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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莓的男朋友们-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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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着这种感觉。他是个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能吸引所有的目光、值得骄傲的男人,但他是她的。
  “好了,你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猛地拉回神思,发现服务生早就把桌上清空,而楚邺也已经燃起了一支烟。她茫茫不知楚邺这句话的意思,本能反应:“什么?”
  “你不是有话要说?”他身子靠在椅背上,透析的眼光直视着她。“要是再不说,我得回去上班了。”
  咽了咽口水,再度震慑于他的观察力。她还不需要说什么,他早从她的神色上看出来她心里有话。或者,他也已经猜到她要跟他说什么了?
  她做了个深呼吸,终于鼓起了勇气。
  “我想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
  楚邺虽然早有预感,但听见亲口说出,他竟还是难以承受那分震撼。他手往桌上一放,立刻碰断了他手指上夹着的烟,那燃着星火的烟蒂不偏不倚正落在他手背上,他反射动作去甩手,寒着脸咒了句:“Shit!”
  “没事吧?”
  吓着了,紧张之情全写在脸上。隔着桌子想去抓他的手看看状况,楚邺却冷酷地堵她一句:
  “不必浪费你的关心,反正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
  默然地收回了手,心中五味杂陈,平日的尖牙俐齿全部不见,坚强好胜的神情也不见,她竟然好想哭。
  他点起另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才像是稍稍平复了心境。“你决定回到乔末帆身边?”
  “你不会接受我同时爱着两个人,”勉强地说。“所以我不能欺骗你。”
  “选择他而不是我……”他的唇角一掀,神情非常嘲讽。“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毕竟……”她费力地吐出这几个字。“我先认识的是他。”
  “这么说,我只是他离开的那段时间里,让你填空档的人?现在他回来了,我就理当让位?”
  他的声音好冷,有股怒气。好希望他别用这么讽刺的口吻说话,这让她好难过,她完全不想伤他。
  “当然不是这样,”她辩。“我并没有这么想。”
  “那么,你打算把我放在什么位置?狠心抛掉?还是你想说那句从连续剧里学来的老话,”他嘲讪地,冷冷盯着她。“不是情人还可以是朋友?”
  “如果你愿意当朋友,那当然也好。”护卫自己的尖刺微微竖了起来。
  “你又在伪装了。别让我看不起你吧,。”那双黝黑深邃的眼眸,又狠又凌厉。“你敢说你心里最爱的是乔末帆?”
  好不容易才凝聚的战斗力,被他这么几句话又化为零。她下意识移开目光,不想正视他那双能透析人心的眼睛。
  “你听好,我不会认输。”他忽然伸出手,盖在她的手上,那么重,想动都不可能。她抬眼看他,在他含怒的眼神中,看到了认真。“我这人,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我不会像乔末帆,遇到困难就退缩。我既然决定了,不管遇到什么问题,我都不会放手!”
  怔怔瞅着他,心中酸楚。他的坚持让她心动,但如果她真心想与他分手,就得压抑那分感情,不能有什么反应。
  他坚定地继续说:“我相信爱是珍贵的,一旦找到,就没有放弃的道理。我相信,当你明白这是你一生中惟一想爱的人,就该把握,用尽一切办法去赢得她。”
  听到这里,心中激荡得无以复加,眼眶里也已盈满泪水了,她任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忘了要努力从他手中抽开。
  “所以,你听见了,”他的神色既认真又笃定。“我们以后绝对会再见面,你去告诉乔末帆,我不会让的。”
  说罢,他熄了烟,很快地从坐椅上站了起来。他略略调侃地说:
  “你很聪明,挑了午餐的时间讲这些,因为我非得回去上班不可,你就不必忍受太久的煎熬。”
  讲完了这些,他就干脆地先离开了坐位,临走前又留下一句:
  “我晚上打电话给你。别把家里的电话线拔起来,我会直接找去你家。”
  他走了。餐厅里,剩下一个本来想跟人分手,却好像没分成的,而且问题好像比她开口之前更复杂了。
  怎么会这样呢?
