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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恶丈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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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舒澐咬了咬下唇,掩不住心头突然涌现的酸涩。
  虽然以前骆效鹏一直表现出很不谅解屈静芳的样子,但是真心爱过的女人,哪能说忘就忘?她相信骆效鹏的心底,一定还为她保留著一块地方,无人能及。
  即便是与他同床共枕、即将为他生育子嗣的自己,也碰触不到的隐密角落……
  一阵伤感突然袭来,她不愿再看下去了,匆忙转身想要进屋,可是不经意抬头望向上方,却看见有个人站在二楼阳台上,眺望著正在小路上散步的两人,脸上的伤痛与挣扎,令人不忍多看一眼。
  德辉?!
  奇怪!他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为什么不在房里休息,还跑到阳台上?
  还有,他一直盯著效鹏和屈静芳,又是在看什么呢?
  她突然想起稍早时,屈静芳哀伤望著德辉的眼神,他们之间,似乎有些她所不知道的秘密……可是,那到底是什么呢?
  几条线索构成一个谜团,杨舒澐想不出答案,只能暗自懊恼。
  回到房里,她心情混乱,拿起看了一半的书勉强翻几页,却什么都没看进去。
  她丢下书,走到窗前,虽然一直告诉自已别看,却还是忍不住探头往外。
  小路上已经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使她紧张了一下,但很快地就在她设计的前门小庭院里找到他们。
  这会儿,他们并肩坐在木制的长椅上偶偶私语,毫无芥蒂的亲密模样,让人难以相信他们已经分手八年了。
  他们真的都对彼此断念了吗?还是……这段恋情正要开始死灰复燃?
  杨舒澐心痛地拉上窗帘,不想让自己变成面目可憎的妒妇
  她根本连嫉妒的立场都没有。
  她钻进被窝里,强迫自己入睡。夜寒露重,拥著轻暖的羽绒被,她却辗转无法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迷蒙即将沉入梦乡的她,听到房门开启的声音,知道是骆效鹏回来了。她立刻清醒,但是没有张开眼睛,她知道接下来他会拿换洗衣物进浴室洗澡。
  相处好一阵子了,他的脚步声和生活习惯,她都已经非常熟悉。
  轻得几乎听不见的脚步声在她床边停止,许久没有移开。她闭著眼装睡,猜想他可能正弯腰打量她。
  终于,脚步声再度移动,打开衣橱,一会儿之后移向浴室。
  听到关门声,她吁了口气,睁开双眼。浴室里传来哗啦的水声,带给她一种熟悉的亲切感。
  他回来了!即使他曾经深爱的情人住在这楝屋子里,他还是回来了,回到她的身边。
  望著骆效鹏随手扔在椅上的外套,杨舒澐情不自禁露出满足的微笑。
  我想,我爱上他了!
  她的笑容逐渐转为苦涩。这份爱,是在看到他为她载回整车的草莓苗时发现的吧?
  或者,是从自己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子那一刻开始;更或许,早在速食店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为他心动了。
  后来,虽然她曾经怨他、气他、恼怒他,但……她也爱他呀:杨舒澐噙著酸苦又甜蜜的微笑,回想著两人从相识到逐渐熟悉的现在。
  虽然骆效鹏脾气不好、个性古怪,又很爱板著臭脸,但是,他也很宠她。她喜欢的、爱吃的东西,他都会默默替她准备好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桌上的水果篮里每天都有新鲜甜美的水蜜桃,那全是他巡视果园时亲自替她摘来的。
  而她的愿望,即使再荒诞不经,他也会想办法满足她——虽然经常是臭著一张脸,嘲笑她的想法太荒谬,但是最后,他一定会帮她实现愿望。
  这样的男人,有时候让人气得咬牙切齿,但是更多时候,却让人想好好爱他。
  如果,她能够留在他身边,永远地爱著他,也被他所疼爱,他们可以一起照顾孩子,幸福地生活在这远离尘嚣的世外桃源……
  水声静止了,杨舒澐立即闭上眼睛,再度装睡。
  浴室门开启,熟悉的脚步声响起,伴随著擦拭头发的窸窣声。她紧闭著眼,聆听这些微不足道的声音,像天籁般珍贵悦耳。
  擦拭头发的窸窣声停止了,骆效鹏掀开被子上床。杨舒澐偷偷微笑著,为了他在身边的满足感。
  忽然,一只魔爪伸来——
  “啊!”杨舒澐惊愕地睁开眼,捂胸尖叫。
  “你果然没睡。”骆效鹏收回手,瞧著她。“哪个人睡著了会像你这样?全身紧绷得像木乃伊,脸上还会傻笑?”
