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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星志-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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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么严重吗?”飞云刚半自喃地低语了一句,就被爱美兰狠狠地瞪了一眼,顿时噤声。
但爱美兰却随之一软,突然伏在飞云身上,柔声道:“我就知道你是木头……你这人哪,总是不懂得为女孩子的矜持付帐……”
飞云突感心脏猛跳了一下,困惑了!她又怎么了?怎么一时一个样?
“想说女孩子善变吗?”仿佛猜透了飞云的心思,爱美兰突然凑前他耳边说道。
“呃……这……”云_霄_阁
“你不是比女孩子更善变吗?前天还是个联邦的小兵,昨天就成了埃克罗的少将,今天就当了克萨斯的公爵。”……,“现在,一切都不同了,我也不会再逼你娶什么克萨斯贵族名媛。”顿了一下,爱美兰接着幽幽地轻叹道:“从今天起,如果你希望的话,你可以永远沉浸在花海之中,不必抬头。但我希望你,仍然是昨天的你。不要忘了我,不要忘了埃克罗,更不要忘了你自己是谁。”
“我……”飞云刚说了半个字,爱美兰就推开了飞云,退后一步,向飞云行了一个淑女礼。
“时候不早了,飞云你赶快起程吧!不可以让皇帝久等的。”爱美兰的眼皮半垂着,清澈的眼睛里流动着恬静平和的柔光,似有所想,又似心神空灵,让飞云似乎俗念全消,又好似无法割舍。
望着爱美兰淡雅如仙的面孔,飞云心中既觉得幸福,又觉得有种惭愧的怅然感。
他忽然发现,自己可以深切地体会到爱美兰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了,不由得心中涌起一股爱怜之意。情不自禁,飞云大步上前,一把搂住爱美兰。
“飞云,不要,会把衣服弄皱的。”爱美兰喊叫着。
飞云毫不理会地道:“弄皱衣服没关系,但我绝不能弄皱小兰你的心!”
一语撼心,爱美兰的柔躯僵住了,修长漂亮的眼睫毛努力地向上抽动了两下,眼泪还是不自控地窜涌了出来,珠帘般打在飞云的肩膀上,把飞云纯白色的军礼服浸湿了一大片。
“飞云……”爱美兰的声音哽咽着。
飞云没有说话,只是一边侧着头闻着爱美兰金发上的淡然发香,一边用手爱怜地摩挲着这位刚把身体交给自己的美女的诱人香背,回味着昨晚她毫无保留的爱恋和热情。
他轻声道:“委屈你了。”
“不,我……唔唔……”刚想说点什么,爱美兰的唇就被飞云封住了。
许久,唇分。
“我从不喜欢在别人的光环下过活,因为那会让我觉得自己抬不起头,嘿,或许是自卑感作祟吧。我想了很久,现在想通了,既然那个光环可以让我保护我的爱人,保护我所要守护的一切,我又何必在乎我蒙光环庇佑,还是我为光环增辉呢?”
“你接受埃菲尔德的家族之名?”
