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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生不做你的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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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力军扭曲了憨厚的脸,原本平凡的脸平添几分煞气。“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么晚了,你不必工作,我明天还要上班呢!懒得陪你疯。”
“我疯?我再疯,也没你把未婚妻送给上司交换升职疯!”她真的无法理解,都东窗事发了,他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你以为我是怎么回来这里的?我狠狠揍了你那位上司一顿,想必他会在医院里待上几十天,你也别指望他保住你的工作了。”
“你打经理……”刘力军突然变了脸,声色俱厉。“你怎么可以打他?该死,你想害我被炒鱿鱼吗?”
“你承认你们串通好了吗?刘力军,我是你的未婚妻啊!是你的另一半、将要与你携手一生的人!你就这样狠心,为了一个职位把我卖出去?”
刘力军慌乱地抓着头发,被蓝岚的责问搅得心烦,又想到她打了经理,经理一定很不高兴,之前答应他的好处恐怕也没了。他自己几两重自己清楚,读书没本事,毅力一点点,抗压性近乎零,讨厌屈居人下,偏偏又没有做人上人的本事。
这份业务员的工作也是他费了好大一番心力才找到,实在没信心能干出什么好成绩;也因此,当经理提出用蓝岚交换前程时,他只犹豫一下就同意了。
他不是不喜欢蓝岚,只是在他心目中,有比蓝岚更加重要的东西──事业。
可现在蓝岚却将他的前程给毁了。“卖你又怎么样?我这么费尽心机也是想多赚点钱,我事业成功,将来你嫁给我也才有面子。难道你肯跟我一起吃青菜豆腐过苦日子?”
“你没有问过我,怎么知道我不肯?”
“就算你肯,我也不要,我那些同学谁不是一毕业就买车,我现在想开车得向人借已经够丢脸了,难道你要我帮人打一辈子工?”
“只要不偷不抢就能活得顶天立地,好过你卖妻求荣!”
“你家境比我好,当然这么说,哼,将来真有一天我们结了婚,你要买衣服,没钱;买首饰,没钱;买化妆品,没钱……我看你还会不会说出这种蠢话!”
“我要衣服、首饰、化妆品,难道不会自己赚钱去买?我有手有脚,会饿死不成?”
“哼……”面对貌美如花又从小品学兼优的蓝岚,刘力军本来就有几分自卑,如今又听到她这话,有如在伤口上洒盐。“我就知道你看不起我,从小到大你都比我强……还是经理说得对,你这样的女人根本不是我可以守得住的,与其等你去勾引其他男人抛弃我,不如早点用你去换一些好处。”
这是什么话?她貌美、她聪明居然也错了?他当她完全不需要努力,就能得到一切吗?
为什么以前她会觉得这样的他虽普通,却还算老实可靠?她真是跟瞎子没两样,是非黑白都分不清。
“你不仁、我不义。”突然,刘力军伸手抓住蓝岚的手臂。“跟我走。”
“你干什么?”她用力拍打他的手。“放开我!”
“跟我去向经理道歉,好好地服侍他一晚。”
“凭什么?”
“这是你欠我的。”他要夺回属于他的荣华富贵。
“混蛋──”蓝岚一脚踢向他的腿。
但刘力军跟她多年邻居,知道她练过几年拳脚,已经有所防范。她一脚踢来,他擒住她的脚踝,用力一拉。
“啊!”蓝岚被拖得跌倒在地,吃痛叫道:“刘力军,你这个不要脸的……”
“你装什么贞洁,我们打小认识,我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围着你吗?你国二就有实习老师闹上家里,说愿意等你到十八岁,今生非你不娶,以为我不知道吗?那些男人像蜜蜂一样,为你打得头破血流,我就不信这些年来,你没跟哪一个好过!”
他不说这事她还不恨,一提起,她就满腹抱怨。一只脚被抓住,她就用另一只脚拚命踹他。“我们从小认识,我什么个性你不清楚?我对得起天地良心,从来没跟任何一个男人乱来过,你这个王八蛋……”
“外表越高贵的女人,骨子里就越风骚。”强忍着被踢的疼痛,刘力军无论如何都要拖蓝岚去向经理赔罪。
她被拖在水泥地上爬行,手肘和腿都磨破了,伤口处火辣辣的疼,但更痛的是她的心。这是不是生为女人的悲哀,无论社会如何进步,总是有男人认为女人说NO,心里其实是代表YES?