  “我才没有傻笑……”好吧,或许有一点。
  “今天怎么这么早上床?”他侧身面向她,好奇地问。
  “唔……有点困了嘛。”她心虚的回答,不敢让他知道她的妒意。
  骆效鹏笑了。“困了不赶快睡,还装睡干什么?”
  “呃……突然又不想睡了嘛。”
  “不想睡?”骆效鹏眼睛陡然一亮。“是想做睡前运动吗?”他眯起眼,色咪咪地问。
  没办法,一碰到她,他就忍不住变成色狼。
  “讨厌!不过……不可以太久喔。”她害羞地答应了。“明天我还要早起招呼客人,不可以让我累得爬不起来。”
  “没问题,今天两次就好了。”他已像饿狼般开始剥她的睡衣。
  两……两次?杨舒澐快昏了,她可不可以继续装睡呀?
  可是没办法,他已展开热烈攻击,霸道地要求她全心投入,她只能不由自主地热情回应……
  温存过后,骆效鹏躺在床上转头望著她,突然莫名其妙地说:“我觉得,好像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杨舒澐香汗淋漓,凌乱的发丝披散在枕上,白皙的脖子露在棉被外,看起来分外诱人。
  “屈静芳。以前我曾经很爱她,为了她,不惜连全世界的人也一起恨进去,可是今晚再看到她……我没有那种感觉了。看著她,我好像看著一位很久以前认识的朋友……我甚至不再恨她了。”
  “那么,你也不再爱她了?”杨舒澐惊喜地问。如果已经没有恨,那么是否也没有爱了呢?
  骆效鹏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苦恼地说:“我不知道。”
  爱情对他来说,还是那么陌生。爱一个人的感觉是什么?不爱一个人的感觉又是如何?他真的难以分辨。
  “噢。”杨舒澐有点失望。还有迟疑,表示仍然有感情吧?
  “不是想早点睡吗?今晚就先饶过你,改天再连本带利讨回来。”他拍拍她的臀,慷慨地表示愿意暂时放她一马。
  “……我该表示感谢吗?”
  她还没怀孕,真是奇迹!
  火红的太阳爬上山头,大地沐浴在一片金光之下,啁啾的鸟儿在枝头呜唱,微凉的和风吹过果园,一大片点缀著红色果实的树海迎风摇曳。
  “这里真美。”屈静芳按著被风吹乱的长发,著迷地望著这片美丽的土地。
  “是啊,真的很美。”陪屈静芳出来晨间散步的杨舒澐,凝睇骆效鹏胼手胝足打进出来的王国,也深深为他感到骄傲。
  “原来……他一直是在这么美的地方工作。”屈静芳喃喃自语。
  “是啊,这毕竟是他一手创造出来的嘛。”杨舒澐笑著回答。
  屈静芳转过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著她,杨舒澐不自在地问:“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屈静芳笑著摇摇头,继续往前走。“效鹏他……和德辉的感情怎么样?”她关心地问。
  “他们呀?”杨舒澐想了下。“应该还不错吧。”至少她从没看过他们吵架。“德辉是效鹏最得力的左右手,他有很多事都仰赖德辉的帮忙,而德辉也很敬重效鹏……”或许是太敬重了,她注意到德辉好像不敢直视效鹏的眼眸,总是谨慎地回避开来。
  “是吗?”屈静芳凄苦地笑了。他们一如从前,依然是手足般的好朋友,到头来只有她,被他们推拒于生命之外,像是传染疾病般谁也不愿靠近。
  杨舒澐定定地看著她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对不起。我知道或许不该这么问,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为什么来蓝天农场呢?只是单纯想看看老朋友吗?”