“我要用我的实力去接受,我相信到那时候,我就可以不受任何人左右,光明正大地娶你过门。皮科特也好、莫亚也好、那些想攀附我的贵族也好,哪怕是皇帝老子,也只能够一边在心里对我们吐舌头,一边献上虚伪的祝福。”
飞云话语中并不多的俏皮成分逗笑了爱美兰,使她用力地把头埋进了飞云的胸口。在飞云看不到的地方,她美丽的眸子接连闪动着,像是两颗最美丽的蓝色宝石,绽放着只属于她自己的独特光芒。
爱美兰很清楚,今天的飞云已不同往日,身为埃菲尔德家族唯一继承人的他,不但拥有克萨斯最高贵的贵族血脉,同时掌握在他手上的,还有庞大的家族资产和克萨斯四分之一的兵力,如果再加上埃克罗联军,那就是差不多三分之一了。
此刻的飞云还不知道自己炙手可热的程度,以他此时今日的地位和能力、以皇帝跟埃菲尔德家族的关系,不要说本国贵族,连邻国的权贵都要赶来向他示好。
爱美兰甚至可以预想,假设飞云真的能打败海恩斯,那么,恐怕卡邦尼女皇米利亚也不得不认真考虑跟飞云结婚的可行性。
无限想象带来了无限的可能,飞云将要接受的诱惑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但爱美兰坚信!无论外面的世界如何变幻,漆黑的风云如何滚涌澎湃,飞云依然是她世界里唯一的明灯,指引着她、指引着埃克罗人一路前行,走向未来。
她紧紧地搂住了飞云……
一个小时后,在同样的地方,铁诺皇帝接见了飞云。
皇帝依然忙碌,但对飞云的关心没有丝毫改变。
“昨晚睡得好吗?听说你没有在宾馆睡?怎么,不习惯克萨斯的床?”皇帝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我的陛下,这没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军火库号的床就是克萨斯的床,叫惯了,自然会习惯。”飞云同样看似随意的回答道。
皇帝瞥了飞云一眼,继续埋头批示文件,“你打算何时继承埃菲尔德家族?”
“等时候到了的时候。”
“哦!”皇帝并不惊奇地应诺了一声,然后漫不经心地换了一个话题!“海恩斯和西北银河的蛮族王国昨晚对我们宣战了。你知道,比特只有一个,朕总不能拿一只蝇拍同时打两只苍蝇……可以为朕分忧吗?”
“可是我只是……”
“你见识过奈尔特的实力吗??”皇帝平和的声调中隐隐带着几分激动的颤音。
飞云摇头,道:“我只感觉过他的气势,很可怕,哪怕相隔千万里,也能隐隐感到那股惊雷般的杀气。”
“……没错,这就是‘紫色惊雷’奈尔特舰队的一贯作风。说起来惭愧,我们整个克萨斯虽然号称猛将如云,却找不到一个可以抵挡奈尔特一轮攻击之人。”
“比特元帅也不行?”飞云心中大惊。
“朕问过比特了,身为跟奈尔特接触过三次的老对手,他说自己跟奈尔特决战的唯一后果就是两人同时把匕首插在对方的心脏上。”
“共亡?”飞云再惊,他现在回想起当天,如果自己慢一步撤退,很可能整个埃克罗联军就成为惊雷下的焦炭了。
“没错,共亡!正如海恩斯不可没有奈尔特,朕也绝不能没有比特,所以我才一直没有让比特跟他决战。事实上,最近三年,奈尔特也一直找比特以外的人下手。”
“什么?海恩斯其实早已跟我国开战?”
“应该说是边境上秘而不宣的接触战,很可惜,我国总是输多赢少。至今为止,我已经亏了近两百多万士兵。”在皇帝若无其事的眼神中,其实闪动着不甘和愤恨的光芒,只是不容易察觉罢了。
飞云心中凛然,他清楚皇帝的亏是什么意思,那就是说除去对等的兵力消耗,还输了将近两支舰队的兵力。他开始明白,为何皇帝要找自己来了。
皇帝是这样打算的!哪怕克萨斯再强大,要面对两线作战,处境必定窘迫。既然比特在奈尔特手上从不讨好,不如赌一把,叫飞云先顶着奈尔特,同时让比特尽快打败蛮国大军,再赶回来挫败奈尔特的攻势。
