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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夫情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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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什么?”他低头看她,“有话你就直说呀,要不然我有事可要先走了。”他有些逗弄着她说。
  自从两人关系不再交恶后,他发现这个二十二岁的小女人,真的是纯真可爱得可以,不高兴时会耍点小性子,生起气来叫声有如河东狮吼,激动时说起话来会不经大脑,动不动就脸红……等等,她就像一个挖掘不完的宝山一样,时常让他惊愕悸动莫名,而这相对的则让他感到自己的污秽不堪,所以如果可以的话,他是尽量让自己远离她,以免哪天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以至于……
  “不行!”向婉儿一听他要走马上抬头大叫,“话没说清楚之前你不能走。”
  “那你就说呀,我在这等着。”
  “嗯……这个……那个……”
  “算了,还是等你想到怎么开口再告诉我吧!”等了半天,秦轼杰终于受不了的摇头说道,另一只没被她紧扣的手忙不迭的脱离她的魔手,准备离开。
  “不要!你这一走谁知道多久才会再来看我,我不放手。”一被他脱离后,向婉儿急急忙忙的从后方抱住他瘦削腰身,不经大脑的话随之冲出口。
  愣了一下,秦轼杰不可思议的低头看她,是不是自己耳朵有问题?要不然……
  “再说一次。”他将她由身后拉到身前低头看她。
  “我……我什么都没说。”向婉儿一副恨不得咬断自己舌头似的表情,她通红了双颊,一脸死不认帐的看向他处。
  “既然这样的话,我要走了。”耸耸肩,秦轼杰作势转身。
  “你干什么走那么急,难道是要去会情人?”见他就要走了,向婉儿生气的大叫。
  回头看着她,秦轼杰缓缓的点头,她这个提议倒是不错,自从碰她至今,他都没再去碰别的女人,或许碰碰别的女人能缓和一下自己对她的欲念,嗯,等会儿就可以去试试。
  向婉儿不敢置信的盯着地板,他竟然明目张胆的告诉她他要去会情人,这是不是表示他对她已经没了兴趣,自己可以不必再过着牢笼的生活,可以自由的离去?这真是太好了!她简直快要高兴得发抖了。
  “你在哭?”秦轼杰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她颤抖的肩膀。
  “谁说我在哭的?我高兴都来不及了!”向婉儿激动的抬头瞪他,能脱离这个苦海她高兴都来不及了,哪里还会哭,她又不是神经短路,脑筋秀逗。
  “那你为什么一直流泪?”轻轻的,秦轼杰替她拭去脸颊上的泪水,温柔的看着她。
  “流泪?”向婉儿莫名其妙的摸着湿淋淋的双颊,她什么时候哭的,怎么会哭呢?
  “为什么哭?”他低头看着呆若木鸡的她,低哑的问。
  第四章
  为什么哭?她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终于可以离开这儿、离开他,太高兴以至于喜极而泣的关系吧!她用力拭去眼眶屯积的泪水,强颜欢笑的开口:“既然你要去约会,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你快点去吧!”
  “你……”看着她红通通的双眼,秦轼杰的双脚却像黏在地般的动也不能动。
  “快去、快去,你别让人家久等了。”向婉儿推着他,喃喃自语的说着,“我也要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才行……”反正他也不要她了,她还留下来做什么?
  “等一下,你说收拾东西是什么意思?”站住脚,秦轼杰回过头瞪视她。
  “竟然你有了新欢,我这个旧爱可以功成身退了吧!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走?今晚可以吗?”耸耸肩,她不在意的说。
  “谁说我要放你走的?”
  “你当初扣留我不是要平息你的欲望吗?可是这阵子来你动都不动我,这不表示你对我早已失去新鲜感了?而且现在你又有了新欢,不放我走要做什么?”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对他说,可是接下去这句她就不知道为什么会从自己口中冒出了,“我看今晚我就趁早走吧,早点走说不定也可以早点找到新顾主……”
  “别想!”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秦轼杰狠狠的打断,他一脸风雨欲来的危险貌逼视她,“永远别再让我听到你说这种话,听到没有?永远别再!”
