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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春妍-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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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可是见他一昏倒,她不由地害怕起来,没有男人的家是什么样,她只肖想像就足让她胆颤心惊了,谁想到自己急跑过去居然会摔倒,而且摔在了碎瓷片上。
“娘莫急,爹早醒了,早上还来看过您,这会儿在东厢休息。”张欣如体贴地喂了她一口水。
陈夫人咽下茶水,幽幽地叹息,“还是女儿贴心。”但一想起陈籽妍心里又恨了起来,早知今日就不该接她回来,如今陈方铎已经知道了始末,只怕欣如要嫁入张家的主意要落空了。
张欣如已经从张氏口中知道了两人争吵的原因,踌躇着要不要细问结果,又怕引得她伤心,思前想后半天用力地咬咬唇,依旧问出了口,“您和爹是为何争吵?”
“张家来人了,他怨我不该应下这门亲,我就不明白了,这张家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不能应下?说起来我比他更恼火,好端端的亲事被她得了去,真是不甘,那张家什么时候来人不好,非得这个时候?”现在只怕双流县的人都已经知道张陈两家的亲事了,真不知要如何收场?
“这可怎么办才好?”张欣如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急得有如热锅上的蚂蚁。
陈夫人不悦地扫了她一眼,“看你,遇到点事就乱成这样,真是白费我的心,还不是没到日子吗?”花轿一天没迎门,这事儿就还有转机,盖头一盖,里面坐着的人是谁,可没人知道。
张欣如心里一缓,姑姑说的是,还不是没到日子吗?
陈方铎在得了消息之后,由丫头扶着进了东次间,本来肃着脸,但看着她虚弱地撑着身子要给他请安,什么话都没说出口,在长叹之后嘱咐她好生养病,便回了东厢房。
陈籽妍紧跟其后也来探了病,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安慰话儿,陈夫人心里恨得痒痒的,明知她不过是惺惺作态,也只能抹着眼泪,欣慰地夸她是个孝顺的孩子。
晚间,陈夫人脸上终于见了点血色,从午后到晚间,主院的东次间里,人来人往的热闹得很,府里有头有脸的丫头婆子都来探病、请安,这让她本来郁结的心情转好。她知道,这些下人心里可鬼着呢,谁得了势,谁失了势,每个人心里都算计得清楚。看来陈府已经完全被她掌握,就算她与老爷大吵一架,陈家主母的位置也是不会改变的。
过了几日,陈籽妍如往常一样给陈夫人请客,陈夫人正和张欣如说着话,看她进门,笑眯眯地让她坐到自己的榻前,双眼盯着她的脸看了半天,方才幽幽地叹了口气,“籽妍及笄之后,越发像个大姑娘了。”
陈籽妍没有接话,只是羞涩地抿嘴笑笑。
“籽妍长大了,该学着打理家务了。我这一病,家里乱得紧,刚和你姐商量想让她替我当会儿家,你就跟你姐学学,等将来嫁去夫家,也不至于手忙脚乱。”陈夫人靠在迎枕上,眯着眼揉着额,似是累得厉害。
“夫人身子不好,籽妍本该替您分担,可当家之事我懂得少,多数还得姐姐拿主意,姐姐眼见着要出嫁了,嫁妆还不曾准备好,籽妍看着心急,不若这样,家事姐姐多担着点,嫁妆之事就交给我好了,等到花轿迎门,定让姐姐漂漂亮亮地出嫁。”
陈夫人和张欣如相互对视一眼,眼里有着不置信,陈籽妍会放过这等好机会?她们特意准备了几个陷阱,等着她踩进去,可不想就此作罢,“嫁妆的事,其实不急的,我自己可以。”
“怎么可以?绣花什么的可费眼,到时欣如姐姐顶着个红眼出嫁,多难看啊。”当家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她才懒得接手。
