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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恶丈夫-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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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对啊!一听到馒头两个字,我都快吐了。”
  大概是昨天对她太失礼,自觉愧疚,又同情她的遭遇,几个农场的员工拼命讨好她,边说边挤鬼脸逗她笑。
  杨舒澐“噗”地一声,真的笑了。
  那朵笑容宛如绽放的鲜花般美丽,大家都看痴了,骆效鹏也忘了进食,只是定定看著她,直到身后传来虚假的咳嗽声。
  大家回头一看,见是爱玉,连忙低头猛吃菜、喝稀饭,假装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可是爱玉早就听到了,为此她很不高兴。“是吗?原来大家这么讨厌吃馒头喝豆浆,那以后不喜欢吃的人可以不要吃,我没有强迫大家。”
  “没有啦!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偶尔想……换换口味。”几人见得罪了爱玉,连忙放低嗓门赔罪。
  “哼!”邱爱玉还是很不高兴,转头将怒火发泄在杨舒澐身上。“杨小姐,如果以后没事,能不能请你别随便进厨房,更别乱动我的东西?刚才我进去看过,东西都放错位置了,你这样乱来,我以后很难做事。”
  爱玉脸上清楚坦白地写著“讨厌”两个字。
  “对不起。”杨舒澐立即道歉。她看得出邱爱玉不喜欢自己,但是并不知道确实的原因。
  “好了,爱玉,你也坐下来吃饭吧。”骆效鹏沉声道。
  “好。”一听到他的声音,邱爱玉便笑得好甜,立即拍拍坐在骆效鹏身旁的人扬声说:“喂!阿松,你吃饱了吧?起来让给我坐。”
  “可是我还没吃饱啊!”这么好吃的稀饭,当然要多喝几碗。
  “那你到后面的位子坐,这里让给我。”爱玉理所当然地道。
  “啊?怎么这样……”虽然嘴里嘀咕著,名叫阿松的年轻男人还是乖乖端起饭碗,踱到后头去找空位。
  过去爱玉毕竟是唯一的年轻女性,大家都习惯让她了。
  “骆大哥,你爱喝豆浆,要不要我去帮你煮些豆浆?”邱爱玉甜笑著问。
  原来这就是大家天天吃馒头配豆浆的原因——因为老板爱喝豆浆!
  “不用了。有稀饭小菜就很好了,不用再麻烦。”他其实没有很爱喝豆浆,只是不挑剔罢了,只要符合卫生,口味上还不差,他什么都吃。只除了一样东西……
  “喔。”爱玉听了有点失望,不过她很快将这句话的意思解读成:他不希望她太劳累。于是又甜蜜地笑了。
  “你也快吃吧。”骆效鹏转头看见杨舒澐还在发愣,于是催促道。
  “噢。”杨舒澐这才赶紧端起稀饭就口,认真吃起早餐。
  早餐过后,工人们上工去了,爱玉也开始准备午餐的菜色,至于骆效鹏,则是一吃饱就到书房去,据说有些事情需要联络处理,而杨舒澐闲来没事,则到处走走逛逛。
  这块土地真的很大!她沿著山径随处走,夹岸都是艳红芳香的苹果,她晃呀晃的,遇到正在检查苹果生长状态的工人们。
  “嗨,你们好。”她大方地打招呼。
  “啊,舒澐小姐?你……你好。”见她朝他们走过来,几个人脸更红了。“那个……昨天真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以为你是那、那种女人……”
  他们没说完,杨舒澐已经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问题是他们并没有误会呀——如果她答应骆效鹏,留下来为他生育孩子,那么她还是变成他们“以为”的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了。她苦涩地在心中嘲讽。
  不过她没有把心中的想法表现出来,点点头,转而注意他们的工作内容。
  “你们在做什么呀?”她发现他们在逐渐染红的苹果上包上纸袋,不由得好奇地凑近去瞧。
  她一靠近,几个大男生都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害羞又腼腆,和昨天冷淡鄙夷的脸孔截然不同。
  “因为苹果快成熟了,所以要包上纸袋,免得鸟类或害虫来偷吃。”其中一人向她解释道。
  “一个一个包吗?那很费工吧?”
