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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难为-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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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取名,我倒是想了几个ru名,你帮我看看。总不能老是小家伙小家伙地喊。至于大名,婆婆说让他爹回来定,不过年关前,我看怕是等不到他了……”
其实,阙老夫人还有一句话:ru名想不出朗朗上口的,不取也罢,小时候就宝贝儿宝贝儿地唤,长大了就用名儿里头的字。
不过卫嫦觉得,宝贝儿这种太过亲昵的称谓,搁在家里头还好,若是出去呢?不显太肉麻了吗?
再说了,阙聿宸年关之前能不能赶回来还是个问题呢。这要是过年不回来呢?她心里总觉得这事儿有点悬。
曲盈然伸过脖子,瞅了眼卫嫦从g头柜抽屉里取出来的纸,上头摘抄着她想了好久的ru名。
“安安……佑佑……”
曲盈然无语地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丫头!满脑子都在担心北关的某人啊!
“你觉得哪个好?”
卫嫦哪里猜得出曲盈然的心理活动,将事先取好的几个ru名依次往复地念了好几遍。
“我觉得佑佑不错。好听好叫,寓意也好。”
“那就定这个!”
卫嫦原本就最中意这个,可自己喜欢是一回事,还得别人叫着顺不顺口、喊得响不响亮。如今听曲盈然一说,立马敲定了小家伙的ru名。
“就佑佑了!娘亲的小宝贝!”卫嫦倾身低头,喜逐颜开地朝不知梦到什么、正咧浅笑的小家伙轻柔地亲了一下。
“我也要我也要!”曲盈然小声嚷着,想要抢到一亲。
“叩叩叩……”
这时,门上传来丫鬟的叩门声。
“小姐。”听声音,是曲盈然的大丫鬟凤瑶。
“小姐,主子爷差人来催,说是时辰不早了,小姐该回府了。”
“讨厌!”曲盈然轻轻跺跺脚,“他就见不得我逍遥自在就是了!”
卫嫦好笑地打趣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出来也快一日了,能不想你吗?”
“不理你!那我回去了!再不回去,谁知道那混账家伙会不会又拿这事儿找由头……”说到这里,曲盈然戛然顿住。
卫嫦托着下巴,兴味盎然地问:“找什么由头?”
“总之……他就是个精巴抠门的无赖!”
曲盈然耳根有些泛红,别开头,粗着嗓子总结了一句,就掀起门帘走了出去,liao起的门帘复又落下的同时,传来她清冽的嗓音:“我走了!你不要出来送了!外头冷!我过些时日再来看你。你好好照顾我的干儿子啊!别胡思乱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要是害我干儿子瘦了,我不会放过你……”
话音消失的同时,人也已经远去。
卫嫦失笑地摇摇头,坐回摇篮旁的摇椅上,歪着身子懒懒靠着。
视线越过糊着软烟罗的朦胧窗屉,看到外头随风摇曳的枯枝。
就要入冬了,阙聿宸,你在北关可好?rs!。
125 神秘的来信
十月隆冬。
即将跨入十一月的北关,早已风雪飘零。
北风在旷寂的原野上呼啸肆虐,冰雪无情地封冻了一切扎根于泥土的植被。
“嘶……今年这风刮的,比往年猛多了啊……”
“可不是嘛!去年我这身冬袍穿着可一点都不觉冷,今年怎么也扛不住,里头还加了件秋衫呢,还冷得我直打颤……”
“这鬼天气!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都城……”
“快了吧!不是说,等刹北的城墙一连通,一部分人马就能跟着将军回去了。不过,能不能轮到我俩就不好说了,如果由右副将定的话,我俩铁定没戏……”
“希望由将军来定,将军素来公平,再不济,左副将也成……”
“……”
守营的两个小兵,抱着红缨枪,缩着脑袋蹲在营地口的帐檐下,借着营帐,避着四面八方呼啸来去的寒风,低声唠着闲嗑。
“报——”
这时,一名出营巡逻的小兵,气喘吁吁地冲回营地,边跑边朝主帅营帐高声喊:“将军!将军!朝中来信了!朝中来人送信了!”
