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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恋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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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你一向不跟他计较。”她认定。
  元旭日冷冷地道:“在花痴的眼中,偶像是神,其他人则是上不了台面的甲乙丙。这铁律可称为:偶像永远是对的,若有不对,也是其他人的过失。璇,我甚至要怀疑起假如今天花痴的偶像是银行抢匪,她会不会对法官大吼抢钱不是错,错的是开银行的人,没事放那么多钱在银行,根本是企图引诱人去抢。”他老兄一副忧心的表情对情人说着。
  “你够了!”朱水恋恶声恶气的叫。
  “嗯?”打鼻腔哼出威胁之意,元旭日一双懒洋洋的利眼扫向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璇,请你们家的野兽收敛一下。”朱水恋二话不说,先跳到韩璇身后,抓牢免死金牌保命。
  韩璇长手一伸,将朱水恋搂入怀中拍了拍。
  “傻瓜,你该了解他不会真正伤害到我的人。”
  好幸福的栖息在韩璇舒服安全的怀中,朱水恋忍不住要撒娇:“天晓得。他脾性坏得要命,到现在还没忘了要追杀曼曼亲吻你的大仇。我一点都不怀疑他会把曼曼砍成肉酱外加挫骨扬灰,才不管她是不是你罩着的人哩。”抱不到白逢朗,改抱“前”心仪之人也是可以的,幸福就好。想要幸福到最高点就靠自己的幻想了。
  但朱水恋的幸福没能维持太久,因为用膝盖想也知道元旭日不会坐视他的爱人抱着别人,男女都不许!
  就见得身形一闪,元旭日毫不怜香惜玉的拎往来水恋衣领往旁边一抛,并神速的卡位,替代了朱水恋原来的位置——本质上,元旭日与朱水恋是很一致的人。在他们眼中,情人无限好,旁人皆粪土,彼此实在半斤八两,没啥好讥笑的,毕竟骂对方的同时也是在骂自己。
  朱水恋简直不敢相信她竟被这么粗鲁的对待!没减半分力道,她真的可以说是被“丢”开了去,眼见就要撞上铁制的档案柜,不死也破相了——白影掠来,她跌入一具宽阔温暖的怀中。
  死而无憾呀……就让她在幸福的最极致死去吧!
  “还好吗?”
  白逢朗关心的问着,小心扶她站好。但她似乎无力站立,身子软绵绵的靠着他。一定是被吓着了吧?日从来就不懂得克制力道,常常地行经的地方免不了会留下伤兵残将,男女皆疮痍满身,不留情面。
  原本想放她到沙发上休息的,但韩璇的问题让他暂缓动作。
  “白先生,听殷佑说当年你与日、星并列为联邦三大高手,不只武术高强,法力更是未逢敌手。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那些前来人界企图夺令的野心分子,都不是你的对手呢?”
  白逢朗谦道:“不是的。因五百年前—战,他们耗损甚巨,出关期没我早,中间的时间落差,使得我占了一些便宜。自身浅薄能力尚能应付。”
  元旭日撇撇嘴像是要讥讽些什么,但韩璇没给他高谈阔论的机会。
  “殷佑说你还大的弱点是善良,见不得别人因你而受累。所以我想刚才的打斗,目的应是在挟持人质做为谈判的筹码。”
  “是的,我一时大意了。多亏日机警,才没让他们得逞。”自逢朗感激的看向元旭日,即使被无礼的丢掷白眼也不介意。
  “我有一个建议,你姑且听之如何?”闪着狡黠的眸光,韩璇含笑看着白逢朗。
  那笑,令人不由自主的戒慎起来。
  “太好了!我同意!”
