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笑青天(朱雀篇) by 魈-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从小到大,他抱着枕头在雷雨夜冲到对方房中的时候,笑云舒从来没有说过要自己出去。 

从小到大,他当着外人的面教训对方的时候,笑云舒总是笑着包容,处处给自己留了颜面。 

从小到大,他表白爱着对方的时候,笑云舒苦笑着不曾接纳,却也从来没有说过他,不喜欢自己…… 

所以,从小到大,他不愿放弃,不能放弃,不会放弃这个人的!只因这个人虽然言语上不曾满足过自己,二十年来,所作所为,却从未负他—— 

「唉……」自我放弃地认命长叹,凤舞阳松懈下紧绷的身体,把开始闷痛的头向前靠入笑云舒的颈窝处,无可奈何又颇为心甘情愿的自嘲一笑:「说不定那时就撞死在墓|穴里反而会比较快活呢。哼哼~~省得醒过来后又要继续过这种处处提防你徇情枉法,一天到晚紧迫盯人的辛苦日子!」如果死在那个时候的话,自己会是幸福的吧?至少亲耳听到了这个让他单恋了二十年的人,承认他是爱着自己的…… 

可是说实话,他不想死。在迫不及待撞墙的时候,他一点也不想死。 

他想活下去,就算从地狱里爬出来也要活下去。他舍不得死啊……爱的人就在身边,爱的人说了也爱自己,这样幸福,谁又舍得死去呢? 

「幸好你没有死……」感慨地笑着,轻轻闭上眼睛。笑云舒云淡风轻的打断了凤舞阳自暴自弃的抱怨,收拢双臂,将对方温柔而牢固的圈在了怀里。 

「云舒?」不明就里地侧头,凤舞阳朦胧地觉察到对方的声音里有了一丝变化,但笑云舒把下颔抵在了自己的肩上,除了那头微微晃动的乌发外,他看不见笑云舒的表情。 

「幸好你没有死呢,舞阳……」把头脑中清晰而又模糊的诱惑尘封进记忆里,没有选择遗忘,不知是不是就暗示了自己的私心! 

——那么现在,开启那扇禁忌之门的钥匙,我已经交到你的手中了。笑大人,你也明知那扇门是不能打开的,你也明知那扇门后的幸福是邪恶的……你会怎么办呢,笑大人?就算知道是错的,但那垂手可得的幸福,你真的拒绝得了吗—— 

「不要死在我前面呐,舞阳……答应我,绝对不能死在我前面呐……否则,我一定会忍不住的。舞阳啊~~千万不要比我早死哦,不然的话,我恐怕……就要打开那扇门了…………」 





尾声 

京城、皇宫、御书房内—— 

身穿龙袍的少年天子单手抵额,漆黑的瞳仁里埋藏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老练,略显刻薄的粉紫色薄唇抿成一条线,修长入鬓的双眉将一抹英挺写进他青涩纤细的躯体里。即便乍看之下年仅十几岁的皇帝因其容貌而使人产生柔弱的错觉,但那浓密的睫羽低垂时,散发出的不是拂柳般的妩媚,而是一种金戈铁马的铮铮霸气! 

面对这个从来不像是孩子的主子,笑云舒镇定自若的笑了笑,从容地结束了自己作为八府巡按的述职,在鞠躬一礼的时候,却不慎因体内的钝痛轻蹙眉头。居高临下的少年天子自然不会漏看这明显的暗示,高深莫测地牵起一丝戏谑的笑,他坏心眼地笑着调侃,不论是语调还是措辞,都有一种阅历沧桑的了然:「怎么?舞阳终于破釜沉舟的把生米煮成熟饭了?呵呵~奇怪啦~~既然被吃的是你,那为什么称病不能来请安的却是对方呢?」 

「呃……」哭笑不得地揉了揉酸痛的腰杆,笑云舒实在不想回忆那堪称灾难的一夜,也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和十几岁的年轻人讨论这么深刻的话题:「陛下,若是没有其它问题的话臣能不能告退了?」折腾了整晚,他很想念家中柔软的床榻,也牵挂着抱病倒在自己房中低烧的美艳情人。 

