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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师-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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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头……”众兵士一起喊道。

岳少安看着那一个个身上带血的兵士,他们有的人裤子里还沾着粪便,却硬是冲杀上来,一张张脸摆在他的面前,只能紧紧握着拳头,一言不发。

这时,山下王顺已经阵好人马,意欲再次攻上。岳少安凝神望去,看着人头涌动的山下,咬了咬牙道:“兄弟们,备战——”

“是——”剩下的九十多人齐声呐喊。

岳少安走到高崇与卓岩的身旁,又将张横叫到身前道:“张大哥,王顺再次攻来,也不知道还守不守的住,我将他们两人交于你,你带着他们去突围,找莫汉昌来救,至于他来不来便随他吧。”说罢,他又转身对高崇和卓岩道:“我料想那陈光现在应当已经是客栈抓人了,有小凤在,她们应该不致有危险,不过,以防万一,你们还是小心为上,汇合了她们之后,便即可启程,回杭州去,将陈光的罪行,报于五王爷,不能让他再害人了……”

“岳先生,我们不走。”高崇与卓岩齐声道。

“胡闹什么?”岳少安猛然睁大双眼道:“你们不走,这些死去的兄弟们的仇谁来报?”

张横看着岳少安,牙关紧咬着,面色一凛道:“岳兄弟,还是你带他们突围,我在这里死守,等着你来救我们,如若死去的话,那也无怨言。”

“张大哥,你怎么也出此言?”岳少安回头望了望身后的兵士,叹了口气道:“现在谁都能走,就是我不能走,我若在,兴许大家还有存活的希望,我若是走了,士气定然下降,再者,你认为王顺会放我过去么?”

张横急道:“可是……”

岳少安抬手拦住他道:“张大哥,不必说了,王顺的眼睛一定一直盯着我,我走不了的。你快些带他们走吧!”

张横看着岳少安,霍然跪了下来,岳少安急忙扶住他道:“张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都头保重!”张横握着他的手道:“老哥我等着你们回来。”说罢,他扭头对高崇与卓岩道:“我们走吧!”

“我不走——”高崇急着双眼有些发红道:“岳先生,我们一起来的便一起回去,怎能我们走而将您留在这里。”

卓岩微叹了一口气,看着高崇言道:“你跟着张大哥快些去吧,我留下来陪着岳先生。”

高崇双眼一瞪道:“你走,我留下来!”

卓岩白了他一眼道:“你的武功很高强么?你的脑袋很好使么?你留下来比我有用?”

“……”一顿抢白,让高崇顿时哑口无言。

卓岩又道:“张大哥带着两个人肯定是不好突围的,就让我留下来吧!”

岳少安看了看高崇,又望了望卓岩,点了点头道:“也好,那么,高崇你便快些跟着张大哥去吧!”

“岳先生,我不……”高崇又待言语,却被岳少安一巴掌打在了后脑道:“你怎么如此的浑,现在还耍什么脾气,快给我走,要不,以后便不要再叫我岳先生。”

高崇含泪看着岳先生与卓岩,咬了咬牙,转身跟着张横,两人共乘一骑朝山下冲去。

岳少安翻身上马,看着冲杀上来的流寇,大喝一声:“兄弟们,杀啊——”便率先直冲而下……

张横本来是步将的,但骑术却也不差,一条长棍上下翻飞着,护着身后的高崇和自己,耳边听着后面厮杀声,头也不回的向外冲去。

王顺本来是想将他抓住,但见着岳少安冲了下来,便奔着岳少安而去了,这样无形中就给了张横机会,那些普通的流寇怎是他的对手,几百人的包围圈很快便冲了出来,不过这也赖于岳少安在后方的掩护和流寇中没有弓箭手的原因。

两人冲杀出去后,高崇跳下马来,冲着战场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张横一把又将他揪了上来道:“快走吧,我们在这里耽误不起,兄弟们还等着呢!”说罢,挥马而去。

