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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春天终于来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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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们快看,是洪士伟!”当中一个女生突然娇声叫起来,指着入口那里。
  徐七夏一动,下意识又驼了驼,往墙里更靠一下,小心翼翼的抬起眼,顺着他们目光暧昧瞟动的地方看去,然后就看到了他。
  入口那里,几个男女生走在一起,谈谈笑笑的,看制服是他们学校的——隔壁那间明星高中的学生。几个男生都长得白白净净,眉清目秀;女生文静温柔,笑起来甜甜的。走在中间那个男的,比别人高一点,也英俊一点。
  啊,是那个洪士伟——
  徐七夏突然紧张起来,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往那个方向看去。
  他们走进捷运站,碰巧就站在她左前方。她不敢动,不敢抬头。眼前人来来往往,没有人注意到她,没人朝她看一眼。
  她听着洪士伟他们几个人愉快的说笑着。他们在谈大笑甄试的事,还有几所知名大学的系所,哪个系怎么样,哪个系又如何,感觉好像在谈外太空,和她完全是不同的世界。
  她偷偷看着洪士伟,望了一眼,就赶紧低下头,好像亵渎了他似,觉得有些不安;同时又怕别人发现她在看他,不安地朝四周望一眼,根本没人注意到她,才放心地又飞快地偷望洪士伟一眼,然后赶紧又低下头。
  第3章(2)
  轰轰轰地,捷运站进站了——
  咦?奇怪——她高中的时候就有捷运了吗?
  她一惊,轰轰声朝她逼来,轰地整个碾压过她身体似——
  她一惊,轰轰声突然变成砰砰砰的声响——像有人在她耳边不断敲着鼓似。
  砰!砰!砰!
  砰!砰!砰!
  “啊!”徐七夏心脏一震,猛不防惊起。
  门外有人打鼓似,铁门被敲得砰砰响着,然后门铃连续不断叫又叫,然后跟着傲慢的男人声大声叫着,简直是命令。
  “徐七夏!”
  徐七夏顿了一下,慢了半拍,梦游似的脑袋朝四周转了半圈,还不到十点,桌上的电脑开着。
  原来是梦——
  不小心睡着了,打了个盹,回到了过去——
  真是刺激心脏的梦啊!
  如果有时光机器,可以回到过去……她才压根儿不想回到过去呢。有什么好呢?眷恋过去的,大都现在混得不怎么样的人,妄想着改变什么——
  关于回到过去这回事,泰半的人,总一厢情愿地以为,在过去做了什么,就会改变未来什么,比如改变历史,改变历史的轨迹什么的,而影响到现世,也就是未来,使得在现世原本不存在的人、或存在的人的人生改变了。
  真真是自恋,把自己当根葱了!
  其实人哪有那么大的力量呢。宏观的历史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会因为什么跌回过去的事儿而变动,个体的存在还是等恒,不会消失。那些自恋的,因为回到过去做了什么改变,现世未来的历史就会被重写,所谓的改变,其实只是微小的、个人的生活,与另个微小的、个人的人生不再有交集;宏观的一切,却毫无变动,都白纸黑字写在那里。
  所谓的改变,不过就是某些小报秘闻,某年某时某地发生些什么神秘异象,比如某船消失,整船人失踪,或某地出现神秘光亮等等。
  已经发生的是不会改变的。连做个梦,都还是尽是那些黯淡不堪回首的——
  “徐七夏,开门。”铁门砰砰砰,又在叫魂了。大有“大王出巡至此,竟敢不来迎接”之势,傲慢又大咧咧的又理所当然。
  徐七夏一怔,猛然顿醒,惊跳起来,慌张瞪着门。
  是那个谢海天!他居然真的跑来了——还不到四十分钟,他怎么如此快就……而且,他怎么进来的?该死,一定是哪个混蛋没有关好楼下大门!
