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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老公-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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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礼拜才一次而已。”婉如喃喃辩白。这么一点点时间,算是追求吗?
“对他那种男人,也许就是了。”
“可是……”
“后来你不是遇见你前男友吗?他一眼就看出你的心情,马上扮演一个痴情的追求者给你前男友看,帮你保住面子——难道你不认为他这么做很贴心吗?”
“是很贴心没错。”婉如承认,她的确曾为他突如其来的体贴而感动过。“但这也不代表他在乎我。”
“怎么不是?如果不是因为他一直看著你,一直关心你的情绪,他能那么快便进入状况吗?如果不是因为在乎你,他为什么要这样注视著你?”
“因为……”婉如无言。她忽地想起曾玉廷逃婚那天,她从自己房里的窗口,看见他在庭院里默默抽烟。
那时候,他抬头看她,她以为他是有意嘲弄她,难道不是?
难道她误会了他?
婉如咬牙,脑海思潮纷纷乱乱。“可是如果他真的在乎我,为什么结婚后对我态度那么冷淡?为什么在外头还有别的女人?”
“这我就猜不到了。”庄美琪摇摇头。“你们的婚姻确实有问题,但我总觉得他是在乎你的,也许事情不单纯。”
那么,事情究竟会有多复杂?
婉如昏沉地想,忽然觉得有些虚脱,庄美琪的分析太教她震撼,令她不知所措。
“妈咪,苏苏阿姨,陪我玩!”小婷婷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摇她的手。
她浑然不觉,神魂不定。
“婷婷别吵,让苏苏阿姨一个人静一静。”庄美琪体贴地抱起女儿离开。
她留在原地出神,愈想愈觉得不对劲,蓦地起身奔回房里,打开手机。
如她所料,手机里累积了多则待读讯息,她颤著手指点进去,有些是工作上的电话,有些是她的朋友。
奇怪的是,没有一则简讯是来自她的丈夫。难道他一点也不担心她吗?他不想找她?
她闭了闭眼,胸口五味杂陈,似哀又似怨,更气自己方才竟还一时心软,说不定他正和情妇乐逍遥呢!
她不甘心地嘶喊一声,想丢开手机,心念却忽然一动,拨进语音系统听留言。
第一通,是苏士允留的,一开始,就是一串激烈的飙骂——
“你这死丫头!究竟躲哪里去了?!手机也不开,以为把离婚协议书寄到泰诚公司就没事了吗?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泰诚为了找你,还撞车了,现在躺在医院里!你还不赶快回来……”
接下来父亲说了什么,婉如完全没听见,她愣愣地握著手机,脸色刷白,胸海卷起惊涛骇浪——
泰诚……出车祸了?
第四章
听到父亲的留言,婉如先是呆愣当场,回过神来,便立刻收拾行李赶回台北。
路上,她打了电话给父亲,他再次将她骂得狗血淋头,然后才命令她到医院去探望丈夫。
到了医院,护士带著她来到头等病房外,窗口帘幔拉下,门也密密关著,显然房内的人很不喜欢隐私遭窥探。
正是她丈夫的个性。
婉如叹息,谢过护士后,轻轻敲门。
两秒后,荆泰诚微愠的嗓音才响起。“进来。”
她推开门,盈盈走进病房,目光从他阴沈紧绷的脸庞,看到他打上石膏、高吊著的右腿。
她惊愕地抽气,急奔到他面前。“你的腿受伤了?”为什么爸爸没事先告诉她?“怎样?还好吗?”
他不说话,默默瞪著她。
他还在生气吗?她尴尬地扯唇。也对,若不是那天她离家出走,他急著出门找她,也不会发生车祸。
“对不起。”她喃喃道歉。“害你受伤,是我不好。”
他仍然不吭声,浓眉紧锁。
她咬了咬牙。“但我还是觉得我的决定并没错,我们是该好好想想是不是离婚比较好——”
“你到底在说什么?”他蓦地打断她。
她一愣,迎向他不耐的俊容,他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某个莫名其妙闯进来的不速之客,好陌生。
而他下一句问话,更令她惊骇——
“你是谁?”