  “不,这并不好。”
  同时发出的两道声音,呈现两极的反应。
  “这是最好的方法了!”朱水恋抢先说道,颇有先说先赢的架式。
  白逢朗虽随和却并不是说他没原则。他无法苟同任何—种以人身为诱饵的应敌方法。
  “敌人早晚会出现的,毕竟他们的目标就是夺令,以及诛杀殷族人。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必刻意将一人放置于危险中,只为了引蛇出洞。你们赌的是我等必能制敌,但谁又能保证当诱饵的人必能毫发无伤呢?”他稳重沉着的声音虽没有扬高音量,但其他人已能充分感受到他语气中的严肃与权威——不愧是狼族联邦国的大国宰,虽然不当官很久了,但其成严气势可没消失分毫。
  “只要不死掉就没关系了,受伤的话总会痊愈,有什么好担心的?”朱水恋据理力争“诱饵”大任。
  偌大的“殷园”客厅,坐了一大票人,但从头到尾也只听闻朱水恋与白逢朗的声音,他们都企图说服对方放弃自身的坚持,并寻求听众的认同。
  由大家兴致勃勃且津津有味的表情看来,活似正在看大戏,浑然没有开会中的自觉。
  “再说,与其提心吊胆想着他们下次会从哪一个人身上下手,倒不如让他们集中目标专攻我一人,也不必教你疲于奔命。我们这些人总不能都不出大门吧?我觉得璇的提议很棒。瞧,我身上有银铃咒印,很明显的可以吸引敌人前来。如果再跟你出双入对,他们自然拿我当最佳人质看待,以为我是你最重要的人。可是他们错了,我只是无关紧要的路人甲。若没被挟持就算了,但万一不幸被抓去,至少不会扰乱你心神,使你失常。总不能由小笨狼来吧?他们殷族只剩那滴血脉等着它当民族救星,你于心何忍?”好渴,喝口茶补充水分储备战力。
  “我也可以的……”白莞怯生生的自荐。
  “莞儿,怎么你也……”白逢朗轻责,这种馊主意任何人都不该支持或参与。
  但他们兄妹很快被消音,因为朱水恋又开讲了,其气势之汹涌,无人可与之匹敌,即使发出声音,也只能落到被掩盖过去的下场——“莞儿小姐,你忘了我说的吗?不重要的人一旦被抓还不致让逢郎乱了方寸,但你是他重要的妹妹呀,这么白泡泡、软绵绵,娇嫩嫩的千金之躯唯一的工作就是保重自己。所以你只要陪小笨狼玩就成啦!这个工作我是当仁不让了。”
  韩璇以一种过分正经的声音道:“白先生,别忘了解开封印才是最重要的事,我们并没有太多时间耗在那些觊觎者身上。咱们就这么决定吧,早日解决那班人,大家才好全心放在解咒上。”
  “亲爱的,别强忍着笑意,中了内伤可不好。”元旭日在一边轻声轻气的提醒道。
  韩璇不理会他的捣乱,仍是道:“从明天起。改变战术,有劳白先生带着水恋四处走一走、最好是营造出一种浓情蜜意的假相。我猜不出三天,他们便会全力朝水恋下手了。而我们这些人则尽量不出门,避免分散敌人的注意力,也不让他们有朝我们下手的机会。”
  “好的,就这么说定了!”朱水恋豪气万千的应允,只差没有拍胸脯来壮声势了。
  这并不妥,但显然她们不打算作别的考量。白逢朗凝目望着朱水恋,始终不明白她的想法与作为。
  她是特立独行的代名词,总是欠思虑的莽撞,所为何来呢?为了什么可以不去在乎安危?
  是天真的以为一切问题都不会有?还是蓄意逞勇?有的人是非要受过伤才知道怕痛,她是吗?
  老实说,不管答案是哪一个,他都觉得她太疯狂了。
  一个奇怪、大胆且疯狂的女人。
  “我们根本不是‘月’的对手!”红衣男子对着黑衣中年男子咆哮着。“灰斯甚至走不到十招就被收了魂魄,比起我们预期交手一百招、趁机掳人的计划差得远了!现在你说怎么办?平白损失了灰斯与三名手下!”