  然而,以对楚邺的认识,她的心里似乎早有预感会有这样的结果,他绝对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那,是不是在她的内心深处根本就早准备了、或期望有这样的结果?即使她回到末帆身边,也并不想真的与楚邺分手?
  一层又一层地逼问自己,所得到的答案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她使劲地摇头,说服自己似的。她既然已经决定选择末帆,就该甘心,绝不可以再纠缠不清。
  但楚邺这人说到做到,她又向来最无法拒绝他略带命令式的邀约……
  她是可以不拔电话线,因为她可以根本不必在家。她想了想,拨了手机给端俪,端俪可以帮她照顾PUB的生意,而且她还可以去住端俪家。
  才只是与楚邺分手失败的隔几天,末帆就找上了楚邺。两人约在大学区附近的一家茶馆,门外车灯闪烁,霓虹满满,这里却相当安静。
  末帆早到了。桌上的小杯小紫砂壶,他先沏了茶等楚邺,楚邺出现在门前,被挡在门口脱鞋进来,看见桌上一杯绿茶已经在等他,他微笑道:“我该没迟到吧?”
  “没有,”末帆幽默地。“我的时间一向比别人快。”
  末帆的平易近人很快传染给他,他笑笑坐下,很有当初两人在飞机上刚见面时,完全不知彼此是情敌的那种自然。
  “我去看了你的摄影展,十分令人印象深刻。”楚邺边喝茶边说。
  末帆很是惊讶,他以为他们的三角关系搞成这样,楚邺应该不会对他这个人的作品再有什么兴趣才是。
  “怎么没看到你?签名簿上也没有。”
  “我是带秘书外出谈公事时顺便绕过去看的,签名簿上是我秘书的名字。”楚邺说明。“事实上,我还订了一幅你的作品,也是用我秘书的名字。”
  末帆更是吃惊,他本能问:“哪一幅?”
  问完随即自己也想到,还会有什么呢?楚邺订的必是数张照片的其中之一他笑了,楚邺也不必再回答。
  “大概也只有你,才能把她拍得那么美吧。”楚邺不讳言地说。
  “说真的,”末帆很诚实。“如果不是这几张照片,我在美国也不会想通。”
  “这么说,我好像还真不该买下。”
  楚邺微微一笑,末帆也笑了。
  相谈甚欢,气氛十分轻松,然而今天见面的目的,楚邺不必想也知道绝对轻松不起来。茶冲过两回,楚邺直说:“你找我是为了她吧。”
  他既然如此坦率,末帆也不再拐弯抹角。“你这样,岂不是让她很为难?”
  楚邺单刀直入:“如果她对我没有情,又何必为难?”
  末帆有他的说法:“她总得选择一个。难道你能接受她一直周旋在我们之间?”
  楚邺从杯缘看他。“如果真要选择,为何她选的不能是我?”
  “她已经做了决定。”末帆有把握地回。
  楚邺放下茶杯,笑笑,完全不在意末帆的自信。
  “如果她真的做了决定,如果你真的相信她已经确实地做了决定,你今天不会约我出来。你之所以想找我,无非是你也不放心,不确定。”
  早已熟知楚邺如魔术师般的读心眼眸,末帆今日却是第一次遇见,他一如每个人被说中心思时的那般惊讶骇然。
  “你这人是念心理学的?”
  没有人喜欢被人看透,有人会翻脸,有人会像那般继续伪装,但末帆却是坦白承认,而楚邺欣赏这样的坦白。
  “我只是比较擅于观察人罢了。”
  “像你这样的人,为何非草莓不可?”末帆换了个游说的方式。“我的意思是,你的机会非常多……”
  “像你这样的人,机会何尝比我少!”楚邺一笑,把末帆的话全部奉送回去。“我们不必互相称赞了吧。事实上,这与我们两人优不优秀都截然无关,惟一重要的是,我们都认为是我们这一生中最重要的女人,将心比心,你如何能要求我放手?”
