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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的情人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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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臧煜刻意撇开视线,仿佛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傻住了!
无力唤住他那颗坚决的心,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大步离开房间,他的无情瞬间撕裂了她的心,他无情得近乎残忍,也让她感到绝望,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像断了线的珍珠般地落下。
夺门而出的臧煜忍不住在门外深深吸了口气。
这一仗,他分不出来是输还是赢,从与柳恩宣相遇的那一刻起,他的情感与理智就不断地拔河,一个要他推动报复计划,一个却提醒他要看清楚她的心。
他的愤怒中混杂着痛苦,他一度想拥住她,停止报复的计划,可是一想起五年前她加诸于他身上的痛苦,他就感觉到自己又再一次被愤恨的火焰所包围,几乎无法喘息。
他甩甩头想撇开脑中的紊乱,来到走廊的栏杆旁叫唤:“裴安。”
裴安听见臧煜的叫声,立即快步走进客厅仰头应道:“煜爷,什么事?”
“上来!”
“是。”裴安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上楼。“煜爷。”
“跟我进来。”臧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裴安安静地随着他走进另一间房间,他诡谲的行为看在裴安眼里早已见怪不怪。
“煜爷,您有什么吩咐?”
“裴安……”臧煜深吸口气,表情严肃地看着他。
裴安霎时感到一股不知名的冷颤直袭他的背脊。“煜爷,您该不会现在就准备要进行您的计划……”
“没错。”臧煜毫不迟疑地道。
没错?
裴安错愕地望着臧煜,今天可是他的大喜之日啊!
“煜爷,这样妥当吗?这么做是不是对夫人太残忍了。”
臧煜蓦地冷着一张俊颜回头瞪着裴安,“你在同情她?”
“我……我不敢。”他畏怯地低下头。
“你去准备一下,我要在天亮之前离开这里。”臧煜的语气不带一丝情感,冷得像冰。
“是。”
裴安自知无法改变他的决定,只好点头应声。
臧煜的唇边瞬间绽放出一抹邪笑,“柳恩宣,别怪我对你无情,要怪只能怪你当年对我无义!”
这一刻他明白了自己潜藏在心底的报复意识是多么强烈,它战胜了他的感情。
柳恩宣做梦都没想到她的新婚之夜竟会如此凄凉、如此可悲,她想不透为什么事情会变得如此不堪,他的心不仅仅是一个“狠”字可以形容,简直就是冷血到了极点。
他仿佛在一瞬间忘了他们曾经拥有过的甜蜜和重逢的喜悦。
“不好了,夫人,煜爷出事了。”裴安焦急的声音划破了原有的寂静。
柳恩宣慌乱地打开房门,“发生了什么事?”
“煜爷、煜爷他……”裴安神情慌张,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霎时只觉得全身颤抖不已,心急如焚地抓住他的手,“快说,煜怎么了?”
“煜爷他……”裴安面有难色地道:“我刚才到煜爷昨晚睡的房间去请安,谁知不见煜爷在房里,却意外地在房间的桌上发现一封遗书……”
“遗书……”柳恩宣登时愣住了,脑中一片空白。
“我担心煜爷会玩真的,便跑到车库查看车子,结果发现……”说至此,裴安用力地吞了吞口水,“车库里真的少了一部车。”
“你说车库里少了一部车?”这个宛如青天霹雳的消息正一点一点地撕裂她的心,她像失了魂似的望着前方,整个人瘫软地靠在墙上,渐渐地往下滑……
她真的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夫人。”裴安冲到柳恩宣面前扶住她。
“他为什么能这么狠心……为什么?”她无助地哑声嘶喊,泪水盈满了眼眶。
“夫人,事情还没到绝望的地步,你先别伤心……”他不忍地安慰道。
闻言,柳恩宣果然沉静了下来,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强忍住泪水,“带我去他的房间。”
裴安顺从地搀着柳恩宣来到昨晚臧煜所住的房间,房门在她的眼前慢慢开启,她一度希望这一切只是臧煜在开玩笑,他会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给她一个惊喜,结果……她的希望还是落空了。
房间里没有他英挺高大的身影,只有冰冷的家具。
裴安放开柳恩宣快步走到桌边,拿起桌上的一封信交给她。
“就是这封信。”
