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巽,风的声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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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到她时——
  也许,爱情就该很意外,不管人们把它幻化成什么样的形式!
  “脏脏,我们干嘛要蹲在这里啊?”唉!今天是这学期最后一天了!高三的学生都在拍照留念,而她们高二的原本在毕业典礼结束后就可回家吃饭睡觉了,谁知她却被苫苫硬拖着躲到这个杂草丛生的地方。唉,命苦哦!
  “嘘!小声些啦!头低一点啦!会被发现的!”压下冷杉的头,苫苫紧张地说。怎么还不见他?
  “哦,好吧!但你总该告诉我你想干嘛!”冷杉乖乖地低下头。
  “是,是那个,呃,巽啦!”苫苫不好意思地说道。
  “唐唐?怎么不早说?我们可以去找他!何必躲在这?走!”性急的冷杉马上站起来准备拉苫苫。
  “拜托,你蹲下啦!”双眼瞄向她们监视的地方,幸好,没人发现!
  “你不要那么冲动,唐巽他不会喜欢我突然出现的!”是啊!最近他总是若有若无地看着她,惹得她一脸的潮红,或是会忽然因她的出现让他变得反常,常常不顾一切地搂搂她,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后来又神色异样地走开。而且,仿佛越近暑假他越怪异,眼神总是有点涣散,也越冷,而她始终找不到答案!也许是讨厌她了!不,不会的!那常搂着她的力量,仿佛是向她要求什么,或说渴望!但,那是什么呢?
  “脏脏,脏脏!”冷杉猛摇她,最近她和唐唐都好容易神游哦!
  “啊?”苫苫回过神。
  “快看啦!”冷杉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个眼镜,戴上!
  顺着冷杉的指向,苫苫看向那原已聚集许多人的大草地,现在更满了,人群中有人蠢蠢欲动。
  她的视线穿过许多的身影直射向那个她所寻找的,此刻众人兴奋的围着他转。当然,女生居多。
  他仍旧是平常的一套白衬衫和黑色西裤。白色衬着他俊逸的脸庞也隐约呈现他健硕的胸肌,一头柔顺的浅褐色短发乖顺地不敢乱动,黑色西裤无法准确地勾勒出
  他那双修长有力的腿,却更显出他的斯文清逸,仿若一个年青企业家一般,黑白得如此分明黑白得如此平凡,然而在他身上却显得英挺非凡,在他身上却穿出了贵族的气势,优雅得像个王子,他的表情似乎可亲,但她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冷然,被很好地掩饰住。
  “脏脏!你看!那些女生开始对他毛手毛脚了,太过分了!哇,快看,那不是那只”美艶的猪“吗?她手上的好象是信耶,情书?哇!那么大胆?赶快行动啦,脏——,”冷杉兴奋的大喊,又有好戏看喽!转身想叫苫苫去制止,没想到扑了个空。“脏脏,等等我!”
  不用冷杉催,苫苫已跨过半米高的小树,踩过小草,踏上碎石地,向他窜去!
  可是,天总不会如此好心的如人所愿的!
  “啊——”
  苫苫一个不注意,被脚下的碎石绊倒,整个人向前跌去。好痛!
  “脏脏,没事吧!”冷杉喘着气,急欲扶起趴在地上的苫苫。
  好痛呵!
  “没,没事!”苫苫露出个微笑,便迅速爬起又向前跑去。
  “不愧是脏脏!”冷杉满意看着急奔的她,她那摆动的右手肘——
  天啊!冷杉定睛一看简直晕过去!苫苫的右手肘皮被刮起一大块!老天!冷杉站起来加速跑了过去。
  
  这一群人在于嘛呢?
  他从来不会如此的厌烦!今天例外!
  没有看到她已经使他无法定下心来,又因为暑期的临近——
  而这一群人在于嘛?他的钮扣有那么好吗?每个人都挣着要!好想出去透透气,看看她,也许回家了吧!咦?那个奔跑的人……
  “学长!这是我的一片心意,请您收下!”庄艶珠挤进人群,捧着一个精美的小礼物和一封信递向唐巽。不信他不收,他从来不会让女生难堪的!唐巽有点静。
  “太过分!”