  “不要再敲了!”要是吵到楼下房东,那就麻烦了,她的“好形象”立刻完蛋,就甭想有这些优待了。
  她立刻投降,赶在谢海天干脆用脚踢门时打开门。
  “你是干什么?”臭着脸。
  还没进门,看见她,谢海天便挑挑眉。毫不客气地盯着她看,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她,从头扫到脚,再从脚扫到头。
  “你穿得这什么?”
  “衣服啊,不会看啊!”一开口叫教人生气,徐七夏更没好气。
  “我还以为是布袋,你干么穿得跟老太婆一样。”
  宽松的棉上衣,还皱巴巴的:同样又宽又松的棉睡裤,起码大了两号,裤子还是松紧带、挨到膝盖边高、开口五分笑那种的,又开又透风,乡下阿嬷跟欧巴桑常穿的那种。
  “不行吗?”她在家都这副德性,舒服又自在。
  “我没说不行,但你好歹也是个女人,就不能穿得像个女人吗?”
  “我高兴我喜欢我爱!”他是特地来气人的吗?真是讨厌的家伙!“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应该是我说的。”谢海天不请自进,大刺刺走进去。“你干么突然挂我电话?还不接我电话?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很没礼貌的?”
  哈,他也知道什么叫失礼?
  “那你不请自来,敲门敲得轰轰响的就很有礼貌了?”她都跟他说她要睡了,他还不请自来,还自以为是的批评她一通。
  谢海天霍然转身,利光一扫,逼向她,“你莫名其妙挂我电话,我只好过来,这有什么不对?我来了,你还不开门,你说说,这是谁的错??”
  “难不成是我的错?”都是他有理,都是他正确!
  “当然,难道还是我的错?嗯?”
  一步、两步,一寸、两寸,谢海天步步进逼,越逼越近,身体威逼向她,眸子利光越探越深进。
  “呃,你别,别靠这么……么近……”徐七夏气焰一下子消退,一步步后退,身子不断往后斜,都站不直身,一个不小心恐怕就会往后栽个四脚朝天。
  “好好好。”没出息的投降,嘴巴蠕动说:“我错了行不行?都是我的错。”
  “然后呢?”他得寸进尺。
  “什么?”她愣了一下。
  “做错了,应该要有什么表示,你不会不知道吧?”杂草眉挑动一下。
  这家伙!真是有够讨厌——
  “好嘛、好嘛——”习惯性一驼——那刃光一闪,她一惊,连忙直直身,不敢再驼着。真是!刚刚电话中,她还很勇敢,很有出息的跟他顶嘴,怎么一见到人,就彻底没出息——
  “好嘛,我跟你道歉就是了。都是我不对,对不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样可以了吧?”他越逼越近,光闻到他身上的男人气息,她就头晕快窒息!
  呃,什么是“男人气息”?徐七夏猛一愣,觑觑谢海天,碰上他的刀光,赶紧低下头。
  她偷偷吸口气,用力嗅了嗅。
  谢海天身上好像也没有擦什么奇怪的东西,但那味道气息……那个……就是……嗯,不是古龙水,不是狐臭,也不是汗臭啦,就是他逼近她时,引刮起的小小气流扬到她脸上,一种无形的气味扑来,就是那个,男性荷尔蒙什么的吧。
  “这还差不多。”他总算满意了,转过身,随便望了一眼,“你这地方还真小,跟我的洗手间差不多大。”
  他这是在炫耀还是故意气人?她这屋子是有点小,但有浴室有厨房,很不错了。
  “你到底来做什么?”他既然知道她的电话,她也就不会惊讶他会知道她住的地方。
  这家伙除了霸道、自以为是和理直气壮,还很有行动力,说了就做,不说也做,不像许多人——比如她这种,光说光计划,计划了大半年还在计划,但这可没什么好称赞的,因为受“迫害”的是她。
  “没什么,我不说了,你不来,我就过来。”一派满不在乎。
  “就这样?”教人不敢置信。“大半夜的,你莫名其妙的跑到单身女孩子的闺房,然后说没什么?”
