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炮灰难为-第3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抬头看看阙聿宸,见他目不斜视地径自走到自家马车旁,回头催她:“上车。”
卫嫦也就没再多想,乖乖地由他扶上了马车。
那厢,曲老夫人见阙家三口下山,主动朝阙老夫人打了个招呼。
阙老夫人也回以一记微笑,可心里搁着签文的事,比来的时候多了份心事,也没往深处想,见儿子扶完媳妇又过来扶她,遂朝曲老夫人点了点头,上马车走了。
“哼!表面看着挺好相与的,关键时刻,不也没吱个声救个急什么的嘛……”
待阙府两辆马车隆隆地驶离香积寺山脚,曲盈玉嘟着小嘴,低声抱怨了一句。
被一众媳妇围站中间的曲老夫人,眼底闪过一抹未名的精光。
想来,她还是低估了阙老夫人的精明,原想用这招,让阙老夫人主动开口送她们回曲府,路上顺道探探口风。然丫头要嫁人了没错,可玉丫头也早过及笄,目前却还没着落。听说兵部侍郎乔尚书,尚未婚配,以曲家的名望和地位,想要与乔家结亲,也不是没可能,素闻乔尚书与阙大将军私交甚好,不如,找阙家做个媒,和乔家攀个亲……
哪知,如意算盘敲错,人家阙老夫人压根没发现曲家一堆女眷此刻面临的“困境”,径自上马车走了。
唉!曲老夫人深叹了一口气,错过就错过吧,情之一缘,有时也强求不得,遂朝众人摆了摆手:“回吧!”
“祖母!”
曲盈玉不死心地低唤。如果真能嫁给乔世潇,她做梦都要偷笑了。
“上车!回府!”
曲老夫人眉头一扬,语气强势不少。
“是!”
众人面面相觑后,依言上了马车。
“驾——”
车夫马鞭一扬,曲府这辆由八匹高头大马拉着的大车,徐徐驶离香积寺山脚,往曲府驶去……
101 主动啵一下
是日午后,趁着阙聿宸这个大劳力还在,卫嫦搬出了西园,住进了东园的主院。
原本,她的意思是,东园那么多客院,随便挑座离主院近的给她住就好。反正又不是真的搬家,只是搬些日用过去就行了。
阙老夫人哪里肯?当然不肯了!
媳妇肯主动搬来东园陪她,她高兴都来不及,怎能委屈她住到客院去呢?主院又不是没房间,相反,后头足有一进的院落闲置着,忙让丫鬟婆子拾掇出来,安排给媳妇住。
搬完后,天也差不多黑了,一家人难得聚一起用晚膳,开了坛阙老夫人早上提过的梅子酒,当然,卫嫦没喝,就母子俩对饮了几盅。
卫嫦没想到阙老夫人的酒量也如此好,傻眼看着母子俩斗酒,甚至忘了吃饭。
“哈哈!傻丫头!想当年,你娘我,也是严馥城如雷贯耳的一员呢!就这酒的度数,实在是塞牙缝都不够,呃!”
“娘!您醉了!”阙聿宸头疼地拧拧眉心,一把夺过了阙老夫人手里的酒盅:“别喝了,回头又犯头疼。”
“娘高兴嘛!人高兴了,总得做点什么庆祝庆祝吧?啊?多喝几杯也不为过吧?啊?呃!”
阙老夫人又打了个酒嗝,作势要夺回儿子手里的酒盅,却被阙聿宸轻轻松松就格开了。
“死小孩!”
阙老夫人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双手叉上腰,语无伦次地笑骂道:“要是你爹还在,他才不会夺你娘我的酒杯呢!”
“那就当爹还在好了。”阙聿宸不为所动,夹了一碟菜,推到母亲跟前:“吃饭吧,吃完去睡觉!”
“瞧瞧!瞧瞧!”阙老夫人转而拉过卫嫦的手,抱怨起儿子的千般不好:“就要出远门了,陪娘多喝几杯也不肯!真是个不孝子!”
