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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蛮娘子快认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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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再细加打扮,多簪几支簪花,金步摇,穿上云衫,或许还不能说是倾城佳人,但说她是位窈窕淑女倒是绰绰有余。
“大人,我的脸上写着字吗?”她发现翟泳希正打量着她,于是问道。犯了欺君之罪,没落得诛九族已是万幸了。“翟泳希欲伸手拿取那一叠明黄色的奏章时,却被她的柔荑握住了。
“等等,你说满门抄斩,不就代表着该名罪犯府里的老弱妇孺全部都得人头落地?”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不忍他批示。
“没错。”剑眉微皱,他看着紧握着他的那只小手。
“我……我向来痛恨极了这些贪官污吏,巴不得他们被碎尸万段,但是……他一人犯了法,却连他的父母、妻小这些无辜的家人都得被处决,这样太残酷了!”花曼津不禁红了眼眶,为那些无辜的老者还有来不及长大的孩子们而难过。
“小花儿,你不该这么想。”他伸手拭去了她眼睫上的泪水。
“我怎能不想?”她深吸了一口气,缓和着脸颊触碰到他手指时那怦然心动的情绪。
“这是一种警告。为宫者应上为朝廷尽忠,下为百姓谋福祉,而不是仗着自己的职权贪渎不该贪的钱财,拿取不该拿的东西。或许现下眼前所看到的,是那些妇
孺童叟的无辜,但你也应该清楚,就是因为这些贪官,才有千千万万的百姓因他们的贪念而受苦,受饿,所以,为了黎民苍生,为了大唐社稷,所有该执的法,绝不能因一时不忍而随意更动。“他收起那些奏章,以免她看了又伤心。
“是的……”的确,她也是执法者啊。
过去在洛阳追捕那些罪犯时,她不也是看尽许多无辜受害的百姓吗?怎么今日她却这么糊涂呢?反观翟泳希的深谋远虑,刚正不阿,这才是真正为官者该有的风范,该持的心态。
“曼津,别想这么多了,等会儿用完晚膳,我送你一些东西。”他伸手轻抚了下她那可爱的发髻。
“送我东西?你是……等等,你刚才喊我曼津?”她睁亮了眼。他愿意承认她是花曼津了?
“不,我是说你漫不经心,小花儿。”翟泳希摇了摇头,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她的情绪牵动了。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失常。他心里如此叹道。恐怕从他在客栈第一眼看见她后,从他决定将她留在府里时,他的心就已为她失了序了。
“哪有人这样,我明明听到你喊我的名字。”臭男人,要她吗?
“口说无凭罗!”翟泳希拿起笔,继续批着其他的公文。
“卑鄙小人。”花曼津气得一把抽掉走他手中的笔,也不管朱砂弄脏的他的手。
“又弄错了称呼,是大人。”他随手一点,又点住了她的穴道。
花曼津的手就这样拿着笔停在半空中,浑身动弹不得。
翟泳希站起身,俯首看着矮他将近两个头的花曼津,当然也将她气得牙痒痒的模样看得很清楚。
“你生得明眸皓齿,可惜性子坏了些。”他伸出一只手,抬起她那如鹅卵般的小脸。
“你最好别解开我的穴,否则看我不打得你人仰马翻,抱头鼠窜才怪!”哼!待她回洛阳之后,一定要爹教她怎么点穴!
当初她就是懒得记穴位,才落得今日这种动不动就被点住穴道的下场。
“好吧,就依你之言,不解了。”翟泳希转身欲离去。
“喂,你回来!”
“怎么,后悔了?”
“你要走前先帮我解穴。”
“那我不是纵虎归山?”
“你……你好样的,迟早有一天,我会好好地修理你一顿!”她气得连身子都不住发颤。
“你的身手是很好,以女流之辈而言算上等了,可惜,你若要拿下我,还得再等个十几二十年。”他刻意贴得她很近、很近,近到可以感觉到她那如兰的吐息。
“堂堂刑部尚书……竟然污辱朝廷官员。”她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因为方才他已若有似无地碰着了她的唇。
可恶,有种再过来啊!再靠近些,我非得咬烂你那张嘴不可!
