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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奴-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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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恋奴
  作者:楼雨晴
  男主角:屈胤碁
  女主角:奴儿
  内容简介:
  屈胤碁,他是上天最精心的杰作,在那张出众容颜上,有着无与伦比的完美……
  对于女人,他可以玩弄,可以狎戏,可以残忍,却从不认真。
  奴儿,与世无争的她是那么纯净,灿似秋水的明眸,绝美清灵得夺人心魂……
  她的澄净特质,勾动了他体内的魔性因子,让他急欲夺去她不解人事的无愁。
  然而,他什么都计量到了,就是忘了计量自己那颗早已沉沦的心……
  面对她的爱恋痴狂,她轻而易举地令他一再地失控……
  直到她心碎地含泪离去,他才猛然发现生命中早已不能没有她……
  正文
  代序
  惊叹号 元湘
  认识楼姑娘对我来说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那就是——一连串的惊叹号。
  第一个惊叹号是:讲话速度。
  相信她的忠实读友宝宝们都知道,咱们楼姑娘所写的作品都是属于那种深情款款;柔情似水又缠绵排恻型的,有时候哭湿一张面纸不够还要抱一整盒面纸哭才过瘾……想像中,这位作者姑娘应该长得是弱质娉婷,说起话来轻声细语又气若游丝……但——错错错,第一次和她通电话时真的吓了一大跳,天啊!若以交通工具来形容她的讲话速度,那绝对只有太空飞梭或喷射机可以形容了……呃!太空飞梭和喷射机不是交通工具?那……用飞机形容也行。
  她讲话声音又清脆速度又快,而且连续讲了快两个小时速度依旧未减,常常我还在很努力地听她上句到底讲了些什么时,她已经又不知道讲到哪里去了,我只好请她讲慢一点;再讲慢一点啦!可是往往她会回我一句:我已经讲得很慢了。真是……所以有时她会冒出一句——我们两个有代沟喔!
  代沟耶!多可怕的字眼,其是冤枉啊!大人,你可得体会一下,并非每个人都能够很快适应那种“飞机式”的说话速度好吗?
  不,称她大人也不对,这就是第二个惊叹号了:她的年纪。
  刚知道她的年纪时真的满惊讶的(之前电视上已经被某作者吓到,所以仅能算“满”惊讶),来来来,请各位将你们的手指头和脚趾头借给我,相信吗?这位姑娘出第一本书时年纪还不到一双手指头和脚趾头加起来的数字喔!想当然耳她现在还是个非常UK的妹妹喽!令人羡慕吧。
  如果你认为这样就没了,那可就错了,我还要提第三个惊叹号呢!
  第三个惊叹号就是:写作速度。
  套一句她常讲的话——狡兔有三窟。
  虽然咱们楼姑娘只有两窟,但是她写作的速度快到可以让她的编编们都满意的不催稿耶!而且不但速度快,还写得很好喔!这很难吧!相信放眼整个小说界能出其右的,恐怕少了。
  我在这里也只能说一句:佩服佩服呀!
  第一章
  绮罗帐内,一双男女狂乱交缠,共谱惊心勤魄的情欲旋律。
  良久——当一切回归最原始的平静,男子翻身退开,轻喘犹未平息,脸庞却已是一片无风无雨的幽冷。
  “碁——”女子酥媚的嗓音轻唤着,由身后搂住他,绝丽容颜依恋地贴靠着他宽阔的背。
  他,名唤屈胤碁,有着一张足以令全天下女人神魂颠倒的绝俊容颜,更有着一副健硕迷人的体魄,每每总教人销魂忘我——更别提,他拥有多不尽数的财富,出众的才干,是太多男人所望尘莫及的。
  这样一名各方向条件皆属上上之选的男子,只要是女人,谁不趋之若鹜,巴望得其垂怜?