柳恩宣伸出颤抖的手接过信,信封上“遗书”两个斗大的字,震得她心神俱裂,她缓缓地拆开信——
恩宣:
不要怪我残忍,再次的重逢,我本以为是老天对我的垂怜,孰料并不是如此,你就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紧紧地链住我的身、我的心,让我无法脱逃,甚至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五年前的事就像一个梦魇般不停地纠缠着我,像是要把我拖至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直到我无法呼吸,窒息而亡为止。既然老天要我在这痛苦中随波逐流,不如让我一个人承担这所有的痛苦,让我亲手结束这一切的折磨!再见了,若真是有缘,愿来生再聚。
臧煜绝笔
柳恩宣只觉全身冰冷,信从她的手中缓缓飘落在地……
“不……”
她突然重重地跌坐在地上,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为什么?为什么?煜——”
她凄厉的哭声回荡在整间屋子里。
臧家成员接获臧煜自杀的消息,立即震惊万分地赶往别墅,尤其是昨天态度强硬的臧老夫人更是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她万万没想到臧煜竟会做出这等愚蠢的事。
柳恩宣苍白着脸、失魂落魄地呆坐在沙发上,根本不知道周围发生了什么事。
无法承受丧孙之痛的臧老夫人,悲愤地拿起拐杖冲向柳恩宣,不由分说地用力打在柳恩宣身上。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害人精!还我孙子命来——”
臧家成员惊愕于她骇人的举动,纷纷冲上前拦住她。
“奶奶,不要冲动。”
臧老夫人瞪着他们。
“我能不冲动吗?难不成我臧家注定要栽在这个女人的手里,臧煜可是臧家唯一的命根——”她的声音里满是痛心。
柳恩宣痛楚地闭上眼睛,她的痛不是来自身体上的皮肉之痛,而是她的心,在臧煜失踪后的几个小时里,她不断想从过去和这几天与他的相处中找出原因,但却始终找不出他毅然决然离开她的原因。
老天!为何要如此残酷地对待她?
没有了他,她根本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从不开口责备任何人的臧老太爷也捺不住心中的悲愤,他来到柳恩宣的面前道:“五年前臧煜为了你,独自承担了舆论对他的讥讽;五年后你却狠心地让我失去最爱的孙子。”
“爷爷、奶奶说的对极了,你简直就是个祸害,是个名副其实的扫把星!”
“对,才进门就克死了臧煜。”
“扫把星!克夫!”
所有人皆攻击着柳恩宣,他们毫不留情地指责着她。
眼前所见到的每一张脸都是因为失去臧煜而变得悲愤扭曲的脸,柳恩宣的双眼无神地环视着每一张脸,她已经流不出泪,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颤抖的双唇也无法吐出一个字……
臧煜失踪的消息最终还是被媒体挖掘出来,只要一摊开报纸就能看到臧煜宣告失踪的消息,甚至有些恶毒的媒体已经在柳恩宣的身上贴上“寡妇”的字眼。
可怜的柳恩宣不但要承受臧家对她的不谅解,还要承担舆论的压力,这样的椎心之痛不断地侵蚀她的生命,她根本不知道往后的日子该何去何从?
“夫人,麦小姐……”裴安神情哀戚地瞅着脸色苍白的柳恩宣。
麦琳等不及裴安的通报,便冲进屋里,当她看着心灰意冷的柳恩宣,不禁心痛地抱住她,“恩宣……”她痛心地呼唤着她。
“不要靠近我,我是个不祥的女人……”柳恩宣突然用力推开她,嘴里喃喃自语不停地重复念着。
麦琳没想到才短短两天不见,她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不,恩宣。”
“你走开,离我愈远愈好,我不想将我的不祥加诸在你身上。”她惊慌地从麦琳身边逃开,仿佛真的害怕不幸会降临在她的身上。
麦琳从未看过她这样,她悲痛地以手掩嘴啜泣着,“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
“赶快走,以后不要再来见我。”柳恩宣表情茫然地看着她。
麦琳心痛难耐地瞅着已经濒临崩溃边缘的柳恩宣,“不要这样,恩宣,我不靠近你,你别害怕。”
柳恩宣无助地靠在墙上,一脸凄楚地道:“麦琳,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样活下去……”
“恩宣,以前再大的打击,你都能咬牙撑过去,只要你再振作起来……”
“不可能的。失去了臧煜……就如同失去了生命,本以为我今生注定要孤独,孰料我们竟再度重逢,原以为是老天垂怜,哪知……”
“恩宣,你不要这么想,你还年轻……”
“不,臧煜早已夺去我的人、我的心,还有我的呼吸。”她用力吸吸鼻子,“只要他走得还不远……”
“不可以!恩宣,你千万别做傻事。”麦琳的脸色骤变,亟欲冲向前。
柳恩宣警觉地瑟缩了一下。
“不要靠近我!”