  “什么话?找新顾主吗?”向婉儿故意的,“可是那是我的工作呀,不找新顾主的话怎么行呢?更不用说我还和人签了约,怎么能不守约定呢?”
  “该死!那份合约早已经被我毁了,我不许你再回去重操旧业、重作冯妇,你最好给我永远记得!”他狂怒的扣住她下巴吼道。她难道就那么喜欢做那种行业吗?可恶!
  听到自己这一生中惟一的败笔被毁尸灭迹后,向婉儿狂喜的一颗心简直快要跳出胸口,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叫道:“你真的把我签的那份合约毁了?”
  胡乱的点个头,秦轼杰一心一意的只想听到她亲口的允诺,“答应我,你绝对不会再到外面招揽什么狗屁顾主的,答应我!”他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命令道。
  她恢复自由之身了?一种难以言语的感情渗入她的心中,向婉儿满脸不可思议的凝望着他,这是否表示秦轼杰真的在意她、关心她,要不然他怎会为一个素昧平生的应召女郎赎身?看来他对她的好真的是真心的。
  只是他为何要告诉她他要去会情人呢?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伤了她的心吗?
  突然间向婉儿整个人呆住了。伤心,她在伤心,为了他另结新欢的事?天啊,难道自己在无意间对他动了情,喜欢上他,甚至爱上了他?这……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为什么自己一点都不知道?向婉儿震惊得无以复加,她竟然真的爱上了一个黑道大哥,一个强迫她、囚禁她的恶劣男子,天啊!当初她虽然信誓旦旦的要当黑道夫人,但那只是她无计可施的下下计,怎知现在竟然假戏真做?我的天啊!
  “说呀,说你答应我不再回去做应召女郎呀,你答应我呀!”用力摇晃着她,秦轼杰丝毫没注意到她的恍惚与不对劲。
  “为什么?”蓦然间向婉儿抬起头正视着他,“为什么那么介意我做什么?只要离开这儿,我就是个独立自主的个体,我要做什么全凭我意,为什么我要答应你该去做什么、不去做什么?”她静静的看着他。
  “我说不行就不行!”秦轼杰咬牙切齿的迸出声,“如果说囚禁你是惟一阻止你的方法,我会毫不考虑的继续囚禁你。”他半弯下身,眼对眼、鼻对鼻、口对口的与她对峙着。
  “为什么?”向婉儿还是这句话,她一向不喜欢懵懂的感觉,对于他这种似是而非的感情,她发誓今天没弄懂绝对不放他走,她晶亮的双眸瞬也不瞬的直视着他的眼睛,“告诉我,为什么你那么关心我?”
  “什么关心不关心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避开她慑人的眼眸,秦轼杰含糊不清的说。要他承认自己也不懂的陌生情感,还不如一拳打死他比较快。
  第一次向婉儿主动触碰他,她伸出柔嫩无瑕的双手将他的脸孔扳正对准自己。
  感到她双手的触碰,秦轼杰的心顿时漏跳了一拍,他暂时停止呼吸不知所措的看着她温柔的双眼。
  “别跟我打马虎眼,如果你现在不老实告诉我的话,我发誓只要我一逃出这里,我马上重操旧业回去做应召女郎。”她温柔的威胁着,女人敏感的心告诉她,这个男人绝对不如外表般的冷若冰霜、无动于衷,或许他早已对她动了情,只是不肯承认罢了。
  “你……你竟敢威胁我!”再次攫住她,秦轼杰一脸震惊未复的朝她吼道。
  “谁教你不老实承认你对我的感情,还跟我说要去会情人。”向婉儿半是撒娇、半是抱怨的嘟嚷说,而这举动简直吓坏了秦轼杰,他呆若木鸡的瞪视着她,恍如在看外星人似的。
  “快点啦,只要承认你关心我,对我动了感情,那么我就不去做应召女郎,而且会心甘情愿的待在这里。”她娇笑的看着他,似乎对自己能吓到他很得意,“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能再整天把我关在这里,要不然这样下去我铁定会发疯的。”趁他头脑未反应过来时,她揽住他颈项亲热的在他耳旁低语。
  她自认自己不是一个听天由命的人,所以在认知自己喜欢上他,而他对自己亦有情的同时,她就决定自己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他琵琶别抱,即使要用浑身解数来引诱他,她也在所不惜。
  “既然我都决定留下来了,你今晚就不必去找别人了,晚上留下来吧!”向婉儿在他耳边轻吹挑逗着。我的天啊!要不是她曾看过爱情小说的话,这种肉麻兮兮外加恶心巴拉的话她哪里想得到来说呀!
