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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星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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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外,就要数市中心的一座教堂最高了。
  五颜六色、错落有致的射灯,仿如极度崇拜国王的臣民般,把自己崇敬的目光,投向了辉煌的建筑物外墙上。感觉上,这应该是一座不折不扣的古城才对。
  其实,这个感觉是错的。
  就在那古色古香的建筑物底部,飞云看到的,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服装店、皮具店、百货商店、超市等商业店铺,以比马利诺军区多十倍以上的数量出现在飞云的视线中。在电子交通系统的指挥下,二十车道的磁浮马路显得繁忙而有条不紊。只要你愿意,在电脑系统的引导下,可以随时把磁浮汽车停在五楼外,那条可容三十人并行通过的宽阔人行走廊上,直接进入五楼的商铺,享受购物的乐趣。
  看着路旁一名身穿红色连衣裙的美女,轻灵地穿梭于连接各层的短距离传送门,几乎在一秒钟之内,跨越了五层的人行道,飞云不由得想起古代忍者的分身术……
  繁忙的道路,减慢了车队行进的速度,但这也让飞云可以真切地感受到路人投来的赞赏目光。
  “军人在埃克罗的地位也蛮高的嘛!”
  “地位跟收入成正比,应该说,我们是幸运的一群,最起码国人还明白没有我们就没有他们的幸福生活。”
  “噢!”
  皮科特的婉转措辞,让飞云无法真切地了解到军人待遇之高,达到一个什么程度。
  不过很快地,他就了解到了。
  “怎么?我们要在国王的别墅中晋见国王?你不是说……”
  “啊?不!不!不!你误会了,这是陛下命人替大家预先准备好的……姑且先称之为驿馆好了。”
  “驿……馆?”飞云、强尼、路加、残阳、爱娜、乔治,不论是谁,都同时发出了不可置信的惊呼声。
  “这玩笑……好像夸张了点?”路加嚅嚅地叨念着。
  的确有点夸张,从大门口进入,在树木密集的林荫大道上穿行,足足花了五分钟,车子才开到别墅的正门。
  埃克罗星是没有月亮的,不过战斗卫星——南十字星,却取代了月亮的地位。
  藉助着卫星对太阳光的折射“月光”,飞云开始仔细地端详起这栋精美绝伦的建筑物来。
  端正、秀丽,沐浴在月色银辉之中的它,更像是古意大利艺术家用最上质的白玉所创作的玉雕。半隐若现的神秘气质,让整栋建筑物显得更具灵气。仿佛在许多个世纪之前,被树林拥抱着的它,是神话中的妖精聚居地。
  没有刻意雕出的突起,有的是平和曲线的柔美,而从大门口一直铺到汽车停靠点的白绒地毯,让人更容易把睡美人和这间别墅联想到一起。
  “真是金屋藏娇的好地方!”吹着口哨,狗嘴中刚发表了不合时宜的评论,路加马上被爱娜活埋在拳头的地狱中。如果不是小蓝劝着爱娜的话,大概路加会在皮科特的面前被打成猪头。
  “抱歉,让你见笑了。呃……”飞云企图轻轻用背挡住皮科特的视线,不过,对于高过自己半个头的皮科特来说,这并无碍于他看到事件的全部过程。
  但出于礼貌,皮科特还是知趣地把目光挪开了。
  “没有的事,不过我很难想像,之前还在生死相搏的两人,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竟能如此融洽。”皮科特礼貌地笑了笑。
  “大概……这就是缘份吧!”不由得,飞云想起了爱娜,想起了残阳。
  如果说爱娜是走投无路,那残阳呢?直到现在,对于身为卡邦尼准将的他,在己方军队擭得完全胜利的情况下,毅然选择投靠自己,飞云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但皮科特的话,如划破时空的光剑般,刺醒了在异空间神游的飞云。
  “是了,飞云先生,请问你对这飞云阁还满意吗?”
