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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城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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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强行掳走我,究竟意欲为何?”
  这样才对!他剑眉轻挑,朗目含笑,“姑娘又怎么知道,在下此举与欧阳大人有关?”
  狱宁儿想着那夜他在屋顶上也不知看了多久,自己的本性也许早让人看透了,便省去了表面工夫。
  她嗤笑一声,小脸抬得高高的,“我一个小小春主,讲难听点,不过是青楼里的头牌,何德何能招惹到公子您?”
  “依您一身行头,便知公子非富即贵,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再者,欧阳老头就算色胆包天,谅他一个小小县令也不敢明目张胆将我强行掳走,而当天晚上,我接见的客人就欧阳老头一位,你若不是为他而来,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这一切,都是姑娘自个儿推敲出来的。”真是个聪明的美人。
  “你也没否认不是?”她冷冷看着他。明明就被她说中了,他还想玩把戏?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对峙,谁也不让谁。
  宇文怀燕笑了笑,主动打破沉默道:“姑娘绝顶聪明,在下十分仰慕,鲁莽带走姑娘,只是想请姑娘帮个忙,确实是在下太过匆促无礼,这样吧,”语气停顿了下,他笑看着她警戒的神色,再道:“请姑娘务必到敝府作客,让在下好好向姑娘赔罪。”
  听他这么说,狱宁儿赶紧掀帘,看向窗外的陌生景色,看样子她早就不在驰州了。
  “我才不管你和那欧阳老头有什么恩怨,也无意过问,更不想蹚这浑水!本姑娘不屑去你家作客,快点送我回去!”怒甩窗帘,她回头气呼呼地拒绝他。
  “姑娘请放心,在下一定将你奉为上宾,好生伺候。”宇文怀燕笑笑地回拒了她的要求。
  狱宁儿脸色阴晴不定,又气又急,眼前这个男人可以轻易在魔儿面前把她带走,代表一点武功都不懂的自己,没有半分打赢他的胜算。
  这可恶的男人,嘴上说得好听,明摆着不管她愿不愿意,都要带她去!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跟狱家人联络上,万一通知了娘,肯定也会惊动“那个人”,到时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形势比人强,狱宁儿强忍满肚子火,僵硬地扯着笑脸,“既是邀我作客,你总得让我同家人通报一声,是不?”
  这不要脸的色胚!请老娘去作客是吗?老娘要是不闹得你府里鸡飞狗跳,就跟你姓!她在心里起誓。
  “那是自然,等到了敝府,自会让姑娘写封家书报平安。”这回还得靠她才能成事,但在那之前,只能先将她留在身边。
  狱宁儿心思转了又转,她看得出来他并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只是猜不透他为什么坚持带着她、要她帮什么忙。
  虽然她很想知道答案,却不打算再问。她是个聪明人,眼下知道的事越少,她日后越好脱身,千万别给自己找无谓的麻烦。
  “姑娘?”
  “那就多谢公子了,还有一件事——”算了,现下走一步是一步,先等一切妥当了,再来想想怎么脱身。
  “姑娘欲知何事?”宇文怀燕好脾气地问。
  狱宁儿讽刺一笑,扯扯自己身上薄透的白色里衣,“既然是上宾,是不是该为我准备一套上宾的衣裳?”
  “那是自然,到了下个城镇,自会为姑娘打点好一切。”宇文怀燕点点头,明知不该笑,但却忍不住满腔笑意,觉得这位狱姑娘真是有趣极了。
  狱宁儿没好气地撇开头,看向窗外。车内一阵沉默,好一会儿之后,她才又道:“尚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没别的意思,只是晚上她要扎草人诅咒他!
  “在下复姓宇文,名怀燕。”
  望着窗外的娇躯僵凝了下,她缓缓回过头,看着对方那双饱含笑意的温润俊眸,眼底一片错愕。
  宇文?宇文怀燕?
  “天权城……天权城主?”讷讷看着他,狱宁儿整个人都傻了,虽早猜想到他身分不凡,但没想到采花贼竟是一城之主。
  宇文怀燕对上她微愕的目光,绽放一抹如煦日般耀眼灿烂的笑容,微微拱手。“正是在下。”
  “你……”狱宁儿顿时整张脸都拉长了。
  该死的,她到底蹚入什么浑水?