  屈静芳幽幽回头,哀伤的眼瞳对上她的凝视。“家里的人,替我安排了一桩婚事,对方家境和条件都很好,而且也非常喜欢我,现在万事俱全,只等我点头。”
  “你要结婚了?”杨舒澐诧异地睁大眼。不过见屈静芳的神色并无喜悦,她顿时明白了。“你犹豫著该不该答应,对不对?你认为来到这里,就能寻找到最后的答案?”
  “或许吧。”屈静芳垂下头,看著自已紧绞的双手。“我的确很茫然,我并不爱那个人,但是我快三十岁了,我不想永远孤独一生。可是结婚……我迟迟无法下定决心,所以才想来看看老朋友……或许见过他们之后,能带给我全新的勇气,让我能抛开过去,面对新的人生。”
  “原来是这样。”她的心情,同为女人的杨舒澐能了解。“那么你该好好地想一想,毕竟是自己的终身大事,一定要仔细考虑清楚,不然若是将来后悔,可是没办法重来的。”
  “嗯,我知道,谢谢你。我……可以叫你舒澐吗?如果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我会很高兴。”
  “那有什么困难?我已经是你的朋友啰。”杨舒澐大方地朝她一笑。
  “舒澐……”屈静芳突然红了眼眶。没想到这时候她还能结识这样的好朋友。只可惜……她或许永远不会再来了。
  “哎哟!你尝过现摘的水蜜桃没有?告诉你喔,效鹏研发的水蜜桃品种好吃极了,我们偷偷去摘。”杨舒澐嘴馋地舔舔唇。
  “可以随便摘吗?”屈静芳抑下低落的心情,睁大水眸问。
  “当然不行啊,所以才说要偷摘嘛。”果园里的每颗水果都像骆效鹏的孩子,要是不小心摘到还没完全成熟的,可是会被他念到臭头。
  “真的?那要去哪里摘呀?”乖巧的屈静芳也开始有做坏事的小小兴奋感。
  “跟我来吧。我知道有棵树的水蜜桃长得正好,我们偷偷去摘……”
  杨舒澐带著屈静芳快步跑上山坡,远处有双黑眸,眷恋地望著她们的身影,一直跟随著……
  第八章
  晚饭时间到了,杨舒澐却找不到屈静芳。
  今天一整天,杨舒澐几乎都陪著她,她们相处得非常好。但是到了傍晚左右,屈静芳说有点累了,表示要回客房睡个午觉休息一下。
  可是到了晚饭时刻,杨舒澐去敲门,才发现她已经不在房间里。屋子里上下前后她都找过一遍,但就是没看到屈静芳,问了大家,也没人看到她的踪影。
  “到底上哪儿去了呢?”杨舒澐步出屋外,沿著设有路灯的小路往果园道路走去,一边咕哝著。
  她走了一小段路,眺目四望还是看不到屈静芳的身影,远处的果园一片漆黑,没火没光的,静芳应该不可能到果园里去。
  那么除了果园之外……杨舒澐回过头,望向主屋的方向。
  除了主屋里有灯光外,就是研究室了。对了,德辉还在那里,该不会……
  她转过身,快步往研究室的方向走去。来到研究室外,她看见毛玻璃窗内隐约有人影晃动。
  “静芳?”她轻喊一声,没有人应答,于是她便悄悄推开门。“静——噢!”她急忙捂住嘴,因为她看见屈静芳投入了德辉的怀抱。
  但是她却不甘寂寞,投向我好友的怀抱……
  莫非骆效鹏口中的好友,指的就是德辉?!