  谢海天嗤一声。“现在才九点多,才刚入夜,那叫什么‘大半夜’了!还有,过了二十岁就不叫女孩子了,别尽冒充少女。再说,你这哪叫什么‘闺房’啊?”
  还是那一派的不以为然,但他略为转身,朝向门,背对她用帘子隔起来的“闺房”,说:“之前我打了几通电话给你,老是找不到人,你都不在,麻烦死了。喏,把你的手机给我。”
  手机?徐七夏不妨愣了一下。哎哎,她吞吞口水,酸溜溜说:“我哪用得起那种‘高科技’的东西?”
  所谓“高科技”,在她的定义里,就是吃钱的。比如,她买不起、养不起的车子;养不起高画质液晶体电视或宽频影院式电脑荧幕,养不起手机;养不起冷暖气机,甚至连个网路加有线电视都快养不起,太吃钱了。
  想当然,兼具网路外加摄影功能,三体一机,既能通话,上网,又能拍照的“高科技”手机,她是用不起了。别说它少钱,钱就是钱,没什么大或小的。
  “我用不起那种东西。”忍不住悻悻的,左右摇一下头。
  “你连手机都没有?”杂草眉不可置信似挑了挑。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以为天下人都是富翁??但在那两道刀光肆无忌惮的侵视下,徐七夏不禁缩缩脑袋,心虚起来。
  “这,这有……有什么好……好奇怪的……”连带结巴起来。
  “啧,你真是是见过的大概从山顶时代过来的人。”谢海天啧一声,毫不掩饰口气里的夸张,也不知是不是嘲笑。
  徐七夏红红脸。“那又又怎样?”
  “不怎么样。但我怀疑你是怎么活过来的,都什么时代了!”
  听听那口气!懂得什么叫“柴米油盐”或“民生惟艰”吗?
  “太麻烦了。”又一副理所当然。“你要一出这屋子,我就找不到人,马上去办个手机。”
  “凭什么你说什么,我就要做什么?”她忍不住顶回去——顶嘴耶!
  但声音虚虚的,理不直气不壮。
  大大意外的,谢海天居然点头。
  “说的也是。”想也不想,接着说:“我送你一支好了。”
  “不要!”她反射性叫了起来。“我干么要……要你送!”唉,又结巴了。
  “不要的话,你就赶快去办支手机。”那眼角闪的是什么?多狡猾的光!
  “我!”说来说去,都得听他的,招他说的。
  “你办是不办?要不,我明天就送过来。”高大的身体矗在那里,完全的泰山压顶。
  “不要。”她仍作垂死挣扎。
  “不要?那好,你就老老实实去办手机。三天之内没办好,我就押着你去。”
  又逼过来了——徐七夏一吓,身子一仰,差点跌个倒栽葱。
  “好嘛好嘛。”没出息的“好事”又记上一桩,“我办就是。”忍不住嘀咕。“知不知道那很吃钱……多贵啊……多浪费……我哪有那个美国钱,哪养得起……浪费……”
  凌厉如剑锐光扫过去,还是淬了毒的,徐七夏一吓,马上闭了嘴,闭得紧紧的,不敢再罗嗦。
  “我看你实在不大可靠。明天一早我过来接你,你老老实实给我办去。好了,你要真困了,早点睡吧。明天早上我会再过来,好了,我走了。”
  自说自话自作决定,话说完便打开门出去,然后砰地门又关上,就那么离开,走了。
  徐七夏呆愣愣的,根本没来得及反应。等谢海天离开了,关上门砰一声时,她才被“砰”醒,哎哎叫起来,却太迟太晚了。
  这家伙!这、这、这——该说他霸道,还是说她自己迟钝没出息?她看到他怎么老像老鼠看到猫,净是没出息?
  真是的,她怕他什么?干么每次他一靠近,她就没出息地举白旗投降?
  说起来,她是不够强悍,没有多大出息,可也没没出息到那种地步吧?毕竟,她不再是十五六七八,而是快二十八,油了一点,滑了一点。
  但怎么……怎么一碰到那个谢海天,从前从前的窝囊劲就跑回来了?
