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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战帖,接招!-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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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你握着的杯子也是啊!”芯美有些骄傲地说。
“真搞不懂耶,这只长得蠢蠢的猫有啥特别,让你们这些女生为她疯狂?”他举杯至眼前,盯着上头的大猫头喃喃道。
“这有什么奇怪?”芯美挺不以为然。“你们男生还不是一样?当学生时非NIKE的球鞋不穿,甚至还拼了命就为买双三、四千块的JORDAN鞋,这种心态不是也很奇怪?”
“唔……”被她这么反驳,他忆起自己的柜子里,的确还收着两、三双穿破了却舍不得丢的高档球鞋,一愣,居然接不下话。好样的,作家就是作家,伶牙俐齿的不输人。看来,她并不如他想象中那么容易搞定。
“唉,想看电视吗?”芯美将遥控器递给他。
“我叫巫丰群,不叫唉。”他接下遥控器,却没将电视打开,只顾着跟她抬杠。
“喔。”她漫应了一声。
“对了,你朋友平常都怎么叫你?”他放下遥控器,又喝了一口茶。不小心烫了舌,他突然张大嘴的样子逗得芯美想笑。
“May。”她掩着嘴回答,想遮住笑意,却遮不住眼里的。
“Why?”他问。
“因为‘美’字的谐音啊,而且,碰巧我是五月生的。”
“五月?!金牛座?哈!难怪……”话没说完,他却径自笑了起来,笑得芯美一头雾水。
“干嘛,吸到笑气啊?还是炫耀牙齿白?”芯美瞪着他,嘟着嘴咕哝。
“没……没事。”
他的言词闪烁,芯美怎肯就此罢休?再怎么说这儿也是她的地盘,人在这儿,就得听命于她。“你倒是说清楚喔,不然,可别怪我不懂待客之道。”芯美觉得,对付这种痞痞的男人,威逼利诱是最好的方法。
“不行,我说了你一定更不会放过我。”他居然还带着笑意!
“好,你说,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芯美用一种坚定的眼神向他保证。
“真的?”他狡黠地瞅了她一眼,几乎把她给气死。
“对啦,唉,你很婆婆妈妈喔!”
“跟你说我不叫唉,你可以叫我小丰或小群,我同事都这么叫我。”
“知道知道啦!你到底说不说嘛?”芯美的嘴翘得半天高,好气他这么答非所问。
“我在想……你的脾气这么拗,可能也跟你的星座有点关系。”
“什么意思?”芯美不解地望着他。
“你就是金牛座的,难怪那个牛脾气吓死人。”他终于全盘拖出。
“胡说八道!”芯美狠狠瞪了他一眼,挑着眉为自己辩护:“我哪有?你才刚认识我,怎会了解我的脾气?”
“呵呵呵,认识你当天可就领教过了……”他嘻皮笑脸地逗她,觉得她气鼓鼓的脸显得更加可爱。或许就是她这种刁钻、蛮横、任性又有些不可理喻的脾气深深吸引了他,征服这种女人,才能真正得到快感和满足。
“哼!懒得理你。”芯美自知理亏,不想再同他耍嘴皮子,正想起身朝Chocolate踱去,没想到一闪神,踢到了桌脚,一个踉跄便往地上一跪,接下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把他和狗狗同时喊来了。
“你有没有怎么样?”他一脸焦虑地扶着芯美,但她因为结结实实撞上了伤口,痛得全身无力,完全没法站起来,只能噙着一滴泪,靠着他无助地大声呻吟,“哎哟!好……痛……”
“来,我抱你到沙发休息一下。”他一手撑往她的背,一手撑往她的大腿,尽量让她的膝盖保持不动,然后将她放上沙发,极其轻柔地。
双手放开他的颈子,芯美放松地摊着,故意撇开眼不正视他,因为经过方才的身体接触,她惊讶地发现了自己对他的感觉,似乎已不再单纯。
不可能啊,不过见第二次面,这也太快了吧!
