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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满堂(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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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金手里的绣球,快被她揉成碎布了。
  严燿玉转身,朝另一人走去,意态悠闲,仿佛是在寒暄招呼,可没两三下,那人也转身走了。
  “不会吧,又溜了一个?”珠珠讶然失声。
  “呃,别担心,这会儿还有八王爷,跟玉面修罗啊,他们都是人中豪杰,不会那么简单就——”
  贝贝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八王爷轻摇折扇,漫步迎了上去。“严老弟,你放心,我没打算抢人,只是来看戏,这儿近点,位置比较好。”他朗声说道。
  “有没有搞错啊?”楼台上的旭日忍不住出声。
  “应该是没有。”银银星眸半睁,抱着织锦枕,红唇上笑意浓浓。“八王爷可是出了名的疼老婆,才舍不得娶大姐回去,欺压他心爱的王妃。”
  那么,这会儿不就只剩玉面修罗?
  所有人的视线,集中在楼台下那两个男人身上。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众人的眼珠子差点要跌出来。
  “白兄,许久不见了,别来无恙吧?”严燿玉微笑抱拳。
  玉面修罗一见到他,先愣了一下,随即意会过来,也抱拳回礼。“原来你就是名闻天下的严家公子,在下不知,多有得罪。”
  “请别这么说,金儿以抛绣球招亲,早已言明,任何人都能够参加,白兄何来得罪之有?”就算是心里再不爽,他嘴上还是说得颇为大方。
  只是,玉面修罗可没笨到那里去,瞧瞧那满街的大旗,也知道严燿玉对这女人是势在必得。再者,那句“金儿”,可是唤得亲昵至极,任谁都听得出,这对男女关系匪浅。
  玉面修罗在最短的时间内,就作了决定。
  “不,当年若非严兄出手相助,在下必定命丧扬子江。今日既是严兄对钱姑娘有意,我怎能夺恩人所爱?”说完,他颇为遗憾的看了楼台上,那貌美如花的金金一眼,再一抱拳,便提剑退开。
  玉面修罗这么一退场,玄武大道两旁围观的人群,吵得几乎要翻天了。
  这下可好了,偌人的楼台前,就只剩严燿玉一人,钱金金手里那颗绣球,不论是往哪里抛,肯定都会落到他手里。
  只见他大步走到楼台的正前方,伸手弹指,一旁久候的奴仆,立刻搬上黑檀桌椅,仔细伺候他坐下,还不忘端来热烫烫的好茶。
  严燿玉掀开碗盖,慢条斯理的啜了口茶,似笑非笑的望着她。“行了,金儿,把绣球抛下来吧!”
  楼台上,金金气得浑身颤抖,把手里的绣球,当成严燿玉的脑袋,用力的扭拧,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该死的,你到底要跟我作对到什么时候?”她太过愤怒,根本顾不得仪态,穿着嫁裳就开骂了。
  “作对?我只是在表现我的诚意罢了。”他一脸无辜,慢吞吞的搁下茶碗。“话说回来,金儿,你想往哪儿抛,就往哪儿抛,别再耽搁了,月华楼里已备好礼堂,你要是拖得太久,误了时辰,那就不好了。”
  楼台上静悄悄的,姐妹们都瞧着金金那怒不可遏的脸儿,担心她会扑下去,拿刀砍了唯一的新郎人选。
  半晌之后,贝贝才小声的问道:“大姐,这下子怎么办?还扔不扔?”
  总不能僵在这儿吧?全城有上万双眼睛,都在盯着看呢!再僵下去,只怕太阳都要下山了。
  “扔,当然扔!”金金怒喘一声,抛开破烂的绣球,脱下绣鞋,用尽力气往下扔去。
  只是,她扔得虽然准,严燿玉却不闪不避,伸手一抄,轻易就接下这“暗器”,将小巧的鞋儿搁在掌中把玩。
  “金儿,不是要抛绣球吗?你怎么抛了只绣鞋下来?”他微微一笑,露出理解的表情,将鞋儿搁进袖子里。“你若是喜欢用这代替也行,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是如此迫不及待,急着让我雀屏中选。”
  “我会迫不及待?”金金气得跳上椅子,凤冠上的银凤,因为她的恼怒而震动不已,看来展翅欲飞。
  “难道不是吗?”他挑眉。
  “我要是迫不及待想嫁你,何必办这场绣球招亲,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金儿,你就别害羞了。”严燿玉叹了一口气,温柔而体谅的望着她。“我晓得,你是在意自个儿年纪大了些,但说真的,我不介意的。”
  原来如此啊,围观的众人,齐声发出理解的声音。
  “我年纪大?”愤怒过度,金金眼前甚至浮现一层红雾。她气昏了头,早已没了理智,一时之间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严燿玉,你别以为,我和你在船上做了那档子事,我就非得嫁你不可!”