  晚上她一定要做草人,拿针戳死他!
  驰州与枢州交界的城镇上,热闹的街道,喧嚷的人群,往来商队络绎不绝,大街上满是摊贩充满活力的吆喝声。
  可城镇最出名的酒楼,此时正是用餐时刻,平常肯定嘈杂喧闹,但今日却安静得诡异。
  明明一楼坐满了人,还有些人排在外头等着进来吃饭,真正怪异之处,在二楼。
  二楼本是有些家底的贵客才能坐的,但平时二楼也挤满了人,如今二楼却禁止客人上楼,这情况搞得一楼的客官每个都交头接耳,不懂楼上现在是在演那出戏?
  不一会,就见一名店小二匆匆忙忙从外头走到掌柜旁边低语几句,掌柜立刻看向酒楼门口,所有人的目光也跟着移过去,一见来人,掌柜机伶地从柜后走出来迎向前去。
  就见三、四名腰间系着长刀的绿衣大汉,走进酒楼后排成两列,接着一名穿着墨色衣衫的俊朗男子率先走进酒楼,颀长身子一侧,手背搭上另一只白嫩如玉的柔荑,男子挽着一名美若天仙的白衣姑娘进门。
  那女子微微抬首,唇畔噙着笑,霎时,酒楼中不论男女,都为她这美人一笑而倒吸了口气,眼睛全瞪得又圆又大,从未见过如此绝色美人,让他们震撼无比。
  就连掌柜都用一双惊艳的眼眸直瞪着人家,久久回不过神,直到墨衣公子不悦地拧起眉轻哼一声,掌柜才回了神,急忙鞠躬哈腰。
  “公子请,小人已在二楼备妥雅座,请公子、小姐随小人上楼。”掌柜吓得额上布满汗水,脸色又惊又慌。
  明眼人一看,就知眼前这对璧人身分尊贵,就连掌柜都吓成这副德行,也难怪二楼全部净空,看来就是为了留给这位公子。
  俊朗男子挽着美人跟随掌柜后头,身后尚跟着七、八名剽悍的汉子,以守护之姿护着这对俪人一同上楼。
  等这群人全上去了,一楼屏息许久的众人才松了口气,一瞬间,整个大厅开始嗡嗡响着,热烈讨论方才出现的那对璧人。
  宇文怀燕果然实践他的诺言,让她享受上宾般的款待,身上穿的是最昂贵的斜纹锦织布,脚下踩的是最柔软的绣花翘头鞋,头上戴的是最别致的银丝流簪,只是这些都没办法消去她心里的不平。
  她总觉得自己只能像个娃娃似的任人摆布,这种被动的情势,让她不悦,要不是众目睽睽之下,怕一开口就坏了自己的名声,她肯定揪起宇文怀燕的领子,臭骂他几句。
  第2章(2)
  狱宁儿柳步轻摇,一路来到二楼最里头的雅座,雅座四周竹帘早已放下,外头也站着八名高壮男子,透过烛光,隐约中能瞧见竹帘内似乎有人。
  是谁?