“妹妹体恤我,我也心痛妹妹啊,可不能让你跟着我受累。”
“就当是练练手好了,反正总有用得上的时候。”玲珑阁里那几个手巧的人,每天都很勤快,手中针线不离,可是所有衣服都是按照籽妍的尺寸做的,到时不知张欣如会是个什么样的表情。
陈夫人不甘心地继续游说,“籽妍,欣如第一次当家,难免有些胆怯,你就帮她一把,让她心里多些底气。”
“这?”陈籽妍抿着唇考虑了半晌,“这样成不成,姐姐议事的时候,我在一旁坐着,替她壮个胆儿?”坐着不说话总成。
陈籽妍就这样被陈夫人和张欣如拉到了旁听席的位置,陈夫人可不相信她会不出声,就算她不出声也能想办法让她出声。
可是,当张欣如正式当家那天,才知道想让她入局还真不容易,议事厅里站满了回事的管事婆子,可是陈籽妍却半天不见人影,张欣如派了丫头请了三回,终于把人请来了,却是被两个婆子抬着软椅进来。
陈籽妍病怏怏地躺在软椅上,撑着苍白的脸跟她道歉,说是夜里风起一时不察,染上风寒,头晕得紧,管大夫叮嘱她要好生休养,但想着应了夫人要替姐姐壮胆,就让婆子将她抬来了。
早不病晚不病,到了重要关头就病了,张欣如肯定是不信的,可单单她不相信有何用?其他的人可都信了,纷纷劝说小娘子回院子休息,等病养好了再来。
张欣如不得不装着心痛的样子,许了她先回屋休息,谁想这一病就是半个月。好不容易等陈籽妍病好,刚刚在议事厅里坐定,陈老爷的小厮又将人请去了,说是老爷借了本古藉,让小娘子替他抄下来,这一抄又是半个月。
陈夫人靠在榻上,安心养病的模样,张欣如在她面前诉了半天的苦,她只是轻哼了声,“此事先作罢。”见自家侄女一脸狐疑,便将前几日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与她听。
在病床上躺了大半个月,陈夫人的身子日渐好转,陈方铎每日都会来看她,但这样的相处却总是让她胆颤,每当陈方铎要提到当日的事情时,她不是借机岔开话题,就是推说累了,可越是这样,陈方铎就越发来得勤。
终有一晚,陈方铎将来探病的孩子全都打发了回去,坐在榻前的凳子上,沉默不语的看着她,陈夫人心中慌乱,朝着站在一旁的芙蓉使了个眼色,芙蓉向来机灵,连忙端着药递过去,“夫人也撑了一天,还是喝了药早些休息吧。老爷也是,这身子骨还没好完全,就去了书院,可能撑得住?”
“无妨,你先下去,我有话要问你家夫人。”陈方铎打定主意要将事情弄个明白,自然不会轻易让她给支开。
东次间只剩下夫妻两人,陈夫人自从醒来后,想过好几个说辞,都觉得不理想,这会儿单独处着,反倒是平静了下来,她可是籽陵的母亲,虽说陈籽瑞是长子,却是个废人,依她对丈夫的了解,定不会休了她,让籽陵失了前程。
“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爷,你这般怨我真是没道理,籽妍虽不是我亲生,但好歹也是陈家的女儿,关心她的亲事不应该吗?再说了,这亲事本是老爷定下的,我不过是顺了您的意,何苦要怨我?”陈夫人越说越委屈,恼怒地侧头看着他处,不肯看他一眼。
陈方铎本还带着几分希翼,此事是他猜错了,但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冷了半截,“夫人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兄妹身在何处?”
“怎么可能?这事可是老爷亲自告诉我的。”
“是吗?那为何一年前,不跟张家明说?”
陈夫人被他的话噎了喉,随意想了个托词,“我一个妇道人家,那清楚他们想的是什么?只当是远方亲戚来送礼,谁知还有这层关系?”
“还想狡辩,亲事早在籽妍回家之前就已经议定了,你还真是大胆,如果籽妍没有回家,你到哪儿找个女儿给人家送过去?”
怎么没有?欣如不就是吗?陈夫人心中虽是如此想,脸上却不敢有此表露,“自从嫁入陈家,老爷何曾在我面前提过他们兄妹,我也不过是从下人口了听了零星半点,人家送礼上门,我不了解实情,不敢随意拒绝,人家可是锦城的大户人家,不小心得罪了,吃亏的还不是老爷您吗?”
