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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爵迷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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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只对我发作?!”天哪!她大受打击。
  “我还没说完呢!”他喟叹一声。“我也不是真认不出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别人换造型变的只有外貌;可你不同,你是连心、跟气质都一起变了,有时候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出身舞台,怎么能如此融入造型中?”
  敢情还是她出身模特儿,习惯穿什么衣服、就表现出何等气质的错?这番多样的可塑性,在模特儿界中是难得的才能,但遇上眼力特差的他,便硬生生变成障碍了。
  唉!敢情她是该收敛、收敛了,别再一天到晚玩变妆,要不然他尚未被搞疯,反倒是自己先教他给气死。
  “真生气啦?”见她久久不语,他低头直赔罪。“对不起嘛!你别恼了,我今天特地租了一艘游艇,我们出海去钓鱼啊!钓上来的海鲜可以现做现吃别有一番风味喔!”
  既有了决定,她便抛去了烦恼,一心沉醉于玩乐。
  “你会弄吗!千万别指望,我可不会做菜。”
  “这点你尽管放心,我们家三兄弟个个都有一副好手艺,我虽不是最棒的,但也保证够你享受了。”
  “好吧!那我们就出发,”她意气昂扬,像个发号施令的大将军。“目的地东北角,走啰!”
  黄昏了,甲板上的风有些儿凉。
  路箴茗闭上眼,舔去嘴边最后一丝鱼肉,郝韫霆的手艺真不是盖的。
  一道奶油烤鲈鱼,美味香甜得令她恨不得将鱼儿连骨、带皮一块儿吞下腹去,好吃极了!
  “还满意吧!”郝韫霆收拾了一切残余,走过来坐在她身畔,一起享受海风的吹拂,
  她只有点头的分儿、神思还沉醉在方才的美味佳肴中、人生得以如此惬意快活,还求什么呢?
  “那下回一起上山去,弄山菜给你吃好不?”他手指卷玩着她滑溜的黑发;倘若他们结发之后,还能有今时的幸福,那便是人生最大的乐趣了。
  她睁开眼瞄着他。“总觉得你有阴谋!”
  “我正想着,可有办法让你再也离不开我呢!”
  “这算是求婚?”
  郝韫霆笑着问:“你要点头吗?”
  她坐起身,半趴在他胸膛。“不会太快吗?我们彼此都还不大了解。”
  “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说,不就得了?”
  她用力一推,将他压在身下。“我这才知道你很懒,连花时间让感情自然养成都不肯。”
  “非也、非也。”他伸手,紧搂住她的纤腰,让她的下半身与他的紧紧相贴。“只是不想彼此猜测吧!有话摊开来说,在那边观察、测试、搞一堆小把戏,美其名为培养感情,万一猜测错误了呢?只是徒添麻烦罢了!”
  “啐!我知道你这张嘴厉害,死的也能讲成活的。不过我还是不能答应你、你不需要时间,但我需要。”
  “为什么?还不能信任我?怕我束缚你!”
  “早不怕啦!只是心头有些儿不踏实,老觉得现在的一切像梦!”
  “怎么说?”
  “我要知道早问你啦!就是不晓得才要时间的嘛!”跟他在一起真的很快乐,但……她不知道心里的忧郁来自何方,只是总会莫名地担心、害怕。
  他细抚了她的粉颊好半晌,翻身将她压下。
  “好吧!你要时间我给你,多久都没关系。”郝韫霆俯身,亲亲她的小嘴。
  “你不怕吗?”她气息不稳地问道。这样紧密的肢体接触,教她心里没来由一阵火烧。
  “怕什么?”他继续轻吻她白细的颈项。她的肌肤好嫩、好柔,他轻轻一吸,就留下一个粉红色的印痕了。
  路箴茗在他身下轻颤。“你不怕日久生变,我会跑掉!”