  偏偏,他却看上了她,对她情有独钟……想起他温存多情的对待,她便恍如身在梦境,有着飘飘然的喜悦。
  噢!她真的好爱、好爱他——“嗯?”屈胤碁淡应,回身对上她无尽痴迷的眼神。
  哧!这就是女人。
  一抹不易察觉的冰冷讽笑,自唇角隐去。
  “碁,我爱你——”她失魂般的呢喃。
  然而她却没察觉,他不经意蹙了下眉。
  又是这句话——一句他听得生腻、无聊至极的话!
  有多久了?他回想,从第一眼看到她至今,好像还不满半个月,实在太容易到手了。
  突生的厌烦袭上心头,女人全都这副德行吗?不具挑战性的游戏一直玩下来,很难不生厌。
  这世上难道就没有特别点的女人吗?
  女人,总爱强调真心,却忘了,心,不是每个人都有。
  “然后?”他不带任何表情地接口。
  她这才稍稍回过神来。“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你听了一定会很开心的。”她已经在幻想他抱着她惊喜交织的衣情了。
  “哦?”屈胤碁这回的反应更冷淡了。
  他怀疑,这女人有让他开心的耐?
  “我——”她垂下庇头,喜盈盈地低道:“我怀孕了。”
  “怀孕?”她所预计的欢呼声并没有响起,他只是挑了下眉,很快又恢复平静。
  “怎么了?你不开心吗?”她仰起头,看向沉默的他。
  “为什么不喝药?”屈胤碁的声章是一贯的低柔、平和,眸中、却不合理地漾着沁冷寒光。
  “我知道你疼惜我,不忍心让我承受生产的痛苦,但是屈家不能无后呀!你对我这么好,为你受点苦算什么?所以——”
  “所以你便自作主张,不经我的同意,便将药倒掉?”
  怎会?她竟觉得他此刻的温柔很教人毛骨悚然?
  一抹笑自屈胤碁脸上扬起——不具任何温度,笑意甚至未达唇角。“想听听我的回答?”
  “我……”在那清冷的眸光下,她没来由地瑟缩了下。
  愚蠢的女人!她真以为他是心疼她?
  呵!错了,大错特错!因为她不配孕育他的子嗣,他也不需要任何女人来为他孕育子嗣。
  他微微倾身,在她耳畔很轻、很柔,宛如悄话呢喃般,一字字清晰地说道:“打、掉、他!”
  “你——”她当场错愕地瞪大了眼。
  “很意外?”他眼也没眨,那口吻如此稀松淡然,好像讨论的不是一个小生命的去留。“我说——打掉他!别再让我讲第三次。”
  她简直不敢置信,居然有人能用如此温存醉人的嗓音,去说一句残酷至极的话,而这个人,还是她打算挚爱一生的男人……“胤……胤碁……”她傻了,什么应变措施也做不出来。
  屈胤碁拉开停留在他身上的细软柔荑,无动于衷地下床穿衣。
  “今天之后,我不想再看到你。”
  游戏结束了,一如以往,他是最后的赢家,她已无留下的必要。
  千算万血算,也没算到结果竟会是如此,她本以为,他会更加的珍爱她才对……不!这怎么可能!他说过,他极喜爱她的……前一刻,两人才热烈难分的缠绵过而已呀!她怎么也无法接受,转眼之间,他就像换了个人,冷酷得令她感到陌生。
  “还是不懂吗?”掏出难得的“善良”,屈胤碁好心地为她解惑,让她当个明白鬼。“交了心,便注定了你的落败,我要的,是征服的快感,至于你那颗无足轻重的真心,我不稀罕。”
  尽管是在此刻,他的嗓音,依然低沈醇柔得引人迷醉——“你……你怎么可以……”她不敢相信,这些天来的浓情万般,竟只是个假象,同时也只是一则美丽、却也残酷的游戏?
  为什么她从来没发觉,他竟是这么的冷血?
  心,陷入了冰窖,一股恶寒,冻得她浑身发麻,更多的恐慌涌了上来——不,她不能失去他!