陈方铎眯着眼看着她,“果真是如此?”
“当然。”陈夫人答得斩钉截铁,丝毫不退缩地看着他。
“那你说说看,如果籽妍没有回家,你准备怎么办?”陈方铎嘴角浮起讥笑,“你预备让谁替她嫁入张家?”莫以为他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陈夫人一时语诘,她小心观察着他的表情,脸上似无一丝怒气,可她却感觉寒气阵阵,本以为老爷的性情早已经摸透,到了如今才发觉,原来并非如此,“怎么会?我自会想法子回了张家。”
陈方铎拂了拂长衫,起身俯视着她,眼里有着鄙夷和不屑,“怎么回?说我陈家贪图那点礼物吗?这事我自会与张家解决,你就好好在院子里养病。”说完拂袖而去。
一号那天上架,本以为已经上传了更新,谁想忘记点发布了,哎~这记性还真是差啊~
第一卷 第七十章 嫁期已定
第七十章 嫁期已定
张欣如听完之后,半晌没能说上话,她只觉得心里突突地跳着,“娘,您说爹他是如何知道这些的?”她们娘俩平时都很小心,刻意避开了许多人,除了与陈夫人贴心的张氏与芙蓉,恐怕没人清楚她们的谋算,会是她们吗?
“我也很想知道,真是想不到,我这院子里居然还有如此能人,咱们的心思居然能打探得一丝不差,还真是不简单。”陈夫人的眼神有些冷意,她嫁入陈家第一件事,就是将主院的人全都换成自己的人,没想到居然还有漏网之鱼。
“您说,会不会是她们?”张欣如指了指守在外间的芙蓉与张氏。
陈夫人顺着她的手指看了过去,先是犹豫而后肯定地摇头,“不会,她们俩一个是自小陪伴,另一个是我亲自调教的,怎么也不可能做出这等背主之事。”
“娘,将这些告诉爹,怎是背主啊,您可别忘了,爹也是她们的主子。”张欣如并不如陈夫人般信任她们,从前在张家时,她就不喜芙蓉,明明只是个丫头,偏做那大家闺秀行径,看着真不顺眼。
听她这么一说,陈夫人的心里越发的不安,看着门外的两人,张氏?不会的,她没有如此心计,要是能做这种事,也不至于老是坏她的事,当然谁也难保她是真蠢还是假蠢。芙蓉?不会的,她八岁到自己身边,由自己亲自调教,别的不说忠心自是无须疑,但女子大了,难免存了其他的心思。
“这事先别声张,先找人把院子里其他人查一查,你这次回去不是把奶娘带来了,你让她私下打探,莫要声张。”陈夫人现在对院子里的人全然不信,只有先借助娘家来的人。
陈籽妍抄完古籍之后,没见张欣如请她去议事,也就顺水推舟装了个迷糊,如今已过八月,她的亲事却没听人再提起,明明已经是浮上水面的事情,陈方铎却再没提起,只是听人说他去了两次锦城,陈籽妍有心打听,但苦于古代的礼数,不能直接询问,只能暗中打听,效果并不好。
“小娘子,今儿老爷去了库房,让人清点先夫人当年留下的东西。”吴婆子借着送汤水的机会将消息说与陈籽妍听。
清点娘亲留下的东西?难不成在准备她的嫁妆?陈籽妍放松的心情只是一瞬间,若是准备嫁妆他自然会先和她说明,毕竟嫁衣这种东西可是要女子亲自解决的,“查出了什么?”
