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恕难从夫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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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边挑眉淡道,边扯开她的辫子玩弄着。
“什么意思?”她不懂,但却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你当真傻得以为一盒天海玉珠只值五匹骆驼吗?凭它们的价值,要买下一座城池都绰绰有余!所以扣掉骆驼的部分,你欠我的,一辈子都还不完!”
“你当初不是这么说的,”她生气的推开他。
“是吗?那肯定是我派去的人没说清楚。这欠债还钱是理所当然的事,但我想,你现在身上肯定一个子儿也没有,咱们只好想别的办法。”他别有深意的一步步的逼进她。
“不!你想都别想!”她心惊的掉头就跑,却让他伸出的长腿一勾,给绊倒在雪白羊毛地毯上。
“我的好脾气说不准会维持多久,你想看我发怒的模样是吧?”他蹲下身子,脸色阴冷的对她说。
“不要……”他的狂暴她是尝过的,她想也不想的拒绝,小睑流露出恐惧的神情。
“那好!现在换你来向我证明你的乖顺能维持多久。”他边说边抚上她的诱人曲线。
“别这样……”就在他的手放肆的钻入她的衣襟,覆盖在她盈盈双峰上时,她终于忍无可忍的伸手制止他的蠢动。
“你敢叫我住手,”他黑眸眯了起来,下一刻,他狂怒的拉开她的手,粗鲁的剥掉她身上的衣裳,“你非要惹我生气不可!同样都是女人,为什么就只有你老是不肯听话,处处和我作对?”他咒骂的扯开自己的衣袍。
“不要碰我!”她脸色倏地惨白,每次只要他露出这种神色,她就惊骇得不能自己。
“办不到!”他漠视她眼中的惊惶,像狂风般的袭夺她的胴体,以唇、齿和手指开始在她柔嫩的娇躯上使劲的揉捏。
他要的女人从来没有一个敢反抗他,就只有她!
他的动作益发狂野粗暴。
“为什么这么待我?你好残忍……我好不容易才学着不爱你、不想你……你却回头来逼我……要是我、水远都忘不了你……怎么办……”她已无法可想,只能脆弱的不断哽咽。
他真是欺人太甚!
“闭嘴!不许哭!”他顿时兴致全失的离开她,翻落到一旁猛翻白眼。
“被你这么一搅和,我什么欲望都没了,你知不知道!”他暴躁的低吼。
“你最好快杀了我……不然我以后一定会照三餐哭给你看!”不知是被他吓呆了,还是哭得快虚脱,它神志不清的随口应道。她还侧过身子,背对着他继续啜泣。
“少威胁我!你哭死我都不放了你!”他狠声啐道,猛地板过她的身子,不顾她的挣扎,硬是将她锁抱在怀中。
只见他大手用力拍打着她的背,却没有再进一步的侵犯动作。
“你……不要这么用力……会痛……”她哭傻的捶打他的肩,迷迷糊糊的哭说着。“你好凶……好坏……”她的啜泣声慢慢的减缓,渐渐的变小……
“臭婆娘!你少命令本王做这做那的……再罗唆,我一掌劈了你!”等了一会儿都没听见她的回应,他低头一看,才发现她竟哭到睡着了!
几天之后,秋燕真得到了战膺的允许,能在驻营区里四处走动。
尽管这些天来,心里仍担忧着远在钦北城的弟妹,但在战膺冷厉目光的瞪视下,她只能识相的将忧心全吞回肚里,不敢再多话,惹他不快。
她漫无目的到处看看,蓦地,目光被山坡上一字排开的红色帏帐给吸引了过去。
“秋姑娘请留步。”被战膺派来跟在她身后的两名士兵,同时上前委婉的制止她。“皇爷交代咱们不能让你靠近这里一步!”
