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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同袍-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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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与委蛇,是他自己下的决定。再难受,也得忍著。
  可是……床上?难道要做那种事情?
  一想到会和这人做那种事,敛衣就觉得背脊发凉,像是有条毒蛇从身上滑过的感觉。
  毒蛇的牙从敛衣脖颈啃到耳侧,把敛衣头歪过来,一下下舔他唇角。敛衣身体都僵直了,一动不动,眼四下看著,不敢落在眼前人身上。
  是交易,是权宜之计……为了皇上,就算真做那种事情又有什麽关系?
  眼神漂浮之间,却看到一边架子上厚厚放著一叠纸,和绢。其时造纸尚兴起不久,纸质脆而黄,因此还有很多地方都还在用绢。唐鹏云贵为王爷,纸和绢的差价对他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却为什麽……
  凝神看去,敛衣见那纸上著墨似是弯弯曲曲,并非汉字,而是图形,并且看起来像是地图。他心中一凛,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些纸上,连身後人的动作都忘记了。
  唐鹏云见他如此,终於掩不住一丝怒意,手一动撕开他衣襟,露出大半个胸膛。唐鹏云矮他一点,正对著他肩头,於是微低下头,狠狠咬下去。
  敛衣觉得肩上一疼,没有防备“啊”地叫了半声。剩下声音却被他狠狠咬住唇,不肯再泄露出来。
  和被上下其手比起来,他其实倒是更欢迎这种折磨的方式。
  想来唐鹏云那些话和动作,也不过是为了吓他。
  人总是习惯自欺欺人地开解自己,敛衣也不例外。




  五
  春尽入夏,蝉鸣叫著炎热。
  正是大比之年,省试开始,丞相也就格外忙碌起来。只是往年科举,主考总是罗相,今年皇上却以“丞相忙於政事”为由,改为翰林学士方志中主持。
  这理由本勉强,换上的人更是可笑──方志中之子方易学今年也参加科考,按照回避的惯例,方志中连阅卷都不该参与,何况主持。不过皇上有言,举贤不避亲,反正殿试的卷子,也是要皇帝亲自批过的。
  话虽这麽说,方家恩宠,也算一时无两。若是那方易学争气,来个状元及第,这一门就是荣耀到极点了。朝中局势,越发复杂。
  荣王和唐鹏云,此刻若即若离,观望者也拿不准他们的真正关系。而齐家虽然渐渐失势,余威犹在,尤其此时又有可能再出位皇後,自然尊贵起来。而皇上刚收回定北军的兵权,虽说似乎失了丞相之助,不过相权亦是君授,实则并没什麽大损失。
  目前焦点,却在後宫。齐妃秀妃同时有孕,谁都知道生下皇子者,多半就是将来皇後,甚至未来太後──太子立长,若两个孩子都是男孩,先出生的很可能就是太子。
  敛衣知道宋筝更想立秀妃为後,不过生男生女这种事,却不是人力可为,即使是天子也无能为力。而任妃未能有孕,在这场战争中已失了资格。
  为防後宫生乱,敛衣建议有身孕的两位妃子分别静养,离其他妃子寝宫远一些。
  对於孕妇来说,最难熬的大概就是夏季,宋筝每下朝便匆匆回宫,想必是陪伴他的妃子去了。
  敛衣心痛早惯,倒也不会为这种事再做买醉之举。只是宋筝这一忙碌,自然就不会时时召见他。敛衣逃开唐鹏云的法子,又少了一个。
  唐鹏云的索求越来越露骨,敛衣想尽方法躲避,仍然不免被他逮到。唐鹏云的骚扰时常是不分时间地点的,有时甚至会被外人看到。尽管极力避免, “罗相和唐王关系非常”这传言依然很快扩散开来。很多人本来想不通罗相为什麽要投靠他人,现在也开始懂了──美人窝,英雄冢。虽然那美人是男子,而敛衣也谈不上英雄。但道理相同。
  这传言才是最厉害的,敛衣父亲虽不在,毕竟还有其他长辈。丞相府一时人来人往,热闹之极。“家门不幸”“祖宗蒙羞”之类的言辞不知听了多少遍,敛衣不与长辈争辩,但也实在有些受不了不断被训斥,於是尽量每日泡在宫中,处理政务。
  必须快寻个法子打探到消息拿到分兵图,再迟一些,怕是要身败名裂众叛亲离了。敛衣这麽想著,心中下了决定:实在不行,此身又何足惜?