  “不怕。”他几乎把她的耳朵整个含入嘴里了。“不管你怎么跑,我都会追到你,只要我们还是相爱的。”
  “自大狂!”她摇头将耳朵抢出他的狼嘴。
  “这是自信。”他转而袭上她平滑的额头,自秀气的美人尖吻起,沿着那飞雁也似的黛眉、水般秋眸,渐至那润泽嫣红的唇。
  “唔!”她闷哼一声,卷起丁香也跟着探入他嘴里。
  他的舌欢欣鼓舞地恭迎着娇客入门,使出浑身解数,与它缠绵嬉戏。
  短暂的分开是因为她肺里的氧气消耗殆尽了,不得不放弃亲吻的愉悦,先喘口气再说。
  然而他的肺活量似乎是她的一倍,在她累得直喘气时,他尚有余裕沿着她纤细的脖颈,吻向她雪白的丰胸。
  “啊!”她像只离水的鱼儿,背脊整个绷紧了。
  他手指一挑,轻易地解开她的胸衣。在夕阳余晖中,两朵雪白的香莲绽放在天地间。他为她的美倒吸口凉气,她体内的欲火则因沁凉的海风吹拂,煽出另一波暧昧的情潮。
  遏抑不住的体热在两具交缠的身躯间爆发。
  他很快地,将她身上的衣衫全部解开。
  在甲板上,一具白瓷精雕的玉体渐渐显露。夕阳终于隐没,谈谈的月华照射在路箴茗身上,她的肌肤晶莹别透得足以与明月媲美。
  他微粗的大掌缓缓在她窕窈的曲线上游移。每一下碰触都是一点火苗、很快地、她的欲情便在他身下燃烧了起米。
  “韫……韫霆……”
  含糊不清的呢喃像是一具火箭,直射郝韫霆的心房;再也忍受不住,他卸下了已身的衣衫。
  他赤裸的胸膛将她紧紧包围着,她体内、体外每一个细胞都被他熨热了。
  他急欲尝遍她身上每一处雪肤玉肌,她的味道像仙界的蟠桃那般香甜。
  在他的温柔喙吻中,她毫无畏惧地为他敞开了身躯。
  他的身子不如她的柔软,却异常地坚实可靠。在那一双铁一般的臂膀中,她知道自己是安全的、是受宠的。
  她爱他啊!这个男人,非因他的金钱、外貌,或名利,只因他是他,这名唤“郝韫霆”的男人就是她今生的最爱了。
  怀着羞涩,她回应他的温柔,纤纤十指按抚上他宽广的背。
  “箴茗!”郝韫霆有些受宠若惊,在她下腹部抬起头来。
  她唇边是愉悦的笑,证明了她与他同样享受这份爱。
  他扶起她的腰,与她眼对眼、唇对唇。
  “我爱你!”在表白的这当口,路箴茗比他更快了一步,唇贴上他的。
  郝韫霆的双手环住她的雪背,正想将她带入怀里。
  “郝韫霆!”游艇上的无线电话在此时响了起来。“‘Z俱乐部’传来了消息,你听到了吗?郝韫霆,你在不在?”
  船上,一双赤裸的人儿,四只眼睛愕然相对着。
  “韫霆,”这回无线电里传来的是君梧邢的声音。“我们查到最后一批失踪的进口新娘的下落了,调查部和警察联手,共救出十二个人,尚有八人行踪不明,‘Z俱乐部’下挑战书,如果想得知另外八人的消息,要你本人拿着这次我们调查得来的证据……”
  听到这里,郝韫霆突然推开路箴茗,迅速跑进驾驶舱接起无线电。“悟邢,你把事情说清楚一点儿。”
  “我说‘Z俱乐部’……”
  驾驶舱里,像在召开战略会议般,充满紧张而又危险的气息。
  甲板上,路箴茗呆望着顿失温暖的双臂,她知道了,终于了解,明明与他在一起是如此地快乐,她的心为何却惶惶不安的原因了——
  触目所及是他裸露的背,宽广、有力、坚实,那是一堵安全的象征,却不只是保护她的安全,他肩负着更重要的使命。
  不是她自私,要他只顾她一人,而是……她害怕,像他这样经常出生入死的男人,如何保证能与她白首偕老过一生?