“啊,你这倒提醒我,因为你不是什么官员,所以我可以污辱你。”
“什么?你这不知廉耻的……”但话还没说完,她的唇就这么被封住了。翟泳希如饮甘泉般地轻吮着她柔软的唇,感觉着她渐渐急促的呼吸,他伸出了大掌轻搂着她纤细的腰身,让她的身子贴向他。见怀里的俏佳人已失去了力气,瘫在他的怀里,他才为她解开穴道。
花曼津手中的朱砂笔就这么掉落在地上,晕了一圈红。
她根本无法思考,更别提之前才打算要咬烂他的唇。
他的唇一覆上来之后,她所有的意识及思绪仿佛全都化为烟尘,消失无踪,别说反击了,她根本还被他深深吸引。
即使他解开了她的穴道,她的小手仍不由自主的轻贴着他的身子,连推开他的力气也没有。
他轻柔地在她的唇上吮吻,直到感觉怀中佳人已化戾气为柔情,他才依依不舍地结束这一吻。
“好了,小花儿,咱们差下多该用晚膳了。”他微笑着道,将她轻搂在怀里,生怕她会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好半晌,花曼津都没有办法说出一个宇,只能呆望着他……
这几天究竟是什么好日子啊?还是她的流年冒出了什么妖星?前些天一大清早先是给人摸了腿,隔日中午又是被削了职,今日硬是被贬为奴,没想到傍晚还被夺走了初吻。
而且这一切都是同一个男人害的!
不过,这翟泳希还算有良心,花曼津原以为自己应该会住进下人房,跟众丫鬟们一同洗衣、擦地,没想到他竟善心大发,让她住在府里的某个院落。
虽然她所住的地方并不大,但也算得上是典雅别致了,让她一个人住,说真的还嫌宽敞了些,而且,他竟然安排两个丫鬟来伺候她。真是见鬼了,女奴还有丫鬟可以使唤?
但更可悲、更离谱的是,她竟然一点也不讨厌他,反而……反而还莫名的对他有着些好感。或许是他的大将之风,或许是他的潇洒霸气,或许是他的谈吐……
哎呀!反正现在她的思绪一团糟,毫无条理可言。花曼津将天马行空的思绪拉了回来,打量着正从外头走进来的丫鬟们。
“小姐,大人交代了,这一箱衣物是要给您的。”晴儿指着后头由男仆所扛来的一个大檀木箱。
“这是大人要给小姐的首饰,如果小姐要换发髻的样式,惜儿可以为小姐盘发。”惜儿手中则捧着一个精雕细琢的红木盒。
“这些都是他要送我的东西?”花曼津走了过去,好奇地打量着这一大一小的精致木箱和木盒。
她先打开了大檀木箱,发现里头是一堆纱衣和罗裙。
晴儿替她拿起了一套衣裳,是如春天枝头新芽般的浅绿上纱衫,鹅黄的罗裙,而较深的绿色腰带上则是绣满了桂花。
不知为何,花曼津向来喜欢大红色的衣物,在与翟泳希初次相见时,她便正在试穿刚买来的大红新衣。
对她而言,那些粉嫩的浅色罗裙是娇滴滴的姑娘家穿的,像她这种巾帼英雄,适合的就是大红色,如火焰、朝阳般亮眼的红。只是,被一群男人带大的她总是少了些女儿家的娇态,所以当她穿上飘逸的纱衣和罗裙时,除了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还会被那票臭男人鬼叫着说碍眼。
花曼津原以为来到长安后可以好好穿女衣装,不用听哥哥,师兄们的戏谵,试试当个女人的感觉,没想到还是被翟泳希破坏了。
不过,过去偏爱红色衣物的念头,此刻似乎已有些动摇。
因为,眼前晴儿手中拿的这套衣裳,让她莫名的喜欢。或许是因为那充满春日气息的粉嫩色泽;也或许是腰带上栩栩如生的桂花,也或许是因为……因为这是翟泳希送她的衣物。
“小姐?”晴儿发现花曼津神情怪异的看着这套衣裳,于是偷偷推了推一旁的惜儿。
“小姐不喜欢那件春霓吗?那这件红融呢?”惜儿赶紧放下首饰盒,拿起另一件大红色的云衫。上头绣的正是娇艳欲滴的牡丹,裙摆、袖口更坠满了珍珠,极为华丽。
这些可都是价值连城的衣物,是皇后娘娘去年送来给大人的,她深信花捕头穿上了一定艳光四射,艳冠群芳!