如果这样做,一切的关键就落在飞云身上了。如果飞云能顶住奈尔特的攻击,那么就万事无忧。若不行,很可能就会兵败如山倒,整个克萨斯迅速覆灭。
“陛下要将抗击奈尔特的重任交到臣的身上?”飞云试探着问道。
皇帝的脸凝重起来了,仿似结了一层凝霜,他轻轻地悲笑了一声:“百将易得,一帅难求啊……朕当然不希望就这样叫你去面对奈尔特,但加利斯(克萨斯上将,六十一岁,主守海恩斯方向边境)已经老了,我很清楚他是顶不住奈尔特的。但我又担心你变成了第二个马尔斯……”
皇帝的语气突然一软,连称谓都变了!“假如真的那样,我就对不起你们埃菲尔德家族,对不起你们父子了。”
皇帝的话,有种酸楚的感觉,单单听着悲凉的声音,会让人感觉说话人正在落泪。铁诺皇帝没有眼泪,飞云知道皇帝流的是心中的眼泪。
“陛下,可以告诉我,当初是怎么回事吗?”飞云低声问道。
铁诺听罢,他的眼睛里忽然流闪出一种近乎病态的软弱,在眼中的神采敛去之后,此刻的他,看起来更像个弱不禁风的文人。
“那是十八年前的事了。那时候的比特还不成熟,我国用兵第一人就是你的父亲马尔斯。不过,他因为不满我的大肆扩张、穷兵黩武,曾一度离开我。我跟你父亲一向都是好兄弟,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我总是称你父亲作大哥。他的离开,对我的打击很大,但我那时候年轻气盛,又不服输,所以为了证明没有他我也一样能行,我并没有停止扩张的步伐。结果出事了……”
铁诺的脸部肌肉仿佛遭到痛苦的闪电猛击,突然抽动了一下。他接着道:“有点像今天的卡邦尼,我过分扩张引来了猛烈的反扑,连同海恩斯和蛮国在内的十一个国家联军向我国发动围攻。我打下来的十九个星系被抢回了十七个,而且宇宙舰队数目只有全盛时期的一半不到。眼看国将覆亡……大哥突然又回来了。他帮我顶住了联军的猛攻,使我国的边界最终确定了下来,不过,他的脊椎被弹片击中……再也站不起来了……”
“……”飞云无话可说,他明白,自己错怪父亲了。虽然他还是不明白为何当初父亲不把母亲和自己一并接走,但一度被愤怒染色的感情潮水,在此刻有了宣泄的缺口。胸腔内,复杂的情嗉正在不停组合,不断交错盘旋上升着。
既然,命运让自己最终还是来到了这里,那就让自己接过父亲肩上的担子,为克萨斯闯出新的未来吧!
铁诺皇帝缓缓从悲痛自责中恢复过来,也恢复了他身为皇帝的威严和魄力,他慢慢对飞云说道:“你比你父亲受伤当年更年轻,也更有才华。但朕对你的要求并不高,朕只希望你在两个月内拖住奈尔特,使他无法踏进克萨斯星系一步,这就够了。当然,为了顾及加利斯的面子,我只有在他失败后才给你讨伐海恩斯人的任命状。”
飞云也回过神来,对皇帝一欠身,说道:“臣会竭尽全力。”
“记住,不要便宜卡邦尼人了!”皇帝说完,头再次埋首于文件堆中。可是话语带给飞云的震撼,却经久不息。
可以说克萨斯国内每个人,无论智慧高低,对卡邦尼女皇的阴谋都是一清二楚的,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卡邦尼要的就是克萨斯变成笼中困兽,哪怕尚能自保也无暇他顾。这企图十分明显,而且有一种明知如此,也难以抵挡的感觉。
或许,这就是最高层次最厉害的阴谋,不是让你看不到,而是让你看到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阴谋的巨手压扁,望着自己的身躯一点一点消失在卑劣的漩涡之中,却完完全全无可奈何。
想到这里,飞云长叹一声,对铁诺皇帝鞠躬之后,退下了。
飞云或许是天才,但年轻的狮子跟壮年狮子最大的差距不在于天资和气力,而在于经验。
如果是以前,打不赢大不了溜走。只要能活命,飞云是从不管战略上的成败的。
可是现在不行了!自己的背后,就是自己的国家,就是自己的亲人,就是自己所要守护的一切。自己并没有退路。