  天敌吧——她该用句点或问号?
  生物界就是这样的,有这样一种叫做“天敌”的东西,一物是另一物的克星。
  难道她窝囊的青涩惨绿时代还要再重来?
  啊,啊,不——呀!
  她还是躲他多远一点好了。那“悲惨”的、暗淡的青少国高中时代,那老感觉畏畏缩缩的生活,一次就够了,她不想再重来一遍。
  她是不在乎当“蜗牛”啦,有壳可以藏着。但但但——哎哎,那个谢海天干么来敲她的壳?她往壳里缩也不行,他偏要来拆她的壳,将她拖出来,光身赤裸裸……
  人家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所以她就想,这是不是表示“小时不怎么了,大了可能佳”。然后,混到现在,她深刻了解到,“小时不了,大了也不佳”。她是这样一个活生生的证明。
  像她这样资质普通的人,连暗恋都觉得对人家太亵渎的人,她只要求一个普通——安稳不太愁柴米油盐——的人生就好。不太狂风暴雨,不要太惊涛骇浪,也不要太反覆起伏,因为那对心脏不太好。
  她只要一个平凡普通的人生就好,美丽安稳的春天就好。
  春天啊,她的春天到底来不来?
  第4章(1)
  她有说过吧?关于她“悲惨”、“黯淡”的青少学生时代。具体有些什么“不幸”发生过,徐七夏自己其实也想不来了;想不起来表示没什么太“深切刻骨”的灾难,倒就只记得一团黑,无光没亮点。
  倒不是受欺负什么的。所谓“凄惨”,就是那种平凡到不起眼,影子似存在,让人没一丝印象,谈不上受排挤什么的,只是一种忽视,懒得搭理,被排除在外的存在。而且,那存在严重错位,好似别人都在白花花亮晃晃的夏日阳光下嬉闹玩笑,只她一个人坐在阴暗墙角下听雨,等待春天的第一场雨,同时又感觉到靠墙处长满冬日阴湿的霉绿,完全过了时令。
  不过,她有没有说过,经过这么多年,她多少油了一点,滑了一点,痞了一点?也就是说,“没出息”依旧,可年纪大了,她也“进化”出应对生活的一些小小的充要条件。
  比如说,那“悲惨”的黯淡时代,没人会理睬她,而她还老担心别人怎么看她,怎么说她。现在二十七快二十八,也还是没有太多人会理会她,但那些想干或不相干的人怎么想怎么看待她,实在,关她屁事——
  呃,说得还真有志气……好吧,至少是理论上的吧;可想想现实,人言可畏都没有现实生活问题教她觉得烦恼和困扰。那些人又不会帮她付房租,包她吃喝拉撒,他们爱说什么真真关她屁事。
  这就是“进化”。生物为生存发展出的适应那生存环境能力条件——
  至少、至少,理论上的。
  所以,她想她多少是“进化”了一点吧。
  但也不是“进化”得那么完全就是。那“没出息”的基因依旧埋伏在细胞里,一不注意就跑出来作祟。所以,她九成九点九九九做不到像坐在背后桌位的那两个女人那样,旁若无人,恣意笑谈,好不张扬。
  不是她故意要偷听,实在是离得近,隔离前后桌,她们又那样自在地自说自的,不管地点场合,她不想听都不行。有几次她忍不住,好奇想回头瞧瞧,还是作罢。人家张扬也好、引人注目也罢,又不关她的事,她继续面对墙壁吃她的咖喱牛肉饭。
  这算是那暗淡过去的后遗症。公共场合,她老爱面对着墙,能不对着人就不对着人,总不想惹人注意。
  “……听说小琪跟谢海天分手了……”忽然窜进一个有点熟的名字,徐七夏顿了下。
  “嗯。我早就料到,果然不到两个月就分手。”
  咦?那声音……那高频,那幸灾乐祸,好像在哪里听过。徐七夏又一顿。
  “你怎么不告诉我!”先前说话的女人有点小埋怨。“既然他们分手了,找个机会,介绍拉拢我跟谢海天认识嘛。”
  “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依颖。”高频的女生显得不可置信。“那个谢海天傲慢又自大,而且粗鲁自以为是,还十分霸道,大男人主义,不懂得尊重女性,你还想跟他在一起?”