  “满意……”近乎下意识的回答过后,飞云猛醒过来:“什么什么?飞云阁?难道说……这是……”
  不单是飞云,舰队的所有人,都同时像找牙医看病的病人般,自动张大了自己的嘴巴,露出略带恶心的喉咙。
  “不不不!这太贵重了吧!我是万万不能接受的。”飞快地回神,飞云慌忙拒绝道。
  可是,狐狸的厉害并不在于它的强硬,而在于它的灵巧。
  皮科特仅用一句话就把飞云的回绝给挡了回去:“如果飞云先生认为我国皇储的命,连一栋别墅都不值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与其说是劝说,不如说是变相威胁好了,只是这种威胁比蜜糖还甜,而且会一直甜到人的心里面。
  飞云清楚,以埃克罗的立场来说,这种程度的赏赐只是九牛一毛。不过在外交立场上,假如不给自己足够的礼遇,的确会被别国笑话,说他们不知好歹,待薄恩人。更何况如果能把自己也留在埃克罗,无论是对他们,还是对自己舰队,都是相当好的。
  要卖身吗?奇怪地,飞云自己也不知为何,竟自问出这个问题来。然而,跟五年前那次被迫拐卖相比,这次飞云真的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是心里总觉得皮科特这家伙虽然人品不错,但太精明了。
  在他看来,这次只是用国家的钱,找来一名能力极强的自由身将军。反正钱又不是他出,而且借口是如此地冠冕堂皇。
  想到这里,飞云不禁在心底自喃起来:留住人才,最常见的做法是高官厚禄,然后,就是让他安居乐业,把根扎在这里。现在,家有了,那么他的下一步是……天!是女人!
  无名地,飞云一阵惊悚。可是在惊悚中,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却是丽奈和爱美兰两人俏丽的身影。
  脸部表情是可以装的,只是在精明人的眼里,那只是一副惹人讨厌的假面具。
  飞云虽然是个聪明人,但他不是政客,也不善于伪装。或许,他觉得整天戴着假面具太累了,所以他几乎从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而简单地,皮科特从飞云的眼睛里可以轻易看出,飞云正在感情的矛盾漩涡中激烈地挣扎着。
  飞云心里不只有一个女人吗?皮科特细腻地捕捉到这一点。
  “放心!我国是一夫多妻制的。”如果皮科特这样说,那就太低级了。事实上,在他的嘴巴里也无法吐出如此刺耳的字眼。清楚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他,知趣地选择了默然把飞云等人引入屋内,寒暄几句之后,就退走了。
  夜渐深了,周遭的一切慢慢地融入一片静谧之中。长距离的逃亡之旅,抽光了大伙喧闹的气力,让众人早早地回房安睡。
  别墅很大,即使把整条军火库号的船员都拉来这里,一样可以住下。
  无法拒绝,飞云在主人楼里挑了间典雅的柔色睡房作为自己的卧室。由于并没有配备狗窝的关系,白色的小狗狗也当仁不让地钻进了飞云的被窝里。
  可是,在这温暖广阔的天地里,飞云怎么都睡不着,耳中充盈着风吹树林的沙沙声。
  奇妙地,飞云想起了自己的童年……
  小时候,家里很小,飞云不得不睡在一个用木柱搭建的小楼阁上。
  楼阁很小,小得只够飞云坐起身子,如果想跪着的话,头一定会撞到天花板的。曾经有小伙伴笑自己的楼阁是箱子,自己也曾经默默发誓,长大后一定要为自己买一千张大床,而且是左翻四个圈,再右滚八个圈,还没掉下来的那种。
  可是,妈妈却对自己说:“哪怕是再富有、再有权势的人,一天也只吃三顿饭,睡一张床。”云~霄~阁
  现在,飞云可以深深体会到这一点了。这句话,说的是床,也说的是名利。名利这东西,只要把握好机遇,是会随着个人实力的上升自然而至的。对于漫长而又短暂的人生来说,名利或许是必要的梦想。然而,在获得名利之后呢?
  自己的人生追求,又变成什么?难道说,自己只是一个为名利而战的浅薄之人,在得到名利之后只会一味追求更高的名利?
