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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之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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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吧?我还以为这世上,没有—个女人逃得过我儿子的男性魅力哩。”
  商远靖一怔,忍不住揶揄的笑道。
  商颢禹除了苦笑之外,还能说什么?“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她不给你答复?”
  他点头,“我想,她大概还不太相信我吧。”
  “不相信你什么?”
  “我的花心。”
  “你的花心?”
  “我当初诱她与我交往,是请她来假扮与我热恋的女友,好应付那些对我纠缠不休的前任女朋友们。”
  “女朋友们?”商远靖微微挑眉。
  商颢禹又轻叹了一声。
  “其实我从未跟她们任何一个交往过,而她们则是在确定我没有固定交往的对象后,便以为自己有机会才对我纠缠不休。可是我现在才向她解释,你觉得她会相信我吗?还是觉得我根本是欲盖弥彰?”
  “儿子呀,爸只能说你是聪明一世,胡涂一时。自作孽,只能靠自己想办法去补救了。”
  “我知道。”商颢禹苦苦的笑着。
  “好吧,既然你这边都还没搞定,公司那边我再另外想办法,大不了就再与安氏签个两、三年的合约,作为你娶旖玲的聘礼好了。”商远靖深吸了一口气,豁出去般的说。
  “但是以安氏现在在业界的恶名,商氏若再与之合作,对公司的形象、产品甚至于商誉,都可能会造成意想不到的重大影响。”说着,商颢禹蹙眉沉吟了一会儿,毅然的决定道:“爸,跟安家人约个时间吧,关于解除婚约的事反正迟早都要谈,愈快解决愈好。至于我这边,我决定今晚和旖玲谈谈,我想应该是没有问题。”
  “既然你都这样说了,好吧,我就和安城复约个时间,到时再通知你。”
  “嗯。”
  “我该走了,晚上还有笔生意要谈呢。”商远靖起身预备要走。
  “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你别累坏身体了。”商颢禹关心的说。
  “如果真担心我会累坏身体,你就该早点进公司来帮我的忙。”商远靖瞄了他一眼。
  “哈哈。”商颢禹连忙傻笑,“是我说错话了,爸你老当益壮,五十岁还像条活龙,所以再撑个五十年我想应该也没问题。”
  “你这个不孝子!”商远靖笑骂着。
  父子俩一起走到门口,商颢禹目送父亲坐上车离去后,这才转身走回厂内。突然他停下脚步,抬头看向墙上的时钟。
  老天!
  他忘了要去接老婆了!
  迅速地冲进办公室,却四处都找不到车钥匙,他扬声问道:“阿大,我的车钥匙呢?”
  “车钥匙?”
  阿大从一辆修理中的汽车驾驶座伸出头来,“阿忠拿去了,他说要到宏展拿几个零件。”
  “该死!”商颢禹冲口怒骂出声,“他不知道我每天这个时候都要用车吗?”
  “知道呀,可是……”
  “知道他还敢把我的车开走!”他简直要抓狂了,“厂里还有哪一辆车可以开的?钥匙呢?”
  “老大,你这么紧急是要去接大嫂?”另一名技师忍不住开口问。
  “废话!”
  “可是大嫂已经回来啦。”
  “什么?”商颢禹猛然回头,瞪着刚刚开口说话的人,“玲回来了?”
  “难道老大不知道?”阿大有些奇怪的问。
  “什么时候的事,我没看到她呀。若她已经回来了,现在人呢?怎么没看到?”
  阿大被问得一愣一愣的,他看向其他技师,只见其他人纷纷对他摇头,表示他们也不知道大嫂跑到哪里去了。
  “我……我也不知道,可是大嫂她的确已经回来啦。”阿大皱着眉,接着又转头对其他技师说:“你们说对不对?”
  “对呀。”其他人不约而同的点头。
  “你们一个个都说她回来了,问题是她人呢?”商颢禹不耐烦的扬高音量。
  大伙你看我、我看你半天,一名技师开口道:“也许大嫂看老大你有客人,所以不好意思进办公室打扰,便一个人随处走走也说不定。”
  一语惊醒梦中人,只见阿大等人急忙点头,“对呀,对呀。”却没有人注意到商颢禹的脸色在一瞬间刷白了下来。
  难道说……她刚刚会不会因为听到他与爸爸的某一段对话,断章取义的误会了什么?大门外突然传来煞车声,商颢禹迅速转头,只见他的车子正好回来。他想也不想的冲上前去,几乎是用抓的方式将驾驶座上的阿忠给抓下车,取而代之。
  “老大,你要去哪里?”阿大急忙追出来。
  “我去找她,如果她有回来的话,立刻打电话给我听到没有?”丢下这些话,商颢禹利落的倒车,然后“噗”的一声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安旖玲跑到哪儿去了呢?
