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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街教父-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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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思绮顿时红了脸:“我哪有!”她叫道。
“可是你刚说他又酷又帅……”
“那是外表,谁知道他是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她抬声道,随即又为自己的比喻皱了下眉头。
她为什么会觉得拿这句话来形容他似乎很不该?
她并不认识他,即使以前认识现在也忘了,那么用“金玉其外,败絮其内”这句话来形容应该不会太过份才对。
但为什么怎么她总觉得不太舒服?
“好吧,那我们不要谈外表,就单纯谈感觉。你对他有什么感觉?”
“我又不认识他,会有什么感觉?”
“刚刚你说了,紧张,看见他让你有紧张的感觉。”
“那是……”梁思绮咬了咬唇瓣。
“你真想知道他是谁吗?”Dr。雪尔忽然说。
转头看向他,她犹豫地点头。
“他是你的男朋友,齐天历。”
“正确来说应该是未婚夫。”齐天历突然出现在房门口道。
他一直靠站在外头墙上,自然将病房内的一切对话听得一听二楚。
当他听到她说不喜欢他的原因竟是因为昨晚他不断摇她的结果,他简直是哭笑不得,亏他还为此喝了一夜的闷酒,伤了一夜的脑筋。
但是当他听到她说见他让她紧张,又说他长得又酷又帅时,他却忍不住为此而微笑,即使是失去记忆,她依然对他有着不一样的感觉。
对她而言,他永远都是特别的,他始终都知道。所以当下他立刻作了决定,不管她是否还有恢复记忆的可能,她是他的,这辈子永远都改变不了。
“未婚夫?!”梁思绮像是忽然被雷劈到般的僵直,张口结舌地瞪着他。
他是她的未婚夫?!
天啊,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齐天历缓缓地走上前,轻柔地替她将嘴巴阖上,再弯身亲吻了她一下,吓得她立刻以双手捂住嘴巴,眼睛睁得好大地瞪着他。
齐天历忍不住地笑了。
“我以为你说我又酷又帅,让你有以身相许的感觉。”他揶揄着她。
“后面那句不是我说的。”放下捂住嘴巴的手,梁思绮生气地瞪眼道。
虽说她不是特别讨厌他的吻,而且他又说他是她的未婚夫,但是她失去记忆才刚醒来而已,他难道就不能给她一些时间让她适应一下吗?非得这么迫不及待又突如其来地吓她?
“是吗?不过这没关系,因为你已经是我的未婚妻,而且就快嫁给我了。”
“什么?!”梁思绮一阵呆愕。
“等你出院后,我们就结婚。”
“你疯了,我根本什么都不记得!”她迅速地叫道。
“但是我记得。”
“可是……”
“虽然你现在不记得我们过去的一切,包括你爱我,但是我绝对会让你再次爱上我。”他凝视着她,温柔却坚定地说。
一瞬间,梁思绮被他眼中坚定不移的神情震慑住,完全说不出话来。
“医生,接下来就麻烦你们了,我下午再过来听结果。”齐天历转身对医生们说,接着又看了她一眼后,即头也不回地离开病房,留下她独自处在惊愕中,久久都回不了神。
经过一天半一连串各式精密仪器的检查后,梁思绮终于可以回病房休息,她真是受够了当实验白老鼠的感觉。
不过医生既然说这是必要的,她也只有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地任他们使来唤去。
回到病房,她疲累地往床上一扑,动也不动的直到特别护士海娜将午餐送进房来。
“海娜,在我昏迷不醒的这段期间,都是由你在照顾我吗?”她看着替她摆设餐具的海娜问。
“我的确是受莫非先生雇来照顾你的特别护理,不过我得承认,这些日子照顾你的都是齐先生,我几乎什么也没做。”海娜微笑说。
“莫非先生?”
“就是刚刚再度来看你的那一群人当中,惟一穿西装的人。”
梁思绮脑中立刻浮现刚刚那一票俊男美女,然后想起他们之间惟一穿着西装的男人。
“你是受雇于他,而不是受雇于齐天历,为什么?他是我什么人吗?”不可能是家人,毕竟他姓莫非,而她却姓梁。
“这我就不知道了。”海娜摇头,“来,吃饭了。”
“我一定得吃这个吗?”梁思绮看着眼前那一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泥状食物,苦着脸道。
她已经连续三餐都吃这种东西了。
“因为你长久没进食,肠胃方面都必须重新适应,所以必须从流质性的食物开始吃。”海娜再次解释,“来,吃吃看,没你想像中那么难吃的。”
每次都这样说。
“不吃可不可以?”她撒娇道。
“不行。”
“好吧。”梁思绮可怜兮兮地拿起汤匙,强迫自己一口口吞下那恶心的东西。
她最讨厌吃这种如烂泥般的东西了,好恶心。
终于将那些东西全数吞进肚,海娜对她漾起赞许的微笑,然后着手收拾餐具。
“海娜,你觉得齐天历他这个人怎样?”她支着头问。
“齐先生?”