“老爷好像在找一件东西,具体的说不上,只是让人将那些玉佩什么的都寻了出来,但好像没什么收获,因为从库房出来,脸色并不好。”吴婆子说得很详细。
收留了吴婆子,怕是陈籽妍回陈家的大收获,这人面目清明,府里有什么动静,都难逃她的双眼,总能适时地将陈籽妍需要的东西打探回来,“我想我爹在找一件东西,而且是玉佩。你找个机会将这消息传给那边的人,看看他们有什么动静。”
陈老爷在查先夫人遗物的事情,不出两日便在府里传遍,吴婆子本欲只传给主院的人知道,但想着这事太冒险,只要夫人有心要查,自家小娘子肯定是逃不了,还不如闹得人尽皆知,也好看看对方的反应。
人都说当事人永远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个流言定律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都是有效的。当府里传遍之后,这话终于传到了张欣如的耳朵里,其实也是她手段不如陈夫人,若是陈夫人管家,得到消息的时间肯定要比她早。
“你说,老爷去库房清查她的东西?”陈夫人不比张欣如,张欣如想的肯定和府里的人差不多,无非就是陈夫人私下动用了先夫人的东西,陈夫人在府里的地位难保之类的,【。52dzs。】而她却很清楚老爷找的是什么,那块荷花玉佩,陈家与张家结亲之时的信物。
东西早已经被她暗中取走,这可是两家结亲的证据,在张家验证过之后,她就已经收入了欣如的嫁妆之中,上次陈老爷问她时,她没有拿出来,此时就更不能拿出来了,但老爷这般查来查去,最后肯定还是会查到她身上。
“娘,您说他这是做甚?几年的夫妻了,还不相信您,难不成蒋家那些东西,您会看在眼里?”张欣如直替陈夫人叫屈,张家好歹也是有名有望的家族,虽说前些年不如蒋家富有,但如今蒋家可不能与张家相比。
陈夫人白了她一眼,她还真就看在眼里了,张欣如不知道她当年的嫁妆是什么样,虽说也有三十二抬,但里面的东西却是见不得人的,她一个庶女,而且是给人当继室,张家可不会花太多心思在她身上,“府里人都传些什么?”
“还能有什么?我说这些日子那些探病的怎么来得不勤了,原来起由在这儿。”虽说家事已经交给了张欣如,但那些聪明人都不忘记来给夫人请安,但这两日已经明显少了些。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院子里的钉子还没查出个子丑寅卯,又出了这种事情,陈夫人有些头痛地揉揉额头,“你奶娘可是探出了些什么?”
“可不容易,府里的人排外得很,我那奶娘费了很大力气,才和院子里几个婆子拉上关系,这还是倚着当年同在张家共事的情分。”
陈夫人心里长叹,欣如还需要打磨啊,当年她在娘家时,虽是低调,可是府里的事情却一点不落,最后当张家有意与陈方铎结成姻亲时,她凭着消息灵通,凭着她在老夫人的喜爱,终能如愿。不与她比,就是与陈籽妍比,差的也不是一丁点。
陈方铎终于如愿,那个放着荷花玉佩的盒子在主院书房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他有些疑惑,书房他曾经找过,并没有收获,突然就这么出现了,真是意外。不过这个疑惑并没有让他摆在心上,拿着盒子急冲冲地去了锦城。
陈老爷去锦城的事情,陈籽妍心里并不如其他人那么兴奋,陈家上下都以为他是去谈亲事,可是她知道为什么,他拿着玉佩只为了一件事,就是去退亲。
说不上其他的感觉,她看着父亲沉着脸回陈家,本应松口气的她,居然觉得有大石压在心头,其实她内心并不希望嫁入张家的,只是这样也好,反正是必须走的路。