  “你用尽力气吼叫又有什么用?”叛军的首领,同时也是黑狼族的领袖黑威阴沉沉的开口。
  “五百年前那一战,让我们战得几乎死脱,却没得到任何好处!现在天下八分,谁也不被难统治,而当初你是怎么说的?说服我们相信只要瓦解了联邦王朝,杀掉殷祈—家子,得到狼王令,便可号令天下。但结果呢?没有狼王令,你毁去殷族也得不到天下各族的认同,没人当你是共主,代价却是让我们元气大伤重新修炼疗伤五百年,与我们相同伤重的”月“只花了一百年便得以重新凝气聚神修复形体,道行更加精进,恐怕放眼狼族再无敌手。而今,反战的势力在狼界扩张,声讨我们的呼声震天价响,失去了五百年前的优势;在人界,甚至对付不了一点法力也无的殷佑,弄到‘月’都找来了,狼王令还拿不到手。我开始怀疑与你合作是不是这辈子最愚蠢的诀定!”身世不属于任何一族,属于第九势力领袖的康立达一口气吼出他的不悦。
  建立在利益上的合作总是这样的。为了共同的野心而聚集,也会为了利益分不均或利益的落空在眨眼间反目。他们曾经很自信功力比起日、月、星三人,若没有更强,必定也会是在伯仲之间。当年的两败俱伤就是最好的证明。但今天灰斯的败亡让他们认清了残酷的事实——纵使两人联手攻击,怕也打败不了“月”了。康立达怀疑还有与黑威合作下去的必要。
  “月”杵在狼王令与殷佑之前,让他们无从下手。既然过不了“月”那一关,称王称帝的念头也不过沦为妄想一场,真怀疑五百年前自己怎么被煽动的!
  相较于康立达的激动,黑威的平静显得心机深沉。他精厉的眼中也没有丝毫退缩恐惧,他不会在执着了一辈子之后,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行为,并认定了失败。成功是他唯一的目标,成为天下共主是他毕生的追求;至死不休的信念,不会被一连串的挫折所败。否则他没命撑到今天,早被遥远的等待逼得疯狂。
  “你开始慌乱了,康立达。想想你这五百多年来所受的苦,若是退缩了,甘心吗?”黑威冷冷问道。
  “你在空中画了一块大饼,告诉我抬头就可以吃到,但等了五百年,除了差点死绝外,那块大饼仍悬在半空中。别再用这种方式拐骗盟友了,承认吧,你自己也没把握应付得了”月“。”
  “我可以。”黑威阻止康立达插言讽刺,迳自道:“别忘了,五百年前是我打败他的。”
  康立达嗤笑:“可惜白若棠已死,就不知你还能用什么方法箝制”月“,并趁机置他于死地。”
  “那四个殷族使者的任何一个人,都足以阻碍他的行动。”这原本就是他们的计划,可惜没成功。
  “你真以为‘月’还吃这一套?没有白若棠,也不会有人同样的亏吃第二次。”
  “他会。只要抓对了人。”黑威对白狼族有深入的研究,尤其是“月”这个人。
  康立达挑眉问:“抓对人?你抓得到殷佑?别忘了它成天待在饲令少女的身边,又被殷祈的咒印保护着,你动得到他?”
  “还有另一个。就是那个身上有”银铃印“的女人。她与”月“必定有着密切的关系,抓不到殷佑,就找她下手。我们可以由两方面进行——驱动人界的杀手去骚扰殷园,最好能买通人去破坏其风水,让殷祈的护咒失效。到时就没有我们去不得的地方了。另一方面,就是务必抓到那个身上带有银铃印的女人。到时还拍他们不乖乖把令牌交出来吗?”黑威分析完,冷冷的笑了起来。要对付那些脆弱的人类,还怕没法子吗?
