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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伤系男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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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还没,想要看什么家具,需要我帮你介绍吗?”因为在店内,基于职业道德,她必须堆出笑脸,不能再板起脸,硬生生地将他推出门外。
  “我习惯逛古董家具行,对欧式家具不熟,如果你愿意帮我介绍,我会很高兴的。”
  因为想见她,简淳扬开着车便来了。
  没有顾忌太多,没有猜想她乐不乐意见到他,只是因为想见。
  “波赛顿进口家具公司”占地六十余坪,分一、二楼,里头摆设的家具营造出高雅的居家环境,客厅、起居间、餐厅及卧室,每一区都带给人如梦似幻的感觉。
  店里现在只有曲希爱和简淳扬两人,她只能尽职地一一介绍店内的商品。
  “这张单椅是丹麦设计家——潘顿最着名的S形倚,如女人端坐时展开的高雅裙摆。”
  “这也是丹麦的设计家,稚可森,在距今将近五十年前为皇家饭店设计的桌灯,到现在还是很受欢迎。”
  “嗯,线条简洁。”他看着她的眼,静静地聆听。虽然,他的家具几乎都是自己亲手做的,但对近代的设计师并不陌生,他喜欢这店内沈静的气氛,喜欢她此时愉悦的音调。
  她下意识地避开他的注视,仿佛只要对上他的眼,她就会不知不觉地迷失在他张开的网,成了他的猎物。
  “这张单椅就是上次你提到的,童凯的‘思考’。”曲希爱走到角落,微亮的黄色卤素灯打在椅脚的地面上,营造出心灵角落的感觉。
  “这张椅子适合摆在窗边、角落、阳台,一个人静静地想些事,我觉得坐在上面看书的感觉,特别优雅。”她对这个作品十分证赏。
  “想知道童凯设计这张椅子是来自什么灵感吗?”简淳扬微笑问间道。
  “你知道?”她转向他。
  “终于肯看我了?”他噙着笑,凝视她的眼。
  “呃……什么意思,我又没……”她移开视线,也停下辩解。他的眼睛仿佛早已看进了她的内心,她无所遁逃。
  简淳扬没再为难她,只是将她的所有反应悄俏地放进心里。
  “童凯在丹麦设计学院进修时,有一晚心情很槽,喝得烂醉,隔天醒来,头痛得要命,坐在椅子上想扶着沈重脑袋,偏偏扶手太低,椅背又找不到支撑点,整个身体不断往下滑,他就决定要设计一张喝醉酒时专用的椅子,这个作品原本命名为
  ‘宿醉’。“
  她听着简淳扬的说明,再看看那张椅子,想像自己喝醉时坐在上面的模样,不可思议地惊呼:“真的耶……好适合喔!”意外地得到设计师的原创想法,她欣喜不已。“你认识童凯?”
  “认识,跟他的名字一样,是个顽童。”他没说出两人是同事的关系,等她想要认识他的时候,等她提问,他才会谈及自己。
  “好意外喔!我还以为他是个严肃的人。”她笑了。“那我告诉你我最喜欢的一张床。”
  她带他来到寝具区。
  “你看,我房里就是摆这张床,床脚只有二十九公分高,就算睡姿不好,滚下床也不会受伤,这两个枕头靠垫可以调整角度,靠在上面看书很舒服,另外还附两个可以随意插在床沿任一处的靠垫,一样可以调整角度,像不像贵妃椅?”
  “还有——”她边说边示范。“床尾的这个小方桌不用时可以收起来,一早在舒服的床上醒来,心情会很好。”
  她望着他如冬阳般和煦的笑容,心,不知不觉地,变得好柔软。
  简淳扬端详这张朴质的木床——
  四周比床垫还要宽上三十公分的橡木床板,放置着一排书籍,闹钟、小小的收纳盒以及一座床头灯,简约大方又具有符合生活所需的实用性。
  “像浮在湖面的—座岛,岛上应有尽有,会让人很想赖床。”
  “是啊,假日早上我喜欢赖在床上,边听音乐边吃早餐,然后翻翻杂志,—整天穿着睡衣就窝在这座岛上,悠闲度日,很棒吧?”