末了,看了眼卫嫦的小腹。无比感慨地叹道:“所以说啊,还是生女儿好!儿子有什么好?长年不在家,在家了也就知道管这管那,连杯酒不都给我喝,还是女儿贴心……生个像歌儿一样的宝贝孙囡,一定很乖巧懂事……”
“娘!”
阙聿宸一脸无奈地起身,蹲在阙老夫人的跟前,握住了她的手,语气里满是哽咽:“儿子不孝!”
仅仅四个字,就激出了卫嫦眼眶里的湿润。忙不迭抬起手背。趁母子俩没注意。侧头抹掉了多愁善感的证据。
“你是不孝!”阙老夫人看了他半晌,吐出这么一这句话,不过,紧接着。她的话锋一转:“惹哭了我的好媳妇儿,看你怎么陪我!”
卫嫦不禁哭笑不得,也跟着半蹲下身子,伏在阙老夫人的膝头,软侬细语地道:“娘!夫君他也是为您好,酒多伤身。娘若喜欢,下回天热了,媳妇每晚都陪您在葡萄架下小酌几杯葡萄酿,如何?”
“这话中听!”阙老夫人扶起她。满意地笑道,随即唤来珊瑚,示意她扶着自己回房:“行了,喝多了还真有头晕,先回去睡了。你们小俩口。想吃到多晚都成……”
卫嫦听了这话,耳根不由一烫,想起昨日中午的事,抬眼偷瞥阙聿宸,发现他也正朝自己望来,深幽的眼底燃着灼灼的火光……
……
翌日,醒来时已天光大亮。
虽然换了屋、换了床,竟也没觉得任何不适。
许是昨日又是爬山、又是搬家的,累极了管它是在哪儿,倒头就睡熟了。
卫嫦伸了个懒腰,身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起的,被褥上早就没温度了。想到昨日晚上,他既想抱着自己做运动,又顾及自己的身子,到最后,一脸纠结地还是忍下了。
“噗嗤……”卫嫦越想越觉得好笑,抚着小腹躺在床上愉悦地笑出了声。
“为夫能否问问:夫人一大早得了什么好事?笑得这么开心?”
低沉的笑音,从门口传来。
卫嫦循声望去,见他一身闲适地倚在门柱上,正含笑望着她。不由有些发窘,托着小腹,慢慢地靠坐起身,假装找外衫,没好意思理他。
阙聿宸轻笑了一声,三两步走到床前,拿过了沅玉一早就备好的松腰罗裙,递到她跟前:“今儿无事,我陪你回趟侍郎府。”
“咦?”卫嫦讶然地抬起头:“你是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阙聿宸见她这副表情,不由失笑:“礼已让风管事备妥,娘那里,也已知会过了,就等你用好早膳出门。”
“啵……”
卫嫦伸手环上他的脖颈,往下一拉,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下意识的举动,待回过神时,也不由羞窘。
“你……”阙聿宸更是没料到小妻子居然如此主动,一时讶在原地。
“我要去更衣了。”
见他这个反应,卫嫦越发羞窘了,随便找了个理由,想从他的腋下钻出床去,不成想,身子刚动,就被他牢牢抱在了怀里,动弹不得了。
“歌儿……”阙聿宸下巴抵着她的肩,叹息般地低唤了一声。
“嗯?”卫嫦挪着小手,一步步爬上了他的背,“不是说用过早膳就要出发吗?我……我还没更衣呢……”
“嗯。就由为夫伺候娘子更衣吧!”
阙聿宸抵着她的肩,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绪,笑着松开环着她的臂膀,扶她从床上下来。
他并没让丫鬟进来伺候她更衣,而是亲手替她着上了罗裳,再披上纱衣,系好衣带后,扶她来到内室。
一如新婚那日的早晨,他让她坐在内室里的靠背椅上,替她备好了漱口水,端着铜盆,蹲在她跟前,看她认真得漱口,接着,又端来一盆干净的温水,替她绞了个湿帕子,替她抹脸擦手。
只是,梳妆打扮一事,他就无能为力了。
“我唤丫头进来。”
阙聿宸扶她坐到梳妆镜前后,看着她一头滑顺的秀发无从着手,只得放弃,叫进了候在外屋的沅玉,来替她梳头上妆。
“小姐,姑爷对您是真的好!”