  因此当江南洪灾的折子送进宫来之时,敛衣正躲在宫里做最後的心理准备。宋筝接到急报,马上来到议事堂,找到敛衣。



  “皇上,此事还请三思。两江沿岸官员,大多是齐家派系。前些年他们胆量上不大,又兼风调雨顺,还不见其害。但其滥修堤防以报功,已是种下今日之果……”
  “所以朕派人去查去清,就是为对付这些人啊。”宋筝坐在椅中,微笑抬头看侍立一侧的敛衣,“查清了,不就好了麽?”
  “皇上,大灾当前,当以救灾安抚为最重,岂可让天灾成为势力角斗之所?万千百姓等待朝廷救助,皇上却派荣王系的人去,明是赈灾,但他们得此机会,哪有放过的道理?”敛衣语气尽量保持平和,言下却已有了指责之意,“还请皇上三思!”
  “岳将原为官清正,素有令名,怎会做这种不顾百姓死活之事?”宋筝挑眉道,“丞相若不信他,不妨明日任命之时再行叮嘱,料其不敢擅作主张。”
  敛衣看著宋筝,忽然觉得从心深处冷了起来。
  竟然是以百姓为牺牲品,同时折损两方势力的毒计!
  岳将原若真安抚百姓而不借机生事也就罢了,一旦生事,齐家被参是一定的。但齐家又岂会不反击,恐怕岳将原不顾民生之罪也是落定了的。民怨起,连皇上也会顾忌几分,肯定要处置一批人……
  “可是百姓呢?皇上难怪不顾百姓死活了麽?洪水之害,拖得一刻,便是成千上万条人命啊!皇上……”
  “朕自然知道,天下皆是朕的子民,你以为朕没有考虑过吗?但若直接派官员下去,你以为会有多大效果麽?齐家本是江南人,势力遍布沿江一带,他们从中作梗的话,不管是什麽人都很难办吧。而且……外戚皇族之乱,如今机会在手,怎可不除?”宋筝道,表情渐渐冷冽,“丞相,你太仁慈了。做丞相,是要考虑各方,考虑长远!”
  “皇上,为君为臣,是要为民。当前首务,是救民!”敛衣见宋筝面色不悦,退後一步,却是跪了下去,“皇上,还请速派人赈灾。”
  “丞相,朕没有不派人啊。”宋筝道,“朕已派去我朝肱骨之臣,至於他离京之後,到底是为民还是为己,朕也无法控制,不是麽?”
  敛衣直直跪著,宋筝这番话即出,便再难进言。但有的事情,是明知不可为也要为之的。
  俯下身,以额触地:“万岁,九天以仁治天下……”
  “看来在丞相眼中,朕是不仁之君喽?”即使低著头,敛衣也能听出宋筝语中寒意。他咬牙,只是叩头:“皇上仁慈,必以百姓为重。”
  宋筝冷笑一声:“妇人之仁!罗敛衣,朕有的时候真怀疑你是怎麽当上这个丞相的!”
  敛衣只觉口中腥甜,竟是咬破了口腔。他也感觉不到疼痛,额上滴下汗来,身体却一动不动。
  “怎麽,丞相大人也想学御史来个死谏不成?”宋筝道,语中大有嘲讽之意。敛衣知道他已对自己极度不满,若是寻常事情,自己没有不依他的,但这一桩……
  “请皇上收回成命,另派他人……”
  “够了!”宋筝不耐烦打断他的话,看了敛衣一眼,狠狠道,“你愿意跪就跪著去,少在朕面前作态!”
  “臣……”
  “出去!你不是喜欢跪著麽?皇宫大得很,你随便找个地方跪,跪多少天朕都不管你!”宋筝道,便是气急败坏,“你给朕出去!”
  敛衣默默起身,默默向外走。他出了议事堂门,正想跪下,听宋筝提高声音喊道:“别在门外,朕看到你就烦!找个没人地方自己跪著去!”