惜儿对花曼津可说是充满了崇拜之情,方才韩少卫来问众婢女,谁愿意去服侍花捕头时,她的手可是举得比谁都高呢!
虽然她们都知道眼前的确实是花捕头,但韩少卫交代过,主子想玩就得帮着主子,胳臂只能朝内弯,所以她们全得配合着演戏、不得称呼她为花捕头,改唤她小姐,把她当府里的宾客看待。
‘怪哉!你们大人是不是有怪癖?他不是尚未娶妻吗?那他没事搜罗这些女子衣裳做啥?“花曼津不解地看着那箱衣物。
这些衣衫、罗裙都是上上之选,看那些绣功跟质地,绝对是宫中之物,正常人没事是下会花大把银子搜藏这些的。
还是……还是其实他有很多小妾,所以才有这么多衣裙?
这么一想,花曼津不禁蹙起眉头,心里感觉不怎么舒服。
“不,主子误会了,这些是皇后娘娘赐的。”惜儿紧张地解释着,不知为何,她就是担心花捕头误会大人,让她连主子都喊出口了。
“是啊,这是因为当年大人被皇上任命为刑部尚书不到半年,就替皇后娘娘逮着萧淑妃那几个在宫里装神弄鬼,让皇后娘娘不得安眠的亲信,从那之后,皇后娘
娘就很喜爱大人这个晚辈,每年都会替大人留意好的姑娘家,可是大人不急着成亲,于是皇后就改送这些衣裳来,说是宫里公主少,她一个人也穿不完,多出来的上等绸缎便裁成衣裳,好留给未来大人的妻子穿。“晴儿在一旁补充道。
“留给未来大人的媳妇儿穿的……”花曼津喃喃地低语。
啊,他竟将那些要给未来妻子的衣服……给了她?
一思及此,花曼津不由得羞红了脸,不过为了怕被丫鬟们发现,她只好转过身,以免被她们看见她的异状。
“主子不喜欢吗?那晴儿换一件给您瞧瞧。”晴儿也跟着惜儿喊起主子来。
但当她欲放下手中这套衣裳时,却被花曼津阻止了。
“不,我就穿这一件,由你来帮我更衣吧。”这套春霓看来不是她一个人穿得来的。
“那主子你要簪什么簪子,换什么样式的发髻呢?”惜儿将手中那套红衣放回去后,赶紧转身捧起一旁的首饰盒。
“这……”花曼津看着盒子里头那些细致华丽的金簪,随手拿起一支细瞧。
不愧为宫中的金步摇,长长的纯金与珍珠交错的流苏,上头还有会随着步伐晃动轻颤的凤凰与花朵,精细无比。
她想,这支簪子说不定值她一年的薪俸呢。不过,首饰盒里有一支闪烁着银光的玉簪更为吸引她。
“他什么时候会娶妻?”