  从一开始她便知道商颢禹是十一年前订下她的未婚夫,所以对于商伯父的出现,她并未有任何意外的感受。
  至于他们父子俩所交谈的内容,只能说有许多惊喜在里头,例如他从头到尾都知道她是他的未婚妻,还有他那些“女朋友们”根本就是没有的事。
  想起他说这些话时,脸上懊恼的神情,她就忍不住想笑,原来他是那么、那么的在乎她。还好当初她曾豁出去的放手一搏,没有就此放弃,否则今日后悔莫及的人便是她了。
  想着、笑着,不知不觉,幸福的笑容凝滞在她脸上,跟着慢慢地瓦解,取而代之的是郁郁寡欢的神情。
  “我到底该怎么办?”
  安旖玲喃喃自语着。
  好爱他,真的好爱他。
  那天他亲口向她求婚时,她高兴得差一点没当场昏厥,因为做梦都没想到他会开口向她求婚,尤其他们才真正交往这么短短的时间。
  但她为什么不答应他的求婚,反倒使出浑身解数,只为了让他暂时忘了求婚这事呢?难道她不想嫁给他吗?不,她想嫁,非常的想,哪怕只能做他一天的新娘,她也甘愿。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身份,想到安家那群吸血鬼,她如何能答应?可想而知,安家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可以狮子大开口的机会,如果只是一次也就罢了,只怕到时候他们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压榨他。
  不行,她绝对不能让这事发生,必须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不能再让商家人为了她,而不断的遭受安家贪得无厌的迫害。
  她好恨,真的好恨自己身上流有安家那自私自利又卑劣的血液,可是恨有什么用?事实就是事实,就算她想赖也赖不掉;想斩也斩……不……断?斩不断?真的斩不断吗?不,只要与他断绝父女关系——安旖玲眼中忽然燃起希望,只要让他亲口说出要与她断绝父女关系的话,那么—切问题不至都解决了吗?
  没错!
  一旦想出解决的办法,各种如何促使办法成功的点子立刻纷至沓来的在她脑中转动着,不一会儿,只见她晶亮的瞳眸中出现一股坚定不移的决心。
  她想,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开车在车厂附近兜了好几圈,就是没见到他要找的身影,商颢禹焦躁的用力捶打了一下面前的方向盘。
  该死的,她到底跑到哪儿去了?没有回车厂、没有回家,在这附近又完全找不到人。
  阿大说,她人那么大了不会走丢,其他人也都这么附和着,但是就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心会这么焦虑不安,好像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一样。
  不,他不能胡思乱想,没事的。
  将车暂停在路边,他再次拨电话回车厂询问,也许,她已经回去了也说不定——他这样告诉自己,但没有,得到的答案依然是没有!
  她到底去哪儿了?!难道就不会打通电话给他?
  她一定没事的,商颢禹,我警告你,最好别再胡思乱想,她没事的,绝对不会有事!
  打上方向灯将车驶回车道,他打算在附近多绕几圈,也许就能找到她也说不定。
  抱着希望,他继续在家里、车厂及其附近来回寻找伊人芳踪。
  黑幕低垂,华灯初上,夜正式降临。
  第九章
  一串巨响,犹如一整桌的酒瓶与酒杯被人扫落地板,在安氏大宅客厅中响了起来。
  “你有胆再说一次。”安城复怒不可遏的瞪着安旖玲,冷峻的对她命令。
  “我怀孕了。”安旖玲毫不畏惧的正视着他。
  “你有胆再说一次!”
  “我怀——”
  才开口,眼前的人影迅速一闪,一个有如雷霆万钧的巴掌瞬间打在她脸上,也打断了她未完的话,让她站不稳的跌倒在地上。
  “有种你再说一次!”安城复怒发冲冠的吼道。
  安旖玲伸手轻触痛到发麻,甚至感觉不到触感的脸颊,她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再转头看向其他一脸等着看好戏的人——安氏夫人、安氏姐妹以及狗仗人势的佣人们,她的唇角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一抹浅浅的冷笑。
  “我怀孕了,即使你要我说一百次也一样。”她将视线拉回,直视着眼前从未对她尽过一天父亲责任的男人。
  “谁的?”安城复用力的拽起她的手臂。
  “你为什么不去问你那两个宝贝女儿呢?”强忍着手臂上传来的痛楚,安旖玲将视线转向正看戏看得入迷的姐妹。
  “问我们,我们怎么会知道你到底跑去哪里勾搭野男人?”安洁丽一呆,顿时叫道。
  而安洁美却在一愣之后,慢慢露出一种不安的神情。
  “我……对了,琴琳说要打电话给我,我回房间去等电话。”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洁美!”