  “就是!这么奸诈!”
  一阵不满的声音响起,她们之间可没有淮大胆到当众这样做,而这个二年级的“小”学妹竟利用她们的白马王子的善良……
  “借过,借过!”苫苫吃力地推开人群,来到他们面前。虽然手和膝盖都痛得让她直冒冷汗,但她还是若无其事地朝唐巽笑了笑。
  “巽,”苫苫轻柔地唤了声,很高兴地看到唐巽因此舒缓了许多,转向庄艶珠,脸色已成恐怖。“他不会接受的!”
  她话一出,周围的女生跟着附和起来,这个庄艶珠仗着自己的美貌想夺取她们的白马王子?没那么容易呢!
  “你!你说什么?你又不是学长!”庄艶珠的脸瞬间已成为猪肝色。可怜兮兮地望向唐巽。原本想博取他的同情,进而……没想到他盯着的却是苫苫?
  “我当然不是他!可是我却知道他在想什么!告诉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巽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死会了啦!对不对?巽。”苫苫转向唐巽。他会承认吗?
  每一个人都惊讶地盯着唐巽,仿佛等着宣布她们的审判结果。
  人群外,多了个挤不进来干着急的冷杉,哦,天啊,这样热的天气,令她差点昏厥。
  唐巽缓缓地靠向苫苫。她总是来得那么及时,在他想她的时候!捧起她的脸,周围顿时鸦雀无声,
  今天的她有些不寻常!一直都很红润的嘴唇此时有点泛白,连脸上都有些凉,这么热的天——
  “怎么了?”唐巽反问。她仿佛要哭了似的!
  “没,没什么!”吸吸鼻子,可怜地看着他,受了伤的人在受到别人关心时更容易哭泣,而他那么温柔地捧着她的脸,使她的手更痛了!
  苫苫小心地伸出手搂住他,尽量不让受伤的手碰触到他的衣服,偎进他的怀里,这样仿佛比较不痛了!
  “怎么了,傻瓜?”唐巽轻抚着她的头发,渐渐地感觉胸前的湿润。
  他想抬起她的头,她不肯。于是,他只好抓住她的手臂往后推,却惹来——
  “啊!好痛!放手,放手!”
  唐巽猛的抽回手,却发现掌心一片醒目的红色粘液。
  “把手伸出来!”他命令道。苫苫却孩子似地把手藏至背后,唇更白了!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他皱起眉头,口气有些急!
  苫苫迷蒙的双眼看着他,很快,豆大的泪水从眼眶中倾泻而下,但还是乖乖地伸出手,翻转。
  映目的是一片血肉的红,唐巽的心跟着抽动了一下,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手轻轻地扫去她的泪水。
  “告诉我,还有哪里?”语气充满了怜惜。
  “膝盖!”苫苫老实地说。
  唐巽微蹲,果然看到她的膝盖有处和手上不分轩轾的伤。心疼地抱起她,“右手轻轻扶着我的肩,明白吗?”
  她照做!人群开始自动散开,让出一条路来。
  “等一下!”苫苫躺在他怀里轻喊。唐巽挑眉看她。
  “你刚才很凶!”嘟嘟嘴,哭着抱怨!
  “嗯,因为我紧张!别哭了!”唐巽吻了吻她的额头。
  “我知道!可是我弄成这样是因为为了救你脱离她们的魔掌!我不喜欢她们碰你,也不希望你接过别人的情书!你衣服上的扣子全是我的,身体只有我能碰,情书也只能收我的!好吗?”苫苫哭着要求,真有点像孩子!周围的人因她的话,脸一阵白又一阵红的!
  “好!”唐巽答应得很快,有点失笑。她竟然在大庭广众下要求只让她碰他的身体?到底极限是到哪里,大家各自去猜想吧!
  “我相信你!可是你还没回答刚才的问话,你要告诉她们你已经死会了!”其实不用再说,众女生也明了!