“这是什么地方?”秋燕真不解的问,却被两人支支吾吾的神情给弄得更加狐疑。
“秋姑娘请离开这里,别让小的为难。”两名士兵紧张的再道。
就在此时,远远那头有两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停在小坡前,说话的声音刚好顺风传进秋燕真的耳里。
“昨天那个前锋大人可把我折腾死了,你就不知他那蛮劲……”
“是喔!你的浪叫传遍整个红帐区,吵得所有人都睡不着哩!”
“讨厌!都怪我那相好的,是他昨夜硬逼着来嘛!”
“那你可真得当心点,你那相好的不是几乎每天都到你的帐里,你更得留神,别哪天莫名其妙的肿了肚子……”
“呸!呸!呸!你少胡说!军医给的药我可是每天都记得吃,才不会那么倒霉的中标呢!否则这肚子要是一大了起来,还有谁敢上我的帐子里来……”
她们边走边道,声音虽然不是很大,秋燕真却听明白了。
她当场征愣住。
原来这就是军妓集聚的地方!难怪战膺不让她靠近这里一步。
男人一到这,肯定为所欲为……那他呢?他是不是也会上这里来?
一想到战膺曾碰过那些红帐女中的任何一个,嫉妒便猛地吞噬了她……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污秽、好脏,忍不住反胃的想吐。
她心忖,他用抱过那些女人的手来碰她……那么她在他眼里跟那群红帐女又有什么差别呢?一样都是让人发泄的工具,唯一不同的是,她是专属他一人的!
她真是可怜又可悲!
明知不对,却还是爱他;明知该逃,却眷恋着他的怀抱不肯离去!
是她自己选择这一条乖舛的情路,怨不得谁!
但是——
秋燕真突地想起方才两名红帐女的对话,愀然变色。
如果大了肚子有了孩子……她冷不防心惊胆跳了起来,脑海中跑出许多杂乱骇人的念头……
或许,他不会让她留住孩子……也或许是生下孩子后,他就会将她一脚踢开,永远不让她见孩子的面……
愈想愈逼真,愈逼真心就愈慌,她面如死灰的疾走了起来。
她知道狠心如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可是,她绝对不让他伤害自己的孩子!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她也去找军医拿药,让她没机会孕育他的孩子,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军医帐外,命跟随的士兵守在外头后,便迳自进入帐内。
支支吾吾的向军医说明来意后,老军医突地抬眼看她。
“秋姑娘,此事皇爷可知情?”他谨慎的问。
“嗯……是皇爷的意思。”秋燕真心虚的点头。
“那你稍后,我立刻配给你。”老军医放心的对她颔首,然后转头开始配药。
秋燕真才刚拉了张椅子准备坐下,却听见战膺不快的声音从帐门口传了进来。
“她在里面干什么?”战膺冷声问着守在帐外的两名士兵,接着不悦的掀帘进入。
“你找我?”秋燕真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露出个不自然的笑容。
“你不在大帐内待着,上这里来做什么?”战膺沉着脸道。
“没什么,只是来看看。”她心里吃了一惊,脸上佯装自若的回视着他,
“你不是上校兵场去了,怎么突然回来?”她想转移话题,不让他起疑心。
“没事就不许回来吗?”他立刻冷着脸,口气很差的反问。
“我没这个意思!”她委屈的低下头,不明白他在生什么气。但瞧见他恼怒的神情,她很识趣的闭上嘴,跟随着他走出军医帐。
待回到大帐后,战膺口气冰冷的命令秋燕真替他解下战袍。
她吃力的抱着沉重的铠甲放置到一旁的小几上。
才刚放下铠甲,下一刻,战膺从她身后紧紧的抱住她。
“你别这样!”秋燕真吓了一跳,险些被他搂得透不过气来。
“我别哪样?吻你、抱你,还是……”战膺边说边啃咬她小巧的耳垂,大手则在她身上来回游移抚摸着。
明知她会害羞,但他就是恶意的想看她无助的模样。
“不行!现在是大白天,外头有人。”她抗拒的想拉开他不规矩的手。
“没有人敢进来!”他板过她的身子,低头才碰上她的脸颊,帐外却传来一声士兵的禀告声。
“启禀皇爷,古大夫让人替秋姑娘送药来了。”
“药?”战膺瞟了秋燕真一眼,放开她,转身唤人把东西拿进来。
老天!秋燕真心跳顿时漏跳了一拍,忧心的绞着自己的衣袖。她忐忑不安的看着眼前正捧着药包回战膺问话的士兵。
“是军医派你来的?”战膺高深莫测的问:“他可有其它吩咐?”