“对。”
“我从没见过像他这么痴情的男人。”海娜停下手边工作,认真地看着她说。
“痴情?”梁思绮重复这两个字。
海娜点点头。
“你可能不知道,在这五个多月来,齐先生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你,每天每夜都坐在这里陪你。”
“是吗?”
“是的。”海娜斩钉截铁地点头,“昨天早上谭医生不是问你对他的感觉吗?你说他又酷又帅……”
“海娜,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提这一点,我觉得好丢脸喔。”梁思绮忍不住皱了皱鼻头道。
“没什么好丢脸的,齐先生本来就长得又酷又帅,你就不知道医院里有多少女医生、女护士迷他。”
“有多少?”她迫不及待地问。
“我不知道,不过计算那些明目张胆地跑来搭讪的人,大概超过二十个以上。”
“哇,他的行情这么好呀!”
“未婚夫被那么多女人觊觎,你难道不担心吗?”海娜好笑地盯着她一脸惊喜的表情问。
“有什么好担心,你刚刚不是才说他痴情吗?”梁思绮老神在在的挑眉说,“况且,如果他曾经被那些倒追他的女人吸引,你就不会拿痴情这两个字来形容他了,不是吗?”
“你很聪明。”
“我也这样觉得。”梁思绮得意地抬起下巴,随即与她相视一笑,“你觉得我和他真是未婚夫妻吗?”她忽然皱眉问。
“怎么了,你不喜欢齐先生吗?”海娜霍然想到她的回答,“其实你误会齐先生了,昨晚他不是故意要摇你,让你不舒服,他是担心……或者我该说害怕才对。”
“担心?害怕?”梁思绮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你大概不知道在你昏迷不醒的这五个多月来,其实你曾经醒过一次。”
“啊?!”
海娜微笑。
“其实我不该说醒来,应该说是曾经睁开眼睛,但是却只有短短的一分钟,闭上眼之后便没再睁开过,直到昨晚。”
“怎么会这样?”
“医生也说不出原因。”海娜摇头说,“但是,那一次却是我第一次看见一个像铁般坚强的男人痛哭失声。”
“你是说……他?”梁思绮有些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她无法想像像他这样一个又酷又帅的男人竟然会哭。
海娜沉郁地点头。
“从那一天之后,医院内所有原本还对他有企图的女性,全部彻底的死心,因为她们知道,即使你这辈子永远都不会再醒来,他依然会待在病床边守候着你,直到你们俩之一有人离开人世为止。而如果先离开的人是你,他绝对会一个人孤老到死。”
“海娜,你别吓我。”梁思绮有些害怕地说,这么浓烈的爱情,她承受得了或回馈得了吗?
海娜拍了拍她的手:“别害怕,在我看来,你的一切比齐先生他自己的命都还要重要,他是绝对不可能伤害你的。”海娜安慰她。
“我不是怕这个。”
“那你怕的是什么?”
“我怕像他这么爱我,如果我没办法爱他呢?”
海娜摇头一笑,她还以为是什么大问题呢:“你不觉得要爱上像齐先生这种男人非常容易!”她问。
“你也爱上他了吗,海娜?”
“不,”海娜顿时失笑出声,“我女儿都快跟你一样大了,你说我有可能爱上他吗?”
“你女儿?”梁思绮真的被吓了一跳,“可是你看起来那么年轻。”
“谢谢,不过我已经三十六岁了。”
“咦?”
三十六岁?那不就表示……
“我在十八岁时生了我女儿。”海娜证实她心中的猜测。
“哇,你好早结婚。”
“我没有结婚。”
病房内顿时陷入尴尬的气氛里。
“对不起,我不知道……”梁思绮有点想揍自己一拳。
海娜微笑着摇头。
“我从来不后悔生下我女儿,即使有了她之后让我尝尽人间冷暖,但是,”她忽然将手伸到她平坦的腹部,轻抚着,“我永远记得她在我腹中成长的感觉,感觉她的心跳、她的脉搏、她的……你怎么哭了?”