  船上?那档子事?
  哇!不会吧?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吗?
  众人的惊呼声,响得连城外都听得见。
  “嗯?你指的是什么事?”严燿玉一脸茫然,完全是贵人多忘事的模样,他偏着头,思索了一会儿,才又露出迷人的笑容。“喔,你是指,剥了我的衣裳,替我换药疗伤的事?”
  啊,只是这样吗?
  大伙儿惋惜的垂下肩膀,正以为自个儿误会了,就听到楼台上头,传来金金清晰的怒叫。
  “你这个该死的无赖,吃了还敢不认帐!”
  瞬间,全城都静下来了。
  只有严燿玉,好整以暇的站起身来,双手一摊,看似无奈,眼里却又闪烁着狡狯的光芒。
  “我怎会不认帐?我这不就是要娶你了吗?”他太了解她,料定了这火爆人儿是禁不住激的。
  该死,她中计了!
  “你——”金金倒抽口气,气得快昏过去了。
  一旁的旭日,颇为同情的摇头。“大姐,这下子你不嫁他都不行了。”
  唉,不但被吃干抹净,还在全城人面前自个儿招出来,这下子除了嫁给严燿玉,大姐怕是没第二条路可选了。
  “休想!”金金尖叫一声,抓起红绸裙子,也不管一只足儿上只剩罗袜,咚咚咚的就冲下楼台。但是,少了一只绣鞋,连走都不太容易了,更何况是跑?她奔得太急,加上嫁裳繁复而沉重,跑下阶梯时,惊险的颠踬了一下,没有摔着,倒是足踝一阵刺痛。
  “金儿,别摔着了。”体贴的嘱咐,隔着老远传来,还可以听出他话里的笑意。
  “少罗唆!”她情绪激动,反倒忘了脚上的疼,随便就抓了一个挤在大旗后看戏的男人。“你,娶我!”她命令道,抓起对方的衣襟猛摇。
  那个被逮到的男人,当场吓白了脸。
  “不,不不要啊——”他结结巴巴说,脑袋被晃得前后摇动。“大大大姑娘——我、我已经有老婆了——”
  “有老婆还来这里做什么?”金金火冒三丈松手,伸手再抓一个来不及逃走的。“喂,你——”
  话都还没说完,那男人已经扑通一声,跪下求饶,痛哭流涕的求她高抬贵手。
  “呜呜,大姑娘饶命啊,咱全家都是靠严家吃饭的。”他磕头如捣蒜,把石地撞得砰砰作响。
  “没有用的东西!”她咒骂着,还想再找下一个“幸运儿”,那些人却早已吓得纷纷走避,争先恐后的散开。她才朝前走了一步,所有的人却万分害怕、动作一致的跟着往后退了一步。
  严燿玉坐在椅子上,眼见她到处抓人,却对他视若无睹,心里颇不是滋味,眼里多了一丝阴霾。
  “金儿,别闹了。”他淡淡的说道。
  她闹?这男人竟然还有脸说她在闹?
  金金冲到他面前,伸手用力在他胸膛上一阵乱戳。“姓严的,你听清楚了,我这辈子就算是当尼姑,也不会嫁你。”
  黑眸眯了起来,厉芒乍闪。
  他生气了!
  金金没发觉危险将至,小手更用力,恨不得戳穿指下厚实的胸肌。“你玩再多把戏、插再多旗子也没用,本姑娘今天宁愿嫁张三、嫁李四,无论嫁谁都好,就是不——”
  够了!
