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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腿爸爸有问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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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两人已赤裸裸、一丝不挂地在沙发上一阵缠绕;然而,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同时感觉神经也已因他亲昵的动作而逐渐麻痹。
  倏地,黄牧师的一席话,在顷刻间彷佛青天霹雳般穿透她迷茫的脑海,迸了出来——
  男人是一种兽性动物,感官性强……也许他只是一时冲动。他会做出那些举动,并不表示他喜欢你,或是爱你啊……
  的确,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却绝口不提他即将与糖糖结婚的事。如此想来,他应该只是一时冲动,他需要的是她的身体,黄牧师的话已在他现在的表现上完全得到印证。她突然想好好的痛哭一场,当另一个念头如流星划过天空般快速的从她的脑海掠过时,她整个人都想开了。
  是的,他认养自己整整十四年,她的一切甚至都是拜他之赐。如今他想收回部分原本就是属于他的东西,她没有理由拒绝。
  女人是世上一种非常奇妙的动物,当她们决定要迷失自己时,总会想出千百种理由来说服自己,为自己所做的幼稚的决定解套,尽管事后的结局是椎心刺骨的梦一场。
  蜜雪儿的体内这时忽然感到一阵刺痛,她的思绪也随着这阵刺痛渐渐的平息;瞬间过后,她的身体也因他一波波的蠕动而抽搐颤抖,她再也无法自己的从鼻腔里发出似乳燕轻啼的申吟声。
  “天啊!你真美……”张康祺伏在她胸膛上,动作已在不自觉中更加的粗野与狂暴。
  蜜雪儿情不自禁地抱紧他的身子,“爹地,告诉我,你是不是像我爱你一样的爱我?”
  张康祺在她耳畔轻声细语的说:“是的,我爱你。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改变我爱你的决心,绝对没有!”他浑身上下忽然一阵剧烈的抽搐,然后是颤抖,连他的呼吸都止不住的急遽起来。
  一股热烘烘的暖流倏然射向蜜雪儿的内心深处,她的身子也因一波波的高chao来临而扭动,那的确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
  度过今晚,她再也不会是他的女儿。
  小女儿在一夜间完完全全的长大了!
  第7章(2)
  翌日清晨。
  成千上万条的金光刺穿层层云气,透过窗帘,轻轻的、柔柔的洒在张康祺的身上。
  张康祺带着满足与舒畅的笑容自梦中醒来,却发现怀中的蜜雪儿失去了踪影。
  “蜜雪儿……”他神色慌张的下床,才踏出卧房的门,即见着蜜雪儿正在餐厅为自己泡咖啡呢!
  “早啊!爹地。”蜜雪儿笑吟吟地打了个招呼。
  “蜜雪儿,你也早。”张康祺慢慢的来到沙发坐定,同时双眼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
  就在这极短暂的刹那间,张康祺整个人已然陷入困惑的境界中。昨晚他们缠绵了一整夜,为什么今天一早她会是这样的打扮?他怎么样也想不透。
  蜜雪儿身着一套休闲服,更难以理解的是地上的行李仍好端端的躺在那里,莫非她还是有离他而去的打算?
  一杯热腾腾的咖啡送到他面前,打断了他紊乱的思绪。“谢谢你,蜜雪儿。”
  蜜雪儿来到他身前的椅子坐定,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经过深思与熟虑,她心知肚明自己无法挽回他与糖糖即将结婚的事实,所以她只能按照她原先的计划,不去介入他与糖糖之间,与他们一起打转。
  然而,计划归计划,如果他开口说话,这个计划是否因此而改变呢?在遇见他的这段期间,她似乎一直都在等待与期待中度过。那么,到底她还需要过多久这样的惨澹日子呢?她连想都不敢去想。
  张康祺轻啜一口咖啡,“蜜雪儿,我……”其实他隐约猜出令她态度改变的事。
  其实在这个要命的节骨眼,他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毕竟糖糖是一个存在的事实,两个礼拜后他们就要结婚了啊!他没有办法给她任何承诺,尽管他已暗下决心准备改变那个即将发生的事实,可是他的立场却是不可否认的模糊;一切未发生的事,说了也等于白说。
  虽然他是一个三十二岁的男人,可是此时他显然与一般年轻小子一样的愚蠢、无知。他不明白女人可以什么都不要,唯一在乎的只是承诺。如果在这个时候,他明白清楚的告诉蜜雪儿他的想法是什么、作法是什么,给她一个不变的承诺。或许,可以改变她想离去的脚步。
