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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皇后(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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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看见她的模样,他眼下的思绪也变得再清楚不过,他已经知道,要彻底保护她的法子了。
  “这么冷?”明小满无力地把头贴在他肩上。“哥哥,我很怕冷的呢。”
  “放心,不会待太久。”他勾唇一笑。“今年我打算回衔月城过年。”
  这些年,每逢年节,他总是在外地奔波,孤身在异地,分外惆怅,但是今年开始,他有了真正的归宿,不会再是一个人了。
  “真的?”明小满开心地对他猛笑。“每年都是我和凌一起过,今年我也可以和哥哥一起过了?”
  一见她的笑,他情难自禁地柔了眸色。“我们即将成亲,也该改称呼了。”他轻掐她的颊,轻轻柔柔的,怕掐疼她。
  “……爷儿?”这么叫吗?
  “我没名没姓?”
  “李爷?”这不是更生疏了吗?
  李彧炎无力地闭上眼,对面的上官凌则是掩嘴闷笑,把目光调向车窗外。
  “怎么了?”
  “你是怎么称呼凌的?”他很有耐心的循循善诱。
  “凌。”
  “我呢?”
  “……”明小满垂下眼,羞于启齿。
  她当然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一时要她改称谓,真是有点难为她啊。
  李彧炎眯眼等待,却听闻上官凌突地低喊。
  “糟了。”
  抬眼望去,见他直盯着外头,他也顺着视线一看,只见一旁山径上出现不少蒙脸壮汉,手持……铁耙而来?李彧炎正疑惑着,马车突地顿住。
  “褚善?”
  “爷,有人围马车!”褚善惊喊。
  他又看了外头一会,沉吟着说:“你们待在里头,别出来。”
  “哥哥,你别出去!”见他要出马车,明小满连忙抓住他,猛摇头。
  “放心,不会有事的。”李彧炎拍拍她的头,看向上官凌。“盯着她。”
  “哥哥……”她还是不肯放手。
  他倏地回头吻上她的唇,趁她惊愕之余,随即下了车,锐利黑眸一一扫过那群不速之客。来人约莫三十来个,胖瘦高矮不等,最古怪的是,他们手上拿的不是剑,而是农具。
  “不知道各位拦下马车,所为何事?”李彧炎负手而立,笑睇着站在最前头的男人,他手上什么都没拿,但从一开始目光就只盯着他,气势最沉稳,所以他认为对方必定是首领。
  “没什么大事,只希望大爷留下买路财。”那男人说。
  “喔?”他着实没料到在物产丰富的中州和青州交界处,竟有山贼出没。“敢问要多少?”要是能够花钱消灾,一点都不难,要让他再费时让小满儿相信她一点都不带祸,那才是真的难。
  “一百万两。”
  李彧炎扬眉。
  “这未免太荒唐了!拦车要财,一开口就是一百万两,当咱们是皇帝吗?”褚善不满地嚷嚷,却引来对方持农具逼得更近。
  “褚善。”李彧炎啧了声,走向他。
  虽说只是耕作的农具,但要是被打了一耙,也是能挑筋断骨的。
  “不,在我眼前的是比皇帝还富有的商皇李彧炎,一百万两对你而言,一点都不为难。”
  李彧炎不禁苦笑。
  这些山贼到底是从何而来?竟连他是谁都知道,怕是早盯上他许久了。他出外行走多年,身边必定有高手随侍,一群不成气候的山贼,他并不放在眼里,但问题就出在小满儿身上,他怕一旦开打,不免会有些小伤,到时她若又把祸往身上揽,那个心结,得要费上他许多工夫才能化解。
  太麻烦了。
  正忖着,却听见一声娇呼,他猛地回头,竟见正想着的女人不知何时下了马车,被山贼给擒入手中。
  他眯紧鸟眸,负在身后的手紧握着。
  “这是在做什么?”他沉声喝斥,伸手制止两个在马车后头有意突围的随侍。
  “我认为李爷身上必定没有这么多现银,所以我给李爷一点时间,去把现银找齐,而这位姑娘暂时由我保管,李爷意下如何?”那男子自靴中取出短匕,抵在明小满颈间。
  她可怜兮兮地扁着嘴,泪水在眼眶底打转。
  “如果,我说不呢?”他抿着唇,笑得阴冷。
  男人微微一怔,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
  原以为能够与他同车的,必定是他的家眷,难道他猜错了吗?