沅玉待阙聿宸出去了,低低笑着凑到卫嫦耳边道:“风管事今儿早上才说,姑爷早在几日前就已让他着手备礼了,还让他动静小些,别让小姐瞧见了,说是想给小姐一个惊喜。”
惊喜吗?倒还真有。
卫嫦莞尔一笑,双手抚在小腹上,水眸盈盈,望向对面的梳妆镜。镜里投射出同样的笑颜,怎么看怎么都像是陷入爱河的幸福小女人。希望,这一幕能永远定格……
……
女儿女婿登门探亲,做丈人岳母的,自是高兴万分。
不过这一回,季鹤天没召集各房妾室子女,仅他们四人,围坐膳厅的圆桌前。
季鹤天亲自给阙聿宸斟了满满一盅酒,嘴里没说什么,可眼底的纠结,任谁都看得出来,总归是和他新婚不久便要丢下宝贝女儿离家有关。
可毕竟是职责所在,赐婚下来时,也不是没想过这一层,可那会儿见宝贝女儿平白得了这么好一桩姻缘,一心顾着高兴了。直到女儿出嫁,整个季府因此清寂不少,不止秦氏,季鹤天也开始想念女儿在家时的活泼闹猛,特别是得知女婿不日就要启程北上,对女儿的疼惜就更加浓了。
阙聿宸抿了抿唇,举杯与岳父碰了碰:“日后,歌儿怕是要拜托岳父、岳母多加照顾了。”
“这是哪里话!”
季鹤天一口饮下女婿的敬酒,直言道:“她是我们女儿,无论什么时候,都会周全照顾着的。其他的倒是不怎么担心,就是生产的时候,你……”
“只要北关无战事,我会尽量赶来。”
“那就好!那就好!”季鹤天连连点了几下头,仰头又饮了一杯。
阙聿宸瞥了眼身旁的小妻子,见她原本还在和秦氏低声交谈着,这会儿却低着个头默然不语,心猜必是这个话题引发了她的离愁别绪,当即暗叹了一声,伸手握了握她搁在膝上的手,随后又给她夹了好几筷她平常喜欢吃的菜肴。
无声的举动,落在季鹤天夫妇眼里,令他们会心一笑。
看来,这个人前寡言淡漠的女婿,对女儿还是挺不错的。难怪面临分别,女儿会如此闷闷不乐了。
饭后,趁着翁婿俩还在饭桌上聊天,秦氏将女儿带到里屋,说了些母女俩的体己话,又问及她在夫家的日常生活。
“娘,女儿很好,娘不必担心。倒是娘,三姐姐在宫里深得圣宠,柳姨娘没狐假虎威、对娘颐气指使吧?”
“那倒没有,谅她也不敢!”
秦氏被女儿“狐假虎威”的比喻,逗笑了,捏了捏她柔腻的脸蛋,一脸宠溺地道:“何况,娘也想通了,娘就你一个,你得了好归宿,娘就心满意足了,旁的,娘都放下了。如今,后宅的事,娘都交给了华氏打理,日后若是你爹执意要让柳氏操持,也由她们俩去争吧,娘懒得再去管了。”
“娘能这般想开就好。抓住几个紧要的就成了,底下的,娘又不缺人,让蝶翠姐姐她们多盯着些,横竖出不了左右。”
秦氏听女儿如是劝,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半晌,才幽幽感慨:“娘的宝贝歌儿果真长大了!倒是便宜了阙家……”
卫嫦听了好一阵羞窘,好在这时,门口响起蝶翠等人的请安声,知是膳厅里的翁婿俩聊得差不多了,他来接自己回府了。
102 你若有事,我就改嫁
六月初九,宜出行。
不到寅时,卫嫦的生物钟就醒了。
“醒了?”
阙聿宸喑哑的嗓音,从她的头上方传来,刚要睁眼,额上一热,他印下了一吻。
“昨晚……”
他语气里含着笑,只因刚出口的这两字,瞬间就染红了小妻子的耳颊,“累到你了,身子不要紧吧?要不,再多睡会儿,反正天色也还早。”
这时候才来关心她的身子,他好意思哦!