  蜜雪儿凝视着他,见他许久不说话,只得率先打破沉默,“爹地,很多事你可以不必放在心上,其实……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是我自己愿意那么做的,我可以承担的。”她站了起身,走去一旁拿她根本不想拿的行李。
  她的动作很缓慢,脚步更是沉重,彷佛每踏出一步都要耗尽她全身上下的气力,她的内心尤其在剧烈的抗争,在走与不走之间挣扎。她多么期望他能开口求自己留下,可惜他仍然沉默不语,只是凝望着自己发愣。
  “再见,爹地。”蜜雪儿一步步地走向大门,连再回头看他一眼的勇气也没有。因为,她不想让他见到自己泪流满面的模样。
  砰的一声,大门关起。
  凝望着已平静的大门,张康祺不禁将头垂放在自己的两膝间,喃喃自语不已:
  “老天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我到底做了什么……”
  “康祺,你快过来看看,你觉得这件礼服怎么样?”糖糖用手指着目录上的样品照片,脸上洋溢着一股浓浓的喜气。
  “喔……不错啊!”张康祺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句。
  “哎哟,你是怎么啦?一个晚上魂不守舍的。”糖糖瞪了他一眼,拉着他的手撒娇着。
  “没……没有啦!”张康祺打了个哈哈,“你看喜欢就行了。”
  “康祺,你到底是怎么了?”糖糖合起手上的相簿,表情显得严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还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的?”
  张康祺溜了四周一眼,发现店内有不少顾客,这里实在不是一个谈话的好场所。但他并不想一直这么虚伪下去,倘若再这么拖下去,伤害只会演变成更大更深。
  “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我果然没猜错!”糖糖的心怦然一跳。
  两人走出摄影礼服公司,才走过街路的转角处,一旁即有间十分高级的咖啡店,他俩双双走了进去。
  片刻工夫,两杯“卡布基诺”分别放置在他们面前,可是该谈论的话题却始终尚未开始。
  张康祺拿起咖啡杯,轻啜一口。“我……”他却怎么样也说不出口。
  瞧他那副既尴尬又沉重的神情,糖糖自以为是的说:“康祺,是不是你不赞同我的方式?如果你不喜欢我选的礼服,还是礼盒用『大黑松小俩口』,你大可以明确的告诉我,我实在不喜欢你现在的表情。”
  张康祺忙解释:“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糖糖不懂。
  “我……”张康祺支吾一下,最后还是紧咬着牙说:“糖糖,你有没有想过,我们……我们一定要结婚吗?”
  “哦?”他的疑问引起她的兴趣。“为什么不结婚?难道时候还不到?”
  张康祺涨红着脸,“不!不是的,而是……”
  糖糖却接口道:“喔,我明白了,你又是承受不了外界与公司人员的异样眼光与压力?”
  张康祺还不及答话,她又说:“这些你不必担心,我已经都安排好一切了;我们成亲之后,你立刻辞职,如此一来,不就什么压力都没了吗?没有人会说你是靠女人,更没有人会指责你靠的是裙带关系。”
  “我……”
  “婚后你更不必操心,爹地会出资让你另组一间子公司,从事的还是与你在爹地公司上班时一样的工作性质。我们一切从头开始,到时看看还有什么人敢说你的闲话!”
  糖糖将自己完美的计划滔滔不绝地从口中吐出,全然未觉张康祺那张脸已更加的尴尬,甚至带有一丝的羞愧。
  “糖糖我……”张康祺已浪费太多的时间,他实在不能再继续“龟毛”下去。“我不能跟你结婚。”
  糖糖神色猛的大变,却隐含一点疑惑的问:“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现在你不能跟我结婚?还是将来也不能?”
  张康祺轻叹一声,答非所问的说:“糖糖,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子,我从来也不想欺骗你——”
  “够了!”糖糖已然感觉到他有点不对劲,眼眶已按捺不住的湿润起来。“我只想听实话!”她的姿态虽然还是摆得很高,但她的内心却比什么都来得脆弱。
  张康祺心平气和的说:“我现在不能跟你结婚,将来也不能。”
  糖糖瞪着他,尽管她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下。“为什么?”
  张康祺可以体会她的感伤,但为了追寻属于自己的爱情,他绝不能心软。“糖糖,我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完美,我不够资格娶你……我不配!”