  她柳眉一挑,红唇微讽地抿起笑,水灵美眸睨着身旁高大的男人。
  “还以为城主是为了给我赔罪才摆出这样的阵仗,原来是另有目的。”她还想这男人绑人还这么招摇,原来这酒宴另有目的,她也许只是他计划中的一只棋子罢了。
  想到这,她怏怏不快,一种被利用的不悦感油然而生。
  “宁儿姑娘,你多虑了。”宇文怀燕笑着掀开竹帘,扶着她一起走入帘后。
  竹帘一掀,原本酒楼的桌椅早都被移走,取而代之的是厚实的黄梨花木桌,和散发淡淡香气的檀木椅,椅上还放着柔软靠垫,桌上早摆满各种佳肴。
  一名男子噙着笑意坐在椅上笑望着他们,男子剑眉凤目,亦是仪表堂堂,看到宇文怀燕时,眸里先是闪过一丝欣喜,再看到他身旁的狱宁儿,凤目微眯了下,随即若无其事地漾满笑意。
  “还以为你要失约了呢,原来是佳人相伴,坐吧,菜都要凉了。”
  等到两人都落坐,宇文怀燕才笑道:“绍兄说笑了,这位……是狱宁儿姑娘,是我从驰州请来的贵客。”
  “驰州?”绍雪竹了然于胸,笑着点头,“先用饭吧,狱姑娘怕是饿坏了。”
  狱宁儿没打算和他们客套,不客气地拿起碗筷,就这么吃喝起来。反正她只是个棋子,现在看来没她的事,她也不想费心交谈。
  “有打算在此停留几天吗?”绍雪竹执壶为宇文怀燕倒了一杯酒问。
  他是少数知道宇文怀燕正在办什么事的人,也是宇文怀燕的密友之一。
  “不。”宇文怀燕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正低头吃饭的美人,“城内事务繁忙,这次就不在枢州作客了。”
  绍雪竹自然了解他那一眼的意思,“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强留,等你过阵子偷了空,咱们兄弟俩再好好聚一聚。”
  “没问题。”他笑着允诺。
  “希望届时能听到你的好消息。”绍雪竹话中有话,举杯笑看着他。
  他也举杯与他碰撞一下,“蒙你金口,一切顺利。”
  两人相视一笑,仰头举杯饮尽。
  狱宁儿嘴里嚼着香嫩的鸡丝,静看旁边两个男人谈天论地笑得那么开心,完完全全忽略了她,心里颇不是滋味,坏心眼一起,伸出白嫩的手指,轻轻在宇文怀燕臂膀上点了两下。
  “宁儿姑娘?”宇文怀燕一顿,偏头看着她。
  她甜甜一笑,指着桌上那盘鲜红的龙井炒虾,“我要吃虾。”
  他怔愣了下,而后抿唇一笑,顺从美人旨意,举箸为她布菜,将虾子放进她的碗里。
  “来,吃虾。”
  见状,狱宁儿唇边的笑容更甜美了,反把虾夹在小盘上,再递回给他。
  宇文怀燕还摸不着她的意思,就听到她用甜腻的嗓音开口。
  “帮我剥虾。”
  剥虾?
  绍雪竹讶异地看着眼前这位一脸甜美的美人儿。
  他有没有听错?方才这位姑娘居然要七星城天权主帮她剥虾?
  堂堂一城城主,身分尊贵可说是除了皇上和六城城主之外,无人可以比拟,她一个女人家,居然敢指使城主为她剥虾?!
  狱宁儿没理会绍雪竹惊诧的目光,只是笑看着宇文怀燕,眼眸弯弯,柳眉则刻意挑了挑,那份浓浓的挑衅意味,不用说也明白。
  宇文怀燕盯着她娇笑的脸庞,她不闪也不躲,只是笑着回视他。
  一旁的绍雪竹聪明地不加入这场战争,但一双眼睛也是看着宇文怀燕,想看看他会怎么做。
  一阵静谥过后,宇文怀燕笑笑地垂眸,目光停在盘中的虾上,好一会儿,放下手中的象牙箸,当真挽袖为她剥去虾壳,然后再夹回她的白瓷小碗里。
  她赢了!狱宁儿慢条斯理地夹起虾,这只虾不是普通的虾,她缓缓张嘴吞下,吃进嘴里的,不光是充满茶香的美食,更是胜利的味道,真是好吃极了!
  绍雪竹举袖掩去嘴边的笑意,第一次看到宇文怀燕让姑娘这么指使,看来这姑娘不是普通角色。
  “我还要吃。”狱宁儿得了寸,当然要进尺。只见她一点也不客气地又夹了好几只虾子放到小盘上,一脸理所当然的看着宇文怀燕。
  宇文怀燕没露出半点不悦,相反的,看着她笑得那么开心,眸底反而闪过一丝宠溺。这么点小小的胜利,就能见到她如此迷人的笑容,他心甘情愿。
  “狱姑娘真是好本事,雪竹认识怀燕近二十年时间,还是第一次瞧他为别人布菜呢。”绍雪竹打趣地笑说。
  “绍城主说笑了,宁儿不过一介女流之辈,手无缚鸡之力,哪来的好本事。”她扯着假笑回他。
  绍雪竹被猜出身份,惊讶起挑起眉,“狱姑娘怎么得知在下是城主?”