  路箴茗的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想起几次的遇袭,还有他躺在医院里奄奄一息的模样。她怕啊……
  她怆然的脚步冲近驶舱,由后搂住他的腰。她怕失去他、好怕、好怕!
  感觉到她正亲吻着他的背脊,郝韫霆的周身一般火烫。“箴茗!”
  路箴茗的手在他的胸膛上摩挲着。她要留下他,不管使出何种手段,绝不教他再去冒险!
  “唔,箴……”没有男人受得住这样的挑逗,郝韫霆的额上冒出冷汗。
  “韫霆,你到底听清楚没有?”无线电另一头的君悟邢久久没得到回应,不满地抢白了句。
  路箴茗只觉这一声问话像是要夺走他的催命符,她含怨带怒地,转过身就想去关闭那无线电。
  “别……箴茗……”但是郝韫霆仍比她快了一步,拨开她的手,回了一句。“这件事我会想办法,再联络。”他挂断无线电后,发现她正在瞪着他。“箴茗,你是怎么了?”她乍然的反常教他心底顿生不安。
  “别去,别管那什么进口新娘了好不好?”她豁身一扑,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身。
  “这怎么行?”
  “为什么不行?那么危险的事,干么非得你去做?”
  “不是非得我去做,而是义之所趋,我既撞上了就不能视若无睹啊!”
  “可我不要你去冒险啊!”
  “箴茗,咱们认识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做这一行的,我不可能到这时候才来改的。”
  “我知道,就因为了解,才害怕、才不安哪!韫霆,我跟你一起被狙击过,那事儿有多危险、多恐怖,没人比我体会更深,所以……我不要你去做,别去好不好?算我求你。”
  他心痛地闭了一会儿眼,才缓缓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你不是说你爱我,既然爱我,怎么舍得让我担心受怕!”
  “我不舍得,但我更见不得无辜的生命受害;你知我这回调查的是什么案子吗?”
  “我不要知道!”路箴茗喊道。再重大的案子,在她心里也及不上他的性命重要。
  “可我要你明白,我调查的是‘进口新娘失踪案’,有人以高利引诱进口新娘来台,然后加以杀害,借以贩卖活体器官图利,至今受伤者是以百十来计,这样残忍的事,你要我放任它吗?”
  路箴茗脸色刷地惨白。天哪!贩卖活体器官,多么恐怖、没有人性的行为;为了钱,当真是泯灭天良了。这样的恶行岂能容许它继续,她是该支持他去执行正义的,但……一想到遭袭的可怕,而他很可能就这样一去不返了,她……
  心底凉飕飕的,像破了一个大洞。她该怎么办?让他去冒险,他可能会死……不!她无法想像失去他的痛苦,她的心会跟着他一起去的。
  但是,自私地留下他,却又仿佛可见无数冤魂在地狱里哀嚎,控诉着天地的不公、正义的难彰!
  她该如何做才是?天哪!她下不了决定!
  “箴茗,我知道你担心我。”郝韫霆将她僵冷的身子拥进怀里“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小心的!你不也明白我向来是最讨厌以蛮力解决事情的,不到万不得已,我绝不动武与人硬碰硬,就因为我知道,不管再怎么强壮,我都是一个人,愚勇成不了大事,我只跟人斗智,你难道不信任我的聪明才智足以保我平安无虞?”
  “我知道你聪明,可是再聪明的脑袋也挡不住一颗枪子儿啊!”抱着他,水雾盈满她眼眶。“上一回是你好运,没在车轮下毙了命,谁能保证这一次幸运女神依然眷顾你,万一……”好吧!是她自私,她顾不了其他许多,她只要他平安无事,这总不是什么罪无可恕的事吧!“我不要你出事,我不要……”
  “箴茗,我——”他欲再辩解。
  她猛地拉下他的脑袋,双唇堵上他的。
  她再不听了,再多的正义,在她心中也比不上他一个人重要,她再怎么不择手段都要留下他!