但是,心中那股悸动,却证明了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怎么这么不小心?”虽是斥责,他的温柔语气却让芯美一阵窝心。“来,我帮你看看伤口……我把纱布拆开好吗?”
“嗯。”芯美闭着眼睛,想忘却痛楚,并缓和一下起伏的心。
“May May,可能有点痛,你要忍一忍。”他的手指轻放在她的小腿肌肤上,有种异样的感觉在她体内酝酿发生。他将固定的胶带撕开,极其轻柔地掀开纱布一角,俯下头往里探,一面努力让纱布和她的皮肤分开。“糟糕,有些地方黏住了,我怕硬扯下来你会受不了。”
“没关系,总不能让它一直黏着吧,迟早都要拿开纱布啊……你把它撕下来,我忍一忍就行了。”说完,芯美猛吸了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
照理说,见到芯美这种五官挤在一块的滑稽表情,是很难不哈哈大笑的,然而,他却没有任何反应,也学芯美深呼吸,然后开始这艰难的任务——由掀起的一角开始往对角线拉开,即使他小心翼翼,动作甚至比猫咪还轻柔,还是把她弄得热泪盈眶,惨叫连连。
“噢……痛……”芯美蜷着身子,像极了高难度的瑜珈动作。
“忍一忍,再一会就好了。”他急得把额头的汗珠都逼出来了。
“哎哟……杀……杀了我吧!”芯美愁眉苦脸、面色惨白,双手环住大腿,手指紧紧拧着自己。
见她这么对待她雪白柔嫩的肌肤,他禁不住一阵不忍和心疼。
“乖,好了,好了。”好不容易终于让这块难缠的纱布和皮肤分离,他像哄小孩一样拍拍她变形的脸,让她恢复原状。然后,就像经历了什么大事般在一旁低低喘气。
“真的好痛喔!”芯美坐起,睁大眼盯着伤口瞧。只见破皮的地方红红白白的,还泛着粗细不等的血丝,有些地方被扯破了,血丝汇集成血滴,慢慢地凝聚……这幕景象,教芯美一阵反胃。连声抱怨:“恶心……丑死人了了啦。”
“你家有急救箱吗?”他倾身捧着芯美的膝盖问道。
“有,在我房间门边小柜子的最下层。”
“我去拿来帮你上药,你等等。忍一忍,别哭啊。”说完,他毫不迟疑起身,急走进房,里头柔和的粉色装潢完全吸引不了他的眼光,因为他根本无心于其它事物,现在一心一意只想给她一点帮助。再怎么说,她会落到这种下场,他也难辞其咎。
“有吗?”芯美在沙发大喊。
“有有有……”他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她面前。“了不起,连这都是KITTY的。”他自言自语着,“啪”地一声打开盖子,取出里头的双氧水。
他的举动让芯美一阵战栗,推了推他肩膀,皱眉轻咒:“哇靠!你想我死啊?还双氧水咧!”
“这才能消毒嘛!”他试着想说服她。
“NO!这一点下去,不死也半条命。”她毫不妥协,伸手拿起另一个红色塑胶瓶。“用这个啦,优碘药水,比较不刺激,也有消毒的功用。”
他接了过去。“真的有用吗?”
“拜托,”她故作轻蔑地说:“你小学没进过保健室吗?护士阿姨涂的药就是这种啊!”