  不!不是的!我还有别的东西!
  但,那又是什么呢?
  奇怪地,在此时此刻,飞云想起了自己那些战死的朋友。
  大概是长期身处战争乱流中心的关系,生离死别的感情线已经变得淡薄而粗糙,想起那一张张曾经熟悉又变得陌生的脸孔,飞云并没有惊恐或者不快。
  只是清楚:这就是战争,残酷的战争。对于死者,从理性的角度来讲,应该像对待那些在竞争中被淘汰的人一样,仅仅保留一颗怀念的心,这就够了。实际上,在可怕的战争大潮中,也只有这样的心态,才可以让自己更好的活下去。
  可是,回想着死者的脸孔,却可以让飞云深切地体会到一股责任感,一股让五万将士活得更好的责任感。
  想到这里,飞云不禁觉得自己的肩膀沉重起来了。一种莫名的慨叹,涌上心头。跟那些死者相比,自己可真是幸运啊!
  不过,在一片模糊中,飞云开始渐渐地分不清,自己获得地位和财富,到底是幸运的必然,还是必然的幸运。
  他只是知道,从现在开始,自己,多了一项崇高的使命……
  第二天早上安排了国王的接见,无可奈何地,飞云只得用闹钟这东西,提醒自己该理智地拒绝睡眠之神的邀约,提前醒来。
  强提起整理仪容的积极性,飞云有生以来第一次用心整理自己的发型,谁知道……
  “哈哈!飞云!你该不是用了小狗狗的口水来当发胶吧?”笑得当场在地上打滚的路加,不断从他的狗嘴中吐出可以用“恶毒”二字来形容的讽刺话句。
  实际上,看到飞云发型的人都在拚命摇头,仿佛在叹息世界上又多了一个笨蛋。
  发型,只能用噩梦来形容,大概是发胶用得不均匀,或者是飞云还没睡醒而乱来,又或者是本来很好的,因技术不精而导致走两步发型就完蛋了。总之,出来的效果就是左半边头的头发高高隆起,像个小包,右边则是向外开叉。
  “这样子不行,虽说国家已亡,谈不上有辱国体,但这样子,即使是流浪汉也不屑与你为伍的。”强尼说话的同时,眼睛里阴险的毒光闪烁连绵,任谁也可以看出他正就地策划阴谋。
  飞云刚刚醒觉,却太晚了。
  “哇……你们干什么?救命啊!!!”
  没有给飞云反抗的余地,以残阳和乔治为首的“突击队员”,迅速完成了对飞云的绑架。二十秒钟之后,飞云被几个大汉压倒在一张理发椅上。
  爱娜和蓝碧丝狰狞地拿著理发剪走过来……(至于所谓的狰狞,仅出于飞云的角度。)
  十分钟后。
  “知道吗?老大,现在社会竞争激烈,如果某个员工一星期不理发,老板就会觉得他不注意仪容而很容易动解雇的恶念。至于你嘛……考虑到你太懒了,所以短平头这种发型最适合你了。”对着被强行剃掉大半头发的飞云,路加是这样说的。
  “……”飞云欲哭无泪中。
  “是了,每个月内,都要去理发店报到!不然,下次我们用剪草机帮你理发。”
  飞云晕倒了。
  尖塔、高墙、深河、吊桥、枪炮的射击孔,这些东西对于现代战争来说,是毫无用处的东西,一颗定向爆破飞弹就可让这些鬼东西全部完蛋。这些东西的唯一用处,就是突显皇帝陛下的威严。
  做旅游景点还不错——飞云是这样想的。
  然而,国王的接见,对飞云来说是一条很漫长的征途。
  从穿过宫城的吊桥,下车步行开始,飞云就意识到自己大概得在这里转悠上大半天才可以见到国王。
  实际上,宫墙之内的皇宫就是一座坐落在花园里的别墅群。在精心铺制的雕花石路之外,全是如茵的绿草。修剪得恰如其份的小小灌木丛映衬着各种美丽的花朵点缀其间,树木参天而不至于太茂盛,攀爬在建筑物外墙上的藤蔓舒心地展伸着它们的枝叶。