“什么?!”她震撼,整个人怔在原地。“泰诚,你问这话什么意思?我是谁你怎么可能不认识?”
“我就是不认识。”他抿唇。“你到底是谁?”
“我是……”她惊愕得几乎找不到说话的声音。“我是婉如啊,苏婉如。”
“苏婉如?”他垂眸,似在思索这名字,半晌,才再度望向她。“你是苏教授的女儿?”
“我当然是!”她眯起眼,有些生气了。他在惩罚她吗?为何跟她玩这种把戏?“你干么装作不认识我?”
“我们见过?”他反倒更摆出疑惑的表情,想了想。“对了,上次我们去老师家,你有出来跟大家打招呼。”
什么跟什么啊?婉如恼了。什么上回去老师家?他干么一副他们很不熟的口气?
“荆泰诚,你在整我吗?”
“我整你?”他目光一闪。“我为什么要整你?”
“那你干么装成一副我们很不熟的样子?”她懊恼。
“我们很熟吗?”他伶俐地反问。“你这女人会不会太自以为是了?我们只见过一次面,我有必要对你印象深刻吗?”
“嗄?”他们只见过一次面?这种漫天大谎他也扯得出来?他拿她当笨蛋耍吗?“荆泰诚,我知道你气我一直跟你闹离婚,但你也不必用这种方式来捉弄我吧?我们都结婚三年了!你好意思说我们只见过一次面?”
“我们结婚三年了?”冷漠与不耐急速从他脸庞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清清楚楚的震惊。“我跟你结婚?”
“没错!”
“开什么玩笑?”
“开玩笑?谁跟你开玩笑啊?”天哪,她好想扁他。“我是你老婆,荆泰诚,你想骂什么就痛快点说,不要假装不认识我!”
他复杂地望她,良久,良久,久到几乎逼她抓狂,然后,才哑声抛下一句——
“我是不认识你。”他顿了顿。“因为我失去部分记忆了。”
“爸,我不懂,泰诚怎么会失去记忆?”婉如抓著匆匆赶来医院的父亲,焦急地问。
父女俩在会客室相对而坐,讨论荆泰诚的病情。
“医生说是车祸的后遗症。”苏士允沉声解释。“泰诚撞车时,除了大腿骨折,头部也受到撞击,有轻微的脑震荡。”
“脑震荡?”婉如咀嚼著这熟悉的名词。
“医生说,脑部是人体最精密的构造,他也不确定问题出在哪里,可能是有部分记忆神经受损了,总之泰诚失去了这几年的记忆。”
“这几年?是哪几年?”
“他以为自己还是二十岁的大学生。”
二十岁?大学生?怪不得他会以为他们只见过一次面了。婉如惊喘地抚住喉头。“爸,你的意思是,泰诚不记得跟我结婚了?”
“没错。”苏士允严肃地点头。“有关婚姻生活的记忆,他全忘了。”
婉如说不出话来,惊骇地瞪著父亲。
“不只忘了跟你结婚的事,他连这几年学的法学知识都忘光了,工作上的案子也不记得,暂时不能回到事务所工作。”
“他不能回去工作?”婉如呆然。“那该怎么办?”
“这就要靠你了,婉如。”苏士允语重心长地叮嘱女儿。“你是他老婆,是唯一能帮助他恢复正常的人。”
“我?”
“你该不会还坚持要离婚吧?”苏士允语气变得严厉。
“我……”婉如咬唇,心绪纷扰。她的确想离婚,但现在是泰诚人生最困难的时候,她能抛下他不管吗?
毕竟他们结婚三年,没有爱情,也有感情啊!