“喔,好吧。”他对她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不常受伤,所以不知道。”
“呸呸呸,别乱说话!”她最恨人家铁齿了。
“我要擦了。”语毕,他用镍子夹着吸饱药水的棉球,在她伤口上沾了沾。
“啊……轻点啦!”明知他已经用了最小的力道,她还是不满意。
“好好好,我帮你吹吹。”他温柔的在她上药处微微吹气,好减轻她的疼痛。
来来回回折腾了许久,这场磨难终于告一段落了。看着他把棉球丢掉,芯美心中的大石终于稍稍放了下来。
“就这样,别盖纱布了,接触空气,很快就结痂了。”
“喔,结疤就可以抠掉了。”她半开玩笑道,真的好讨厌膝盖黑青红肿破皮一块,要是这碍眼的东西马上消失,不知该有多好。
“神经啊!”他给她一个白眼。“手上那么多细菌,你要抠它,不知它还要发炎到什么时候呢;再说,到时留了个难看的疤,你就后悔莫及了。”
“唔……”芯美嘟着嘴,竟然撒起娇来。“可是人家就是看它不顺眼,烂烂的、丑丑的,恶心一把的。”
“May May,”他似乎已经习惯这么喊她。“对不起,要是我小心点,你就不用受这种苦了。”他的声音低沉,仿佛对她的锥心刺痛感同身受。
本来多少对他有些怨怼的,没想到他这么自责,芯美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你……别这么说嘛。其实这也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那像火星表面的路,还有怪我自己的骑车技术。
这样的结果还算好的咧,要是换了别人开车,搞不好我现在已经身首异处,冰在……“
“呸呸呸,你还不是乱说话?”他急忙制止她,伸手往她嘴上捣去,只让她继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唉,”她双手抓住他的手掌离开她的唇,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你想闷死我啊?是不是以为这样我就不会要你赔钱?”
“小姐啊,我要是担心钱的问题,今天就不会在这儿了,干嘛上门找骂挨?赚钱多、还是自讨苦吃啊?”他将额前的发拨出一道漂亮的弧度,使他那张俊俏的脸显得更加迷人。
“谁知道?搞不好你有被虐待狂。”芯美似乎已经忘却了方才的痛苦,斜着眼朝他调皮地笑着。
“小姐,我看你是小说写多了,想象力异常丰富喔!”他拿她没辙,只能摇头无奈笑道。
“对呀,我准备下一本书就以你为主角。”芯美故意顿了顿,卖个关子。
“真的?”没想到自己在她心中已占了些许地位,还有荣幸让她为自己写本书,他显得喜出望外。
“当然是真的啊,”她笑得更夸张了。“而且从头到尾的对白只有一句:‘噢,女王,鞭打我吧!’你觉得如何?”
“喔,被你打败了!”看来他高兴得太早,只好自讨没趣。“说得跟真的一样,也不想想,我这么有良心,担心你这个、担心你那个,到头来反倒被你当成个小丑。”
这是芯美第一次见到他沮丧失落的模样,回想他为她做的,她突然觉得自己十恶不赦,情急之下,不加思索便用双手覆上他左肩,轻轻摇了摇解释道:“对不起嘛,人家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别生气嘛!”
见他还是垂着头一言不发,她开始有些担心自己太过分了,双手握住他壮壮的胳臂,她俯下头抬眼寻找他的眼睛。“怎么了嘛?是我不好,口无遮拦,你就原谅我一下。”
他闻言,瞬间抬起双眸,嘴角有着飘忽的笑意:“良心发现了喔?”
“原来你在捉弄我?”没想到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被这臭男人耍了,还为他白白忏悔了一阵。芯美一气,撇过头嘟起嘴,索性不理他。
“May May,你又生气了喔?”这下换他盯着她瞧,思考着如何逗她开心。但是,在她面前,他的脑细胞却像休眠了一样,一点办法都想不起来。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麻烦!他暗忖。
其实,打从与她发生冲突的那时起,他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不需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和大吼大叫,但是,他当时没那么做,现在也不会——
只因她有种特别的吸引力,教他对她的好奇与日俱增。
他意识到自己在她面前,阵脚大乱的时候居多。他有些不敢想象,那个风流倜傥、玩世不恭的女性杀手到哪儿去了?那个自信满满、桀骜不驯的花花公子到哪儿去了?