  “辰曦国里能识得宇文城主之人,应该不多,而公子认识他,两人一副狼狈为奸的模样,再加上谁不知这天枢城城主姓绍,您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狱宁儿依旧一脸假笑。
  绍雪竹眨了眨眼,这下可是拿出正眼上上下下打量起她。还以为只是个空有美貌的棋子,没想到不但胆大包天,还牙尖嘴利得很。
  “倒茶。”
  没再理会绍雪竹,狱宁儿转向宇文怀燕,得了便宜还卖乖,对他更加颐指气使,要他倒茶。
  宇文怀燕对她真诚流露的骄傲模样,暗暗感到有趣又好笑,不在意密友的反应,只是顺着心里的感受,由着她胡来。
  这一回,狱宁儿可是大大出了心里那股闷气。看一城之主为她倒茶布菜,那种滋味真让她笑得嘴都快阖不拢了。
  深夜,宇文怀燕坐在房里,身前跪着一位穿着夜行服的男子。
  “那事情办得如何?”
  那黑衣人恭敬地低着头道:“王爷表示会将人安排妥当,欧阳理每日都上四季阁吵着见春主,都被嬷嬷挡在门外,尚不知春主失踪的消息。”
  宇文怀燕黑眸半眯,暗自思忖着。
  当初欧阳理一心想回驰州当个小县官,先前就觉得奇怪,辰曦国内十六州,为何独选驰州?回到驰州后,又流连各大青楼,直到见着四季阁内的狱宁儿后,才像着了魔似的迷她。
  虽说狱宁儿的确貌美倾城,但以欧阳理如此奸诈狡猾之徒竟如此留恋美色,是单纯痴狂?还是……另有所图?
  “城主?”黑衣人久久等不到主子吩咐。
  宇文怀燕想了又想,才道:“派人混入驰州,并将狱宁儿带到天权城一事传出去,密切注意欧阳理的动向、与何人联系,每日飞鸽回城。”
  “是。”黑衣人恭敬颔首。
  “退下吧。”他自椅上起身,准备就寝。
  黑衣人迟疑了一下,又开口,“属下还有事禀报。”
  “说吧。”宇文怀燕走向床边,准备更衣。
  “据天权城里传回的消息,老夫人趁城主您到皇都时,邀请八位大臣与富商的千金至天权别宫作客,老夫人的意思是,这八位千金……是、是……城主您未来的妻子人选。”黑衣人语气有些不稳。
  宇文怀燕正在褪衣的双手一顿,一抹冷厉闪过眼底又立即消失,缓缓将外衣脱下后,才道:“让兄弟们传消息,就说……我带了一位绝世美人回天权城。”
  奶奶到了这个岁数还是不忘权力,仍想掌控他吗?
  黑衣人一下就了解主子的意思,看来将狱宁儿姑娘带回来也真是时候。
  “是,属下遵命。”
  第3章(1)
  在客栈住了一晚,隔天醒来之后,狱宁儿才知道昨天还不算大阵仗,今天的队伍才真是大张旗鼓、极尽招摇之能事。
  原先的护卫突然暴增一倍不止,原本四人乘座的小巧马车,换成八人乘的两辆华丽马车,最明显的,是马车侧帘上那大大的“天权”二字,还有车头插着的旗帜,在显示马车上坐的是什么样的大人物。
  狱宁儿柳眉挑得高高的,回过头看向身边那位含笑的宇文怀燕。
  今天这么大的排场,可真让她有些心惊胆跳了。
  原本站在第二辆马车后的四个婢子,一看见狱宁儿走出客栈,立即迎了上来,轻盈地弯身行礼。
  “奴婢春花、夏花、秋花、冬花,见过小姐。”
  “日后,他们就是你的贴身丫鬟。”宇文怀燕搀着狱宁儿往第二辆马车走去,一双黑眸轻轻扫过她的脸,很满意看见她眼底的怒意。
  “贴身丫鬟?”狱宁儿一听,脸都僵了。
  这人安了四个眼线在她身边,肯定没好事!怒火冲上心头,仗着衣服遮掩,她用力在男人手臂上拧了一下。
  宇文怀燕也不恼,她那力气就像蚊子叮似的,看到她气呼呼的脸蛋,心里一软,还撤了自己护体的内劲,运功让自己手臂的肉好捏一些,好让她消消气。
  原本怎么掐都掐不起来、像石头一样硬的肌肉,突然变得又软又好捏,狱宁儿愣了下,一瞥眼,见他仍旧一脸笑吟吟的模样,撇撇嘴,缩回了手。算了!