自从军以来少有地认真自律,飞云向军部索要了大量关于奈尔特的资料。
军部的家伙可能也非常清楚,加利斯守卫的第一重防线只是纸张式的存在,一戳就破,一烧就完,真正的重点依然是用兵诡异莫测的飞云,所以他们非常合作地把大量标有“绝密”字样的文件给了飞云。
“我要深入研究奈尔特,三天内不要打扰我。”飞云对部下下了这个命令,然后叫来残阳和爱美兰,一头钻进克萨斯国宾馆,研修去了,把所有杂务都丢给丘克和强尼。
“重组舰队的事就交给你们了,给我们的土兵质素应该不会太烂,总之,替我看着办吧!”想起可能的麻烦事,飞云又补充了一句。
接下来,他就把自己的思绪沉浸在另一个虚构的战争宇宙中,努力地分析着奈尔特这位横阻在他眼前的第一大敌。
奈尔特舰队攻击力之强,无与伦比,他的舰队就像他的绰号,攻击时疾暴绝伦,仿如雷击般电闪而至,待敌手反应过来后,敌手已经变成了被惊雷击中的焦炭。
资料太少了,因为生还者太少了。
这种来去如风的战术,使飞云想起了古代地球上的蒙古骑兵。
越想越心寒,在自己眼前的奈尔特,就像是一颗不知从何处来、飞向何方的巨大彗星,神出鬼没却又夺目耀眼,完全吸引了自己的注意力,完全无视于其它恒星和行星的存在。
“我该怎么去打赢他呢?”在装饰典雅的宾馆房间中,飞云仰头呆望着一成不变的天花板,惆怅不已。
战端开启,决战迫在眉睫,可是,凭我现在的本事,连减缓他前进的速度都做不到,更不要说打败奈尔特了。
一种沉重的压迫感,如大石头般压着飞云的胸口,使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怎么了?一点都不像平日的你。”爱美兰进来了,她放下手中的茶点和饮料,走过来,轻轻抚摸着飞云的黑发。
“唉,现在的我好比一个只拿着一把塑胶餐刀就跑去砍杀霸王恐龙的原始人,根本就是为对手免费派发点心……唉……实力差距太悬殊了。”
“你这人哪,怎么突然变成了死脑筋。上次菲尔诺那条恶狼要咬你,你不也躲到石头堆里吗?”爱美兰一戳飞云的额头,娇笑道。
“我想过啦!第一、同样的招数不可以用两次。第二、对于连钻石也能咬碎的霸王龙来说,这种程度的防御根本不够看啊!”飞云指了指萤幕,那里正快速演示着奈尔特半年前的一场战役。他仅仅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吞掉了七千艘军舰。
这惊人的破坏力和速度,让飞云不禁怀疑奈尔特是否用了黑洞作为武器。
“真的没有人能在对攻中赢奈尔特吗?”只是感觉,飞云马上感到爱美兰的话中满蕴着不安。
不过,飞云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当天,丽奈曾对自己说过这样一句话:“我只是想证明一下,是否有人能在对攻中打赢我,现在看来,即便是你也做不到啊!”
飞云猛然醒悟了!哎呀,我怎么这么傻?人家最擅长的是对攻,我为什么偏要拿鸡蛋去挡人家的石头呢?我像当天对付丽奈那样,反过来烧奈尔特七荤八素不就好了吗!
想到这里,飞云心里顿时一阵狂喜。
飞云突然兴奋地大叫起来:“我知道了!是陷阱!没错,我要的就是陷阱。”这位年轻的黑发司令官又叫又跳,他一脚踢开椅子,让上面繁复而无用的文件全部见鬼去,然后双手紧抱着爱美兰的柔躯,在房间里跳华尔兹似的拉着爱美兰转了好几个圈。
爱美兰被他转得有点眩晕,也不明白飞云所说的陷阱到底是什么,只是凭着感觉知道飞云已经想通了,所以也跟着叫了起来,闭上眼,努力地把自己的香吻雨点式地洒向飞云的脸庞。
像火烧一样燃起的兴奋,混和了令人意乱情迷的香吻,使飞云立时有种爆炸般的狂烈冲动,一双大手顿时也不安份地在爱美兰的娇躯上需索起来。
爱美兰马上大窘,然而睁开眼看到的却是飞云充满朝气的雄伟躯体,发亮的肌肤,结实健美的肌肉线条。
完全无法抗拒,爱美兰面泛桃红地娇声嗔道:“别……现在是大白天呢!”