  柔软白皙的小手在他身上不停游移,她吻上他的胸,下身则在他的雄伟上摩挲着。
  “箴……”他让欲情烧得脑筋打结。“你……唔……啊!”
  路箴茗学他先前吻遍她全身的动作,她意欲令他失控。
  红潮放肆地窜遍他全身,郝韫霆体内的火已然燎原。
  当她的纤手握住他的雄伟,他把先前的一切都忘光了,什么正义、什么案件……全丢了。
  如她所愿,他眼里、心里只剩下她一人。
  很突然的,他把她捉下身来,用他坚实的躯体紧紧压着,迫不及待地与她合而为一——
  太激烈了,路箴茗难忍痛楚地皱起了眉端,可看见他的忘情,她什么也不顾了。只要能顺利留下他,万般的苦楚她都愿意受,而且心甘情愿……
  月儿逐渐西移了,天色蒙蒙亮的时候,一艘游艇靠了岸。
  一对男女默然无语地在海边走着。随后,他们搭上一辆车,车子行驶在高速公路上,清晨的雾还没散,路上没什么车,他们的车子开得很顺畅。
  比来时约缩短了半个小时的时间,郝韫霆将路箴茗送回了家。
  车门已打开,她还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箴茗!”他伸手欲搭她的肩。
  她含愤地避了开去。
  “箴茗。”他沉喊。“你要讲道理啊!”
  “我不要讲道理,我只要你平安无事。”
  “就算我什么也不做,坐在家里,谁能保证哪一天飞机不会从天而落!”
  “那只是万分之一的机会。”
  “同样的道理,我这次去也不一定是非死不可啊!我会做好万全准备,我会平安归来,你相信我好不好?”
  她抿着唇,眼泪又开始住下滴。他说的她都懂,可是……她好怕、好不安,尤其见过那些歹徒的猖狂后,教她怎么放得下心让他去!
  郝韫霆再叹一声,探过手将她搂靠在肩上。
  她的泪很快就湿了他的衣衫。那水渍是凉的,可慰入他心怀,却烫得发烧。
  “箴茗,我不知要怎么跟你保证才能让你安心、了解;我不是一个好情人,我让你哭,就算……你不再要我了,我也不能说些什么……”
  路箴茗猛然一震。他在说什么!要不要!感情能够这样算的吗?
  “郝韫霆,你把我当什么?”她用力推开他。“今天,你要去送死,是你抛下我,不是我嫌弃你!”
  他抓抓头,真不知道该怎么了?“箴茗,我……我只是不想牵累你!”
  “你已经牵累了,我们一起住院的事你忘了吗?”
  他痛苦地闭上眼。“对不起。”
  “我不要听这一句。”她双手执住他的手。“我只想你平安,别老冒险,别教我担忧好不好?”
  “我……”他沉吟了半晌。“对不起。”
  她用力甩开他,走下车,双眼怨怒地瞪着他。“对不起、对不起,你除了说这个还会干什么?你根本不爱我,如果你是真心的,你不会看到我伤心落泪还无动于衷,你……你这个混蛋!要送死你就去好了,我再也不要爱你了,你去死啦——”
  郝韫霆攫住她欲离的手臂,眼里的沉痛不比她浅。
  “对不起,害你伤心,我真的很难过,我也问我自己,该怎么办才好!而我的心说:你是我的至爱,那份工作则是我的最爱,我割舍不掉任何一样,请你体谅,再见。”
  在她的泪水中,绿色轿车载着他的身影远扬了,及至完全看不见,路箴茗伤痛地跑回房里,放声大哭。
  他这样算什么?算什么?
  至爱和最爱,不分大小的地位,所以他不能放弃任一样。
  他叫她体谅他,怎么体谅?狠下心来,眼睁睁看着他去送死吗?。
  她体谅不来啊!
  泪水沾湿了床单,此时,她的专线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她不想接,可是它执着地响个不停。逼不得已,她只得接起它来。“喂?”