换做平常,换做别的女人,他大可以自然地握住她的小手,温柔地抚摸她的肌肤;或是执起她的手覆上他的唇,以吻温热她的心;也可以同时用言语及眼神表达他的疼惜、怜爱,挑动她的感情;抑或是用他的手掌捧起她的小脸,以指尖传递他的关怀与爱慕;甚至,他可以抛开所有的顾忌,不加思索揽她入怀,追寻她的甜蜜温暖……
然而,这些他都没有做。他只是着急她的不悦,惊惶她的脾气。
“May May,你刚开我一次玩笑,我现在要回一次,咱们扯平了,嗯?”
听他这么说,她才转头向他,投给他一个胜利的微笑:“嘻,不是只有我被骗吧!”
“啊?原来——”他一愣,瞬间笑开了,没必要跟她计较,她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嘛,她的高杆,他已不是第一天见识,只好笑笑认栽。
“还要不要再帮你冲点茶?”芯美指了指几乎见底的杯子。
这女人,真不是普通异于常人!前一刻还嘟着嘴生闷气呢,这会儿又体贴到他心坎里。他胡思乱想了一阵,径自浅浅笑着。
“唉,你在傻笑什么?超蠢的!我在问你话没听见啊?”
唉,看吧,前一秒钟的温柔不好好把握,后一秒又得忍受她的冲!都怪自己笨,他自嘲地想。他直勾勾地看着她,干咳了一声说:“呃,我想不用麻烦了。时候不早,你也该好好休息了,我不打扰你。明天还要上班,我得走了。”
芯美淡然一笑,送他到门口。
他摸了摸也来送客的Chocolate作为道别,刚踏出门一步,又倏地停住,回首望着她:“谢谢你给了我一个愉快的晚上。”
他这么说,竟让芯美有些惭愧,事实上应该说是他给了她一个愉快的晚上才妥当些。她笔直地挺立着,结巴地应道:“别客气……应该的。”说完,又开始懊悔自己说的蠢话。
“很高兴认识你。”他实在舍不得就这么掉头离去,伸出手等待她的善意回应。
“我也是。”她同他一握,唇边漾开一朵笑靥,更加清丽可人。
“那……我走了,再见。”
“BYE。”她扬起右手朝他挥挥。
刚下一个阶梯,他突然又回过身,想把刚刚忘记说的话交代清楚:“喔,对了,你现在有伤在身,行动不方便,就多多在家休息,别到处乱跑。如果有什么事,一通电话,我服务就到,OK?”
又是这么诚恳得教她心醉!一股甜蜜在她心中悄然扩散,她没拒绝他的好意。“我知道。可是,没你的电话。”
“名片上有啊!”他笑答。
瞥见芯美脸上的难为情,聪明的他马上就猜到了自己的名片铁定已在某一个垃圾场化成灰烬了。
“喏,再给你一张,别把它拿去包便当喔!”他自我解嘲地说,又掏出一张名片给她。
这次,芯美是用一种谦恭的心接下它。“小丰……放心,有空我会把它裱起来的!”
蓦地,他陡然一怔,她的声音,有如天籁,在他心中回绕着。
他爱极了她如此称呼他,比叫他“唉”要好太多太多了!
他用一种欣喜若狂的眼神赞许她,而她则是羞怯地垂下双手,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微光中,她竟如维纳斯一般完美。
美丽的她,浑身散发着令人难以抗拒的魅力,他像是缺了抵抗力,眼神变得恍惚迷离,脑袋开始有些昏沉,呼吸莫名地失了既定频率,心脏也不自觉剧烈跳动起来……
这一点都不像他!
他暗暗警告自己,趁还走得了时赶快走,怕再多留一刻,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屈服于对她的贪念和意欲。
“我走了,有事记得CALL我,没事也是。”顾不得再为自己的语无伦次多作解释,他转开脸走下楼。
一路上开着车,他的思绪纷乱又复杂。委实弄不清楚——他巫丰群,自诩为翩翩君子,从未在女人面前表现得扭怩失态,怎么今天,自己竟像变了个人似的,还会有手足无措、情绪不稳的时候?