“唰”!
原本两个无精打采的小兵,一听朝廷派人送信来了,都不由站起了身。
“郭子!”
其中一人朝兴奋地往主帅营帐跑的小兵喊道:“真的假的?”
“这哪里还会有假?瞧!这是什么?”小兵满脸兴奋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函,朝两人晃了晃,很快,又往主帅营跑去。
“真是信!”
“朝廷真的来信了?”
守营的两个小兵欣喜地对望一眼,无不希冀来信里的内容,是皇上宣他们回都城过年的旨意……
……
主帅营帐内,阙聿宸接过风书易呈上的书信,三下五除二拆开阅看。
可当他一目十行扫完信里的内容后,清俊的容颜,显露几丝纳闷之意。
“将军?”
风书易和身侧的左副将疑惑地对看了一眼。继而问:“可真是让我们班师回朝?”
虽然这的确是他们眼下最大的愿望。可又觉得不可能。
皇上是知道他们在北关的情况的,也知道就差那么一关,他们就要完成北关的御敌城墙了,没道理会在这个时候召他们回都城。那么,又是何事?
“且送信之人……”
素有“武诸葛”之称的左副将安肃良微蹙着眉宇,疑惑地问:“怎的不亲自来见将军?若真是皇上的诏谕,不应该将信亲自交予将军吗?随便找个巡逻兵,未免太过草率了……”
“没错!的确不是皇上的诏谕。”
阙聿宸朝两人摇摇头,随即,像是下了个什么决定。将信纸一叠。塞入怀里。吩咐风书易:“备马!我要出营一趟。”
风书易虽然满心好奇、很想知道来信的内容,不过,主子既然不想说,他也就不会多问。遂点点头,二话不说出了帐营,吩咐底下的人:“速去替我与将军备马。”
“你留下!我一人去!”
帐内传来阙聿宸低沉的命令。
风书易回头,瞪着垂落的帐帘动了动嘴,最终还是没多问,转头改了指令:“速去替将军备马!”
随即,招手唤来另一个小兵,让他找来了赤鹰。
侧耳听听帐内的动静,主子似乎正在向左副将吩咐什么。遂压低嗓子,对赤鹰说:“将军收到一封来信,也不知是不是朝廷来的,这会儿要出营,可又不让我跟。我担心他安危,你且随他去。若是将军不允,就于暗中保护。”
“将军的武功在我之上,很容易就会被他发现……”赤鹰为难地皱皱眉。
“那你说怎么办?”风书易蹙拢了眉心,有些担忧:“将军也不说什么事,放他一人去,我真不放心……”
“蘑菇什么?绝影呢?”
说话间,阙聿宸已掀起帐帘大步走了出来。
“属下已命人去牵了,可是将军……”风书易想要说服阙聿宸带他或是赤鹰同行。
阙聿宸迎上他的视线,眼底若有所思,沉吟了片刻,松口道:“赤鹰随我去!”
风书易松了口气,连连搓着手点头:“好好好……”有人随行,总比他单枪匹马的好。虽然未必是险事,可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这时,底下的小兵喂饱并牵来了阙聿宸的专骑——绝影。赤鹰也迅速牵来了自己的坐骑——赤兔,与阙聿宸双双跃上马背,于冰天雪地间,驰出了营地……
……
关山镇,大同朝最北的小镇,也是北关第一要镇,距阙聿宸所率的将营约莫二十里地。
关山镇不大,住户基本都是以山为生的当地居民。偶有北货南销的客商,前来采买一些外头少见的山货,在这里落个几天脚,都住镇上唯一的客栈——关山客栈。
然而此刻,有几个赶在年关前,想再来采办几批冬野山货的客商,却被关山客栈拒之门外。
“客栈既是开门做生意,缘何要将我等拒之门外?”
“就是!我们几位,也算是客栈的老住户了,从没赊过账,也没惹过事,为何不让我等入住?”