“禀六皇爷,军医只交代小的把药交给秋姑娘,他说秋姑娘便会明白。”士兵惶恐的单膝跪地答道。
战膺冷冷的挥手叫他退下,转头杷药包举到秋燕真的面前,“这是你要的?”他目光如炬的瞅视着她。
“嗯……”秋燕真硬着头皮的颔首,心跳加速。
“你病了?”战膺突然加大音量问。
“没有!”秋燕真直觉的摇头,这才发现不对,连忙又点头。“嗯……有!!”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若没病,你吃什么药?”看见她心虚的反应,战膺不耐的低喝。
“有!我……我好象着了风寒……”情急之下,秋燕真信口编个谎,却教战膺阴骛的眼神吓得愈说愈心虚,开始结巴了起来。
“鬼扯!这么暖的天,你说你染了风寒?”
连三岁小孩都听得出来她在撒谎,她还敢骗他。
“说清楚!这药是做什么用的?”他使劲扯过她,恼火的逼问。
“我……我不知道……你把东西给我好不好?”她心急的伸手就想抢,却被他挡了下来。
“你不说是不是?”战膺一手抓住她,火大的命人去把军医找来。
“你不要问……别找古大夫,不关他的事!”眼见纸快包不住火,秋燕真心惊的哀求他。
“住口!我自会查个清楚!”他低喝。
“拜托你,不要为难其它人,是我不好……全都是我不好……”
她心急的模样,让战膺清楚的知道她有事瞒他,当下更生气的决定追究到底。
“禀皇爷,古大夫带到。”此时两名士兵迅速的将人带进来,命他跪下后,便快速的退出去。
“这是什么东西?”战膺勃然大怒的把手中的药包砸到他面前,狂怒的质问。
“这……是秋姑娘要的药啊!”古大夫吓了一跳。
“是治什么病的药?”战膺再问。
“它……是给姑娘家吃了便不会……有孕的药……”古大夫结结巴巴的回道。
“你说什么?!”战膺咆哮,不敢置信的冲上前一把拎起古大夫的脖子,“你敢擅自弄这种药给她吃?”他像疯了似的掐住古大夫的颈子。
“皇……爷……饶命!小的……没有……”古大夫吓得快喘不过气来。他根本弄不清楚战膺篇何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不要为难古大夫……你快住手……是我不好,全都是我不好!是我骗他说是你的意思,他才会配药给我!你放开老大夫,求求你放手!”秋燕真懊悔的跪了下去,拉着战膺的衣衫下摆拚命的哭求。
“你再说一次!”战膺松手把古大夫丢到一旁,也不管他趁隙连滚带爬的逃出帐外,转头一把将秋燕真从地上揪了起来。
“你假传我的命令?”战膺阴沉的再问一次,见到秋燕真僵硬的点下头后,当场大怒的将她摔进床榻上。
“我……没有,我只是……只是……”面对他炽热的怒火,秋燕真心急的想解释,奈何一句完整的句子也说不出口。
“你只是非常痛恨我,痛恨到连怀我的孩子都觉得肮脏!”他激狂异常的怒吼,说着狠狠的一拳击在她身旁的床板上,让她惊吓的猛颤了下。
“不是的、不是的!我真的不是这么想……”她挫败的哭了出来,小手激动的扯着他。
她想要他的孩子啊!但是,她好怕,怕他不允、怕他不让她留下孩子,更害怕有一天他会无声无息的丢下她和孩子,让她一辈子只能以泪洗面,看着孩子那和他相仿的脸蛋来过日子。
“如果不是这么想,你为什么去拿那个药?”他更火了,像头发怒的野兽,伸手扯烂她的衣裳。
他将大掌抚着她光滑平坦的小腹,猛地按压下去,“该死的!你为什么一定要惹恼我?”