麦琳停住了脚步,“恩宣,你千万不要这么想,你的身边至少有我。”
柳恩宣脆弱的模样令人鼻酸,麦琳没想到像她这样坚强的女孩,今天竟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将自己折磨成这样。
“你走吧……”柳恩宣轻叹一声。
面对她的强硬拒绝,麦琳一筹莫展,“好吧,我先离开。”她从皮包里拿出一本小说,放在离她不远的地上。“这是你这期出版的小说——心锁,目前已经上市,市场的反应极佳。”
柳恩宣听到她的话,回头瞥了一眼放在地上的小说,泪水又开始不听使唤地落下。
“我走了,你自己要多保重。”麦琳忧心地叮咛。
柳恩宣依然毫无反应,只是紧靠着墙一动也不动,直到麦琳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她才转头紧盯着地上的小说,许多不堪回首的往事,如今只能空留在小说里。
第九章
臧煜坐在离别墅不远的一栋房子里,从监视器观看着别墅内柳恩宣的一举一动,他看到自己的报复正如预期般地展开,柳恩宣遭到了报应,但是他的心却没有如预期般的喜悦。
看到她为了他而憔悴,他的心有着从未有过的痛楚,他不禁心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对她太残忍了?
当他写下那封遗书时,还在暗地里偷笑,庆幸着自己天衣无缝的报复计划,也等不及想看她出糗、被唾骂的样子,但是从离开她的那一刻起,他的脑海里就全都是她的影子……
五年前的点滴不断地在他的脑中浮现;五年后的重逢,她的一颦一笑宛如排山倒海般地侵蚀着他的心,让他心烦意乱。
“煜爷。”
裴安每天总会抽空来向他报告柳恩宣的情形。
“我都看到了。”臧煜的目光飘向一旁的监视器。
裴安沉重地叹了口气,“再这样下去,只怕会将夫人逼疯。”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他早已看到她脸上木然的表情——
“再看看,她有吃东西吗?”
裴安突然精神为之一振,心想原来臧煜还关心着柳恩宣。“几乎没有,只是喝了一点水。”
“只喝水?”臧煜从椅子上跳起来,“她当真不想活了,竟然不吃东西!”
“依我看夫人喝的那点水根本来不及供应她的泪水。”裴安偷偷瞄着臧煜。
“你说得对,根本来不及供应她的泪水。”
“煜爷,收手吧,再这样折磨夫人,只怕她真的会得失心疯。”他规劝着臧煜,衷心希望他能赶快结束这个计划。
“这……”臧煜仔细思考着裴安的建议,他知道裴安说得没错,如果再继续下去,只怕她会被自己逼疯。“我再想想。”
“煜爷,不要再想了,您要报复夫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夫人以为您真的狠心离她而去,她的伤心让人看了莫不为她掬一把同情的泪,再说从夫人这几天日渐憔悴的情形看来,就可以知道夫人是真心爱着您的。”裴安鼓起勇气,只希望能劝醒他。
臧煜的心里很矛盾,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才好。“给我一点时间,毕竟五年的折磨绝不是现今的三言两语就能宣泄的。”他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裴安不敢再为柳恩宣说情,逼急了狗都会跳墙,更遑论是向来不可一世的臧煜。
“裴安,今天恩宣的朋友来找她?”臧煜明知故问。
“是的,就是之前夫人的编辑麦小姐。”裴安毫不隐瞒地坦然道。
“她来做什么?”
“她听说煜爷出事特地赶来安慰夫人,可是夫人她却拒绝了麦小姐的好意。”裴安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他根本无心知道其中的细节,“麦小姐是不是还带了东西给恩宣?”
“是的,是一本小说,听麦小姐话中之意,好像是夫人这期上市的小说,而且市场反应极佳。”裴安转述麦琳的话。
臧煜突然对在监视器中看到的小说感到兴趣,“有空帮我买一本。”
“是。”裴安欣然承诺。
臧煜才交代裴安帮他买柳恩宣的小说,没多久裴安便将小说搁在他的面前。
“心锁……”他随手拿起小说翻阅。
他突然发现这本小说就是前几天他在她家中计算机屏幕上看到的那本,难怪他会觉得其中的剧情很熟悉。
但是当他不断地往下看,却发现这本“心锁”根本是在叙述她和他之间的故事,从五年前他们无意间的邂逅到相识、相恋……
最后他焦急地翻找五年前她失约的那一段章节——
眼看着婚礼就要开始,她却接到一通紧急的电话,她的父亲在巡视工地时,不慎被倒塌的鹰架击中,正紧急送往医院。
接到这样的噩耗,要她如何能安心地与深爱的男人完婚……
看到这里,臧煜的心猛然抽紧,他合上书本、闭上双眼,“真是这样吗?”