  “是很费工,不过苹果是高经济价值的产物,值得花费这么多人工去保护。”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背后出现,杨舒澐转头,看到骆效鹏走过来。
  “老板!”
  “老板!”
  几个工人看到他,立即恭敬地喊道。不难看出骆效鹏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也难怪昨天他们对她的态度那么糟。崇拜的大老板要找一个“贪财”的女人来生孩子,他们自然会感到不平吧。
  “你们继续忙吧,我带舒澐到处走走。”
  “好的。”几名工人各自去忙了,杨舒澐只好乖乖跟著骆效鹏走。
  一开始谁也没有说话,走了大片山头,杨舒澐忍不住问道:“这些都是你的果园吗?”
  “基本上,你视线所及的范围都是。”他在最高的一处山坡停下脚步。“这里正好是两座山头的分界线,前头种植苹果,后半片则种水蜜桃。”
  “这么大?”看来他真是个“好野人”呢。“既然你拥有这么大片的土地,经济状况想必不差,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要花钱找人来帮你生孩子呢?”
  “理由很简单,我需要一个子嗣继承事业。”仅此而已。
  “如果你只是想要孩子,那么可以结婚啊!以你的条件,想嫁给你的人一定多得是吧?”
  “是不少。不过她们为的是我的人?还是我的钱?”骆效鹏讽刺一笑。
  “你这么不信赖女人?”杨舒澐诧异地问。
  “女人有什么值得我信赖的地方吗?”骆效鹏反问。
  “你……”原来他不信任女人,而且非常严重。
  “或许你曾经受过感情的创伤,可是并不是每个女人都是这样的,譬如你的母亲应该就——”
  “不要提她!”骆效鹏突然厉声高喊,吓了她好大一跳。“那种女人,根本没资格当人家母亲!”
  “……对不起。”杨舒澐有点明白了,他母亲可能就是造成他不信任女人的主因,他与母亲必定有段极不愉快的过去,她不该提起他母亲的——虽然她事先并不知情。
  “她早就离开这里,都二十年了,以后别再提起她。”骆效鹏别过头,眺望远方,不愿回想母亲抛家弃子、父亲酗酒而死的那段惨痛记忆。
  过去他一直告诉自己,他不需要那种女人来当他的母亲,所以他也以为自己早就不在乎了。大家都知道这段过往,不曾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若不是她今天恰巧碰触到这个禁忌话题……
  “对不起。”她又道了一次歉,她真的无意惹他不快。
  “无所谓。你还想继续往下走吗?前头全都是水蜜桃果园。”他随口问道。
  “嗯,好啊。”她又跟上他的脚步,心中仍有疑虑。
  “对不起,我还有一个问题……就算你不信任女人,也总该相信长久相处的人吧?我看得出爱玉她……呃,很喜欢你,为什么你不娶她呢?”
  骆效鹏又停下脚步,转头看著她。“爱玉是个好女孩。”
  “嗯。”所以呢?
  “我不想令她痛苦。我的心是残缺的,没有办法给她爱,没有爱的婚姻不会幸福,像她这样的好女孩应该得到幸福,所以我不能娶她。”
  因为爱玉是个好女孩,他不愿意害她,所以只好到外头寻找像她这种“不是好女孩”的女人,来替他生育子嗣?
  杨舒澐应该感到受伤的,但她却只觉得心酸。
  骆效鹏又道:“再说,我只当爱玉是妹妹,既没有男女之情,兄妹怎能结为连理?”
  “可是爱玉似乎不是这么想的。”连她这个初来乍到的外人,都看得出爱玉对他的仰慕与爱恋,已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
  “她只是一时迷恋,过一阵子就会想开了。”骆效鹏倒不担心这个。他走进路旁的果园,随手检视正逐渐成熟的水蜜桃。
  “差不多快熟了,这两天该开始套袋了。”他喃喃自语。
  一片青中带红的水蜜桃当中,有颗特别饱满红润,细细的绒毛覆盖在上头,看起来粉嫩又可口。
  骆效鹏上前看了看,顺手摘下递到她面前。“这颗已经差不多成熟了,要不要尝尝看?”