莫非——这次他是真的棋逢对手?!
看来,这场游戏是愈来愈有趣,而他也将愈玩愈起劲。
第三章
风,戏走于绿枝间;鸟,啁啾在阳光里。
自这个名叫巫丰群的男人闯入芯美的生活后,除了她的腿伤和爱车的刮痕以外,一切仿佛都进行得异常顺利。
今天,就在新作完成的当儿,芯美收到上一本小说的稿酬。
双喜临门!
笑逐颜开的她,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好想有个人可以分享喜悦。
于是,Chocolate成了第一个受惠者。她到宠物店为它买了好多高级的狗零食,还有一个新的玩具骨头,它一下午就这么咬着玩,当宝贝般珍视。
开心之余,芯美不禁想起巫丰群……说起来,他也不完全是个扫把星。
从上礼拜和他共进晚餐后,她便没再见过他。但他并非真忘了她,其间也曾陆续来过几次电话,只因他忙着应酬、忙着赶案子,所以没法亲自登门来看她。
算算时间,他应该准备下班了。
想想,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她至少该把好消息传递给他。
拨了他手机,响个几秒,他就接了:“您好,我是巫丰群。”
“您好,我是常芯美。”他故意学他的口气逗他。
“是你?!”他又惊又喜,马上放下手边的工作,专心握住手机。
“你还没下班啊?”
“嗯,只剩一些东西要整理,大概再过半小时吧。有事吗?”
“嘻,来给你臭屁的!”芯美瞬间变得意气昂扬,音调也高亢起来。
“臭屁什么?”他已经开始为她高兴。
“告诉你喔,我的小说完稿了……”她没一口气把话说完。
“真的?!这么快?”他张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说:“不过一个多礼拜而已。”
“哈!这也要拜腿伤之赐,”芯美开玩笑道:“要不是因为脚痛懒得出去,恐怕现在正在百货公司挥霍上一本小说的成果呢!”
“那也无所谓啊,总得有些娱乐放松放松自己吧,别给自己太多压力。至于你的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犹记得前天跟她通电话时,她曾告诉自己,膝盖上的瘀青几乎消了,伤口上的痂也脱落了一部分。
“对呀,是好多了,”芯美笑道:“不过,就是痒,有时候真想用九齿钉耙来耙一耙呢!”
“伤口快好都会这样,正常的。”他被她的妙喻逗得想笑。
“唔,还有一件事还没说。”芯美突然想到只透露了一个好消息。
“什么事?”他打趣道:“你的小说登上了畅销书排行榜?”
“没那么好啦……只是拿到了上一本书的稿费,户头多了些闲钱,想问你有没有空,请你吃个饭,谢谢你这几天的关心。”
他狂喜地说:“我没听错吧,你是在邀请我吗?”
“嗯,有什么奇怪吗?”芯美咕哝着。
“不奇怪,不奇怪,当然不奇怪喽!”他一连吐出相同的话,只因被兴奋冲昏了头。
“那,我们去吃麻辣锅如何?夫妻肺片,离我家不远。”一提议,芯美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怎样,敢吃辣吗?”