  “呵……”他勾起唇角,脑中不禁浮现她清晨起床佣懒的身影。
  “啊……”曲希爱低呼一声,这才察觉自己的话多么暧昧,竟连闺房的事都说出来了。“接着……我们到客厅去吧……”
  她转身欲离开,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腕,问说:“你几点下班?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二楼卧室区,柔和的灯光,除了轻轻的水晶音乐外,寂静无声,一男一女独处,简淳扬的触碰,以及他温润徐缓的声调,令曲希爱瞬间忘了呼吸。
  “是可以下班了,不过……我跟男朋友约好了。”她不着痕迹地移开半步,内心忏悔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想要答应他。
  他这个人,像有神奇的魔力似的,一靠近他,整个人就会被他吸了过去。
  她对自己说,不要再被男人的温柔给迷惑了,才短短几天,她居然就忘得一干二净。
  “喔……那我不耽误你的约会了,有时间再过来。”他太冲动了,而这股冲动也吓到了自己。
  “嗯……欢迎你再来。”
  她送他下楼,送他出店门,一颗心仍悬着。
  他喜欢她吗?他是在追求她吗?
  但是,听见她与男朋友有约,为什么感觉不到他心情的变化,只是像朋友问,轻描淡写地说着一个不算约定的约定?
  她迷惑了,不过,她也提醒自己该关心的是男朋友的心情,而不是简淳扬的。
  第四章
  简淳扬离开后,没多久值班的营业人员回来了。
  离开公司前,曲希爱打通电话给吴尔达。
  事实上,她晚上并没有约会,会那样对简淳扬说,只是希望与他保持距离,同时提醒自己已有男朋友了。
  “喂……尔达吗?我是希爱,吃过饭了吗?”
  “喔,我还在赶一支程式,刚刚请助理买了便当,待会儿就吃。”
  “这样啊……”她听见电话理传来机车呼啸而过的声音,像是在街上,心里有些疑惑。
  “我晚点回家再打给你,先这样。”
  吴尔达匆匆地挂断电话,连声再见都没有。
  曲希爱愣了好一会儿,脑中浮现过去的几段恋情,随即摇摇头,不该胡思乱想的。
  吴雨达性格木讷,平时约会也几乎都在同一间餐厅,他说,他很少出门,那间餐厅是朋友介绍的,还不错,就习惯在那里吃饭了,这样的男人她还担心,岂不是太神经质了吗?
  她笑了笑,要自己放宽心。
  只是……一个没有约会的夜晚,一个人的晚餐,要怎么打发呢?
  曲希爱背起皮包,行经餐厅区时,瞥见餐桌上摆着几本装饰用的食谱,随手抽出一本。食谱里美美的图片令人垂涎,她突然想到——
  女人,还是应该学学厨艺的吧!
  结婚之后,总不能让老公、孩子天天吃便当,至少也该有几道拿手好菜。
  “对!”她弹了弹手指,接着抄下食谱里所需的食材。
  走出大门,驱车前往她的新欢——黄昏市场。
  黄昏市场,人声杂沓,各色蔬果堆叠在平台上,美味的熟食散发着香气,摇晃的灯光人影,温暖依旧。
  曲希爱手上拿着小抄——猪肝炒菠菜、煎鳕鱼,麻婆豆腐,再加一道冬瓜鲜蛤汤。要买的材料有猪肝250公克、菠菜250公克、老姜五大片、地瓜粉……
  因为平日几乎不煮饭,几道看来最简单的家常菜要买的东西可不少,冰箱里连两根葱都没有。
  不过,既然决定要开始训练厨艺,就把东西全买齐吧!
  她走到摊贩前,呆呆地看着架上满满的绿色蔬菜。“糟糕……菠菜是这种还是这种?”