在这个父系社会里,女性是被物化的一群。所以男人认为女人可以用钱买卖,不论是买来做传宗接代的工具或玩耍戏弄的对象……总之,做什么不是重点,只要男人要,女人就要给。
可笑她还以为自己可以活出不同的人生,但其实,她双手能掌控的人生何其少?少到连自己的身体自主权都保不住。
“喂,欺负女人是男人最大的耻辱噢!”突然响起的低沈嗓音有种淡凉的温度,像是干冰喷上身,让人乍起一身寒。
随着那清冷的声音落下,蓝岚看见刘力军被一脚踢飞,而攻击的人还没停手,更加快速度追上去,又是一脚,这回瞄准了刘力军的下盘。
“噢喔──”刘力军发出一声惊天惨嚎。
蓝岚看见一张笑得很恶劣、又很得意的脸。“庞昱!”
“第三次了。”庞昱非常快乐地向她比出三根手指。“三次救命大恩,也许你要以身相许才回报得了。”
蓝岚有一种想翻白眼、又想笑的诡异冲动,这家伙的出场气势永远是这么地嚣张又出人意表。
还有,她发现他有一种对男人而言非常可恶的习惯,他出脚狠毒,最爱踢人下阴。他也是男人,不知道那里受创有多痛吗?
不过可能也正因为他是男人,才有这种攻击男人命根子的恶劣嗜好。
蓝岚坐在地上望着他。“你来多久了?”
“好,一言中的。我从头到尾都没离开你,一直跟着你。”
“但你等到我受伤了才出现?”这样还想叫她报恩,作梦去吧!
“不是等你受伤,是在等你心死。你不彻底觉悟,又怎会死心塌地跟着我、为我做事?”
“那也不必让我伤得这样重啊!”她疼得都站不起来了。
“我本来以为你是在耍刘力军,毕竟你学过功夫,刘力军只是有几分蛮力,我就搞不懂,你怎么会弄得这样狼狈呢?”他蹲下身子,疑惑的目光凝视着她。
她低头不语。或许正如庞昱所说的,她还没有觉悟。她心里虽然渴望改变,但对于过了十八年的平凡生活还是有一丝留恋的。
甚至是刘力军,他们毕竟订婚十八年,没有爱、也有情,这些东西都是她割舍不下的。
她是真的愿意跟刘力军一起吃苦,在某些地方,她是很传统的,认定了一个男人,就矢志不移。
但刘力军不要她,宁可卖掉她去换前程。她心痛,却还没有心死,只好用最笨的自残方法来逼迫自己看清事实。
如今,她看破了,上天注定她无法拥有平凡的一生,还不如顺心而行,哪怕闹得天翻地覆,也不枉人生走上这一遭。
“背我。”她对庞昱伸出手,当他的手拉住她,两手交握瞬间,合作的命运开启。
被他扛上背时,她回眸望一眼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刘力军,一滴泪滑下,教夜风吹散无踪。
那是她对过去最后的一点依恋,自此而后,她的生命中不会再有刘力军,和她携手同行的人变成了庞昱。
第四章
蓝岚让庞昱背回酒店治疗手脚的擦伤。因为时间太晚,宿舍早关门了,她又不想回家,干脆跟庞昱到酒店,听他说清楚到底是做什么生意,为何不能透过人力公司寻找经理人,要自己满天下觅助手?
按他的说法,庞氏是个大家族,本家在美国,集团旗下产业包罗万象,包括能源、高科技、生技,军火、通讯……那是样样都涉猎。
庞昱出自庞氏第九房,父母长居加拿大,他目前只是在集团里挂个经理小头衔,没实质权力。因为他现在是庞氏家主候选人,竞赛期间得暂时脱离家族自行打拚,不可依靠外力帮忙,连父母赠与或请高明经理人代为投资经营,都是不被允许的行为。
竞赛为期十年,期满,由庞氏诸宗亲长老审核各候选人,看谁累积财富最多,便是新任家主,方得支配庞氏所有明、暗势力。
如今这场竞赛已进行五年半,庞昱也在世界各地建立了不少产业……房子例外,他认为自己一年里有十个月到处飞,与其在各国买房子,还要雇人定期打理,不如住饭店方便。
但他也说了,只要她答应担任他的助手,助他得到家主大位,他可以同意在台湾买房子,多花些精神经营这里的产业。那语气像是施恩似的,好像他肯在这块土地上投资是对这里莫大的荣耀。
这家伙嚣张得快飞上天了。
而听他解释清楚助手应做的工作后,蓝岚的下巴狠狠砸下了地。“你再说一遍,你要我帮你做什么事?”她原以为只是帮他打理几家公司,结果……不只,他的产业分散在世界各地,根本没整合。他要她帮忙整合那些零散公司成为一个企业集团,还得防止其他家主候选人来破坏,必要时甚至可以用某些不太光明的手段回敬对方。
天啊!这种事是她能做、并且做得到的吗?他应该去找詹姆士。庞德做助手才对。
“瞧你惊讶的,这种事很奇怪吗?”庞昱满不在乎地说。
“很奇怪。”她愈发感觉他脑子不正常。“你的家族为了确保继承人的能力,每五十年就让他们自相残杀一次,只有胜者才能成为领导家族前进的至高家主。而你……你明知身边有其他候选人的间谍,却毫不在乎地任他们撬你墙角,为什么不把人赶走?”