  末帆一而再、再而三地劝退,然而楚邺仍是坚持。他这样的说法,让末帆了解一切已无转圈的余地,想要楚邺退出,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这么说来,”末帆略带挑战地看着他。“我们笃定要做情敌了?”
  “公平竞争吧。”
  “真可惜,”末帆诚恳地看他。“我本来以为我们可以是朋友的。”
  楚邺一笑。“现在也可以是朋友。”
  末帆看看楚邺,那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又再度浮现。他们有太多值得对方欣赏的优点,已经足够友谊的产生,再说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微妙相系感——因为他们爱上的是同一个女人。
  他了解楚邺话中的意思。不管这场爱情的对峙结果如何,不管最后的选择如何,除掉爱情的这部分,他们为什么不能是朋友?
  末帆绽放明朗的笑脸,道:“来错地方了,该去喝酒的。”
  楚邺坦荡地笑笑:“现在去也还来得及。”
  末帆开着玩笑:“去草莓的PUB喝?”
  “如果你不怕把她吓死的话。”
  末帆不由得哈哈大笑,打消了念头。楚邺却喝干了杯中的茶,说:“走吧,我知道这附近有家小酒吧,音乐好,还有最道地的Scotch Whiskey。”
  是啊,这种时刻,还真是应该不醉不归。今天两人谈判失败,却是他们友谊的开始。
  末帆与楚邺那天的聚会,末帆只是稍稍跟提了提,并未详述所有的过程,自然无从得知他们两人之间的情敌友谊,也不在意他们有过公平竞争的决议,她已经下定决心不在天秤的两端摇摆,她好胜地说服自己有办法继续坚持下去。这些日子,她断然不给楚邺联络她的机会,也真的暂时借住在端俪家。
  她要求自己像以往一般闲适度日,PUB有了端俪,她甚至不必天天盯着,白天,末帆若有拍照的计划,就陪他去,再不然两人一起逛逛市场也是幸福。末帆的温柔,是她最眷恋的心动。
  他们骗末帆的父母已把PUB完全顶给端俪,而也真的不再天天出现在PUB跟教会吵架,没有了两位长辈不能认同的不三不四工作,乔妈妈也渐渐不再把当成诱惑她儿子的小魔女看待。
  一切都像是完美而幸福了。当然,只要去PUB时不必每逢电话一响她就莫名其妙地紧张、不让她看到任何一张夏卡尔的画、不要电视新闻里一天到晚报导流星雨、不要看到杂志上介绍任何关于3D动画或视觉艺术的报导……
  就不会想起楚邺,不会想起他那双深邃如夜,看得她无法遁形的眼睛;不会想起他坚毅敏锐的薄唇,不会想起他浓烈炽热,仿佛将她焚烧殆尽才罢休的吻……
  她有时也安慰自己,就当是对旧情人的怀念吧!是不是?很多人都这样的,一定不只她一个。
  但,实则不然。她太高估自己了。
  这晚,跟末帆在外头混了一个晚上,一点多,她要末帆送她回PUB楼上的家。这几天
  不是跟端俪挤一张床,就是睡在端俪客厅的沙发床上,她实在很想念自己房里那柔软的床。再加上她一直没被楚邺达到过,她心想,楚邺大概是对她死心了。
  在楼下,给了末帆一个甜甜的晚安吻,没有留他住下,因为她实在太想在自己的床上好好睡一觉了。看着末帆离开,她便上了楼。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用大毛巾边擦头发边走出浴室。初夏夜风凉适,打开窗户让屋里透点空气,看到纱窗上有点点水迹……下雨了?