“可是,我帮得了他吗?”婉如喃喃自语,想起方才丈夫面对自己时,那陌生又厌烦的表情,她有些迟疑,有些害怕。
他会不会希望她离他远一点?
“离我远一点!”
荆泰诚手臂一横,甩开突如其来黏上身来的女人。
“你还是这么酷啊!亲爱的。”费爱莎对他的冷淡不以为忤,妩媚一笑。“人家可是特地来探望你的呢。”
他不说话,冷冷瞪她。
费爱莎神色自若,在病房里转一圈,然后玉手调皮地敲敲他打上石膏的腿。“怎么样?医生说什么时候可以拆?”
“一个月。”
“一个月啊……”她歪过脸蛋,似是思索著什么。“这么说一个月后,我就可以看到威风凛凛的荆大律师重回职场喽?”
荆泰诚蹙眉。“我不能回去。”
“为什么?”
他瞪她。“如果你是代表公司来探望我,不可能不知道。”
费爱莎扬眉,两秒后,微微一笑。“我是听说了,可是我不相信。”
他蹙眉。
“我不相信你会失去记忆。”她盈盈挪过来,伸指弹他额头。“你这么强悍的一个男人,就算撞车也能存活下来,怎么可能连自己的记忆都保不住呢?”
“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他神态冷漠。
“那我呢?”美眸流转灿光。“难道你连我,也忘了吗?”
“我记得。”他别过脸,似有些不情愿。
费爱莎轻轻一笑。“对啊,你当然记得,我们可是一进大学就认识了呢!还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他磨牙。“恋爱的事,我忘了。”
“真的假的?如果你只记得二十岁以前的事,那不就是跟我爱得最疯狂的那一年吗?”她顿了顿,玉手又黏腻地勾上他肩颈。“这么说,你现在应该很爱我喽?”
“我只记得,我们已经分手了。”他不带感情地回应。
“是吗?”娇媚的嗓音在他耳边缭绕。“如果我跟你说,我后悔了呢?我不想跟你分手了,我想跟你在一起。”
“已经来不及了。”
“当然来得及,你还爱著我,不是吗?”
荆泰诚拧眉,正想说什么,眼角忽地瞥见房门拉开一道缝,一截浅色裙袂隐隐飘动。
他猛然推开费爱莎。
“亲爱的,你干么啦?很痛耶!”她娇嗔。
就在此刻,婉如也推门走进来,她看看老公,又看看前一秒还缠在他身上的女人,面无表情。
费爱莎看见她,嫣然一笑。“这位就是苏小姐吧?”她刻意不喊“荆太太”,大方地伸出手。“你好,我是费爱莎,跟泰诚……是老朋友了。”
她的意思是,她就是泰诚的情妇吧?
婉如冷哼,没笨到听不懂费爱莎意味深长的暗示,她只是想不到,丈夫的情妇竟敢公然来到她面前,对她示威。
“我是苏婉如。”她压下怒意,不动声色地接下情妇的挑衅。“谢谢你特地来探望‘我们家’泰诚。”
简单三个字,明白点出谁才是正妻名分的所有人。
费爱莎面色微变,眼神中的轻蔑之意淡去,燃起熊熊战火。“我以为苏小姐人如其名,温柔婉约,看来比我想像得还坚强呢!”
“现代女性,总是要学著坚强一点。”婉如淡淡地笑,故意朝丈夫扫去一瞥。“不过我好像真的不够温柔,老公,这点就请你多多包涵了。”
甜蜜的撒娇教荆泰诚愣住,一时无语,费爱莎脸色更难看。
她抿抿唇,重整旗鼓。“看来苏小姐跟泰诚感情不错呢!可惜泰诚现在忘了你,也忘了你们的婚姻,你应该很难过吧? ”
“我是很难过。”婉如点头承认,笑著走向自己的丈夫。“不过我不会认输的,我一定会帮助你把一切想起来,好不好?”