  她手上拿着两把叶子看起来十分相似的蔬菜,犹豫着,又不好意思开口问。
  这是传统市场的唯一缺点,对于她这种只认识料理后的蔬菜,对原始模样完全没概念的人,买菜像考试—样令人紧张。
  “菠菜是这一把,你看它根部的地方是红色的,因为含有丰富的铁质。”
  “原来是这样……”她恍然大悟。“谢谢你。”她转身向那位好心人道谢,转身的同时,发现糗了,那个人竟然就是简淳扬。
  果然,她没有偏财运,不能投机取巧,连很少很少的小小谎言也会马上被识破,才说晚上跟男朋友有约,结果就被逮个正着,忘了他说过每天都会来这个黄昏市场。
  “还要买什么菜,我帮你。”他瞄了她手上的小抄,还有几张影印下来的食谱,由此可见,她的厨艺还在幼稚园阶段,连“菠菜炒猪肝”都得看食谱?!
  “不用了,我慢慢逛。”她实在觉得很丢脸  。幸好简淳扬没有提起她的约会,这点,她十分感激。
  “我猜,你还没买齐之前,市场的摊贩已经收光了。”他笑说,觉得她发窘的表情很可爱。
  “喂……我没那么笨吧!刚刚只是没注意到菠菜的根……”
  “那我考考你,你知道老姜、粉姜,嫩姜看起来有什么不同吗?”他低头瞅着她的眼,瞅得她心慌慌的。
  “老姜看起来……比较老……”她吞吞吐吐地说。
  “哈哈——”他忍不住笑了出来。“来,我带你去看。”
  他拉起她的手,穿过围在摊贩旁的妇人,走到另一头。
  “你觉得哪一种看起来比较老?”
  “这个,这个是老姜。”她肯定地说。
  “这个是姜母,这一种才是老姜,只是要提味用的,买小一点的就好。”他帮她挑了一块,然后倾身看她的小抄。
  她闻到他身上干净的皂味,她一向喜欢这种清清爽爽的味道,莫名的眷恋作祟,她没有避开,让他的手臂轻触着她的。
  “……好了,菜的部分OK了,接下来是鱼和猪肝还有蛤蜊。”简淳扬带着她将摊位绕过一遍,她的难题全部解决,还认识了好多蔬菜的名字和作法。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小声地问。
  “什么?”他从摊贩老板手中接过一个大塑胶袋,袋子窸窸窣窣地,没听见她说的话。
  “没、没什么……”她赶紧摇摇头,后悔一时脱口而出。
  问这个问题,是想要得到什么答案?
  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这样摇摆不定?
  曲希爱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矛盾,她觉得对不起吴尔达,虽然她和简淳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是,她感觉得到自己内心的变化。
  而对爱情不专一,是她最痛恨的事。她千万千万不能再放任感觉继续蔓延。
  买完菜,从市场到回家的途中,简淳扬闲谈着稍早去她们店里的感觉,但是,曲希爱却魂不守舍。
  她弄不懂简淳扬,也愈来愈不了解自己。
  回到家中,曲希爱换上家居服,着手清洗蔬菜,将每道菜所需的材料都一一洗好、切好,盛放在大盘子里。
  因为心里有些彷徨不安,她又打了一通电话给吴尔达,但是,他的手机没开。
  她失神地走回厨房,将鲤鱼放进炒锅里,没想到突然“嘶、嘶”作响,锅里的油像烟火一样瞬间直往上冲。
  她惊叫一声,慌忙中想抄起锅盖盖上,不小心又碰翻了流理台上的瓷盘,整个摔落地面,顿时厨房如战场,“乒乓、哐啷”加失控尖叫。
  叮咚!叮咚!