第196章 血战竹兰坡

张横与高崇两人拍马直奔,一口气跑出十余里地,身后的喊杀声已经绝于耳际,再往前行出一段路,便见到了莫汉昌的军营。

张横恨的只咬呀,前方兄弟们血流成河,这帮牲口却舒坦的安营扎寨享受了起来,他一跃下马,扭头对高崇道:“我你问问莫汉昌怎么回事,你先回城中去吧!”说罢,大手一挥,在马身上拍了一巴掌,战马吃痛,带着高崇朝前奔去。

张横提着铁棍踏步而来,长长的铁棍另一头在地面上划出一条深深的沟壑来。他一到营前就大喝道:“莫汉昌,你给我出来,亏我张横还一直敬重你是个敢作敢为的英雄,却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卑鄙,我当真是瞎了眼,看错了你。”

他这一嗓子吼下来,顿如晴空炸雷,响彻营地。但那营地却如同一潭死水,便是投入巨石也惊不起半点涟漪来一般。

隔了一会儿,韩都头才从一顶营帐中行了出来,怒声道:“什么人大呼小叫的。”待他迎上前去,不由得吃了一惊,奇道:“张横?怎么是你?”

“韩林,好自在啊?”张横冷笑着道:“当了都头的人果然不一样,老朋友都不认识了。”

张横与韩林以前本是一个队里兄弟,按理说,还是张横先升做了军头,应当他先当都头才对,可是就因为他得罪了陈光,被一直压着,这才让韩林的官职超过了他。

韩林一见是张横,怒气顿时没有了,上前两步道:“张横,你别见怪,我以为是谁呢,今天营中出了事,心情烦躁……哦,对了,前方战事如何了?”

“哼——”张横冷哼道:“我们兄弟流血,你们在这里睡觉,当真是惬意的很呐。”

韩林听着张横的口气不善,急忙道:“张横,你误会了……”

“有什么好误会的!”张横怒道:“从这里到那竹兰坡不过区区二十里路程,你们行了几个时辰了还没到,我原以为你们只不过是因为对岳兄弟有隔阂,故意晚行一会儿,也便算了,没想到你们居然如此歹毒,放任我们被贼寇所杀,而在此安营睡觉,我当真是看错了莫汉昌,也同样看错了你。”

韩林沉声道:“张横,你先别激动,你进来一观便知。”说着,他拉起张横便朝里面行去。

来到里面,只见兵士们居然都是衣服软软绵绵的模样,躺着的,半躺的,竟是没有一个站直了身子的。莫汉昌正眉头紧锁着,站在一旁吩咐军医医治。

张横一愣,吃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韩林摇头道:“先前我们是想教训一下岳少安,让他先打一阵错错他的锐气,也好给陈光一些教训,可就在我们打算疾行前去之时,兵士们却突染顽疾,腹泻不止,只有莫大人和我们几个都头无恙,他娘的,真是邪了门了!”

“邪门个屁。”张横将长棍狠狠的往地面一杵道:“都是陈光这厮的奸计,莫大人和你们几个没有喝陈光送来的酒吧?”

“让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韩林说着又疑惑道:“不过,陈光他有这么大的胆子么?这可是整整一营好几百人啊。”

“他有什么不敢做的,在这开州,他欺男霸女,什么恶事没有做过。我们的兄弟,喝过酒的都腹泻,没有喝过的全都没事,这不明摆着的事情嘛。”张横拉起韩林道:“现在说什么都么有用了,我们快去见莫大人,想办法去救岳兄弟,你们真是糊涂哇,岳兄弟怎么可能是陈光的人。”

韩林抹了一把冷汗道:“陈光当真如此歹毒么?他这是想把咱们全都交代在这里啊,亏我还说兄弟们缺响多时,还让他们多饮了几碗,唉……”

这边张横找莫汉昌商量对策,高崇却打马如飞,直奔着城中而去,但行出去不远,便见凡叔赶着马车朝这边使来,而且在马车后面还跟着百十来人。

高崇慌忙拍马迎上来,吃惊的对着凡叔问道:“那里来的这么多人?”

还未待凡叔说话,人群中,一人拍马上前道:“高崇兄弟,见到你真好哇,岳大哥一定没出什么事吧?”