  不,不可能,他必定是在唬他。男子如此认定。
  “我劝你最好放开我。”明小满突地幽声说。
  她知道,哥哥一定是在想法子救她,但她怎能让哥哥那么费神?这可不是她自投罗网想得到的结果。
  “没那么容易。”
  “我说真的,因为我是玄人。”她好心提醒。
  话一出口,附近几个山贼皆是一愣,而后将目光放在那带头的男人身上,只听他哼了声。
  “玄人又如何?不祥玄人比得上王爷苛政?比得上昏庸皇帝?”男人愈说愈气愤,擒住她的力道更甚。“在这求死不能,求生不得的年代里,玄人算什么?”
  明小满也是一呆,惊诧他说的话和李彧炎说的极相似。
  “难不成你们是中州的百姓?”
  “是又如何?”
  “为何良民不当,偏是要当山贼?”一瞧见他们手持农具,李彧炎便觉奇怪,如今证实,更教他头疼。
  “这要怪谁?李爷是富贵之人,怎会懂得贫贱百姓的心思?上位者年年重赋,遇旱不减,甚至还要百姓加重税赋,不依便强押民女为妓,强迫男丁北方充军,这是什么样的世道?一个逼良为娼的年代里,要民如何不反?”男人说得义愤填膺。
  李彧炎闻言,浓眉紧攒。
  中州乃是皇朝最为丰饶之地,地势平缓,又有露峡的分支横贯,农作丰硕,牛羊成群,是皇朝最大的谷作之地,然而今年夏秋二季,却因为没有降雨而闹旱。
  这事他是知道的,所以才会在前些日子面圣之后,决定提高自己缴纳的税金,希望皇上减免中州百姓的税赋,可天晓得镇守中州的靖王爷竟还重收税赋,让百姓被迫铤而走险,成了山贼?
  “听说李爷有善德之心,如今看来,怕是传言罢了。”男子见他没动作,出言挖苦,眸底却有太多无奈。“要是百姓能够衣食无忧,谁要当山贼?丫头,只能算你倒楣,得拖你当垫背的。”
  这时明小满轻声插口,“没事的,你不会死,时候未到。”他身上没有黑影,代表着他不会有事。
  这是她第一次静下心“看”,才发现预见死亡并不可怕,也许这也是一种利器,只是她以往从没发现。
  男人一愣,疑惑的看向着她。
  “五百万两。”李彧炎突道。
  男人抬头,便见他从怀里取出一个金雕令牌。
  “拿这个令牌前往李家名下商行,传我口讯,你就可向商行提取五百万两。”
  李彧炎递出火凤令。“这样可是足够?抑或者你要告诉我,在中州一带受重赋而难以为生的百姓有多少,我再想法子调些头寸。”
  男人顿时瞠圆眼,但很快又回复警戒姿态,认定这是一个陷阱。
  “不要怕,哥哥不会骗人的,哥哥在商场上最重信诺,他说出口的话,一定会做到。”明小满细声说,清灵水眸不染半点恐惧。“哥哥人很好的,他连玄人都愿意收留了,又总是造桥铺路、兴建学堂,甚至捐助赈灾款目,你就相信哥哥吧。”
  “我这趟路是要去京城,也许没法子在皇上面前保下中州百姓,但是一定可以让靖王爷收敛,我说到做到。”李彧炎铿锵有力的保证,声音中透着威慑气势。
  男人思忖了一会,仍然有些犹豫。
  毕竟身后这些人的身家性命全都背负在他的一念之间,要是他误信李彧炎,要他怎么对得起这些人的家眷?他揽眉细思,没瞧见李彧炎眸色噙怒地瞪着他身前的小女人。
  李彧炎的表情让明小满头皮渐渐发麻,水眸飘啊转的,最后终于忍不住出声,“大哥,失礼了。”
  男人还未回神,只感觉怀里的人儿更往自己怀中贴近,瞬间腰腹一阵剧痛,下意识持短匕要刺向她时,只见她神色安定,单手拂开,又顺手反抓住他的手腕一扭。
  “抱歉,我无意伤你。”明小满一脸愧疚。
  其实这人本性不坏,因为他架在她喉间的短匕从一开始就没贴近她,甚至擒住她的力道也不大,才让她有机可乘。