  康立达眯起眼,点头道:“我再信你一次。若是再失败,我就回狼界了,留你自己大作称王的春秋大梦。”
  延续了五百年的战事,所有人早已筋疲力尽。有的人会清醒,有的人依然执迷不悟,沉浸在权力的野心中翻转不休,直至毁灭的到来。
  “你喜欢我哥哥,是吗?”白莞来到朱水恋面前问道,俏脸上是罕见的严肃。
  一大清早的开始,客厅尚未见到活动的人影,以为自己是第一个起床的早起鸟儿,不意却见另一只鸟儿来兴师问罪。好好的快乐心情硬生生黯淡了三分。
  “早安,白小姐。”扬着早报,朱水恋招呼着。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喜欢他。”从善如流不回避。
  她爽快的回答反倒令白莞不知所措。没预料到朱水恋会是这样坦荡的回应。
  “你不应该……”
  “为什么?因为人狼殊途?因为他长生不老,而我一定早死?这些都无法阻止爱情的发生,我无能为力。”
  “你好自私!”白莞脱口说出对她而言已算很严厉的批评。
  “爱情这东西向来扯不上什么救世济民的无私大爱,你说的对,就是自私。”
  “如果我哥爱上你了怎么办?你就眼睁睁看他伤心孤独一辈子?”她爱哥哥,千般万般的不忍那么完美善良的他再度在爱情上受苦。与其如此,不如别再遇见爱情,那就不会伤心了。
  朱水恋心中被刺了一下,令她有一秒钟的畏缩,但很快的振作起来。
  “白小姐,令兄并没有爱上我,你多虑了。”事实上,目前伤心的、水深火热的人是单恋他的她。他会不会中意她还是未知数,何必此刻就紧张起来了呢?
  白莞直言道:“我感觉得到你想接近我哥哥,试着追求他。就算他不能接受你,也会因为辜负你而感到歉疚。你应该很明白他是什么样的人。”
  “你要我滚得远远的?”好个兄妹情深,她看得碍眼极了。加上白莞又美得没天理,更让她心情糟到谷底。
  “不是滚……而是请你不要让哥哥为难。”白莞解释着,很怕造成别人的伤害。她只是想阻止悲剧发生呀!无意生事起风波。
  朱水恋深深吸了口气,想平缓被撩起的刺痛感,口气略微不稳地问:“白小姐,告诉我,是不是应该像你这样默默的爱他,才算体贴他,才算爱得真切无私?”
  白莞一震,退了好几步的低叫:“你……在说什么?”慌乱的声音里满是狼狈。
  “爱情永远不可能建立在无所求之上。因为我们一旦倾心了,便会期望对方也有相同的真情爱意回报,所以爱情是自私的,是有要求的。我很佩服你只要能陪着他就感到心满意足,但我只是凡夫俗子,有最世俗的渴求,我爱他,也要试着追求到他的心来爱我。”朱水恋看着她的眼,不给闪避的机会:“你是个很好解读的单纯女子,我们人类数千年来生存在勾心斗角、互相残杀之中,每人多少都懂得察言观色。而我们都看得出来你对你兄长有着超越亲情的倾慕,你准备推翻我们的观察,证明我们全脱窗了吗?”
  白莞深吸了好几口气,却抑制不了热辣辣的红潮直往白嫩的脸蛋上扑来。
  “我喜欢哥哥……不是……不是罪过。”
  “没人说你是。”朱水恋叹了口气,前一刻嫉妒她是情敌,但下一刻又为自己欺负弱小而自厌不已。怯生生、我见犹怜的大美人总是占优势。此时若有人突然走进来,十成十会以为恶女正在欺压弱女子。
  “反正你们白狼族据说盛行精神型态的恋爱,纯粹用”感觉“爱来爱去,谁能说你们乱伦?别害怕啦!我又没要批判你什么。”朱水恋拍拍她,忍不住鸡婆的开导她,否则哪天这小女生被道德感罪恶感逼傻了可不好。
  “哥哥是很好的人,我不要他伤心难过。”白莞哽咽着,并不否认自己的心意。
  “我们都不希望他伤心难过,最好每天让他心花朵朵开、哈哈大笑。”这会儿又成了难姐难妹。
  “可是你想追哥哥!”白莞指控。
  “他不一定甩我啊。现在伤心难过的人是我。”又要重新开讲一次吗?饶了她吧!“小姐,他可以拒绝我的追求,可我也有追他的权利。”
  “你反正就是不死心对吧?”白莞挫折的低嚷,不明白人类怎么会这么冥顽不灵。
  “没错。我要跟逢朗约会,要追他、抱他、亲他、攻占他的心。”朱水恋一脚踩上茶几,双手叉腰,坚定的宣告,气势旺盛得锐不可挡。
  不过朱水恋的得意一向没能维持太久,因为当她大声说完最后一句时,白逢朗正好现身在她们面前余音仍在梁上绕,沉静得诡异的客厅杵着面面相觎的三个人。各异的心思,相同的尴尬。
  呃……嗯……哪个……谁来开口打圆场一下好吗?吊在这样的气氛里很难受耶……朱水恋正努力在糊成一团的思绪里找一个话题,但脑袋里满是劈哩叭啦的乱码,怎么办才好?