  严燿玉的耐心已经用尽,俊脸上笑容尽失,身旁气氛陡然一变,神色也变得如恶鬼般吓人。
  “你这个女人,简直可以把圣人逼疯。”他嘶声说道,闪电般出手,一把揽住她的纤腰。
  “你这王八蛋,放开我!”金金气急败坏的挣扎,重槌他的背。
  “等拜完堂之后,我会考虑。”他脸色铁青,一反平常的温文儒雅,蛮横的扛着她就往月华楼走。
  “严、燿、玉,该死的你,放我下来——啊、放我下来——”她大喊着,用力扭动身子,却怎么也挣不开腰上的铁臂。
  他置若罔闻,把她一路扛进月华楼里,四周看热闹的人潮,哪里肯放过他们,纷纷围过来,差点把月华楼的大门给挤坏了。
  只见月华楼内,原本摆桌放酒的一楼,早已布置成华丽的礼堂,除了严家祖宗牌位,两旁还有着龙凤花烛,以及无数大红喜字。
  “严燿玉,你——”连篇咒骂还没说出口,粉臀儿上就被他赏了一掌,清脆的声音响彻室内。
  那火辣辣的痛,让金金倒抽一口气,疼得眼里泪花乱转。
  他冷冷的看了那又怒又怨的小脸一眼,厉声大吼。
  “刘广!”
  胖嘟嘟的刘大掌柜,立刻滚过来,虽然百般不情愿,还是乖乖的担任司礼的角色。
  “一拜天地!”呜呜,少主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严燿玉将她从肩上放下,大掌却仍钳制着不放。
  “你这是逼婚!”金金指控,不肯轻易就范。只是她武功不如他、力气不如他,完全只能随他摆布。
  “对,我是。”他眯着黑眸说道,那声音危险而温柔,手上更没闲着,硬是压着她的脑袋面对大门,一块儿拜了天地。
  刘广哀怨的声音再度响起。
  “二拜高堂!”
  “该死,你不能这么做,我——”小脑袋又被压下去了,被迫拜了严家的祖宗牌位。
  “夫妻交拜!”
  “严、燿、玉!姓严的,我不——”
  抗议无效,压住她脑袋的大掌,力量太强大,再度强迫她低头行礼。
  “送入洞房。”
  “我不要!我不要嫁给你,听到没有?救人啊!该死,别愣在那里,哪个人来救——唔唔唔唔——”怒喊不休的小嘴,被黝黑的大掌捣住,她愤怒的尖叫,却只能发出模糊的呜鸣。
  严燿玉随手扯了一条红绫,在她身上乱卷,三两下就把她捆成小肉粽,红绫的末端还塞进那张樱桃小口里,有效的制止一切抗议。
  “多谢各位前来观礼,严某今日大喜,月华楼将摆桌千席,要是愿意的,就请留下来喝杯喜酒。”他微笑说完,扛起刚到手的新娘,转身走上等候许久的马车,在众人的注目下扬长离去。
  就这样,她在全城的见证下,成了他的妻。
  第五章
  她的洞房花烛夜简直是一团糟。
  被强行带回来的金金,就算被绑成了小肉粽,仍不死心的挣扎,被塞了红绸带的小嘴,也持续发出恼怒的呜鸣。
  严燿玉压根儿不理会,扛着她入府,直接往新房里走,还严令不许任何人打扰。
  当他取下她嘴里的红绸带,喂她喝交杯酒时,她差点咬掉他手上的一块肉,还尖叫得连外头的人都听得见。
  “你这个该死的王八蛋,竟敢这么对待我,你——”骂到一半,红绸带又被塞回她的嘴里,她呼吸一窒,连篇咒骂全闷在喉间。
  严燿玉把她扔上红纱喜床,深邃无底的黑眸,紧紧锁着她,一面褪下外衫,结实健硕的体魄在她眼前逐渐袒露。
  金金瞪大眼睛,怒火灭了一半,倒开始惊慌起来了。
  不会吧,才刚把她扛回来,严燿玉就想要行使丈夫的权利?