“我不知道。”梁思绮茫然的摇头,感觉眼泪不断地从眼眶中流下来。她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然后忍不住将手轻放在上面,感觉……
她想感觉什么?
“你的肚子不舒服吗?”海娜一脸忧心地盯着她问。
梁思绮没有回答,径自地流着泪,感觉心痛。
“你先躺下来,我去叫医生!”海娜慌忙将她压到床上,拔腿就往门外奔去。
她在门口撞到齐天历:“齐先生,你来得正好,梁小姐她……”
“她没事,你别紧张。”齐天历打断她的话,一双带着水气的眸子始终定在病床上的人儿身上。
“没事?但是……”
“她曾经流产过,所以在听到你形容怀孕时的感觉,才会不由自主地哭出来。”
海娜在一瞬间愕然地瞠大双眼,她将视线转向病床。
“梁小姐她……曾经流产?”
“是我没将她保护好。”齐天历一脸哀伤地说。
海娜来回的看着他们俩,有些想问他们俩之间究竟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不过她还是没问出口,只有安慰道:“过去的事就别再想了,你们俩都还年轻,会有其他的孩子的。”
说完,她静静地转身离去,让他们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梁思绮平躺在病床上,双手轻放在腹部,双眼视而不见地直视着前方,眼泪则不断地从她眼角流下,空洞茫然的样子让人看了好心痛。
走进病房的齐天历一个不忍,迅速地坐在病床边将她揽进怀中,他怎会不知道失去孩子对她的打击呢?
苍白的脸孔、伤心欲绝的模样,还有那封绝笔书,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历历在目,他又怎会不知道她的心痛呢?
或许上天安排她的失忆是为了疼惜她,毕竟她年仅十九岁而已,却已受尽人间的最苦与最痛。
她该是快乐而笑容满面的,不该终日以泪洗面。
“为什么?”梁思绮抬起婆娑的泪眼,哽咽地问他。
齐天历无言地抿着嘴巴。
“为什么我的眼泪没法控制,为什么我觉得心里空空的……好痛?”
她依然不住地流着泪。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他替她拭去不断滑落的泪水,温柔地凝视着她问。
梁思绮全然无助地摇头。
“为什么?”她想知道。
微微地拧眉看她,齐天历犹豫着是否该告诉她部份事实。
“为什么?”
她不知不觉地抓紧他的衣服,迫切地想知道那令她心痛的理由,它一定很重要,要不然她不会连失忆后都忘不了那种心痛。
看着她,齐天历忽然沉重地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再度将她紧紧的搂回怀中。
“我们曾经有个孩子。”他缓慢地开口说,感觉怀中的她立刻推离自己,抬起头震惊地看着他。
“我们曾经有……有孩子?”盯着他,她哑声重复这令她难以置信的事。
齐天历神色一黯,首次让积压在心中的痛苦与绝望显露出来。
第三章
“那……我们的孩子呢?”她颤抖地抓紧他的衣服,面无血色地问。
他沉默地以充斥着痛苦的眼眸凝视她。
“你刚刚说的是曾经,那就表示……表示……”她伸手按压在自己的小腹上,感觉似乎有一条小生命慢慢地从那里流失,而随着那感觉,她的心痛却愈加剧烈。
“该死。”齐天历喃喃地低咒一声,再也忍不住地低下头,以唇封住她涓流不止的泪水,并随着它蜿蜒地来到她唇上,不顾她的惊愕,温柔却放肆地亲吻她。
他挑开她的唇瓣,将舌头探入她口中,原本只是为遏止她哭泣的举动,但在接触到她真正的甜美时,全然的失控脱轨。
他一只手托在她颈后,一只手则环住她纤腰,将她整个人压向自己,然后以最狂热的激情,彻底地吻她。
梁思绮发出了模糊的呻吟,在他的热吻下连抵抗都忘了。
她无法思考,忘记抵抗,只能在他愈吻愈深下在他怀抱中颤抖地低吟着。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虽然照他的说法,他们不仅是未婚夫妻,先前她还曾怀过他的孩子,但是她毕竟是失去了记忆,他对现在的她而言跟一个陌生人没什么两样,而她却还任他这样为所欲为。
天啊!她到底是怎么了?