  “可以吗?谢谢。”杨舒澐惊喜地接过来,嗅闻那诱人的水蜜桃香气。“闻起来好香,看起来好好吃喔。”
  “不是我自夸,我种的水蜜桃甜度无人能及,而且是有机栽培不使用农药,不必清洗,直接就可以吃。”
  “真的吗?”杨舒澐听了好开心,立即在衣袖上擦了擦,然后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唔……真的好甜,好好吃。”甜美又多汁,真是好吃极了,难怪他光靠这些水果,就能坐拥几座山头的土地。
  她咬著水蜜桃的神情好满足,漾著笑容的脸庞青春甜美,骆效鹏突然觉得自己种的水蜜桃并不是最甜的,她的笑容,比他的水蜜桃还要甜。
  “对了。你……咳!考虑得怎么样了?”他假装不经意地问。
  一口果肉停在嘴里,差点梗住喉咙,她好半晌才缓缓吞下。“一定要这么急著做决定吗?”她依然犹豫茫然。
  “我不是要逼你,只是觉得这件事早点决定对你我都好。”
  该死!他不能老实承认吗?他心里确实有点急,担心她不肯留下来,他希望她为他孕育子女。
  遇到她之前,也许任何女人替他生孩子,他都可以接受。但是见到她之后,他只想要她。即使他一再告诉自己,她可能和其他女人一样,都是嫌贫爱富、虚有其表的女人,然而他还是克制不住自己对她的渴望。
  他要她!他从未这般迫切想得到一个女人。
  “你希望我留下来吗?”她茫然的眼望向他,让他心口猛然一揪,几乎要上前紧紧拥抱她,抹去她眼中那抹慌张与无措。
  但是他没有,他已经太习惯在他人面前掩饰自己的情绪。
  “如果可以,你能留下当然是最好。”他佯装不在意地凝视远处飞过的一只高山苍鹰。“这样我可以不用再去寻找下一个人选,省得麻烦。”
  省得麻烦?杨舒澐真想笑,她对他的意义,就只是“省得麻烦”而已?
  不然呢?她问自己。你以为自己对他而言,会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当然没有!她对他当然不可能有任何意义,充其量,也只是他未来孩子的母亲罢了。
  “我答应你,我……愿意留下来。”经过一番沉重的思考,杨舒澐还是答应依照合约,为他生子。就当是她最后一次帮母亲,偿还欠她的生育之恩吧……
  她的视线也转向那只在空中不断盘旋翱翔的老鹰,多想能像它一像展翅飞走。
  但她不能。如果她走了,她的母亲将会被逼入绝境。母亲可以对她不慈,但她无法对她不孝。
  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她不会再为母亲做任何牺牲。出卖自己的身体与骨肉已是她最后的极限,事情已到这种地步,她们的母女情缘也将到此为止了。杨舒澐心想。
  “你愿意?”骆效鹏无法明白心头淡淡的喜悦为何,但脸上依然没有太大的情绪表现。
  “好,那你就留下来吧。”他暗自松了口气。
  “但是——我有个条件。”
  骆效鹏听了,立即防备地眯起眼。“你说。”
  “我们的孩子,必须在婚姻的关系下诞生,也就是说,你必须先跟我结婚。”
  原来她想成为骆太太?!
  “我真是小看你了。你的野心,比你的母亲还要大。”骆效鹏目光冷冽,神情讥讽。“成为骆太太,可以得到的好处的确比现在更多,你满聪明的嘛。”
  “你误会了。我的目的不是想成为你的妻子或争取更多利益,我只是纯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成为私生子。”她沉静的解释。
  “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签署声明,绝不争取你一分财产,我愿意事先签下离婚协议书,孩子出生后你随时可办理离婚手续,我绝不会恋栈骆太太的名位。”
  骆效鹏不发一语,目光深沉而复杂,像是衡量,又像在揣测她的目的,直勾勾地盯著她许久,久到让杨舒澐以为,他打算就这么一辈子永无止尽地看下去……
  漫长的等待时光,让杨舒澐从紧张不安,等到了失落绝望。
  “果然还是没办法吧?”她黯然垂下眼眸。
  看来,她注定得产下一个私生子了。她无所谓,她只心疼孩子一出世就得忍受他人异样的目光,那对孩子并不公平。
  “我可以答应你。”骆效鹏突然道。
  “真的吗?”杨舒澐难掩惊喜的神色。他真的同意她的要求?