可是……
“电脑,麻烦将景色切换为晚上,还有,熄灯!”发达的科技,解决了一切技术性的问题。随着飞云发布的声控命令落下,房间的智能系统自动地调整窗户的复合玻璃的透光度,同时以阔大的玻璃为投影幕墙,投射出星空的景象。
两秒钟不到,天就“黑”了。随之而来的,当然是满室春意…
第五章 第十六舰队
二八八0年四月十六日
今天是克萨斯第十六舰队成立的大日子,也是飞云噩梦的一天。
发生白日梦魇的原因不是飞云睡过头,也不是飞云出丑,而是来宾的阵容过于庞大和可怕。
由于飞云身分极为特殊的关系,再加上自宣布他的贵族身分后一直闭门不出,所以趁着飞云舰队成立仪式,全克萨斯的权贵几乎都来了。
铁诺皇帝、飞云的父亲马尔斯公爵、另外两大家族的家主、比特元帅、还有一大堆名字比蛇还长,让飞云根本记不住名字的贵族和高官。当中,合计有元帅三名、一级上将十名、上将二十名,以及公爵七名、侯爵二十名。主席台根本坐不下,那些中将和伯爵沦落到要在台下坐折椅,真是前所未有的夸张。
飞云恨不得找人来催眠,让自己成为一只吸水鸟,可以不停地点头哈腰,却不会累。
好不容易,等皇帝和比特先后发言完毕,飞云终于站在台上了。
这是一个可以容纳十万人的巨型会场,坐在下面的,除了十分之一不到是熟面孔外,其馀全都是克萨斯的菁英。
为什么说他们都是菁英呢?
很简单,单凭他们猛力投射过来的炯炯神光,飞云就可以马上断定,自己的老头子肯定动了手脚。这算是哪门子的新兵?个个都杀气腾腾,目光锐利,还有眼睛里那份清晰至极的忠诚,分明都是身经百战的埃菲尔德家族亲兵。
坐在讲台旁边的时候还不觉得,当自己走到讲台上,同时承受那二十万道炽热的目光时,那份磅礴的气势一下子汹涌而来。如果胆小一点,甚至连站也站不住呢!
幸好今天的飞云也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毛小子,他很快地调整了呼吸,稳下心来,同时,把手按在讲台上。虽然自己最痛恨的就是冗长发言,也很想来个直截了当好,可是有些东西,还是要说的。
“各位好,我是飞云中将,你们的司令官。正如大家所知道的,我们将要去对付的是海恩斯闻名天下的‘紫色惊雷’——奈尔特元帅。这是一种不幸,也是一种幸运。你们在最危险的时刻加入舰队,也在最不确定的时刻加入战团。但是,大家有没有想过,此时此刻的我们,正站在未来之路的岔道上,我们所要面对的,本身就是开创历史、掀开未来新篇章的契机。”
“你们的知识,你们的经验,你们的智慧,你们以前所得到的一切,本来就是要在极度不确定的环境下,才能发挥最大的力量。现在,机会来了。摆在大家面前的,就是一个创造奇迹的机会。”
“上帝赐予我们的奇迹,是恩赐,是幸运。军人除了依赖自己所信仰的上帝之外,还要相信自己的力量。我们的前路,是黑暗的无回之路;是敌人给我们设定的道路。当然,我们没必要在敌人的思维框架下思考,我们绝不能把既有的想法视为必然,如果这样,只会从必然的思维走向必然的毁灭。”
“我们要从各个方向去看问题,使用理性之力来汲取希望的灵光。即便在劣势之下,也不要迟疑于接受惊奇的答案。”
“我们要打的是一场没有先例可言的战斗,因此谈不上确定的胜利或者确定的失败,不过,我相信,只要诸位能够忠实地遵从我的作战计划,诸位必然有机会目睹这次奇迹的发生。”
“最后,我只想说一句话:我已经为大家准备好大量避雷针了,只要大家没有抱着避雷针睡觉的恶习,能够活着回来的机率还是很高的。就这样,希望大家用心准备一下。”点点头,飞云潇洒地挥挥手,在如雷的欢呼声中,缓步走下讲台!……“你说,飞云真的想到好办法了?”在嘉宾席上,皮科特小声地问身旁的莫亚。
“飞云那个家伙,如果真的有十成把握,他还会说这种话?尾巴早翘得老高了。”
“你是说,他的计划依然在幻想阶段……”皮科特的声音开始颤抖了。
“我没有这样说,不过,请记住,飞云是那种有一成把握就有胆量去尝试,若是输了,马上跑路的家伙!”莫亚的眼睛里闪耀着奇异的光芒,给人一种坏坏的感觉。
“……原来,他说了半天,其实就是为了骗一群傻瓜去相信上帝的奇迹啊!”