  门铃急促地响起,她惊魂未定,又被门铃吓了一大跳,冲到门口,看也没看是谁就打开门。
  “怎么了?我听见你的叫声。”简淳扬担心问道。
  他们两户的厨房中间只隔一道墙,从相连的阳台传来她的惊叫声,他想也没想便赶了过来。
  在疗养院度过的那些日子,他已将自己训练得不会大惊小怪,但是,一意识到曲希爱可能发生什么危险,却令他肾上腺素立刻激增。
  “鱼……油,喷上来……”
  “有没有受伤?”他拉起她的手腕察看。“有没有被油溅到?”
  “不知道……”她心有余悸,对于为什么会引起这一连串的恐怖灾难,脑中一片空白。
  “我帮你看看。”他见她整个人都慌了,迳自走进她的厨房——
  鱼还在炒锅里嘶嘶作响,摔碎了一个盘子,上面已切好的菜洒落一地。
  “还好,你先把手肘、手臂用水冲洗一下,这边我来处理。”
  “喔……”她听话地走往浴室,洗完手又回到厨房,
  “不管是煎还是炒,只要锅里有热油,下锅的材料要尽量沥干,尤其鱼,要从锅缘让鱼慢慢滑进锅里。”
  “知道了……”她真是笨,连煎个鱼也能搞得惊天动地。
  简淳扬将锅里的鱼翻面,然后转文火,再弯身清理地面的碎片及碎菜。
  曲希爱也蹲下来帮忙。
  她看向他低敛的眉,看向他薄薄上扬的唇角,感觉他那沈着令人心安的气质,狭小的厨房里,几乎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心头那股像攀俯在悬崖边就要往下坠的不安愈来愈浓烈,她快要控制不了自己对他的好感。
  “你流血了……”他看见她的脚踝正淌下鲜红血丝。
  “喔……没关系,—点小伤,我等—下再处理。”她不觉疼痛,继续捡拾瓷盘碎片。
  他大步一跨,弯身将她横抱起,走向客厅,让她坐在沙发上。
  “医药箱在哪里?”
  “在……电视柜下面那个抽屉。”她被他突来的气势给震呆了。
  简淳扬找出医药箱,轻托起她的脚掌,抽张卫生纸将血水按去,仔细察看有无沾黏的碎片,伤口不大,只要贴张OK绷就行了。
  她缩着身体,不敢大力呼吸。
  “晚餐想吃炒猪旰和麻婆豆腐对吗?”他问。
  “嗯。”
  “你在这里坐苦,我做给你吃。”
  她很想告诉他“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一碰到简淳扬
  ,她所有的行为与思考全都变得笨拙,变得别扭。
  她愈来愈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也愈来愈讨厌自己摇摆不定的感情。
  当她开始需要费力地封闭自己的感觉,抵挡因他而引出的阵阵涟漪,她就知道完蛋了。
  她还是喜欢上他了。
  难道……她的男人运注定这么差?
  感觉自己才从一个泥沼脱身,却又坠入了另一个深渊。
  是不是在她选择这间房子时,就已注定了这段将纠缠不清的关系?
  她想听听吴尔达的声音,将自己拉回现实,但是,一整晚,他手机关机,而且,答应她会打来的电话,始终没有响起……
  “怎么把0K绷撕了?”
  早上,简淳扬刻意跟曲希爱—同搭电梯上班,注意到她丝袜底下隐约透出—道红痕。
  “谢谢你的关心,不要紧的。”她直视前方,语气冷淡。
  “你怎么了?”他不解地望着她,经过一个晚上,她的态度又变了。
  曲希爱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因为,接下来要说的话,令她感到痛苦。
  简淳扬仍望着她的眼,希望从中得到答案。
  她吸了一口气,终于决定开口——
  “我觉得很困扰。”
  “困扰?因为我?”
  “没错,你的热心令我困扰。”她斩钉截铁地说。“也许,待人亲切是你的习惯,也许,你对每个人都那么关心,但是,我觉得烦不胜烦,如果可以,请你将急欲展现的亲和力用在对你感兴趣的女人身上。”
  “……”急欲展现亲和力?他无语,不知道她这样看待他。
  “搬家真的很累,我不想为了一个不相干的邻居再劳师动众的。”她补了一句更伤人的话。
  “你真的这样想吗?困扰……”他问。更少,她闪烁的眼眸告诉他,她内心有着挣扎。
  “简先生,请你尊重别人的感觉,‘拒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不是已经到了困扰的地步,我何必请求你留点自由的空气给我?”