  跪谏本来就要当著人面,到没人地方,还跪著做什麽?宋筝这话,其实是让敛衣出宫回府。没想到敛衣怔了会儿,竟往孝昌殿走去。
  皇上没有太子,这故太子居自然是空著的没人。
  过了这麽多年,竟然又回到了那里。




  ──你就是新来的侍读?听说是罗丞相的儿子,长得还不错嘛!
  ──罗敛衣,我们出去玩吧,闷在书房里,烦也烦死了!
  ──别人都不敢违抗我,怎麽就你这麽不听话!讨厌!
  敛衣跪在孝昌殿外水池边,他已经一动不动跪了一天多,双腿木得像不是自己的,身体也到了极限。而他的皇帝,没有出现。
  宋筝说过,初见面那次害他病倒,他很内疚。原来那话却也是骗人的,他若真内疚,断不会到现在还不露面。他的御座他的天下才是最重要的,至於一个不识大体的丞相,则全然无所谓。
  其实敛衣并不在意自己是否有所谓,反正也习惯了。但是,那些百姓……
  朝局斗争,主要还都是官员受损。食君禄者不思报国恩,死了倒也没什麽好可惜的。可这灾情,却耽误不得。
  若皇上不收回成命,他便跪死在这里,又怎样?
  敛衣却激起了性子,他性格本倔强,又有文人故有的不审时度势的毛病。只是身为丞相又爱恋著宋筝,所以平时尽量忍让。但到了原则相关,却是一步也不会退的。
  一天多水米未沾唇,说真的他有些受不住了。且这孝昌殿几乎全然无人,平时来打扫的太监也被宋筝下旨不许接近,这诺大宫中一片安静,静得让敛衣感觉自己像是已经死去一般。
  也许就这麽死了吧。皇上有了代替自己的人选,其实早已不需要自己。议事堂中发生了什麽无人知道,皇上想给自己按个什麽罪名,倒也方便。仔细想来,这世间,竟然没有什麽人是真正需要自己的。这麽死了,倒也干脆。
  敛衣这麽想著,眼前已开始发花,心中却在想,不知道皇上看到自己尸体,是高兴呢,还是也会有一点点难过……
  “敛衣,敛衣?”什麽声音在耳边响起,声音很熟,但是不是他。敛衣唇边露出半丝笑──不是他的话,来这里还有什麽意义?除非是带来皇上改变旨意的消息。那道旨,在跪著的时候,已经下了吧?
  他这般要死不活,让好不容易找来这里的唐鹏云气得真想上前给他俩耳光,但看他虚弱样子,又真的不舍得。想了半天,终究还是一咬牙:“敛衣,你就算在这里跪死,那人也不会答应你的要求的,你跟我走吧,我帮你!”
  敛衣已听不清他在说什麽,此刻正是下午,天方大亮,他眼前却是无尽黑暗。终於膝盖再难承受身体重压,向前倒去。
  唐鹏云久经沙场,反应自是极快,连忙俯身把他抱住。见他双目紧闭,一张脸上更无血色。唐鹏云低咒一声,敛衣昨日上朝之後就不见人影,到现在一天半了,就这麽跪著一动不动,便是铁打的也受不了。何况……敛衣在小时就曾经被罚跪然後被自己踢下水,腿部关节一直不太好……
  “傻子,你这麽拼命,又有什麽用?”唐鹏云低叹,把敛衣横抱起来,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发,眼中是从不曾在敛衣面前表露的温柔和担忧。
  “跟我走吧,以後,不要再想他了。”唐鹏云道,抱著敛衣,转身向外走去。
  走出孝昌殿,他顿了一顿,眼向右侧看去,并看不到人。他笑了笑,不再理会其它,小心翼翼抱著怀中人,上轿。
  一双眼始终在看著他们,眼睛的主人几次要冲出去,终究还是没有动弹。眼中神色变了几变,开始是愤怒嫉妒,渐渐挣扎成无奈痛苦。手抓著树干,像是要生生抓下一块树皮一般,脚步却始终未动。
  直到两人去得远了,他方自开口喃喃:“也好……敛衣在朝堂上向来不听话,也从不与朕接近,可见他对朕,实则是怨恨的……也好,他和鹏云那麽亲近,一定是喜欢他的……走到这一步,再没有其它路可以走了……”
  可是很难受,可是……
  “别傻了,他可以为了那些百姓跪上一天半,就算倒,也倒在鹏云怀里……宋筝你算什麽,他根本不在意你……别傻了,为了江山为了他,就这麽放手吧……”
  少年皇帝不停地劝著自己,他为人狠绝,决断极快。这还是第一次如此犹豫不决反复不定。
  “就算把人追回来又能怎样呢?宋筝,别忘了你是皇帝!”