  难怪!她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不管是骆效鹏和德辉,还是德辉与静芳,总觉得他们三人之间似乎隐藏著某些大家不知道的秘密,原来真相竟是这样。
  被自己最信赖的德辉背叛,也难怪效鹏无法接受这个打击。
  纤弱的佳人在怀中哭泣,德辉面容痛苦,缓缓伸出手。杨舒澐以为他是要拥抱静芳,结果他竟是用力推开她。
  屈静芳被用力推开,身体吃痛,自尊受创,忍不住哽咽啜泣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推开我?为什么你不诚实面对自己的感情?你明明也喜欢我,你也爱我不是吗?为什么不再抱著我?为什么呢?”
  “不要再说了!”德辉双手握拳,痛苦低吼。“是我们对不起效鹏,我们已经伤害过效鹏一次,不能再伤害他第二次。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却背叛了他,看著他消沉痛苦,我心里有多难受你知道吗?我从来不想伤害他,爱上你是个错误……那是个错误!”
  “不是的!当初我们是对不起效鹏,但是这么多年了,天大的罪孽也该被救赎了。他都不在意那段过去,也已经娶了妻子,难道我们不能也忘记过去、拥有自己的幸福吗?”
  “不!”邱德辉沉痛地摇头。“你不懂。他看起来好像淡忘了,但其实没有。那段不堪的回忆一直深藏在他心里,他从来没有原谅过我,他虽然嘴里没说,但是我知道他没有忘记。”
  “就算我们伤害了他,但我们也用八年的时光来弥补了。难道八年的时间,还不足以消弭我们的罪过吗?”
  “是的,不够,永远不够!每天看著我们,你认为效鹏会怎么想呢?我宁愿终生痛苦也不会再伤害他,所以——我只能对你说抱歉!”
  “你好自私,而且还是个懦夫!”屈静芳哭著大嚷。“你明明也爱我,打从我和效鹏交往开始你就偷偷爱著我,但是你一直不敢说。
  大四那年我家发生许多事,我难过伤心,可是效鹏始终没空陪我,是你一直在我身旁照顾我、帮我解决所有的事,所以我也对你动了真心……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你却因为被效鹏发现我们的感情,又缩回你的壳内?!
  你不敢诚实面对自己的感情,更不敢面对你愧对的好友,所以你选择牺牲我,因为我是最容易放弃的,是不是?“
  面对屈静芳的质问,邱德辉还是紧闭著嘴,什么也不说。
  “呵,我早该知道……我在你的心目中,根本比不上效鹏的万分之一。谢谢你让我明白这一点,我终于可以彻底死心,嫁给家里为我安排的对象。”屈静芳疲惫地说:“八年了。我等了你整整八年,我已经累了,不想再等下去了。我会忘记那段过去,当做从来不曾认识你!”
  见屈静芳朝门口走来,杨舒澐赶紧躲起来,等她走远之后,才回到门边。
  德辉还没离去,一直低著头,紧握双手,痛苦低语:“我怎么会不在乎你?我放弃的不只是你,还有我的幸福啊:你不懂吗?痛苦的人,不是只有你而已……”
  德辉哭了!
  这是杨舒澐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哭成这样。
  她想,这些年来,德辉一定被自己内心的愧疚感折磨得很痛苦,难怪他总是愁容满面,给人一种忧郁的感觉。
  虽然他和静芳曾经对不起骆效鹏,但他们是真心相爱的,相爱的两人不该就这么分离,她得想个办法帮助他们。
  到底该怎么帮助他们……
  深夜,杨舒澐和骆效鹏并肩躺在床上,脑里还一直想著这个问题。
  “你怎么了?”身旁突然飘来一声疑问。
  “咦?”杨舒澐一转头,便对上骆效鹏狐疑的黑眸。
  “你从吃晚餐开始就心不在焉,半碗饭都喂进鼻孔里了你知道吗?”