  她将话说重了,太重了。
  重得连自己也感到呼吸困难,这是她所能想到的,用最愚笨的方法将他推得远远的,即使知道这些话会伤了他,也伤了自己,
  简淳扬沈默了。
  他敛起注视她的眼眸,安静地等电梯到达地下一楼。
  曲希爱大步离开,他仍留在电梯里。
  简淳扬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凡事不计较,就算有人恶言相向,他也总是一笑置之。但是,因为曲希爱的一席话,他顿时失去了平衡,被打击得连连败退。
  他的确没有想过她是否需要他的关心。
  如果单从邻居的角度,他的关心的确踰矩了,太一厢情愿了。
  电梯开始缓缓向上攀升,攀往一个未知的楼层,他陷入沈思,退到电梯角落,来来回回地坐了好几趟,一直忘了按下十一楼的按钮。
  曲希爱坐进自己的车内,双腿是发颤的,心脏是揪紧的,她拉上车门,俯身趴在方向盘上,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
  她自私的选择伤害别人来保全自己。
  她是懦夫!
  但是,既然狠下心这么做了,她就不能再三心二意,伤害另一个男人。
  曲希爱起身驾车离开地下室。
  喜欢一个人的心情足可以静静放在心底的。停在红绿灯前,她这么想,也决定这么做。
  她没忘记半年多来吴尔达默默为她付出的,他或许不是会今她心跳加速的男人,却能给她稳定且安全的感觉。
  这一生,我们可能喜欢上很多人,有些成为过去,有些成为朋友,独独只有一个人会始终陪伴自己,那个人就是终生伴侣。
  爱的背后必须有责任支撑着,她父亲便是少了这份责任感,自由恋爱的他们因为爱而结婚,然而,再遇见同样令他心动的女人后,便忘了最初爱上母亲的那份心情。
  相爱容易相处虽,她不希望自己定上母亲的路,成天担心丈夫外遇,担心外面的诱惑太多,亲手埋葬自己的后半辈子。
  绿灯亮起,她的手机同时也响起,她接起电话,是吴尔达。
  “喂……希爱,对不起,昨天工作到很晚,怕吵醒你,所以没打给你。”
  “没关系,工作忙完了吗?”
  听见吴尔达的声音,令她心安,因为对他有着亏欠,因为她才刚刚伤害了简淳扬,此时,她格外温柔。
  她并非冷漠的人,但是,她的温柔只能给—个人,而那个人,叫吴尔达。
  他很紧张地解释工作上遇到的麻烦,解释最近真的比较忙,曲希爱静静地听,直到他确定她没有生气。
  “对了,尔达,这周末你生日,有没有空,想怎么庆祝?”
  “啊,你记得我的生日?”
  “哪有女人会不记得男朋友的生日。”她微笑,这就是她的男朋友,她不过记得一件理所当然的事,他便因此而感动。
  “其实也不用什么庆祝……”他还是很腼腆。
  “要不要到你喜欢的那间餐厅,吃完饭到山上走走?你整天面对电脑,偶尔也呼吸一下大自然的空气。”
  “好啊,约几点?”