  “记住你的承诺,别以为拥有我的姓氏,就能有所改变。”
  “我不会的。”她干涩地低语。她怎么会呢?她是什么身分自己清楚,自尊尽失的事,一生一次就足够了,不需要再来一次。
  “那么,我们明天就去登记公证结婚,这件事愈快办好愈好。”
  “嗯。”杨舒澐顺从地点点头。
  结婚……虽然不是因相爱而结合,但是她真的要结婚了。
  “你应该不会要求拍什么婚纱照,或是大宴宾客吧?”骆效鹏突然停下脚步瞪著她。
  “我不会做出这种可笑的要求。”杨舒澐忍不住噗哧笑了。
  又不是恋人,抱在一起做出那些亲密的动作拍照,不是很奇怪吗?她光想到就别扭。而宴客——她没什么要好的朋友,唯一的亲人就是母亲,但她不知又躲到哪里去了,就算要宴客,她还不知道该请谁呢!
  她突然漾起的笑容,像一朵陡然绽放的花朵,芬芳宜人,骆效鹏像被勾了魂的人偶,就这么傻傻地望著她,然后,沙哑低语。“我想,既然我们即将成为夫妻,那么你应该不介意,我亲吻自己的新娘。”
  说完,突然放大的脸缓缓朝她压下,他提前享受了自己的新婚之吻。
  第四章
  三天后,杨舒澐走出台中地方法院,手指上多了一个闪亮亮的戒指,身分证上的配偶栏也多了一个头衔——骆效鹏之妻。
  她抬头望著头顶炙热的骄阳。是大白天,那么不是作梦呢,她真的结婚了!
  并肩走到停车场,骆效鹏打开车门,一边说:“既然来到市区,就先吃过中饭再回去吧。”
  “嗯。”杨舒澐没有任何意见,她要自己做个“有耳无嘴”的听话老婆。
  骆效鹏开著车,带她到一间他常去的中菜餐厅,每回下山来,他一定到这里吃饭,他喜欢他们的红烧鱼和牛肉空心菜。
  “骆先生,欢迎啊:”老板笑呵呵地过来招呼,看到杨舒澐立即眼睛一亮。
  “这是你的女朋友吗?真漂亮啊:”认识骆效鹏好几年了,他从不曾带女人来吃过饭。
  “不,是我老婆。”
  骆效鹏的坦白令杨舒澐惊讶,她以为他不希望别人知道这桩婚姻的存在。
  “你结婚了?!”老板的眼珠子瞪得比桌上的茶杯还大,因为骆效鹏太不近女色,有一阵子,他还偷偷怀疑他是否对女人没兴趣呢。
  “嗯,刚刚才公证完。”骆效鹏啜了口茶,简单回答。
  “啊,那真是恭喜恭喜呀!”餐厅老板看起来比他这个新郎还高兴。“来!菜单在这里,看你们今天想吃什么,统统我请客,算是庆祝你结婚。”
  “这怎么行?怎能让你破费?”骆效鹏不喜欢占人便宜。
  就像隐藏在平静水面下的暗流,终有一天会引起汹涌波涛……
  “唉,你可是我的老主顾啊,我们认识起码五六年了,也算朋友啦。就算是朋友的一点心意,你可别客气啊!”
  “那……好吧。”骆效鹏不好拒绝人家的好意,随口点了三样菜。“那就给我鱼香茄子、牛肉空心菜和麻婆豆腐。”接著他转头问杨舒澐。“你要吃什么?”