「稍等,肤命人去取大内疗伤的圣品了,一会儿爱卿带回去吧。」摆了摆手,少年天子并不好奇地转移了话题,似乎早就知道了答案似的。他真正想问的,是那猜也猜不透的叵测人心:「说起来,朕原本还打算把皇姑姑的玉润公主许配给爱卿呢。都已经二十年了,爱卿怎么又突然想开了呢?」 

「……不是想开了,是不想再继续想了。」习惯了少年老成的对方见微知著的本领,笑云舒无奈的叹了口气,微微浅笑,决定从实招来:「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他能娶妻生子,光耀门楣,过着他凤家少爷应过的好日子。但是,那天在石墓里,他死去一般的倒在我怀中时,我突然发现,自己很自私……」 

「哦?朕倒觉得爱卿处处为对方著想,应该是无私才对吧?」 

「不,是自私。我一直以『为他好』这个道貌岸然的理由拒绝著他,限定彼此在朋友的框架内,但是我竟从来不曾替他想过——他到底要的是什么!」苦笑著摇了摇头,笑云舒认命的慨叹著:「那时候,他不假思索地撞上墙去替我送死……我怕了,也明白了,这一辈子他到死也不会照我设想的去生活的。他太任性了,牛脾气到老都改不了。凤舞阳这个人在乎的只有他想要的,从来不是别人想要他的!」 

「也许爱卿接受赐婚的话,他就会知难而退,心碎神伤地放弃了。」不怀好意地怂恿著,少年天子仗著某位个性严谨认真的人不在身边,唯恐天下不乱的本性毕露无疑:「位居二品,爱卿若是愿意娶妻,有的是送上门的大家闺秀。既然真心为他好,爱卿牺牲一下让他死心又有何妨?」 

「除了舞阳,我不会再爱上别人了。自己已知情中苦,何必再添苦中人?而且,我所作所为,所求所愿,都是为了让他幸福,比和我在一起还要幸福!陛下,我是个自私的人啊,我舍不得让他绝望,二十年了,我也舍不得让自己绝望啊……」 

「干嘛非要只喜欢一个人呢?爱卿也好,舞阳也好,若是能移情别恋不就皆大欢喜了?」 

「呵呵……这话我也有劝过他呢~」回忆起那个人的答案,笑云舒笑逐颜开。 

「哦?舞阳怎么回答?」几乎能勾画出当时凤美人暴跳如雷的景象,少年天子挑眉追问。 

「我劝他:『人生还长著呢,将来会遇见的人还多著呢,为何要把自己紧拴在一个人身边,吊死在一棵树上?为何不尝试一下喜欢下一个更合适的人呢?』……结果舞阳大发了一顿脾气,把能砸的都砸了之後,回答我……他说人生在世不过百年,一辈子的时间太短了,尽心竭力的爱一个都嫌不够,又哪有余暇顾及其它呢?」 

「……舞阳真是个傻子,不过爱卿也不算聪明就是了。」嘲弄地笑了笑,少年天子把玩著自己的一缕乌发,那缠绕指间的青丝,纠缠不清犹如人世间的红线:「不过幸好你们都足够笨,天公疼愚人,到最後,爱卿醒悟了,舞阳也没有真的死去……」 

「是啊,没有死去……」温柔地低语著的,是笑云舒的答案:「世事无常,所以 

能够幸福的时候就纵容自己一下吧。既然能活著,就该活得快乐些;既然没有分离,就该好好的在一起……」 

「耽误了二十年才想通这么简单的道理,爱卿有没有觉得後悔呢?」欣慰地笑眯了双眼,少年天子的眸中有一丝洞悉世间因果的慈悲。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笑云舒笑了,带了点狡猾,带了点领悟—— 

「没有什么可後悔的,陛下。」脑海里浮现出从小到大、朝夕相伴、不离不弃、同舟共济的过往,笑云舒洋洋得意地抬起头来,骄傲地直视著错愕的帝王:「虽然没有挑明,也常存疑惑,但其实……这二十年的人生,我和舞阳,一刻也没有耽误过……」 

呐,云舒,我给你们笑家做媳妇好不好嘛~~ 

呃……媳妇?舞阳,媳妇到底是做什么的啊? 