莹亮的星眸锁住荆泰诚,唇畔的笑意,很温柔,如水一般。
他怔住。
费爱莎见状,轻哼一声,抬起下颔,高傲地告辞离去,临走时,还给了婉如意味深长的一瞥,仿彿暗示两女的斗争不会就此结束。
婉如冷笑地关上门,转身面对荆泰诚,夫妻俩隔空相望,眼神俱是深沉。
“你记得她吗?”半晌,婉如才轻声问。
他点头。
“她是谁?”
“是我大学同学。”他回话的嗓音有些涩。
她听出来了。“只是这样?你们没有其他特别关系?”
他倏地皱眉。“没有。”
“真的没有?”
“没有。”他清冷地否认。
她垂眸不语,紧揪的心房直到此刻才放松。如果他真的遗落了二十岁以后的记忆,不记得自己的婚姻,不记得自己的工作,那么,应该也会忘了自己的婚外情吧?
至少这一点,她跟费爱莎的处境是相同的。
“你怎么不说话?”他忽问,语气紧绷。
她缓缓扬起眸。“泰诚,我刚刚说的话,你同意吗?”
“什么话?”
“我要帮助你恢复记忆。”她直视他,一字一句地重申。“你愿意让我帮你吗?”
他不语,瞠望她许久。
“你愿意吗?”她认真地追问。
他别过头,默默望向窗外。
她心一紧。难道他不愿意?他宁可与她离婚,希望她远离他的生活吗?
“泰诚?”她颤声唤。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回过头,似恼又似怨地瞪她。“你不是说,你是我老婆吗?”
“所以?”她不懂他的意思。
“所以我能拒绝你吗?”他粗声撂话。“你不帮我,还有谁能帮我?”
她闻言,忍不住微笑。
取下腿上的石膏后,荆泰诚留在医院做了一阵子的复健,等恢复得差不多时,婉如便帮他办理出院。
两人回到家,荆泰诚微跛著腿,打量收拾得整洁明亮的屋子,若有所思。
“你一定觉得很陌生吧?”婉如笑道。“这就是我们的房子,是你跟我结婚后才买的。”
“布置得……很不错。”他迟疑地评论。
“可是,不是你喜欢的风格吧?”她问。
他一愣,望向她。“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自从买了房子后,你把装潢的事全交给我处理,问你什么都说没意见,我只好照自己的意思跟设计师讨论。”
婉如扫视偏向温馨风格的家居环境,客厅的主色调是暖黄色,卧房也是,只有书房是比较男性化的蓝自主色。
“你从来没对这间房子表示过什么意见。”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不喜欢?”
“因为你也没说喜欢啊!”她微微怅然。“不管我把房子变成什么样,买新沙发或换窗帘,你从来没有一点回应,我想你大概不喜欢吧。”
荆泰诚闻言,下颔一凛,半晌,才勉强逼出嗓音。“很不错。”
“什么?”婉如不解。
“我说房子。”他别过头,一跛一跛地往前走。“还不错。”
他这意思,是表示他喜欢喽?
婉如扬眸,凝视丈夫孤傲的背影,菱唇浅勾。结婚三年,这还是他第一次赞赏屋内的装潢呢!
芳心悄悄飞扬。“你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她追上他,走在他身边,随时准备要伸手扶持。
“还不饿。”他推开一扇门。“这是书房吗?”
“嗯,是你工作的地方。”她介绍。“还有这间,是我们的卧房,这间是浴室,这边是后阳台,阳光很充足,很适合晒衣服。”
他一一看过,没特别表示什么。
她凝望他平板的表情。“你要睡在哪里?”
他一震,不说话。
“你想跟我睡同一间房吗?”她试探地问。“还是你比较想一个人睡?”对他而言,她这个妻子是无端多出来的,跟她同房,或许他会很不自在吧?