  也或者,她根本不曾拥有过,但,这些她都顾不得,只因她已义无反顾地交付了所有,身、心、灵魂……她陷得好深、好深,若一切成空,她再活不下去,她真的会死!
  “不要抛弃我!”忧惧的泪滚滚而落,她惊急迫:“我不在乎的,我真的不会怪你,就算你不要这个孩子也没有关系,我……”
  “你好像还没开窍。”他址下她死抓着他的手,吐出的话语,字字犹如冰珠。“不是你在不在乎,而是我根本就不打算要你!”
  女人——呵,逢场作戏,调剂身心还行,若要留一辈了,那便是一种蠢到极点的行为了。
  衣袍随意一拢,他没多看她一眼,拉开房门,一步步走入夜幕中。
  一段游戏的结束,仅代表一项涵义:下一段游戏的开始。
  该去洗净她留在他身上的气味了,对他来说,任何一名女子的气息都使人难以忍受,他从不会让它陪他过夜。
  搅着他冷漠决绝的步伐,她的灵魂,撕成片片,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那一刻,她终于顿悟——爱上这个宛如魔魅的男子的女人,唯一的下场只有一个:比死更痛苦!
  炊烟袅袅。
  一名妙龄女子在厨房中忙碌地穿梭者,一会儿添柴火,一会儿看顾炉上正以细火精炖的食物,连细细的汗珠由额上滑落都无暇拭去。
  这是一道窈窕娇娜的身形,莹白的肌肤,是所有女性所欣羡的似水柔嫩,合该也是属于绝色佳丽,只是,若真细看,那细致的身躯,却没有不凡的脱俗之容相衬,只因,一块暗色胎记,占据了她脸庞的四分之一,显得极为刺目,也毁了所有的美好。
  任何人,只消看那么一眼,谁还有心思再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一刻?
  然而,这片胎记,是与生俱来的,她知道自己生得并不好看,有时,她会想,是不是正因如此,所以生她的爹娘才会嫌弃她、不要她?
  孤儿的命运,没让她自怨自艾,旁人的侧目,也没让她自暴自弃,她知道自己可以活得很有尊严,即使用婢,也能过得自在,那些眼光伤不了她。
  “丑丫头,你还在磨蹭什么?送去少爷房里的糕点弄好了没?”一声尖锐的呼喝声贯入耳膜,她一时没留意,小手烫了一下。
  抽回手,忍着痛,她迭声应道:“就快好了。”
  一声丑丫头,并没令她太过感伤,她早习惯了。
  一名弃儿,没有名字是否是理所当然的事呢?别人如何,她并不清楚,只知道她从来没有一个足以代表白己身世的姓氏,甚至连名字都没有——也或许有,只是不在她的记忆中。
  打从她晓事以来,一个“丑”字便一直跟随着她,成了她的代称词,久而久之,有没有名字似乎也不再是件多重要的事,反正用不着。
  加快了手脚,她赶忙将手边的糕点备妥,弄上精致的小碟。
  “弄好了。”她恭恭敬敬地奉上。
  厨房的女管事瞪了她一眼。“弄好就快送到观风苑去。”
  观风苑?她愣了下。
  那不是少爷住的地方吗?
  “可是——”她从来没离开过厨房呀!
  外头的事,一向轮不到她,进到府里三年,她一直都在厨房帮忙。大伙儿总讥笑她丑,还是别到外头去吓人的好;再不然就是说,少爷身边的人,个个都是天姿绝色,美得像仙女一样,她呀!