  “好!我唐巽只要张苫苫!够了吗?”俯头啄了一下她的红唇,她原本苍白的脸又剎那间成为粉红,哭泣的小脸扯开笑容,众女生抽气声不断。
  “巽,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哦!”她轻喃。
  “傻瓜,我也一样!”他欢笑出声,迈步离去。
  总算完满圆场,人潮散开,又恢复到原来的欢腾!庄艶珠也早巳逃掉了!
  打了个哈欠,冷杉伸展一下腰身,唉,总算功败垂成,哈,不对不对,用词错误!应该是——是什么呢?唉,不管了,她词穷了!好困哦,回家睡觉去也!哈
  夏日的风轻轻的挽着她的裙摆,旋转着,翻飞,穿梭,扬起了人们的心,与之共舞,踏起了恋爱的舞步!
  又一阵风吹过,送来久违的假期!
  更深的爱,才开始!
  “少爷,太太的电话!”
  余伯——唐家的老管家微皱着眉把电话递到正在用餐的唐巽面前,这孩子一大早便起来批阅文件,忙到现在才有空用餐。唉!身为政界龙头的老爷和太太总是这样长年在外,偌大的别墅里就只有少爷和几个仆人,孤寂和落寞是这孩子惟一的伙伴。也许就是这样,他总是给人温和却又冷漠的表情,仿佛一种形式上的人际交际。直到遇上那几个怪怪的人,才能在他的眼中寻到些微的波动。唉,这孩子!
  “喂!母亲您好!”
  唐巽接过,形式而冷淡的开口。母亲?原本多美好的词眼,此时却如此的淡然、冷清。每次接到来自远方的声音,他总是不自觉地冷漠起来。她会说什么呢?不会的,只会用她美丽却平板无情的声音告知他,她要让他与某某某相亲吧!
  唐巽有点厌烦地想。多希望这时有她在身旁,她温暖的心可以让他暂时驱赶这样的冷然吧!
  “唐!公司运转的妥当吧!”不是问活而是相当肯定的直达。他是她的儿子,遗传了她和丈夫的良好基因,无论从相貌上或从才能上,而且有“青出于蓝”之势。
  庞大的跨国公司在他手上运行得可佳,才19岁便已自修完硕士学位,而上学只是个形式罢了。这也是当初他们定下的游戏规则:只要他成为能让之骄傲的唐氏第三代继承人,其余的他们均不干涉。这是三年前唐家大家长唐巽的爷爷、唐巽的父母,介于他匿藏心底的叛逆心理和他过于深沉的心思定下的游戏原则。
  他白认做得够好了!而他们也的确给予他自由呼吸的空间,没有政界上的勾心斗角,他只需做个经济大国的幕后掌权人,批阅文件,探索创新幷不能难倒他,他拥有敏锐的洞察力和果断的行事作风,只是近来,他由衷地厌烦了!不为什么,只因为常圈住他的那双小手的主人。他开始渴望过另一种生活,真正是他渴望的和她向往的生活,而不是如此格子般的自由生活!他开始想追求他的自由了!
  “是的,母亲!”简短的回答。电话另一端又传来一阵唐巽耳熟能详的话,他没有理会,只是轻巧地耍弄着手中的叉子,脑海中忽然响起那日苫苫窝在他怀中轻喃的话——她不会做菜!不会吗?也许该换他试试!这个主意不错!无意识地,嘴角轻扬!
  刚放下泡好的茶的余伯惊讶地注视着他家少爷,他在笑!不是唐巽不常笑,而是那笑是种无感情的机械般的笑,但此时他的笑却仿佛是堆起了层层的爱情在微笑,一种发自内心的笑!
  是谁那么伟大能让少爷如此的微笑?如果让他见着了,一定要把“她”抱起来好好地亲一下。哦,不行,不行,那样的话少爷肯定会生气的!还是多做点好菜感谢“她”就好了。真希望有这样一个女孩子!幸福地想着的余伯,眼中有点湿润。
  唐巽轻扫了他一眼,苍老的脸上溢满了欣慰。无法不让他为之动容。
  余伯在唐家快四十年了吧!