  “骗人!怎么可能?”杨舒澐瞪眼瞧他。
  “不错嘛,你至少还有一点神智清醒。”
  “我本来就很清醒。”杨舒澐继续瞪他。
  “那你到底在想什么?”一个晚上就见她猛发呆,被她忽略的感觉还真不好。
  既然骆效鹏主动问起,那她乾脆问个清楚,趁机会把事情解决好了。
  “效鹏?”
  “嗯?”骆效鹏闭上眼,准备与周公约会。
  “你曾经说过,和静芳一起背叛你的……是你的好朋友?”她试探地起头,没想到他心结依然很深,立刻拉下了脸。
  “我不想谈这件事。”
  “当年和静芳在一起的人,是不是——”
  “我说别再说了!你听不懂吗?”骆效鹏像被咬了一口,猛然跃起。
  他凶恶的表情让杨舒澐错愕地愣了下,但没被他吓到。相处的这段日子,她已经明白他只是喜欢摆臭脸,其实不是真的在凶人。
  “那个人就是德辉吧?”她不管他,一口气把话说完。
  “你怎么知道?!”骆效鹏震惊地看著她。这件事,他从来没向任何人提起,更不记得自己告诉过她。
  “我不小心听到静芳和德辉的谈话。”杨舒澐坦白承认。
  骆效鹏沉默了一会儿,才讥诮地道:“没错。德辉就是静芳劈腿的对象,那又如何?”
  “都已经这么多年了,请你原谅他吧。我相信德辉不是故意的,他也一直十分内疚——”
  “你在说什么呀?我早就原谅德辉了,不然怎么会请他到我的农场工作?”骆效鹏可笑地哼了声。
  “不。你并没有原谅他,你只是以为自己已经原谅他了。德辉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一直不敢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她也是想了一整晚,才明白德辉不敢接受静芳的原因。
  在骆效鹏没有真正原谅他之前,德辉不愿再伤害他,所以隐忍著思念的痛苦,将静芳拒于千里之外。
  “你在胡扯什么?”骆效鹏不高兴地板起脸,冷冷地瞪她一眼,好像她在捏造事实。“德辉要做什么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把德辉和屈静芳之间的问题推到我头上。”
  “但确实是因为你,他们才没有在一起的呀。”她点出事实。
  “哈!他们之所以没在一起,全是因为屈静芳见异思迁,背叛了我、勾引德辉之后,又把他甩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效鹏,你以为静芳和德辉两人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如果是这样,那你真是太看不起自己过去的恋人和你最好的朋友了。”她望著他,坚定地告诉他答案:“他们是真心相爱的!”
  这句话像是一根针,直直地刺入骆效鹏心里,戳入他最脆弱、最敏感的一处,让他凶狠地反弹捍卫。
  “相爱又如何?他们背叛了我!”长达八年的怨恨,一口气暴发出来。“当年我是那么地深爱静芳,也是那般信任德辉,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他们是怎么回报我的?!我不是圣人,没办法船过水无痕,当作什么事都不曾发生。或许你说得没错,我是还恨著德辉,难道我不该恨他吗?”
  “当年德辉或许真的做错了,但是他已经付出很大的代价。八年了!效鹏,他用八年的时间来向你赎罪,难道还不够吗?”
  杨舒澐看了看抿唇不语的骆效鹏,继续说道:“你知道!当年静芳家里发生了一些事吗?”
  “什么事?”