  感情是自私的,在感情的领域中是绝容不下一粒沙子。因此,糖糖很快的联想到另一种可能发生的情况。
  “你是不是已经有了其他的对象?”她凝视着他。
  “嗯。”张康祺不想否认。
  糖糖凄凉一笑,表情极是无奈。“瞧你平常一副老实样,我真是错看你了!她是谁?我认识吗?”
  张康祺点点头,“蜜雪儿。”
  这三个字刚出,糖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是她?你有没有搞错?”她的情绪已濒临崩溃之境。
  那个微不足道的小孤女,她凭哪一点可以跟自己比较的?糖糖胸中的怒火高张,登时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岩浆,一发不可收拾。
  “她是你的女儿,你有没有搞错?你这是乱伦,你知不知道?”她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大声尖叫着。
  当她喊叫出“乱伦”这两个字时,数十双疑惑不解的眼光立时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但张康祺显然不为所动。
  “糖糖,你别这样好不好?”张康祺轻叹一声,“你明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她虽然是我认养的女儿,可是我们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请你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你无耻!你真的很无耻!”糖糖站起身,咬牙切齿的说:“我不管你的解释是什么——婚事只是一场笑话,天大的笑话!你自己找时间跟我爹地解释去!我真的很不屑跟你共坐一张桌子!”说完,她愤然的转身就走,连头也没回一下。
  第8章(1)
  傍晚,张家客厅里显得气氛凝重。
  张爸爸面色铁青地坐在沙发上,一双如刀锋般的眸子投射在张康祺身上,彷佛想即刻掐死他一般。
  张妈妈满脸似苦瓜地坐在老公身边,五官似乎随时都有打结的可能。
  “哇靠!这回代志真的大条了……”张康宁嘀咕着,偷偷地打量坐在不远处的老哥。
  坐在客厅里的成员,张康祺是唯一神色自若的一个人。虽然,他明知道这是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短暂宁静,可是此时此刻他绝不会再去在乎旁人的反应。
  砰!
  张爸爸用力地拍击面前的茶几,桌上的茶杯剧烈地弹跳了一下,“你说!这个烂摊子要我怎么收,你……你真的太过分,太不懂事了!”
  张康祺头一低,没敢回话。在他的印象里,老爸从来不曾如此震怒过,可惜事已至此,他完全是处在挨打的地位,真是有口难言。
  诚如蜜雪儿所说,爱上一个人那就是爱了,何况这本就是老天爷千里迢迢赐下的一段缘分,他实在没必要再做那种内心煎熬的挣扎。
  张爸爸怒气冲天,怎么样也无法平静。“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早不说,晚不说,偏要等到喜帖发出去了你才反悔,这桩婚姻大事由得你这样胡搞瞎搞吗?”
  张康祺仍是一言不发。事实上,他完全找不出任何恰当的词句来应对。
  张爸爸见他闷不吭声,继而又道:“你聋啦!你是自知理亏还这么搞!”
  张康祺心知肚明不能再这样沉默下去,只得开口说:“爸,喜帖、礼饼、宴客的地点,这些都可以通知亲朋好友取消,你大可不必如此气愤啊!”
  “你说什么?”张爸爸又忍不住地拍了一下茶几,提高八度音,“你这么胡搞,要咱们两家的脸往哪里摆!”
  “爸,我真的不能娶糖糖,请你别再逼我了。”张康祺说得斩钉截铁。
  “你……”张爸爸气得浑身发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张妈妈赶紧接口道:“康祺,你今天会如此坚持己见,该不会是真的为了『她』吧?”
  她口中所谓的“她”,在场的其他两人可能不明了,但张康祺知道老妈所指何人。
  “嗯。”张康祺不想否认。
  张妈妈想了一下,“你确定,你都想清楚,你不会后悔?”
  “我确定,我绝不会后悔。”张康祺神色坚定。
  “荒唐!荒唐!这真是荒唐!瞧你们母子俩一搭一唱的。老太婆,你是不是也昏了头?”张爸爸皱眉摇头,苦笑不已。
  张康祺的事情,她这个做母亲的人怎会不了解!尤其经过上回的谈话后,她就隐约地察觉出他的心意,只是没想到他会如此的坚定。
  “算了!老头子,你别再说了。”张妈妈一脸无奈,“年轻人有他们的感情世界,咱们都老了,跟不上时代啰!”