  将狱宁儿送到第二辆马车,宇文怀燕也不假手婢子,亲自扶她上车,一返手,握住她纤弱的腰身一托,送她进了马车里。
  “好好歇息,有事我就在前头的马车上。”
  话落,松了手正想举步离去,没想到她反手一握。
  狱宁儿原先也想坐到马车里,但一瞬间脑海中闪过个念头,马上伸手抓住他,娇怯地道:“城主,宁儿会怕。”
  怕?这女人身上什么都有,但绝对没有怕这个字。
  宇文怀燕挑着眉上下打量她,“那宁儿想?”
  狱宁儿娇弱地偎进他的怀里,“宁儿想跟城主坐同一辆车。”
  小手抖啊抖的,出色的外貌给她庞大的助力,装娇弱的模样费不了多少力气。
  低头看着那颗靠在自己胸膛上的小脑袋,不知道她又装了什么鬼主意,宇文怀燕一笑,一手勾着她又下了马车。
  “那就陪宁儿搭一段路吧。”他倒有些好奇这丫头又想耍什么花样来戏弄他。
  狱宁儿靠在他怀里得意一笑。哼!就知道天下没几个男人抵挡得了她的魅力。
  一会儿后,一行人启程,宇文怀燕跟狱宁儿两人独处同一辆车上,两人眼对眼、人对人,一个倚在右边窗旁假意看风景,一个靠在车内软靠上翻着手中书册。
  狱宁儿当然知道宇文怀燕不会相信自己说的借口,大大方方让她上车,应该也是等着看她出招,对方都有了心理准备,她再出招不就是傻瓜了?
  慵懒地打个呵欠,伸了个懒腰,拾起一旁柔软的软靠跟披风,盖上披风,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一时间,除了车轮喀啦喀啦的滚动声,就剩下书册的翻动声。
  敌不动,我不动。
  过了近一个时辰之后,倚在窗边的狱宁儿已经睡熟了,马车突然颠簸了下,她软绵的身子就往车板倾倒,仅是眨眼间,她娇软的身子已被接起,落入宇文怀燕的手臂里。
  他将右手的书册放到一旁,看着她熟睡的娇颜,禁不住有些怔愣。
  伸手轻轻拨开她颊上散乱的头发,心里漾着一份暖意,想着要将她抱到一旁铺着毛毯锦缎的位置上好好休息。
  一双柔嫩的手突然贴在他的两颊,原以为熟睡的美人儿,也突然睁开了眼睛,灵动的双眸直直勾着他。
  “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车厢里,她的声音就像湖水般泛起涟漪,往四周扩散开来。
  狱宁儿紧张得两手直发汗,手臂也抖个不停,原本像琉璃似的黑瞳,此时却闪着一抹异样的青光,心跳飞快,嘴里不停重复一样的话语,仔细注意宇文怀燕的反应。
  看着他的双眸渐渐从清灵转成木然,一颗吊到喉咙的心才落了下,纤细的小手轻轻一推,宇文怀燕就像木娃娃似的让她推开来。
  她一手扯开自己身上碍事的披风,连忙坐起身子,脸上全是压抑不住的喜悦。
  “过来。”她噙着一抹得意的笑,明媚大眼睐着那个怔愣的男人,招招手。
  宇文怀燕睁着一双空洞的眼,挪了挪身子,坐到她旁边。
  狱宁儿偏着头,伸手在他的脸上摸过来、摸过去,“真成功了?算你倒霉,我这招摄魂术,可是十次有九次半不灵光。”
  想当年,她可是跟娘学了很久才学会这招,就知道这男人一直提防着她,一上马车就装睡,果然是个好主意。
  想到这几天心里受的闷气,狱宁儿撇撇嘴,两手掐着他的脸颊肉,又是捏又是揉的,看着他脸上怪模怪样的,乐得咯咯直笑。
  捏着、捏着,纤细的食指不自觉划过他斜飞的剑眉。
  “长得挺好看的嘛,真不愧是狐狸精。”红嫩的唇瓣笑得弯弯的,明媚的大眼也笑成了弯月。
  两人靠得好近,近得她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吹拂在自己柔嫩的肌肤,眼神一瞬间迷蒙,小嘴微微嘟了起来,两颊浮上一抹淡淡红云,有些生气,又有些害羞。
  “你叫什么名字?”趁他不能动吃够了豆腐,她才开始办正事。
  “宇文怀燕。”男人还是一脸怔然。
  “你今年多大岁数?”