  他果然不知道!“当年静芳的父亲外遇,要和静芳的母亲离婚,她母亲承受不了打击自杀,虽然获救了但是情绪一直不稳。那段时间静芳真的过得非常辛苦,可是又不敢告诉你,是德辉一直在旁陪著她、照顾她,所以她才会爱上德辉。”这是晚饭后她约静芳外出散步,旁敲侧击问出来的。
  “我从来不知道……”骆效鹏第一次听到这些事,也很惊讶。
  “那时候,正是你课业最忙的时候,他们谁也不愿让你分心,所以德辉才想代替你照顾静芳,只是没想到……静芳竟然也爱上他了。”
  “也?”这个字眼引起骆效鹏的注意。
  “其实,德辉很早就喜欢静芳了,但因为你也喜欢静芳,所以他默默退出了。若不是后来静芳也爱上他,他一辈子都不会……”
  这样的答案像是一记大浪,漫天袭地卷走骆效鹏所有的思绪,让他震惊不已,无法思考。
  “效鹏,德辉是你真正的朋友,他真的非常非常在乎你。正因为在乎你,所以他宁可放弃自己的幸福、远离心爱的女人,守著这座农场。你以为他真的不爱静芳了吗?不,他还是很爱她:为了你,他忍痛将她推开,一分离就是八年。效鹏,你对德辉真有这么大的仇恨,八年了还不能遗忘吗?”杨舒澐苦心劝道。
  “你懂什么?!”骆效鹏恶狠狠地怒斥,整个脑子已经完全无法思考。
  “你只知道德辉的痛苦,那么我呢?难道我就不痛苦吗?这八年来,我真的很想原谅德辉,但是每次一看到他,我就不由自主想起被他背叛的往事,你以为我过得很开心吗?如果他们没有背叛我,我还需要花钱买你吗?如果那件事没让我留下半点阴影,你以为你有机会站在这里?”
  他恶毒的讥讽,让杨舒澐白了粉颊,但她还是忍住心痛与羞辱,颤抖地继续苦劝。“我知道你也痛苦,正因为痛苦,你才更应该忘记。记著仇恨是提起,忘记仇恨才是放下,这个包袱你已经背了八年,难道还想再背负另一个八年,甚至更多的八年吗?只有真正遗忘,你才能永远摆脱痛苦。”
  “我该怎么做不用你多言,你只需要尽好自己的义务,为我产下孩子,其他的事,你没资格干涉!”
  说完,骆效鹏用力甩门而去,这一晚,没有再回到他们的卧房。
  杨舒澐以为自己不会在意他那些毒辣的言词,可是他一走,她盈满眼眶的泪珠立刻落了下来。
  原来,她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坚不可摧,她其实很脆弱,只是一直伪装坚强。
  她抹去眼泪,硬对自己挤出笑容。
  骆效鹏躲在农场最偏僻的一间客房里,还把年节时批发商送的高级洋酒搬了进来,一个人举杯独饮。
  他偶尔会和朋友浅酌,但绝不酗酒,今晚心情实在太乱,忍不住多喝了几杯。
  效鹏,德辉是你真正的朋友!
  因为在乎你,他宁可放弃自己的幸福……你以为他真的不爱静芳了吗?不,他还是很爱她,为了你,他忍痛将她推开。!
  杨舒澐说的一字一句,像铁槌一下下敲击在他心上,他烦躁地捂著耳朵不愿去听,然而她那轻柔中带著坚定的话语,还是不断地传入他耳中。
  当年德辉或许真的做错了,但是他已经付出很大的代价。
  八年了!效鹏,他用八年的时间来向你赎罪,难道还不够吗?
  不够!德辉让他痛苦八年,他也还给德辉八年,不过扯平而已,他怎么甘心?
  我知道你也痛苦,正因为痛苦,你才更应该忘记。
  这个包袱你已经背了八年,难道还想再背负另一个八年,甚至更多的八年吗?
  只有真正遗忘,你才能永远摆脱痛苦。
  “不!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骆效鹏痛苦地抱著头,激动大喊。
  他不想忘记。如果忘了,那么这么多年他所忍受的痛苦,又算什么?
  其实,德辉很早就喜欢静芳了,但因为你也喜欢静芳,所以他默默退出了。
  若不是后来静芳也爱上他,他  一辈子都不会……
  “呆瓜!蠢蛋!”他又灌了口酒,恨恨地骂道,眼眶却逐渐红了。
  “如果真的喜欢静芳,就坦白告诉我啊!我们公平竞争,你邱德辉不见得会输给我骆效鹏。为什么什么也不说自己默默退出,后来忍耐不住才又偷偷和她来往?你这样做,我会比较高兴吗?真是笨死了!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朋友?”