卫嫦睁开黑亮的杏眸,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却惹来他越发愉悦的低笑。
“这里……”
他的大掌,起初还覆在她凸显的小腹上,随着说话的当口,已经一路向下,直来到让她羞窘难当的大腿根,嘴里低哑地说道:“已经清理过了,也抹了药,不适感有没有少些?”
“嗯。”卫嫦轻应了声,却不敢与他眼神对视,别开的视线,无意间触到帐幔顶以作装饰用的八宝香囊,蓦地想起准备良久的送别礼,“呀”地一声,从床上坐起了身。
差点就忘了!
这两日不是上香积寺敬香,就是回娘家探亲,在府里的时候,也多是与他一起陪着婆婆,想争取最后几日的天伦之乐,连带着那个打算让他带去北关睹物思人的小物件,也被她遗忘在了西园书房的书桌抽屉里。
“怎么了?”
见她突然坐起,阙聿宸还道她哪里不舒服呢,眉头一拢,探手抚上了她的额。
“我没事。”
卫嫦哭笑不得,拉下他的胳膊,与他手掌交握,“我只是忘了一件事,幸好这会儿想起来了,要不然……”
“什么事?很要紧?”
“嗯。很要紧。”
攸关日后他会不会想她,你说要不要紧?
不过。这会儿她也没好意思说得这么露骨,只说“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便打发了他,随即唤来沅珠,让她速跑一趟西园书房,替她将那个重要物件取来。另外,又唤进了沅玉,替她着装起身。
这时,她才注意到他其实早就起来了,身上的衣袍已经是出行服了。不过。此行北上。并非领兵出征。而是回他驻扎北关的营地,因此,他穿的并非将袍,而是一袭绛紫的缎面常服。配以一双玄色的缎面锦靴。乌亮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低调却不失贵气的墨玉发冠之中。
见卫嫦愣愣地盯着自己出神,阙聿宸不解地挑了挑眉。
趁着沅玉进内室替她打点洗漱用具时,他上前一步,在她唇角轻啄了一记,这才扶着她坐到梳妆镜前。
“主子,铁鹰骑已在府外静候,随时可以启程。”风书易清冽的嗓音,在房外响起。
卫嫦察觉到他身子一僵。知是离别的时刻到了,不由心头一颤,眼眶浮上了一层水雾。
他是她来到这里所遇到的第一人。虽然两人初次会面的回忆算不上好,甚至可说是糟糕透顶,可也因此才有她腹中的宝贝。才能有今日的执手之约。
不知不觉间,她已将他视作了这个世界里最亲近的人,允许自己深陷的同时,也怕得不到他的回应。特别是,才新婚,就要分别,且一隔就是数千里,甚至还没有明确的归期。
若是他……她不敢深想,只能拼命地眨眼,眨眼,欲将夺眶而出的晶莹,一一吞回眼底去。
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脆弱;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告诉他自己虽未别离,却已开始思念他的心绪;更不想让他带着牵挂和不舍远行、甚至上阵,那无疑是在害他,害他分心、害他无法集中心神去做他该做的事。
当然,这一切也许都只是她的臆想。男儿志在四方,男人的心素来比女人大。何况,他从未与她说过任何爱语,哪怕是在两人最亲密的时候,也没有。可从两人平日的相处来看,他又对她极好。所以,她一面揣度他的心里,一面难以断定,断定他对她,究竟持着怎样的态度。或许,喜欢是有的,但也仅止于喜欢,根本没到她所想要的那个度,因此,一旦分开,他也未必会如她以为的时时刻刻无一不想她了……
“唉……”
看到她微颤着睫毛,想哭又极力忍住的倔样,阙聿宸逸出一声喟叹,扶着她肩头的手紧了紧,扬声朝门外说了句:“稍安勿躁,等爷指示。”
“是。”风书易应声退下了,想必是去对铁鹰骑的十二员大将传达主子的指令了。
沅玉在内室,自然也听到了风管事的启禀,知道姑爷马上就要启程,想必还有不少话要与主子说,便轻手轻脚地搁下手里的铜盆,退出了房间,还贴心地替里头的两个人掩上了房门。
卫嫦透过铜镜,看到了沅玉弓着腰、蹑手蹑脚生怕打扰到他俩的举动,一时觉得好笑,嘴角不由上扬,倒是成功地将游离于眼眶边的泪珠逼回了眶内。