  杨舒澐看了下菜单,点了蛤蜊丝瓜、竹笋沙拉,不过老板可不太满意。
  “怎么不点鱼或肉呢?又不是和尚尼姑,光吃菜怎么成?”于是他自作主张,又帮他们加了一道骆效鹏爱吃的红烧鱼和葱爆虾,然后暧昧地顶顶骆效鹏的肩膀。“吃了这道虾,晚上好好努力啊,明年生个胖儿子。”
  传闻虾肉中含有丰富的锌与蛋白质,多食可增强男性雄风。
  杨舒澐一下子红了脸蛋,骆效鹏则是笑笑,直说一定好好努力。杨舒澐染红的粉腮又倏地刷白。
  不……不可能!他不会真的打算从今晚开始“努力”吧?
  这间餐馆确实口味独到,不过因为骆效鹏的那句话,杨舒澐整顿午餐吃得食不知味,脑袋彷佛被灌了铁铅,什么都无法思考,只能不断揣测著他是否会在今晚享受他的“新婚之夜”?
  用过午餐后,他不急著带她回去,反而领著她开始逛起街来。
  “我看你好像没带多少衣服来,你看看缺些什么,尽管去买吧。我不是个小气的男人,在我们婚姻有效的期间内,我不会亏待你。”
  “感谢你的慷慨大方。”杨舒澐有点讽刺地笑了。“可惜我不要。衣服皮包鞋子我都用不著,抱歉糟蹋你的好意了。”
  “你不必这么说。”骆效鹏微微蹙眉。“你们女人东西不是很多吗?你总有需要的东西吧;仔细想想看,别跟我客气。”
  需要的东西?经他这么一说,杨舒澐倒是想到了一些……
  “我真的想买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于是,她把他带到了那里——
  大卖场?骆效鹏诧异地瞪著前方的蓝色大招牌,怎么也没想到,她想买的东西居然在这里。
  “怎么了?”发现他停下脚步,表情诡异地瞪著家乐福的大招牌,杨舒澐不解地回头问道。
  “没什么。”骆效鹏很快恢复了镇定,跟上她的脚步。
  他敢打赌,听到他说“随她买”,七成的女人会毫不犹豫地将他带往服饰店、珠宝店,剩下二成的人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只有极少数的异类是像她这样……只想来家乐福这种大卖场。
  “你要买什么?”骆效鹏很少来这种大卖场,因此边走边好奇地四处打量著。
  在他们周遭,有很多家庭主妇带著孩子来买菜,也有父亲带一家人前来购物,望著那家家和乐的景象,他荒谬地幻想起来,那个笑得满足的男人是自己,而身旁正仔细比较产品与价钱的妻子是杨舒澐,至于坐在推车上那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则是他们的宝贝……
  “骆效鹏?”杨舒澐走回来,她起码叫了他四五次,但他只是望著不远处的一家人发怔。“看到认识的人了吗?”她也望向那家人。
  “没有。”她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并且难得地红了耳根。他庆幸她不会读心术,看不透他心底真正的心思,否则他必然羞赧得无地自容。
  他究竟发了什么疯,竟然做起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没什么。你找到要买的东西了吗?”他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淡漠。
  “还没。”杨舒澐吞吞吐吐地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要去拿些……日用品。”
  “我陪你去。”
  “呃……不用了。我只是去拿几样东西,很快就会回来。”
  “没关系,我还是陪你去吧。这里地方大人又多,等会儿走散了不好找。”
  “可是……”
  “走吧!”骆效鹏不由分说拉了她的手往前走。
  这是他第一次握她的手,那宽大温暖的手掌、长了粗茧的掌心摩挲著她的手竟热有种酥酥麻麻的奇异感受,像通了电流似的。
  来到日用品区,杨舒澐拿了惯明的洗发精、洗面乳等盥洗用品,骆效鹏看她神情犹豫,好像还有东西没买到,于是又问她还需要什么,她才神情扭捏地去拿了一包卫生棉。
  罗效鹏一看到那包女性用品,一张黝黑的脸竟然像小男孩似的突然爆红。本来也有点尴尬的杨舒澐看出他的窘迫,忍不住暗自偷笑。
  嘻,不会吧?想不到他这么“清纯”,连看到卫生棉都会脸红耶!