他静静地瞪她,目光很幽暗,藏著难以形容的况味。
“我想,我暂时一个人睡吧。”
“嗯。”她点头,毫不意外他的答案,也不感觉失落。“那你先睡客房吧。”
他同意,缓缓踱回客厅,视线落向角落的乳白色钢琴。
她注意到了,无奈地牵唇。“我知道你不喜欢听到钢琴声,我那时候是故意买来气你的,你放心,我不会再弹了。”
“你很喜欢弹琴吗?”
“嗯。”她从小就学琴,弹琴已是她人生乐趣之一。
“那就继续弹吧,不要管我。”
“什么?”她难以置信。
他转过头直视她。“我说你尽管弹琴,想弹就弹,不用在意我。”
“这——”她愕然。“可是你很讨厌琴声啊!”至今她仍记得,他初次见到她弹琴时,那狠绝的眼神。
“是吗?我已经忘了。”他淡淡地回应,也不知是真是假。
她怔望他,半晌,嫣然一笑。
“你笑什么?”
“没事,我只是觉得——”她忍住笑。“你失去记忆好像也不是完全没好处。”
“什么意思?”
至少变得平易近人一些,至少愿意称赞屋内的装潢,也愿意听她弹琴。
“没什么。”她不解释,只是笑,笑得他眯起眼,似有些懊恼。“对了,我去泡茶给你喝吧!”
她轻快地说,轻快地飘进厨房,切了几样新鲜水果,煮了一壶水果茶,接著拿出一碟手工饼干。
“试试看。”她将饼干搁上桌,为两人各斟一杯茶。“这饼干是我昨天烤的,你试试好不好吃?”
“你会做饼干?”他讶异。
“是一个新认识的朋友教我的,你吃吃看。”
他点头,犹豫地盯著饼干盘片刻,才挑起一片洒上核果仁的饼干,送进嘴里。
“怎样?好吃吗?我知道你不喜欢太甜的东西,所以没放太多糖。”
他默默咀嚼饼干。
“到底好不好吃?”她追问。
他没说话,只是又拿起一片饼干吃。
她知道,他这意思就是好吃了,虽然失去部分记忆,他仍是别扭地不爱多说话,以行动代替回答。
不知怎地,她忽然觉得很好笑,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笑盈盈地望著他。
他抬头,猛然迎视她闪亮的眼眸,似乎吓了一跳,急忙端起水果茶,藉著啜饮的动作掩饰自己的慌乱。
他干么紧张啊?是不是不习惯女人这样盯他看?二十岁的他,有那么纯情吗?
她更好笑。
荆泰诚眼角瞥见她弯弯的樱唇,握住茶杯的手不禁掐紧。
“你要是喜欢我做的饼干,我以后可以常常做给你吃。”她亲切地许诺。“还有,我有去上烹饪班,所以手艺也进步不少喔!看你想吃什么,跟我说一声,我接受点菜。”
为何她对他说话的口气好像对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弟弟?
荆泰诚很不悦,但从目前的状况来说,他的确比她“年轻”,也难怪她会用那种大姐姐似的态度说话。
他抿抿唇。“我记得你第一天来医院看我时,好像说过,你想跟我离婚?”
“啊?”她愣了愣,苦笑。“是没错。”
“为什么?”深沉的眸光瞥向她,又很快转开,仿佛怕听她的答覆。
她没注意到,迳自伤脑筋地想了想。“我们之间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
“老实说,我也不太清楚。”她坦白。或许不是因爱结合,就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吧。
“不清楚?”他不能接受这种答案,倏地转头瞪她。“既然你想离婚,又为什么要留下来帮我?”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又不知道?”他皱眉。这算什么?
“为什么要问我这些?”婉如反过来问他。“是不是你很不习惯多一个老婆?你既然自认为还是个大学生,应该期待能自由自在过日子吧?”