“废言!”他爽朗地笑着。“别以为只有你才叫‘辣妹’,我才是名副其实的‘辣哥’喔;
。“
“神经!又在天花乱坠了……”芯美轻咒了一声,随即跟他CHECK好时间和地点。
挂了电话,他才赫然想起,昨天答应了总机秀雅,今天要陪她看电影的事。
迟疑了一下,他决定暂时先舍近求远。有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秀雅就在公司,他几乎天天看得到她、掌握得到她,而且以她看他的眼神来判断,她根本已一头钻进他设的笼里,插翅也难飞。
但是,那个常芯美,可就不像秀雅或其他女孩一样好对付。好不容易有个不错的机会,他可得好好把握。
于是,他整理了一下仪容,朝柜台翩翩走去,随口编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CANCEL掉与秀雅的约会。
可怜这个傻女孩,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全然不知自己是被挑选后一脚踢开的候补……
趁着一个小时的空档,芯美先去中兴百货晃晃。当她来到麻辣火锅店时,他已经等在门口了,背对着她的身影,仍是那么潇洒挺拔。
“小丰!”她从他身后拍拍他肩膀。
“嗨,我正要CALL你耶!”他用小指把手机盖弹上盖好,挂回腰间。
他的动作令芯美忆起前些日子的新闻,走进店里,她一面回头对他说:“医学报告不是说手机不可以挂在腰间吗?听说会伤害肾脏。”
“哈!这有什么好担心?”他用一种狂妄跋扈的表情自吹自擂:“讲到我巫丰群,就算八十岁还是一样勇健啦,你不知道,用过的都说赞耶!这点影响算什么?哈,正巧帮我压抑一下……”
“喂喂喂,你想太多了吧,神经!”明明是关心他,这下却害得自己脸色胀红,芯美瞪了他一眼,找了个位置坐下不理睬他。
“先生、小姐,麻辣还是鸳鸯?”服务生客气地问道。
“麻辣!”异口同声。
“想吃什么?”芯美仰着头望着墙壁上的菜单问他。
“你决定,我没意见,什么都喜欢。”
“你是某一种动物吗?”芯美故意闹他。
“好啦,这种事别在别人面前说出来,很没面子的耶!”他瞄了服务生一眼,开玩笑道。
“先生,那就麻烦先来羊肉、肥肠、白菜、冻豆腐,还有长香菇……”芯美愉悦地点菜,四周飘扬的麻辣分子,令她食指大动。
服务生依着她的指示写下菜单,突然满脸疑惑地望向她,用一种询问的语气复诵一次:“长香菇?”
“呃……噢!”芯美不好意思摸摸头,解释道:“是金针菇啦。”
他在一旁看着,觉得她真是个有趣的女人。服务生离开后,他笑着问她:“你的香菇还有长短之分啊?”
“不是啦,因为小时候跟妹妹都觉得金针菇长长的,又不知道怎么称呼,所以就这么叫,叫久就习惯了,长大后也改不过来。”
“哈!真可爱。”他满眼笑意瞅着她,教她一阵羞。不知何时开始,她在他面前羞怯的时候竟多了起来。
“对了,你知道这家店名为何叫‘夫妻肺片’吗?”芯美找了个新话题。
“我想,夫妻的意思,应该跟鸳鸯锅有关系吧。至于肺片嘛……就莫宰羊喽。”
“听说肺片就是牛杂,不过我也搞不清楚。”芯美把服务生送来的菜盘在桌面上排列整齐。
“喏。”他撕开免洗筷的包装纸,将里头的筷子递给她。
“喔,谢谢。”芯美笑着接下,没想到这个男人不是普通体贴,仅是一点小动作,就让她浪漫窝心了好一会。
“喏。”她依样画葫芦,也为他递上筷子。
“哈!被你学走了。”他的笑容在脸上不断扩大,那迷人的笑容,在芯美心中激起涟漪。
“你对女孩子都这么细心吗?”芯美一面把白菜拨下锅,一面试探地问。
“看对什么样的女孩子。”他狡黠一笑,说的答案只有自己懂。
“什么意思?”她抬眼望向他。
“有些女人要用真心呵护,有些则是玩玩作罢,不需认真。”他似笑非笑地说。
听他这么说,芯美不往陷入一阵沉思。以往只要听到男人这种“玩玩作罢”的论调,她一定嗤之以鼻,甚至拍桌子跟他杠。但是,来台北后的一年多,她前前后后谈了几次恋爱,每一段都不超过三个月,说来也惭愧,自己这么做,无非就是要追求刺激、寻找灵感罢了,从没放过几次真心。
还好她懂得急流勇退、明哲保身,总能巧妙地化解那些栽进她圈套里的男人的怨,也或许她够幸运,没遇上真正的坏人,不然铁定赔了夫人又折兵、吃不玩兜着走,怎可能轻易脱身?