“哪有自相残杀这么严重?这叫公平竞争,好过长子继承制,以防不幸传到一个败家子,百年家业一朝丧。至于中间各使手段……这种事也很正常嘛,商场如战场,本来就是勾心斗角、适者生存。”他解释。
“容许候选人们互扯后腿就是自相残杀!你敢拍着胸口保证,没人打着干掉其他候选人,以突出自己的念头?”
“说到暗杀这类事,倒是曾经发生过。”可他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啊!足见此招对他没用,所以他也不在意。“而且长老们也不是好惹的,十来双眼珠子盯着,稍露点马脚就剔除资格,没几个人敢冒险用这等损人又不一定利己的手段。”
“你尽管大意吧!小心哪天阴沟里翻船,淹死你。”
他饶富兴味地摸摸鼻头。“你倒是很关心我。”
她窒了一下,对啊!他的死活与她何干?她不图他的财势,虽然想象与他并肩争霸豪门的过程令她热血沸腾,但品味过后,他俩再也没有关系,她忧虑他的结局做什么?
为什么他们相交不深,她却这样挂怀着他?
他豁达地说:“其实你根本不必为我操心,我跟其他候选人好歹也有点血亲情分在,不会狠心下毒手,倒是我们的代理人好像比较容易遇害。”
“什么代理人?”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噢,那是我们内部的说法,就是指我们的亲信、助手或者合作伙伴。毕竟,凡事自己来太累了,自然要找人帮忙。况且竞赛规则里也标着了,当一名领导者更重要的是用人的能力,而非办事才能,所以多数候选人选择培养代理人,让他们去为我们打江山。最后再统计候选人自己及其代理人们名下所有产业,胜利者便是下任家主。”
她明白了,候选人就像棋士,而代理人则是棋子,偌大商场是他们的棋盘;候选人拿代理人当棋子使,看谁划下的地盘大,谁就是老大。
问题是……“你们会老实地告诉那些代理人,他们只是代管资产的一只棋子吗?”
“通常不会,以人性论,人们只有在为自己的事业打拚时,才会使出全力,所以多数候选人会欺骗代理人,让他们认为他们付出的每一滴血汗都将得到最大回报,这样竞赛期满,候选人们得到的收获也就更多。但我不是全盘告诉你了吗?”说到底,庞昱是选中蓝岚做他的代理人了。观察了她四年,他认为她有潜力,值得栽培。他算过,以他的手段,加上她的聪慧,半年内应可学会基本的经营之道,一年后正式出马替他整合产业,三年的时间,够她稳住他半壁江山,再之后……家主之位便是他的囊中物了。
蓝岚却感到心中有一股怒火在燃烧,刘力军将她当成货物径行买卖,庞昱则是拿她当棋子用!他们知不知道她是人,是会思想、会疼、也会痛的,她不是物品,尤其……
“当竞赛完毕之后,你们会如何处置你们的代理人?”这才是代理人制度的重点。她就不信,那些代理人打拚多年后发现辛苦半生都在为他人作嫁,会没有反应?