  他咬著嘴唇,几乎渗出血来。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罗侍读,你说这话对麽?”
  “亚圣的话,自然是有道理的。”
  “可是我怎麽不觉得君轻呢?普通的民甚至不能见到君,即使是罗侍读你这样高一层的民,见面也要跪倒参拜,这样也叫做重麽?”
  “那是伦常尊卑……”
  “最重的那个反而最卑?这是什麽道理?”
  “太子,这并不是可以放到一起比较的事情……”
  “罗侍读你书读得死了,民为贵,是所有的民加在一起才贵的,若单只是一两名,自然便就轻了。”
  是这样的麽?还年轻的敛衣疑惑著,觉得好像对,又好像不对。
  但他知道,眼前这孩子不能随便对待,他的一个观念不对,日後九天朝就可能死伤无数。於是敛衣向周围人求教,自己再努力思索,又跑去教导太子。
  但是宋筝显然已经把他自己的想法深深刻在心里,即使敛衣告诉他再多遍“民是由一个个人组成的”,宋筝眼中,也依然只见人民不见人。
  那个妍丽的孩子长大了,就算伸出手,也再难抓住。
  敛衣伸出手,在空中抓著,却什麽也抓不住。终於抓到一只手,手心长满了茧子,是长期握兵刃所致。
  这只手不是他的皇上的,他不要。
  可是那只手却不肯放开他,握著他的不放。敛衣想喊,唇干舌焦,竟发不出声音来。他正觉焦急,软软的唇压下来,印住他的,清水沿著二人唇舌间流动。
  敛衣水进了口,便索求更多,张开口要求更多的水,换来倒吸凉气的一声,和更激烈的唇舌纠缠。过了好半天,身上压著的重量才慢慢撑起,狠狠叹了口气。
  半昏睡状态的敛衣并没有察觉身旁人的状态,又沈浸在梦中。不断的是噩梦,上一刻宋筝还和颜悦色称他为侍读,下一刻便抽出剑来将他一剑刺死。
  敛衣是谨慎内敛惯了的性子,他怕心事被人知晓,向来深自约束,竟然连梦话都在意识中极力控制住。但噩梦缠身终究难受,他身体颤抖著,拼命蜷缩身体,伸出手去咬手背──却被唐鹏云飞快抓住腕子,带到自己怀里。
  唐鹏云看著昏睡的敛衣,脑中掠过无数念头。床上的人并不是那种纤细妩媚的男子,虽是文官,不过由於一直有练武,身体倒也强健。文而不弱,结实却也不壮,说来是文士风采,在这时却勾得人心痒。
  唐鹏云不是君子,不过也不是趁人体弱下手的小人──虽然经常“骚扰”敛衣,他心里还是希望能够两情相悦再做那种事的,至少也要对方不反对才行。
  不过柳下惠真不是好当的,难受啊难受。唐鹏云又“喂”了两口水给敛衣,见他不再要水,便抱著他睡去。
  这一番折腾已经到了深夜,唐鹏云找敛衣找了一天多,此刻也疲累不堪。人抱在怀里,又不用担心他忽然不见,於是唐鹏云也便睡去,紧紧抱著怀里的人,不肯放手。
  在他怀里那人起初一直是安安静静的,唐鹏云深知敛衣憋死也不会发作的性子,倒也不是很担心。谁知睡到後半夜,怀里的人竟然不安分起来。唐鹏云从熟睡中惊醒,点灯看去,只见敛衣脸上尽是汗──也许也有泪吧,却分不出来。
  唐鹏云向来冷静,此刻也多少慌了神,拿来床边桌上放的帕子给敛衣擦汗。他见敛衣皱眉咬唇,已知他定是梦到宋筝,只不知是怎样的梦。一边恼怒一边却怜惜,照顾著他。
  不想敛衣安静了一晚,到这时却不老实起来,竟然挣扎著不让他靠近。唐鹏云怒气上涌,把人按在床上,硬是为他擦去汗迹。
  擦完之後脾气才下去,方才发现在生气之时,竟是几乎把敛衣扒光。眼下敛衣已是近乎全裸,麦色肌肤在微弱灯光下照得极诱人。
  这下轮到唐鹏云出汗了,喉头也不自然地吞咽,发出好大一声。一边告诫自己不要那麽禽兽,同时伸出手,著了魔一般不停抚著那人身体。
  什麽柳下惠,什麽不能趁人之危!他身体很健康,有的是心病!