若真是如此……就是他错怪她了。
臧煜猛然张开眼睛怔愣了好几秒,他该如何证实此事的真假?
臧煜拉起外套的领子并压低头上的帽子,出现在出版社的对街上,为了证实书中的情节是真是假,他决定出面见麦琳。
麦琳是柳恩宣的好朋友,也许她能为他揭晓谜底。
因为柳恩宣的事情,麦琳的眉宇之间笼罩着愁云。
臧煜发现麦琳的踪影,快步地走到她的面前,拦阻了她的去路。
麦琳愕然瞪视着面前无礼的男人,一股怒气从中而来,“干嘛挡住我的去路,你要是再不滚开,我可是会大喊抢劫的。”
她恶声恶气的叫嚷非但没有赶走站在她面前的臧煜,臧煜反而缓缓掀起帽子的一角。“是我。”
麦琳顿时喉咙干涩得喊不出声,“你……”
臧煜担心她会失控地大叫,连忙拉住她的手臂。
“我有事找你。”
“你找我?”麦琳愣了下,随即甩掉他的手,“放开我,你找我干嘛?你知不知道恩宣为了你……”
“我们先不要说这些,我想问你一些有关恩宣的事。”臧煜截断她的话。
“问我有关恩宣的事?”麦琳突然冷静了下来。
“我和恩宣之间有一个解不开的结,或许你能为我们解开。”臧煜沉着脸严肃地说。
麦琳惊讶地说不出话,只能随着臧煜找了一间幽静的咖啡店坐下。
麦琳虽然猜不出他想问她什么事,但是从他凝重的神色中却不难看出事关重大,所以她正色地对他道:“说吧,你想知道有关恩宣的什么事?”
臧煜沉稳内敛地直视麦琳,“你认识恩宣多久了?”
麦琳神情自若地回道:“算算已经快五年了,自从她到出版社写稿开始。”
臧煜嘲讽地弯起嘴角,“这么说,你或许根本不知道恩宣曾经发生过的事。”他不禁嘲笑自己的愚蠢。
“恩宣之前在欧洲游学时发生过什么事我不知道,但是她在台湾发生的每一件事情我都知道。”麦琳神色严肃地反驳道。
“你都知道?”
“嗯。”麦琳坚定地点头。
臧煜从身上拿出柳恩宣的小说。
“你看过了吗?”
“她的稿子都是经由我审阅通过才上市的。”麦琳的话已经说明了一切。
闻言,他的眸子霎时变得更加深沉。“那你可以告诉我,书中的情节与恩宣的人生有百分之几的相似度?”
麦琳的心不禁颤了一下,“我无法告诉你百分之多少,但是你可以直接问我是哪一个章节,哪一个部分?”
臧煜将目光移至面前的咖啡,“我想知道书中女主角和她父亲的那一段。”
“那一段是真的……”麦琳感慨万分地叹了口气。
臧煜整个人登时愣住了,“你是说……那一段是真的?”
“没错,就是因为恩宣的父亲受伤后变成了植物人,她家里顿失经济重心,她又得承担庞大的医疗费用和精神压力,只好辞去原本的工作,窝在出版社以写稿为生,而且她大部分的稿费还要支付疗养院的费用。”麦琳涓滴不漏地说。
臧煜不敢置信地张大双眼。他的俊颜也因悔恨而扭曲。
他没想到当年柳恩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而突然离开他,也不知道这五年来她一直承受着这样的压力,他居然还责怪她,狠心地对她做出种种残忍的事,这无非是将所有的绝望和痛苦加诸在她的身上。
臧煜急忙推开椅子欲离去,麦琳错愕地看着他,急忙起身拉住他,“你要去哪里?你知不知道恩宣为了你伤心欲绝……”
“我知道。”臧煜的声音充满悲痛。
“不管你是真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反正今天我绝对不能让你平空消失,走,跟我一起去见恩宣。”麦琳决定紧盯着他,不让他离开她的视线。
臧煜不禁苦笑一声,“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恩宣。”
是呀!他迫不及待地想见柳恩宣,但是他又有何面目见她?难不成要他对她坦白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报复计划?