  “早安啊,各位。”二楼扶手处挂着一名晏起的娇美人,正懒洋洋的打招呼,似乎没察觉一楼处于当机的僵状。
  “曼曼!你这么早爬起来做什么?”朱水恋好讶异的抬头向着。这女人向未睡到日上三竿还死在床上挣扎考虑要不要起床,绝不可能在早晨八点的此刻现身。
  慧星撞地球了吗?没有啊,除了昨天的地震之外,没有地球崩裂的征兆呀。她特地看了着窗外,确定今天仍是寻常平凡的一天。那么这女人中邪啦?
  季曼曼打了个呵欠。
  “昨天璇交代我转告你,早上十点要你去台南参加”和雅大楼‘的破土典礼。“
  “那是璇的行程吧?我去干嘛?”
  “璇练功去了,你就请白先生跟你去一趟吧,别忘了你是诱饵哩。你不出门怎么诱敌?”
  对呀!不出门怎么约会?安排得太好了,省得她绞尽脑汁还弄不出个好理由拐白逢朗出门。
  “替我谢谢璇。”
  “嗯哼,麻烦您了,白先生。回头见,”任务达成,回床上再睡二十四小时去也。
  “朱小姐——”白逢郎正要开口。
  但朱水恋已扯住他衣袖——“有什么话路上说吧。咱们先去机场,迟到了可不好。快走快走!”嘿嘿嘿!皮包一捞,她早是一身外出服,就等这个好时机。
  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她终于可以约会啦!
  第八章
  当两人独处时,尴尬的气氛再度浮现,狠狠浇息了朱水恋前一秒的兴高采烈。对哦,差点忘了刚才客厅里的事件……他恐怕是听到她的直言了,那么他……作何感想呢?
  车子正开往松山机场的方向,由于车况还不错,她得以偷空瞄他,想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指数如何。
  白逢朗坐上车之后保持沉默,深邃的眸子在视远方,俊美的面孔像在思索什么,并不容易看出情绪;他可以感觉到朱水恋正吊着心口对他察言观色,但她恐怕猜想不到他满脑子尽是被她搅得混乱的思绪,无从整理起。
  他一向是思虑清晰、行止从容,不被任何突如其来的事件动摇分毫的人;但偏偏她成了他生命中每一次例外的创造者。常常留给他满腹疑惑后,转个身便忘了似,再相见时又是欣喜的面貌,从不对之前的行为忏海。
  她到底是精明还是迷糊?或着脑袋结构异于常人?可以立即遗忘掉前一刻的丰功伟业——包括吻了他之后,逃得老远:在前一天看似伤心欲绝,搅得他愧疚担心,第二天却笑得天下太平,让他狼狈的觉得自己的挂心似乎有点蠢。
  当然,每一次相见,她的笑容绝对是打心底发出来的,她是真的很开心见到他、很喜欢接近他,但也每一次都弄得他无所适从。
  她像只坏猫,迳自闯乱了别人的领域后一走了之,不负责收拾的,偏又无辜得让人苛责不了她,因为她是真的不明白他做了什么,她光负责摆平她自己就很吃力。
  没错,他看得出来她的心总在大起大落间煎熬,否则银铃咒的光芒不会一日数十变,忽尔强、忽尔弱的让人看得忧心,总猜想着她又怎么了。
  然后……不由自主的愈来愈注意地。
  这不是好现象,这种专注太多了,已经超出朋友的范围。他俊秀的眉峰轻拢,知道自己有些越界了,他一向淡然,即使关心朋友也不会这般牵念……
  只能说她的性格太强烈,而连接两人之间的银铃咒则让他不得不随时感应到她的悲喜。久而久之,也就过分在意了。加上她奇怪的举止……
  她吻了他,吻完后活像被侵犯似的跑掉,没给他一句道歉或解释。然后再见面时,她像——忘了。太多的旁骛支开她的注意力,敌人又来得太密集,她忘得可真快,留他仍沉浸在深深的疑惑中,等待一个合理的解答。
  加上刚才那一桩宣告……
  她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呀。
  现下不会换个场景,又给忘了吧?