  余伯膝下无子无女,从他一出生就被余伯像照顾自己的亲生儿子般照顾着,但他始终信守身为仆人的身份,无法拋开隔在他俩之间一主一仆的界限,所以他的爱,他知道,却仍无法真正体会到家的感觉,因为没有自然与和谐。随着他长大,便更习惯以温和的态度去疏远别人,是否也疏远了余伯的情感呢,他也不知道,因为他没有真正的家呢!而他的那个小女孩呢?她的家又是怎样的?一定是温暖且欢乐的吧,不然怎会有这样一个爱笑的女孩天使一般的存在在这样冷寞孤寂的星空下?
  他缺乏能够让他真正微笑的理由,但淡冷的心还是可以爱的,不然他怎会在第一次看见她时心便为她悸动呢?也许是因为发觉她的微笑可以救赎他,也或许还有些不知名的因素,他都不想再特意去挖掘。因为,他觉得够了,只要能让心知道,他还能跳动,能为了她而跳动,就真的够了!
  “唐,觉得怎么样?”电话传来的声音真的是极好听的,然而却加入了利益的音调,仿佛只有合乎她的利益,那声音才会带上点温情似的音调,反之,则带上了残酷。
  而那丫头的声音才算极品吧!唤他的名时,那声音仿佛来自天堂来自心底最深处,充满了圣洁的欣喜和爱恋!是他的小丫头呢!
  “唐!”声音有点不耐的!
  “母亲!我在听!”收住自己的思绪。此刻好希望电
  话赶快断掉,他想见她!
  “那你的意思呢?虞家小姐——”
  “不,母亲,那太早了!”虞妪睁吗?冷彬不是要定了?
  “或许可以先订婚!她是大议员的女儿,你们见过了!唐!”
  想联姻?唐巽不语。
  “唐!这么做是为你好,为你铺路!”那边的声音仿佛若语重心长!
  为他好?有点可笑是不?他们唐虞两家均是政治之家,其高贵程度无人能比!然而他可没想过要踏入政界,何来的铺路?
  政治家就是政治家,说的话都那么幽默风趣!
  “母亲!我的生活空间被缚于绳索的方格自由,目前我希望能拓开方格,而非让方格缩小!你不必为了我的事再担忧。如果有空的话,可以找找爷爷拜拜佛散散心!”言下之意是如果她有那么多时间来为他相亲的话,还不如多去管管自己!要知道已隐身乡间的爷爷最讨厌的便是拜佛了!
  “……我可以让你再考虑的!再见!”
  说完便“啪”一声挂掉了。不到5分钟,很公式化的通话宣告结束!
  唐巽挂上电话,苦涩地笑了笑。这就是他的母亲!
  端起那杯香气腾腾的茶放到唇边啜了啜,眼前的食物已消逝了原有的吸引力。
  余伯走了过来,关心地问:“少爷,您不吃了吗?”看了看盆子里剩下一半多的东西。唉,每次少爷只要一接到太太、老爷的电话就会出现这种厌食现象。也许他该让少爷换换口味。
  “嗯!饱了!余伯!茶很香!”唐巽轻答。茶的烟气缭绕中,他仿佛又看见她了。
  “真的太好了!少爷喜欢就好!那少爷,今天还要去公司吗?”余伯问。
  也许是太累了,少爷今天的神情也有些不一样,有点恍惚。那也难怪了,一连不停地工作了半个月,那么大的公司要他一个人管,还有那么多的文件要他一个人批,就算是一个正值旺年的商业强人也会受不了的。何况少爷还是个小孩子呢!如果是普通家庭的孩子一定会趁这么难得的暑假大玩特玩吧!而少爷却已在商业帝国呼风唤雨,其老一辈股东也不得不在承认他的能力下接受他的领导。这似乎是很风光的事,但毕竟这样的重担压在一个19岁孩子的肩上还是太重啊!唉,老爷太太为何就不多为少爷想想呢?可怜的孩子!
  “哦,今天不去了!余伯,你去忙你的吧!等会儿我要出去一下!”唐巽笑着回答。
  十几天不见了,他好想见她,她也想他吗?