“我……不是……存心的……”她哭湿了脸,难受的想拉开他的手。
“你没怀孕吧?”他阴恻恻的俯身问她,在瞧见她摇头后,猛地扯开自己的衣衫,暴怒的压下身子。“你恨我、不想要孩子,我就偏不如你的愿!”说完,他毫不留情的挺进她的身子,没有爱抚、没有温言哄慰,他的粗暴,让她疼得尖声嘶喊了出来。
“不……要这样……求你不要……”她的小睑爬满了泪水,惊慌失措的捶打着他,却仍制止不了他在她身上发狠的抽送。
“我……爱你……我没有……不要孩子……”她哭着对他说。
“满口谎话的女人!我不相信你!”他动作益加狂猛。
“如果……我怀了孩子……你一定不会……要他的……”她心死的停止挣扎,任由他在自己的身上发泄。
“没错!我的确不屑要,但是,我也不会让你这么好过……我要等你有了,再亲手毁了这个小杂种!你以为凭你这个蛮女,也配生养本王的骨肉吗?”他紧抓着她的肩,狠狠的占有她……
良久,他终于筋疲力尽的离开她,转身背对着她。
秋燕真忍不住的掉下泪,却咬着唇逼自己不许哭出声。
她期盼着他赶快起身离开,让她可以逃避这难堪的情景,但他不只动都没动,甚至还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她不敢署信的回头低唤了声,才恼恨的发现他竟然睡着了!
她再也难掩心碎的对着他宽厚的背部低泣起来。她竭力的压低声音,捂住自己的嘴巴,就怕把他吵醒。
“我知道……你心里没有我……不在乎我……所以我好怕……我不敢……奢求能有你……的孩子,因为……你一定会……毁了他……不给我留一……点希望,就算……你肯让我生……下他……有天你也会……像在钦北城那时一样……什么都没说的……丢下我们母子俩就走。所以,我不敢要……毕竟,你是天鹰国高高在上的六皇爷……不会……在意我这蛮族女子的……可是,我仅有的那颗……卑微的心!却全系在你身上,可你……你不要……你不会要的……”她心酸的啜泣。
她爱的好苦、好无奈!
因为,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而这个人、水远都不会知道她的心有多痛,只因为他从来都不曾把她放在心上!
第八章
战事如火如荼的开打,每天都有不同的伤者被抬进军医帐里。
“快!拿麻魂散来给他服下,这伤口严重到深可见骨,我要先替他清洗伤口……”一名军医急切的大喊。
一旁的秋燕真立刻将药灌入受伤士兵的口中,然后用迷药香袋捂住他的口鼻,让他暂时昏厥过去。
“按住他!别让他乱动!”军医才刚说完,秋燕真便压住那名受伤的士兵,心惊的看着军医清洗那片溃烂的刀伤,然后小心的替他敷上伤药,绑上布带。
处理完这名士兵腿上的刀伤后,秋燕更便转头去帮其它军医的忙。
她又是递东西,又是帮忙止血照顾伤患,忙了一整个上午,总算把所有受伤较严重的土兵包扎好伤口。
“好了、好了,大伙也累了一个早上,先坐下来喘口气。”年资最老的古大夫忙不迭的吆喝众人坐下,随即特地招呼秋燕真,要她休息一下。
“秋姑娘辛苦了,让你一个姑娘家忙进忙出的帮咱们的忙,我还真是过意不去。”古大夫殷勤的替她倒了一杯水。
不能怪他偏心对她特别好,实在是因为她是军医帐里唯一的女子,娇弱得很,再加上她是六皇爷的人,身分特殊,于情于理,也为了保住众人的小命,他当然得对她好一点。
“谢谢主大夫!”秋燕真不好意思的接过茶杯,“您老别这么说!要真论过意不去,我才要跟您说声抱歉呢!我笨手笨脚的,一定给您和众位军医添了不少麻烦。”
“哪儿的话!姑娘家的手劲总比咱们这些粗人轻了许多。打从你来军帐帮忙后,咱们这儿受伤士兵的嚎叫声好象少了许多,你们说对不对?”另一位年轻军医打趣的附和,把众人都给逗笑了。
“不过……”古大夫顿了下,面色沉重的开口,“秋姑娘,我想以后你还是别来这里帮咱们的好。”
“为什么?”秋燕真不解。
营区里大部分的男人都出去打仗和敌人拚命,她当然也得尽棉薄之力,找些自己能做的事做嘛!