  还没来得及跨出一步,安城复严厉的声音便如同长鞭般向她挥来,吓得她瞬间僵硬如石的动也不敢动。
  “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安城复轻缓的说。
  安洁美轻轻颤抖着,缓慢地转回身子面对父亲,却畏缩的不敢开口。
  “洁丽,你说!”安城复转向二女儿。
  “我?可是我什么都不知道呀。”安洁丽眨了眨眼,满脸茫然。
  “两个月前,你们为什么会这么好心的帮助我,让我搬出去住?”安旖玲假好心的提醒她。
  “你是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那工人的?”一语惊醒梦中人,安洁丽瞠目大叫。
  “工人?”安城复眯起眼。
  注意到父亲脸上骇人的神情,安洁丽后知后觉的伸手捂住嘴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你把话说清楚!”安城复吼道。
  “我……我……”安洁丽吓得缩到母亲身后,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姐姐安洁美。
  安洁美依然闭紧嘴巴,她还在想办法如何圆谎。只要再给她一点点时间,再一点点就——
  “修车厂的工人。”安旖玲开口替她们回答。
  安城复在一瞬间将目光移回她脸上,用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她,接着又迅速的看向回另外两个女儿。
  “她说的是真的?一个修车厂的工人?”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迸出声,“自始至终,你们都知道这件事?”
  在父亲严厉的目光注视下,安洁美和安洁丽同时瑟缩了一下。
  “她们当然知道,因为就是她们亲手将我送给那名修车工人的。”
  “亲——手?”安城复将令人不寒而栗的声音拉得长长的。
  “没错,的确是她们俩亲手将我送给那修车厂工人的,因为她们不肯付五十万给人家,便将我卖给了对方。”安旖玲不加油添醋,完全照实说。
  “安旖玲,你不要血口喷人,谁将你卖给人了?”安洁丽忍不住叫道。
  “你敢发誓不是因为你们不肯付那五十万,对方才会要我以身体还给他?”
  “那……那是你自己不肯付……”
  “我不肯付?笑死人了!”安旖玲打断她的话,“除了有个房间住之外,你们有人曾给过我一毛钱吗?这几年下来我没饿死在这里就已经算是奇迹了,你们要我从哪里生出五十万来付给人家?
  “没钱就用身体还,对方都已经把话说得一清二楚了,你们还舍不得那五十万,将我推了出去。是我血口喷人吗?”
  她冷哼一声,“你们敢说这一切都与你们无关?不是你们命令我将车停在那里,才得罪他们的吗?不是你们存心要我难过,连区区五十万都不愿意付吗?不是你们异口同声的对他们说:”当然是她留下,我们走‘的话?不是你们帮我说谎,欺骗爸爸我因为作研究要搬到学校宿舍五个月,其实是搬到对方家里,去做五个月的……“安旖玲顿了一下,看着她们俩缓缓地说出最后那两个字,”妓女?“
  “洁美、洁丽,真有这回事?”安城复震惊的瞪着两个女儿。
  “爸,你别听她乱说,其实这件事——”
  “我说的都是事实,不信的话,只要打通电话到学校去问问,看看校内究竟有没有什么五个月的研究会就知道了。”安旖玲截去她的话说。
  “妈……”安洁美不知所措的拉着母亲的衣袖。
  “安旖玲,你给我闭嘴!”安夫人为女儿出头,愤怒的朝她吼道。
  “就算我现在闭嘴,也改变不了事实——我已经不是个处女,还有,我、怀、孕、了。”安旖玲说完顿了一顿,唇边勾勒出一抹不怀好意的冷笑,“不知道这事若让我未婚夫家的人知道的话,他们会有什么反应?”
  “你敢?”安城复用力扭转她手臂,脸色极为难看的警告她。
  “我不敢。”忍着手臂上传来的剧痛,安旖玲充满挑衅的回视他,“不过只怕到时纸包不住火,等我肚子大起来……”
  “把孩子拿掉!”