  最好安安分分地侍在厨房,免得自惭形秽。
  所以,不论是接待外来访客,还是端送茶水、膳食到少爷房中的婢女,都颇具姿色,而她,一向只适合干粗活。
  “叫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话。”张大娘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大伙儿都忙得不可开交了,你以为你是少奶奶呀?想有清闲
  命?“
  “是。”她低低应了声,不敢再有第二句话。
  “送了糕点就快回来,免得碍了少爷的眼,当心讨皮肉痛。”
  张大娘不忘交代几句,在所有人眼中,她一面是上不了台面的。
  “我知道了。”端着托盘,她闪身出了厨房。
  但是不到一刻钟,她就后悔了。
  观风苑该往哪儿走啊?一向只在厨房一带走动的她,对整个府邸的地形根本就不熟悉,这会儿——惨了,迷路了。
  “真是的,房子没事盖这么大间做什么嘛!又没那么多人可以住,简直是折腾人……”她一边喃喃自语着,一面做着该往左还是往右的“人生抉择”,一个不留神,迎头撞上了一堵人墙。
  “唔……”好痛!这人的胸膛是铁做的啊?她长得已经够“可歌可泣”了,要是再塌了鼻子,那就真的连鬼都不领教。
  屈胤碁伸手扶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肩,给了他极舒服的触感。
  打不远处,他便隐约见着她摇头晃脑、自言自语的娇憨模样,正觉得有趣时,她便一头撞进了他怀中。
  他很少这么轻易地让女人勾动心绪,仅是再简单不过的接触,却让他恋上这道柔软娇躯栖于他胸怀的契合滋味。
  而他甚至尚未看过她的容貌。
  她揉揉发疼的秀鼻,本能地抬起头看向这个有着比墙壁更硬的胸膛的人,这一看,当下毫无预警的“哇——”一声,叫了出来,还跳开一大步,两眼瞪得好大。
  “见鬼了吗?”屈胤碁不悦地道。若不是对自己的容貌太有自信,她这表情真的是和见着鬼魅魍魉没什么差别。
  “不……不是。”她吞了下口水,瞧得目不转睛。
  这个世上,怎么会有活么俊的男子?两道极富个性的眉,浓淡适中;宛若寒星的黑眸,漾着点点幽光,蕴涵无尽冷魅、引人沈沦的力量;刚毅直挺的鼻梁下,是略显冷情、却也同样完美得无懈可击的薄唇……她甚至找不到任何句子足以道尽他的出色眩目,他就像是上天最精心的杰作,在这张犹如刀镌的出众容颜上,刻划着无与伦比的绝俊完美,找不到一丝缺憾。
  他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了!
  “你……长得真好看。”不知不觉,她心头的惊叹化诸言语。
  屈胤碁冷眉似有若无地一挑。
  又一个花痴。
  他该觉得厌烦至极才对,毕竟这样的话他早就习以为常,但是很难解释的,他唇角竟勾起一抹兴味,直想逗逗这名小丫头。
  也许是因为她那股纯真、不含任何杂质的钦慕吧!
  低下头,他首度正眼打量这名娇小人儿。
  她有一副极好的体态,抱起来应该很柔软舒适,想必也该有着出水芙蓉的美貌……然而,往上移的视丝却接触到那张不若想象中完美的脸蛋,屈胤碁不甚明显地皱了下眉。
  是失望吗?不管是谁,想必只消见着一眼,绝对不会再有深入探索的兴趣,然而,他并没有将目光移开,如果不去看那片碍眼的痕迹,她其实有着极秀致清雅的面貌。
  但,那又如何呢?他撇唇冷笑。
  女人最重要的是身体,只要尝起来的滋味够美好便成,至于是美是丑,熄了灯不全是一个样?
  “口水擦一下。”冷不防地,他丢来一句谑言。
  “啊?”她回过神,下意识摸了摸唇色。
  乱讲,哪有什么口水!
  “你骗人!”她噘着小嘴指控。
  “未雨绸缪呀,你看得两眼发直总假不了吧!”他很不客气地加以嘲笑。
  “你……你这人真可恶。”她又不是故意的,借她多看一下会死啊?小器鬼!