  “你到底是哪根筋接错了!”火速的推开她,秦轼杰不敢置信的朝她吼道,这个女人不是他所认识的。
  “哎呀,你干么那么用力嘛,会痛的耶!”向婉儿万分娇柔的惊叫着。
  “住口,停止你那惺惺作态的娇柔!”秦轼杰怒不可遏的狂吼,这个样子的她简直……简直就像个名副其实的应召女郎!
  这个拗脾气的男人!向婉儿火大的想。
  “这样不行,那样不行,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嘛?”她站在他眼前抬头挺胸的与他对峙着,“不顾我的意愿硬留我下来却又对我爱理不理,说什么要平息欲火,你却动也不动我一下,还告诉我要去另外找女人,现在我委屈的要以身相许,你竟然还说我惺惺作态,你究竟想要怎么样子到底把我当作什么?”她怒气冲天的朝他大吼着,愈吼愈生气,愈吼愈伤心,委屈的泪水竟不知不觉的溢出了眼眶。
  “该死的你!”向婉儿挥泪对他叫骂道。
  “不要哭。”看着落泪楚楚可怜的她,秦轼杰不知所措的开口。
  “走开啦,不要你管!”向婉儿凶悍对他挥手,低垂的脸孔依然低泣着。
  半晌后,秦轼杰见她没有停止哭泣的迹象,他不自在地开口说:“我……我今晚根本没打算出门,更……更没有要去会什么情人,自从遇到你之后,我就再也不曾碰过别的女人,每天晚上脑海里浮现的除了你之外就没有别人了,我……该死!我说这做什么……”秦轼杰突然尴尬的住了口,迅速的转身移向房门。
  “秦轼杰。”
  蓦然间他像是被定住般的一动也不动,这是她第一次开口叫他的名。
  向婉儿莲步轻移,缓缓的走到他面前抬头凝望着他,泪水滋润过的双眼分外晶亮,“我喜欢你!”她缓缓的开口对他说。
  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言辞吓傻了秦轼杰,他目瞪口呆的瞪着她,瞠目结舌的表情则让她不禁莞尔一笑,而她梨花带泪的笑脸更是迷得他一愣一愣的。
  “听见我说喜欢你有这么恐怖吗?竟然把你吓呆了。”向婉儿娇羞的说,但见他依然愣头愣脑的样子,她忍不住以温柔的揶揄口吻说:“那我如果说爱你的话,你不会被我吓昏吧?!”
  除了这伙“聚义帮”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之外,没有人会真心对他付出感情的,就连亲生母亲都痛恨、厌恶的人,怎么会有人喜欢他、爱他呢?从小到大,他在母亲肉体与心灵的虐待下长大,杂种、恶魔是他小时候的名字;流氓、太保则是他长大后的名字,试问有人会喜欢杂种、恶魔、流氓和太保吗?这根本是无稽之谈、痴人说梦的谬想。没有一个女人会真心喜欢上他,一个一事无成又混黑道又坐过牢的前科犯的,没有人!