  “啊?少爷您要出去?”余伯既惊讶又激动地按住桌面。太好了!老天有眼啊!以往少爷除了上学或去公司外,是从不外出的,现在少爷竟然主动说要出去一下?这是第一次耶,他总算想出去玩玩了,好感动哦!
  看着余伯夸张又好玩的表情,唐巽忍不住轻笑出声。余伯就是这样,只要有关他的事,即使很微小的,都能让他感动一整天,其实,在他心中,余伯比他的父母更像他的亲人。
  “那午饭呢?少爷不会回来吃吧?”最好是不要!少爷需要到外面多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最好是去旅行几天!
  看着那急切想要得到他的否定答案的余伯,唐巽继续向他扔出一颗炸弹,“不回来了!我约了人!”其实还没有约,不过,快了。
  “少爷约了人?”余伯张大嘴,大得足以吞下一整个鶏蛋。
  哪个人这么有魅力呢?不会是上次的那五个人吧!这六年来可没见到少爷出去和他们约会过。那会是谁呢?
  “嗯!很可爱的人!”唐巽站起身来走向客厅的沙发。
  可爱?那一定是女孩子了,哦,他爱死她了!
  “那,那少爷会把她带回来吗?”余伯渴望的眼神望着他,真心希望能见到那女孩一定是少爷喜欢的吧!太好了!
  唐巽有点怔的转头看向他,他的眼中仿佛有欣慰又有祁求,满是皱纹的脸上有丝闪亮的光,凹陷的双眸奇异的大。
  “是的!有天我会带她来的!”
  一开口,感觉就很不对,仿佛他小时候似乎也这样承诺过余伯。强烈的怪异感令他调过头不再看余伯。这样的老人也令他心慌!
  完全沉醉在喜悦中的余伯根本没发觉他的不对,只是很开心地道,“真的!那太好了!少爷!您今天玩得高兴点!我下去做事了!”
  老人挺直着背,微抖的手收起盘子走进厨房。
  这个高瘦的老人何时变得如此的巍颤、苍老,而他却没发觉?
  余伯——
  如果有这么一个人这样的对她,她会怎样呢?跑过去微笑地搂着他?苫——
  不再让思念过于的泛滥,他对着电话按下几个陌生又熟悉的键码。电话那头很快便传来他梦萦的声音。
  “喂,哪位呀?”她的声音是涩涩的冲冲的,仿佛刚睡醒般。
  “……'
  “喂,你吃太饱啊!不说话?哼哼哼!”电话那边的苫苫恨恨地喊着,鼻子机关枪似的喷气。她最讨厌电话骚扰了!
  他?好无辜哦!只不过是呆了几秒,忘了回答,他不是想说了吗?唐巽忍不住笑了笑。
  “女儿啊,一大早就喊什么嘛!你的起床气够大的啦!”
  一个温柔带笑的女声跑进了唐巽的耳朵。
  女儿?那一定是她母亲了!唤她的声音好温柔呵,一定也是个好母亲吧!不过,十一点了,可不早了!
  “老妈,没有啦!这个人不吭声!小声些!”苫苫边说边放低声音,话筒拿得远远的。
  “哦!那你还拿着干嘛?”
  “嘘!小声些啦!他不吭声,我拿着让他浪费钱喽,谁叫他搞乱子,对吧?嘻嘻……!”
  唐巽快笑倒在沙发上了。电话那边的声音的确变小了些,可能是她捂住了活筒,但却仍传来她们的声音以及苫苫的奸笑声。这丫头!亏她想得出来!
  “哦?你好坏哦,女儿!”声音是爱怜的!
  ‘臭老妈,不要乱刮人家甜鼻子啦!我坏的原因也是因为被你遗传到的,上梁不正嘛,下梁会有点歪啦!呵呵……“声音似抱怨又似愉悦。
  他仿佛看到她皱鼻子的可爱模样了!唐巽悠哉地喝着茶,静静听着,连他自己也没发觉单是这样听她的声音听她笑心情也会跟着飞扬起来,先前的不愉快早就一扫而散了。
  “遗传什么啊,宝贝女儿?”一个悦耳的男声也不甘寂寞地插进来,随即又充满爱意地唤了声“老婆好”。是她的父亲吧!他的父母呢?从来都是冰冷对待的吧!