  张爸爸见老婆都这么说了,只得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这场家庭斗争大会到此已落幕,张康祺觉得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爸,妈,我先回去了。”他随即朝大门走去。
  一旁沉默许久的张康宁忽然大叫一声:“喂,大哥,你等等我啊……”他匆忙的穿上鞋子追了出去。
  “干嘛?”张康祺回头望了他一眼。
  张康宁笑嘻嘻的说:“走!咱们去巷口那个面摊小酌两杯。”他一把搂着张康祺的肩膀一同往楼下走去。
  待他们俩走后,张爸爸仍不死心的问:“老太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母子俩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张妈妈瞪了他一眼,“到现在你才知道平常疏于关心儿子,不嫌太迟了吗?”
  她嘴里虽然先是训了老公一顿,但还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听得张爸爸咋舌不已。
  认养的孙女居然爱上自己的儿子?而身为认养关系人的儿子也爱上了孙女?
  天啊!这种关系还不是普通的复杂耶!
  两瓶啤酒、一盘卤豆干、海带、牛肉、一碗下水汤,兄弟俩就在巷口的面摊上喝开了。
  “你是我从小长这么大,听过以及见过最不要脸的大哥,你知不知道?”张康宁喝下一杯酒,扯开嗓门,“搞了半天,你真的喜欢她,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呢?害得我剃头担子一头热!”
  张康祺皱眉,“这种事你要我怎么说啊!我不过是爱上一个女人,还得向全世界宣布吗?”
  “说得也是。”张康宁想了一下,“大哥,现在的情况一阵混乱,你准备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张康祺摇摇头,“说真的,我也不知该怎么办。我一直没想到他们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不过还好,与其将来婚姻发生问题,现在提早发现也不错,我只好想尽办法来解决。”
  “我那个小侄女那边怎么办?”
  “我……我先把自己的事解决完了才能顾虑到她了。”
  “你好自私耶!”
  “话不能这么说!目前我连自己都是一阵混乱了,我根本不能给她任何承诺。如果她因此不谅解我,那我也就认了。”
  “好!老哥,我支持你!”张康宁拍了拍他的肩膀,嘻皮笑脸的说:“我不否认我是真的很喜欢她,但现在情况已演变成这种局面了,反正『肥水不落外人田』,自己哥儿们也没什么好计较了。”
  张康祺瞪了他一眼,拿起酒杯,一口干了下肚,然后站了起身。“你自己慢慢喝,我得回家一个人好好的想想。”
  “哇靠!那这钱谁付?”张康宁抗议道。
  “是你约我出来的,当然是你付啊!”张康祺懒得再理他,坐上了车,油门猛地一踩,轿车如箭矢般飙了出去。
  三十分钟后,张康祺回到自己的住处,打亮客厅的电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开始静静地沉思。
  片刻过后,一股沉重的孤寂感狂袭着他的心。虽然相同的感觉在这阵子不时涌上他的心头,可是却没有今天来得这般的强烈。
  他原本是一个无拘无束、豪放不羁的单身汉。但自从蜜雪儿突然来到他的生活中之后,既给了他欢乐,同时也给了他牵挂。不论在任何时间与场合,她那副俏皮撒娇的模样总是盘旋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明知道自己爱上了她,他也可以猜想出自己若跟这样的女人生活在一起一辈子,会是件幸福快乐美满的事;然而,造化弄人,糖糖为什么会比她先一步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呢?
  他心知肚明糖糖的问题根本尚未解决。虽然,他的立场表明极为坚定,但很明显的她仍然抱着一丝希望,企图改变他的立场,甚至找上老爸、老妈施加压力。看来,现在除了阿宁这个小子了解自己,其他人是不会懂得他的。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到了客房,双眼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床上躺着的那个布玩偶,思绪竟然更加混乱。
  他犹记得蜜雪儿第一天走进自己家门的那一个夜晚,她所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小动作;甚至连她深夜不睡觉,在他床边偷偷哭泣的模样,此时皆在他脑海里盘旋萦绕。
  她大大方方的躺进自己的臂弯里睡着了,他偷偷地轻抚她的肌肤……所有的回忆如电视萤幕般一一倒带呈现在他的眼前。
  天啊!他忘不了这个女人,他是真的不能遗忘这个在他生命中留下许多回忆的女人。
  一阵电话铃声在此时响起,打断他所有的思绪。
  他转身走回客厅,随即拿起话筒,“喂,我张康祺。”
  出人意料之外的,对方竟一句话也没说。
  张康祺微愣,但脑海里很快的掠过了一个人。“蜜雪儿,是你吗?你别不说话,快说话啊!”