“两位兄台说得是!我等千里迢迢来北关,无非是想赶在年关前,再运一趟山货南下,好不容易赶到这里,却被告知不能入住,这冰天雪地的,让我等住哪里去?”
“……”
关山客栈外,被小二拒之门外的几个外地客商,愤愤不平地围在客栈门口要说法。
伸头探出门缝、奉命等贵客的小二,看看他们,再回头瞅一眼客栈大堂,为难地说:“诸位就别为难区区小的了,这几日客栈不对外营业!还是请诸位赶紧地走吧……”
“走?你让我等走去哪里?”
“是呀!你让我等走去哪里?我等能坐马车,可马匹吃不消呀!”
“……”
不等小二说完,几个客商再度吵嚷起来,甚至有人想要挤入门去,被小二死命挡着。
“吁——”
一声低沉的喝令声传来,吸引了客栈门口拉拉扯扯的诸人。
阙聿宸率先拉住马缰。在关山客栈的石阶下停住。
赤鹰虽不知此行的目的地位于何处,可见主子停下,也就拉住了缰绳,跟着主子跳下了马背。
两人将马缰丢给了迎上前去的客栈马夫,大步地走上石阶。
“瞧!这不又有客人上门了吗?还不快快开门营业!真要让我们在外头受冻下去吗?”
外地客商一年虽要来个两回,阙聿宸“鸷鹰”大将军的名号也听过不少次,可真人面目却是没机会得见的,现下还以为来人是和他们一样,来关山客栈投宿的旅人,遂朝小二努嘴道。
可他们不认识。小二却是认得的。一见阙聿宸大踏步地走来。面色一喜,回头朝大堂扬声高喊:“大将军来了!”
喊完,忙拉开客栈门,将大步走至门口的阙聿宸和赤鹰双双迎进了大堂。候在大堂里的掌柜,此刻也点头哈腰地迎了上来。
看到这一幕,外地客商不干了。
其中一人下意识地想要扯住阙聿宸的胳膊,被阙聿宸闪身避过。
赤鹰见状,沉声喝问:“什么人赶在将军跟前撒野?!”
“将……将军?”
那名客商此时也傻眼了,吞了口唾液,弱弱地解释:“我……我等没敢在将军跟前撒野,实在是,冰天雪地的。无处落脚,小二又说客栈这几日一律不对外营业,也不说什么原因,我……我见两位能进去,就……对……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阙聿宸顿住了步伐。回头扫了几人一眼,蹙眉问掌柜:“可有这回事?”
“这……”掌柜苦着脸,不知该怎么说,末了,凑到阙聿宸耳畔低声道:“小的也是出于无奈,上头那位爷包下了客栈,看上去来头不小,怕是不好惹……”
“啪!”
阙聿宸袍摆一甩,抬头瞥了眼二楼东的天字一号房,神情冷峻地吩咐掌柜:“闲置的房间,照常营业就是了。他们若是敢为难,就说是我的意思。”
说完,他不再逗留,几个跨步,就转上了楼梯,转瞬就不见了人影。
赤鹰睇了掌柜一眼:“还不赶紧照做!”
“是是是!”
掌柜心里喊苦,真是两面都不好得罪啊!可转念一想,还是听大将军的好。毕竟,都城来的,官再大也迟早会走,可阙大将军,不仅常年驻扎北关,还是他们关山镇上上下下几百余号人的救命恩人。没有阙大将军,他们这些人,早在五年前,就成为金狼国那帮凶神恶煞流民的刀下魂了……
“莫非,方才那位,就是闻名遐迩的‘鸷鹰’大将军阙聿宸?”
几名外地客商,面面相觑,都有些不敢置信。
“八成是了……可他真的不计较我的不敬,还让掌柜的给我们安排客房?我没听错吧?”
“没错没凑!你没听错!他正是这个意思!掌柜的,您可听见了?阙大将军让你们照常营业,所以,快快给我等几位安排客房、准备热水、热食吧!”
“行行行!几位里面请!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大人不记小人过!”