  “路小姐,谢谢你、谢谢你,我先生已经接受了换心手术。一切顺利,谢谢你,我不知道怎么对你表示我的谢意,只是……太谢谢你了,我们一家都由衷地感谢你!”
  是上回托她寻找合适器官更换的病人家属,在对方的千恩万谢中,她无心地敷衍了几句,挂断专线。
  看到工作就想起他,他的温柔、贴心、多情,还有……体谅。
  她的工作也与一般女性不同,没有固定的上下班时间,总是闲起来的时候,就缠着他、打扰他写作;一忙碌,就将他丢在一旁,几日夜不理不睬。
  但他从没有抱怨过,抽得出空就一起吃吃饭、聊聊天,如若不然,一张小卡也道尽了一日的情意了。
  他算是个百分百的情人了吧!那样宽宏大旦又体贴……相较起来她似乎是小器了,因为她老是在计较。
  可……两般情形不能计量啊!她充其量只是忙,他却有可能丧命,试问世间有多少女人愿见其心爱之人日日生活在危险中?
  她做不到,真的安不下心。
  “铃……”专线电话再响。
  路箴茗皱眉瞪它一眼,接起电话。“喂!”没好气的,她心情正差,谁打来都是讨骂挨。
  “有一份资料要给你。”是君梧邢的声音,说完一句话,他立即挂了电话。
  她瞪着话简,才想要骂他两句的说:拖韫霆入险地,可恶极了!但他却仓促地把电话挂掉,让她来不及开口,贼痞子!
  正恼着,耳边便传来传真机作动的声音,长串的文字自传真机里输出,多是有关郝韫霆此次调查“进口新娘失踪案”的资料,还有……他向来行为处事的方法与原则。
  正如郝韫霆自己所言,他一直尊重智慧而少动武,揭发这么多秘辛,而保己身安然无恙,君梧邢的势力不凡是一要素,而他本身的机智非凡,更是主要的原因。
  他做事一向少盲冲,总是谋定而后动,计划周密而完备,他是天才并不过夸……路箴茗看着看着、心情有些矛盾。
  文件最后是君悟邢给她的一封信,要她对一件事彻底了解了才去下评论,把她说得像是个肤浅、任性的女人。
  她是吗!去!君梧邢的话根本不能信,那家伙总把她当仇人看,他是嫉妒她跟韫霆感情日益增进呢!
  可……路箴茗不禁有股冲动,想要亲眼看看韫霆做事时的样子。
  君梧邢骂她凡事都不求甚解,就自下判断。好,那她就去了解吧!亲眼看了之后,若韫霆的工作真是危机四伏,她拼死也要阻止他继续做下去。
  反之……她或许该学着怎样去“体谅”了;就如同他对她的宽大一样,她也要做个配得上他的女人!
  第十章
  绿色的轿车停在“Z俱乐部”门口,郝韫霆打开车门,仰望那气势不凡的大门,它里头的装潢更是金碧辉煌,他第一次见识的时候还注视了好久。
  而今知道富丽的外表下尽是烂污的核心,想到要再踏进去,一股恶心感在胃里翻涌。
  下了车,他扯开喉咙。“我把东西带来了,你们出来吧?”
  黑暗里,两条人影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来到他面前。
  一阵痛楚闪过郝韫霆的眼底,人影之一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人。
  “好久不见,陈伯伯。”
  “你还愿意叫我陈伯伯!”陈老低哑的嗓音里难掩宽怀。
  “你永远是我的陈伯伯。”他笑,心却在哭。“只是我不懂,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贩卖活体器官,多残忍的恶行,而像陈老这样一个慈祥的老人,怎么狠得下心?
  “我只是在救人,你不觉得吗?”陈老激动得双手颤抖起来、“当年,我的儿子、孙子就是因为缺少器官更换,才年纪轻轻就死在病床上,所以我发誓,不再让其他的父母尝到像我一样的痛苦,这么多年来,我做到了,我救了无数的人。”
  以命来救命!郝韫霆讶然。“可你同样也杀了很多人啊!他们也是有父母的,那些父母正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哭泣呢!”