  所有的一切虽不见得耀眼夺目贵气迫人,却和谐幽静朴雅大方。
  可是这一切在飞云的眼中……
  “真是一个连猴子也藏不下的地方”飞云在心里是这样对自己说的。
  他的咕嘟是有理由的,凭着武人的敏锐触觉,他知道自己最少被保安系统扫描了不下二十次。而且在走路的过程中,曾经在三十二支枪炮面前通过。
  如果来的是刺客……算了!飞云马上放弃了想像那蜂窝状的肉块是什么样子。
  带路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终于飞云到达了皇宫的翡翠厅。
  “请在这里稍等!”侍卫官说完之后,礼貌地关上大门,退了出去。
  等待是一件无聊的事情,除了打量四周,飞云也找不到可做的事情。
  对于喜欢有时候抱着小狗狗睡地板的飞云来说,坐在偏软的沙发上可以算是一种折磨,所以他选择站起来晃悠晃悠。
  这是一间打扫得很干净的房间,相比于小说中那些喜欢用刀剑盾牌来炫耀武力的国王,现任埃克罗国王比较偏向于文质。
  房间里,放满了书。并不需要翻开,飞云一瞄就知道这些书经常被翻弄,因为经常的摩擦让书皮显得有点破烂,但这并无损其主人的知性和威严。
  装有咖啡的杯子依然在茶几上缓缓地腾散着只属于自己的独特香气,可是飞云对咖啡并不感兴趣,点上一杯咖啡,仅仅是对女侍的礼貌而已。本来他想要冰红茶的,但皇宫里大概没有这种平民化的东西吧!
  飞云正在饶有兴趣地思索自己到底该用哪本书来打发时间的时候,门,打开了。
  皮科特谦卑地跟在一个白发苍苍的管家身后,步入房间。
  天!堂堂王国中将,竟然连国王的御前管家都不如?封建制国家都是这么可怕的吗?飞云开始想打退堂鼓了。
  但管家的话,却让飞云觉得自己的下巴掉了下来。
  “你好!你就是飞云先生吧!万分感激你救了朕的皇儿!”这位“老管家”用他显得稍微干枯的高贵之手,主动握住了飞云在下意识中伸出去的爪子。
  在见到国王之前,飞云曾幻想过国王的千百种面孔,可是他怎么都想像不到,国王竟是这副样子。
  埃克罗十三世,六十三岁,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慈眉善目,白花花的头发、白花花的眉毛,就像那些经常坐在街心公园给小孩子讲故事的老伯伯,当然,把他说成是圣诞老人,也毫不为过。
  他这副样子,即便是把世界上所有的黄金珠宝嵌到他的衣服,也无法增强他身为国王的威势。
  实际上,正因为国王是如此平易近人,飞云才想起了临行前强尼对自己说的话:“老大,能赚多少就是多少,为了弟兄们的明天,请努力地张开你的狮子大口。如果你的想像力贫乏至无法想像什么是狮子的话,那么请自我催眠,告诉自己:埃克罗是一杯西元一六八八年出产的法国葡萄酒。”
  “……即便明知喝了会醉,但仍然要喝吗?”飞云没好气地回答着。
  “呵呵!请慢用!”强尼无论是友情还是声音,都充满了敲诈的意味。
  虽然飞云并不喜欢提出那种勒索性的要求,但强尼的话,还是成功地让飞云心中产生了诸如:“即便是再贫瘠的矿山也能从墙壁上刮下一点能卖的东西,那在埃克罗这个遍地金矿的土地上,随便弄一棵植物都可以榨出含有黄金的植物油吧!”这种公私混淆且有失偏颇的潜意识。
  幸好,这种带有强烈利益化倾向的恶劣因素,也仅仅浮游于飞云大脑理性皮层的周边。
  不过,现在看来,眼前这位应该是有求必应的圣诞老人吧?