陈方铎回了家,一言不发地去了祠堂,在墨芸灵位面前呆坐了一晚,张天恒他见过了,也提了退亲的事情,但对方却一口拒绝了他,不止如此,还提到了当年的事情。
当年的事情,其实并非意外,对方想要掳走的对象是张家公子,但不知为什么,误将陈家兄妹给掳走,当时张天恒并不在双流县,得知对方没有得手还要继续,只得连夜让人将两母子接走,本欲与陈家说明,谁想一出门就被人追杀,只能仓皇逃走。
这门亲张家是绝对不会退的,这不止是守信的问题,更是已过世的张夫人的遗愿,觉得当年的事情很对不住陈家,所以一直以来都让人四处寻找他们兄妹,临死都念念不忘,让他找到籽妍兄妹,让这门亲事得成。
突然知道当年的真相,让陈方铎措手不及,他知道硬要将籽瑞兄妹的被掳和墨芸的死归罪于张家,实在是没道理,虽然事情由张家而起,但并非他们的意愿,可十年的骨肉分离并非人人都能放下。
陈方铎从祠堂出来之后,将全家人都召集到了主院,连陈籽瑞都被人抬了过来,“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件事要宣布,籽妍自小与锦城张家四公子订亲,两家已经过了定,婚期订在十二月。”
陈夫人没想到他会当众宣布这个消息,呆在当场说不出话来,而张欣如血色全失,银牙用力地咬着唇方能止住颤抖。
“夫人,籽妍的嫁妆,她娘亲在生时,曾有交待,将她的陪嫁其中一半交给籽妍,其他的由公中准备,比照当年岑姑姑出嫁的例。”
还没从上一个消息中回过魂来,接下来这句话直接将陈夫人的魂给拉了回来,比照岑姑姑出嫁的例?六十四抬?“老爷,是不是再商量一下,岑姑姑当年远嫁,夫家又是京中大官,规格高一些也无妨,张家可就差远了。”
“张家如何可不关我陈家的事情,同样是陈家的嫡女出嫁,为何不能比照姑姑当年的例?再说,籽妍幼年离家,吃了不少苦头,多给些嫁妆也是应该的。”陈方铎打定主意要让外人知道,这门亲不是陈家高攀,而是张家配不上陈家。
陈籽妍一声不发地坐在旁边,看着众人的表情,陈籽瑞脸上很复杂,又惊又喜,但惊喜之间还带着担心和不舍;陈籽陵年级小许是不懂,安静地坐着,只是时不时瞅着她看几眼,被她发现后又慌张地逃开;陈方铎最是难懂,明明在说她的事情,却一直不看她,就算是眼睛扫到她面前,也飞快地移开;当然表情最奇妙地就是陈夫人了,她在笑,可是脸上微微抖动的肌肉分明在告诉别人,她笑得不自然;至于张欣如,她就不用看了,因为就算不看也能知道,因为两道如刀般锐利的眼光,一直盯着她的脸。
一连犯了两天错误,今天怎么也不能再犯错了~
第一卷 第七十一章 准备嫁妆
第七十一章 准备嫁妆
陈夫人暗吸口气,笑着应道:“既然老爷打定了主意,我自然会尽心准备,籽妍啊,你有什么想法可别放在心里,早些和我说,我也好早些准备,十二月可不远了,误了你的好事可不成。”
“全凭夫人作主,只是欣如姐姐的亲事也在十二月,夫人能忙得过来吗?需要籽妍帮忙吗?”陈籽妍可没想就这么放过两人,故意在张欣如临近崩溃的神经上多加一根草。
陈方铎嘴角轻抿,眼神在陈夫人和张欣如面上扫来扫去,“欣如的亲事定了?怎么没听岳父提起?虽说欣如的名牒寄在陈家,可好歹也是张家的女儿,想来岳父不会亏待她的。”
“那是当然,我哥早已准备好了,我不过是想她年幼失母,替她准备些嫁衣罢了,前些日子籽妍帮着制了不少,应该快完工了吧?”陈夫人皮笑肉不笑地询问籽妍。
“哎呀,我还正想回夫人这事呢?我院子里的丫头笨手笨脚的,裁衣服时看错了尺寸,裁得有些小,姐姐若要用,恐怕有些为难。”
陈夫人咬着银牙,什么看错了尺寸,分明是故意的,“我还以为是你亲手缝的呢?”