  转头望著窗外,天色逐渐转白,晨曦缓缓包覆大地,又是新一天的开始。
  骆效鹏起身甩甩头,用力甩去满脑子混沌的酒意。昨晚他整夜没睡,和舒澐吵了一架,又喝了不少酒,但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他摆脱了一个禁锢他多年的仇恨包袱,甩掉包袱,他应该能活得更愉快、更轻松了。
  他打开窗户,呼吸新鲜的空气,视线不经意往下一看,却意外发现一道纤细的身影,正提著行囊,缓缓走向离开农场的道路——
  他猛然转身,迅速往外冲。
  同一时间,也是彻夜未眠的邱德辉站在窗前,哀伤地目送此生唯一的爱,永远地离开他的生命……
  砰!
  德辉未上锁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接著有个人像阵狂风似的卷进来。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骆效鹏一见到他就骂。
  这家伙就是欠骂,从以前就是这样!
  “效鹏?”邱德辉一脸茫然,显然还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
  “你心爱的女人就要走了,你打算就这样一让她离开吗?”他应该带根木棒来,看看能不能敲醒邱德辉的石头脑袋。
  邱德辉脸色微变,急忙想解释。“不是的。请你听我说,我和静芳已经彻底分手,以后她不会再来”
  “接著!”骆效鹏没时间听他废话一大堆,只扔给他一样东西。
  冰凉的触感贴在手心,邱德辉低头一看,发现那竟是一把汽车钥匙。
  “你爱她不是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让她离开?只为了那愚蠢的愧疚感?如果是男人,就该排除万难和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一起。”
  “可是,我……”邱德辉握紧钥匙,别开头,痛苦地闭上眼。
  “我告诉你,要我原谅你很简单,只要你得到幸福,就算对得起我了,听到了吗?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去把她追回来,没把她带回来,你也不用回来了!”就算回来,他也会把他赶出去,太笨的朋友,他才不希罕。
  “效鹏……”德辉红了眼眶,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忍住。“我会的。谢谢你。”满怀感激地哽咽说完,立即转身冲出门外,去追回心爱的女人。
  终于把八年恩怨一次了结,骆效鹏心情无比轻松,原来舒澐说的“放下”,就是这个意思。
  舒澐……
  一抹浓浓的愧疚,顿时涌上他的心头。
  昨晚他在盛怒之中,说了那么难听的话,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他?
  他蹑手蹑脚回到自己的卧房,向来早起的杨舒澐还在睡。大概是哭累了,她睡得很沉,只有脸颊上留下些许泪痕。
  骆效鹏见了,悄悄地低头轻吻那些微乾的痕迹。吻著吻著,爱怜的唇落在她唇上,万般温柔地厮磨。
  “嗯……”杨舒澐在睡梦中隐约感觉到有人吮吻她的唇,微睁开眼,便看到一脸歉疚的骆效鹏。
  “对不起。”他好温柔好温柔地吮著她的唇瓣,好轻柔好轻柔地道歉。“昨晚我不是有意那么说的,我是气得失去理智……你说的话,我都听进去了……原谅我好不好?”在经历过宛如重生的蜕变之后,他只想好好把她拥在怀中,感受她的全部。
  他以为先打她一个耳光,再给她一颗糖,她就不计较了吗?
  但是,他的吻实在太温柔,让她忘了委屈、忘了愤怒,只能沉醉在他的吻中。
  外头天色已经大亮,但是火热的激情,现在才正要开始……
  后来,德辉果真把静芳追回来了,他们办了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婚后德辉遵照农场里的规则,搬离形同王老五宿舍的主屋,在碧岚村买了间房子,开始夫妇甜蜜的新婚生活。
  不过爱玉并没有搬去跟他们一起住,还是留在主屋里,继续著以往的工作。
  天气逐渐暖和,春天的脚步才刚刚远离,眼看著唧唧蝉呜即将响起,繁花落尽的大地,很快就被满眼的新绿取代,热闹的四季,没有一季缺席。
  杨舒澐赖在骆效鹏替她钉在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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