半晌之后,理智回到齐天历的脑子里,他好不容易松开她,中断这场几乎要擦枪走火的安慰。
“别再哭了。”他哑声说,没注意到她早已经没哭了。
仍然处在震惊中的梁思绮,一径地盯着他性感的薄唇看。
这就是所谓的接吻吗?好吓人的感觉,可是却不讨厌,甚至于还有点喜欢。
“你以前常这样吻我吗?”她抬起头偷看了他一眼,随即又迅速地低下,小声地问。
从来不曾。
齐天历在心里苦涩地答道,但表面上却说:“对,你不喜欢吗?”他要让她早点习惯他的味道,即使不喜欢,也得认了,因为他这辈子是要定她了。
梁思绮缓慢地摇头。
齐天历为此难得的露齿微笑。
“既然你喜欢,我以后会常吻你。”他愉快地说。
“啊?!”她愕然抬起头,他却说到做到的乘机低下头又擒住她的红唇,辗转地吻了好久。
当他终于抬头时,她则猛低着头,不敢再抬起头面对他,更无颜见人。
没错,他之所以会结束这个吻并非心甘情愿的,而是被闯入者所阻断。
“抱歉,打扰了。”肯恩。莫非倚在门边,笑容可掬地对床上的两人道。
“有事?”齐天历冷静自持地看着他问,丝毫不为被人撞见刚刚在亲热而感到尴尬。
“没事,只是来看看我妹妹好不好而已。”说着他一顿,暧昧地轻笑一声,“看样子,是非常的好。”
“妹妹?”原本没脸见人的梁思绮在一瞬间抬起了头,讶异地看着站在门边西装笔挺的肯恩。莫非惊呼道,“你是我哥哥?”
“育幼院里的哥哥,你们曾经在同一个育幼院里生活过一段日子。”齐天历说。
他们俩的缘份要从肯恩。莫非不小心注意到梁思绮耳背后对称的两颗痣说起,后来再经过惟一有权利看她身子的齐天历证实,在她胸口正中央也有一般大小的另一颗痣时,这才证明了她是他在育幼院门外捡到的小娃娃,也是他疼爱了两年,后来却被一对夫妇领养走的“妹妹”。
缘份这种东西,当真令人匪夷所思。
“育幼院?”
梁思绮倏然转头看他,难怪她一直怀疑父母为什么没有来看她,原来她是个孤儿。
她落寞地低下头。
“你现在有我们。”齐天历霍然坚定地握住她的手。
“没错,”肯恩。莫非走近道,“而且不只我们俩,记得跟我一起来的那一票人吗?男的是我们的结拜兄弟,算起来也是你的哥哥,至于四位嫂夫人嘛,则迫不及待地想和你结为姐妹,到时你还有四个姐姐。五个哥哥,四个姐姐,这世界上大概很少有比你多兄弟姐妹的人了。”
梁思绮顿时感觉鼻头酸酸的,她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
肯恩。莫非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他将视线转到一脸温柔、怜爱地凝视着爱人的齐天历,忍不住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
爱情真伟大,竟可以让一个个铁铮铮的硬汉都变成了绕指柔,实在是太可怕了。
“齐,我刚刚跟Dr。雪尔谈过。”轻咳一声,肯恩。莫非打断他们的两人世界开口道。
齐天历看向他。
“他说如果连下午的检查都没查出任何问题的话,思绮晚上就可以出院,然后过三天再回来复诊即可。”
“他跟我说了同样的话。”齐天历点头说。
“所以,我想接思绮回家。”
“这事我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肯恩。莫非巡视着病房内的一切,他并没有看见任何打包好的行李呀。
“她的房间,以及一切日常用品,早上我回去时就已经准备好了。”
“等一等,我的意思是说,我想接思绮回家,回的是我家。”肯恩。莫非澄清。
齐天历瞬间眯起冷凝的黑眸,将锐利的目光定在他脸上。
“她跟我住。”他徐缓地说。
“不行。”无视于他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肯恩。莫非毫不妥协地摇头,“她跟我住。”
“不行,她是我妹妹,当然得跟我这个哥哥回家。”
“你不是她哥哥。”
“虽没血缘关系,但我却一直把她当成亲妹妹。”说着,他将视线转向梁思绮,微笑的问她,“思绮,你愿意当我妹妹吗?”