  她像只毛毛虫般,困难的蠕动身子,缩到喜床的角落,背贴着墙壁。当他裸着胸膛上床,一手扯住她的腿儿时,她闷哼一声,半点不能反抗的被拖进他的怀里。
  唔,要是严燿玉想享用她的身子,就必须解开她身上的束缚,这么一来,她或许可以觑得空档,逃出这间新房。不过,按照以往的经验,她顺利逃出的机会,简直小得可怜。
  再说,这个男人,在男女经验上远胜于她,说不定知道用什么邪恶的手法,即使把她绑住,也能对她——
  结果,除了抱着她,把她困在怀里之外,严燿玉什么也没做。
  一整个晚上,她就躺在他怀里,气怒的瞪着这不要脸的男人,想着要如何将他千刀万剐,或是如何将他处以极刑。所有最残酷的刑罚,整夜在她脑海中乱转,她气怒的想到三更半夜,在幻想中已经把他杀死了千百次。
  金金不记得,自个儿是何时睡着的,像是她才想得累,稍微闭上眼睛一会儿,窗外天色就已经大亮了。
  那个绑架她的卑鄙男人,早已醒来,正坐在她身旁,俯首望着她,薄唇半勾,神情温柔,昨日的霸道之气早就敛得一干二净。
  金金瞪着他,立刻发现,他不知何时已替她松了绑。非但如此,他还脱去她的嫁裳,以及仅剩的一只绣鞋,如今她身上只剩贴身绸衣和兜儿——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可以动了!
  “醒了吗?”严燿玉微笑,粗糙的指尖卷着她微乱的发。
  金金抓起红绸鸳鸯枕,想也不想的朝那张俊脸扔过去,大声怒骂。“严、燿、玉,你这杀千刀的王八蛋!”
  他微微侧身,轻易闪过迎面飞来的鸳鸯枕。
  “昨日扔的是绣鞋,今日丢的是枕头,金儿,接下来你还想丢什么?你贴身的兜儿吗?”
  眼看攻击被闪过,金金再接再厉,抓起另一只鸳鸯枕。
  “不要脸的家伙!你竟然敢在京城里头逼婚,你眼里难道没有王法吗?”又一个鸳鸯枕凌空飞出喜床。
  “金儿,若是不逼婚,你就要嫁别人了。我早就说过,你只能是我的妻子,为了娶你为妻,我绝对可以不择手段。”他大掌一张,接住鸳鸯枕,往床边一搁,免得这精致的枕头再度沦为她的武器。“至于王法,昨夜皇上还特地派人,送来恭贺你我新婚的大礼。我想,这桩亲事,他不但不反对,甚至还赞同得很。”
  严钱两府,都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富贵商家,两府联姻可是件大事,皇上自然也格外重视。当严燿玉入宫面圣,请求在玄武大道上插旗时,皇上就已经开始准备贺礼了。
  金金杏眼圆瞪,恼火的伸出小手,用力推开那碍眼的赤裸胸膛。
  “他不反对,我反对啊!”她急呼呼的下床,想拿桌上的花瓶谋杀亲夫,哪里晓得才一落地,脚踝处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疼。
  冷汗立刻冒出额头,她咬着红唇,整个身子软倒,立刻猜出,是昨日被他气得只穿着一只绣鞋,奔下楼台时扭着的伤。
  还没跌在地上,严燿玉已经探手扶住她,没让她摔疼。
  “怎么了?”
  “放开,你别碰我!”她丝毫不领情,伸手又推又打,拒绝他的触摸。“放手,放开我!”
  这小女人连站都站不住了,还拒绝他的扶助,看来昨日的逼婚,的确是让她气坏了。
  严燿玉不闪不避,任由她挥手乱打,迳自把她抱回床上检视伤处,大手摸向她的腿儿。
  “你在做什么?不许掀我裙子——啊,你别掀——”
  金金羞窘得脸儿发烫,眼睁睁看着他罔顾自个儿的警告,迳自拉高她贴身绸衣的裙摆,察看她的腿儿。
  修长的双腿还是白嫩得诱人,只是原本细致的左脚脚踝,如今变得又红又肿。
  他拧起浓眉,双手包覆那红肿的伤处。
  “这伤是怎么回事?”