  “你在寻我开心吗?”撇开乍听之下最初的震惊与不可思议的悸动,秦轼杰掩住眼里遽升的痛苦,他苦涩的开口。
  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向婉儿却将他眼里的痛苦尽收眼底,是谁伤害了他,让一个黑社会老大露出如此痛不欲生的眼神?是女人吗?如果是的话,她发誓从今天起,自己会替他洗净眼中的痛苦与哀伤。
  “我喜欢你。”摇摇头,她以今生从未有过的认真表情看他,“我是真的喜欢上你,甚至可以说爱上你……”
  “不可能!”秦轼杰断然的打断她,这是不可能的事,他没有钱财、没有人才,就连外表都是平凡中见老实型的人,更不用说他所创下的辉煌前科与罪行,没有一个女人会爱上他的,而眼前这个女人则是不可能中的不可能,他强暴了她不是吗?
  “你就这么希望脱离这里,宁愿说出这种心口不一、违背良心的话,也在所不惜吗?”他冷硬不带感情的朝她低吼。
  “我……”
  “我奉劝你别白费心机了。”秦轼杰打断她,“我这个人决定的事一向没有转圜的余地,要离开这儿,你等我哪天心情好时再说吧,现在多费唇舌根本是无济于事。”冷然的脸孔再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我……”
  “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放你走的,你最好死了这条心……”他再次打断她说。
  “可恶!你到底要我死了什么心?爱上你的心吗?我偏不!”向婉儿生气的朝他吼道,“我爱上你就是爱上你了,你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这是个事实!就算你不喜欢我爱上你的事实,你也别想改变它,我告诉你,太迟了!”她说着说着突然圈住他的颈项将他拉下来,然后毫无预警的吻上他,这个死鸭子嘴硬的男人。
  吻,有两种,被动与主动,简单的说就是被吻与吻人,没有经历或尝试过的人大概不会觉得这两者之间有什么不同,毕竟它横着看、竖着看都是一个吻嘛!应该不会差很多才是,这个想法和以前秦轼杰的想法绝对是不谋而合,但现在的他却不这么认为了。
  她柔软的双唇紧紧的压在他唇上,生疏、羞怯、青涩和一股不知所措的紧张,这个毫无技巧可言的笨拙接吻,差点让秦轼杰笑了出声,但却也勾起了他的勃勃性欲与冲动,这个女人知道她在做什么吗?他非常痛苦、非常自制的推开她。
  感受到秦轼杰的拒绝,向婉儿简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地板在她眼前逐渐模糊了起来,眼泪再次抑制不住的盈满眼眶,然后颗颗滚落地板。她从前不是这么爱哭的,而现在的哭泣却都是他害的。
  见到她颤抖的双肩,秦轼杰就知道自己的推拒深伤到她了,抬起她的脸,一接触到她满眶的泪水后,他再也忍不住的诅咒出声,“该死!”
  一颗极力自持的心在此刻完全涣散,他再也阻止不了将她占有的私心,去他的过去!去他的自卑心!就让他拥有这一切吧,即使是短暂如一瞬间,他亦心满意足矣。
  粗鲁的将她拥进怀中,他温柔的吻去她的泪水,热情、激烈的吻上她颤抖的双唇,辗转吸吮着她的芬芳,让此生梦寐以求的幸福包围住他们,然后任由不可收拾的热情主导着,直到世界的尽头。
  “怎么样?你说的时机到底成熟了没?”一名小人嘴脸的男人眼巴巴的盯着刚坐下的男人,烦躁的问。
  “急什么!”看了他一眼,坐定的男人气定神闲的开口。
  “急什么?!再这么下去我们就快饿死了!”小人嘴脸的男人火大的叫,“当初是你说跟你合作有绝大的好处,可是现在呢?别说好处了,什么七八的坏事都到了我头上,妈的,我还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干!”
  “干么那么激动呢?”气定神闲的男人斜睨他一眼说,“你以为我今天是来做什么的,聊天吗?”