她停顿下来,忽然觉得胸口揪成一团,隐隐疼痛。“其实如果你真的不想看到我,我们离婚也可以——”
“不要!”他厉声喊。
她怔住,很意外他的激动。
他好似也很为自己的反应感到窘迫,别过头不看她,紧紧握著茶杯,用力到婉如都怕他不小心将杯子捏碎。
“泰诚,你怎么了?”她担忧地望他。
他咳两声,很不容易才从喉咙逼出嗓音——
“不要离开我。”
第五章
二十岁的荆泰诚她并不认识,但二十岁的他,似乎比较可爱。
春意盎然的早晨,婉如在厨房里准备早餐,一面哼歌,一面想著那个应该还熟睡著的男人。
自从她说自己接受点菜以后,他像有意考验她似的,连日来点了多种不同风味的料理,昨天刚试过日式寿喜烧,今天又想尝尝港式早点。
她并不觉得烦,反而很乐意接下挑战,上了一年多的烹饪班,如今总算有表现机会了,她使出浑身解数,务必从他口中得到一声称赞。
虽然他总是淡淡的,不置可否,但二十岁的他,胃口相当好,饭添了一碗又一碗,以实际行动表达对她手艺的欣赏。
好玩!
婉如微笑。这样慢慢地互动,一点一滴重新雕塑对彼此的印象,真的是一件有趣的事。
每天,她在他身上都有新发现。
比如,他念书时喜欢听CD,还得依不同的心情选择不同的CD,读最令人眼花撩乱的法条时,他听歌剧,钻研法律判例时,他听爵士乐,看杂志或其他闲书时,他听流行歌。
他也喜欢运动,可能是现在时间多了,不必忙著工作,他每天会固定健身,腿伤没好不能跑步,他便举哑铃、练肌肉。
他看运动比赛,尤其是网球,对现今世界上顶尖的网球种子球员,如数家珍。
“这么说,你会打网球喽?”两天前,当她陪他一起看网球公开赛时,忍不住问。
“我高中时是网球校队。”
他是网球校队?婉如很惊讶。她从不晓得原来自己的丈夫还曾经是个网球好手。“你以前怎么都没跟我说?”
他愣住,眼神一暗。
“算了,你也不知道。”婉如体贴地不再追问,既然他失去记忆了,又怎会记得自己为何不愿与她分享过去。“没关系,你以前不讲,现在讲就好了。”
他转过头望她,眼神很深邃。“你想知道吗?”
“当然想啦!”她自然地点头。“夫妻不就是这样吗?要互相了解彼此。”
他静静地看她一会儿。“那你呢?”
“我?”
“你高中时,参加什么社团?”
她眨眨眼。他想知道?“我是合唱团的,每天都要练唱,要比别人早一个小时到学校,很累呢!”
他又看她,眼眸好深,不见底。
她心跳一乱,感觉自己几乎要在那么深的眼里沉溺。“干么这样看我?”
“没有。”他像察觉自己的失态,别过头。“改天唱给我听。”
“什么?”她没听清楚。
“我说,”他清清喉咙,一副有些窘的样子。“改天你可以唱给我听。”
“你要我唱歌?”她愕然瞪大眼。“你真的想听我唱?”
“很奇怪吗?”他微恼地瞪她一眼。
是很奇怪,奇怪透了!以前的荆泰诚,绝对不会讲出这样的话。
“好,你不嫌吵的话,我就唱给你听。”她呵呵笑,她喜欢二十岁的他。
真的喜欢,比起三十岁的他,令她捉摸不定,二十岁的他容易亲近多了,虽然还是有些小小的别扭。
婉如笑著收回思绪,将茶点摆上桌,一碟虾仁肠粉,一碟煎萝卜糕,两个奶油菠萝包,还有一壶煮得浓浓的鸳鸯奶茶。
摆盘完毕,她站在餐桌前,得意地看自己的杰作。
想考倒她,还早得很呢!
“……你好像很高兴?”荆泰诚的嗓音忽地在她身后响起。
她吓得弹跳一下,抚住惊动的胸口,转过身。“你什么时候醒的?也不出个声?”