“姑娘的心意大伙都懂,但是六皇爷若知道这件事,我怕……”古大夫面有难色的住了口,但意思也已经很明白。
战膺的暴戾、喜怒无常的性子,已教营区里所有人都惧怕。若教他发现秋燕真在这帮忙处理污秽溃烂的伤口,包准他又会大发雷霆。
闻言,秋燕真悄然的垂下头,这才想起自己已有十几天没有看见战膺。
事发那天,他发过脾气后,两人就未再交谈过一句,隔天战事便起,他又急忙率兵出征,日夜征战,她已经十多天都没瞧见他的人。
他没事吧?就在秋燕真难掩焦虑的起身走到帐门口观望时,营区里告捷的鼓声突然大作。
“国军大胜……灭了额耳汗等蛮族……”有士兵四处大声走告。
听到这声音后,秋燕真心喜的跑出帐外,急急忙忙的在往来纷乱的人马中找寻战膺的身影。才走没几步,就听见前方有土兵扯开嗓门急喊——
“快来人哪!六皇爷受伤……前面的人快让开……六皇爷受伤了……”
秋燕真心惊的回头一看,就见几匹骏马快速的朝将军大帐而去,她慌张的连跑带走的跟了上去。
“快帮皇爷止血,他中了蛮干的铁箭,血流不止……”叶祈一身狼狈的和将领一左一右的把战膺搀扶上床,马上将急奔而来的军医给推了过去。
“统统滚开!秋燕真人呢?她去哪了?”战膺此时神志还很清醒,暴怒的咒骂那些想靠近他的军医,“不要碰我!去把她叫来!该死的!你们都聋了吗?!”
秋燕真才到帐门口,就听到他一连串的咆哮,心急的冲进去。
“她人到了,你们先替六皇爷处理伤口!”一见到秋燕真出现,叶祈连忙将她拉到战膺面前,然后命令军医动手。
“臭婆娘!你又跑去哪了?谁准许你乱跑的?”战膺看见她就破口大骂,只是声音中有着难掩的疲累和无力感。
“不要开口!你流了好多血!”她瞪着他那被血染红的战袍铠甲,和犹仍插着利箭的肩头,心疼得猛掉泪。
“你哭个什么劲?闭嘴!不许哭!你不是痛恨我、巴不得我快死,现在我弄成这样,你满意了吧?”他说着气话。
“没有……我没有……”她连忙摇头。
“如果没有,你笑一个给我看。”战膺边说边伸手想抓她,一股刺痛窜过全身,教他痛得拧起眉。
“你别动,千万不要动!”秋燕真大惊失色的按住他,让众人方便割开他的铠甲和衣袍。
“该死的!你们能不能轻一点?”古大夫才刚割开他的铠甲,战膺便暴怒的抬手想打人。
“快压住他!”这回连叶祈都看不下去了,出手压住战膺的手臂,“你这样乱动,大伙怎么替你拔箭?”