笨!我听爹说过,媳妇就是陪在男人身边一辈子的那个人啦! 

那你做了我们笑家的媳妇,就会永远和我在一起了? 

嗯!生是你笑云舒的人,死是你笑云舒的鬼!这样一来,谁都无法分开我们了! 

那好!我要舞阳给我做媳妇!可是……我听别人说,做我们笑家的媳妇要吃苦的。 

没关系,我不在乎! 

可是我不想让舞阳吃苦啊~~对了,有办法了!我不是说过我将来要做贪官吗?只要我努力做成了,你就不会像我娘那样,嫁个清官一辈子清苦了。到时候我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比在凤家的时候过得还要好! 

那说定了哦!啊,还有就是,你不能像我爹那样为了要儿子娶十二个媳妇!这辈子,你只能和我一个人在一起,绝不能三心二意! 

好,说定了!这辈子,我笑云舒就只要你凤舞阳一个人,永远在一起,到死不分离…… 



——全书完—— 





补完篇——两小无猜 



「怎么回事?提审个犯人也要这么久!」捂著额头上还没有淡去的伤疤,凤舞阳寒著一张端丽阴柔的俊颜,满脸煞气的迎上刚刚由刑部大牢里走出来的笑云舒,因几个时辰没有看到对方而略带不满。好不容易结束了辛苦的巡按行程,本以为对方会告假几日陪伴自己养伤的,亏他还预谋了长久,打算物尽其用的过好接下来两人独处的美好时光……谁知睡到日上三竿睁开眼,却被告之笑大青天清晨去牢里提审人犯後就一直没有回来!? 

「舞阳?你怎么来了,太医不是叫你卧床休息的吗?」原本还皱著眉头与身後的欧阳兄弟居心叵测的密谋著什么,听到熟悉的斥责声响起,笑云舒吃惊地猛转过身来,不悦地瞪了自家难掩憔悴的师爷一眼,随即安抚的笑开:「不好意思,你一个人留在府里无聊了吧?但是你伤在头部,又一路旅途颠簸,不乖乖在府里躺著是不行的……再说了,你应该没忘记自己答应过我什么吧?」 

「没有……」理亏地咬了咬牙,凤舞阳心虚地移开目光。当时在泌州城,笑云舒本意是要自己留在当地养伤或者独自先行回京的,只不过被他抵死不从的倔强顶了回来,实在拿伤患没办法的笑云舒只得投降的降低了条件——带自己继续巡视是可以,但回京之後必须老老实实的遵从医嘱,彻底痊愈之前绝对不能操劳!结果风尘仆仆的回到京城後,他便只能三天两头的倒在床上与房梁大眼瞪小眼,笑云舒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一改出发前浑水摸鱼的昏庸态度,一副为民作主勤政爱民的清官模式,起早贪黑忙得整日见不到人影! 

「我只是奇怪你审个犯人也要在邢部大牢待那么久,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差错?」越回忆越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凤舞阳眯起眼眸,谨慎地打量了一番笑脸迎人的笑云舒。这个真的是自己认识了二十年的人吗?还是那个顶著青天之名行著贪官之实的笑云舒吗?别说回京後没有收受贿赂,甚至离开了泌州後的一个月行程里,都没见对方再搜刮过民脂民膏!难不成是笑云舒突然深受感召转了性?还是这家伙索贿的手段又技高了一筹,把紧迫盯人的自己也蒙在了鼓里?没道理啊,明明撞到脑袋 

的人是自己又不是他…… 

把凤舞阳深思的沉默当作了忧虑,笑云舒一笔带过的轻松劝解道:「这些不是养伤的人该烦恼的东西,舞阳,你先回府去吧,下午我还得留在牢里继续审讯。」 

「算了,你不说也有人会告诉我。」漠然地回了一句,凤舞阳蹙起工整的远山眉,不再与对方罗嗦,迅速地在出牢的人群中揪出比较弱势的那一批,一记冷眼如刀扫过:「欧阳日、欧阳月,你们俩给我如实交代!到底审什么人要审这么久——」 