  拉开纱窗,探头出去看,还真的下雨了呢。中等雨势,看来一时三刻不会停,怪了,刚才明明好天气的说。
  缩回头来,正准备关上纱窗,就在这时,她看见一辆好熟悉的车停在她家楼下,而车前静静倚着的那个人……她一辈子不会忘记他的身影。
  她的心忽然混乱狂跳,全身血液直往上冲到脑门,冲得她昏昏的、眩眩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怎会这样!她今天一回家住就遇上楚邺!
  仿佛害怕什么似的,她倏地拉上了纱窗,更关上了玻璃窗!然而一片薄薄的玻璃,却完全关不住她对楚邺的情,压抑不住她想再多看他一眼的心。
  她旁徨着,好半天,才允许自己稍稍又将窗拉开了一条缝。她看见楚邺就这么站在雨中,并没有上来找她的意思,甚至不曾抬头看她的窗。那感觉,他像是跟什么人约好了似的,在那儿等。
  雨一直下着,他的头发湿了,衣服上全是水,心里掠过一丝疼痛的牵扯,知道自己不能心软,不能破坏原则,不该背叛她的决定……
  然而楚邺站在雨中的身影……那落在他身上的雨丝,像是慢慢把的坚持冲走,她心痛如绞地靠在窗边,怔怔看着他,怔怔看着他……
  终于,她刷地一声关上窗,也不顾身上只穿着睡袍,找了一把大伞,又随手抓了另一把伞,猛地打开门往下奔。
  当她出现在楼下门口,楚邺只是盯着她,像复活了似的挺直了身子,瞪着跑过来,撑伞替他挡住了雨。
  他一头一脸是水,身上衣服像浸在水里似的,只觉心好疼。她好想用袖子替他擦掉他脸上的水迹,但她还是忍住了,只是嚷:“你为什么淋雨?不会进车里去?你不怕感冒吗?!”
  他深深看她,那双深黝的星眸中有些足以令她心思软弱的东西。“感冒比起失恋,哪一个比较能忍受?”
  闭了闭眼,害怕起他那透彻的凝视。她早该知道有这样的后果,她为什么还要下来?
  “拿去!”她把另一把伞直接递给他,口气里完全是想结束会面的意思。“我不想再跟你说了。”
  楚邺根本没有伸手来接伞的意愿。“你知道我不会撑。你走了,我还是站在这里淋雨。”
  的手就这么拿着伞卡在半空中,完全白费,她气得把伞往旁边一扔,跺脚大骂:“你无赖!”
  他赌她舍不得走,而他赢了。
  “随你爱怎么骂都好,至少,你已经下楼来了。”
  气嘟嘟地,眼里有两簇小小的火气。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回这里睡?”
  “我不知道。”他摇头。“我每天到了一点,就会开车过来看。有时看见你跟乔末帆一起出来,有时是你与何端俪,有时你根本没来上班。你没把住处退租,但你家的灯永远不亮……”
  “你真的……”不置信地打断他:“天天来等我?”
  “很无聊是不?其实我可以不必这么累的。我知道你一定借住在何端俪家里,我大可去她家找你。但我不想那么做,你既然存心躲我,我就让你躲。”
  他没说出口的那句话是,总有一天,你会躲不了自己的心。
  闭了闭眼睛,理智在他的言语之下迷失,心中又无奈又酸楚地绞痛着。她下意识移开了目光……因为她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你瘦了……”他的手轻抚着她的下巴。“为什么?”
  她战栗似的撇开脸颊。“我在减肥。”
  “你根本没本钱减肥。”他低叹,拆穿她。“你为什么总以为找个借口就可以把事实搪塞掉,就像找个借口,就可以把我从你心中划掉?”
  忽然心头冒火,对自己的怒气更强过了对他。她根本不必听他这些,根本不必再受他蛊惑的!
  “别太高估了你自己!”她反驳地嚷。
  “我说的是事实,你敢说我在你心里一点分量也没有?你敢说你这些日子没想过我?”