“老牛大哥!”高崇眼圈一红道:“岳先生现在被王顺的人困在了竹兰坡,他们快顶不住了,快去救他们吧!”

“什么?”牛仁大吃一惊,急道:“快些带路。”

车中的阮氏姐妹和龙小凤也吃惊跳出车外,异口同声道:“他怎么样了?”

“好了,快些上车,我们边走便说!”牛仁催促着三女上了车,自己调转马头,对着身后的众人道:“兄弟们,岳大哥现在有危险,被王顺那个混蛋困住了,老子早就说过要会会这个王顺,今天我们兄弟将他的脑袋拧下来晚上就酒如何?”

“好好好……”一阵哄叫声传来,震耳欲聋。

“那便给我行快些,迟了让王顺跑了便不好了!”牛仁扭过马头大喝道:“高崇兄弟,前方带路,兄弟们冲啊——”

牛仁这次是铁了心来投奔岳少安的,所以,山上的家当全都变卖成钱,手下的人装备精良,个个都有马匹,这么一队骑兵一冲开,速度极快,凡叔赶的马车反而显得成为了累赘,在龙小凤的不断催促下,凡叔也彷如拼了老命一般,疯狂的抽打着马匹,马车倒也硬跟了上来,只是遇到道路不平的地方,车身便蹦起老高,好在车上的人都心急如焚,也不觉着怎样。

疾行中,忽然,前方迎来了二十多骑,高崇一看到为首的那人,便大叫了起来:“张大哥——”

张横和莫汉昌商量了一番救人的办法,但是大多兵士都饮了陈光送来的酒,却是无力再战了,莫汉昌只好整合了一下人马,清点出来二十多个没有饮酒的人陪张横去救人,因为人少,所以每个人都配了马,但是光这二十多个人对上王顺的五六百人显然是只能送死,所以,张横便带了人,打算回开州军营搬些救兵来,刚好碰上了赶来的高崇他们。

一开始张横见着牛仁的人,清一色的起兵,而且个个衣着鲜亮,背上弯弓,手中长刀,且没有穿军中服饰,还以为是王顺的人,急忙凝神戒备,心想,自己算是要死在这里了,忽然听到了高崇的喊声,他猛地吃了一惊,圆睁双眼望着高崇道:“高崇?这些人是?”

高崇道:“这些都是岳先生的朋友,听说岳先生有难,前来救助的,我们路上再说吧,张大哥,就岳先生要紧。”

这样,两队人马又合到了一起,张横本来回去求救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去的,想来,能搬来的人,也是少的可怜,陈光既然要杀岳少安,怎么会想不到这层呢,现在有了牛仁的人,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一起朝着竹兰坡冲去。

此时的竹兰坡,异常惨烈,岳少安中了一刀,伤口由大腿划至膝盖,鲜血不断的溢出,老黑用自己的衣衫给他使劲的裹紧伤处,背着他往山上跑去。

先前的九十多人,现在只剩下了不到六十人,弓箭兵的弓箭也早已经射完了,每个人都双手持刀呐喊着冲杀上前,王顺提着双锤在不断的砸下,人头在他的锤下彷如一颗颗西瓜一般,只要挨上便是脑浆迸裂。

岳少安看在眼中,大吼道:“老黑,放我下来,我要杀了这个畜生。”

“都头,您不再战了。”老黑说着,依旧背着他朝山上跑去。

“老黑,这是命令。放我下来。”岳少安吼道:“不然老子军法处之,砍了你的脑袋。”

老黑双眼一红道:“都头,你便是砍了老黑的头,老黑还是不能放你下来。”

“老黑啊——”岳少安狠狠的咬着牙道:“兄弟都快死光了,我们怎么能扔下他们逃呢,你放我下去,便是死,咱们也要陪着兄弟们死的轰轰烈烈的。”

“都头……”老黑看着兄弟们一个个倒下,双眼早已经模糊一片,他伸手抹了一把,停下来道:“可是您的脚不能走路了,放您下去怎么行。”

岳少安抬手将腰带解了下来,递给老黑道:“老黑,把我绑在你的腰上,咱们兄弟一起杀回去。”

老黑重重的点了点头,伸手接过腰带,将两人紧紧的绑在了一起,岳少安试了试,觉着没有问题,双手一紧,握住长枪道:“老黑,愿意和我死在一起么?”