  批评得还真中肯。徐七夏不由得在心里暗暗称是,佩服极了。
  “他是不像士伟那么体贴跟替人着想,不过,他长得很不错,很有男人气概,而且,他条件那么好。”
  士伟?不会是在说洪士伟吧?徐七夏动一下,刚舀的一匙咖哩饭就停在嘴边。
  “不过就家里有几个钱,有什么了不起。那种烂个性的男人,没有一处好。依颖,你别被骗了。”
  “只有你这么想。其实谢海天很有魅力,他本人就不说了,光是那个身材就十分吸引人,更别说他家那个条件。虽然谢海天他学的是冷门的东西,前途不看俏,不是能赚钱的行业,不过他们家也不靠他赚钱,雄厚的家底,让他能随心所欲。听说他们家在世界各地都有置产,专门投资房地产——”说到这里,蔡依颖刻意地顿了顿,停了下来。
  据她了解的,谢海天家从事房地产投资,难听的说,是不事生产就坐享其成;好听一点,以屋养屋,以资金养资金。总之,有钱人的赚钱方法与速度,是一般小老百姓难以想像的。洪士伟家虽然堪称小康,甚至也可说得上富裕,但听说谢海天兄弟俩各在地价昂贵的大都市黄金地段拥有的办公大楼,每个月光那租金就够人家工作个好几年。
  当然,这些话蔡依颖不能明说,说了莫琳大概也会不高兴。话锋一转,说:“男人有点脾气固执是正常的,谢海天是大男人了一点,不过,也很有安全感啊。要不,你看他女朋友不断,多的是女人想认识他。”
  谢海天条件多么好,当然没有不受女孩子欢迎的道理。但不管是女孩子主动接近他,或他看上接近对方,就是维持不久。跟那种花花公子频换女朋友不一样的是,谢海天“败”,败在那个“臭脾气”,所以来往的女孩总是维持不长久。
  这个,蔡依颖从莫琳那里也听了不少。谢海天种种“罪状”,比如大男人主义啦,比如我行我素,比如不够温柔体贴,比如太过霸道傲慢,比如独断独行不懂得尊重女性等等……比如又比如,太多了,那些罪状数都数不清。
  但蔡依颖觉得,莫琳对谢海天有偏见,谢海天种种,在莫琳眼里自然没一处好,也当然不会有好话。
  “嗤!有钱又怎么样?还不是烂人一个。跟一堆女人来往,可没一个能维持过三个月的。”莫琳语气相当不屑。
  “合不来也没办法,也不单只是他的问题。”蔡依颖很有信心,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我说了你别生气。不过,莫琳,你对谢海天成见那么大,我想多少是因为他对你态度冷淡,没将你放在眼里,所以你心里不舒服,特别讨厌他。”
  莫琳?不就是——徐七夏又一动,好奇起来。
  “蔡依颖!”莫琳提高声调,很是恼怒。“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别生气嘛,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蔡依颖压低声音安抚。“我是想说,谢海天跟士伟是好朋友,你是士伟的女朋友,他也许是为了避嫌,才对你不冷不热。但朋友之间这种态度让人不太舒服,偏偏他是士伟的好朋友,你又不想让士伟为难,偶尔就难免有点怨气。要是我,我也会不高兴的。”
  “哼。”莫琳轻哼了一声,很不以为然,却没说什么。
  喀当一声,隔桌徐七夏咖喱饭上的叉子不防跳起来,撞到瓷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弹掉到地上。
  徐七夏惊跳一下,避开他人的目光,连忙蹲下去捡起叉子。