  “遗传什么?哪有遗传什么?我基因突变啦!小声点啦!”她话音一转,要别人小声自己倒是很响亮呢!
  “怎么会基因突变?我女儿像我一样那么可爱呢!哦?老婆!”爸爸宠溺地说。
  “是哦,是哦,不然怎么做你们女儿?恶,好想吐哦,幸亏我还没吃饭!”
  没吃饭?他开始觉得有点对不起余伯的厨艺了,因为,他发觉他忽然好想和她一起吃哦!
  “没关系!吐完了等下的胃口会更好呢!”
  “你……”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人别总是一见面就斗法啦!对了,女儿,我和你老爸要去摸牌。饭热好了,你等一下自己享受吧!老公走喽!乖女儿,拜拜!”
  “好吧,拜拜!”
  “拜拜!多赢些回来哦!”
  “当然喽!你老妈我可是铁乎神算呢!对了,女儿,别老守在电话旁啦?你的小巽呢?去找他吧!老妈了解的,呵呵呵——拜拜!”
  “臭老妈,呵你的头啦!”
  然后伴着笑声和关门声,电话那边的声音终于静了下来,而这边的唐巽却再也无法平静。
  小巽?她在父母面前提起过他?是这样叫他的吗?他们仿佛很亲切很自然也很纯洁地把他融进他们的生活了!他成了他们之间的一部分了?他可爱的丫头——
  “苫——”唐巽轻轻地唤着,不自觉的温柔。可是电话那头的人可不那么浪漫。
  “啊——”她的尖叫声,随后又是一声巨响。
  唐巽将电话拿离耳朵,这个尖叫巨响恐怕连厨房里的余伯都听得到吧!
  这丫头吓到了?
  “你还好吧?苫——”唐巽加大声音。
  “啊?巽,是,是你啊!我还以为——”苫苫怯怯地说着,又吐舌又拍胸。这是她受惊吓时的标准动作。
  “以为是鬼吗?”唐巽难得说这个宇。她也一定不知道他正为她自然地认出他的声音而感动不已吧,仿佛他的声音她已听了一万年叫了一万年似的。而这是他第一次打电话给她!
  “啊——你不要说这个字啦,很恐怖的,而且人家现在是一个人在家耶!”苫苫嘟着嘴抱怨着。
  她真的是被吓到了,不过那也不能怪她,任谁都会有这种反应的。试想一下,在一个很幽静的房间里,嘿,也不是很静啦,她家楼下的小鬼闹得可凶喽!只是比喻一下啦!然后你忽然听到一声极轻极柔的呼唤声从电话里仿佛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不被吓死才有鬼呢!而她只是把电话掉在地上,人从沙发上跌下来“而已”啦!
  苫苫不停地在心里嘀咕着。
  “对了,刚才你为什么不说话?”苫苫紧张地问,他没听到吧,刚才她们——
  “被你们抢去说了啊!我一直当听众!”唐巽轻笑,故意加重“听众”二字。
  “啊,是这样啊!对不起哦!”苫苫愧疚地道歉,完全没有注意他话中有话。
  “傻瓜,”唐巽爱怜轻唤,手放在沙发背上轻轻拍着,仿佛那是拍着她似的安抚。“出来好吗?”他征求,想见她的思绪更狂野了。
  他约她?天啊,这不是作梦吧?捏捏大腿看痛不痛就知道了!
  “哎哟,好痛!”她轻哼。
  “怎么了?”唐巽紧张的问。
  “没有啦!我只是看看自己是不是作梦!哈哈哈!”
  “傻瓜!作梦也会痛的!”唐巽觉得快被她打败了,有人这么虐待自己的?
  “真的?那怎么分别到底是作梦还是清醒的?”苫苫认真地问。以前不是常听人家说作梦是感觉不到痛的?
  唐巽真的快瘫了,是被她笑的!他只不过随口胡诌,唉!