掌柜一脸的和气生财,将诸人迎进了大堂,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踏实,视线不时地朝楼上那间天字一号房瞟去,生怕里头的人,突然言语失和就打斗起来,砸坏了桌椅板凳事小,可刀剑无眼,砸到了他们可真要念阿弥陀佛了……
126 抉择
“阙大将军果真体恤亲民啊!莫怪乎这一带的老百姓都将你供奉在案、与神明同席,这可是连我皇兄都没有的待遇啊!”
阙聿宸一踏进天字一号房,就听见一道含着讽意的慵懒笑语,从内室传来。
内室里生着御用的银炭,没有熏鼻的烟味,却让整个室内暖馨如阳春。
居中的软榻上,笑语的主人脱去了雪狐皮大麾,仅着一身由上好丝绸织成的冰蓝单袍,雪白的滚边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与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
此刻的他,正支着额,懒洋洋地靠躺在一整张紫貂皮上,似笑非笑地望着阙聿宸。
他早该猜到的!
阙聿宸眼睑一垂,遮住了眼底的深意。
早该猜到是他——六王爷赵睿康。
“末将见过王爷!”
敛下心底的思绪,阙聿宸单膝下跪,向赵睿康行了个将士之礼。
“免礼。”
赵睿康坐起身,让伺候的宫人给阙聿宸端来一把椅子,而后挥挥手,示意室内的人全都退下。
待屋里只剩两人时,赵睿康眯了眯他那双细长的桃花眼,笑容可掬地道:“阙大将军许是还不知道吧?尊夫人已替阙府诞下一子,阙老夫人喜获金孙,正在大办满月宴呢!”
阙聿宸倏地抬起头,搁在膝上的双手,不自禁地握成拳。
她生了?而且已经满月了?这怎么可能?
“王爷此言当真?”
仔细听,能辨出其语气里压抑着的ji动。
“再真不过!”
赵睿康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呷了口茶:“不是本王邀功,尊夫人阵痛并破羊水,是本王送她去的太医署。”
“太医署?”阙聿宸满眼困huo:“拙荆她,怎会是在宫里?”
赵睿康没马上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垂着眼睑,看茶盏里的nen茶芽尖,在他的轻吹下滴溜打着转,半晌,才搁下茶盏,抬头看向阙聿宸,眼底含笑着解释:
“说来也是赶巧了,太后她老人家六十寿诞,邀了三品以上命fu入宫赴宴,散宴后,太后邀令堂小坐谈心,尊夫人在安寿宫外等,也不知怎的,突然脸se惨白,捧着肚子直喊疼,说是可能要生了,于是本王……咳,那时候多有得罪,请御医往返又怕耽误,不得已只好抱着尊夫人赶到了太医署,好在母子平安,否则……”
赵睿康还在说什么,阙聿宸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的全副心神,全被其中一句“直接抱了尊夫人赶到了太医署”给吸引住了。
盘亘心头的,倒不是那股酸酸涩涩的滋味,哪怕再挥之不去,此刻也无暇分辨。因为,这会儿最让他在意、揪心的,不是其他,而是,她差点难产的消息。
太后的寿诞,该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吧?
那会儿的她,竟然就阵痛生产了?那得提前多久?一个半月?两个月?
老天!
满满的后怕,瞬间袭满他的心头。
万一……
他真不敢再往深里想。
“好在母子平安……”
他蓦地记起这句话,两眼倏然发亮,迎上赵睿康的视线:“拙荆她,与孩子真的都平安康顺?”
喑哑的嗓音,泄lu着他心底的害怕。
赵睿康闻言,挑起了眉头,合着他刚才拉拉杂杂说了一大堆,他都没听进去?瞬间觉得有些无力,丢了个没好气的眼se给端坐对面的人,“合着本王刚刚都白讲了?”
阙聿宸一怔,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走神,耳根隐约泛红,忙要解释:“末将……”
“行了行了,要不这样,你问,我答,这总行了吧?”
谁让他接下来还有求于人家呢?