  “你这丫头!”目击这惊险的一幕,李彧炎大步走近她,一把将她扯进怀中,紧搂着她的大手掌心满是汗水。
  他从小被父亲要求习武,后来待在衔月城的那段时间,他也要求她和凌一道练武,但是她练的仅是些基本招式和上官家的特殊武术,这些年是不是还持续,到底能不能防身,他心里根本没谱,所以刚才瞧她反制时,他几乎吓出一身冷汗。
  “哥哥,你别怪这位大哥,他是出于无奈才这么做的。”
  李彧炎蓦地恍然大悟。原来她根本是故意被逮住的!“你这丫头趟什么浑水?我会不知道吗?”
  “我……”她扁了扁嘴。
  她只是认为会拿农具当武器的山贼,真的很不像山贼,一定是有缘由的嘛,不把事说开,要如何了解?最好的办法就是她暂时充当人质,让他们告诉他嘛。
  “回去再跟你算账!”说完,他又瞪向依旧凉凉坐在马车内看戏的上官凌,认定这件事他绝对脱不了关系。
  收回视线,他垂眼瞅着双膝跪地的男人。
  “李爷,要是有所得罪,还请李爷处置我一人,我身边这些人只是中州农户,他们是受我影响才跟我当起山贼的。”
  “兵大哥,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明明是我们说要做山贼,你才帮我们的!”身后的人不禁嚷着。
  “闭嘴!”男人重喝,看向李彧炎。“全是我一人所为,与他们无关,请李爷放过他们。”
  明小满见状,赶紧轻扯李彧炎,像是在替对方求情。
  他只是低问:“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姓兵名从戎,原本是靖王爷窿下的兵卫长。”他本是前景看好的兵卫长,却因看不过靖王爷的行径,才愤而离开王爷府。
  李彧炎先将明小满带回马车上,再踅王他面前,一把将他拉起,“我何时说要降罪了?我不过是一介良民,可不是官,别拿官场那套来应付我。”
  “……李爷?”兵从戎不解地看着他。
  他将火凤令搁到他手中。“五百万两我可没打算收回,将火凤令带着,再有任何问题,可带火凤令到李家任何一家商行口讯,只要我做得到的,我必定做到。”
  兵从戎合言,动容地看着他,紧握火凤令,哑声许诺,“他日若有所需,在下必定负命前往。”
  “是兄弟就别说这么多。”李彧炎天性豪爽,直接勾住他的肩,“咱们找家酒楼吃喝一顿再聊吧。”
  现在他想要知道,中州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第7章(1)
  紫州,雪都。
  当马车缓缓停在京城东方的一幢华宅前时,外头早有下人等候,在一片迷蒙阴霾之中打着油伞。
  李彧炎先行下马车,油伞随即迎上前来。他接过手,单手牵明小满下马车,随口问:“里头可有备好火炉?”
  “回爷的话,东厢房和大厅里已备好。”下人毕恭毕敬地回答,“爷,段都尹、乌将军和傅都统都在厅里等候。”
  “知道了。”待明小满踏上地面,他又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这样暖点没?”
  “哥、哥哥,别这样搂着我。”她埋在他的怀里,羞涩低喊。
  “你刚才不是就这样偎着我的?”
  “那、那是在马车内。”
  “有何不同?”他低滑的嗓音在她耳边说。
  大大的不同!她扁着嘴,无声哇哇叫。
  “我说妹婿,能否闪开些,让舅子我可以到外头活动筋骨?”马车内,上官凌好整以暇地坐在车板上。
  “……需不需要我牵舅子下马车?”