  “我绝对不是什么善良老百姓,记住。”屈胤碁一点也不介意她的指控。必要时,他可以完全没有人性。
  她偏偏头,不甚明白。
  怎会有人说自己坏呢?而且还叫人家记住,真是怪人一个。
  “欸,你叫什么名字?”她好奇地问道。
  她才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呢,也不晓得为什么,就是好想交这个朋友。
  “我?”英挺的眉挑了起来,这下,他终于肯定,她是真的不晓得他的身分。
  这可好玩了,整座府里曲,居然还有不认得主人的小丫鬟?
  他扬起带点恶意的微笑,逗弄着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一下子哑口无言。
  好一会儿,才不满地道:“喂!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小器啊!说一下又不会怎样。”
  “说是可以,不过嘛——”屈胤碁存心吊人胃口地顿了下,才又慢吞吞地接续道:“能让我报上人名的女人,只有两种:一是芙艳不可刀物的红粉知己,二是我未来的老婆。”
  说完,他邪己魅地瞥了她一眼。“你是哪一种?”
  他的话令她泄气地垂下肩头。“算了,你不用说了。”
  “这么快就放弃了?”屈胤碁扬眉,真不好玩,还以为她会死缠活追呢!
  “因为我两样都不是,所以也不指望和你做朋友了。”
  这女人倒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朋友?”他细细玩味着。“什么朋友?”
  她眨眨大眼,小脸迷惑。“朋友有分很多种吗?”
  屈胤碁嗤笑。
  在他眼中,女人只分三种:一是别人的女人,二是他的女人,三是他不要的女人,而这当中,绝对没有归类在“朋友”的那一种!
  “你想跟我做朋友?”他反问。
  “现在不想了。”
  “为什么?”从来只有他要不要,可不容许他人有想不想的余地。
  “因为你很不好相处。”
  屈胤碁大笑。这女人够坦白!
  他发现,他对她的兴趣愈来愈浓厚了。
  “我在批评你耶!”怕他听不懂,她还加以提醒。他怎么可以被骂还笑得这么开心?
  “我知道。”
  “那你要觉得很惭愧呀!”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屈胤碁实在无法相信,这世上居然存在着有如白纸一般单纯天真的女孩,无瑕剔透的灵魂,宛如初生婴孩,全无心机。
  “惭愧?不,我骄傲得很呢!”他存心和她唱反调。
  “你……我不要跟你说话了。”这人很难沟通!
  她转身想走,才又突然忆起迷路的惨痛事实,只好又回过头来。“喂,你知不知道观风苑要往哪边走?”
  “你不是不要跟我说话吗?”他凉凉地回了句,爱理不搭地。
  “你……你……”她气鼓了嫣颊,一双灵活大眼瞪着他。
  “要我说也行。”屈胤碁不怀好意的眼落在她手中的托盘上。
  “东西分我吃,我就告诉你。”
  “那怎么行!”她想也没想就回绝。
  “怎么不行?”用着令人措手不及的速度,他伸手拈了块糕饼往嘴里送,让她想阻止都来不及。
  “你——哎呀!哪有人这样的!”她惊叫连连,跳开好大一步,像维护什么宝贝似的,以着拚死捍卫的姿态远离土匪。
  “这是要送到少爷房里去的,要是让他知道你偷吃了他的东西,你就完蛋了。”
  义正辞严的模样,让他觉得有趣极了,戏弄这个小女孩会让人乐此不疲。
  “有什么关系!吃个一、两块,他又不会发现。”说完,他又想伸出魔爪。
  “不行!”她大叫,并且很用力地瞪着他,屈胤碁一点也不怀疑,他要再靠近一步,她绝对会和他拚命。
  “是你不让我吃的,到时,你就是求我吃,我都不会理你哦!”他语出威胁。
  她的回应是——给了他一记俏皮可爱的大鬼脸。
  她会求他吃?哼,没想到男人也爱作白日梦。
  他耸耸肩。“不信就算了,我们走着瞧。”
  她才不理他呢!转过身,她很有志气地走人。
  稀罕什么?就不信她自己找不到路。
  “等等!”他出声唤住她,往反方向指了指。“观风苑在那边。”
  她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一时会不定主意要不要信他。
  这爱计较的男人怎么突然间好心了起来?