  安旖玲睁大了眼,没想到——不,不是没想到,而是——
  “对,只要把孩子拿掉就好了,因为即使是第一次发生关系就有了,到现在也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而已。”安洁美立刻接声说。
  “没错,姐说的对。”安洁丽随即附和。
  “我有朋友知道哪里有密医专门帮人堕胎,只要打通电话随时都可以过去。”安夫人也出了声。
  “哈哈……”安旖玲再也忍不住的大笑出声,他们果然是一家人,一样的自私自利,一样的黑心!
  “你在笑什么?”安洁丽怒道。
  “我在笑你们果然是一家人,心全都是黑的。”
  “你——”安夫人恼羞成怒的往前踏出一步。
  “夫人,去打电话,找到那密医跟他说,我们立刻过去。”安城复决绝地说。
  “你们以为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就能瞒天过海吗?我已经不是处女——”
  “处女膜再造一个,根本就用不了多少钱。”安洁美冷笑的打断她的话,终于夺回优势了。
  “商家人不会这么笨的,你们真以为能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我不会嫁给商颢禹的,即使你们拿掉我腹中的孩子,再造个处女膜给我,我也不会嫁给他。”她终于将今天回来此地的目的说了出来。
  “由不得你不嫁!”安城复发狠的说,他还想靠她好好的大捞一笔。
  “有本事你就把我毒哑,把我的手砍断,否则我会老实的将?这一切告诉商家人。”她抬高下巴,话声未落,一记打得她头昏目眩的巴掌又迎面而来,叫她跌坐在地板上。
  “贱人!”
  除了脸颊上的剧痛,安旖玲感到唇边似乎也隐隐抽痛着,伸手轻触,只见触目惊心的血已沾满她的手指。她抬头,第一次以充满恨意的眼神看向这个她叫唤“爸爸”的男人。
  “除非你有本事把我打死,否则你休想我会嫁到商家,称了你对商氏企业的野心。”
  “你……”
  “城复,那医生说好,我们可以立刻过去。”安夫人扬声说。
  “走!”闻言,安城复使劲一拉,将安旖玲一把从地板上拉了起来,“堕完胎之后,我再来教训你!”他撂下狠话。
  “你们跟我一起去,免得这小贱人趁机跑了。”他朝两个女儿命令着,接过老婆手中的住址后,便快步的拽着面无血色的安旖玲往外走去。
  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他的计划的,绝对不会!
  昏暗不明的小巷中回荡着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安旖玲不断往前跑,她气喘吁吁,双脚因先前两次的跌倒而传来一阵阵剧痛,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停,一停下来便会被迫上。
  她没有时间回头,也不知道他们是否仍对她紧追不舍,不管如何,她知道自己是绝对、绝对不能被他们抓回去,因为只要一被抓回去,架上了手术台,她那怀孕的谎言自然不攻而破。
  她根本就没有怀孕,之所以会骗他们,全都是想激爸——不,她再也不会喊那个自私自利、冷血卑劣的男人一声爸了,他根本就没有资格,从来都没有!
  她会说这样的谎纯粹只是为了激怒那男人,让他失去理智的说出与她断绝父女关系的话来,没想到结果却成了这样。
  怎么办?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其实,她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谎言被揭穿,或者被他们抓回去,甚至虐待她到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可是现在她与“修车厂工人”的事既已公开,难保那男人不会找上修车厂,到时商颢禹的身份还藏得住吗?
  怎么办?她根本就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原本是为了阻止商家因她再受迫害,没想到情况反而更糟。
  如果那男人知道与她在一起的男人,就是他巴不得要她嫁的商颢禹的话,那商颢禹原本想出面与安家解除婚约的计划岂不胎死腹中,因为那男人绝对不会放过这逼婚的好机会!
  唉!她后悔了,她为什么不先与他商量一下,就自作聪明的行动?
  他会怪她、恨她吧,甚至说不定会以为她与安家那群黑心人同是一丘之貉,之所以接近他,根本就是为了要设下这圈套。
  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还能回到他那里吗?如果他知道这件事,还愿意接受她、爱她、相信她吗?泪水不知何时溃堤,在她脸上留下一道又一道像是永远干涸不了的泪河,她的脚步也在不知不觉间慢了下来,由狂奔到快走,由快走到几乎像抹游魂般的飘移。
  追兵没有追上来,大概知道她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说不定更会因此跑到车厂去兴师问罪一番,趁机再向车厂勒索一笔钱。哈!她到底做了什么蠢事?要将商氏、商颢禹害到什么程度才甘心?难道她的出生只是为了成就安家人的野心?如果真是如此,她宁愿自己不存活在这个世上,宁愿——
  “砰!”