“我也想啊,可是她们都说,这些动刀动剪的事情太过凶险,就由她们先裁好,我只要绣点花样就成。”陈籽妍一脸为难地叹气,低头间一抹笑意闪过。
“小些没关系,正好给籽妍用上,至于欣如的嫁衣,明儿让外面的裁缝铺赶一赶,应该不成问题。”
两父女一唱一和,硬是把陈夫人的笑脸给逼得没了,张欣如实在是坐不住了,起身朝籽妍说了句恭喜,“妹妹大喜,那些料子就当姐姐替你添箱好了,爹、娘,我有些头晕,先回房休息。”
陈夫人紧接着上前扶着她,“可是沾了暑气?别看已经立秋了,暑气可没散,我陪你过去。”说完和陈老爷告了退,带着儿子一同离开。
屋子里剩下他们几人,陈方铎本来一直笑着的脸垮了下来,看着女儿半晌说了句,“女儿,难为你了。”他想了整整一夜,籽妍的亲事已闹得双流县皆知,若这会儿退了,只怕将来找不到好人家,既然张家还记得当年的情分,庶子就庶子吧,那张天恒定不敢亏待她。
“爹爹说什么呢?您和娘亲替女儿寻了这般好的婆家,是女儿修来的福气。”
“爹,那张家在哪?锦城吗?那以后岂不是见不着妹子了?”陈籽瑞从不曾和她分开,这会儿听说她要嫁人,没来由地慌乱,不由地伸手拉着妹子的手。
陈方铎正想回答,但看到陈籽瑞拉着妹妹的手,一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才说了句,“手,你的手能动了?”
陈籽妍暗叫不好,只得学着陈方铎惊讶地说了句,“哥,你的手能动了”
陈籽瑞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下神,反倒显得自然了不少,陈方铎激动地抱着两人,“好,真是双喜临门,籽妍要出嫁了,籽瑞的病有希望了。”
当下,陈方铎顾不得说女儿的亲事,急急让人抬着儿子回了冬阁,让管大夫仔细检查。
不说冬阁的喜气洋洋,春阁里就显得悲惨不少,张欣如一回闺房,就趴在床上哭闹起来,陈夫人站在一旁,冷喝着:“哭什么哭,这事还没完结,你哭什么哭你好歹也是张家的女儿,怎么这么不成器”
张欣如压低了声音,将头闷在被子里。
陈夫人将人拉了起来,用手绢给她抹着泪,“人人都说你长得像我,可性子怎么就一点都不像我呢?这会儿你哭得伤心,人家笑得不知多开心,你值得吗?”
“姑姑,你说我该怎么办?”张欣如一着急又叫上了姑姑,“家里都知道我定了亲,我这白担了名声,最后怕是连嫁都嫁不出去了。”
“急什么?谁都难保有个头痛发热的,要是陈籽妍出嫁前得场大病,看她要如何嫁?”陈夫人这会可是狠了心,只要没上花轿,她就有的是办法,她可是陈家的主母,陈籽妍还能飞出她的手掌心?
张欣如缓缓息了抽泣,“姑姑可是有办法了?”
“你啊,沉稳点,看人家早就知道亲事了,却还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暗中盘算着,可比你厉害多了。”陈夫人心里的闷气一直憋着,她谋算了这么久,居然被个小丫头给夺了去,真是不甘心。
“姑姑。”张欣如可不愿意被陈籽妍比下去,一心只想将陈籽妍的亲事给破坏了。
“好了,你什么都别想,我会替你想办法,这还不到九月,时间早着呢,趁着这段时间,把家里的事情给理清了,可不能再让人钻了空子。”如今主院里的那些人都靠不住,她得另辟蹊径。
陈方铎从管大夫那里得了准信,说是陈籽瑞恢复情况良好,过不得多久,双手都能动。其实他并不知道,儿子的双手早已经能动,只是一直瞒着他。
从冬阁出来,陈籽妍扶着父亲在院子里散步,“爹爹,女儿其实并不想这么早就嫁人,哥哥这伤也不知什么时候能痊愈,夫人要打理家事,没了女儿在身边,只怕顾不过来。”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陈方铎拍拍女儿的手,“等你出嫁后,我就将你哥哥送去你母亲亲的陪嫁庄子上去,那里有荆娘,你可放心了?”
这样确实可以放心很多,陈籽妍笑着将头靠在父亲的手臂上,“女儿舍不得大哥,也舍不得爹爹。”
“我又何尝舍得,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你母亲亲的心愿,我再舍不得也只能将你嫁出去。”陈方铎落漠地叹气,“女儿啊,你母亲的陪嫁庄子和食杂铺子,就留给你大哥吧,布庄和其他的东西交给你,这样可好?”