阙聿宸拉她转过了身,让她面朝自己坐着,然后蹲下身子,视线几乎与她齐平,握着她的手,哑声道:“娘年纪大了,素来醒得早,我已去看过她了,她说不送我了,我岂会不知她的心情,这些年来,除了我第一次领兵出征,她一直送我到城门口,其余几次,都是……”
说到这里,他语气一顿,喉口有些哽咽。
卫嫦不忍地伸手捂住他的唇,佯作平静地安抚他:“别说了,我知道。你放心,娘这里,有我呢,你只管放心去吧。”
“嗯。”阙聿宸捧起她的手,贴上他的两颊,轻轻摩挲着,像是在对她解释:“北关地理险要,一旦失守,严馥、逐鹿都难逃金兵入侵。我在那里五年,除了防范金兵来袭、对敌上阵外,其他时候,一直在带领众将士筑一道万里城墙。等到城墙筑就,就不需要再时时刻刻驻守北关了,我们一家人,也能团聚了。”
城墙?还是万里城墙?
卫嫦无风凌乱了,要不是以前试探过他,还真以为他也是穿越人士呢。将后世的万里长城,拿到这里来抵抗金狼国的进犯……额滴娘喂!
不过,从他的口吻里听出,这只是他无意间突发的一个奇想,与穿不穿越无关。
倒是经他这一说,她也算是有了个他大致的归期,心情较之早先好了不少。
不过还是有些不舍此刻的依偎,遂在他胸前画着圈圈,颤着睫毛说道:“不管你还要在北关待多久,身为你的妻子,我有三点要求,希望你能做到。”
“你说。”他往她靠了靠,让两人额头相抵,说话间呼出的热气,直传她耳垂,烫得她差点就忘了之前想了良久的措辞。
“那个……”她清了清嗓子,强做镇定地说道:“第一,不许你受伤,哪怕是小伤我也不允许。”
说完这一条,她抬眼看他:“怎样?”
他静默了片刻,哑声应道:“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不许!别又回头当它不存在。我可是认真的!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不好好照顾自己,出点啥事,我就……我就带着婆婆改嫁!对!改嫁!还有宝宝!”
“不许!”他头一低,攫住了她的唇,咬着她樱红的唇瓣,粗噶又囫囵地道:“我保证不受伤,保证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夫君,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我从你这颗小脑袋里全部剔除!”
“好啦!我就那么一说,你若做得到,我自然是在家里等着你回来咯!”听到他难得的霸道宣言,她既想笑,又想哭,轻轻推推他的胳膊,娇羞地道:“这才是第一点,还有两点你听是不听啦?”
“当然听。你说。”
他改而抱着她,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而他,自是坐在梳妆台前的圆凳上。双手恰好覆在她凸起的小腹上,下巴抵着她的肩,眼底含着笑,听她说余下的两点。
“第二,不许食宿不正,务必保质保量地进行每日三餐。”
看到阙聿宸正想开口,卫嫦抢先一步,偏过头瞥他一眼:“不许再答什么‘我尽量’,我不接受这么模棱两可的答案。”
“好。”他忍不住轻笑,趁势在她唇角轻啄一记。
既然他的小妻子如此关心他,他怎好辜负她的心意?至于能否做到,老实说,还真的只能是“尽量”。
北关不比这里,特别是一到冬天,几乎没什么可吃的。全靠兵部提供的粮草。他们知道,金狼国自然也知道,千方百计地对他们的粮草打主意,去年年关,其中一座粮仓就被潜入营地的金狼国细作烧掉了。支援的粮草未能抵达营地时,除了挖掘大雪覆盖下的树皮草根,就只能挨饿度日。但是这些,他不会说与她听,就算说了又如何?不仅帮不了,还平添她的担心。
“还有一点呢?”回过神,他的视线移到她姣好的脸上,柔声问。
“第三嘛……”卫嫦嗫嚅着,有些难以启齿。
若是搁在现代,她的第三点要求绝对不算过分,可在这里,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一旦提出,会否让他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
103 你许我三愿,我赠你银票
不管了!