  “傻瓜!摸摸自己的心跳,还跳吧!听听自己的心声,有感觉吧!如果有,就是醒的,作梦是无法听见自己的心声的!”他也只是想乱编个理由,谁知他的心却又一本正经起来。
  “真的?哦,那我现在就不是在作梦了,呵……好棒哦!巽!”苫苫崇拜死他了!
  “那很好!现在证明不是在作梦了可以出来吗?我们去约会!”唐巽跟着她开心起来。
  太棒了,他说他要和她去约会耶,约会!同志!太棒太棒了!
  苫苫不停地点着头,忽然想起他是看不见的,才赶快况道。
  “好啊!”她快跳起来了!
  “嗯!我在站下等你!再见!”唐巽满意地说。他已有些迫不急待了。
  “好,再见!”挂下电话,开始准备喽!不过,他说站下是哪站啊?唉,不管了,反正是在她能够找到他的地方!苫苫乐观地想。
  好期待哦!
  “少爷,开车送您去好吗?”唐巽一站起来,余伯马上就迎了过来问。
  其实他刚才就一直围在唐巽周围,故意这儿擦擦,那儿弄弄的,少爷不但没发现还陶醉得很呢,可见那个人对少爷影响有多大,还能让少爷不断地露齿朗笑呢!他更想见见她了!
  “不用了,余伯,我会搭车过去的!你放心,我走了!”说完开始向外走去。
  哦,他忘了,少爷除了去公司外,上学一向都不让他送的,不知为什么!
  “少爷……”余伯的眼光黯淡下来。
  已走到玄关处,唐巽打开门停了下来,不回头的说道。
  “我会让她第一个来见您的!”说完不再停留地走了。
  “少爷……”
  余伯的泪终于落了下来。少爷……你还是不习惯亲情呢!
  第二章
  也许是因为习惯了用文雅的态度平等地对待身边的每个人,而把自己的心和情感冻结在这层温和表面的伪装下,少爷还是无法以情待人呵,即使是跟了他十余年的余伯。不过没关系,他知道少爷其实对他是有感情的,只是无法表达而已,但这就够了!是啊,这就够了,只要他还有心就够了,只要他的心还能跳动,还能为了谁而跳动就真的够了!
  少爷,您允诺我了,不是吗?这就够了!就算像十年前少爷允诺过的那件事一样无法实现也没关系,因为,您的心还在跳!那真的是太好了!
  眼泪从老人的眼中落下,阵阵的风袭来,打散了它们,化成一缕缕轻轻的,薄薄的水气散开了!他知道,少爷会幸福的!他需要幸福!
  苫苫刚跑出巷子就看到唐巽悠闲地偎着车站旁的那根铁杆——她常靠着的那根。半个月不见了,她好想他!
  今天的他不再是白衬衫黑西裤子!一改以前儒雅的穿著,今天则是脚踏一双运动鞋,穿著一套灰白运动服,更显他的修长体魄,浅褐的头发长了许多,和顺地躺着,薄薄的却长短不一的刘海因被风打散,凌乱地散在他的额上,调皮地亲吻他。这样的中长发配运动服有点怪异,但在他身上却看不出突兀,反倒像是综合了颓废与整洁闲适的美,轻易地打破了在她心中原本应该“超短发+运动服+身材=帅”的公式。这样的他才显得更有朝气!
  从他身边经过的女人都频频向他拋媚眼,害得她有点发狂,幸而他对此早已免疫,省去了她为他赶跑一堆苍蝇的力气!
  苫苫朝他跑去!
  她一走出巷子,他的心便不由一阵悸动。
  宽松的无袖鹅黄色上衣长至盖住臀部,露出粉臂。下着一条同色系的紧身八分裤勾画出她匀称的腿部线条,一双白色的凉鞋包着瘦瘦的脚。她不是很高挑,却是适中。篷松的长发已分扎成两条辫子垂放在肩上,正好抵达胸前。休闲舒适又不失潮流,而她那已被淘汰的两条辫子却很适合她微圆的脸庞。随着她朝他走来,辫子轻晃中,更显出活力与灵气,益发可爱。
  忍不住低头看看自己,他们还真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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