希望此行顺利,也不枉他颠簸了这么多时日,从逐鹿城巴巴地赶到这里。途中,惟恐计划生变,还截下了阙府派人送来的家书……
他欣赏阙聿宸不假,可若事态的发展脱离了他的掌控,他也不会纵虎归山就是了。
要知道,一个阙聿宸,足能抵得上朝中十数位颤颤巍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老臣……
阙聿宸虽然不知赵睿康心里盘算着的小九九,不过,多少能猜到:六王爷不顾天寒地冻、千里迢迢跑来北关这个不毛之地,必定是有要事,且多半是与自己有关的事,而宁歌生产的事,只是他顺道知会自己一声罢了。
好在母子平安,如果刹北的事顺利,年关前,还是能争取一下赶回逐鹿城过年的。
这么一想,阙聿宸便没打算再细问家里的事,而是直言问:“六王爷此行找末将前来,所为何事?”
赵睿康没料到他这么快就转入了正题。看得出来,他很惦记府里的人和事,原以为,自己抛出了这枚橄榄枝,他定会主动衔上来,聊到兴头处,再顺势提出自己此行前来的真实意图,多少总会考虑一下的吧。没想到……
“阙将军真没其他要问的事了?”
阙聿宸听赵睿康这么问,摇摇头:“末将方才失态了,还请王爷见谅。王爷不顾冰雪封城,特来北关,想必是有要事,末将不多耽误王爷的时间,王爷请说。”
赵睿康抿了抿,搁下了手里的杯盏,双手拢入袖袍,略作沉吟,抬头看向阙聿宸:“既然阙将军这么说,本王也就不绕弯子了。本王特来北关,只为一件事。”
说到这里,他定定地注视着阙聿宸,似在等他的反应。
阙聿宸不卑不亢地回视他,没问什么事,也没说“只要末将能做到,定当为六王爷竭力效劳”一类冠冕堂皇的话。
六王爷与皇上之间,有着怎样的恩怨纠缠,他不清楚,也不想清楚。但继承大统的是皇上,他身为将门之后,理当为皇效力。
故而,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六王爷,等着他的下文。
赵睿康摇头哂笑,“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是什么事吗?”
“王爷若是想说,自会说,若是不想说,末将问了,也白问。”
“你……”
赵睿康一时气闷,却又不知该骂他什么,半晌,无力地摆摆手,“算了,就该猜到你是这副反应,不过,阙聿宸,接下来的话,本王只问你一遍,望你深思熟虑后再回答。”
阙聿宸正了正身姿:“王爷请说。”
“若皇兄愿将皇位禅让于我,你可会祝我一臂之力?”
阙聿宸身姿一僵,他方才在脑子里转过无数可能,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一个。
说禅让无非是客套,真正的意思是:六王爷想篡夺皇位。
“本王会在这里停留三日。”
言外之意,他有三日时间可以考虑。
“不过,你别想着派人回逐鹿城通知皇兄,本王既然敢来找你问这个问题,就说明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实话告诉你也无妨,为这一天,本王已经忍辱负重了十年!十年磨一剑,本王手中所握的利刃,该是出鞘的时候了!”
说到这里,赵睿康意味深长地看了阙聿宸一眼,游说道:“阙将军在皇兄身边,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区区一品大将军,竟然带着军中将领,在这不毛之地搬石筑城墙,实与做苦役无异。若换我是皇兄,必定授你为冲锋大将军,直入金狼国腹地,拓展我大同边界,振我大同雄威,而不是固步自封、消极抵抗。”
赵睿康相信,以阙聿宸这样的武将,必定喜欢征战沙场、拓展国土,而不是像个牢头似的,带着一干手下,在清冷苦寂的边关做数年如一日的苦役。
然而,他猜错了,且错得离谱。
阙聿宸并不认同他这一观点,反而摇头道:“王爷!末将倒是认同皇上的宽柔政策。长年征战,于国无益、于民有害,军中将领没有战役可出,反而说明我大同的安和,对国家、对百姓而言,战争不该是手段,更不该是目的,而是防护!”