老黑一挥单刀道:“求之不得。”

“好!”岳少安重喝一声道:“不过,就是死,也不能便宜了他们,我们杀两个够本,一双就每人赚一个。”

老黑将心一横道:“不行,都头的命值钱,怎么也得杀他几十个。”

“好,那便杀他几十个。老黑,我们冲……”随着岳少安的喊声,老黑拔腿冲下了山,岳少安一条长枪上下翻飞,老黑的单刀左右挥舞,两人身边顿时冒起一团血雾。

两人都是打算拼死一战,所以,悍勇异常,一个流寇的枪尖扎在了老黑的手臂上,老黑怒吼一声,反手抓住枪杆便将那人揪了过来,岳少安长枪一送,穿喉而过,那人就送了性命,两人配合的相当之默契。

渐渐的两人身上的越来越多,但在他们周围的人却越来越少,都看着这两个煞神,打心里头害怕了起来,不敢靠前。

正在砍杀兵士的王顺,见着这一幕,猛然挥舞着铜锤,便冲了过来,岳少安看着王顺越来越近,手中的长枪杀起人来,也越发的快了起来。

因为,他明白,等王顺到来身前,自己和老黑便难幸免了……

第197章 岳先生死了

刀光急闪,长枪飞舞,刺鼻的腥味充斥着整个战场,樱红的鲜血成了唯一的颜色。

两人正杀的兴起,岳少安扭头看着即将冲杀过来的王顺,惨然的笑了笑,对老黑道:“老黑,想不想多赚几个?”

“想!”老黑一刀砍翻身前的流寇道:“都头,您说吧,怎么做?”

“离那小子远点,我们躲着他,再多杀几个!”岳少安枪尖指了指王顺道:“只要他冲过来,我们便没机会了。懂了么?”

“懂了!”老黑重重的点了点头,背着岳少安朝着王顺反方向冲杀而去。岳少安长枪挑刺,一有机会,便将尸体挑到自己的身后,以便用来阻挡王顺。

王顺也看出了他们的意图,越发的紧追而来。岳少安的兵士,剩下的越来越少,就连三个军头,也只剩下了一个,大家现在都知逼死,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只图多杀一个是一个,所以,战况异常的惨烈,即便流寇的人数是他们的几倍,甚至是十几倍,但就是这么最后的一小队人马,却怎么也杀不完。

看着一个兵士肚子上被流寇插了两把刀,还在临死前一刀挥出,斩在了两人的脖子上,结果三人同时倒地而忘,岳少安心中一痛,口中却大吼道:“好样的!兄弟们,我们就是死也得要这帮混蛋们付出代价。放心,我们的仇,会有人报的。”

“杀啊——”本来已经几近绝望的他们,听到都头的话,却又有的信心,这份信心不是让他们存活,而是多杀几个敌人。

混战当中,王顺虽然骑着马,但却暂且冲不到岳少安和老黑的身旁,只气的哇哇怪叫,岳少安只觉受伤的左腿越来越麻木,彷如失去的直觉,到最后干脆连疼痛的很轻微了。他心里明白,照这样下去,这条腿,很容易便废了,不过,人都快死了,要腿又有什么用。

他挺枪将身旁的一个流寇刺死,而后,只觉背后风声急紧,大喝道:“老黑,转身。”

老黑闻声而转,岳少安顺势甩枪,只听“铛!”的一声金属碰撞之声,岳少安虎口一痛,手中的长枪便被砸飞了出去。

原来,王顺终于追了上来,刚才那风声,便是他挥舞而下的铜锤,将岳少安的枪震飞后,王顺左手一挥“呼”的一下,铜锤便又奔着岳少安的头顶砸了下来。

岳少安现在腿不能行,移动全靠老黑,眼看着铜锤砸了下来,却没法躲开,就在他将要闭目等死之时,忽然,老黑一个矮身,将那铜锤躲了开来。

接着,他手中单刀奔着王顺的马腿便斩了过去,王顺一惊,没想到这个看似笨重的黑汉,居然有这份能耐,急忙放弃了攻击,转而一提缰绳,战马双蹄猛然跃起,堪堪躲过了老黑的刀刃。