  “要是你想服侍,自然是可以的。”说着,他还真的伸出手。
  李彧炎失笑,一把握住他的手,微使劲,硬是将他拖出马车外,所幸上官凌从小跟着习武,还有些底子,只见他一个翻身,翩然落地。
  “真是厚此薄彼啦,妹婿。”回眸,他似笑非笑地调侃。
  李彧炎也不否认,扬声笑搂着明小满进门,就怕外头的霜雪冻着了她。
  上官凌只能无奈摇头,跟着入内。
  大厅里,红州州尹乌灵和青州州尹傅寻桦,以及紫州的雪都都尹段殉早已等候多时。因为李垂阳回京时,曾向他们提过李彧炎会上京一趟,如今他们才各怀心思而来。
  “各位大人,路上耽搁了点时间,让大人多等候了。”一进大厅,李彧炎便勾笑朝三位作揖。
  “小满儿?”乌灵一见到明小满,一改慵懒坐姿,迅速站了起来,低问:“上官凌也来了?”
  “可不是?在后头。”看见乌灵,李彧炎心情更佳,因为多了个人帮他牵制上官凌,免得他老是使坏,介入他和小满儿之间。
  闻言,乌灵随即欣喜地走出厅外,一刻也不多停留。
  “彧炎,何时你也跟我们打起官腔了?”傅寻桦非但是青州州尹,目前更是京城总都统,掌领九卫营。他面容刚毅粗犷,身形高大魁梧,瞧见明小满娇羞可人地偎在他身旁,眉头不禁微拢。“她是谁?”
  “我的未婚妻明小满。”李彧炎笑答,替她介绍,“小满儿,这位是傅寻桦,青州州尹,更是京城的总都统。那位是段殉,他是京城雪都都尹,他爹是宰相,伯父是紫州州尹。”
  “你们好。”明小满袅袅婷婷欠了欠身,羞涩勾笑,却不敢与他们对视太久。
  她知道哥哥是一方霸主,更知道他是隶属于白州的权贵子弟,但亲眼见到他和朝堂的高官平起平坐,仍是教她感到冲击。
  想着,她不自觉地想要拉刘海,掩去她额面的凤凰刺青,就怕他们看出端倪。
  只可惜哥哥向来不允她披头散发,要她把发梳得整齐,露出圆嫩的脸。
  “未婚妻?”段殉不由得站起,瞪大双目。“你……皇上赐婚了,你何时又多了个未婚妻?”
  “我这回上京,便是要告知皇上,我已经有了未婚妻,不好让公主纡尊降贵当妾。”他笑得轻佻。
  此话一出,另外两人皆是倒抽口气。“你这说法,太大胆了。”段殉攒起眉。
  “可不是,怎能让公主当妾?所以只好请皇上收回旨意。”李彧炎一脸莫可奈何。“毕竟我和小满儿的亲事是从小订下的,只是从未说过罢了。”
  四大家族的主要成员,每年总会聚上一两次,他们对他而言,不能算是亲如手足,但倒是能让他坦言无讳的好友,只是事关小满儿,他仍留了些防备。
  “可是……”段殉看了眼明小满,压低声音,“皇上赐婚,岂有得你说不?”
  “段殉,咱们几年的交情了,你会不知道我说一不二的性子?”他搂着明小满到主位上坐下,那里最  接近炉火,可以暖暖她发冻的小脚。“暖点了吗?”