“不过,话说回来,也只有飞云这种家伙,才有希望创造奇迹啊!”
“怎么,还是不放心吗?”
“跟赌徒做兄弟,你会放心吗?”
“……”莫亚无语。
接着,却发生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堂堂第十六舰队指挥官,居然找不到自己的旗舰。
“谁把我的军火库号吃了?快吐出来!”飞云暴跳如雷地大吼着。
原本停泊军火库号的位置上,军火库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艘极为俊伟、充满英雄气息的巨型黑色军舰。
这时候,皮科特和莫亚来了。两人亲切地一搭飞云的肩膀,把飞云拉上这艘黑色军舰上。
“很抱歉,你的军火库号由于太过有碍观瞻,影响市容,所以被没收了。”皮科特半开玩笑地说道。
“什么?”飞云脸上露出讶然的表情,因为从来没有人告诉他。
“你不觉得把军火库号这种垃圾船停在人家的宇宙港上是对人家的一种侮辱吗?你自己不在乎,也要为家族着想啊!”莫亚毫不留情地攻击飞云。
飞云顿时不爽地说道:“我可没觉得我亏欠了家族什么东西。”
莫亚叹息着摇摇头,说道:“真是缺乏自觉性的小子啊!一想起一大群美女甘愿把自己的命运委托在你这种人身上,就让人不寒而栗。”
“美女?”飞云愕然。
用手肘轻轻碰了碰皮科特的胸口,莫亚突然问道:“我说,皮科特啊!你知不知道当红贵族跟没落贵族最大的区别在哪?”
“我怎知道?”皮科特耸耸肩。
“很简单,没落贵族把老婆当侍女,当红贵族把侍女当老婆。”
“……有那么夸张吗?”飞云敏锐地察觉到一点不好的味道,但因为缺乏对恶劣事件的构想,所以他没做好心理准备。当他顺着莫亚的手指望过去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视觉神经系统在瞬间崩溃了……从来没在一个地方看过如此之多的美女,也从来没预想过自己会成为千百美女注目的焦点,看着那些从黑色旗舰的侧舱门中鱼贯而出,个个都用若明若暗的诱惑眼神望着自己的美女群,飞云有种灵魂已经飘到天堂上的感觉。
进入舰艇的舷梯共有八十多级,在至少可容五人并肩通过的宽阔舷梯上,每隔一级,在左右两边都站着一位军装美女。
飞云第一次发现,原来克萨斯那套黑色镶边军服穿在女性的身上,竟然这么好看。沉静的黑色军服,笔挺地穿着在美女们身上,非但没有隐去她们一身窈窕的动人曲线,反而为身材出众的她们平添了几分诱人的神秘感。
随着胸膛的起伏不断上下摆动的金色花边,好比点缀黑夜中的明灯,给人以猜想,更给人以期盼。再配合上她们各有特色的美丽面容,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不得不为这幅充满英气的完美图案所撼动。
走在舷梯上,宛如漫步在花的走廊中,在视觉上给人以完美的感受,但对于飞云这种有贼心没贼胆的人来说,却无异于在噩梦中漫步。
开始的惊艳已被头皮发麻的冷感所取代,大概,爱美兰绝不会放过自己吧!