  对方仍是闷不吭声,但很明显的没有挂断电话的意思。
  张康祺急了,“蜜雪儿,你听我说,这阵子我已经想通了。你说得没错,我们只相差九岁,没有血缘关系,来自两个不同的国家,我的确没必要顾虑这么多,我想太多了……”好一阵子没见面,他将自己埋藏在心中的话,以及自己思念她至深的感情,做了一番最深忱的告白,怎知……。
  就在他话声停顿好一会儿后,对方终于吐出两个字:“是我。”天啊!她不是蜜雪儿,而是糖糖。
  张康祺的心怦然一跳,口气不禁变得有些尴尬,“糖糖,是你,有事吗?”
  “我……我只是想确定一件事。”糖糖嗫嚅的说。
  “什么事?”
  “你都想清楚了?不是一时的迷惑?”
  “糖糖,你别再问了。我真的不适合你。”
  “你无耻!你真的很无耻!张康祺,我恨你!”
  “糖——”他还来不及把话说完,糖糖就把电话挂了。但无论如何,他还是可以感受出她的愤怒。
  虽然,张康祺明知道今晚会失眠,但他还是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眠。
  漫漫长夜,孤枕难眠。
  蜜雪儿一个人待在四坪大的斗室里,坐在一张小得可怜的梳妆台前,看着眼前那面镜子发呆。
  她搬来教堂居住已足足有十天。这十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只不过对她而言,日子的长短似乎没有任何差别。自她搬离张康祺的住处后,她感受到自己彷佛只是一副行尸走肉的躯壳;不论什么时候,她的脑海里只有一片空白。
  她满心以为恋爱的感觉是快乐甜蜜的,怎知其间竟会掺杂着如此多的波折,不仅令人来不及防备,更无法应变。她的感情遭受创伤,她付出自己最珍贵的初夜,可是她再三的告诉自己,她并不后悔。
  此次的台湾之行,她本就是为了一圆十四年来的梦;她见到了满心期盼见面的认养人,知道他年轻有为,知道他过得很好,没有任何病痛;她更是开心。
  然而,会在见到他的第一眼,就不知不觉的产生莫名的心境,甚至爱上这个男人,她也不感到后悔。因为,这是她一手为自己编织出的另一个梦境,她不怪任何人。
  爱了就是爱了!她绝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为自己当初的决定负责。
  她的想法虽然不错,可是,每当午夜梦回、每到夜深人静时,她又为什么会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偷偷地哭泣呢?
  女人是矛盾的,感情更是矛盾的。
  她毕竟初尝恋爱的滋味,是一个相当单纯的女人。倘若世上的感情都如同她想像中的那样容易割舍,那么,哪来这么多为爱情所困的男男女女?
  此时此刻,最了解她的处境、她的心情的人,当属黄牧师无疑。为了能让她整个人好好的平静下来,黄牧师谢绝她参加有关教会的活动,包括读经、晚祷等等,可是她很明显的不愿意配合。
  蜜雪儿不想在教堂里当一个闲人,何况她自幼即在教堂长大,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她像只无头苍蝇似的迫使自己异常忙碌,只要是有关教堂内部的仪式,或是活动,她都必定参加。但满可笑的是,有时她的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凝视着镜中那个眼大而无神的自己,蜜雪儿慢慢的从思想的世界回到现实中。
  她拿起桌上的粉饼盒,打开它。
  第8章(2)
  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房门一开,一位中年妇女探头进来,“小丫头,快点,就要进场了。”
  “对不起,陈妈妈,我马上就好了。”蜜雪儿歉然一笑。
  现在已是早上九点零五分,崇拜上帝时间就要逼近。蜜雪儿胡乱的拍了些粉在脸上,在唇上抹了抹口红,然后抓起架上的白色衣袍,打开房门,快步奔了出去。
  来到通往侧门的楼梯口,大伙不禁异口同声:“小丫头,你可来啦!”