“早就醒了。”见她惊骇的模样,他好似颇觉好笑,微微勾唇。
笑什么啊?婉如微微嘟起嘴,故意摆出大姐姐的架势。“刷牙洗脸了吗?”
“嗯。”
“那坐下来吃早餐吧!”
荆泰诚坐下,面对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料理,俊眉新奇地扬起。“没想到你真的会做。”
“当然啦。”婉如盈盈一笑。“你以为我烹饪班是上假的啊?”只是他以前很少在家吃饭,害她都没机会展现而已。“来,先试试这杯鸳鸯奶茶。”
他接过暖暖的茶杯,啜饮一口。
“咖啡加奶茶,我调过比例了,怎样?还不错吧?”
他比了个OK的手势。
“那你再尝尝肠粉跟萝卜糕。”
他依言分别挟了一口,细细咀嚼,然后点点头。
“Yes!”她开心地握拳。
他抬眸,见她喜不自胜的模样,湛眸闪闪发光。“看来你挺爱现的。”
爱现?说她爱现?
“什么嘛!”她不情愿地抿唇,在他对面坐下。“人家也是为了你才去上烹饪班的啊,有机会当然要现一下。”
他一怔。“为了我?”
“是啊。”
他迟疑片刻。“不是为了你的美食专栏吗?”
“你知道我在写专栏?”她讶然。
“是……老师告诉我的。”他解释。“他说你现在在帮一家杂志社写美食专栏。”
“嗯,我是在写美食专栏,因为我从小就爱吃吃喝喝,不过爱吃美食跟会做美食是两回事,写专栏不—定要自己会做啊!”她顿了顿。“我是为了你,才去上烹饪班的。”
“为什么?”
她微微一笑,垂下眸,藉著倒鸳鸯奶茶的动作掩饰自己的表情。“因为你总是很晚才回家,所以我想如果我做的菜好吃一些,也许你会比较愿意早点回来。”
荆泰诚闻言一震,手发颤,差点握不住筷子。他急忙放下筷子,看著妻子低垂的颈弧,想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
婉如察觉他的尴尬,刻意扬起脸蛋,给他甜甜一笑。“好了,别管我那时候为什么去上烹饪班了,总之你现在肯赏脸就好。我告诉你喔,以后我天天做饭给你吃,你可要天天都吃完,不许剩下,知道了吗?”
他没回答。
“喂,我说的你听到了没啊?”
“听到了。”他低声回应。
反倒是她吓一跳,没料到他答应得如此干脆。她叫他饭要吃光光,他就乖乖点头说好——天哪,二十岁的荆泰诚怎么这么听话啊?好可爱!
婉如偷笑,整个用餐的过程,心情一直处在飘飘然的状态,吃完饭,她起身要洗碗,荆泰诚却压她坐回去。
“不用了,你煮饭,我洗碗。”他自顾自地收拾碗盘。
“可是你腿伤还没好,站太久不太好吧?”她有些担忧。
“没差这几分钟。”他淡淡地说。“而且我也应该多走一走,才会复原得快。”
“那好吧。”既然他要展现绅士风度,她也不阻止了。婉如坐在餐桌旁,笑望丈夫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结婚以来第一次,她见他进厨房,他系围裙的姿态真帅气,那双厚实的大手洗碗盘时,好性感。
洗罢碗盘,他一一擦干,搁在碗架上,解开围裙,一回头见到她仍盯著自己瞧,愣住。“你干么?”
“在看你啊。”她坦然回答。
“看我做什么?”
“我以为男人在厨房里都会笨手笨脚的,可你完全不会耶,好酷!”她笑嘻嘻地赞叹。
他瞪她,俊颊可疑地染上沈晕。
哇喔~~婉如在心里吹口哨。二十岁的荆泰诚,原来还容易害羞呢!
他仿彿察觉到她的心思,懊恼地别过头,不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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