“弃置。”这很正常,候选人花费苦心栽培代理人,本就不是为了让他们羽翼丰厚后回来反咬一口的,自当作好万全准备。但这一点,庞昱有不同的看法。“可我鼓励你反噬,听天由命的人我见腻了,希望你是与众不同的,可以令我眼睛一亮。”
“你要不要去做一次精神鉴定?我严重怀疑你根本已经疯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挑衅的目光,她心里隐隐有种充满挑战性的快感,像是一种会上瘾的毒品,让她深深迷醉。
“是正常又怎样?疯了又怎样?我只追求活得开心。”他两手一摊,脸上笑得三分天真、七分邪气。“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有挑战性的事吗?这世上多数人都遵循传统、随波逐流,真真无趣到了极点。人生短短,为什么要活得这么压抑?还不如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况且他一直觉得好人才难寻,找到了,就要抓紧,加倍投资,将来必有回报。而面对蓝岚,他这种感觉更是强烈。
蓝岚被他一番话说得越发心跳加快,他如此不平凡的志向,正是最搧动人心的魔性。
看着他,她突然明白为何飞蛾要扑火,因为她现在也有那种冲动,明知他可能会毁灭她,她还是愿意一头栽进去。
“好,这枚棋子我当了,但有一天,我一定会让你亲口承认后悔选上我。”
“我很期待喔!”这倒非虚言,如此美丽又聪慧的女子本就吸引人,她现在仍是含苞待放,但他毫不怀疑,待她真正盛开时,那魅力绝对堪比天仙、更胜妖魔。
他也想试试自己的定力如何,若有一天,她要勾引他的灵魂入地狱,他拒绝得了吗?
这样的挑战不只她心动,他也同样兴奋不已。
自蓝岚答应接下庞昱的代理人工作,白天她上学读书,课余时间就由他辅导她学习企管课程,除了回宿舍睡觉外,其他时间她都跟他泡在一起。幸好学校规定一年级全体住宿,否则蓝岚还不知怎么跟父母交代她的行踪呢!
现在她如同出笼的小鸟,完全自由自在,一天二十四小时皆由自己操控;而刘力军至今再也没出现过,听说已经当兵去了。
本来刘家父母还预计要让小俩口在刘力军当兵前先正式订婚,免得发生兵变;但刘力军拒绝了。蓝岚知道他是没脸再见她,这桩荒唐的指腹为婚……也许得无限期拖下去了。
蓝岚也不在意,她现在有一堆事要忙,暂时不想再烦感情的事。
倒是庞昱看她如此埋头苦学大大吃了一惊;他派人观察了她四年,但真正一相处才知道小呢子拚起命来有多疯,几乎是二十四小时不停学习;连睡觉都还要放日文、英文录音带听,说是睡眠学习法。
短短半年,她英、日、法,加上中文,四国语言听说读写流利。
“看来我可以剔除其他代理人了。”他叹,她一个可顶十个用。
“早该剔除的,与其多头投资,不如看准目标,获利更多。”这半年来的朝夕相对,她算是稍微摸清他的脾性了,机敏而善疑,果断又狠绝。
经营之道他说起来头头是道,但论到真正实践……嘿,没见过他这样做生意的,天南地北、各行各业地并购公司,说好听点是不将鸡蛋放同一个篮子里,免得一篮全砸光;讲难听点嘛,他名下产业分得太散,扎根不深,难成大器。
难怪他永远只教她合纵和连横,让她明白抱成一团力量大的道理;但可惜啊!他自己做不到。
“我以为你知道我还有其他代理人和代理人备选,会发火呢!”真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她的脾气、个性改得他都快认不得了。
“早半年前肯定会,谁喜欢像摊子上的肉,被人挑挑拣拣的?但现在,我还不清楚你的多疑吗?无所不用其极地考验身边每一个人,这是你的嗜好、也是你性格上一大弱点。”所以她现在已经很少再被他气得发火,倒是常令他跌破眼镜。
“我有这么变态吗?”他无辜啊!
“那永无止尽的谜,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他人的极限。别告诉我你做那些事只单纯是为了好玩,没其他目的。”
她这样说他就无言以对了。确实,他很喜欢给身边的人丢谜题,看他们接题时的反应、处理的方式,再判断这个人的能力。
也因此,他在商场上名声并不好,多数人认为他并购他人公司就并购,该给底下员工的离职金还是要发,何苦为难那些辛苦讨生活的人?
偏偏他从不主动开除任何一个员工,总是交给他们一个难到死的任务,让他们知难而退,主动去职,以节省遣散费。
其实他冤啊!他真的没打算开除员工,他只是要借着这些考验找出真正的人才,至于那些无法完成任务者,只要不作怪,他也听之任之。
所以说,像他这样开明的老板简直是千年难寻,别人不理解是他们的损失。
可蓝岚却不想让他太骄傲,兜头一大盆冰水浇下去。“你以为你是用自己的方法在寻找人才,但我告诉你,更多人才根本不屑你这种考验,他们只觉得你在污辱他们。”
“那你认为我该如何发掘人才?”