无理取闹就无理取闹吧!
反正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卫嫦心思一定,ting了tingxiong,开口道:“第三,除我之外,不许有其他女人,只是暖g也不行。”
“我……我有洁癖……别人用过了,我宁可不要……”
说完第三点还嫌不够直白,她支支吾吾不怕死地又补充了一句。
他听后,半晌没反应。
她的头都快低到了衣襟口。
心下沉叹:果然!她还是想得太好了。自作多情地以为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哪怕他口里说不出情啊爱啊什么的,心里多少和她一样:既已嫁娶,彼此便是此生唯一。
也许,她真不该在这个时空,奢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头低得这么低?是在向我认错吗?”
蓦地,他开口了。声音就在她耳畔,一贯的低沉,却含着笑意:“说自己有洁癖,是在间接骂我很脏吗?真该打!”
卫嫦猛地回头,差点撞上他的下巴。
“小心些。”他眉一拧,环着她腰的双臂略有收紧。
“你……”
卫嫦望向他的眼神里,带着一抹隐隐的希冀,可又怕方才只是她的错觉。
“叫夫君!”阙聿宸一本正经地纠正她:“不提醒你,就不会这么叫吗?”
卫嫦脸一红,她只是觉得这个称谓有些别扭,故而,不在人前的时候,她就你啊我啊的能略就略、能省就省了。哪知,此刻的他竟如此坚持,板着脸非要她改口,只得jiao羞地唤了声:“夫……夫君……”
“嗯。”阙聿宸这才满意,见怀里的人复又低下头去,不禁莞尔:“除了这三点,还有其他要补充的吗?”
“啊?”
这下,换卫嫦傻眼了,不解地侧过头望他,眨巴了好几下眼,才反应过来,对哦,她已提完三点要求,正等着他的答复呢。
遂咽了口唾沫,佯作镇定地问:“这么说,你……你都能做到了?包括第三点哦,那个,第三点你听清了吧?”
阙聿宸见她这副故作镇定又惴惴不安的样子,不由忍俊不禁,环紧她的身,低低地笑答:“一生一世一双人吗?听起来好像很不错。”
“我是认真的!”卫嫦双颊一鼓,别过头,对他这样的答案有些生气:“我就知道!你们男人对这种事,总是那么漫不经心,算了,你若做不到我也不勉强,本来就是一桩勉为其难的婚姻,我不该强求的……”
“唉……”阙聿宸沉叹了一声,强硬地转过她固执背对着他的身子,一脸无奈地看着她:“我有说做不到吗?你就不能听我多说几句再来下定论?”
“还有什么好说的啦!风管事在外头催了,赶紧启程吧!”卫嫦愣是不肯正眼看他,若非身子被他紧搂着怎么挣也挣不开,她才不要这样被他抱在怀里咧。
“真不想听?”阙聿宸坚持要她看着自己,眼神再认真不过:“我承认,刚听到你说的第三点时确实有些愣到,但那不代表我做不到,只是看你羞恼的样子很有趣,所以才想逗逗你,没料到你会生气……宁歌,或许我不善言辞,有些话,心里虽然转过,却不好意思说出口,我想你总能体会到的,一如你对我的关心,我都能感受到……”
“无端端的说这些干嘛……”卫嫦脸颊一红,想捂住他的,不让他继续。
“听我说完,我怕不说清楚,你的小脑袋里又要胡思乱想了。我这一走算不准归期,总不能让你一直胡思乱想到我回来吧……”
“谁胡思乱想了……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卫嫦赧着耳根梗着脖子死活不承认。
阙聿宸嘴角轻扬:“没有吗?我只不过没立即应下你提的第三点,你就生气不理我了……”
“我才没有……”某人死鸭子嘴硬。
“好,你没有。是我,是为夫的问题!对于夫人所提的任何事,为夫应该毫不迟疑地在第一时间就给予积极响应。”
阙聿宸眼底含笑,忍不住打趣了她一句,不过,未等她开口,很快又接道:
“不过,这会儿补充也还来得及吧?对于夫人所提的第三点要求,为夫必定不遗余力地做到!另外,我再申明一点:除了夫人,我没其他女人,什么暖g的提鞋的,统统都没有。夫人可还满意?”