  她说她要得到他的心……
  这句话像暮鼓晨钟般在他心口扩散再扩散,震荡得平静的心再不能持平无波,淡然无觉。
  原来,相识以来她奇怪的举止都是因为喜欢他吗?恁地奇怪的喜欢方式。
  “咳……你在想什么呢?脸色似乎不太好。”朱水恋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开口发问。
  “或许该是由我来这么问:你在想什么?”他注意着路况,以一贯斯文的口气说着。
  白逢朗最严厉的表情便只是凝眉不语,因为他的修养好、EQ高,不能说没有脾气的,但并不会把坏情绪发泄到别人身上。也许正因为如此,她总无法感觉到他的心情好坏,悲哀的是,她就是心仪他的好修养。
  此刻的他,到底是心情好还是不好啊?
  没有笑容,眼神深幽……算是不好吧?她猜。
  “我哪有在想什么!就想你心情出太阳还是正在刮风下雨啊。你是问这个吗?”
  白逢朗忍住叹气的欲望。
  “不。我问的是:你对我的种种举止,是为了什么?在想什么?”
  朱水恋心口一震,抓着方向盘的手指用力得指关节全泛白起来。
  “我……在追求你。就像你刚才在客厅所听到的,我想得到你的心。”不想掩饰。她照实回答她衷心所渴望的。只是想爱他,不想年老时再来为错失他而憎恨不休。至少要努力争取过才甘心认败。
  其实……她是知道的,要得到他的心,很难。她的恋情早注定是条单行道,只不过靠傻气的坚持在开拓所有的不可能而已。
  他可以不爱她,但他一定要知道她爱他。所以她告白得很干脆,不理会一颗抖颤的芳心都快抖碎成灰了,生怕被丢回任何型态的嘲弄……
  当然,白逢朗绝不是那种没品男,不会无聊的嘲笑他不爱的人爱他,但他会困扰吧……?
  她僵着身躯期待判决的降临。也许只过了一分钟,对她而言却是—世纪的漫长。他难道不能快些应声以表达他的看法吗?说声“谢谢再联络”或“你很好,我配不上你”的客套话也成呀,把她的心吊得老高是什么意思?
  知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保持沉默是不道德的啊?
  慢慢的,她直愣愣的眼珠子悄自偏移,偏右转动,不动声色的转动到足以把他身形纳入视觉范围内才定点。快点开口吧,老兄。
  很好,他像是准备开口了,美丽的唇瓣微启……
  快呀!快呀!说话呀!
  “右转!”
  嘎?啥?右转是啥意思?
  朱水恋下意识的把方向盘转向右边,任由车子开向郊区,而不是机场的方向。她无从察觉,只一迳地思索着“右转”这两个字该解读成什么答案。
  “加速。”白逢朗再道。
  “怎么了?”朱永恋终于慢慢清醒,警觉的由照后镜里看到有一辆BMW 正尾随他们,看情况是跟了好一段路了。没有车牌,漆黑的玻璃。“真怀念阿!自从元旭日接手保全工作之后,我们就再也没遇到过杀手,现在居然又碰上了,天晓得我们哪来这样的好运。”
  “你常遇到?”他蹙眉问。
  “不常。韩璇才是常遇到的那一个。她一向把我们保护得很好。”加足了马力,以她媲奖赛车手的胆识展开了一场公路追逐赛。
  “想办法转回市区,应该可以甩开他们。”
  “咦?你不用法术解决他们吗?”