拒绝一个带着微笑,又充满温柔神情的帅哥,不是一个正常女人做得到的事,梁思绮用力地点头,很高兴自己多了一个又帅又温柔的哥哥。
肯恩。莫非先朝她微微一笑,接着才将视线再度转回到齐天历脸上。
“她是我妹妹。”他认真地说,“所以我要带她回家。”
“她是我未婚妻,她跟我住。”齐天历表情不变地说。
“未……”
肯恩。莫非张口结舌地瞪着他,他们俩什么时候成了未婚妻,他怎么连听都没听过?
“齐,你别乱……”
“龙,我劝你最好还是三思而后行。”齐天历平静地打断他的话,眼中有着显而易见的警告。
肯恩。莫非撇了撇唇,决定明哲保身,不去拆穿他的西洋镜,不过该坚持的事,他还是必须坚持到底。
“好,虽然你们是未婚夫妻,但是在没有真正的嫁娶之前,孤男寡女还是最好不要独处,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闲话。”他一本正经地说。
孤男寡女不要独处?
听见这话,齐天历有一股冲动想上前将他给掐死,他以为自己活在什么年代?
更何况这里又不是保守的中国,而是开放的美国,他讲这什么屁话!
“如果必须,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教堂结婚。”齐天历冷冷地瞪着他说,没想到身边顿时响起一个抽气声。
他低下头,看见梁思绮正瞠目结舌地瞪着他。
“你不想和我结婚?”他轻声问。
梁思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她不是不想,她震惊地发现这一点,但是她还是希望他们能有多一些时间交往,让她对他更了解,再来结婚此较好。
“她是希望可以不要这么急着结婚,毕竟这一切对她而言都还是陌生的。”肯恩。莫非在一旁说道,“我说的对不对,思绮?”
梁思绮迅速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点头如捣蒜。
齐天历也看向他,但眼底却燃起一簇怒火。
“若要说陌生,你会比我好到哪里去?”无法再保持冷静,他开始反击。
“我是她哥哥。”
“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甚至于在她尚未丧失记忆前也没半点印象的哥哥。”他讥诮地说。
“是,没错,但是你刚刚也看到思绮点头愿意认我这个哥哥了。”
“我没看到。”
肯恩。莫非瞠目结舌地瞪着他,他从来不知道齐天历也有睁眼说瞎话的细胞,而且第一次就脸不红气不喘的。
“如果没看到,我和思绮可以再演一次相认的戏码,思绮,你愿意……”
“莫非企业是倒了吗?”齐天历突然地说。
“嘎?”
“向来忙得不可开交的你,有时间站在这里和我闲磕牙,除了公司倒了没事干外,还有什么其他原因?”齐天历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说。
“齐,好歹我们也是结拜过的兄弟,你这样咒我算什么!”看着他,肯恩。莫非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齐天历立刻回了他一个“那你呢”的表情给他。
“我不一样,做哥哥的总要替妹妹出头,总不能眼睁睁地看她给人吃干抹净吧。”肯恩。莫非立刻义正辞严地说道。
“敢情你耳朵有问题,没听到我说结婚这两个字。”齐天历冷嘲热讽地说,火药味呛鼻得很。
“有,但是情况特殊,现在的你对思绮来说根本还是个陌生人……”
“你也一样。”所以别想我会让她跟你回家,他以眼神这般说。
“不一样,至少我这个陌生人不会对她上下其手。”肯恩。莫非一本正经地对他摇头道,只见被他霸道地圈在怀中的梁思绮顿时羞红了脸,立刻挣扎出他的怀抱。
齐天历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一副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的表情。
“别惹我,龙。”他沉声冷道,不再与他客气。
“我才没空惹你呢。”肯恩。莫非先是低声咕哝,随即又轻叹一口气,“好吧,既然我们对思绮出院后该住哪儿僵持不下,不如就让思绮自己作决定吧,看她是要跟你住,还是跟我回家。”说着,他将视线投向突遭点名而一脸错愕的梁思绮身上。
齐天历也看向她。
看着两张等待中的脸,梁思绮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这要她怎么作决定?
诚如他们俩刚刚对话所说的,对她而言他们俩都是陌生人,这要她如何抉择与谁“同居”?
可是她能拒绝吗?
恐怕不行,因为他们俩在她面前虽然都是温温柔柔的,但是由身上散发出来的霸道气势却是谁也不输给谁。
唉,选谁呢?