老黑趁机便又溜了出去,再次混战在了人群之中。岳少安逃过一命,也是大感意外,本来以为这次必死无疑,没想到老黑居然这般灵活。

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老黑本来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自身又力大,且习过几天武艺,再加之王顺情敌,这一系列的因素联系在一起,便造就出了,先前那看似不可能躲开的一躲。

不过,这次虽然躲开了,岳少安却丢了兵器,光靠老黑一个人厮杀,速度便慢了许多,很快王顺就又急追而上,王顺咬牙切齿道:“看你们还往那里逃。”说着,手中铜锤齐下,奔着岳少安和老黑疾舞而来。

这次老黑再想躲开,却是不可能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利箭带着破空之声,呼啸而过,“唰”的一声,插入了王顺的肩头。

王顺痛呼一声,急忙收锤稳坐,顺着那利箭射来的方向放眼望了过去,只见一队骑兵疾冲而至,先是一阵箭雨,接着便手提长刀冲阵中。

在平地中,起兵对步兵,那简直就是屠杀,毫无悬念,即便是王顺的人多,但顷刻之间,便已伤亡过半。牛仁将弓背回到了背上,对着王顺哈哈大小道:“王顺小子,你哥哥我这一箭的味道怎么样啊?”

王顺其实已经年逾四十,牛仁叫他小子,是故意气他,王顺如何不知,不过心中这口气却是怎么也咽不下去。

他铜锤一交与单手,一把将肩上的羽箭拽了下来,往地下一扔,怒道:“无知小二,今日这里便是你的葬身之地。”说罢,也不顾岳少安了,催马便朝牛仁冲杀而来。

此时战局已经乱做了一团,岳少安手下还剩下不到四十个兵士,见有了救兵,战力陡然又涨了几分,和流寇拼杀个不亦乐乎。

这边龙小凤和阮氏姐妹也早已经加入了战团,阮氏姐妹的长剑,牛仁已经吩咐手下交还了她们,此时两女挥舞着两把长剑,宛如沁入花丛的蝴蝶,奔着岳少安冲杀而来。

而龙小凤却并不使用什么兵器,只将一对拳头对着一个个脑袋急砸而下,其效果居然不亚于王顺的铜锤,也是粘着死挨着亡,不时,她还扔出几颗火银莲,距离她近些的流寇,一片一片的倒了下去。

就在王顺即将冲到牛仁这边的时候,龙小凤猛然大吼一声:“让开——”而她手中,居然抓着一个人挥舞过顶,然后,陡然甩了出来,将自己和王顺中间隔着的人一起砸倒在地之后,几个纵跃便冲到了王顺的近前。

王顺那曾见过如此彪悍的女子,惊慌中,铜锤奔着龙小凤的头顶便砸了下来,龙小凤身影一挨,陡然钻到了马肚子低下,躲过了王顺的一击,然后,右拳挥出,一拳击在战马身侧。

“砰——”的一声巨响,那战马居然硬生生的被她击倒在地,王顺也衰落与马下,龙小凤顺势一跃,还未等王顺回过神来,便一脚踏在了他的胸口。

王顺双目圆睁,口中喷出了一道血溅,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盯着龙小凤抽搐了几下,便已死去,只是那双眼睛却是依然没有闭上,尤自紧盯着龙小凤,自死他都难以相信,这世界上居然有此等女子。

这边,阮氏姐妹,也已经来到了岳少安近前,看着她们来到,岳少安松了一口气,戒备也松懈了下来,可就在此时,突然,老黑吼道:“都头小心。”喊声中,老黑顺势一侧身,但还是晚了一步。

岳少安只觉后背一痛,却已经中了一刀。“公子——”阮怜心大叫着和姐姐一起冲了过来。

老黑将腰带松开放下了岳少安,而流寇们见到首领的首级已经被那个骑兵的头领挑在了刀尖上,都没有了战心,四下奔逃去了,张横带着人随后掩杀着。

阮氏姐妹围在岳少安身边,紧张的看着他,阮怜心看着满身是血的公子,早已是泪流满面,哭声道:“公子,你怎么样的,那里疼?”