  出手吧,反正他现在这样已经不可能再回到皇上身边,先下手为强不是麽?
  总之想来想去,尽是找理由说服自己。唐鹏云从来都不是圣人也不打算成为圣人,而他渴求了敛衣如此之久。
  叹了口气,终究抵不过欲望的诱惑,唐鹏云翻了个身,压在熟睡的人的身上。低下头吻著,慢慢掠夺。
  不想伤到这人,宋筝对他有多不好,自己便想用加倍的好给他。他在宋筝那里受了一身伤回来,自己便要小心呵护,不让他有一点不快。
  身下人在唐鹏云挑逗之下慢慢放下了戒备和反抗,英俊的脸终究带上了一点妩媚颜色。唐鹏云极是满足,使出浑身解数,又舔又咬,手上下乱动不停。
  虽然没有真正的经验,怎麽说他也在最乱的宫闱中过来,又带了多年的兵。军营之中,这种事也不在少数,该知道的,唐鹏云知之甚详。且为了眼前这人,他早加意做了准备,本来是想敛衣哪天心神不稳,就可以趁机成就好事。依敛衣的性子,若两人行了那事,他断不会再去奢求宋筝什麽。
  果然是有备无患。此後身下这人,便在某种意义上,属於自己了。
  自从那晚,他撺掇著宋筝去戏弄敛衣,却激起他妒意的那晚之後,他就一直盼望著这一天。
  “你有天下你有江山,我只要罗敛衣。”
  顽劣少年,便是在那一刻情窦初开。终於明白平日逗弄这严肃侍读,藏的心思,便是想看到他不再严肃的模样。尤其是现下这般,被欲望染红了脸甚至全身,微仰著头喉间发出低低呻吟的样子──多少次就是想象著这样一幅景象而释放,如今终能得偿所愿。
  手指沾了膏脂,开拓著那狭窄之处。怕他疼痛,动作都是极尽柔缓。绕是如此,毕竟是从不曾被外界入侵的部分,敛衣低喊一声,表情带上了痛苦。
  整个身体覆上去,低声安慰著:“乖,忍一忍就好了。”也不管敛衣是不是听到有没有听懂,一边吻著他的唇,一只手抚弄他欲望,另只手继续努力。
  见敛衣依然表情痛苦,唐鹏云干脆向下,含住欲望顶端。敛衣一震,安静了下来。
  唐鹏云动作尚生疏,不过对於敛衣而言,已是太多。他微微颤抖,没半刻便在唐鹏云口中泄出。
  发泄欲望之後,敛衣睁开眼,目光尚是涣散的。整个人身上显出一种奇异的潮红,高潮後的倦意席卷全身。
  偏此刻最是敏感,已经充分润滑的部位收缩著,被侵入竟然也有了奇特的快感。唐鹏云见差不多了,也著实忍得难受,抱著敛衣,抬高他一只腿,便冲了进去。




  六
  敛衣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在疼,同时有纾解之後畅快的倦懒感。他睁开眼,外面天已经有些亮了。身边人呼吸平顺,却是睡熟了。
  这一晚唐鹏云实际上非常辛苦,在一个饿了许久的人身前放上一顿大餐,却不让他敞开了吃,而是要一点一点品尝。唐鹏云忍得辛苦,自然在得偿所愿之後累得睡过去──做的时候还不断顾及敛衣感受,即使快爆发也要为敛衣润滑纾解,当然辛苦。而且他掌握的知识显然缺少善後这一项,也就睡死过去。
  敛衣只是浅眠了一会儿,身体的不舒服让他很快醒来,神智随之清醒。整晚所发生的事历历在目,他想到自己深陷欲望中的种种样子,一时羞愧难当。脑中飞快闪过宋筝的面容,心下更是恨不得昨日便死在那水池前。