  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亢,一声比一声有力,他强烈的指控,让她简直被困在他的言语之下无以遁形。这惹恼了她,气死自己论什么一点抗拒他的能力没有,气自己为什么要为他热泪盈眶,气她自己为什么要下楼来!
  “随你怎么说!”她倏地狠下心肠,他爱淋雨,就让他淋死好了!“我要上去了!”
  她甩下一句话,转头就要走,他霎时抓住了她,手臂强而有力地握着她的双肩,硬生生将她扳过身来,强迫她面对他紧锁的眉头、阴郁的眼神,和最强烈的告白。
  “你走,你能走去哪里?美国?非洲?一辈子不要回来?你是我的,从我第一次在这里见到你,从你好强地昂着头告诉我你不需要我帮忙的那一刹那,我就已经知道,这辈子我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
  她怔住了。心跳仿佛在刹那间静止,她也不再需要呼吸,她麻木地看着楚邺,看着他滴水的发,一身狼狈,却有双被雨水冲刷得更显清亮的眼睛,灼然烧着她,把她烧融了,烧化了。忽然间,她所有的屏障全都瓦解,她再也不想骗自己了,她好累……
  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扔下了伞,顾不得雨水,顾不得他湿透了的衣服,她投进了他的怀里,双臂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你要我怎么办?”她在他胸前哭嚷着,又像撒娇又像诉苦。“我只有一个人,又不能切成两半,再不然我去死好了,死光了你们就不用抢……”
  她愈说愈混乱,愈说愈惊心,直到他急切地用唇堵住了她,狂野地吻她,那是她思念的薄唇,她熟悉的阳刚气息。她的胡言乱语慢慢成了轻轻的喘息,双臂不由自主地搂上他的肩,热情而渴求地回吻他,没有保留。
  午夜的街道,雨仍自顾自地落,这下他们两人全湿了,然而彼此的心却都是暖的,雨水冲过,一切的疑虑与困难暂时在他们身边崩落。
  这一刻,别管太多了吧。想,她只想沉醉在他温存缠绵的爱中……
  第九章
  窗外花台上的小菊花开了,偶尔有蝴蝶飞来探蜜,一只,两只,三只……整个下午,就这样呆坐在窗前,数蝴蝶。
  电话响,她不去接。手机也是同样状况,干脆关机了,她把自己锁在屋里,锁在窗前,哪里也不想去。
  她的脑子空空的,但惟有一件事是她想空都空不成,她最想从她脑里挥去的事,却最是萦回,那两个名字不外乎楚邺加末帆,末帆、楚邺……
  实在不该下楼去找楚邺的。但骂死她也没有用,她就是这么做了。她违背了自己的决定,还很对不起末帆,一切只因为她忘不了楚邺。
  曾经以为自己很果决、很理智,没想到真的一旦坠入爱河,她就成了个笨蛋,犹豫在这两个男人之间,连选择的能力也没有。
  门铃响了。在窗台前微微讶了讶,却仍决定不去开门,把注意力转回窗前。
  门外却不仅仅传来了门铃声,还有端俪的吼声:“喂喂!还不来开门?是死在里面啦?”
  原来是端俪。想了一下,跳下椅子去开门。
  “干什么?躲在家里当死尸啊?”端俪一进门就骂。“电话也不接,手机也不开,教人怎么找你?!”
  “我又没要你找我!”负气地。
  “摆不平了是吧?那两个男人?所以就只好躲起来啦。”端俪立刻了解。“唉,谁教你一次招惹两个。”
  “我什么时候招惹他们了!”不平地嚷:“谁晓得事情会变得这样子?!”
  “是吗是吗?”端俪促狭地。“是谁叫你又拿伞下去给人家,又跟人家在街上吃得火热啊?”
  脸颊一红,她不记得她曾经告诉过端俪这些。“你怎么晓得?!”