岳少安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脸道:“别哭,不疼的。”说罢,他又扭头看向了阮怜梦道:“客栈里没出什么事吧?”

阮怜梦摇了摇头,紧咬着嘴唇,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岳少安惨然的笑了笑道:“没事,我便放心了。好困呐……”说着,他双眼缓缓的闭了起来,摸在阮怜梦小脸上的手也突然掉了下去,阵个人便一动一不动了。

老黑扶着岳少安,一看次情形,猛然,嚎啕大哭了起来:“都头啊,你不能死啊,救兵都到了,贼寇都让我们杀退了,你怎么就死了呐……”

“死、死了……”阮怜梦喃喃的道。

而阮怜心却已经扑到了岳少安的怀中,大哭道:“公子,你不能离开怜心,你不要我了么……呜呜……公子啊……都是我们不好……若不是因为我们,你也不会和那个陈光结仇……是怜心害了你啊……”

“死了,死了……”阮怜梦喃喃的说着,突然,她一把将妹妹揪离了岳少安,扑到了他的身上,不断的摇晃着他的身体道:“你给我起来,你不能死……我不让你死,你给我起来……快些,你听到了没有——”她歇斯底里的吼着,然而岳少安没有了一点动静。

“对不起……对不起……呜呜……”阮怜梦猛地伏在了他的身上,眼泪顺着面颊滑落而下,哭声道:“是我不好,我不该偷你的暗器,都是我不好……”

哭泣中,她忽然一下子抬起了身来,从怀中将手枪掏出来,塞进了岳少安的怀中,口中不断的道:“暗器已经还给你了,你不能吓唬我了,快些起来吧,快些起来……”

龙小凤正追杀着残余的流寇,听到这边的哭声,急忙跑了过来,看着一动也不动的岳少安,连忙问道:“岳、岳先生,他怎么了?”

“都头死了……”老黑嚎哭着,猛然吼道:“都头死啦——”

龙小凤站立的身子猛然“噗通”一声跪坐在了地上,口中喃喃道:“岳先生死了……不可能的……决定不可能的……”

高崇正将已经受了伤混迹在兵士堆里的卓岩背起,忽然听到老黑的喊声,急忙背着卓岩跑了过来,看着一动也不动的岳少安,两人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紧紧的盯着岳少安的脸,眼中的泪水,却是忍不住涌了出来。

一阵秋风荡起,满地的血腥味充斥着众人的鼻孔,本来大家死里逃生,应该尽情的欢笑才是,但是,现在他们却没有一个人能够笑出声来,所有的目光,全都紧盯在年轻,英俊,却满身是血的公子、先生、都头的身上……

第198章 别喊,我死了

鸟兽经绝,尸横遍野,竹兰坡的竹竿都变成了暗绿色,翠绿的竹叶上洒满鲜红的血液,被阳光一照,反射出阵阵幽光,看着让人心头禁不住泛起悲凉之情。

战场上,鲜血,内脏,脑浆,弥漫着令人反胃的腥臭气息,牛仁与张横给带人马一路追杀,只将王顺残留下的流寇追杀出五十余里,所剩已经不足百人,剩下的人钻入了前方一道深沟之中,才得以幸免。

张横已经恨透了这帮流寇,即便是有投降的也绝杀不饶,他本欲还要追进那深沟掩杀,但是被牛仁阻拦,牛仁看着那直入深山的沟壑道:“前面必然已经是他们的老巢,据说王顺还有一弟,名曰王满,一直都负责着守家的任务,倘若他在其中埋伏,我们便是有去无回了。”