  身旁的人睡得死,敛衣伸出手,飞快点了下唐鹏云睡||||穴。唐鹏云此刻最是满足不过,自然不会提防枕边人,在睡梦中被点个正著,愈发熟睡。
  敛衣方才起身,唐鹏云睡在外侧,敛衣小心绕过他,下了地。
  双脚刚沾上地面,便差点跌倒。身後那处极为难受,似乎还有体液未清,随著行动竟缓缓流出。敛衣一张脸胀得通红,难堪以及。
  幸好不是难以承受的疼痛,唐鹏云毕竟还知节制,没有把人折腾得太狠。敛衣身体不弱,意志又强,咬住牙也能够缓缓行走。
  他走到卧房一侧的书架旁,抽出一叠纸看著。把那些纸放到怀中,敛衣继续寻找,在隐蔽之处又找到一些文件,他看差不多了,也不敢多耽搁下去,整理了下衣服,走出卧房。
  王府上下都知道罗丞相和自家王爷关系非常,因此敛衣这麽走出,竟然没人阻拦。甚至当敛衣吩咐备轿之时,下人们还特意讨好,把唐鹏云专用轿子之外的最好一顶给了他
  王府的轿子比丞相府上好得多,又快又稳,总算没让敛衣受更多的苦。敛衣在轿中坐著,思绪起伏,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
  但是为了国家,也得把这些东西送到宋筝面前。这屯兵图一泄露,宋筝大概也不敢贸然招惹容王势力,也许还有叫回赈灾官员的可能……
  可唐鹏云会怎样?
  拼命摇头,挥去这忽然生出的念头。唐鹏云这晚如此对他,实是极大侮辱。以敛衣性子,不动手杀了他,已是难得。何况唐鹏云既有不臣之心,就是敛衣敌人。放过他,则是坐视九天危急不顾。出於对皇上和百姓的忠诚,敛衣也不可能放过他。
  只是轿子到了宫门前,轿外王府家奴提醒敛衣该下轿之事,敛衣坐在轿中,竟是愣神好半天。
  那人……真的是为了折辱自己麽?可就算是折辱,也没必要把他自己搭进去吧?而且……昨晚残存的神智证明,他实在是温柔得很……
  心软和迷茫并没有持续很久,敛衣很快收拾心神走出轿子。夏天天亮得早,外面天已全亮,太阳在天侧似露非露地冒出半边,红晕轻染霞光。
  快到上朝的时候了,要在皇上进入朝堂之前禀告此事,这样也许还来得及追回岳将原,也避免皇上做更多的错误决定。
  他不顾身体上的不适,草草整理了下衣冠,向著熟悉方向走去。宫内没有人不认识他,自然也不会阻拦,只是有些人有点奇怪:怎麽今天这罗丞相走起路来这麽不稳,像是乏力,又像是受伤?





  “皇上,罗丞相求见。”
  小郭子听到外面禀告,小声对正准备上朝的宋筝道。
  皇上这些日子心情很不好,身为太监总管,又服侍皇上多年,他当然看得出眉高眼低,而且知道问题多半就出在这位罗丞相身上。因此虽然照理来说这时不该有人求见,求了也不该通报,但这位丞相自然是例外。
  他话说完,果然见皇上神色微变,隐隐露出关切来:“让他进来!”
  小郭子连忙吩咐下去,宫女正为宋筝穿龙袍,宋筝挥挥手:“你们都出去,今日罢朝,没有朕的命令,不要进这屋子。”
  “可……”小郭子犹豫了一下,宋筝瞪他一眼,小郭子吓得一哆嗦,“是!”