“讨厌!”卫嫦嘴里笑骂着,举手往他xiong口捶了一记,心里却甜mi地不得了。
“夫人满意了,为夫却还有一事尚未解huo。”
见他脸上的神se陡然转为严肃认真,卫嫦也不由得随之敛下笑意,“什……什么事?”
“夫人刚刚说,‘这本来就是一桩勉为其难的婚姻’,究竟是什么意思?”阙聿宸深幽的目光,停驻在她脸上,仔细听辨,语气里透着几丝莫名的怨艾。
卫嫦心里喊苦,这是要翻旧账的节奏吗?她也就那么随口一说,他当风吹过不记得了不好吗?
“那个哦……其实……我……我也就那么一说嘛!”她嗫嚅地开口,半晌,又脑门发热地补充了一句:
“再说了,这本来也是事实啊,别说你去求皇上赐婚时,就已经喜欢上我、还爱我爱的无法自拔了?鬼才信你咧……”
他明明是因为她肚子里有了个小家伙才不得不娶她的好吗?
好吧!她承认自己又说错话了。从他古怪的眼神就能猜出,自己又落什么把柄到他手上了。
卫嫦双掌覆面,死活不肯再看他。
阙聿宸定定地盯着她看了片刻,随即,低低一笑,也没拨开她的手,直接以入侵,wen得她自动挪开了手掌、不得不仰起小脸承接他的离别wen。
半晌,两人气息急促地停下了动作。
“这会儿,我真该走了。”
他低哑地开口,替她捋了捋滑落耳际的秀发,“爷想叮嘱夫人的,刚好和夫人所提的那三点要求一样,所以,就不重复了。”
这家伙!卫嫦心里直翻白眼,居然拿她的说辞反过来要求她,她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阙聿宸见她磨牙霍霍的表情,再度忍俊不禁,在她颊上来回轻啄了好几下,才忍着心头的不舍,放她站到了地上,整了整衣袍。
“等等,我还有东西要送你。”
卫嫦想起让沅珠去西园书房取的物件,忙扬声问外面:“珠儿可是回来了?”
“奴婢回来了!”早就取来了主子交代的东西、正候在外间的沅珠,闻声立刻叩门进来了。
“小姐,奴婢取来了,可是这个?”说着,沅珠将手里精致的荷包呈给了卫嫦。
卫嫦点点头,接过后,转身将它塞入了阙聿宸的怀里,并按住他yu取出来打开的手,脸带羞意地说:“别!等出了城再看!”
“好。”阙聿宸笑睨了她一眼,就依她的意思,只是将荷包收妥了,免得半途遗落。
……
阙府门口,作为阙聿宸近身shi卫的铁鹰骑十二人,都一脸肃然地坐在马背上,整装待发。
看到阙聿宸带着风书易出来,全都跃下了马背,齐声行礼:“将军!”
“嗯,启程吧。”
阙聿宸袍摆一甩,跃上了自己的专骑——“绝影”的背,马缰一拉,回头望向送他出府的人儿。
卫嫦站在台阶上,与他四目相对,眼里的深意,任谁都瞧得出来。
“保重!”良久,她轻轻吐出两个字。
声音很轻,但阙聿宸轻易就从她的口型里辨出了,朝她微一点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马鞭一扬,“走!”率先往城门口的方向疾驰而去。
身后,风书易和十二铁鹰骑的将士,带上了阙府上下为他们准备的各se吃食,紧随其上,一行人风驰电掣地驰往北关……
“小姐,日头出来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