“说不定就是今年了。”惜儿意有所指地看着花曼津。
今年?翟泳希今年会成婚吗?那她现在穿上了属于他未来妻子的衣裳……花曼津的脸不禁更红了。
第三章
奉皇上之命,翟泳希花了八日时间来回,从怀恩寺将升平公主迎回尚书府。
那天夜里突然收到来自大明宫的紧急密旨后,他隔天一大早就出发,连跟花曼津辞行的机会都没有……
其实是有的。
只是那日卯时,天未全亮,他前去她所住的院落打算辞行时,却发现她睡得东倒西歪,一只白玉似的玉腿挂在床沿,裙摆更是已撩到臀上了,害得他一进房就别开脸,赶紧将她扶回吃头上躺好,并替她盖妥被子。
离谱的是,连他进房都已过了一刻钟,她都还没有知觉,让他不禁笑了出来。
还好他不是刺客,否则今日她连头蒳都已做完,可以准备入土了。
看她睡得香甜,他不忍吵醒她,当时只轻抚了一下那如瀑般美丽的秀发之后便离去。
由于整整八日不见,所以今日翟泳希回到尚书府将升平公主安置好后,第一件事便是去看看他的小花儿是否依然安好,有没有砸了她所住的院落。
不过,他人才刚走近,就听到一群女人吱吱喳喳的交谈声。
“哪是啊,他哪逃得了?非但没逃成功,反而被我们的大师兄,洛阳总捕头给打得满天乱飞,半个时辰之后才掉下来。”从厅内传来的正是花曼津的声音。
“哎呀!那不就死了?”惜儿讶异地问。
“就是没死才厉害!他可是挨了一整套的九绝斩,一个人能捱了我大师兄的九绝斩,还有我三师兄的万斤脚后,还能活着进衙门,那可真是万幸了。”
“哇!”两个丫鬟纷纷惊呼出声,
“呵呵呵……”翟泳希的笑声打断了屋里的谈话。
“谁?”花曼津走了出来。
现在她可学乖了,穿着长罗裙就是要一步步小心的走,不得莽撞。
“大人!”惜儿与晴儿一瞧见是大人回府,随即向他福身请安。
“你们俩先去准备些茶水、糕点,我有事与花小姐谈。”翟泳希看着眼前的佳人,一股热流从他的胸膛往四肢散去。
今日,花曼津的长发并未全部盘起,留了一些发丝垂在左侧胸前。
头上右侧的髻簪着那支桂花玉簪,还有一些新鲜的桂花。
她身上穿的正是那套粉嫩的春霓,所以此时的她看来不再像是过去那个飞来飞去,刀光剑影中的花捕头,有如春日的花神。
“大人。”花曼津本欲抱拳作揖,却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所以不甘不愿地学着姑娘家向人请安的方式,双手交叠在腰侧,弯膝微蹲。
“看你这样,我还真不习惯。”翟泳希扶起了她。
“那你还我官服不就得了?”啊!刚才他的手一碰到她的,让她一瞬间像被针刺着似的,身子不由得颤了一下。
“不,我指的是你的女儿娇态。”他仍未松开手。
“我……”
翟泳希再度吻上那让他魂牵梦萦多日的绛唇。他的吻,这一次不再徘徊在她的唇上,而是大胆地往她颈间探去,汲取着她淡淡的馨香。
他极喜爱她身上那淡雅不过于浓郁的桂花香。
感觉着怀里佳人的美好,这次的吻激起了他体内最深的欲望,他大胆地将她的身子贴向他,让她明白他对她的渴望。
“唔……”花曼津贴上他身子时,一种奇怪的触觉打散了所有的意乱神迷。
“怎么了?”他双眼迷濛地看着眼前羞红了脸的佳人。
“你……你下一次佩剑时要佩在腰侧才是,方才你的剑鞘顶着我的肚子了。”
她嘟着嘴伸手往他的腰间摸去,没摸着东西,于是她顺势将手往下移。
咦?剑呢?既然没有剑,那这突起的硬物又是什么?
她吓得收回了手,倒退三步。
啊!她刚才……天啊!