  骆效鹏知道她在偷偷笑他,却只能兀自生闷气。他当然知道成熟的女性每个月都会有该来的东西,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但他就是克制不住脸上的红潮,才会落得被嘲笑的下场。
  “合上你的嘴,别让我看见牙齿!”他恨恨地低吼。
  “唔。”杨舒澐乖巧地用力点头,并且立即藏起牙齿,可是她的粉唇还是呈现圆弧状上扬,那副拼命忍笑、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更令人气恼。
  “你——算了!东西都买齐了吧?那我们可以离开了。”他迳自转身,走向结帐柜台。
  以后再也不陪她来买东西了——尤其是女性用品!骆效鹏暗自发誓。
  回到农场,时间已近傍晚,爱玉正在屋子旁的菜园里摘蔬菜,看到他们回来,还有杨舒澐手上那枚闪烁耀眼的戒指,立即眼眶泛红,飞快从后门跑进厨房。
  杨舒澐顿时觉得对她好抱歉,爱一个人却得不到他的爱,那种感觉一定很难受吧?如果可以,她真想帮她。然而骆效鹏要娶谁并不是她能决定的,毕竟她也不过是个“买来的新娘”,怎么左右得了他的想法?
  她叹了口气,把自己的日用品提下车,骆效鹏要她自己进屋去,他得直接到果园巡视。
  杨舒澐点点头,下意识的说:“嗯,早点回——”声音陡然卡住。
  她刚才想说什么?早点回来?她以为自己是谁?
  说穿了,她只是他的假妻子,她有资格说这些话吗?
  “怎么了?”骆效鹏见她欲言又止,不解地挑起眉。
  “没、没什么。你不是要去果园吗?快去吧,我先回房间了。”杨舒澐逃难似的奔进屋子里,直到关上门,这才舒缓一口气,缓缓走向楼梯。
  在她跨上阶梯之前,突然一道人影闪出来,挡在她面前。
  那张怨恨的表情,属于某个嫉妒的女人。
  “我不会祝福你们的:”邱爱玉妒恨地瞪著她。“骆大哥和你结婚,只是为了要你替他生孩子,等到孩子出生之后,你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杨舒澐苦笑回答。
  “哼!你不会得意太久的,孩子一出生,骆大哥很快就会甩了你,然后把你赶出去。”邱爱玉恨恨地诅咒。
  杨舒澐更无奈了。她有很“得意”吗?
  劈哩啪啦说完,邱爱玉也懒得等她回答,迳自扭头回到厨房去了。
  杨舒澐叹口气,心情沉重地回到房间,她看了看她的“新房”,房间里的装潢摆设完全没有任何改变,镜子上甚至连张“馆”字也没有,她没来由地感到悲伤。
  今天是她结婚的日子,但是没有白纱、没有捧花、没有喜宴,甚至没有一个爱她的新郎,有的只是孤寂冷清的新房,与一个仇视她的情敌。
  哪个女人的婚礼像她这般可悲?瞧瞧她的母亲,带给她什么样的人生?!
  她忍不住趴倒在床,呜咽的哭了起来。
  她哭泣,为了自己可悲的命运,与茫然不可知的未来。将来她一旦离开这里,又能到哪里去呢?世界之大,有她的容身之行吗?
  不过她没有难过太久,因为她想到了一个更现实、更急迫的问题——骆效鹏会在今晚享受他的新婚之夜吗?
  想到今天他和餐厅老板的对话,她便像被踩著尾巴的猫咪倏然跳起,盘腿坐在柔软的被褥上,焦躁地咬著下唇开始思考。
  她该暗示他放过她——至少今晚。他会愿意吗?
  还是,他会坚持享受他的权利——残忍而冷血地?