  没想到竟然是洪士伟的女朋友!巧得未免像在演连续剧。她忍不住好奇,一直想回头瞧个究竟,又怕太明显,举棋不定,一个不小心,手肘碰到盘子,差点弄翻了。结果叉子掉到地上,惹得众人侧目。
  莫琳和蔡依林朝她的方向望了一眼,并没有太注意。
  徐七夏低着头,捡起叉子,起身时身体顺势一转,就是坐在靠墙的位子,背靠着墙壁,面对这桌外——霎时感觉好像餐厅里所有人都在看她,整个人完全暴露,非常的不习惯;但压不住那个好奇心,趁势飞快地朝莫琳望了一眼。
  两人就坐在她隔邻那桌,面对面坐着,侧对着她。坐在右边那个,小脸小嘴小鼻,长得小巧秀气,但眼睛大大的,看起来很水灵。左边那个,她有点印象,应该就是莫琳了,大眼丰唇挺鼻,几分明艳加几分明星气,虽然坐着,短裙下的腿优雅得体地并拢斜摆,仍看得出那双腿十分修长。
  原来洪士伟喜欢的是那种类型的……徐七夏偷偷瞧着,不敢太明目张胆。那洪士伟的女朋友,外形上与洪士伟相当匹配,俊男美女,相得益彰,就是那样,赏人心悦人目。徐七夏眨眨眼,心中有点莫名的小小失落,又不是那么失落,还有种“本来就会是那样”的明白,下意识舀了口咖喱饭,吃了起来。
  “既然如此,我劝你你又不肯听,硬要去惹一惹,你又不是不认识谢海天,干么还要我介绍。”莫琳没好气。
  “我也只是在一两个聚会上见过他而已,说不到两句话。”
  “那就够了,算是熟了。谢海天那个人没节操,来者不拒,只要是女的就可以。你直接找他,用不着我介绍。”
  “别这么说嘛,说得好像我多廉价似。”蔡依颖嘟嘟嘴。莫琳那口气对谢海天很是轻蔑,连带也把接近谢海天的女人一块贬下去。
  “我已经很客气了。再说我也不是针对你,那个谢海天真的没什么好的。”
  “好不好你让我试试就知道了嘛。你就帮帮我嘛,莫琳。既然士伟跟他是好朋友,有你帮忙介绍,机会也比较大。你找个机会,帮我拉拢撮合。”
  “你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依颖,你绝对不会受得了那个谢海天的,何必自找罪受。”
  “我喜欢大男人一点的。再说海天条件那么好,有点脾性也是应该的。像他那种条件的男人上哪去找啊,你就帮帮我嘛。”说着,蔡依颖白嫩的小手合起来,淘气地拜了拜,俏皮又可爱。
  “我先把话说在前头,是你自己要进火坑,硬要找罪受,要是到时受了一肚子气,后悔了,可别来找我诉苦抱怨。”莫琳瞪眼,仍是不以为然,先给了警告。
  “不会的。谢谢你,莫琳。”
  “别谢我。是你自己硬要跳入火坑,到时别说是我推你的就是。”莫琳口气悻悻的,相当不情愿。
  听起来,莫琳对谢海天的评价很差。想起那次在餐厅莫琳对着谢海天近乎挑衅的态度……嗯,徐七夏不禁又偷觑了莫琳一眼。对漂亮抢眼的女人冷淡,甚至视若无睹,的确是种罪过,她要是莫琳,也不会对谢海天有好气。
  她一口一口吃着她的咖哩牛肉饭,手机蓦地响起来。她一吓——哦,是的,手机,被谢海天硬押着去办的“高科技”、其实等同吃钱的东西。
  型号、机种、功能,都照谢海天的主意——或者说自作主张、独断独行决定的,他谢大爷说了就是,硬逼她接受。
  “你在哪里?”说鬼鬼到。那家伙劈头就是质问。
  想也应该知道是那家伙,这号码到现在就只有那家伙知道,也只有他高兴了就理所当然来扰一扰。
  莫琳随意地朝她方向扫一眼,徐七夏心一虚,下意识伸手捂在嘴边,刻意转向墙角,小声说:“我在吃饭。”
  “在文华餐厅——”莫琳又朝她望一眼,徐七夏更加心虚,瞎慌地合上手机。
  一断线,她立刻暗暗叫声“完了”。这样挂谢海天的电话,他一定没完没了。