  “你太天真了,那些人只要我送上一点慰问金,他们就很开心了,哪还会难过!”陈老笑得疯狂。“说人人生而平等是傻话,这世间的命都是可以估价的,我救的是更高价的命。所以你们应该赞赏我才对,而不是与我作对。”
  郝韫霆冷笑。这是很多在权位者的盲点,自以为高人一等。事实呢!在这辽阔的天地间,他们也不过是渺小的一小撮生物罢了!
  “我已经把你要的资料都带来了。”郝韫霆自怀里抽出一只牛皮纸袋。“你也该将余下那八个人都放了吧?”
  陈老接过纸袋,看也不看一眼就丢给身后的保镖。
  “韫霆,我一直很欣赏你。”
  “谢谢!”郝韫霆撇撇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只是我对剩下那八个人的行踪比较有兴趣,陈伯伯,你可以告诉我吗?”
  陈老走过来,双手搭住他的肩。“你真的不愿意接陈伯伯的位子吗?我老了,需要一个继承人,没人比你更合适了,做我的养子,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不管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我要那八个进口新娘的下落。”郝韫霆还是一样的嘻皮笑脸。
  陈老抓住他肩膀猛力摇晃。“你非得这么固执不可吗?荣华富贵你不要,偏要……”他真舍不得杀他啊!这样聪明俊俏又讨人欢心的孩子,他多想栽培他,让他高人一等,享受一世。
  “人各有志嘛!”郝韫霆微耸肩,摆脱老人的手。“我肠胃不好,吃不得山珍海味;天生又懒散,扛不起大责任。所以,陈伯伯,你还是饶了我吧!”
  “你晓得要让秘密永远是秘密只有一个办法。”陈老危险地眯起了眼,杀机已现。
  “你想杀掉他吗?”郝韫霆皮皮地跑向陈老身后的保镖。“我瞧他挺忠心的,你就饶他一命嘛!我想他不会乱说的。”
  陈老楞了下,随即放声大笑。所以他欣赏这个年轻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放眼当今,谁能比他更机智、更有勇气呢?‘
  “韫霆,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投靠我,我保证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否则……你太精明了,我不可能留下一个祸害来断我生路。”
  “唔……”郝韫霆嘟起嘴,百般为难的样子。“可不可以给我三分钟考虑!”
  陈老瞪着他,他从政多年,敢这样在他面前装疯卖傻的,郝韫霆是第一个,恐怕也是最后一个了,偏偏……他就欣赏他的敢言敢行!
  “好,就给你三分钟。”
  郝韫霆背负着双手,来回镀着方步。
  “陈伯伯,可不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如果我说不,你打算怎么对付我?”
  陈老手一挥,俱乐部里跑出十来名黑衣人,个个执枪带刀的,完整的武器装备,说是一支军队也不过分。
  郝韫霆轻昨舌。“哇,陈伯伯,你这是在拍电影吗?用这么大的场面招呼我,未免太劳师动众了。”
  “怎么会?要对付道上赫赫有名的‘黑爵’,这些人我还嫌太少呢!”
  “够多了,连同你俱乐部里那些人,一人吐一口唾沫都足以将我淹死。”他双手环肩抖了下。
  “这一点你不必担心,全部的人都在这里了,你不会被口水淹死的。”陈老冷笑着说,浑然不知自己已在不知不觉间一点一滴泄漏了底牌。
  “真的?”郝韫霆上前一步,又想到什么似的,连退了好几步。“陈伯伯,再问一个问题喔!你杀了我之后,会不会也卖我的器官啊?呃,我是AB型的,AB型少,价钱应该会高一点是不?”
  陈老对他咧嘴一笑。“你放心,我舍不得让你死无全尸的,我还想把你的身体冷冻起来,永久保存呢!”
  他张大嘴,往后退了一步又一步。“陈伯伯,你开玩笑吧?”