“该千刀万剐切成八段的浑帐!你们想害死我是不是?”见军医正拿把利刃在火上烧烤消毒,战膺火大的扭动身子吼叫,让大伙不知该拿他怎么办。
“请六皇爷把麻魂散吃下,我们要动手取箭头!”古大夫取来一瓶麻魂药,命人倒了杯水拿到战膺面前。
“把这鬼东西拿走,我不吃!”他怀脾气的嚷着,“臭婆娘,你发什么愣,还不快把那东西给扔了!我死都不吃那玩意儿!”
秋燕真终于忍无可忍的爬上床榻,在他身侧跪了下来,“你别闹了行不行!大伙都在替你担心,你快把药吃下去!”
“想都别想!”眼见秋燕真接过麻药瓶子,他举起那只没受伤的手想抢,却让她闪了开来。
“我求求你把药吃了好吗?”秋燕真拔掉瓶塞哀求。
“少来这一套,我不会再上当的!别以为你扮可怜就有用,我……”
战膺话还没说完,秋燕其在众目睽睽之下,狠心将药灌进他大张的嘴里。
战膺愣了一下,随即张口就要将嘴中的药粉吐出。
见状,秋燕真逼不得已只能俯下脸,以自己的唇封住他的嘴。
她第一次主动吻自己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况!
战膺生气的抬起没受伤的手,按住她的小脑袋,主动的狠吻起她。
但是渐渐的,他的劲道变弱,最后当麻药发挥效力时,他手一软、双眼一闭,人就昏睡了过去。
“好了!快动手取箭头!”古大夫急忙叫道,一群军医动作俐落的开始行动。
秋燕真红着脸抬起头,看了眼前忙碌的众人一眼,发现一旁的叶祈正兴味盎然的直盯着自己,当下难为情的低下头,佯装镇定的观看军医们的取箭疗伤情况。
她知道这件糗事肯定会成为众人茶余闲聊的话题,但是为了救他的命,她一点都不后悔这么做!
这夜,秋燕真寸步不离的守在战膺身旁。
“秋姑娘,六皇爷体内的燥热之气已退了许多,伤口的肿胀也稍微消了一点,你不必太担心。”天色初白之际,军医再次前来替战膺把脉上药,临走前,还特地安慰秋燕真,要她别太担忧战膺的伤。
秋燕真点点头,目送军医离开后,便转身踅回床前,拾起湿帕替战膺拭去额上的薄汗。
一个刻意压低的男音冷不防的从她身后传了过来,“我二哥这会儿怎样?方才我瞧见军医由这走出去,他怎么说?”叶祈关心的走近床前询问。
“叶将军!”秋燕真吓了一跳,顺了口气才道:“伤口的肿胀渐渐消了点,身子的燥热也退了,目前应该没什么大碍。”
“那就好!”叶祈放心的点头,露出个灿烂非凡的笑容,“我就知道这家伙死不了,他的命又臭又硬的,连老天爷都不想要。”他嘴坏的咕哝道。
“将军说什么?”
“没什么!”叶祈连忙随口胡扯,“我是说,你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他,让人看了真是好生羡慕,要换作是我,大概痛死在病榻上也不会有人心疼,有个女人在身边就是不一样,”叶祈故意叹了好大一口气。
秋燕真听出他话里的含义,当下整个脸烧红成一片,困窘的连头都快抬不起来。
为了避开这令她尴尬的话题,秋燕真低头继续替战膺擦拭脸上的薄汗,只是一看见他紧闭的双眼和疲累的脸庞,她忍不住又心疼了起来。
“皇爷怎么会受伤的?”她回头不舍的问叶祈。
“他在战场上不要命的见人就砍,结果因为厮杀的太激烈,来不及躲开敌人突发的齐飞冷箭,才会中了对方的暗算!”叶祈叹道。
“出征的这几十天,他的性子较以往更加暴怒无常!或许就是这个原因,才会让他失去平日的冷静,弄成这个样!你应该知道他为何会失常的吧?”叶祈眼神锐利的看着她,话中有话。
“他气我。”秋燕真轻轻的颔首,眼中有点点晶亮水光。“早知道会害他因此分神受伤,我一定不会那么做的!”她懊悔的掉下泪,手握着战膺没受伤的手。
叶祈叹一口气,便一言不发的退出去。他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就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了,他这外人是帮不上忙的!