  金金瞪了他一眼。“你还敢问?!要不是你——噢,好痛!你别碰那——啊——”伤处传来刀割似的刺痛,她全身一缩,咬着下唇忍痛,眼里泪花乱转。
  “别乱动,小心又碰疼了。”
  “用下着你这时才来假惺惺,要不是你,我哪会受这伤?”她频频吸气,埋怨的瞪着他,要不是腿儿实在太痛,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哼,这会儿又会怜香惜玉了?昨日他在众人面前,抓起她就扛在肩上,不但拿红绸带绑了她,甚至还打了她的臀儿,那时怎么不见他关心她会不会疼?
  严燿玉半眯着眼,端详着她的脚伤,神情有些复杂,一种几乎像是自责的表情,闪过他的眼中。
  自责?这个男人懂得自责?
  她一定是看错了吧?
  金金咬着红唇,觑着他那张俊容,怀疑自个儿是疼昏头,才会一时眼花。
  半晌之后,他拉下绸衣的裙摆,对着门外扬声喊道:“进来。”
  语声未落,大门就砰的一声被甲乙丙丁撞开,四姐妹手里捧着水盆与绢帕,还有簇新的衣裙,准备替新上任的少夫人更衣梳洗。
  她们不敢贪睡,一大早就精神抖擞的等在外头,急着为金金服务。
  严燿玉起身下床,离开床榻前,还在她的粉颊上,亲昵的轻捏了一下。
  “梳洗后记得用早膳,别饿着了。我去找大夫来,奸替你瞧脚伤。”她张口想咬他,却没咬着,那恼怒的模样,惹得他勾唇一笑。“乖乖待在这儿别乱跑,你要是敢逃走,我就当着所有人面前,再把你扛回来。我想,你不会想让全城的人再看一次好戏吧?”
  正在脑子里筹划逃亡路线的金金,没想到心里的主意,竟被他这么一语道破,粉脸顿时一僵。
  该死,这个男人的狡诈与精明远胜于她,她心里在打啥主意,全被他猜得一清二楚,这么一来,她哪里还有机会翻出他的手掌心?
  挫败与愤怒,让她发出一声怒喘,忍不住抓起甲儿刚递上来的绢帕,再度攻击已经走到门前的严燿玉。
  他挑起浓眉,接住刚拧干的温热绢帕,对着她微微一笑。“多谢娘子盛情,为夫的等会儿再梳洗就行了,这条绢帕还是留给你用吧!”
  他低头再避开飞来的梳子,把绢帕搁在桌上,这才从容离去。
  大夫在半个时辰之内就赶到,捧着药箱踏进新房,先向在花厅里的严燿玉行礼,两人谈了几句,才一起走进卧房。
  喜床边的两帘红纱,被解下一帘,透过日光看去,红纱后头的人儿更是清丽动人。
  不良于行的金金,正坐在床边,她全身衣衫整齐,只有受伤的左脚裸着,搁在床边的一张小织锦凳子上,细嫩的玉足与红肿的伤处形成强烈对比。
  大夫恭敬的上前,仔细端详她的脚伤,态度十分谨慎。半晌后,看诊完毕,便起身退到花厅里。
  “严公子,钱姑娘她——呃,不——”他匆匆改了口。“尊夫人只是血瘀伤处,一时间红肿发疼,并未伤及筋骨,没什么大碍。我留下一些膏药,早晚按摩伤处,化去瘀血后再抹上,几口后就能痊愈了。”他打开药箱,拿出一个碧绿色的小瓷瓶。
  唉,不过是扭了脚踝,这类小病小痛,哪里需要他这个名医出诊?只是严府毕竟是富贵人家,实在下好得罪,再加上严燿玉派人来催得十万火急,像是舍不得刚娶回来——呃,不,该说是绑回来的新娘多疼上一会儿,看在这份疼惜娇妻的心意上,他这个名医,才会勉为其难的过府出诊。
  “多谢大夫。”严燿玉点头,转头朝角落的甲乙丙丁示意。“备车送大夫回去,记得奉上诊金跟谢礼。”
  “是。”四姐妹齐声道,簇拥着大夫往外走,还顺便把门儿也关上。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声音,角落里燃了一盆火,把屋内烘得十分暖和,也把满屋的红色喜字照得分外燿眼。
  严燿玉拿着小瓷瓶,走进卧房,撩开喜床边的红纱。
  她正卷下裙摆,小心翼翼的收回腿儿,一面还侧头看着脚踝。
  “还疼吗?”他问,自动自发的在床边坐下。
  “疼死了!”金金没好气的答道,瞪了罪魁祸首一眼,正想开口再数落几句,没想到他才坐下就不规矩,竟然俯身握住她的腿儿。“喂,你做什么?”她疼怕了,忍着不敢挣扎。
  “你刚刚不也听见了?大夫说,伤处的瘀血得揉开才行。”他的大掌握住那只赛霜欺雪、毫无瑕疵的玉足,搁到自己的膝上。
  一听见他要亲自动手,金金的脸色都变了。
  她的脚踝只是轻轻碰一下,就疼得有如刀割,要是让他那双大手在上头又揉又按,她只怕会疼得昏过去!