  屈胤碁敛眉,膲膲这表情多悔辱人,居然用斜眼瞟他!
  “往这条路直走,尽头左转,顺着长廊走下去,要是还到不了观风苑,我头剁下来让你坐。”她这眼神,换作任何人都会和她卯上。
  她皱皱小巧可爱的秀鼻,神态娇憨。“你的头会比椅子舒服吗?”
  “这个问题,等你见过少爷之后,我们再来讨论。”
  一提到这个,她才后知后觉的“哎呀”一声,发觉自己竟和他磨蹭了这么久,赶忙道:“不和你多说了,我得赶快将点心送过去,少爷一定等得不耐烦了,要是害我被骂,一定拖你下水。
  “随你。”
  这人真是不怕死欸!她最后又瞪了他一眼。“我才不是这么没江湖道义的人呢!”
  随着话尾的结束,窈窕纤影已和他拉出距离,渐行渐远。
  江湖道义?他倒要看看,她的“江湖道义”长什么样子!
  敛去唇畔的邪肆笑意,他转个方向,往左侧的另一条路而去,迅速隐没了身形。
  第二章
  就说那个人坏心眼!
  小丫头噘着唇,一路闷闷地想着。
  又迷路了吗?当然不是,她确实是找到观风苑了,他没骗她,但是这个坏家伙却没告诉她,她绕的是远路,要不是路上碰到管家伯伯,她还不晓得自己多走了好长一段冤枉路。
  他一定是故意的!真恶劣。
  下次见到他,她一定要很用力、很用力地骂他!
  绕过回廊,正要再一次抱怨房子盖得太大,害她走得腿酸之时,她正好走到了书房。
  厨房的管事大娘好像是叫她送到书房来,没错吧?
  她偏头想了一下,决定试试看——因为她实在不想再走下去了。
  轻轻将门推开一道小缝,本想看看里头有没有人,没想到——还真的有欸!而且……那身形怎么这么熟悉啊?好像……哇!是他!
  看清楚斜躺在舒适软榻上的人是谁后,她连想都没有,将门推得大开,大步大步地走向他。
  “你、你、你……”
  “我如何?”终于开窍了,是吗?
  屈胤碁悠悠闲闲地欣赏着她此刻的诧异。
  坦白说,她的意外程度,还远不及他所预料的,他本以为,她会吓得神情呆滞,可没想到,她还能动(虽然是很没分寸地指着他的鼻子),也还找得到自己的声音(虽然只会你、你、你的结巴),不过显然距离他所期许的“呆若木鸡”仍是有一段距离。
  然而,在下一句话中,呆掉的人成了他——“你不想活啦!吃少爷的东西也就罢了,反正我不会说出去,可是你现在居然得寸进尺到连少爷的地方都敢嚣张,要让人看到,你就死定了。”
  不——不会吧?她那颗笨脑袋……还没觉悟?真不晓得该说她单纯还是少根筋,一时之间,他竟不晓得该如何反应。
  这女人未免蠢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换句话说,就是空前绝后!
  好吧!既然她要白痴,那他就陪她玩到底。
  屈胤碁慵懒地躺了回去,还故意当着她的面舒舒服服地闭上眼。“躺一下又不会坏掉,紧张什么?”
  “不行!你给我起来!”她连拖带拉的,害他差点栽下去。
  他没听错吧?她真的是说了“你给我起来”?长这么人,还没人敢命令他,这蠢到极点的小丫头居然——很好,这下有得玩了。
  “别拉了,我起来就是了。”他愈来愈期待看她得知真相后,恨不得自行了断的表情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很有气势地质问。
  “你又来这里做什么?”他凉凉地反问。
  “我给少爷送点心啊!”想起他强盗般的作风,她很有先见之明地将托盘往他的反方向移,同时退开了一大步,表情像防贼似的。
  “你知不知道少爷去哪里了?”本来是想东西放下就走人的,可是这家伙在这里,她要是不好生看着,不被他扫个精光才怪。
  “给我吃一块核桃酥,我就告诉你。”
  看吧!这个饿死鬼。
  “你想都别想,我还不想陪着你挨皮肉痛。”她才不肯答应,说到这个,倒让她想起他们还有笔帐待算。“对了、对了!我都忘了问你,你为什么要害我绕远路?”