  “我不能对人类施法术。”
  “别告诉我那会令你觉得胜之不武。”拜托!都什么时候了,老兄。但偏偏白逢朗就是可以为他的原则死去的那种人。她太明白了!“”砰“!
  枪……枪声!我咧,还真是刺激到最高点。
  朱水恋被巨大的声响吓抖了手,车子滑行了一下,但马上力持镇定,更没命的把油门踩到底。
  “逢……逢郎,我个人建议你施法让他们打不出子弹,以免伤了无辜就不好了。”她非常珍惜自己的小命。飚飚车没关系,但她一点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蒙主宠召。
  她吓白的小脸令他担心起来。原本不想与那些人交手的,因为那势必会让等待在上头的人有机可乘,他感应得到有一股黑气正蓄势待发,对她虎视眈眈——上选人质。
  但她吓坏了。于是他决定先制伏那些人类,应该来得及……
  “右手给我。”他低语。
  “啥?”她一个口今一个动作,危颤颤的伸出右手,但两脚一手仍保持着车子的高速行进,不让后面的车子有靠近的机会。
  白逢朗施下一个法咒,不久后她的掌心出现一枚弯月印记。而朱水恋只觉得掌心热热的,却没法分神看过来,现在也不是发挥好奇心的时候。
  “握住。”他替她合上手掌。“等会若有黑影向你袭来,就正对那影子放开右手,明白吗?”
  “什么?”她只听到放开右手,便下意识要放开——白逢朗握住她的小拳头,再用另一手的手指轻点她眉心,以令人沉醉的嗓音低道:“别慌。记住,敌人来时,伸出右手,放开拳头。”
  “哦,知道了。”
  “很好。”他微笑。“现在,车速减缓,等我出去后,你也可以找个安全的地方停下来。不要让流弹打到了,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不对!你要做什么?”朱水恋大叫地问。
  但白逢朗并没空回答她。
  在她的瞠自结舌下,他伸手打开车门,然后,跳了出去,像一只悠游于天空中的蛟龙纵身扑向那辆BMW ——“叽——”尖锐的煞车声自两地响起。朱水恋踩煞车,高速行进中的车子在瞬间的煞车情况下狠狠的旋转一百八十度,让她几乎握不住方向盘。
  当然另一辆车也好不到哪里去,事实上是更惨,因为他们不仅必须煞车,还得闪躲白逢朗扑来的身形,结果车子整个底盘不稳,在转了三百六十度之后,车身一歪,竟车轮朝上的翻转两翻才定住。
  车内爬出了两个人,显然命很大,而且手上还有枪,但白逢郎应该可以应付吧?她看到他并没有因跳车而受伤后,立即安了一半的心,马上记起该找安全的地方掩护自己。
  车子再度启动,她准备开到土丘后方,避免自己成了他的负担。
  这时,一道狂掠而来的黑影笔直扑向她门面,不,是挡风玻璃。她圆睁大眼,几乎尖叫出声,就在黑影撞破她前方玻璃的同时,她一手护住头部,一手大张,像是要抵抗突发而来的伤害,即使只是徒劳……
  “轰!,”强大的白光蓦地由她右手掌心射出,她连闭着眼都能感受到那光芒的强度,但接连而来的轰响是怎么一回事?什么东西被击中了?
  她张开眼,只看到破了一个大洞的挡风玻璃,以及自己一身玻璃屑。不再有白光,而那团黑影也不见了。她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右手掌,上头仍有余温,一道莹白的弯月出现在她手上。
  是咒术!
  那么肯定是有打中什么了?
  思及此,她打开车门跨出去,开始在半人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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