  “我刚刚去银行办事……”她一脸狡犹。“你猜我碰到谁?”
  “谁有工夫跟你猜谜啊!”烦躁地嚷,随手抓起一个抱枕就往端俪身上砸过去。
  “好啦好啦。”端俪被抱枕揍完,不敢再吊她胃口了。“我去的银行就在乔末帆上次办摄影展的艺廊附近,他去艺廊办事,没想到在路上碰见他,我们就一起吃了中饭。”
  末帆!心往上一提,她已经有几天没跟末帆见面,他的邀约她都借故婉拒。她与楚邺在那个雨夜发生过那样的事之后,她怎么还能见末帆?
  “他……呃……”是末帆开始怀疑了?还是……
  “对啦,”端俪口吐惊人之语。“你跟楚邺的事,就是他告诉我的。”
  “怎么可能?!”吓得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
  “他说那天送你回家之后,看见你刚买的CD放在他车上忘了拿走,他想,你也许会很想立刻听到那些音乐,所以就送回来给你,没想到——”
  长长的破折号,语气重重落下,剩下的她不讲也知道。
  “他……都……”她困难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看、见了?”
  “嗯。”
  “可是……”的心情原本就已经混乱,这下更加复杂万分。“他为什么没跟我说?”
  “跟我说了,不等于跟你说吗?”端俪挑眉看她。“我想,他大概也受不了直接面对你吧。”
  沉默了。她的脸色变得黯淡而抑郁,她没想过要让末帆伤心,而她却不知不觉伤害了他。
  “他还说……”端俪顿了顿。“美国有家杂志社请他过去,他也许会考虑去美国工作。”
  “什么?”惊诧地抬起头来。
  “我在想……他是想退出吧。”端俪为末帆而叹。“因为他说,他看你这么为难也很心疼,他说你的笑容都不像从前那么率性了,甚至还有点憔悴……虽然他不想认输,但与其让你这么难过,他还不如成全你跟楚邺。”
  呆掉了,仿佛霎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她只是怔怔地看着端俪,心中掠过一丝牵痛。
  “唉,不是我说,”端俪不由得打从心里替末帆感到委屈。“这么温柔体谅的男人,你这辈子上哪去找!他为了你,居然愿意自我牺牲耶,你不感动吗!”
  她不是死人,怎么可能不感动?末帆何苦如此?难道他以为只要他离去,她就能快快乐乐地和楚邺在一起吗?
  “我是把他的话转告你了,你好好想想。”端俪很快改变话题,她怕她再说下去,要哭了。“对啦,晚上到PUB上班吧。你最近都放我一个人,忙死啦,你晚上有没有要去哪?”
  “去自杀。”草莓的声音闷在喉咙里似的。
  端俪眼珠子一转。“什么时候自杀完?”
  “你以为我开玩笑啊?!”气得又拿抱枕去揍她。讨厌,连想去死都没人要相信。
  “你会想去自杀?你是不是病了?”端俪当真拿手心去试额上的温度。“千万不要生病才好,生病要花很多医药费的。”
  “我怎么会有你这种朋友?”受不了地喃喃自语。
  “我只是说实话。”端俪噗哧一笑,知道自己的计谋成功地让不那么哀怨了。她站起来想去找水喝,却看见放电话的茶几上同时放着的护照和几张旅游简介。“咦?干什么?你要出国啊?”
  “嗯。”
  “去哪?”端俪立刻问。“去多久?”
  “去欧洲吧。不知道多久,也许不会回来了。如果我不回来,PUB的股分就全让给你,你把我的那一份换成钞票寄给我就好。”条理分明地说,倒像在交代后事。
  “神经病你!处理不了爱情问题就‘落跑’!”端俪当场不屑地嚷了起来。
  “喂,你不是说过,这样的人最没用了?!”