  “怎么,你有好消息?”男人挑高了眉毛,一百八十度转变的脸庞上有着明显的迫不及待神情。
  点点头,男人露出进屋后第一个志得意满的邪恶笑容,招招手要另一名男子附耳过来,开始对他说明自己所精心设计、万无一失的陷阱。
  没有人能阻碍他,即使是姓秦的也休想!男人的眼睛不停的闪烁着邪恶光芒。
  幸福是什么,何谓幸福?
  世上有许多人身在福中不知福,也有许多人一生都在寻找幸福,但幸福究竟是什么!
  秦轼杰从来都不知道幸福的定义、滋味是什么,更没有觊觎过幸福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会降临在他身上,但他现在却正在享受着幸福,一种从未有过,由向婉儿这个小女人带给他的幸福。
  “在想什么?”向婉儿从他后头突然惊跳出来,故意吓他的大叫一声。
  二十二岁果真还是个小孩子,秦轼杰无奈的一笑,对于她这种孩童顽皮的行径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买好了?”他看着她手上冒气的烧仙草问。
  “喏,一杯给你。”向婉儿笑靥迷人的递给他一杯,然后非常自然的勾起他的手肘,“现在要去哪里?”
  “还没玩够?”他扬眉看她。
  “当然,才玩半天而已怎么可能够?”她一脸你别笨了的表情看他。
  “有没有想去哪儿?”
  “基隆庙口怎么样?”她满脸期待的看着他,“以前同学老是说基隆庙口的小吃好吃,害得我边听边流口水,却只能想不能吃。”她哀叹的回忆着。
  “为什么只能想不能吃?”他好奇的问。
  “还不是我家的规定一大堆,不准这、不准那的,连吃个路边小吃,他都有理由说那不干净会有传染病,天知道别人从小吃到大都没怎样,我一吃就会死翘翘,真是愈想愈气!”她嘟嘴抱怨的说着。
  “不能吃小吃?”秦轼杰的表情好奇怪,他试探的问:“那你从小到大都吃些什么?”
  “还不是各国料理,什么法国料理、日本料理之类的,手续复杂、配料复杂,连吃都有一套复杂方法,害得我每次吃饭都像在受罪似的。”向婉儿拧眉回想着,她像犯了什么错一样的吐着舌头偷偷告诉他,“不过你知道吗?后来我都只吃一点,然后请同学偷偷外带东西给我吃呢!”
  法国料理?日本料理?秦轼杰的眉头不禁纠结了起来,什么样的家庭会三餐吃这种东西?难不成她以前曾住过法国或日本不成?可是,有机会住到国外去的人,家境应该不至于会清寒到卖女儿的地步,那么她到底是……
  “你怎么了?”看着他紧蹙的眉头与不言不语的沉默脸孔,她关心的问。
  “你不是在一般平常家庭长大的吧?”看着她,他以淡然的口吻问。
  刹那间向婉儿惊觉到自己又说错话了,她刚刚竟在无意间透露出自己过往的富裕生活,这下子要他不怀疑也难了。她看着他自然而快速的将半冷的烧仙草吞下,然后将空杯丢弃在不远处的垃圾堆中。
  “如果我说刚刚的话都是我瞎掰的……”她怯怯的开口,却在他一眼的瞪视下住了口,“好吧,那我就老实告诉你,可是不管我说了什么,这个绝对不会影响我们现在的关系?”她要他给她保证。
  看着她正经的表情,秦轼杰不由自主地点头。
  “我是‘向阳建设’的继承人。”盯着他,向婉儿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秦轼杰呆愕当场。
  全国数一数二的建设公司,向阳建设?原来她竟然是个千金小姐!他的心顿时冷却下来。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她生气的朝他吼道,不喜欢他那种突然间离她远去的眼神。
  “我还是我,向婉儿,‘向阳建设’的继承人并不代表什么,更何况我又逃婚又逃家,说不定早就失去继承人的资格了。”她对他说,见秦轼杰依然冷漠没反应,她愤怒的将手中的烧仙草丢进垃圾堆,双手紧紧的抓住他,“不许你用这种烂理由疏远我,听到没有!你以为我喜欢当什么狗屁继承人吗?”这阵子她入境随俗学了不少粗野话,“从小学礼仪、交际,却连最基本的行动自由都没有,你以为我爱吗?