“可你不觉得,一身本领无用武之地,是件非常苦闷的事吗?和个小兵一样,守着这一方寂寥的天地,都城回不得,沙场征不得,人生在日复一日的守卫中度过,岂不可惜?”
“所以,末将向皇上求来了筑一道万里城墙的诏谕,城墙一旦铸就,就不需要那么多将士长年驻守北关了,每三年招募的新兵,经兵部统一训练后,分来这里守卫,以防护我大同后方。”
“那么,你们呢?没仗可打,皇兄养那么多武将何用?”
赵睿康轻嗤一声,从榻上起身,踱到窗前,伸手推开了窗,刺骨的冷风扑面而至。天地间,已经又开始落起洋洋洒洒的雪片,无声无息,寂寥得让人窒息。
“让你们都留在都城督国吗?也不想想,大同以前的历朝历代,功成身退的武将,得到的都是怎样的结局?卸甲归田算是好的,大部分,我不说,你也知道。所以,在本王看来,身为武将,最好的归宿,便是打仗。你要跟了我,我定让你实现皇兄做不到的事,让你领兵百万,而不只是区区几万兵士;替我大同朝开疆拓土,而不只是窝在这一小方天地里做数年如一日的苦役,半途还要防范金狼国的入侵,即使粮仓被烧、将士被杀,也只能干瞪眼……而我,绝不埋没你的将才,定让你“鸷鹰”将军的名号,实至如归!”
“六王爷!”
阙聿宸起身,打断了赵睿康对未来喋喋不休的憧憬。
赵睿康回头,眼含希冀:“可是考虑出答案了?”
“是。”阙聿宸点点头,肃然地望着赵睿康,一字一句地道:“恕末将无能,不胜六王爷之重任。”
他这是,拒绝了?
赵睿康细眼一眯,脸se沉了几分:“阙将军,本王可是给了你三天的时间……”
“三天也好,半天也罢,末将心意已决,六王爷对末将的抬爱和赏识,让末将心有感动,可末将此生,只追随一主,一心无法两用,还请六王爷见谅!”
阙聿宸抱拳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
赵睿康厉喝一声,止住了阙聿宸的脚步。
“你可要考虑周全了!决定一旦做下,日后可容不得你反悔!本王爱惜你的才华不假,可也不是那么没有原则的人。今日既遭你回绝,他日必不会再纳你于麾下。而皇兄那里,你以为我今日向你表明拉拢之意后,还会继续和以前一样庸庸无为?好!哪怕你什么都无所谓,甚至视死如归,可你的家人呢?尊夫人刚替你阙家诞下一子,阙老夫人刚得金孙在怀,你刚满月的儿子,甚至还没得你一抱,你真忍心让这一切都烟消云散?忍心看着他们因你的抉择从天堂跌入地狱?”
阙聿宸僵在原地,半晌没有回答。
双手握拳垂在身侧,低垂的眼睑,覆住了眼底的惊涛骇浪。
他心里明白,六王爷这是在拿他的家人逼他换决定。
也明白,自己方才所下的那个决定,势必会让逐鹿城里的家人沦为六王爷威胁自己的筹码。
可是……
阙聿宸闭了闭眼,艰难地咽下喉口的苦涩,再睁眼,眼bo清澈地直视赵睿康。
“我相信,要真有那一天,我娘和……夫人,定会理解我的这一抉择!也相信,六王爷顶天立地,必不会拿fu孺、孩子做筹码!”
“本王可从没说过自己顶天立地。要真的顶天立地,也不会和皇兄去争那个位子了。相反,本王yin狠独断,做事只求目的、不分善恶。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只凭本王喜好。况且,
赵睿康邪肆一笑,盯着阙聿宸,从嘴里吐出一句:“本王见过尊夫人两面,越看越觉得她耐看,特别是生了孩子之后,说不定……”
“定”字刚出口,阙聿宸身形一动,食指如剑,叩上了赵睿康的咽喉。
赵睿康也不惊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阙将军要杀本王很容易,可一则,本王虽都已部署妥当,却并未启动,你若杀了我,皇兄也护不住你,且还要诛连九族。二则,本王来北关之前,就已布好人手,若是本王在这儿出事,哪怕你畏罪潜逃,你的家人也势必要为本王陪葬!这样,你还要对本王下手吗?”rs!。
127 该我还你了
“不是说要住好几天吗?怎么才来就走了?”