  “以前每次看到电视都这样演,再不然朋友也常常这么做,真的会觉得他们很逊,为什么只知道逃避。可是没想到自己一旦碰上了解决不了的问题……”她惨惨地笑了笑。“居然也会很想逃,好像真的没有办法。”
  “这样就能解决吗?”端俪气鼓鼓的。
  “我曾经在第四台看过一部电影,演了一半我才开始看的,根本不知道片名。”忽然说起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事。“演一个丘比特射错箭了,于是又另射一支,终于促成了一段姻缘。很没什么的爱情电影,我那时就在想,那之前它射错了的那支箭怎么办!照道理说,这段姻缘应该是三个人的才对,可是电影里又没交代……”
  她谅解而无奈地一笑。
  “我现在知道了。不是电影编剧不交代,而是如果扯上了三个人,那不是三个人的姻缘,而是根本就没姻缘!三个人,谁分给谁都不对,要怎么算?”
  “可是……”端俪提出了一个她觉得可以完美解决的方法。“刚刚乔末帆不是才说他要退出?”
  乏力地摇摇头。
  “他看着我难以决定很是心疼,我要是看着他黯然离去会不心疼?更何况,我也爱他。”
  “那……”端俪也无话可说了。
  “所以他们都不用走,我走。”坚决地。“这是最好的方法,我谁都不要了,他们也不必抢破头。”
  “可你刚才说你还爱他们?”端俪苦恼地说。
  “没办法了,”她轻哼着。“不能割舍一个,只好同时割舍两个。”
  端俪不忍地陪着叹气。“讲到后来,最可怜的还是你自己。”
  “不要这么想吧。也许,我到了欧洲之后,又遇见一个可爱的男人也说不定。”十分勉强地开着玩笑。
  端俪挑眉问她:“这世界有这么多可爱的男人吗?”
  没有。在心里默默回答。而且,就算再有多少可爱的男人摆在她面前,她其实也不想要,能遇上末帆和楚邺,她此生已经足够。
  “你知道吗,你真是外表可恶内心善良。”端俪喟叹。“你宁愿自己委屈,也不希望那两个男人伤心。”
  安慰自己似的。
  “不,这样三个人都会很伤心,公平了。”
  “你还真是草莓。”端俪由衷道。“外表光鲜亮丽,其实心最软。”
  笑得有点惨。
  “你说我为什么会同时遇上两个好男人?我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
  端俪也只有苦笑。
  “爱情这东西,没有会很难过,太多了,好像也不对。”
  没错,爱情是饮鸠止渴,终至毒发身死。
  “等我到了欧洲,不准你告诉他们我在哪里,”忽然正色叮咛。“千万不可以说,知不知道?”
  “这个……”端俪面有难色,如果那两个帅哥来向她打听,她狠不狠得下心不讲?“我尽量……”
  也知道端俪或许做不到,遂想了个更决绝的。“算了,我干脆连你也不说我的正确行踪就行了。”
  “什么?”端俪惊呼。“那怎么可以?太不安全了!”
  “怕什么?”早有了万全打算。“我一定会让我家人知道我在哪里,只是你跟我爸妈也不熟,问不到罢了。”
  “也不必防成这样吧?”端俪有点怨。
  “你以为我愿意吗?”幽幽地说。“以我的个性来说,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是最难过的了。”
  都已经这么说了,端俪也不好再发表什么意见。
  拿起桌上的护照,又挑了一张关于英国的旅游简介……这件事就这么被决定了。
  出国的第二天,楚邺就知道了。他很快打了电话给末帆,直截了当问:“你知不知道
  去了哪里?“
  “什么?”末帆正和朋友在日本料理店吃饭,骤然接到楚邺的电话,更是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楚邺立刻得知他想要的答案。他告诉末帆:“出国了,我去她家找她,看见何端俪在替她的家具盖防尘布,严重的是,连端俪也不知道她去哪里。”
  “怎么会这样!”末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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