  “朋友知心的没半个,每天上下课都由司机保镖护送着,就连自己的终生大事都是规划好的,我没有一天活得像自己,没有一个真实的白己可以去爱人,就像个傀儡一样的任人操纵着,你以为我喜欢吗?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冒死从二楼攀爬而下,你以为我为什么宁愿将自己饿死街头也不回去,甚至迷迷糊糊的当了应召女郎而不知,你以为我这一切是为什么?”她一脸欲哭的表情盯着他叫道。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会爱上你,但是既然爱上了,我就不会放弃,因为这是我活了二十二年来第一次真实的自己,所以我不许你因为那些愚蠢的理由拒绝我,我不允许,你听到了没有!”
  如果说听到她是“向阳建设”的继承人是个冲击的话,那么她刚刚说的那番话却能让他的世界震荡得天崩地裂,然后他会重新组合一个全新的自己来爱她、疼她、惜她,至死不渝。
  “你到底听到没有?”向婉儿的泪水险些滴落,“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不会让你把我抛弃的,就算死,我也会纠缠你到地狱的……”
  “嘘!”将手压在她唇上,秦轼杰温柔的对她摇摇头,“不要乱说话,我还想活着爱你……”他的话被她突然投怀送抱的身子打住。
  “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我就知道!”向婉儿在他怀里破涕为笑的大叫着。
  紧紧的回抱着她,秦轼杰除了感谢之外还是感谢!他秦轼杰何德何能能得此女子的青睐与爱意,他是何德何能呀?!
  “好了,你不是想到基隆庙口吗?”轻拍她头一下,他淡笑的开口。
  “你真要带我去?”向婉儿一脸欣喜苦狂的看他。
  “等我打个电话就走。”他牵起她的手朝公共电话亭走去。
  概略的交代帮内兄弟自己的去处后,秦轼杰带着兴高采烈的向婉儿踏向停车处,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他打算顺便带她到九份看日落,晚了再带她去品茗,过一天自由自在的神仙生活。
  幸福是什么?在他们俩之间的一切就是幸福。
  只是谁也没料到就在他们享受幸福时,危险正在他们四周开始蕴酿着。
  “老大,据那三个人吐露的消息,贩卖毒品的是一个姓王的男人,通常他们每星期一、三、五可以在南边码头的矮房子找到他。”陈立恭敬的向秦轼杰禀报。
  “有去查过那间矮房子吗?”
  “去过,可是里面是空的,他们大概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躲了起来。”陈立说,“不过据四街兄弟来报,在南街的一栋老旧公寓附近发现一伙行迹可疑的男人,其中一个外号叫王哥,可能就是那个贩毒的人。”
  “你怎么能确定那个人就是?”老李大嗓门的问道。
  “有人见到他的下属偷偷摸摸的和人交头接耳,而且不只一次。”陈立对秦轼杰说。
  “他妈的王八蛋,这次真给我们逮到了。”老李豁然大笑的说,“老大,趁他们完全没防备的时候,我们干脆现在就去杀他个措手不及,让他们哭爹喊娘的。”
  “不行。”陈立反对道,“如果他们正巧不在的话,我们这样不就是打草惊蛇了吗?有了这次的防备,谁知道下次他们会躲到哪去。”
  “你他妈的想那么多有屁用,管他们在不在,先杀过去就对了……”老李不赞同的吼道,他认为陈立会顾虑那么多根本就是胆小怕死,但秦轼杰却在此时开口。
  “我的想法和陈立一样。”他淡淡的说。
  “那要怎么办?难道要任那渣碎逍遥下去吗?他妈的。”老李忿忿地叫道,大概是因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关系,他现在如同秦轼杰一般痛恨贩毒、吸毒者。
  “毕,去找个兄弟冒充吸毒者伺机接近他们,套出他们毒品的来源。”秦轼杰突然开口指挥若定的说,“大刀,你去多派些兄弟监视那栋楼,看看与他们交流往来的是哪些人,最重要的是别让他们走出监视的范围,小心被发现。”
  “那我呢我呢?”一见秦轼杰开始发号施令,老李早忘了愤怒,他兴匆匆的开口问,别看他已是个五十开外的“老”年人,说到干架他可是宝刀未老哩!