  事实上,飞云想错了。圣诞老人也有自己的原则,大概是飞云的年龄业已超过可以称之为孩童的警戒线,所以自动地失去了索要礼物的资格。
  在短暂的公式化问答之后,圣诞老人亮出了自己的礼物。
  “飞云先生,对于你勇救皇儿一事,朕万分感激。朕本想厚颜无耻地请求你加入我国,可是考虑到你的立场,或许这样做会让你更加困惑。这样吧!如果你不反对,我代表埃克罗授予先生客座提督的准将之位,以及名誉伯爵的称号。允许先生利用我国作为基地,招募反抗卡邦尼的志愿军。先生作为志愿军的最高统帅,直接向我负责,在战场上则听从皮科特中将的命令。这样子,先生觉得如何?”
  合情合理,飞云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他忽然发现,埃克罗十三世绝对拥有身为主君的魅力和资格。
  并没有马上答应国王,飞云反问道:“陛下准备跟卡邦尼开战?”
  “应该说是卡邦尼准备和我国开战吧?”
  “那……”
  “正如你所看到的,我国并未做好打仗的准备。实际上,这也是朕无法公开犒赏你的原因。”
  飞云不语,他开始明白,接见为何如此秘密的原因了。如果要公开赏赐自己,必定要公开说明赏赐的理由,那无异于公开地狠狠搧卡邦尼女皇一记耳光。虽然耳光早已打了下去,但在公开场合打和在私底下打,这在外交上的确是有天渊之别。
  “下官明白了。下官必定全力以赴,配合贵国对抗卡邦尼。”小心地从词典中选择出辞汇,飞云最终说出这句保持彼此距离的话来。
  会面结束了。
  走在回廊上,飞云突然问皮科特:“对了,贵国若要打仗,动员需要多长时间?”
  “三个月,或者更久!”
  “什么?”
  “王国和帝国的最大区别在于王国拥有更大程度的民主。可是在危险时期,这却是要命的民主。”
  “难道说……”
  “你猜对了!对于实行变相邦联制的埃克罗来说,陛下只有在国家受到实质性威胁的情况下,才可以颁布‘紧急状态令’,独揽全国军政大权。在实际中,如果没有受到正式攻击或者是敌国向我国宣战,陛下很难向国民说明到底什么是实质性威胁……”说到这里,皮科特沉沉地叹气了。
  “这样吗?”没有再说什么,飞云开始明白,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了。
  第三章 牛皮会
  “唉!各位姐妹!漂亮的小姐!快点来啊!这里有一个英俊非凡、超美绝型、成熟稳重的大帅哥在这里哦……”一如既往,路加对着军用公开通讯回路在嘶吼。其连绵不绝的难听噪音,一方面让人佩服他耐力之充足,另一方面也让旁人大倒胃口。
  “为什么让这家伙当宣传员?”
  爱娜和皮科特都问过同样的问题,但飞云是这样回答的:“存在不一定等于合理,但存在却代表着认知。要知道,联邦三大军区其实都是有吉祥物的。马利诺军区嘛……”飞云的眼神瞥向已经兴奋得不能自已的路加。
  等同于明星效应,具有反面教育意义的吉祥物,其实也可以拿来当招牌。现在,两人终于在苦笑中明白这个道理了。
  在路加恶心至极的吼叫传遍半个东银河的同时,飞云却找来了残阳。
  “大人!找我有什么事?”
  “嘿嘿!没什么,上网罢了?”
  “上网?”残阳有点不明白,为何飞云会挑这时候……
  微黄、暗蓝,天空中两种不相交融的颜色,代表着虚拟的太阳神正不甘地把自己的领域让给美丽的黑夜女神。
  在阿里巴巴与四十一大盗网站的虚拟草原上,雾风和残阳正策马奔驰着。
  “飞云大人!我们的目的地是哪儿?”
  没有正面回答,反而用眼睛厉瞪了残阳一眼,飞云道:“拜托!这里是互联网,请叫我网名好不好?”