想起自己很可能成为众人嘲笑的靶子,飞云觉得自己从幸福的云端失足坠下万丈深渊了。
“我已经有爱美兰了!我已经有爱美兰了!”飞云口中念念有词,把这句话当成静心咒语反复叨念。
另一方面,他也开始明白家族为什么要这样做了!下命令的人,不一定是他老爸,很显然是希望埃菲尔德家族血统延续下去之人。上代因为身为独子的老爸的突然受伤,家族血脉差点断绝。要知道,在科技发达的今天,虽然可以运用克隆和基因培植婴儿等手段,但自从二十二世纪开始贵族为了避免血统混淆,已经联合协定拒绝承认非自然出生的贵族后代。
也就是说,只有自然分娩的婴儿才能获得其它贵族的认可。
如果飞云没有猜错的话,家族那些老头子把飞云当成种马了。宁可让他留下众多后代,再来个继承权争夺战,也比家族血脉断绝要好。
当然,最简单的法子就是在飞云身边合理合法地布置大量的“优秀母亲”。
“真是把男人的劣根利用到极致啊”飞云不敢开口,只能在心中如此大叫着。
不过,莫亚并没有放过飞云的打算。
飞云还没踏上这条直达男人天堂的鲜花舷梯,毒辣的揶揄利箭就从莫亚的舌头中飞射出来,从后插入飞云的背,直达心窝:“我们伟大的飞云阁下,这花海是否超棒呢?怎么样?如果从今晚开始就在花海中畅游,每晚品尝一朵鲜花的话,大概三个月就能游到花海的彼岸,半年左右就能来回一趟了。”
声音并不大,刚好只有飞云和皮科特听见。飞云的脸霎时间皱了起来,缩成一个苦瓜模样。他猛地转身,两只手各搭着皮科特和莫亚的肩膀,双眼同时眯成一条缝,以一种非常怪异的语气说道:“两位老哥,放过我吧,我真的不知情。对此,我只能沉痛地表示,无法摆脱的天堂,其实就是地狱。”
“哦!按此推断,对你来说,我们两个地狱使者岂不就是你的天堂引路人?没错,一定就是这样,无法摆脱的地狱其实就是天堂。”在完成这经典的逆向推论之后,莫亚的脸上露出莞尔的恶心笑容,使飞云的心宛若掉到冰水当中,冷透了。
这时候皮科特上前,一把搂住飞云的脖子,在飞云耳边小声道:“我们当然知道这是你家族的意思,如果盛情难却的话,你偶尔偷吃一两个我们绝不会怪你。但若是你喜新厌旧,新人在抱,旧人在哭的话,可不要怪我和莫亚兄弟俩抄家伙跑来追杀你哦!”
“是!是!是!小弟绝对不敢!绝对不敢。”皮科特的语气是淡然轻松的,飞云清楚,里面所含的决心是绝对严肃的。如果自己真的始乱终弃,皮科特会第一个不放过自己,按他那死忠的性格,调集舰队过来跟自己拚命都有剩。
于是,就在两位“天堂引路人”的押送之下,飞云完全不理会美女们奇怪的目光,姿势僵硬且速度极快地穿过了花之舷梯,跑到舰桥上面。
看到舰桥上还有至少一半熟面孔,飞云顿时放心下来了。
“飞云主人!第一天在美女簇拥下上船,感想如何?”路加那混蛋,见到飞云进来,马上把手中的文件卷起来,权当麦克风递到飞云的嘴巴前,扮作采访的记者。
至于强尼,则若无其事地向飞云报出一连串惊心动魄的数字:“由于旗舰换了,人手不足,全舰增员一千三百七十五人,统一由克萨斯军部指派。其中,只有守卫舰艇的肉搏战部队有男性,其馀所有增员均为女性……”
强尼特地又强调了一下:“是年龄介乎于十四到二十九岁的单身未婚无男朋友的美女。”
飞云一听,几乎当场窒息。
可是,还没完,下一秒钟,他就听到了克里斯哭丧般的可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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