关山客栈的掌柜,掂着手里的银元宝,望着已经驶入冰天雪地的华贵马车,嘀咕道:“好在银两没少给,不然,还真是亏了……”
“亏啥?我们少给你银子了吗?”
接话的是几个外地客商,安顿好行礼物什后,又来到大堂,打算点几个小菜,酌几杯老酒,等这场风雪停了,再去以往经常收购的农家问问有没有囤积的山货。
掌柜的嘿嘿一笑,迅速将银元宝收入了怀里,正要吩咐小二招呼客商们坐下,眼角扫到二楼楼梯口立着的人,忙扬声唤道:“大将军若是不赶着回营,不如在小店用了午膳再走?这会儿风大雪大的,上山的路也不好走……”
“将军?”
赤鹰见阙聿宸对掌柜的招呼充耳不闻,不禁有些担忧,轻唤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道:“刚刚那位,是六王爷吧?他来这里做什么?”
阙聿宸这才回过神,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从方才起一直攥着拳,此刻,竟有些松不开了。
“将军?”
“走吧,回营。”
许是长时间咬着牙、绷着脸,这会儿开口,嗓音很是沙哑。
赤鹰虽不知主子在天字一号房的一个时辰里发生了什么事,但从主子铁青的脸色、泛白的拳头可以看出: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可六王爷能带来什么坏消息?
赤鹰心里如是猜,嘴里却不敢多问,跟着阙聿宸三步并作两步走下了楼,快要走到门口时,跨前一步,拉开了客栈的门。
一时间,冷风夹着雪片呼呼灌入大堂,差点迷了众人的眼。
“鸷鹰?”
一道清冽的招呼声,随着风雪一同进来。
“你怎么来了?”
见到来人,阙聿宸先是一怔。继而如常招呼:“可是嫂子她……”
“不是。”
来人含笑摇头,“我只是看到了酷似六弟的马车,可又觉得不该是他,就来看看,没想到你也在这里,那么,是他吧?是六弟吧?”
阙聿宸看着来人,心底五味杂陈。
明明都是兄弟,明明都是血脉相连的手足同胞,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差别……
“若是不急。你我喝一杯可好?”
似是看出深埋于阙聿宸眼底的忧思。来人展颜一笑。扬手招呼掌柜给他们温上一壶酒,再整几个小菜,送到楼上包间。
“好咧!”
掌柜的立即照办。
小二也小跑着过来合上了门,满面笑容地领着他们往楼上包间走。
待酒菜上桌、不相干的人退散。赵睿耘替两人斟满了酒,垂着眼眸问:“说吧,六弟此行前来,所为何事?我看你眉宇布满阴云,怕是事情不小。可是能让你愁眉不展、心绪不宁的,除了战事,恐怕也就只有家人。而六弟素来不理朝事,南征北战也从来指望不到他头上,那么。就是你的家人了,他们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如此坐立难安?”
阙聿宸接过他递上的酒盅,闷头饮尽。
一杯不够,再倒一杯。到后来,索性拎起酒壶。朝着口腔大口灌入。
“鸷鹰?”
赵睿耘蹙起眉头,制止他这样的喝法:“我知道你酒量好,可也经不起这么喝,好歹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阙聿宸躲开了他的阻拦,继续闷头大灌,直至一整壶烈性的烧刀子全数灌入他腹内,才觉得僵麻的身体总算恢复了知觉,腾升于腹内的火辣,也刺激得他有了启口的欲望。
“一个时辰前,六王爷他,让我做了个抉择……”
他没有隐瞒,将天字一号房内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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