  “大人你为何不像我这样,用真名?”
  “……这年头,哪有猪头用真名上网?”毫不留情地转个弯骂了残阳一顿,飞云顿时心情舒畅起来。
  四蹄踏风、马影狂纵,不消片刻,飞云两人来到一间破旧的木屋前。木屋,已摇摇欲坠,里面什么都没有。透过那破烂硕大的墙洞,可以清楚地看到木屋后面的草地。
  “大人,你说的帮手,就在这里?”发觉到这间屋顶穿了个大洞的空屋子连一只耗子都藏不下,残阳不禁迷惑了。
  没有回答,飞云用马鞭指向屋子大门上的牌匾,牌匾上写着斗大两个字“拆屋”。
  “拆屋?这是什么意思?”带着疑惑,残阳把马拴好,跟飞云走进这间顶多能放三张双人床的小房子。
  这次飞云开口了,同时,慢慢地拔出挂在腰间的利刃:“拆屋……顾名思意,就是把房子拆掉,但在这里嘛,就是专门用来被拆的房子。”
  “被拆的房子?”就在残阳自喃不停的时候,飞云出手了。
  刀光,狂影,如沙漠里突然暴起的飓风,一瞬间刮过四周的墙壁。几乎是同一时刻,木板被砍断的“哢啦”响,也充满了残阳的耳膜。
  仿佛木板都是朽木做的,被砍断的木板,竟开始炸裂成粉末,往外飞溅。
  “咦?我好像忘记了什么?”刚刚完成破坏,收刀入鞘的飞云,突然托着下巴,想起事情来。
  “大人!快想起来!房子要倒了!”看见飞云一动不动,残阳也不能就这样丢下主人逃生,只能着急地大叫着。
  终于,在木屋倒塌下来的前一秒钟,飞云想起来了:“残阳,快站到我身边,如果不是……”
  “轰隆!”房子塌了。
  看着被木造屋顶打得满头是包的残阳,飞云用不知偷笑还是苦笑的声调,说出下半句话:“……站在屋顶破洞的正下方,会被砸倒的!”
  不过,残阳并没有机会发怒,就在他头痛无比,脑壳快速冒烟的时候,地面上突然泛起一阵强光。
  “哇啊啊——!”在不知所措的惨叫声中,残阳跟微笑着的飞云,一起被光芒吞噬了。
  几秒钟之后,如同被乌云遮盖了烈日,周围的光芒,迅速黯淡了下来。残阳发现自己,正呆坐在冰冷的木地板上。
  “嗨!老兄,抱歉!我刚才真的是忘了……”飞云语气之轻松,似乎忽略了自己刚才为何会恰好站在了安全的地方。在残阳眼睛里,刚才怎么也是一宗有预谋的恶质刑事罪行。
  “哟!反正进了‘牛皮酒吧’,伤势会自动好起来,现在你应该不痛了吧?”
  “咦?你的头怎么还在冒烟?难道说这里空调不够冷?”在连续的问句之后,飞云发现残阳眼睛里凶意大盛,冰苍色的杀意正不停地流闪着。
  催动着连绵的杀气,恐怖的气息,有如死亡的黑幕般慢慢地覆盖了酒吧门口这百尺见方的土地。看样子,飞云刚才是侵犯了残阳身为武人的尊严,所以残阳现在发怒了。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跟大人比划比划!相信,大人一定能理解,我也是一个人,也需要发泄一下。”脸上的肌肉,不停狂跳着,这跟他恭敬的语气,一点都不合称。
  残阳的双眼,已经弯成两把死神的镰刀,准备随时把飞云的头给割下来。
  可是……
  “噢!我当然能够理解,那……来吧!”潇洒地摊开双手,飞云笑嘻嘻地摆出一个请出招的手势。
  “好!”看见飞云如此爽快,残阳不再压抑自己的怒气,猛地冲前,飞一般砍出了自己的刀……
  刀,不可谓不快,暴狂猛劲。
  招,不可谓不狠,灭天绝地。
  可是,快刀、狠招,在飞云的面前,完全没有用。
  飞云挡住了吗?没有!