  “我尽量早一点下班,七点,好吗?”曲希爱一旦投入恋爱,便会一点一点地将生活重心移向男友。
  “好,要下要我到家里接你?”两人交往已经三个月了,她从不让他送她回家。
  “我自己开车过去,你就不用大老远跑来。”她体贴地说。
  “嗯……那我先去工作了,晚上打电话给你。”
  “记得不要太累了。”她轻声叮咛后,结束通话。
  她开始着手计划周末要给吴尔达什么样的惊喜,“简淳扬”这三个字,便只能深深地埋藏在心的一个角落。
  无风、无云,太阳高挂,闷热的初夏午后,简淳扬拿起一块直径四十公分,厚约十公分的圆木块,打算离个小圆几。
  两个小时后,看着雕刻后不甚满意的图样,决定刨掉,重来。
  他卷起衬衫袖子,汗水自额际滑入领口,双手握着工具,用力地刨起一片片木屑。不一会儿,又丢下工具,坐到回廊上,那反覆、漫无方向的举止,失去往日的平静。
  他的耳边不断地重复听见今早曲希爱说的那些话。在意的不是她伤人的话和冷淡的态度,他看见的是一向平静的心绪被系上一条线,而线的末端此时就捏在曲希爱的手中,任田她摆弄。
  人说算命的人算不出自己的命运,他可以轻易地接收到别人的感觉,唯独触摸不到曲希爱的内心。
  愈是在意的人,愈容易出现盲点。他不能再自欺欺人,说什么只想打开她的心房,将她从那样看似安全无伤,其实寂寞荒凉的世界拉出来。
  如果,只是那么单纯,此时,频频生出想去见她的意念是为什么?心烦意乱又是为什么?
  那个“多刺的女人”困住了他,令他进退两难。
  他起身在工作室的庭院里走了一遍又一遍,犹如困兽之斗,与内心的渴望拔河,直到满身大汗、直到筋疲力竭,直到夕阳西下。
  她的身边已有了个“他”,他应该就此打住,避免暧昧不明,他对她的关心或许真的踰矩了,而且令她困扰。
  “简大哥,你有心事吗?”一直不敢惊动他的助理晓雯,实在忍不住问了,他已经整整走了三个钟头。
  她认识的简淳扬总是不愠不火,沈静且内敛,做他的助理是件幸福的事,他不仅体贴,在她情绪低潮时总是适时地带给她温暖与力量,她从未看过他如此心烦的模样。
  “嗯,有点,不过运动一下,流些汗就好了。”他露出微笑,停下脚步。
  晓雯一听,不得了,所有人心灵的支柱,简大哥,居然有心事?!“你有心事的话可以跟我说,还是我让梁经理过来陪你?”
  “没什么大事,明天我想上阳明山一趟,你就不必过来了。”运动、亲近大自然、投入工作……简淳扬相信很快就能调适心境,不会让烦恼困住自己太久。
  “简大哥……”晓雯还是不放心,俏悄地打了通电话回公司给梁镜璇,告诉她这件事。
  简淳扬在工作室冲了澡,准备回家时,梁镜璇飙车赶到了。
  “咦?你怎么来了?”他纳闷问道。
  “突然想吃你做的饭,我跟你上菜市场,我来指定晚餐吃什么。”梁镜璇勾着他的手臂,走向自己的车。两人相识多年,了解对方,却不会主动探问对方的私事,想说,自然就会说了。
  “那我的车怎么办?”
  “放着,明天早上我载你过来。”
  “不会吧……你又想喝通宵了?”他假装面露难色,但是,梁镜璇知道,只要是他们这些多年好友找上门,他只有认命的分。
  第五章
  回家途中,简淳扬沈默着,他还在想如何不再让曲希爱困扰,梁镜璇则一人自言自语,想炒热这沈重的气氛。
  她的聒噪从上车到市场,从市场到大楼,一直感觉简淳扬心不在焉,不知找什么人,视线总在人群中游走。
  “淳扬,要不要把那几个损友全call来,我们来玩麻将玩通宵?”等电梯的时候,她问。
  “都好。”
  “那我call了喔!”她是急性子,说完就拿出电话,按下速拨。
  电梯来了,无预警地,简淳扬和从停车场上来的曲希爱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视线对上了。
  曲希爱很快地撇过脸去。
  “喂……我镜璇,现在在淳扬这边,过来打……”梁镜璇的手还勾在简淳扬臂上,随着他走入电梯,话还来不及说完,讯号就断了。
  “啊……你们这里讯号真差,一进电梯就断线。”梁镜璇抱怨着,没注意电梯里的另外两个人奇怪的紧绷气氛。
  简淳扬因为先前的顾虑,加上曲希爱明显的回避,他决定尊重她的意愿,不再打扰她。
  曲希爱的视角隐约地,可以瞄见梁镜璇——
  梁镜璇是个令人惊艳的女人,鲜红的衣着,蓬松的鬈发,清亮自信的声调,无一不吸引人的注意。
  曲希爱不可思议地发现,她竟然还记得“镜璇”这个名字,就是搬到这里的第一天,在简淳扬家过夜的那名女子。
  两人亲密的模样,令她感到心微微刺痛,为自己对他的感情而痛,为他已经有了这么出色的女友却仍来招惹她而痛。难道这是男人的天性?永远不懂得珍惜,贪得无厌。
  电梯停在十一楼,三个人一同走出。
  梁镜璇见曲希爱打开简淳扬隔壁的门,十分纳闷。
  “淳扬,这位就是你的新邻居啊!怎么搞得好像不认识似的?”