「啊啊——师爷,是那个泌州的吴县令啦!我们不是以贪污之罪把他押解到京城了吗?现在要结案,对方却死也不说那些来路不明的银子是怎么得到的!我们又找不到他敛财的证据,眼看案期要到,对方打算反咬笑大人诬陷朝廷官员呢!」早就被驯服的孪生兄弟不顾笑云舒的阻止,口无遮拦的全盘交代了几日来的辛苦和不甘。未了,还委屈地撇了撇嘴巴,小声的嘟囔:「怎么可能是冤枉他嘛,一个县令的俸禄才多少,他一出手就能拿一千两白银来孝敬笑大人,肯定是有生财的邪门歪道!」 

「就是嘛~但是我们现在除了那查获的一千两白银外就没有其它凭证了啊。而且银子也已经拿去赈灾了……」附和著弟弟的话,欧阳日忧心忡忡地攥起拳头:「现在是人证物证都不在了,要是到时被吴县令反告,我们的立场很不妙哎!」 

「原来如此。」懊恼地撩了撩肩上的长发,凤舞阳面对著正午的烈日逸出一丝让人如坠冰窖的阴笑:「不过是审讯一个嘴硬的人犯,就把你们搞得焦头烂额啊?哼哼,白白浪费三天的大好时光,真是的,那种利令智昏的小人我最多一个时辰就让他从头招到尾外加签字画押!让开——」凤眸闪过一丝不祥的兴奋,推开想要挡住去路的笑云舒,凤舞阳按捺不住雀跃地摩拳擦掌,昂首举步隐身在了刑部大牢的虎门中…… 

「舞阳!等等,你的伤不能操劳过度的!」见状,还要阻拦的笑云舒被欧阳兄弟唉声叹气的拉在了原处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目送凤舞阳潇洒的背影包裹著一团连明媚阳光都射不穿的戾气消失在眼前。 

「小日、小月,你们拉著我做什么,去把舞阳叫出来啊,牢里又潮又闷,对伤口不好!」 

「呃……这个嘛……」心有余悸的对望了一眼,深知凤酷吏手腕的两人决定提醒关 

心则乱的笑云舒一个府中上下除了他谁都深有体会的事实:「放心吧,大人,这种程度的审讯最多也就半个时辰结案,待不了多久的,更不会操劳到凤师爷啦!您就让他去吧……」 

「是啊是啊~您看看狱卒们白里透青的脸色就应该猜得到,严刑逼供绝对难不倒师爷的!」同情地看了一眼仿佛见了活鬼一般闪身让道的苦命狱卒们,想到牢内很快就要上演的修罗地狱,欧阳日在炎夏冷出了一头虚汗来:「其实,您更应该担心吴县令才对……」那个嚣张的污吏一定正在後侮没有抓住这三天的机会早早招供,落得了被凤舞阳亲自问供的下场……若是以为美若天仙的对方会心慈手软的话就太天真了,要知道这些年来,他们从凤师爷身上学到的第一课便是:美人如蛇蝎,好看不好惹~~不论是蘑菇、虫子还是官吏,从来都是越漂亮的就越毒辣呢! 

「可是……承认了收赃可是至少要受流刑的啊,吴县令应该没那么容易松口吧?」虽说周围狱卒们不堪回首的表情加深了欧阳兄弟话语的可信度,但忆及凤舞阳头上险些致命的撞伤,笑云舒依旧不能释怀。 

「唉唉唉~」羡慕地白了一眼忧心如焚的上司,一边嫉妒对方从来不必过问刑讯的好命,欧阳月一边唉声叹气的解释自己被迫作帮凶时得出的答案:「大人,您就安心吧!流刑算得了什么?恐怕吴县令这会儿正觉得死刑至少还能给人一个痛快呢!在凤师爷手中可会活得比死还痛苦啊……」 

「舞阳脾气虽然不好,但是有那么恐怖吗?」美人就算再嗜血也应该令人惊艳吧?情人眼里出西施,笑云舒实在理解不了周围人们一副看到活鬼般的表情。以前他只关心贪污收贿的大计,基本上案子都是凤舞阳等人找齐了证据,理清了线索,没收了他赚来的黑钱後逼他秉公论断的…… 