她虽未经人事,娘也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无法教导她男女之事,但她曾在四岁那年意外看过男子的裸身。
那时,几位师兄跟她那三个哥哥们在山溪里玩水,偷偷跟上山的她,看见他们的身上有着与她不同的东西。
她极为好奇,便拿起弹弓往大师兄身下那个东西射去,没想到害得大师兄疼得翻白眼,倒在溪边滚来滚去,最后还晕了过去。
那次之后,师兄和哥哥们非常郑重地警告她,那是男人的命根子,女人家绝对碰不得,碰了会坏的,而像她这么拿弹弓乱射,是会死人的。
她原以为是哥哥们吓她,但大师兄的确因此卧床一个多月。而那一个月里,她每回去探望大师兄时,向来疼爱他的大师兄一见到她,就像见了鬼一般脸色惨白,浑身发颤。
这下可完了,刚才她碰到翟泳希的了啊!
“这不是剑鞘。”翟泳希有些不明白她的反应。
以他过去的经验,女人家即使惊讶,也是带着害羞,而不是像花曼津这般,一副真正被吓着的模样。
“我不是故意碰到你的……对不起,你没事吧?”花曼津有些担心地看向他的裤裆,可是,一想起哥哥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她又尴尬地转开身。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这段时间他虽然不在府里,可是他曾收到韩禁的飞鸽传书,因而知晓她的家世背景。
虽身为花府唯一的千金,其实花曼津算是个苦命的孩儿,她娘亲在她四岁时就因病去世,这十四年来,她是由父亲与哥哥们带大,在男人堆里成长的。
这或许也是她对男女之事完全不懂的原因吧,所以他很好奇她方才的惊吓反应到底是因何而起。
“我知道,那是命根子。”她小声地说着。
“你知道?”
“不但知道,我还看过,就是一根……”
“停!别说了。”翟泳希赶紧打断她的话。
他大步往前迈去,从后头一把搂住她。
‘你怎么了?“花曼津有些不解地仰起头,看向脸色微红的他。
“你怎会如此单纯?我真难相信你还曾抓过五个朝廷钦犯。”他不会怀疑她与男人有染,因为她实在是太过单纯可爱,可是,她怎么会如此直接的形容男人私密处?
“因为我轻功好啊!我们花家武馆出了一个总捕头,四个捕头,九个捕快,里头就我的轻功最好,所以每回追捕那些钦犯,我师兄、哥哥们只要负责打,我负责追就好,因为最后都是我抓到,所以功劳他们都会让我来领受。”不过,这命根子与她的单纯及功劳有何相干?
说到立功,倒是有些灌水的嫌疑啦,不过,她的师兄、哥哥们虽然平时爱在口头上欺负她,倒也是对她呵护备至。
可是,即使哥哥们悉心传授她断案技巧,人生道理,师兄们也不怕被抢功,总带着她查遍大小案件,让她以女人家较为细密的心思发现许多线索,因而破了许多奇案,但那票男人能教的,不过是如此。
碍于男女有别,对于男女之事,她几乎毫无所知……喔!不,她知道采花贼就是看了、碰了女人身子的恶徒。
但除了这些外,关于男女之情,她只知道那是不能提、不能问的事,一开口就被那票男人脸红脖子粗地臭骂一顿,说女孩儿家婚嫁前不该谈这个。
“我挺好奇一事,你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照理说应该是养在深闺,怎么会让你习武、练功?”翟泳希将下颚抵着她的头,好奇地问。
“因为……因为我看哥哥们练武、读书,我一个人却必须关在房里弹琴、习艺,所以就开始跷先生的琴课……”她说着,说着,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接下来呢?”其实翟泳希也大概知道,她应该是做了什么顽皮的事。
“先生跟爹说,我资质愚钝,朽木难雕……”
“我看是你欺负教琴的先生吧?”
“哪有!我只是把耗子塞在他的琴盒里罢了。”
翟泳希摇了摇头。难怪那日在花园里,她视耗子如无物,因为她根本从小就不害怕那些东西。
“你别摇头,我的确是有习武天分的!那时先生跟爹告状后,爹气得要打我,我却跑得比什么都快,院子里的大树,我也没两下就爬了上去……”
“所以你爹就决定放弃让你习艺,改而习武?”