若称她是花花公主,其实也不夸张。而且,打从她有印象开始,家里那个酒鬼老爸就是镇日花天酒地,无一是处,吃喝嫖赌倒是样样精通。虽说下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但是,在芯美的潜意识里,男人多少就是有着某种程度的劣根性,认真不得的!
就连眼前这男人,也是。
虽说她对他的感觉异常微妙,那是种从没有过的情愫,但是,她并不打算用另一种特别的态度对他。
男人,都一样!她想。
保持界线观望,是最实际的防护盔甲。若是没弄清楚状况就一头栽进去,无疑是自掘坟墓。
“在想什么?”他夹了块羊肉放进她碗中,打断她的思绪。
“没什么……发呆罢了。”她对他憨笑。
“是不是在想你在我心目中的定位?”他牵动嘴角,定定看着她。
“哼,这有什么好想的?我才不在乎呢!”芯美有些口不对心。
“真的吗?”他露齿而笑,笑得她有些尴尬:“你不想知道我的想法?”
“没兴趣。”她刻意冷冷地说。
她快受不了他这种狂妄的口气,仿佛所有的女人都该乖乖受他的掌控;偏偏她不是那种愚笨的小女人,只凭他几句挑衅、几次捉弄就被吃得死死的。
虽然不容否认地,她已不由自主缓缓走向他的怀抱,他的一举手、一投足,无疑在在挑动着她的心;但是,冲着一股自尊和矜持,她就是想跟他作对。似乎唯有跟他斗斗嘴,才能掩饰她的荡漾和不安。
“好吧,暂时不谈这些,等你需要小说题材,我再给你一些建议。”他耸耸肩潇洒笑笑。“呵,女人,我见多了。”
“你很坏嘛!”芯美斜眼轻蔑地瞧他,不知怎的,听他这么说,她的心头就是酸酸的。
“没啦,只是工作的关系,常接触形形色色的人。”他转得有些硬。
“是吗?”芯美随性一问:“那么,我真可以请你做顾问喽!”
“你想知道什么?”
“这本小说写完,我打算休息个一两天后进行下一本。可是,现在遇到了瓶颈。”
“什么瓶颈?”
“我想写本比较不一样的书,描写欢场女子的爱恨情仇。你……能提供什么构想吗?”芯美这么问,其实只为探他的口风。要是知道他这方面的经验也多,不管她对他有着什么样炽烈的情感,她都准备放弃。因为,在她的观念里,“嫖”是罪大恶极之事。
“这个嘛——”他没猜到芯美的用意,当真想给她一点帮忙。“欢场女子,我就没啥研究啦,只是应酬时难免遇上。你也知道,我们这种工作,三教九流的客户都要应付,人家喜欢,也只能多担待。不过,我对这些女人,可是同情远大于兴趣。”
“不会吧,”他的回答差强人意,芯美眯着眼笑笑,又问:“你们男人不都控制不了那种酒池肉林的诱惑吗?想想那种嗲声嗲气的女人眉眼儿一眨、唇角儿一弯,再来个投怀送抱,有几个男人能够抵抗得了?你以为我这么笨,会轻易相信你的话?”
“拜托,我有脑袋耶,又不是用下半身思考!”他急着解释。“冲动、欲望当然难免,但是我可不糊涂啊……”
“你是说,基于卫生安全的考量?”说完,芯美也忍不住噗哧一笑。
“也可以这么说啦。不过,应该说是……我不喜欢跟别人共享一个女人。”
“哦?!”芯美挑了挑眉,用一种无法苟同的语气说:“可是,同时有很多女人就不需非难?”综观他的言谈表现,芯美直觉他八成也是个花心大萝卜。
“唉,我可没这么说,你别曲解我的意思。”他又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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