「……大人,您还真是——」投以嫉恨的眼神,欧阳日接过弟弟的话头:「有些事情还是不要亲眼见识到反而比较幸福呐!您要知道,连续二十年与所爱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却丝毫没有进展的这份怨念所孕育出的态睢暴戾,一旦爆发起来……咳,总之,以师爷自己的话说,他可是把二十年份的郁闷都倾注到研究酷刑之上了~~」这就是为什么凤舞阳的酷吏之名能够令好人与坏人一样闻之瞻寒的原因。 

「呃……屈、屈打成招不是不被允许的吗?」听得背後发冷,笑云舒迈向大牢的腿又缩了回来,话虽如此,立志要做贪官的自己似乎对手下拷打逼供的违法行为没什么指责的余地。而接下来欧阳兄弟异口同声的反驳更叫他坚定了保持沉默的立场—— 

「放心吧!大人,以师爷的技术,就算把人玩死了……也保管叫仵作验不出伤来啦~」 

「……」仿佛为了验证两人的包票一般,下一刻,牢内便炸开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号,适时打断了笑云舒末开口的话语—— 

「哇呀呀呀呀呀~~我招!我招呀!我全招了还不行吗!饶、饶命啊啊啊啊啊啊——」京城,季府——「……所以就这样,之後他便一直躲著你了?」呷了一口薄酒,季凯兴趣缺缺地斜倚在临池的曲廊前,一边总结著凤舞阳抱怨的关键所在,一边暗自诅咒著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自己来解决的其他损友。如果可以的话,季凯很希望自己能一辈子躲著凤舞阳走,毕竟对方可是那种会把二十年份的怨念平均分摊到除罪魁祸首之外的一切朋友身上的家伙,若非楚怀风武阳侯之子的身份太敏感、方天宇寄人篱下不好插嘴、毕大人本身处理感情的手法更让人起急、小皇帝唯恐天下不乱的个性不敢恭维、自家游街铭只适合越帮越忙、荣矜和夏语冰永远在最需要的时候不知去向的话,他也不用三伏天里硬著头皮蹲在凤美人身边吹冷风了…… 

歪头瞥了一眼浑身散发寒流的红衣青年,可怜自己和众人屡次沦为炮灰的命运,季凯虎目轻眯,决定这次劝离不劝和!仔细琢磨就能明白,其实这样折腾下去,对当事人和旁观者都不好嘛:「舞阳啊~你即便逼供的手段确实恶劣了一些,但又不是无中生有,陷害忠良。说到底,你那么辛苦的作坏人还不是为了方便姓笑的家伙办案奏功!他不感激你也就算了,还反过来躲避你,实在是让人寒心呐,对不对?」 

「没错!」想也不想地用力点头,凤舞阳发泄似的将手边的石子丢进季家的鱼池 

里,习惯性的忽略了某人心疼自家无辜池鱼的悲痛目光:「那个坐享其成的家伙,也不想想我是为了谁才变成恶鬼一般的酷吏的——」 

「……」很想指摘对方嗜好酷刑完全只是为了公报私仇兼发泄不满,但是偷瞄了一眼凤舞阳晚娘似的艳绝容颜,季凯识时务地把实话咽回了肚子里,继续他煽风点火的大计:「就是啦,就是啦~~姓笑的简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舞阳你喜欢他二十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既然笑云舒年近而立都没有要迎娶妻子的意向,考虑一下身为男人的你作伴侣也是人之常情嘛~可他居然对你的明示暗示都熟视无睹,简直太看不起人啦!~ 

「……你当他真的不愿意娶妻生子吗?」没好气的白了季凯一眼,凤舞阳毫不客气的打断友人的奉迎之词:「哼!笑云舒之所以不娶妻,是因为远近周遭认识笑家的好人家谁都不愿意把女儿嫁过去受那份清苦!笑家世代为官,自然有不愿与贩夫走卒结亲的清高傲气,然而笑家世代又都是清得两袖只剩下凉风的大清官,看看云舒他娘的下场,哪个乡绅名士愿意攀这门只赔不赚的亲家!?云舒他娘……好好的宫家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出身,嫁入笑家後沦落到布衣麻裙,自耕自种的地步,不过三十出头就全白了乌发混花了眼……要不是她爹迂腐,死守著三从四德的圣贤道理坚决不许她回门的话,怕是老夫人早把这可怜的闺女接回娘家了。前车之鉴摆在那里,有点良心的媒婆都不登笑家门了~~笑云舒他想娶怕是也娶不到合适的人吧!」气贯长虹的吼下来,凤舞阳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故作不屑地昂起头,闭起的眸子里却闪过一丝温柔:「什么清正廉洁、为公为民的祖训啊!我看笑家代代都是大笨蛋,三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连自己最亲密最重要的伴侣都不能让其幸福的话,又何谈天下苍生呢!」 