  “哥哥,这不是我设计的火炉?”她看着摆在桌角下的麒麟火炉,眼睛陡地一亮。
  “可不是?”他笑,见下人端来热茶,压根不管在场的两位,只管将温热的茶先递给她,替她祛寒。
  “那是她设计的?”傅寻桦讶道。
  火炉在射日皇朝里并没有什么特别,毕竟雪都就如其名,入秋之后便会开始降雪,到了冬季,则是长达数个月的雪季,因此家家户户必定备有火炉,然而这麒麟火炉的特别在于炉内设计,采双层夹层,可以同时放上火和香料,,在暖房的同时,亦可以熏香真个房室。
  “可不是?”李彧炎骄傲地说。“还有携带方便的手炉也全都是她设计,更由她亲手装饰。”
  “……原来你看重的是奇女子。”傅寻桦有些明白了。“只是就不知道皇上愿不愿意买账。”
  明小满垂下长睫,将他俩的对话听进耳里,才知道原来哥哥非但帮助她,还推广着她设计的暖具,然而他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却似乎什么都帮不上忙……
  “皇上买不买账是另外一回事,我还想在皇上面前参靖王爷一本。”
  “靖王爷?”段殉皱眉。“中州之境近来正闹旱,不过听说雪雨往南移,理该可以解除中州的旱象了。”
  “中州闹旱,靖王爷没有减赋,反倒是加征税收,搞得人民在与青州交界的赤林山上聚集,形成山贼窝。”
  “你遇见了?”傅寻桦诧问。
  “寻桦,你知道这件事?”李彧炎懒懒睇去。“也是,中州的百姓跑到青州边界,身为州尹的你尽管不在州境,也会有人向你禀报才对。”
  “……我跟靖王爷反应过了,然而……”
  “那老家伙会听你的才有鬼。”他啧了声。“就算你向皇上禀报也没用。”
  傅寻桦沉默不语,因为无言以对。
  傅家世代守着青州,一心向着皇朝,忠心不二,然而这几年,他却开始感到疑惑,无论是对皇室的挥霍无度或是所作所为,都愈发不能忍受。其实他今天特地到这里等候,便是要和彧炎商谈这件事,看他能不能向皇上进言。
  “知道中州犯旱,我特地缴了较多的税金,谁知道还是闹出这样的事。中州与青州一带,民不聊生,饥寒交迫,然而——”李彧炎眸色森冷。“京城里,人人丰衣足食,皇宫雕梁画栋,嵌金镶珠,夜夜金玉美食,笙歌达旦,就算有几座金银矿,也禁不起皇室这般折腾。”
  一样是皇朝的子民,却有着天差地远的命运。
  “彧炎,小心隔墙有耳。”段殉沉声提醒。
  “我要是怕,就不会说了。”他撇唇冷哼,“四大家族镇守四方,守着这样的皇室近百年,如今只让我觉得可笑。”
  爹认为行商才能真正为民谋福,所以他不顾伯伯们的劝说,硬是跟随父亲弃官行商,但如今依他所见,要是皇室依旧腐败,在这样的皇朝底下也没什么意义。
  “哥哥。”明小满轻扯他的衣袖。
  她知道赤林山发生的事让他一直耿耿于怀,可是当世道就是如此的时候,只能求明哲保身,太过介入的话,就怕惹来杀身之祸。
  李彧炎回过神,笑睇着她,柔了冷眸,端起茶杯。“寻桦,待我向皇上拒婚之后,会顺便跟皇上提赤林山一事,效果能有多好,连我都不好估算,但肯定要让靖王爷稍稍收敛不可。”轻啜着热茶,他的心思回绕在难测的眸底。
  “你愿意这么做自然极好,但在拒婚之后提起,这——”
  “依我所见,你别急着进宫,这事要好生商议。”段殉也紧搂着劝。
  李彧炎扬起浓眉不语,正好瞧见外头,乌灵带上官凌走进厅内。
  “舅子好大的面子,竟然要乌灵特地迎接你。”他取笑。
  “是妹婿的面子大,竟要乌将军特地迎接我。”上官凌笑得慵懒,实际上则努力和乌灵保持一步远的距离。
  听李彧炎称唤舅子,段殉好奇的回头看去,一眼便看见上官凌额间的玄石,猛地站起。“彧炎,他是玄人!”
  他眸色微沉。“玄人犯着你了?”轻滑的嗓音透着犀利警告。
  “他如果是玄人,那你的未婚妻不也是玄人?这怎么可以?”
  明小满闻言,不禁微微瑟缩,十指在宽大的袖里紧绞。
  李彧炎只是伸出大手轻覆上她的,懒声反问:“你瞧见她额面有玄石吗?”