“嗯。”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那么,他日我可以教你琴棋书画,还有……男女之事。”翟泳希微笑道。
他不只是喜欢逗她、吻她,而且,他要定了她。
从小到大,无论宫里宫外,他看逼了无数人间绝色,但眼前这美丽又可爱的花曼津,却是个他从未见过的奇女子。
“他日的事他日再谈……但男女之事?”花曼津一双眼瞪得极大,他的意思是……是要当采花贼来采她吗?
“我的小花儿,看你的样子,应该明白我要教你些什么。”
翟泳希满意地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模样,虽然他也爱她那天真坦率的性子,但她如今渐渐引出的女儿家娇态也着实吸引他。
“我当然知道,男女之事,是男女间亲密的事。”她所知极有限,只知道那是男女间最大的禁忌,不能拿来谈,像二哥跟她提过的,跟采花贼有关的事。
“很好。”
“你……你这些日子是上哪儿去了?府里人都说你是出公差,可是出公差为什么不带着我一起?”花曼津赶紧换个话题,不然再谈下去,她可不知所措啊!
“想我了吗?”他将她的身子转过来,但依旧轻搂着她。
“哼!少厚颜无耻了。”她皱了皱俏鼻。
‘不想我?那怎么会问我上哪儿去呢?“翟泳希轻点了下她的鼻尖。
“我只是想跟着我的总头儿学些东西罢了。”
口是心非,明明就是想他。花曼津心里的另一个声音这么反驳着。
“我上怀恩寺去接回升平公主了。”他若无其事地说。
“为什么升平公主要去怀恩寺?公主不都待在大明宫里吗?”她有些不解。
若不是翟泳希一再婉拒,升平公主早已嫁入了翟家。
而养在宫中的升平公主,在皇帝的保护下越来越骄纵,多次与皇后顶撞,惹得皇后虽尚未有动作,但身边的亲信已看不过去,屡次欲下毒杀害升平公主。
所以,皇帝才将她送往有羽林军护卫,皇室子女常去祈福的怀恩寺。
没想到那些杀手还是无视佛门清净地,恣意残害,有几次更险些得手。
在升平公主已有生命之危下,皇帝只好硬逼着甥儿翟泳希先让她暂住刑部尚书府,好好保护,并准备择日完婚。
而那日得知派来保护升平公主的花曼津已抵达长安后,他特地前去欲先行知会,并劝她推掉此差事,以免卷入不必要的是非,但没想这一去,竟让他打乱了所有计划,甚至让花曼津误打误撞的闯入他的心房。
“你是不是还有事情没说完?”花曼津发现他好像在想什么事情,更直觉他似乎有些话没有说明白。
“我只是让你大略知道她的身份,至于其他那些不必要的是非,你就不需要知晓了。”翟泳希将注意力放回眼前的花曼津身上。
“知道又有何用?我现在是小花儿,不是花捕头。”
她其实听说过皇上很疼爱升平公主,在她出发前来长安前,洛阳另一个已出嫁的前女捕快就提醒她,这差事可能不好担,要她多留意。
看样子,她被翟泳希逼着避开这场是非,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是,你现在是我的娇奴,小花儿。”翟泳希轻吻了下她的额头。
“大人……”这一吻,他下巴的胡渣刮着了她的眉间,她才发现他似乎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尚未梳洗整面。
“小花儿,在只有我俩时,我要你喊我泳希。”方才甫消下的欲望,此时又悄悄燃起。
“泳希。”她发现他的名字真好听呢!
“是,请问小花儿姑娘有何事想问呢?”
“我……我有些不明白,你明明是皇上的外甥,为什么只当个刑部尚书?像府里的管家说的,封个王不是很闲凉吗?”