「舞阳……怎么感觉你是在赞成笑某人继续奋发图强做他的贪官梦啊?」耳根长茧的被迫听完前者的长篇大论,季凯得出的唯一结论就是——连缺点都能当作优点来看,可见自己的友人已经彻底没救了:「真不明白,你干嘛非要看上这么一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从小到大有贼心没贼瞻的家伙啊?二十年来也没看他对你有多好……」 

「谁说的!一个人对你好不好并不在於他对你说了多少,而是看他为你做了多少。」维护心上人业已成为凤舞阳的一项本能了,几乎是在捕捉到季凯对笑云舒的敌 

意的同时,他就条件反射地选择了对峙!凤眸一凛,二十年了,凤舞阳恪守著只许他欺负笑云舒而不许别人插手的原则:「季凯,你不了解云舒就不要妄自评价他。我凤舞阳不是傻子,若他真的伤透了我的心让我绝望的话,我是不会留在他身边这么久的。」只是风雨夜里那个人没有推开过自己,只是弱水三千那个人没有取过任何一瓢去饮用……所以他们总是在一起,所以他们一直在一起,所以他们还是能够长伴彼此的左右。 

僵硬了坐姿,季凯被凤舞阳灭口一般的严厉目光瞪得发毛。直觉到自己毁人姻缘造福大众的目标有越来越渺茫的趋势,深吸一口气,他决定痛下猛药点醒执迷不悟的朋友:「即便如此,舞阳,你真的甘心一辈子就这样与他不清不楚的耗下去吗!?男儿立身於世并不只为了儿女情长,你我身为御史,要做的该做的还多得是……为了一个情字虚度年华醉生梦死,值得吗?」 

「那你呢,小凯……」面对著少年友人的质问,半晌无言以对的凤舞阳头痛地长出了一口气,决定把这个最难回答的问题丢回给他:「同为男子,你与那游街铭相识相知不过二个月就相许了,我花了二十年都没从云舒嘴里套出的真心,你又是怎么一下子便掌握到手的呢?」不花工夫,不费心力,龙阳之爱间明明阻隔了千山万水,却一步就跨过了层峦叠嶂! 

「哦,这个啊~~多亏了怀风的好法子。」难得被高傲的友人以羡慕的眼神洗礼,季凯忘乎所以地眨了眨虎目,自掘坟墓地埋葬了他救人救己於水火的伟大志向:「怀风曾经提示过我——『如果你无论如何都信不过那个人的语言的话,那么索性……你就去问问那个人的身体吧。你想知道他是否真的爱你,是否真的会喜欢上同样是男人的你,话说不通就行动见吧!要知道,男人的身体可比男人的嘴巴……要诚实得多……』。」 

「——原来如此,说白了就是霸王硬上弓嘛。」凤眸闪烁,一点即通地颔首道,凤舞阳没有发现教唆自己逼良为娼的某人正回过神来蹲在原地捶胸顿足的懊悔不已,迳自打起他的如意算盘:「说起来,我们每次睡在一起都是因为下雨打雷,我怕他被老天爷劈了,整晚提心吊胆的根本想不到还有欲望这回事。如果赶上风清月朗的晴夜,能够静下心来好好体味良辰美景的话……我既然喜欢他,他若是喜欢我,大家是男人 