  “啊,不、不用,你别碰它,就这么搁着,它自己会好,噢——”脚踝处一阵刺痛,她唉叫一声,十指在锦褥上揪成十个白玉小结。
  “金儿,只是搁着,伤是不会痊愈的。”他莞尔的看着她,发现她怕疼的模样,简直像个孩子。“你忍着些,我会轻点的。”
  “不要,就算要揉开,你让大夫,还是甲乙丙丁她们来揉,你住手——啊——”金金连声惨叫,额上疼出一层薄汗。
  轻点?这叫轻点?那要是他使劲的揉,她的腿岂不是要断了?
  她双眸含泪,哀怨的瞪着他,却在下一瞬察觉,脚踝处传来一阵冰凉,减轻了那蚀骨的疼。
  低头往那儿瞧去,就见严燿玉从小瓷瓶里,倒出某种有着淡淡药香的液体,一双大掌包覆着她的玉足,轻轻替她抹上。
  娇嫩的脚掌有着浅浅的红润,雪白粉嫩的脚趾如葱白一般,教人看了实在都忍不住想啃上一口。
  “你忍着些,开始会疼一些,等会儿就好了。”他温声开口,粗糙的指按在她红肿的脚踝上,轻柔的按摩着。
  又是一阵剧痛。
  “啊!”她咬着红唇,眼里泪花乱转。“可恶,严燿玉,你一定是故意的!”
  “故意?这话怎么说?”他挑起浓眉,顺着她的经脉揉按,把膏药揉进她的伤处,那慎重的模样,就像在对待最珍贵的宝物。
  “别不承认,你——噢!”她又缩了一下,小手揪得更紧,等到那阵疼痛过去,才能开口说话。“你肯定是气我当初不肯嫁你,却办了那场抛绣球招亲,让你没面子,才会趁这机会报仇。”
  呜呜,这可恶的男人,不论她当初肯不肯嫁,还不都被他抢回来了?这会儿面子、里子他全占了!
  严燿玉勾唇一笑,黑眸里有着灼人的热度。
  “金儿,我的确是气你。”他大方的承认,双眼盯着她,眼里的热度又升高了几分。“只是,我若是真要报仇,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那深邃的眸子,勾起了金金的记忆,她原本还想继续指控他心胸狭隘,但是一碰上他灼热的视线,她顿时粉脸一红,到了嘴边的话语倒说不出口。
  他并没有点明,准备用什么方式,惩罚她的拒婚,但是那肆无忌惮的眼神,火热得像是早已把她剥光,正在恣意的吻她、爱她——
  脑子里正在胡思乱想,脚踝上的疼也渐渐褪了,她咬着红唇,察觉到他的双手继续揉按,而她敏感的脚掌肌肤,逐渐传来一阵说不出的酥痒。
  每当他掌心的茧,刷过细嫩的脚心,总会带来一种奇异的感受。
  她的身子轻颤,在锦褥上的小手愈揪愈紧,只是这回不再是抵御疼痛,而是抗拒着连波的酥软——
  柔软的红唇,悄悄溜出一声呻吟。
  “还疼吗?”严燿玉突然开口,露出意会的笑容。
  他多么想念这娇柔诱人的轻吟,在船上的那几日,当他的欲望深埋在她柔嫩的深处,或柔或猛的冲刺时,这个小女人的口中,也会逸出这么诱人的声音。
  金金咬着下唇,脸儿烫红,没想到自个儿竟会发出呻吟。
  “好多了。”她强自镇定,努力想装作若无其事,声音却有些儿颤抖。
  他嘴角一勾,没有说破她的窘境,继续揉着手中粉嫩的玉足。
  “富家公子怎么会这类事情?”她开口问道,想转移注意力,免得又逸出那种羞人的呻吟。
  “只是舒缓肌理筋脉,不是什么难事,有武功底子的人都会。”严燿玉耸肩。
  会,但可不一定会做。
  男人们会,但未必愿意动手,更何况是纡尊降贵的为一个女人按摩伤处。看他那熟练的手法,她心底的酸意咕噜咕噜的冒出来,柳眉愈皱愈紧。
  “你也为其他女人这么做过?”她脱口就问。
  “没有。”他挑起浓眉,眼里有着笑意。“你这是在吃醋吗?”