  段殉不由得气短。
  “上官凌是小满儿的表哥,并不代表小满儿是玄人。”说这话时,感觉到她的小手微颤了下,他不禁好笑地补了一句。“但就算她是玄人,这辈子我也要定她了。”
  “……这件事还是再商议吧,我先走了。”话落,段殉随即拂袖走入,还特地绕过上官凌身旁,仿佛他是什么毒蛇猛兽。
  这一切,明小满都看在眼里,也知道李彧炎这么说是为了保护她,但无法抹灭的事实还是教她伤心。
  可她还没来得及安慰表哥,乌灵反倒先开口了,“凌,无需在意,段殉那家伙只是有点高傲,自以为自己身为紫州子弟,身份比一般人高罢了,说穿了,他不也是个人而已。”
  上官凌看向乌灵,微微勾笑。“让乌将军担心了,事实上,这么点小事,我不会放在心上。”未来要遇见的才是真正的大事,他不会这么轻易就多愁善感起来。
  乌灵微笑着轻拍他一下,带他到傅寻桦而前介绍一番。
  傅寻桦倒没什么心眼,和上官凌寒喧了几句,正要离开时,又轻握他的手道:“子乐一旦认定了,想甩开他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你……多保重。”子乐是乌灵的小名,识得乌灵的人都是这么称呼乌灵的。
  看着傅寻桦那复杂又不便多说的神态,上官凌不禁莞尔。
  “今儿个就让我作东,设宴款待各位吧。”乌灵心情极佳,笑眯狭长美眸。
  李彧炎看向明小满。“你意下如何?”
  “都好。”她强勾起笑,不想让他发现她的难受。
  然而,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又怎么逃得过他的眼?
  乌灵在京城的住所,就在李宅隔壁,用过晚膳之后,李彧炎无视上官凌被半醉的乌灵拖住,迳自带着明小满回宅邸。
  “这样好吗?”
  回到暖如春临的寝房里,明小满坐在铺了裘垫的床上,担心的直睇着他。
  “有何不好?”
  “……皇朝没禁男风?”
  “你也知道男风?”他有些意外。
  “衔月城里什么买卖都有。”凌卖的媚药,最大宗的还是男风馆呢。
  “没禁。”
  “可是,凌好像不喜欢男人呀。”
  李彧炎不禁一怔,良久后才试探性的问她,“那……你可见过他对哪位姑娘留心?”
  “没有,总觉得凌有时候静得可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不由得一叹。
  可怜的凌,空有满腔爱意,小满儿却压根不知情,不知道是他压抑得太成功,还是小满儿从一开始就不曾把心思放在他身上。
  “哥哥,把凌留在那里,会不会出事?”明小满追问。
  虽说乌灵有些冷漠,但只要在凌的面前,必定会浅勾笑意,而且,他压根不在乎玄人不祥这一点令她很有好感。只是好感归好感,并不代表她乐见他使计缠住凌呀!
  “他们之间能出什么事?大不了就当作是……一场梦。”他随口说,根本不认为他们之间能出什么乱子。
  明小满闻言,偏着小脑袋,极为认真地思忖这件事,然而没多久颊面却突地吃疼,她气得抬眼瞪人。
  “不要再掐我的脸,我的脸都是被你给掐圆的!”她娇声抗议。
  “胡扯,你一出生就这么圆了。”他坐在床畔,掐着她的两颊反驳,“那时,我瞧见天上的满月,就觉得明叔叔将你的名字取得好极了,根本就像月亮一样。”
  “哪有,只要你不掐,我的脸会跟娘一样尖尖小小的。”她很认真地拨开他的手,然而他却像玩上瘾,气得她哇哇叫,“别掐了!”