总会有反应的嘛!」下定决心地以拳击掌,凤舞阳终於走出了青梅竹马的束缚,不成功则成仁地道:「真是的,太熟悉彼此,反而习惯了抱在一起时的亲密无间!决定了,折腾了二十年也该有所定论了!谢谢你小凯,今晚我就去上了那家伙,若是他也情难自抑的话,就证明他是喜欢我的,说什么在一起不合适那都是自欺欺人的废话!若是他当真厌恶我的行为的话……那这二十年就当我是瞎了眼,不切实际的长梦也该醒了,人这一辈子,总不能只为爱而活吧!」 

「呃……那笑云舒拒绝你的话,你就真能就此放弃了?」慎重地插嘴,季凯开始在心里盘算敦唆的罪名和拉皮条的罪名哪个比较不容於世了。 

「哼,我花了二十年喜欢他,哪能就那么算了。」冷冷地斜了友人一眼,凤舞阳的脑海中浮现出最差的结果,眼底镀上了一层怨恨:「好歹也不能委屈了自己的青春!决定了,今晚通奸不成那就索性强Jian吧——」 

「咳——」一口气憋住,季凯俊颜红里泛白,险些侧身落进鱼池里。 

「哼~活该!谁让他有二十年这么久的时间,却没能抓住机会让我及时失望呢……」 

「……舞阳,你真的爱那个人吗?」一般来说,爱一个人不都是希望对方能幸福就够了吗?抠出最後一点良知,季凯兔死狐悲的扯住红衣美人熊熊燃烧的身形:「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啊!算了吧,你也说了人不能只为了爱而活,何必为他闹得以身试法呢!」 

「那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不是自上任以来一直都在以身试法吗!?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哼哼~况且……」拂开少年的手,凤舞阳的眼神并没有他的笑容那么冷酷决然,回眸间,他想到了那个石墓,想到了石墓里那个人默认的情话,想到了自己听到那句承诺时宁愿藐视一切的心情:「小凯啊……人虽然不能只为了爱而活,却总是宁愿……只为了爱而死呢。呵呵~~」 

「……」说得容易,可怎么听,这一回要死的都是姓笑的那一方才是吧!? 

合十双掌在心里对死有余辜的笑云舒告了个罪,季凯目送著凤舞阳雄纠纠气昂昂的大步离去,悲痛地叹了口气,回身吩咐抱臂藏在回廊转角处看热闹的游尚铭:「你还愣著干什么!还不收拾行装,立刻陪我远赴塞外处理楼兰那边与本朝使节勾结的事情!」 

「哦?我记得你和皇上告了假,那件任务不是推给青龙御史了吗?」「我改主意了!换语冰他们在京里休假,我们去塞外好了!」「……为什么?」「……至少笑大青天就算是气疯了,也不敢咬那两个似人非人的家伙……吧……」 

是夜,月朗星稀,云开雾散—— 

「舞、舞阳!住手啊~~~」一声惊呼划破笑府的夜色,余音震起了寒鸦无数。然而,路过主屋的校尉们谁也不曾为那惨绝人寰的哀号停留半步,实在是——笑大青天作奸犯科的次数太频繁,每次他瞒著凤师爷收人黑钱後都是这么被「家法伺候」的,久而久之,人是会习惯的。而且,稍微有正义感的路人都不会想救他…… 

於是,作茧自缚的笑云舒喊哑了喉咙也没能摆脱今夜被美男四肢摊平压倒在榻的命运。 

「停停停停——舞阳!我承认,这几天躲著你是我不对——!」体格相仿那就只能靠气势来决定胜负!笑云舒哭笑不得的被目露凶光的青梅竹马采首咬开了胸前的布拙,见势不妙,他目光游移著想闪避对方因压制自己的挣扎而绷开的前襟,可那片如玉的雪肤还是逼入了眼底,若隐若现的锁骨比主人绝艳的五官还要妩媚七分! 

不知畏惧的究竟是哪一方面,笑云舒尴尬地咽了咽口水。 

月光下,凤舞阳披散著纠缠而泄的青丝,掩映著那双修长含怨的眼,黑润的瞳仁里,欲望明明在燃烧,却偏偏笼罩了一层水气氤氲:「笑云舒,你对不起我的只有这几天而已吗?」 

「我……」一瞬间,仿佛受害与加害的位置因那句哀怨的质问而倒置了。笑云舒扭到一侧的头僵了僵,心脏漏跳了一拍。他以为凤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