“是我不好……惹你生气……”叶祈离开后,秋燕真眼泪掉得更凶。
“你哭什么?”不知何时清醒过来的战膺,睁着锐利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你醒了?”秋燕真不敢置信的迎向他的目光,喜出望外的急道:“伤口疼吗?饿不饿?想吃东西吗……”
“够了!”战膺受不了的出声制止,气若游丝的问:“你一次说一大串,我要回答哪一个?”
“好!我不说!我去请军医过来瞧瞧!”秋燕真边说边站起来。
“不许去!你留在这,哪儿也不准去!”战膺不悦的叫住她。
“但是……”秋燕真嗫嚅的想开口,却又不敢在此时和他唱反调。
她怕他一生起气来就会动手拉她,会扯裂身上的伤口。
“刚刚是谁在叶祈面前保证以后不会再惹我生气?怎么?一转眼你就忘了?”他故意冷嘲热讽。
秋燕真不满的立刻斥道:“原来你早醒了,却装睡听我们说话!”
“你该庆幸的是没让我听见什么不该说的话,否则你的小命早不保了!”他冷哼。
“我还能说什么?顶多……”她倏地停了下来,赌气的不肯再说下去。
“怎样?”他不快的要她继续说。
“没有!反正我不管说什么你都会发火。”她语焉不详的嘀咕着。
战膺狠狠的盯视着她好一会儿,突地开口命令她,“鞋子脱了上床来,我要看着你。”示意身旁的空位要她躺下。
“不行!你该好好休息,我不能吵你……”她摇头拒绝。
“罗唆!这是命令,你敢不听?”他厌烦的打断她的话,“你立刻、马上给我过来,否则我就自己过去抓你!”
“听。”秋燕真无奈的顺着他,乖乖的脱鞋爬上床,在他身侧僵硬的躺平。
“睡过来点,怕我会吃了你是不是?”战膺见她极力往墙里靠,心里有气的低喝。
他举起没受伤的手,硬将她扯过来。
“你这么使劲……伤口会疼!”秋燕真虽然不安,却不敢乱动的偎在他怀里。
“闭嘴!你哪来这么多废话?闭上眼,不准吵我睡觉,”他生气的吼她。
她不满却不敢不听他的话,生着闷气的阖上眼。
只是……一靠近他宽阔的胸膛,闻到那令她安心的熟悉气息!她忍不住又红了眼。
为了不让他看见自己即将溢出的眼泪,她悄悄的挪了下身子。
她像猫儿一样的呜咽着,“我好……想你……好想好想……你……”她偷偷的把这几天对他的思念,用泪水宣泄,就这么一直哭到睡着了。
发现她没声音,战膺才侧头瞪视她那张犹带泪痕的小脸,忍不住低咒几声,伸手搂住她的细腰,将她拥入自己的怀里……
“你不能起身!快躺回去!”秋燕真才刚端了一碗药汁进来,就看到战膺想下床,吓得她连忙将碗放到桌上,急急的走到床前制止他。
“把你的手拿开!你少烦我,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不行!古大夫特别交代不能让你下床,你得好好的养伤。”秋燕其明显的瑟缩了下,但仍鼓起勇气坚决的回绝他。
“去!我已经很忍耐的在床上躺了五天,你敢再要我躺回去,我就立刻把你扔出大帐!去把古老头给我叫来,我要宰了他!”
该死的女人!就只会拿军医的话来压他,不许这样、不许那样,这几天下来,他已经受够了。
战膺暴怒的挥开她要站起来。
“你别这样……我不想用绳子绑着你,你先坐下好不好?”秋燕真呐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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