  “二十有五。”
  也不过大自个儿五岁。接下来狱宁儿先挑了几个不轻不重的问题反复问着,几次之后,漂亮的大眼一眯。
  “为什么到驰州去?”
  宇文怀燕这次没有回答了,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
  “为什么到驰州去?”见状,狱宁儿连忙再问,这次一字一字慢慢问着。
  男人有些挣扎,拧了拧眉,然后才道:“为了驰州小县令欧阳理。”
  果真是因为他!
  “怪了,记得墨夜告诉过我,欧阳理只是元葳国的小商贾,是隔壁县令的远亲,托人关说,才当上县令,这么不起眼的角色,怎么会惹来你这只大狐狸?”狱宁儿脸色凝重了些,眸一抬,又追问:“为什么要掳走我?欧阳理到底是什么人?”
  这次宇文怀燕脸上的挣扎更明显了,脸上肌肉跳动着,一副随时要苏醒过来的模样。
  狱宁儿吓得又抓回披风,拉开他的双手躺在他的怀里。
  要命!听娘说过,这被摄魂之人,要是出现明显的挣扎,就代表对方隐藏的秘密事关重大,很有可能将对方的神智拉回。
  心蹦跳了好一会儿,原本以为他回神了,没料到他又继续说了。
  “绑架你……欧阳理回到辰曦后……流连花丛……为你驻足……带你引他前来……”
  他话说得断断续续,狱宁儿皱着眉听着。
  虽然他说得不太清楚,不过大致跟她猜想的一样,总之,她是一个引欧阳理入瓮的诱饵。
  可怪了,他怎么还是不说欧阳理的真实身份?转念想,可能是欧阳理的身份很特别,所以跳过那个问题?况且以她摄魂的功力,会回她问题就该偷笑了。
  说到欧阳理,她倒想起另一件事。
  “我问你,那一夜,你究竟有没有偷窥我入浴?”这事她摆在心里很久,早就想问了。
  宇文怀燕动作又滞了下,嘴皮子掀了掀,但就是没出声。
  狱宁儿两道柳眉挑得高高的。怎么?有没有偷看她沐浴难不成还是他心底的秘密?
  “算了,见招拆招吧。”她想了想,既然有人要对付那老色鬼,那她也不急着走了,要不现在回去驰州,肯定也是让那老色鬼纠缠不清,帮他这么一次忙,也算是帮自己解决一个大麻烦。
  这么想,狱宁儿也轻松了些,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颜,坏坏一笑。她记得娘说摄魂术成功的话,可以短暂控制对方一下。她转过身背对他。
  “过来帮姑娘我捏捏肩膀。”她使唤得顺口极了。
  “是。”
  她接着感觉肩膀一沉,一双大掌还真开始揉捏起她的肩膀。狱宁儿捂着嘴窃笑不已。堂堂大城主,居然帮她捏肩膀,太好玩了!
  “嗯,捏仔细一点。”她闭上眼享受他适度的揉捏,背上一阵酥麻。想来应该是会武功的关系,他捏得好舒服。
  不知不觉中,她眼皮子越来越沉,没一会儿工夫,就真的沉入梦乡,娇软的身子一偏,这次也是直直落在宇文怀燕怀里。
  只见原本应该眼神空洞的宇文怀燕,眼底早布满笑意,神色清明,哪来半点中了摄魂术的模样,伸手捏了捏她俏挺的小鼻子。
  “鬼灵精……”嘴上骂着她,话里却透露丝丝宠溺。
  大堆人马就这么从枢州往权州而去,一路上,狱宁儿对宇文怀燕多有刁难,两个人不时斗嘴争气,不过多半是狱宁儿讲话挟枪带棍地损他,而他总是笑吟吟地随她说去。
  这样的日子过了快半个月,他们总算到达天权城。
  城主回来了。
  城主带着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一起回来了!