  宋筝也顾不上宫女太监们如何如何,双目盯著门口,眼底露出热切来。
  门口出现敛衣身影,依然是修长身材,总是挺直正立,即使面对自己这个皇帝也是一样。就算跪拜就算垂首,也不像很多臣子那样随时弯著腰,永远不敢抬头。
  他的丞相总是如此,虽然很多时候正直得有些不适合朝中弄权,但是,是他无法真正放得下的人……
  敛衣慢慢走进来,宋筝微微皱眉:他怎麽走得这麽慢?难道还在怨朕麽?
  那件事不能退让,好好劝他安抚他就是了,不要再吵了。这种时候,却也不愿去想什麽大局什麽承诺,只想著把敛衣安抚住,不让他再被那人抢走──
  敛衣的脚步踉跄了下,像是要摔倒。宋筝喊了声“小心!”,正要上前扶住他,忽然怔在原地。
  ──他的脚步,怎麽这麽虚浮?像是、像是……
  敛衣在宋筝面前倒下,他抬头看了宋筝一眼,眼底泛起苦涩。
  ──皇上,你便连扶我一下,都不肯麽?
  他挣扎著爬起,透支的体力却不愿见他如此轻松,拖得他身体愈发沈重。而就在他眼前的皇上只是呆怔著看他,动也不动。
  敛衣好容易扶著桌子半起身,宋筝却忽然上前,一把抓住他衣襟:“你昨晚……你和他……”
  听到“昨晚”二字,敛衣一阵心虚,忙把怀中纸张拿出来,递给宋筝:“皇上,这是臣在唐王那里找到的……”
  宋筝不接,敛衣心中奇怪,抬头看向他。见宋筝目光发直,竟是在看他襟口。
  敛衣一怔,下意识低头看去,随即也愣住。
  ──衣襟微开,露出内里肌肤,上面红红紫紫,竟都是啃咬痕迹。敛衣自然知道这些痕迹是怎麽来的,不想竟在他恋慕之人面前暴露。他心中一急,眼前阵阵发黑,口中甚至感觉到了些许甜意。
  瞬间的念头是死了吧,随即想到,为什麽去死,这些……是私事。九天朝很少追究官员这方面的私德,皇上他,不会在意的……
  可就是不在意,才让他更难受。
  “不在意”的人忽然动起手来,一下撕开他衣服,咬牙道:“这是什麽?”
  几乎已经看不到皮肤原本的颜色,敛衣胸前尽是花花绿绿的痕迹,甚至胸前两点此刻还红肿著,竟有几分妖豔。宋筝愤怒的眼光经过时,也不由停顿了下,在愤怒之中又加了些炽热。
  敛衣但觉羞愧无地,颤声道:“皇上,臣……臣带来了唐王的分兵图……”
  “那种东西不用看!”宋筝大喝一声,单手抓住敛衣肩头,另只手去解他腰带。敛衣抵抗著,恨不得拿剑横过脖前。但在皇宫之中,又怎会有凶器。而要抵抗,他一方面不敢真对宋筝动手,另一方面宋筝武功却也不弱,何况他昨晚受了那样折腾,能撑到现在已是勉强,渐渐不支。
  褪下衣衫,宋筝红著眼看敛衣身体。上身已是遍布吻痕,下身痕迹更重几分,散发著暧昧情欲味道。敛衣来时,虽已草草清理,毕竟无暇沐浴──何况他这个样子,就算清理,数日之内那些吻痕咬痕也不会褪去,也是无用。
  敛衣先是惊呆了,过了半晌方才想:皇上为什麽要这麽做?
  难道他怀疑自己和唐王有染,所以这般失常?可明明是他下令让自己和唐王接近的啊。而且他这样子,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嫉妒?
  难道皇上,竟然喜欢……唐王?
  这念头一起,一些事情竟然丝丝入扣,以前觉得奇怪的地方好像也有了解释。敛衣咬住牙,却仍免不了牙关轻叩的声音。
  可笑?可悲?或者……
  “你不该这麽出现,你不该让朕看到──”打断他的胡乱猜测的,是宋筝的低吼,“朕已经认命,朕已经决定非放弃不可了,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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