  突闻一声轰然巨响,疑似枪鸣的声音,安旖玲随即循声转头看去,只闻另一声巨响乍然又起,接着似乎还有别的枪鸣声,但她已听得不明白。
  一阵剧痛!她只觉得眼前的地突然离她愈来愈近、愈来愈近,然后好像有一个剧烈的震动,震得她头痛欲裂……
  “快叫救护车,有人被枪打到了!小姐,小姐?你听得到我吗?”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个模糊的影子在她眼前晃动着。
  枪?
  有人被枪打到?
  那是指她吗?
  如果是,她的嘴角微扬了起来,心想就这样死了也好。
  她闭上眼睛,失去意识前的一秒,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与轻松。
  商家终于可以完全脱离安家人的荼毒了,真是太好了……
  商颢禹赶到医院时,整个人几乎是濒临崩溃边缘。
  为了寻找下午突然离开车厂的安旖玲,他开着车四处寻找,从白天找到黑夜,其间更是不停歇的与车厂保持连络,最后当阿大从车厂通知他安旖玲被枪击事件波及,正在台大医院急救时,他已找了她六个多小时。
  赶到医院,首先看见的是安家那群面目可憎的人,商颢禹没有心情与其招呼,只想快点找到医生,询问安旖玲的伤势,可是……
  “那该死的小贱人,她是故意要跟我作对是不是?”安城复面目狰狞的猛捶墙壁。
  “爸,这里是医院。”安洁美连忙阻止。
  “医院又怎样?如果那医生救不活她的话,我非告得他身败名裂不可!”安城复怒声道:“我的计划绝不能毁在那个小贱人手中,就算她只剩一口气,我也非要将她嫁到商家去!妈的!都是你们,如果你们在下车的时候小心守好她,不让她逃走的话,现在又怎会发生这种事?”
  “不能怪我们,谁知道她一路上都像要死的样子,那时会突然生出那么大的力气将我们推倒。”安洁丽抱怨。
  “你还敢回嘴!”
  安洁丽立刻躲到闻讯也赶来的母亲身后,闭紧了嘴巴。
  “说来说去还不是那小贱人的错,若非她不要脸骗我们怀孕了,我们又怎么会架着她堕胎,让她跑了还碰到这次的枪击事件。”安夫人为女儿说话,一古脑儿的将错全推向安旖玲。
  “贱人,看她醒来之后我怎样教训她,竟然敢骗我!”安城复怒气冲冲的咬着牙。
  “奇怪了,她没事干嘛要骗我们她怀孕了?”安洁美发出疑问。
  “哼,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说不定她爱上了那个修车工人,想与人家双宿双飞,所以便以怀孕为由欺骗我们,好让爸退了她与商家的婚事。你们没瞧见吗?她这次回来,整个人容光焕发,一副热恋中女人的样子。”安洁丽心里挺不是滋味。
  她一向就讨厌安旖玲细皮嫩肉的样子,所以没事就爱折磨她,见她瘦骨嶙峋、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才觉得心情好;没想到两个月不见,她变得这么美,真是把她给气死了,不过现在可好,她被枪打到左脑,必须剃光头发开刀,哈哈,这回她倒要看她能美到哪里去!
  不过先决条件是她要醒得来,活得成才行,因为医生说了,如果在二十四小时内没醒来的话,她就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毕竟伤到了脑子……
  “她想得美!要我帮她退了婚事,除非她死!”安城复冷血无情的说。
  “如果她真如医生所说,二十四小时内没醒来成了植物人,那婚事该怎么办?商家怎么可能会接受一个成为植物人的媳妇呢?”安夫人担心的问。
  “所以她最好给我醒过来,否则……”安城复蹙着眉头,他还真没想过到时该怎么办才好,难道要他为了一个植物人花上无可计数的医药费?“那就把她丢给那个修车工人吧,反正他们情投意合,而且安旖玲的身体也给了他,要他照顾她一辈子应该没话说才对。”看出父亲的烦恼,安洁美出了个主意。
  “对,你说的没错,就叫那个修车工人照顾她一辈子。”安城复顿时眉开眼笑,他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这下子可不用再花他半毛钱了!