  “不可能,就算我不掐,你一样是张圆圆的月亮脸。”他恶意逗弄,喜欢看她气呼呼瞪他的娇俏模样。
  圆圆的小脸有什么不好?看起来就很有福气,不像她娘亲,虽有张绝世面容,细尖下巴,却是命薄福薄之人。
  他喜欢小满儿圆圆的脸,圆圆的眼,软嫩的颊面,玉白滑腻的肌肤,红滥的菱唇……
  想着,吻自动落在她张开的口,让他得以钻入她的唇腔内,舔吮每一处甜美,挑诱着她。大手更情难自禁地滑入她的衣衫底下,但她狠狠一颤的反应让他立即顿下动作,睇着她闪避自己的脸。
  “……小满儿,你不喜欢我这样亲近你?”他哑声问,情欲已被挑起。
  “不、不是。”
  “那……”
  “……我怕。”她垂着脸,就连玉巧耳垂都泛着红晕。
  闻言,李彧炎不舍地将她揽进怀中。“对不起,我那次是失心疯了才会对你动粗,你……别怕我。”他搂得极轻,就怕她又发颤。
  明小满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沉而乱的心跳,心安了许多,浅浅勾笑。“我没那么怕,只是有点……不喜欢。”
  李彧炎叹口气。这倔强的丫头,一旦让她死心眼地认定一件事,想要矫正就不是件易事,但罪魁祸首是自己,他也只能借此反省了。
  “早点歇着吧,明儿个乌灵打算带咱们到外头走走。”他轻搂着她在软床上睡下,拉好被子,将她盖妥,自己才侧身睡在靠近床畔的位置,又不敢靠她太近,就怕控制不了自己的欲求。
  “可是外头好冷。”他不贴近,她却很自然地贴了过去,埋在他的胸前。
  “京城里有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你不去瞧瞧可就遗憾了,毕竟往后我可能不太有机会再到这儿。”他心里有不少腹案,最糟的打算,就是带着她离开射日皇朝。
  他说着,又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些。
  “也好,这里太冷了,我不喜欢。”感觉他往后退,她又往前贴。“这里的人似乎很讨厌玄人,我不喜欢。”
  李彧炎知道,她指的是段殉的态度。
  第7章(2)
  “百姓要的是平稳的生活,所以他们认为暴政比玄人可怕,但是官员却是一心为皇朝,认为上位者再腐败也是个天子,而再能干的玄人也终究只是泥下土。”  她说着,十分不平。
  “那么,往后咱们就到一个没人视玄人为不祥的地方。”
  “有那种地方吗?”
  “当然有,世界之大,还怕找不到容身之处?”他笑说,感觉她的小脸贴在他的胸膛上磨蹭,呼吸不由得一窒。“……小满儿,你贴太近了。”
  “这样比较暖。”她咕哝,感觉他又要动,不禁微恼抬眼。“哥哥,不要一直动来动去的,我很累,要睡觉!”
  闻言,他只能无奈的闭了闭眼,由着她像小娃儿般在自己怀里蹭,努力要自己心如止水。
  经过多日奔波,明小满确实是倦极了,小手抓在他的衣襟上,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李彧炎顿时哭笑不得。不过虽然她不懂男人的心思,但可以和她度过一个宁静夜晚,看着她的睡脸而无人打扰,何尝不是一份圆满?
  轻拢她披散的发,他微屈身,亲吻她额面上的凤凰图腾,并告诉自己,即使得散尽一切,他也要保护她,唯有她,是他无法放手的珍宝。
  也许是老天有心成全,让明小满得以一游京城,翌日,难得的竟是无风无雪的好天气。
  但尽管如此,她还是全副武装出场。
  她穿着蚕丝长袄,兔毛披肩,外头还罩了件几乎及地的貂裘斗篷,挽起的发全都塞进狐毛所制的圆形毡帽,帽缘盖过双耳,至于脚上则穿着内裹貂裘的雪靴,让她从头暖到脚。
  当李彧炎带着明小满走出屋外时,适巧上官凌刚好从隔壁走回来。
  他一脸若有所思,直到察觉有视线缠绕在自己身上,猛地抬眼,对上两双疑问的眼时,不知为何,玉白俊脸竟浮现一抹可疑的红。
  李彧炎见状,轻呀了一声。
  “呀什么呀?”他羞恼低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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