难不成要他对她表明自己的冷血、残忍……
麦琳等不及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柳恩宣,到了别墅她立即推开一脸惊愕的裴安,兴高采烈地冲进屋里。
裴安讶异于臧煜的主动现身,“煜爷,您……”
“不要再说了,是我对不起恩宣。”臧煜神情黯然、语气充满愧疚的说。
麦琳遍寻不着柳恩宣的身影,急忙冲出屋外逼问着裴安:“恩宣人呢?”
“她说要去找她父亲。”
“她说要去找她父亲?”麦琳的脸上掠过惊讶与不安。
裴安疑惑地问:“有什么不对吗?”
“她父亲在去年就已经过世了!”麦琳失控地大叫。
臧煜震惊地张大双眼。
“你知不知道她父亲葬在哪里?知道就快带我去。”
“我当然知道……”
“知道还不快走,慢了只怕真要出人命。”臧煜神色紧张地拉着麦琳上车。
麦琳被他的话吓得魂飞魄散,三人焦急地驾车冲出别墅。
一路上臧煜不停地默默祷告,希望柳恩宣千万别做傻事。
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他不该在没查明真相之前就妄下判断,现在他只恳求老天给他一点时间,让他有机会挽回她。
站在刺骨的冷风中,柳恩宣笑了。
她伸手掬住一把风,放在嘴边吹口气,然后张开手放开了风……
她现在就像刚才手中的风,她就像个无形的个体,身边心爱的人一一离她而去,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回头面带着微笑蹲在父亲的墓前,温柔地轻抚着墓碑。“爸爸,相信您应该看到您的女婿了吧?他是不是很英俊?现在只差我一个……”
她一点也不害怕,反而笑得很开心,“在这里,每个人都笑我是扫把星,取笑我是寡妇,我不要他们将这些不堪入耳的名词冠在我身上,我要到你们的身边,做您的乖女儿、做煜的好妻子。”
她露出如编贝般的美齿浅浅笑着,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预藏的安眠药,毫不思索地吞了下去,“我来了……等我……”
当她感觉到眼皮逐渐地往下沉,唇边的笑意更加扩大,因为她马上就能见到她最心爱的两个男人……
第十章
柳恩宣相信自己已经找到了臧煜和父亲,因为她的手正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紧握着,若不是臧煜或是父亲,还会有谁?
这种温暖的感觉让她觉得好舒服,她想要得到更多这样的关切,她的手轻轻地动着……
“醒了,恩宣的手在动——”一个急促的叫嚷声中带着兴奋与喜悦。
紧闭着双眸的柳恩宣虽然看不到握着她的温暖大手,但她却认得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臧煜!
他是她一生中唯一爱过的男人,她终于找到他了,他果然在黄泉路上等着她,一颗欣慰的泪珠从她的脸颊滑落。
“快!医生快点,万一救不回她,我非拆了你们这间医院不可!”臧煜克制不住地咆哮着。
医生?
这是怎么回事?
柳恩宣缓缓地张开眼睛,只见眼前一片迷蒙,她心急地找寻着焦距……
渐渐地臧煜的俊颜出现在她眼前,他正在对着她笑……
她就知道他一定不会狠心丢下她不管,她又急又喜地抬起手想要抓住他,这一次她绝不能再放开他,“煜……”
他紧握住她的手,“我在这儿,恩宣,你不会有事的。”他将她的手贴在他的脸颊上。
柳恩宣放心了,她真的找到他了,她的唇边漾起一抹欣然的笑意,最后安心地闭上双眼。
“不,恩宣,你不能再闭上眼睛,我求你快张开眼睛。”他惊魂未定地呼唤着她。
柳恩宣飞散的意识再次急速凝聚,她惊慌地张大眼睛看着臧煜。
见她再度张开双眼,他才放心地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以往的倨傲与冷漠已不复见。
“煜……”
臧煜轻柔地握住她的手,“我求你不要再闭上眼睛。”
她微微点头,答应他不再闭上眼睛,然后她的眼睛环视着四周,只见四周全是一尘不染的白色,空气里还有股刺鼻的药味。
“这……这是哪里?”她疑惑地看着他。
“这里是医院,恩宣,原谅我,一切都是我不好。”
医院?
她怎么会在医院?
她不是在黄泉路上吗?