张横冲着那深沟咒骂一起,只能愤愤的作罢,他也是久经沙场过来的,不似那意气奋发的菜鸟,知晓现在都是骑兵,即便没有埋伏,进入山地之中也做不得好,只是自己的兄弟们机会被这帮孙子杀光,这仇便结的大了,没能将他们尽屠,心中始终是有些憋屈,所以,尽管最后他们取得了胜利,他还是高兴不起来。

但牛仁手下这帮兄弟们却大不相同,一个个翘起马刀,一阵阵长啸,满上的兴奋之情,即便不观,光听那啸声,也可想而知了。

在牛仁一马当先领军回竹兰坡时,他手下的兄弟,也显露着悍匪的气息,一路狂飙吼叫,令张横不住的皱眉。

快马奔驰,顷刻间便赶了回来,牛仁拍着战马的脖子,对身旁一人道:“瘦猴,怎么样,当时我说来投奔岳大哥,你还犹豫不决,现在知道了吧,咱们拦路截杀比不得这军中打仗,以前什么时候这样爽快过?嗯?哈哈……”

瘦猴摸了摸干瘦的脸,笑道:“大哥说的是,这仗打的真他娘的爽,以前王顺的名头大,一直压着咱们兄弟,没想到,一做官兵,便直接取了那王顺的脑袋,哈哈……瘦猴我这几天要乐的睡不着咯……”

“猴哥啊,你乐个什么紧,我都没见你杀几个人,你看兄弟我,砍了十几个,这才乐呵呢……”

“得了吧,人家猴哥是军事级别的人物,怎能和你比杀人……”

牛仁一行人,正说着欢畅,忽听前面阵阵嚎哭之声传来,牛仁眉头一皱,回头对张横言道:“怎么回事?打了胜仗还哭?”

张横面露苦涩道:“都是朝夕相处的好兄弟,现在死了那么多人,怎能不伤心,让他们哭上一哭也好。”

两人说着话,拍马向前,却听到前方老黑裂开大嘴,嚎的最是凶猛:“都头哇……都头,这仗都打赢了,你怎么就死了呐……”

“都头?”张横与牛仁对望一眼,猛然惊道:“不好,是岳兄弟。”

“岳大哥?”牛仁双眼一瞪,拍马与张横疾行而至。

两人急忙跳下马来,张横冲上前去,掰开众人,将岳少安扶起,伸手在鼻尖一触,确实没了气息,经不住心中一凉,但他不相信岳少安会就这样死去,急忙又将耳朵伏在他的胸口想听听还有没有心跳,但旁边众人具是哭泣,搅得好不心烦,尤其是老黑那大嗓门吵的人耳膜都嗡嗡作响,如何听的真切。

张横一挥手,怒道:“都他娘的别嚎了,岳兄弟不一定就死了,还不救治嚎个什么劲,就是活人也让你们嚎死了。”

他的话音刚落,众人具是一愣,全都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就连最不听话的龙小凤此时也乖巧的很。张横复又将耳朵伏在岳少安的胸口,听了一气,面色一喜道:“岳兄弟还活着,快,快,军医,军医——”

一旁的一个兵士,面色一暗道:“张军头,军医已经死了……”

“什么?”张横双眼一瞪,却是心急如焚,这可如何是好,现在的岳少安不一定还能坚持到开州城啊。

正在张横急的无所适从之时,牛仁却拉着瘦猴行了过来,拍了拍张横的肩膀道:“我这位瘦猴兄弟颇通医道,以前兄弟们的伤都是他给医治的,既然这里没有了军医,便让他给岳大哥瞧瞧吧!”

“快请,快请——”张横一听,恍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言道:“瘦猴兄弟,你若是救了岳兄弟的命,便是我们这些人的大恩人啊。”

“瘦猴,你快给岳大哥看看吧!”牛仁让瘦猴上前,又回头对张横道:“张兄弟快别这么说,岳大哥也是我们的兄弟,我老牛断不会看着他不管的。”

两人这边说着,瘦猴那边却已经查看好了伤情,只见他让阮怜梦抱住岳少安,自己的双手在他胸口上猛的连摁几下,岳少安却没有半点反应,如此几次,就在众人都以为无望的时候,岳少安骤然坐起,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接着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便又跌回阮怜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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