  “谁吃醋?!”金金恼羞成怒,抬起没事的右脚,轻推他的肩头。“我是担心,你偷偷养了个如花似玉的十五岁小姑娘,到时候要是传到别人耳里,会议论我御夫无术,坏了我的名声。”
  “这么说来,你承认是我的妻子了?”
  “我能不认吗?”她反问,睨了他一眼。
  金金虽然冲动,但是绝对不愚蠢。在梳妆的短暂时间里,她反覆思索如今的处境,最后才不情愿的承认,自个儿与严燿玉之间,是注定要绑在一块儿了。
  就算是再生气、再不甘心,她也还是跟他拜过天地,全城的人部知道,她已经嫁入严家。如今,就算是拿刀砍了他,她也是严家的寡妇,这个身分甩都甩不掉。
  再说,撇去这人尽皆知的婚姻关系不谈,严燿玉不也再三表示,绝对不会放她离开的决心?
  这个男人,一旦下定决心就绝不更改。要是她真当了逃妻,无论是躲到哪儿,最后的下场,肯定都是被他招摇过市的扛回来。
  不过,承认这桩婚姻,可不代表她会就此罢休。她这一辈子,可没做过赔本生意,既然这桩婚姻已成了既定的事实,那么,她总要找机会,从他身上捞回本才成——
  脚心的一阵酥麻,有效的勾回金金的注意力,却也让她全身骨头都软了,差点就要躺回锦褥上。
  “金儿,经过昨天,全城的人都晓得,我娶你为妻的心意有多么坚定。”一桩逼婚的恶行,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成了感动天地的痴情行径。“你让我等了十年,还让我娶得那么辛苦,如今终于夙愿得偿,我疼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去沾染其他女子?”
  金金清澈的眸子,望着眼前那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俊脸,思索了一会儿。
  她能够准确的判断出一桩生意的损益,却无法判断出他这番话里,有几分是真,又有几分是假。
  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而她足足被严燿玉骗了十年,对他的信任早已透支。就算如今,他用最诚挚的眼神,温柔的注视着她,怀疑照样在她心里胡乱滋长。
  “你的话根本不值得信任。”经过考虑,她还是决定不信他,光洁的右脚,又在他肩头连续踢了两下,薄惩他的恶行。
  严燿玉叹了一口气,伸手抓住她的腿儿,倾身将她压倒在床上。
  “那么,我该怎么证明,你才会相信?”他轻声问道,轻轻吻着她的耳,健壮的身躯紧密的贴着她。
  那温热的鼻息、酥痒的轻吻,都让她脸红心跳,几乎无法思号,一股羞意陡然袭上心头,粉脸变得更嫣红。
  她不自在的挪移身子,却发现他灼人的欲望,隔着几层衣料,也紧压着她双腿之间,那处只有他拜访过的柔嫩芳泽——
  “不要压着我,你、你——起来——”她又羞又慌,小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用力想把他推开。
  “为什么?我压疼你了吗?”他佯装不解,用双手撑着身子,避免压疼她,却还是贴着她不放。“那么,这样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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