“礼贤下士。”
“像刘备三顾茅庐请出诸葛亮那样?”他嗤笑一声。“现在的企业运作就像一部精密的机械,丝毫的差错都会造成整体崩溃,太有个性的人才磨合性差,对公司而言是祸非福。”
“你并购一家公司,应该做过事先调查,大家的能力如何,你一清二楚,何苦再考验?”这只说明了一件事,他多疑,难以信任别人。
“调查只是表面,不比亲自考验,就像你,原以为你只是貌美聪慧、脾气坏。谁知道……”
“我又怎么了?”她自信这半年来表现良好。
“你的执着之深堪比大海。”
好吧!她认了,她就是走偏激路线,宁可玉碎,不为瓦全。那他呢?
“一个谜是考验、两个谜是测试、三个谜、四个谜……又算什么?”要揭疮疤就来啊!谁怕谁?
“咳!”一记可疑的红闪过他脸庞。
她看得差点痴了,只觉得此刻的他像踏着月色而来,清俊潇洒无比。
“算了,我承认我喜欢考验人,人性本恶,不经过重重测试,我无法信任一个人。这样蓝大小姐满意了吗?”
她也红了脸,不敢看他,小小声地说:“我满不满意有什么关系?现在我关心的是,你收购这么多种产业,该如何整合?”
“这个重责大任就交给你了。”他栽培她的目的就是为此。
“那真是承蒙你看得起啦!可惜我要让你失望了,你收购的公司类型实在太多,区域分布又太散,没个十年、八年肯定整合不起来,而那时候,家主的候选大赛也结束了。”
“家主做得上就做,做不上我也不在乎,反正凭我这几年的打拚,收获已经不小了。”
“真的?”
“哪里不真?”
“你居然连我都想瞒。”她不禁有些落寞,半年的相处,她仍未获得他真心的信任。“你不渴望家主之位,何必辛辛苦苦置办那么多产业,又天南地北找人替你整合?”
他沈默了,真的没想过她问的问题,那个位置,他很渴望吗?有多想要?
这几年,他像只饿极的野兽到处吞吃产业,一个月里有半个月在飞机上度过,今天从美国飞日本,明天从日本飞法国,钱是赚得很多,却什么也没享受到,不累吗?
他不精守成,所以到处寻找人才,最后找到了蓝岚;这番心思,究竟是为什么?
是的,他是个野心极大的人,满腹的锦绣河山,不甘于平凡生活。
“唉!你说的对,我一直很看重家主之位,我不是个清高的人。”他承认他骨子里也是偏执的,跟她很像,不是吗?忍不住深深望她一眼,这个偶然遇到的女孩,绝色的美貌下藏着勇往直前的韧性,与他用淡然去包裹野心,恰成镜子的两面。
他们的相遇是缘分还是冤孽?突然,他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滋味。
是不是该防防她?
他不希望她变成他的弱点,倘使有一天,这个代理人成为别人攻击他的枪尖,他就该提前预防,扼杀危险于摇篮中。
“呿,清高又不能当饭吃。”她撇撇嘴。“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现在我们走的方向不对,家主的竞赛只剩四年半就结束了,按我们现在的进度,很难拔得头筹。”
她一番话瞬间击碎他提防的念头。纵使得到一切,他一人独享又有什么意思?蓝岚是如此地了解他,若离开她,或许这一生他再难找到知音人。
既然离不开她,不如彻底笼络她,当她可以完全与他并肩时,弱点就再也不是缺憾,而是优点的加乘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既然还有四年半才到竞赛期限,不如慢慢部署,再谋后计。”他走到她身边,抽走她手中的书。“现在你去换身衣服,打扮一下,跟我去见几个人。”
“谁这么有面子,能让你暂时放下竞夺家主位子的工作,跑去觐见?”
“我父母。”他母亲受X大之邀前来演讲,父亲又刚好结束香港的公务,两夫妻沟通一下时间,就有了这趟环岛之旅。庞昱也是早上才接到消息……他是接到消息喔!他那对不良父母压根儿没想到要来关怀一下儿子。哎,豪门亲情如纸薄啊!
她吓一跳。“好端端的干么叫我去见你父母?”
“怎么,你怕羞啊?丑媳妇终归是要见公婆的,躲得了这次,躲不了下回,难道你能避我父母一辈子?”
“你在说什么?谁是你媳妇?”