  她转头想跟曲希爱打声招呼,曲希爱仿佛没听到她说话,已经迳自进屋了。
  “喔……你这个邻居看来不大好相处……”
  “进来吧!”简淳扬没多说什么。
  这下,梁镜璇才察觉有什么不对劲。
  简淳扬最让女人难以抗拒的就是他温柔的笑脸,和一双会说话的眼眸,任何人在他面前会不自觉地卸下心防,他不可能跟邻居起什么冲突因而变得水火不容,连声招呼也不打……
  简淳扬将菜提到厨房,梁镜璇也跟过去,她一双美丽眼眸骨碌碌地审视他。
  “看什么?”他挑起眉毛。
  “看帅哥。”梁镜璇顾左右而言他。
  “是……我喜欢她,不过,她有男朋友了。”简淳扬没辙,在敏锐的梁镜璇面前,他怎么也掩饰不了心情。
  “喔……”
  “‘喔’是什么意思?”他好笑地看她那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等等我把莫礼跟童凯call来,然后你再把刚才那句话重说一遍,我敢打赌,他们的反应绝对跟我一样。”
  “呵……这个赌,我不赌。”莫礼那风流浪荡的性格,从青春期就韵事不断,童凯则是完全视道德礼教为无物,他们的反应当然会跟梁镜璇一样。
  “所以,你这个理由很薄弱。”
  “不然我能怎样。”他笑笑地说,一点也看不出因而困惑的感觉。
  “我们从大二开始混熟,到现在……十年喽!”
  “嗯。”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提起喜欢的女人。”
  “唔。”好像是这样。
  “你还要坚持那‘三不政策’,不主动?”她眯起眼,打量他。
  “打电话给他们吧!我得多煮点饭。”他戳戳她的额头,结束这个话题。
  其实,曲希爱有没有男朋友对他而言,的确不是最重要的问题,他只是用这样的藉口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希望令曲希爱感到困扰,喜欢一个人,绝对不是只有“拥有”这种方式,“对”的人,也得等到“对”的时间,现在强求,未必能得到好结果。
  他全身因曲希爱而活跃起来的细胞,也因她而再度沈寂,回到那个“正常”的简淳扬——无欲无求,淡泊平静。
  星期六下午,曲希爱在拜访设计师的回程中,到专柜为吴尔达挑选了一个素雅、真皮的笔记型电脑斜背包。他那个原厂附赠的包包,四周的塑胶皮面早已被刮花,她想,他会喜欢这个礼物的。
  回公司后,填写要向国外进货的单据,准备下周一开会的资料,然后,她便提早离开公司,到蛋糕店取预订的蛋糕。
  回家换上为男朋友生日特别买的衣服,略微性感的细肩带粉红洋装,将她的肤色衬托得更为娇嫩。
  工作时她总是穿着套装,因为有时需要载送商品到建设公司的样品屋,开的车子也选择宽敞的休旅车,这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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