虽然翟泳希衣着洁净,发冠端正,但有着淡淡的倦容,看样子这一趟的确是舟车劳顿啊。
花曼津不禁伸手轻抚他的下巴。
“我与皇上感情很好,虽是甥舅,但我们年龄仅差八岁,再加上先母因生我而难产去世,所以从小我就被接到宫里跟着皇子们一起研文习武,算得上是和皇上一起长大的。
“在宫中的那些日子里,我看过太多诸王的起起落落。封为王当然闲凉多了,但一个闲暇又位高权重的王爷,你觉得能安逸多久?”
翟泳希细细感受着她轻抚着他下巴的小手。他的小花儿。在心疼他来回奔波,这个发现让他挺满意的。
“是……这倒是真的。”花曼津发现自己的智慧真的差翟泳希太多了,他这么一提,她才想起前些日子才听说陈王李忠因参与废武后之事而被处死了。
她不禁暗自庆幸,没真的许给了他,否则就算睡梦中没被他宠大的身躯压死,今日也得跟着被斩首,成了无头孤魂。
可见她被翟泳希贬成女奴,算是极为幸运的了。
“在想什么?”翟泳希望着她若有所思的面容问道。
“那你爹呢?我怎么从未在府里见着他?”
虽然尚书府非常、非常大,光是三层高的楼阁就有三幢,还有六个大大小小的院落,但这八日来她也都走得差不多了。
府里从管家到丫鬟,她早都熟透了,连厨房后头养了几只鸡,每天下几颗蛋她都一清二楚。
但她就是没见过翟泳希的父亲,而那些丫鬟们也没向她提起关于他父亲的事,她又不好意思开口问,只好一直把这件事搁在心底,
“我父亲啊,他在前年卸下中书侍郎之职后,就随其他告老还乡的官员们一同游山玩水去了,除了过年及先母的祭日外,他都在外头乐逍遥。”
翟泳希没说的是,游玩只是其一,其二是父亲因为逼子成婚不成,气得索性离家,来个眼不见为净,以免父子近三十年的好感情逼出了裂缝。
但看样子,或许不久后,他慈蔼的父亲应该会回来,好为含饴弄孙做准备了。
“唉,咱们都是没有娘的孩子。”花曼津有感而发地说。
在她的记忆里,母亲是个美丽的女人,说话总是轻柔细语,对她也呵护备至,失去娘亲之后,她几乎忘了被人温柔的呵护是什么感觉了。
“孤儿含泪独思娘,锦裘却寒夜更伤。昨日单栖今比翼,执子之手不相忘。”翟泳希执起花曼津的手,轻啄了一下,这是他对她的承诺。
“我……我不懂得吟诗作对……”但他的爱怜她都懂。
这时,门扉突然开启,让厅里正被翟泳希拥着的花曼津吓了一跳,赶紧推开他。
“你不懂,我懂!”一道娇滴滴的女子声音传来。“龙飞双栖凤求凰,沟鼠打洞自成双。天造地设王已令,只盼此情君莫忘。”
升平公主在四名宫女的陪同下,踏人了厅里。
“泳希哥哥。”她朝翟泳希福了福身。
这位出色的表哥,正是她未来的夫婿。生于皇家的她,对于丈夫与侍女调情,她才不看在眼里,毕竟其他女人再怎么得宠,也无法影响她元配的身份和地位。
花曼津虽对吟诗作赋这些风花雪月之事兴趣不高,但她从小跟着哥哥们一起读书,无论是四书五经,还有女子该有的三从四德,她都牢记于心。
甚至连女子不该学的孙子兵法、易经玄学,她也全记得滚瓜烂熟,所以她当然听得懂升平公主诗里的意思。
真是气死人了!什么叫沟鼠打洞自成双啊?
暗指她是耗子吗?
既然升平公主无视于她的存在,那么她也不必客气,直接打量起升平公主的样貌来。
果真是皇室之人,戴着金簪玉镯,一身华衣锦裘,打扮得贵气逼人,艳光四射。
升平公主有着美丽的娇容和婀娜多姿的身材,还有对挤得都快要掉出来的圆润酥胸,美虽美,但就是一副娇生惯养的模样。
望着她的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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