“不,把布庄也留给大哥吧,这些东西我带去张家也撑不了什么场面,大哥这病也不知要拖到何时,多些营生才好。”反正她手上还有良田和宅子,再不济还有梁家的酒方子,这可都是好东西,再说了,桑公子可是答应了她,事成之后还有报酬,她下辈子是不用愁了。
陈方铎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女儿,伸手将她落下的发挪到耳后,长叹一声,“难为你了,你放心,六十四抬一抬不少,绝不让你在张家丢人。”
六十四抬嫁妆对于陈夫人来说,是个揪心的事儿,抬数肯定是没法少的,可总不能抬个空箱子去,好歹也得填满了。更纠结的是,给好东西吧,怕自己的计划不成功,最后让陈籽妍得了好,给差东西吧,怕自己的计划会成功,到时欣如的脸面搁不下。
这样左思右想了好几天,最后一狠心列了张单子,带着芙蓉去了玲珑阁。
“籽妍啊,这是你的嫁妆单子,你瞧瞧可还合意?”
陈籽妍羞涩地低头,“夫人决定就好。”
“还是先看看,好歹也要让你心里有个数,要是将来被张家挪了去,你也能有个谱。”陈夫人这话说得有些难听,张家可是富家,除非败落了,又怎会看上这些东西?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先看看。”陈籽妍听后心里发着冷笑,接过后逐条仔细地研究。看着字面上这些东西,陈夫人还真是下了血本,不过,她却不知陈方铎已经把蒋墨芸的嫁妆单子交给了籽妍,这上面很多都是她娘亲的东西,说是六十四抬,恐怕一半的箱子都装不满,这不是糊弄人吗?
指着单子上的一条,陈籽妍递到了她面前,“夫人,这布庄可是我娘亲的陪嫁?”
“是啊,老爷不是说姐姐的东西由你们兄妹平分吗?”
“布庄我就不要了,这是我娘亲剩下的陪嫁清单,总共是二十八抬,夫人将这些东西备齐就好,至于空着的箱子,爹爹说了,夫人会替我都装满的。”陈籽妍从怀里拿出另外一张单子,笑着递给她。
陈夫人没想到她有这么一招,眼前这单子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二十八抬?剩下的还得让她给填满,本来她还想拿蒋墨芸的嫁妆充数就好,谁知道陈籽妍早有准备。
一直站在陈夫人身后的芙蓉,上前一步接过了单子,没想却惹来陈夫人一记冷眼,她手中捏着单子,进退两难,最后放进了自己的怀里。“夫人不是正愁找不到这单子吗?可巧小娘子这儿有,真是万幸。”
这话也算是替陈夫人打了圆场,她虽是对芙蓉的行为不满,但好歹没在陈籽妍面前落了面子,只是因此对芙蓉暗生了警惕,莫非欣如担心的事情是真的。
假意关心地问了陈籽妍嫁衣的进度,陈夫人也没有久坐,匆匆回了主院,进了东次间,脸色就变了,冷冷地对着芙蓉说了句,“谁给你的胆子?”
芙蓉心里一惊,咬着唇跪在她面前,“芙蓉不敢。”
“不敢?我看你是敢得很,我没吩咐居然敢去接单子,你到底是谁的丫头?难不成,我早已经没被你放在眼里了?”陈夫人厉声斥喝着,芙蓉跟在她身边快十年了,她从不曾这样训斥过。
“夫人是芙蓉的主子,这是永远都不会变的,只是小娘子与芙蓉有恩,芙蓉只是不想夫人和小娘子闹得太僵而已,可不曾存其他想法。”
“她与你有恩,这恩从何来?”
天又冷了,手指冰凉啊~
第一卷 第七十二章 芙蓉陪嫁
第七十二章 芙蓉陪嫁
芙蓉觉得是时候将事情和夫人说明白,毕竟跟随夫人多年,夫人心里的想法她多少是明白的,小娘子将来的日子怕是难过了,“小娘子救过夫人的命,便是芙蓉的恩人。”
陈夫人一脸不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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