  飞云躲开了吗?没有!
  那是残阳自己收招吗?更不是!
  但是,刀偏偏就在离飞云脖子不到一寸的地方,硬生生地被某种奇异无比的力量挡了下来。这力量,看不见、摸不着、闻不到,但它却真切地存在着,因为就是它,挡住了残阳的刀,锋利的刀。
  惊讶、愕然、不解、困惑等数十种连残阳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情绪,汇聚到他的脸上。
  此时,飞云慢悠悠地说话了:“抱歉!忘了告诉你,牛皮,是吹出来的。这里的规矩是:‘动口不动手!’”
  随着话音的落下,残阳突然用眼睛的余光瞄到挂在门口的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牛皮酒吧!动口不动手,要想打人,请开金口!”
  残阳马上意识到,自己进入了一个特殊的领域之中,这里面的所有人,都必须遵守这里的规炬……
  然而,他的醒悟太晚了点,如果他出手前,能看到这块牌子的话,大概他能暂时取得先机吧!
  现在,飞云比他早一步,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喊了出来:“一个马步上前,左勾拳,右勾拳,外加一个撩阴腿,旋风踢……”
  话没喊完,残阳马上感到自己被打中了,随着飞云的喊话,左脸、右脸、下体、后颈接连中招。虽然力度不强,只相当于一个十岁小孩的力度,可是这几下子,特别是撩阴腿,够残阳受的了。
  不过最让残阳震惊的不是那疼痛,而是飞云竟在只动舌头的情况下,打中了自己。难道说,这是真的?
  并没有给残阳反抗的机会,飞云越喊越大声,口中的招数也越念越快:“飞毛腿,流星拳,寒冰掌,霹雳手……”
  不消一秒,相应的痛楚就加在残阳身上了,赤痛、阵痛、寒冷、电击连绵而至,让残阳苦不堪言。而且感觉上,招式的威力与叫声大小和频率成正比。
  忍不住,残阳反击了,在痛苦中大吼一声:“拔刀术十连斩!”话刚出口,残阳马上脸红,连他自己也从来没听说过,拔刀术可以连斩十次,从常识上更是白痴所为。在这瞬间,残阳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大脑可能也被飞云身上的恶毒病菌给感染了……
  尽管如此,残阳还是对自己的招数抱以相当大的期望。
  但是,残阳刚喊完,飞云就快速地喊道:“金钟罩铁布衫一百级!”于是,残阳的强劲攻势就化为乌有,在飞云的面前,只腾起十道耀眼的刀光,就一切归于虚无了。
  残阳并没有失望的时间,飞云的攻击又来了,而且叫得比先前更大声、更快。
  “飞龙在天!飞龙在地!飞龙跳水!”
  “无敌光子核爆裂粉碎破坏拳!”
  “破碎星辰炸裂银河毁灭宇宙动感十字死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像毁天灭地的狂澜巨潮般,一下子淹没了可怜的残阳。
  终于,在残阳奄奄一息,怎么看也快死的时候,飞云叫出了最后的杀招——“超级无敌红烧乳猪大拼盘无痛版。”
  一秒钟之后,残阳发现自己的身体在无痛的情况下,被切成了整整齐齐的无数小块,被完整地排列在地上,而且全身上下,还散发着诱人的肉香。更可怕的是,自己的双眼也成了摆设,不但可以看见自己的身体,还可以看见彼此……
  呜呜呜!我最讨厌上网了!心中已经泪流成河的残阳,发出了如此感叹。
  在感叹的同时,残阳心中却有点东西,像融化的冰川般,释然了。
  怪不得实力强横的我,总是打不赢他,总以为他是藉助地利侥幸取胜。可是,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必然的幸运,如果说一个人能够接二连三、次次幸运的话,那这就不是幸运而是实力了。
  如果我能像他那样,每次都迅速地观察地形、准确判断形势的话,我也不会输了。话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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