  但莫琳也只是随意地朝徐七夏方向望了两眼而已,根本没有将她看进眼里;跟蔡依颖又坐了一小片刻,两人便离开,根本没再多望徐七夏一眼。
  第4章(2)
  徐七夏松了口气,放下叉子,身子一软,摊靠在椅背上。真是!她究竟在紧张什么劲!但不由自主的就是觉得紧张,又心虚;这种事对心脏刺激太大,太有害健康。
  气都还没有喘顺呢,一抬头,更有害健康的事儿直接找上门了。餐厅门口那儿,泰山一样矗在那里的大土墩横眉四扫,剑光四射,就那么不幸,她好死不死与横眉下射出的噬人死光碰个正着。她头一缩,头皮一阵发麻,背脊一阵凉寒,暗暗叫声惨了。
  完全是老鼠看到猫,小鸡遇到老鹰。不由得不想到,有一种东西,叫做天敌。
  一物克一物,被克得死死的……
  “你干么挂我电话?”
  他坐在那里,双臂交叉胸前,口气沉稳有力,脸色阴暗凝重,杂草眉下射出锐利精光,像侦讯房里在审问嫌犯,更像什么头头或大老板在斥责喽啰或下属。
  “我……呃……那个……”
  她坐在那里,腰弯背驼,低头垂眼,期期艾艾,嗫嚅不安,结巴加口吃,像做错事的小学生,乖乖老实地等着挨训;更像窝囊没用的小喽啰,在老大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声,乖乖地挨刮。
  莫名其妙就变成这种局面——或者说,莫名其妙地,强势与软弱、主与从的关系就这样成形并且建立。更细一点的说,不管她如何向撇清,她跟他之间,某种关系莫名其妙地成立,形成了牵扯。
  她跟他,不是没什么关系吗?本来就是陌生人,不认识的,然后因为洪士伟的关系,偶然切碰了一下,根本算不上有交集;然后他突然打电话给她,理直气壮地跑到她住的地方;然后自作主张半强迫押了她去办手机,然后……然后,莫名其妙的就变成这样。
  但到现在徐七夏还是想不通,怎么莫名其妙就变成这样。她跟谢海天之间,怎么“理所当然”地变成这样?
  她怎么像个小媳妇似——哎哎,太没出息了!但……呃,嗯,那个……又口吃了!但这家伙实在太难应付了,强势霸道又厚脸皮,她斗不过这样的家伙。
  虽然她多少“进化”了一点,可骨子里那“没出息”的细胞依然“顽固不摧”。像刚才遇到那个莫琳,她不就心虚瞎紧张了半天。真是!不是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她小时不了,怎么大了却也不佳?
  “别吞吞吐吐的。说,你刚刚干么挂我电话?”一如平常,不得到满意的回答,谢海天不会罢休。
  “呃……我……因为……”
  “因为怎么?说。”
  “啊——”扑克脸一臭一沉,黑煞的目光一瞪,徐七夏一吓,心一急,便脱口招认出说:“因为洪士伟的女朋友。”
  “莫琳?”杂草眉皱一下。“这跟她扯得上什么关系?”
  完了,他不挖个清楚,铁定不罢休。
  “没……没……”
  “说,怎么回事!”不等她结巴地否认完全,杂草眉一挑,黑煞眼又瞪起来,命令她一五一十交代。
  “呃……那个,因为……”怎么她老是这副德行,自己都忍不住鄙视自己了。
  “别吞吞吐吐的,把话说清楚!”闷雷低喝,不耐烦了。
  “啊,是——”徐七夏又一吓,差点跳起来,反射地回答。一下就懊恼起来,也太没用了,可被那黑煞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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