  “这正足以证明我有多欣赏你,如何?可以作决定了吧?”
  “当然。”他点头,又退了一步。“但先说好,不管我做了什么样的决定,都不准把我做成木乃伊供人参观。”
  “放心,你是我私有的,除了我,别人看都别想看一眼。”
  “陈伯伯,拜托!”郝韫霆捂着耳朵,再退一步。他的鸡皮瘩疙都掉满地了。“保存一具尸体有什么好玩的?恶心死了!”眼看着他就快退离惧乐的前庭,跨到外头的马路。
  陈老将右手高高地举起来,十来支长枪同时对准郝韫霆的身子。
  “你的答案呢?”
  “我答案就是……”他笑眯眯地说:“办不到!”说完,他身子迅速往后翻,跃上了后头的大马路。
  同时,一排枪子儿追着他的脚步逼近过来了——
  在路箴茗的死缠烂打下,君梧邢不得不打破不与女人共患难的原则,带着她埋伏在“Z俱乐部”四周,等着随时支援郝韫霆,并逮捕陈老。
  “为什么不直接逮他?”她的问题多如猫毛。
  他不耐烦地哼了声。“他不是寻常人。”好后悔,他干么一时心软呢?只因为郝韫霆去找他共商诱捕“Z俱乐部”幕后主使者时,忧虑担心着与她的争执,怕这段情又没有好结果,而他就看不过眼好友的落魄,自找苦吃地传真一堆资料去点醒她。而这个笨女人,不懂得感恩图报也就罢了,还吵得要命,简直烦死人啦!
  一句话道尽了所有。惹来路箴茗一记白眼。若是韫霆,定能解释得清清楚楚,一丝不漏,偏偏此刻身边的人是君梧邢,好像多说一字会要他命似的,啐!
  “既然没人敢随便动他,为何又有这么多警察肯跟着来埋伏?”
  君梧邢再哼一声。这么聒噪的女人,也只有郝韫霆受得了。
  “我打电话去,他们便来了。”
  总而言之,都是权势在作怪。这样的人,即使再厉害,她也看不起!路箴茗迁怒地瞥了他一眼,眸里写满不屑。
  君梧邢兀自哼了哼。莫怪他讨厌女人,全是一群笨蛋!
  她不理她,路箴茗也懒得睬他,便认真观察起韫霆与陈老之间的风起云涌。
  其实会在这里瞧见陈老,她是很讶异的,还没忘记在“罗蔓西餐厅”,那一老、一小相处得是多么融洽,那景况比之亲祖孙还要好;谁晓得时空异变,会落得今日反目成仇的地步,韫霆是用什么心情来面对这一切的?
  不禁好奇起韫霆的内心,他该是重情重义的人,怎么还笑得出来!被最信任的人背叛了,他不难过吗?
  或者他早有所觉!不无可能,他向来机智得令人咋舌,光瞧眼下这布置就晓得了。
  君梧邢说这些埋伏、安排全是韫霆一手策划的。他没骗她,他并非冲动莽撞之人,行的虽是危险事,但他的计划周全、思虑严谨、不逞凶斗狠,已将危险减至最低。
  “喂,你不担心他吗?这样只身人虎穴。”路箴茗忍不住想问问君梧邢,亲眼看着最好的朋友去冒险,他是如何排遣那忧虑的心情的?
  他笑,那笑意是苦涩、艰难的。“若不担心,我来干么?”
  简简单单的解释却说中了她的心,大家都担心韫霆,而他……就不能少管些闲事,安安大家的心吗?
  “若担心,为何不阻止他?”
  君梧邢觑她一眼,好像在骂:你笨蛋吗?这世间,有哪个地方是绝对安全无虞的?
  路箴茗猛然一惊,却是心有所悟。
  是啊!光走在路上都得担心有没有车会从后头冲上、撞你一下,又去那儿找一处纯然的净地?
  何况韫霆是已做好万全的准备,才去赴战场,她又在钻什么牛角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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