  正高兴着,他抬起头,竟瞥见一张让他瞬间全身僵硬的脸孔——商颢禹,而他身后则站了商氏夫妻,他诧异的睁大双眼。
  “商——”
  “你们所说的话,我们都听见了。”握紧拳头遏制着自己想向安城复挥拳的冲动,商颢禹冷漠的开口。
  “贤婿,你别误会,我们……我们……”
  商远靖皱着眉开口说:“我们是因为听到新闻报导,想要来看旖玲,没想到却听到……”
  “商兄,你们别误会……”
  “是误会吗?”商颢禹截断他的话,“既然你们已经为旖玲找到另外可以照顾她的人,而他们还是那么的‘情投意合’,我想婚约就此解除吧,我不做棒打鸳鸯之人。”
  “不,贤婿,你听错了……”
  “有没有听错,我们大家心里有数,婚约就此取消,明天我会登报昭告,当然,罪过就由我来扛。”商颢禹环视安家的每一个人,冷冽有如刀锋的目光,直盯得安家人个个忍不住打起寒颤。
  “可是贤婿……”安城复试图力挽狂澜。
  “爸妈,我们走。”商颢禹转身道:“我想我们也不用去看安小姐了,反正自然有人会去看她,我们非亲非故的就不要去打扰人家了。”
  “你说的对,我们走吧。”商远靖牵着妻子的手,与儿子三人头也不回的离去,不一会儿即消失在走道的转角处。
  “妈的,都是你们乱说话,这下可好,煮熟的鸭子飞了!”安城复甩了离他最近的安洁美一巴掌,愤怒的吼道。
  从未被父亲打过,安洁美惊愕的捂着脸颊哭了起来。
  “哭哭哭,除了哭之外,你们还会做什么?”
  “你别把气出在女儿身上,谁知道那家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安夫人拉过大女儿,安抚的轻擦着她的眼泪。
  “不把气出在女儿身上,难道要出在你身上?”安城复现在就像只疯狗般见人就咬,“都是你生的好女儿,若不是她们当初不肯拿五十万付给人家,今天这事就不会发生了!”“你怎么这样说话,女儿不也是你生的吗?”
  “对,是我生的,所以你们俩给我准备好,只要是我相中的乘龙快婿,不管他是鳏夫还是老头,都不准你们有意见,马上给我嫁过去!”
  “妈!”这回连安洁丽都哭了起来。
  “你讲这什么话,女儿……”
  “你给我闭嘴!”他暴怒喝道,用力的推着母女三人,“走,回家!我就不相信我安城复这一生就只有这么一点钱!”
  一家四口,哭的哭,气的气,做发财梦的做发财梦,就是没有一个人记得他们还有个姓安的家人仍在加护病房中与死神搏斗。
  四人终于离去,而一直藏在附近的商家三口这才走了出来,一眨眼间,商颢禹已冲进方才打听来安旖玲所在的加护病房。
  第十章
  脚步刷地止住,商颢禹被躺在病床上的安旖玲的样子吓呆了,即使早有心理准备知道她中枪的部位是在头部,但,怎会变成这样?
  “先生,你是谁?这里是加护病房,不能随便进来。”
  对护士的询问听若罔闻,他一双疲倦、充满震惊的眼从进入病房后,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床上的人儿。他踩着踉跄的脚步走向她。
  “先生……”
  “对不起,护士小姐,他是病人的未婚夫,你就行行好,破例让他待在这里好吗?”随后而来的商远靖紧拥着一踏人病房便不住落泪的妻子。
  “你们也是病人的家属?”
  “我们是……”商远靖看向儿子,下一秒不禁被病床上安旖玲的模样吓得惊呼出声,“老天,她的脸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顿悟的他闭上了嘴紧紧地抿住,脸上则有着不多见的暴戾。
  安旖玲红肿的脸上有着明显未退的巴掌印,不需用脑袋想,便可知道那是谁的杰作——安城复,一个枉为人父的混帐!
  “你们……”护士小姐被眼前的一切搞混了,她实在不明白到底是刚刚那群令人发指的四人是病人的家属,抑或是眼前这神情哀戚的三人?
  “我们夫妻俩待会就出去,但是请你让我儿子待在这里,别赶他出去好不好?”商夫人泪如雨下的拜托护士。
  看向自走进病房便不发一语,脸上写满痛苦、自责与不舍的男人,护士点了点头。她看得出来,那男子对病床上的女子用情极深。
  “谢谢。”商夫人感激的说。
  护士摇了摇头,又开始手上替病人看护的工作。
  商家夫妇两人沉默的站在病床边,望着头裹纱布,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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