  杨舒澐惶惶不安地担忧著,直到晚饭时间的来临,她甚至没发现,今天开饭的时间比平常晚了些。
  她被一位年轻的工人请下楼,到达餐厅时,里头气氛已经被几名工人炒热了,烧烤的香气扑鼻而来。
  “老板娘啊!快来尝尝这道烤鸡,又香又嫩,可是我们刚烤好的喔。”一名工人捧著一盘香喷喷的烤全鸡,憨厚地对她咧嘴而笑。
  大家知道她跟骆效鹏已经公证,纷纷改了称谓。
  “呃……谢谢。不过你们还是叫我的名字吧,那样我比较习惯。”居然叫她老板娘?骆效鹏没告诉他们,他们的婚姻只是权宜之计吗?
  “啊,还是叫老板娘比较好啦。我们不能没有规矩。”阿松搔搔头道。
  爱玉的哥哥德辉对她微笑。“今天是你们大喜的日子,可是爱玉这丫头不知道怎么回事?什么好菜都没准备,我们只好赶紧到后头用桶子烤了一只鸡加菜。”
  “我还到村子里扛了几坛蜜桃酒上来,告诉你,他们自己酿的酒可香的哪。”其他人补充说明,脸上同样是真诚的祝福笑容。
  “谢谢。真的很……谢谢大家。”虽然她与骆效鹏的婚姻不是真实、长久的,但杨舒澐还是感到很窝心,他们真的都是好人,她好感动。
  骆效鹏瞧她大大方方地接受大家的“祝福”,以为她真把自己当成老板娘,而大家争相讨好她,让他的心里更不舒坦。
  “别说那些了,开饭吧。”他阻止众人再说下去。
  “对对!开饭、开饭!”几名工人兴高采烈地入座了,骆效鹏才走到她身旁,语带嘲讽地耳语道:“看来你很习惯当老板娘,能够驾轻就熟是不错,但是希望将来你要离开的时候,不要舍不得卸任才好。”
  杨舒澐顿时瞪大眼,满心气愤。她何时流露出“驾轻就熟”的姿态了?
  依她看,他和邱爱玉才是天生一对,两人诬赖别人的功力都是一流。
  中午那餐饭,杨舒澐因为担忧晚上的事食不下咽,晚上这一顿,又因为被人冤枉,气得吃不下。再这么下去,她就算不被气死,迟早也会饿死:
  饭吃了一半,几名工人就搬出他们从山下村庄里买来的酒,一坛坛扛上桌。
  “来来,尝尝看林大婶酿的酒,又香又甜,她今年酿的比去年夏赞。”一名工人打开坛口,咕咚咕咚地倒了几大杯。
  “老板,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我们没能下山观礼,心里过意不去,就让我们拿这杯酒当做贺礼,聊表心意。”
  几名工人不约而同端起酒杯,举手朝骆效鹏做出乾杯状。
  骆效鹏也立即端起酒杯,客气地向他们道谢。“谢谢你们的心意,我收下了。乾杯!”
  “乾杯!”
  几个男人一口仰尽,大呼过瘾。
  “咦?你们怎么没喝呢?不行不行!今天这大好日子,你们不喝说不过去。”众人发现爱玉和杨舒澐都没喝,直嚷嚷著要她们也乾一杯。
  “我不会喝酒!”爱玉板著脸拒绝,今天晚上她一直是这张臭脸。
  “这是蜜桃酒,甘甘甜甜的,不会醉啦。”阿松自作主张要帮她倒一杯。
  “我说我不会喝酒,你听不懂吗?!”爱玉气恼地将阿松推开,场面顿时有点尴尬
  “爱玉,今天效鹏结婚,大家高高兴兴的,你别这样好不好?”爱玉的哥哥德辉劝道。
  “哼!”爱玉发现连哥哥都不站在自己这边,顿时气得起身离席。
  气氛更加尴尬了,其他人愣了愣,于是转向杨舒澐劝酒。“老板娘,那你喝一杯吧?”
  其实杨舒澐也不会喝酒,但是刚才的气氛已经被爱玉弄僵了,她不好意思再拒绝,只好说:“我也不太会喝,所以……喝一点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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