  “因为你蠢。”答得多利落!
  闻言,她气鼓了双颊。“那骗一个很蠢的人,你不觉得羞耻?”
  “会吗?”
  “会!”她用力点头。
  “我倒觉得,该检讨的是那个没什么智商、呆得令人叹息的女人,她的愚蠢害我成就感少了很多。”
  怎会有这种人,欺负了人还嫌人家是软柿子?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缺德家伙!
  “你人缘一定很差。”她闷闷地道。
  “怎么说?”他的确是狂狷孤仿,所以朋友少得用五根手指头来数者都有剩,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因为你嘴巴坏。”
  闻言,他才知道她原来是在贬他。
  屈胤碁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我说过了,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别对我抱太大的期望,否则——到时生不如死别怪我没提醒你。”
  他说得很低、很柔,她却莫名地一阵心惊,总觉得,他像是在向她宣告什么……“你……在说什么呀?”她不懂,她那简单的思考模式,无法理解太多。
  多特别的小丫头。屈胤碁定定地望住她,他的下一段游戏,早已悄悄展开——她太纯,纯得不染一丝人世间的丑陋,是那么的超脱凡尘,多完美的人格与气质啊!
  然向,却也因为她这不似凡间人的澄净特质,勾动了他体内沈蛰的魔性因子,邪恶地叫嚣着欲沾染她的纯净,夺去她不解人间愁的无邪。
  是偏执还是激狂?屈胤碁不想为自己的人格作解析,这女人挑起了他噬血的征服欲,在掠夺的过程中,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道德良知不在他眼中。
  他有预感,这将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而,无疑地,他依然会是最后的赢家。
  “干么……这样看我?”他的眼神害她心里头直发毛。
  他微笑,极尽温柔地。“在想,什么样的名字,配得上你。”
  闻言,她移开视线,有些失落地道:“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
  原是不甚在意的,可是面对他,很难言地,她头一回强烈地希望有个名字,一个代表自己、能够由他口中喊出的名字……这样的感觉很怪,以往不曾有过,那是迟来的自卑感吗?
  “不肯告诉我?”无妨,对猎物,他多得是耐心。
  她知道他误会了,张口正欲解释,突然加入的声音却快了她一步——“丑丫头,你怎么还在这里,张大娘找你找得准备剥你的皮了——”
  是刚才的管家伯伯。
  她正想说些什么,后知后觉的管家已经发现屈胤碁也在场,赶忙恭敬地喊了声:“少爷。”
  少爷?在叫谁呀?这里明明只有他们三个人……她一脸困惑地随着管家的视线住后看去,对上了那双似笑非笑的黑眸,当下,小脑袋瓜“轰”地一声,炸得嗡嗡作响,千般思绪粉碎成片片。
  她傻了,小脸一片空白,什么应变措施也做不出来。
  他、他、他……是少爷?那他为什么不早讲?还有,稍早之前,她又对他说了什么?
  每回想一句,她就恨不得扭下自己的头,狠狠踹个两脚。
  真是猪脑袋啊!有哪个当下人的,会有如此不凡的气势?她为什么不早点警觉,还多方对他言行不敬,难怪他说她虫,原来不是无的放矢。
  呜……现在她该怎么办哪?
  很好,他如愿了。
  果然是“呆若木鸡”,这回错不了了吧?
  屈胤碁闲适自若地看着她由一脸的痴呆样,到逐渐接受事实,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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