“我没死?”
“没有,我不准你死。”臧煜狂乱地咆哮着。
他还是这么霸道,居然连死都要经过他的批准。
“我只是想去找你,你为什么不准我死,却又抛下我……”
听到她一连串轻柔的指责,他痛心地一把将她抱进怀中,“对不起,我真是个混蛋,恩宣,请你原谅我好吗?”
他有心跳?他的胸膛居然是温暖的!
柳恩宣惊讶地挣脱他的怀抱,先是盯着他的脸好半晌,然后才怯怯地伸手抚上他的脸……
是热的,有温度!
“你没死?”
臧煜激动地抓住她的手,“我没死,我还活着!”
证实他没死,她突然大笑出声,泪水也禁不住掉了下来,“真是太好了,你没死……”掩不住心中的狂喜,她紧紧地搂住他。
“恩宣,对不起,我害你伤心受苦。”他抱紧她,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煜……我只要你回到我身边。”随着一声令人心碎的哽咽,她筋疲力尽地倒在他的怀里。
“若不是我及时去见麦琳,我一定会悔恨终生。”臧煜的胸口剧烈起伏,控制不住内心翻搅的痛苦与狂乱。
“你去找麦琳?”柳恩宣的表情一僵。
臧煜凝视着她,眼里饱含着愧疚与痛苦,“恩宣,我不该没查明事情的真相,就对你展开报复。”
“报复?”她的心再次受到震撼,不敢置信地问:“你是说你接近我,不是因为爱我而是想报复我?”
臧煜痛苦地点头。
“那你娶我也是为了报复?”
臧煜不否认地点点头。
事情已逐渐明朗,柳恩宣总算明白了,“最后以死做终结……”
“没错。”臧煜悲痛地道:“但是我知道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他真的好残忍,她是如此深爱着他,他竟然毫不在意地伤她,伤得又深又重,她的愤怒中混杂着痛苦,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你走!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恩宣。”他狂乱地抓住她的手臂,他知道她一旦知道事实的真相,绝不可能原谅他,她应该发怒、应该生气,但他绝不能失去她,“恩宣,你可以将所有的怒气发泄在我身上,我绝不会还手,但是我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不,你走,从今天起我不要再见到你,也不会让你的影子在我的脑海里出现。”她不顾一切地吼着。“
“恩宣,就算我真的离开你,你也无法彻底地将我的影子从你的脑海里拔除。”臧煜长叹一声。
“只要你离开,我相信我一定能办到。”柳恩宣固执地别开头,但泪水却模糊了视线。
“不,你说谎。”臧煜将她的头转向他,“看着我的眼睛,对我说你不再爱我,我就相信你说的话。”
“我不爱……”
她所有的抗拒突然被他的唇全数吞没,他用力地封住她的嘴,蛮横地吸吮着她,不让她说出半个拒绝的字。
她只能惊愕地睁大双眼,任由他温热的嘴蹂躏着她的唇……
“要是你敢再说不爱我,我会永远拘禁你的人、你的心、你的魂,直到你改变心意为止。”他灼热的唇亲密地抵在她的耳畔,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威胁着她。
“我……”
她是真的想抗拒他,可是为什么在紧要的关头,她却觉得无能为力……
“说,说你还爱着我。”他诱哄地道。
他喑哑的声音蛊惑了她,让她根本无法拒绝他,“是的,我爱你,我爱你。”
他的脸上满是惊喜,双臂紧紧地搂住她,试图困住她的心和她的灵魂。
柳恩宣的心里非常明白,已经没有任何人能解救她,她甘愿沉沦在他的狂霸情潮中,无法自拔。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煜爷,老夫人来了。”裴安慌乱的声音蓦然窜了进来。
一听到“老夫人”到来,柳恩宣还是克制不住心中的恐惧,臧煜懊恼地低咒了声,温柔地让她躺在床上,并体贴地为她拉上被单。
“你好好休息,让我去跟奶奶谈。”
她害怕地握住他的手,“煜,奶奶她……”
臧煜对她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并握住她微微颤抖的小手。“放心,不会有事,别忘了我可是臧家唯一的继承人,如果她老人家执意收回我所有的财源,我相信我也不会饿死。”倏地,他脸色一变,认真地紧瞅着她,“万一真的不幸有那么一天,你还愿意陪在我身边吗?”
柳恩宣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我愿意。”
臧煜心满意足地轻拍着她的脸庞,“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说完,他放开她的手,转身瞥了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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