如果听从情感的话,她是比较偏向齐天历,因为对他,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亲近,打从心底相信他。
可是,若是听从理智的话,她必须要选择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哥哥,因为他刚刚说若选择他,她便不会有被“吃干抹净”的危险。
一想到刚刚所发生的事,梁思绮顿时觉得自己全身都要烧起来似的,热得差点没呻吟出声。
她才不过刚醒来不到二十四小时,脑袋瓜子里连一丁点儿的记忆都想不出来,他却还可以大剌剌地在医院病床上吻她,那么当她搬进他家与他同住时,他若不吃了她,太阳不打西边出那才怪,所以明哲保身呀。
“我跟哥哥回家。”她低下头小声地说。
齐天历顿时全身僵硬。
“你听到了?”肯恩。莫非得意地露齿微笑。
齐天历先是没有任何反应,接着却突然离开病床站了起来,淡淡地说了一声:“我知道了。”随即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留下的两人一个愕然的目瞪口呆,一个却后悔地红了眼眶。
几个结拜兄弟中,齐天历一向以自恃冷静的功力高人一等,但是自从遇上她之后,他开始怀疑自己高人一等的不是冷静的功力,而是怒气燃点之速,根本无人能及。
记忆中,遇上她之后他似乎就一直处在生气与怒吼之中,即使勉强压抑着不让它当场爆发,转身离开之后,却总是让第一个敢得罪或向他挑衅的人,后悔与他身处在同一个城市。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被他打扑在地上动也不动的三人,从容不迫地转身离开窄巷。
太阳自他离开医院时又向西沉了四十五度,回想起中午的事,方才和缓下来的怒火再度从体内狂恣了起来。
“该死!”
他倏然朝路边的墙壁猛击一下,随着“咚”的一声后,令人触目惊心的血便缓缓地从他拳头中抵着墙壁的地方流下,而他脸上阴郁的表情却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丝改变。
该死的龙华,可恶!
他到底是突然冒出来做什么的,明知道他无法忍受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他竟还敢无端端地跑来跟他争照顾权,真是该死的混蛋。他又用力地猛槌了一下墙壁。
他不能让她离开自己,即使是短时间也不行。可是,他也不能伤害她,而违背她的意愿正是一种伤害,所以他无法强迫她改变决定跟他住。
可恶!
龙华该死的到底是跑来凑什么热闹,他真的想不透!
不行、不行,他一定要想办法阻止这件事,思绮只能跟他住,只能待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只能让他照顾,只能跟他睡在同一个屋檐下……
等一下!
同一个屋檐下?
太好了,他想到办法了,正所谓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他也要跟思绮一起搬进龙华家住,来个妇唱夫随、同进同出,他倒要看看龙华挡不挡得住他。
哼,就这么决定。
“记得,如果回医院复诊要来看我们喔。”海娜代表院方所有关心梁思绮的人,将花束放进梁思绮怀里,微笑地对她说,“恭喜出院,梁小姐。”
“谢谢大家。”看着病房内众医护人员,梁思绮带泪地微笑道。
虽然她与大家实际上才认识不到三天,但是他们的热情却让她觉得他们似乎认识了一辈子之久,离别感伤的泪水不由得溢出了眼眶。
“别哭,出院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要笑才对。”Dr。雪尔微笑说。
梁思绮哽咽地点点头。
“奇怪了,怎么没看到齐先生?”
海娜在第二次将病房内所有的人看尽后,终于忍不住地发出疑问。
听见她的话,坐在床边的梁思绮顿时僵住,连眼眸中的泪水都凝结了。
“咳,他有事要忙,所以才让我来接她。”肯恩。莫非迅速地瞄了她一眼后,轻咳一声道。
“原来如此,否则我还怀疑向来与梁小姐形影不离的齐先生,怎么到了今天这么重要的时间却没出现。他是不是在家正忙着替梁小姐看新居?这也难怪了,谁想得到没多久还卧病在床的梁小姐今天就能出院呢?大家都说是奇迹呢!”海娜笑容可掬地说。
“我们也该走了,家里还有一大群朋友等着替思绮庆祝呢,谢谢大家。”再度看了一眼脸色益发苍白的梁思绮,肯恩。莫非忙不迭地说。
“我们也该回到工作岗位了。”Dr。雪尔点头说。
“走吧,思绮。”提起置放在病床上的最后一小袋行李,肯恩。莫非扶起她道。
终于离开待了将近半年的医院,不管是病人或是其家属与朋友都该是喜悦,可是他们俩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你没事吧?”
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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