  天权城里四处传着这个消息,由外城传至内城,人人都在讨论城主大张旗鼓地带着一位姑娘回城。
  会造成这么大的骚动,原因正在天权内城上演着。
  天权内城,飞檐玉脊,琼楼玉宇,有南方的精致,也有北方的大气。
  接待贵客的厅堂里,众人不寻常地沉默着。
  阶上摆着一张紫檀木雕成的木椅,椅上铺着柔软的黑色锦织,一名约莫六十来岁的老妇人,挺直背脊端坐椅上,衣着华贵,一根镶金龙头的拐杖摆放一旁,艳红的流苏轻轻晃动,唇线微抿着,在一室静寂里端起茶杯,杯盖轻轻在杯沿滑过,低头吹了吹气,才轻啜口泛着香气的茶水。
  她左侧站着一对中年男女,身上的衣着同样奢华,可两人脸色都有些不安,其中那名妇人偷偷觑向阶下站着的两排年轻女子。
  左右两旁各站着四名女子,共八位,每一位容貌都称得上各有千秋,举止优雅,身上绫罗绸缎、金钗银饰,不论是打扮或是相貌,都是上上之选。
  中年夫妇对看一眼,妇人拼了命地对丈夫使眼色,丈夫脸色拧了下,一会儿后,才小心翼翼对着坐在紫檀木椅上的老妇人开口。
  “娘,怀燕才刚回城,咱们这么做,不好吧?”
  老妇人冷冷看他一眼,从鼻子哼了一声,手上的拐杖重重敲了下地,“我这个奶奶做主有啥不对?婚姻大事,本该听从父母之言,别以为他是城主就能拿乔,这孩子都几岁了?不成亲不都学你?”
  中年男子一听老妇人这么说,苦笑了下。
  想当年他担任城主时,正值国家多事之秋,婚事一拖再拖,年近三十才娶妻,没想到这也被娘拿来说项。唉,夹在儿子跟母亲之间,他也难为啊。
  第3章(2)
  一名小侍匆忙自门外走进来,在众人的注目下,紧张地来到老妇人面前,嗓音微抖地喊着,“城主驾到!”
  话声一落,只见厅堂上的八位美人眼睛全亮了起来,一双双含情脉脉的美眸全瞅着门口,等待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出现。
  所有人不约而同看向厅门,等到那抹高大颀长的身影踏入厅里时,除却宇文家的人之外,所有人都弯腰垂眸,起身迎接。
  宇文怀燕身穿一袭墨紫色织金蟒纹袍,腰束玉带,一头黑发以金丝玉冠整齐束在脑后,腰间玉环随踏步而轻摇,姿如松、气韵如竹,深幽的黑眸带着温润的笑意。
  这么一位气质斐然的翩翩公子走进厅里,那八个名门千金全都忍不住羞红了双颊,目露倾慕之意,只不过这倾慕之意到了下一刻,全变成了惊艳与错愕。
  宇文怀燕一双黑黝黝的眸子不着痕迹地扫过厅内所有人,眸光最后停在身边的狱宁儿身上,小心搀扶着她缓缓走到阶下。
  多美的女子啊!白玉般剔透的肌肤,婀娜多姿的身段,一身粉色银纹绸缎,裙摆处绣着几只舞蝶,水袖丝带随她一举一动而轻摆,五官精致美丽,像个玉娃娃般,不染尘埃,站在宇文怀燕身边,两个人就像一对璧人,如此相衬。
  她们心目中的如意郎君,身边居然还搀着一位女子,而且那位女子……居然还比她们美!
  “参见城主。”厅内所有人同时朝他行礼。
  狱宁儿乖巧安静地站在宇文怀燕身边,一双大眼眨啊眨的,仔细观察眼前的一切。
  宇文怀燕一进门就看到父母暗中递来的眼色,目光转到高坐主位的老妇人身上。
  “奶奶,怀燕向您介绍,这位是狱宁儿,狱姑娘。”他主动牵起狱宁儿柔嫩的手掌,“宁儿,这位威仪不凡的姥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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