  “老李,麻烦你去挑几个能手的兄弟,这次的行动全靠你的老谋深算了。”淡淡一笑,秦轼杰对这个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老李说。
  “哈哈,没问题,一切都包在我身上。”老李豪爽的大拍胸膛保证道。
  “陈立,继续捉吸毒者,我不相信帮内就只有三名吸毒者,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秦轼杰突然对陈立说。
  “我知道。”陈立回答他,“老大,这次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两天后,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两天后动手捉人。”秦轼杰看了场内兄弟一眼慎重的说,“我绝不允许毒品迫害帮内兄弟,绝对不允许。”他眼里闪现的是绝无仅有的决心,在他离开“聚义帮”之前,他要一次揪出那伙泯灭天良的人渣,他发誓。
  口里嚼着槟榔,四名男子哗啦啦的洗着四方桌上的麻将。
  “你们觉得这次干掉姓秦的机率有多少?”一名男子吐了口槟榔汁问道。
  “谁知道。”另一名男子耸肩无聊的回答,“那个九命怪猫想置他死命,我看没那么简单。”
  “干!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行吗?”那名男子生气的咒骂出声。
  “哟,有读书哦!‘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没想到你还能说出这么有学问的话来哩!”他讥诮的说。
  “干!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混社会大学出来的吗,我好歹也读到国中毕业,哪像你国小都没毕业……”
  “妈的,老子国小没毕业碍到你了吗?你多读几年书又怎样还不是跟我一样在这里混。”他不甘示弱的冷嘲热讽着。
  “干!你有种再说一次!”
  “我怕你吗?再说一次就再说一次,我……”
  “够了!你们都给我闭嘴!”突然一声凶恶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口角。
  “王哥。”两人顿然住口,恭敬的喊了那名男子一声,而屋内电话正响了起来。
  “王哥,是他,说有急事。”另一名男子接起电话后回头开口。
  唤名王哥的男子皱眉起身接过电话,“喂!什么?!”瞬间他整个脸色变白,然后面色凝重的听着对方说话,“好,我知道了,再联络。”
  他缓缓挂上电话,回过头瞪着眼前三人半晌,“他妈的!你们谁不听我的话私自卖毒品的?”突然间他愤怒的朝他们吼道,“说呀,敢做为什么不敢承认,你们到底是不是男人有没有种?有种就承认呀!
  “王哥,我……”其中一人怯懦的开口。
  “你他妈的该死!”不等他说完,王哥愤恨的朝他脸孔用力挥拳,“你差点害死我们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卖毒品被人看到,姓秦的才会知道我们住在这里,他们打算明天晚上毁了我们,你知道吗,你他妈的该死!”他的拳头泄恨似的不断打在那人身上。
  “王哥,好了,小黄会被你打死的。”另外两名同伙伸手劝道。
  “哼,打死他算便宜他了,干脆将他留在这让姓秦的捉去……”
  “王哥饶命呀,我以后不敢了。”小黄跪地求饶的哀求道,“求求你带我走,求求你!”他拉住王哥的裤脚哀叫。
  “哼!”王哥冷哼一声,狠心的一脚踹开小黄,将他踹得老远。
  “王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原本的计划更动。姓秦的打算明天晚上行动,但他却万万料想不到有人会背叛他,将消息走漏给我们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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