  “对……对不起。”蜜雪儿吐吐舌,一脸的俏皮。
  一阵悠扬的琴声自教堂内响起,一行人于是鱼贯般的走了进去,纷纷的坐在台边的椅子上。
  对基督教的仪式而言,唱诗是一件相当严肃的事,它可以提升教友们对上帝的崇拜之心,对气氛的培养更是不可或缺。
  蜜雪儿才加入唱诗班不久,不过由于她小时候在教堂长大,因此很多曲调皆耳熟能详,倒也轻易地进入状况。
  献唱完诗歌后,蜜雪儿随着会众慢慢的坐下,目不转睛地凝视台上的讲道牧师,神情显得飘渺不专心。
  因为早在献唱诗歌时,她就感应到有一道灼热的目光从前排另一边的座椅上射来,害她因失神而频频出错。
  直到这个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好奇的转头望去。
  “是他?”蜜雪儿的心怦然一跳。
  只见张康祺就坐在前排最角落的位置上,他的眼光并非投注在台上的牧师,而是在蜜雪儿的身上。
  “他……他来这里做什么?他是来求我回去的吗?还是……”蜜雪儿心乱如麻,始终找不出解答。
  自从蜜雪儿离开之后,张康祺近乎把回家视为畏途。他实在无法忍受屋内那种孤单又寂寞的气氛。
  有好几个夜晚,他几乎都躺在床上,瞪大双眼,注视着天花板,一整夜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然后第二天一早,带着一副疲倦不堪的身躯在办公室度过一整天。
  诚如昨晚一样,他大概只睡了一个半小时,之后便是等待黎明的到来。在一番的梳洗、吃早点后,他更是提前来到教堂。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他自己也完全说不上来。这好像是一种下意识的决定——他只想来这里见她一面,跟她说说话,了解她的近况;至于她会不会原谅自己对她所做出的伤害,他完全没有考虑过。
  他一个人傻愣愣的坐在角落,专注的凝视着蜜雪儿,而他的心情在此时却有如止水般的平静。
  但是,他的意外出现却使得蜜雪儿魂不守舍的接连出了好几次糗。
  适才献唱诗歌时,其中有首诗歌蜜雪儿漏唱了一段,第二小节又抢了拍子,甚至当所有团员唱完全都坐下时,她居然还傻呼呼的站在那里,直到有人发出轻笑时,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好在崇拜的时间并不算久,十一点十分,仪式结束,唱诗班的成员鱼贯般的退场。
  蜜雪儿回到斗室,脱下那身长袍,心神不定的倒了一杯水,正准备仰头喝下时,一阵敲门声响起,黄牧师已走了进来。
  “黄牧师,你好。”蜜雪儿笑着打了个招呼。
  “好,好。”黄牧师淡淡一笑,“我真不明白你们俩到底是怎么了?你知道吗?刚才奉献的时候,收奉献的同工告诉我说,他居然捐了一叠千元大钞,不过他当时双眼望着你,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
  这是一个难得出现的笑话,但蜜雪儿听了之后却有点笑不出来的感觉。“喔。”她淡应了一声,心情更加低落。
  “那你呢?”黄牧师笑瞪了她一眼,“你显然比他还要夸张……”
  她知道他指的是刚才唱诗的时候,她所发生的糗事;可是到现在她还是搞不清楚,当时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失态?这个时候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黄牧师摇摇头,“教堂内一天三餐都很简便,我绝不在乎多加一双碗筷。可是小丫头,我很在乎你脸上的表情,你老是一副不快乐、忧郁的模样,我看了真的很心疼啊!”
  “我才没有哩。”蜜雪儿冲着他吐吐舌,扮了个鬼脸。“你都是两个孩子的爹地了,怎会懂得人家的心情?”
  “哦?我不懂?”黄牧师神秘一笑,“那如果我懂呢?”
  蜜雪儿愣望着他,一时之间竟忘了回话。
  黄牧师呵呵一笑,忽然没头没脑的说:“快去吧!他在后面的小院子等你。”
  “现在?”蜜雪儿的心怦然一跳。
  “对啊!他已经等你有一段时间了。”话声一顿,黄牧师的语气忽然变得有点严肃,“小丫头,这世上没什么事不能谈的,好好的跟他谈谈,把所有的结打开,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之道。”
  蜜雪儿想了一下,“嗯,我知道了。”她慢慢的走出房门,一路朝教堂的后方走去。
  短短的五十公尺的距离,蜜雪儿居然足足走了五分钟;她内心的思绪有如波涛汹涌般起伏不定,怎样也无法平静下来。
  后院的布置与教堂内部是一样的简朴,只有一小块人工草皮,一张小石桌,四张小石凳,除此之外,不见任何其他的摆设。
  “蜜雪儿……”张康祺从石凳上站起身,脸上难掩兴奋之情。“快来这儿坐。”
  “爹地。”蜜雪儿打了声招呼,随即来到他的身前,双双坐定。
  张康祺凝视着她许久,脸上的表情很奇特。“蜜雪儿,你怎么瘦了?最近过得好不好?”
  蜜雪儿勉强装出一副笑脸,笑望着他。“很好啊!爹地,你不是一样也瘦了,连黑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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