“你不想吗?”突然逼近,觑着她的眉、眼,像春风吹过、桃花绽放,除了一个“艳”字,无其他形容词可以描绘她的美丽。他说要娶她,不是随口说说,而是深思熟虑过的,论能力、论个性、论协调度,他认为他们很合适。
“谁……谁想那东西了!”一把推开那张几乎贴到身上的脸,她娇颜似火烧般烫红。哪有人正经事说着,突然就拐到嫁娶问题上了?再说,他追求过她吗?他们有交往过吗?感情都还没开始,就要直奔婚姻,是不是太快了一点?
“真不想?”她若没有意思,他也不会多做纠缠,毕竟,他人生中有太多比感情更迫切想要追求的东西,比如正横在面前的家主竞赛。在豪门的世界里,感情大多时候是一种利益结合的买卖,除非真动了心,没人会在上头花太多力气。对她,他亦是如此。虽喜欢,也要她有意愿,他才肯花心思,否则就不做无用功了。
“我……”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用力一跺脚。“懒得理你,我换衣服去了。”
喜不喜欢他?有没有想过跟他在一起?
不知道,虽然看着他会心跳、脸红红,但他没说,她还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
心里该是有他的吧!否则这会儿的心湖翻搅又算什么?只是他的感情路走得太快,她有点儿跟不上。
庞昱纳闷地看着她离开,不明白她的犹疑不定是什么意思,是暗示他直接放弃吗?但是……她那双比山泉还要清澈的眼睛闪过脑海,她的聪慧、机敏、执着已经征服了他,让他怎么也无法下决心就此丢下。
若说每个女孩心里都藏着一个白马王子的形象,庞昱无疑地,绝不符合王子的要求。第一,他不够帅,离俊美无俦仍有一段距离。第二,他不会奋不顾身为公主屠龙。
那些都是蓝岚认识庞昱时就知道的事,但再一次见识这人的冷心冷肠,还是令她感到深深的无奈。
说什么带她见父母,结果……那真是无比糟糕的一场会面啊!庞家父母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狐狸精似的,能避则避。整晚不跟她说一句话,防她像防贼,甚至不避讳她在场,就直接警告儿子少跟不正经的女人交往,败坏家风。
这根本是偏见嘛!不曾相处,也未交谈就定人死罪,太不公平了。而庞昱居然也没帮她说几句好话,且不论来之前他还提过要娶她,她至少还是他的代理人,未来四年半将与他一起合力竞夺家主之位,替她说两句话会死啊?
他就笑看她被冤枉,她只能大叹无奈……
真是天意难违吗?打国中起,她也不必做什么事,只消露个面,大家就认定她风骚狐媚,是标准的狐狸精,男人都想亲近她,但没有人真心爱她。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可毁去这张倾世娇颜,也许少了惑人的外表,才会有人注意到真正的她。
“哎!”情不自禁再叹口气。
“干么一路上叹个不停?”回程途中,庞昱在她叹了第四十六口气后,终于有了反应。
难得啊!他还知道关心她的情绪,她还以为他死了呢!重重地给他一记冷哼。
他是聪明人,能理会得。“怪我父母对你有先入为主的偏见?”
她心里的确因此不好受,但真正让她难过的是……“我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为什么不替我说几句话?”
“有必要吗?你要相处的人是我,又不是我父母;三年五载也不见得能见上一面的人,何必浪费时间心力去沟通、了解?”
“你是不是什么事情都要算得这样清楚?”
“做生意本来就该明计较。”
“问题是,这世上不是任何事都能拿来算的,比如亲情、友情、爱情……这些东西难道也能算计吗?”
“感情正是最好的筹码。比如我爷爷与奶奶的结合,就是政商两大势力的迭加,我父母更是财势与名气的相乘,这些无形的东西往往才能创造出至高的利润。”
她被打败了,他的观念居然是如此,那他要她当他的老婆,又是基于何种利益考量?她感觉心冷冷的,只有眼眶一直在发热。
“那么请问庞先生,你今晚硬拖我这个丑媳妇去见公婆又是什么意思?我一无权、二无势、三无名、四无财,恐怕无法为你谋得任何利益吧?”
“你本身就是最大的利益了。”他直言不讳。
“本身?这范围太广了,可以请问你真正看中的是哪个部分吗?”
“我发觉你很喜欢追根究柢……”老是要他多费唇舌解释事情,他好累,但是……“也罢,你想知道我就说,不过希望以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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