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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ver stop by 涂鸦-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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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ver Stop 。1
.1994年.
「喂,你别哭了。」稚嫩的声音还皱著眉头,眼前那个比自己还高一点的家伙几乎要哭倒整个大厅了。
机场的广播又再次响起,後头的夏家夫妇笑看著两个孩子依依不舍。
「呜…可……可、可是……」稍高的男孩抬起头,一双哭红的眼睛像金鱼一样,又揉了揉,想说什麽却一句也说不好。
管家常伯在一旁也是手忙脚乱的,「佐少爷…您就别哭了,这样少爷也送不了机呐…」
看著少爷一张脸面无表情,这眉头却越来越皱,管家一颗心也是沉著。
少爷从小就沉默,大房子里头就主仆两人,小少爷生性沉静,在家里头自学也无法容入学校的孩子圈里去。
好不容易隔壁搬来户人家,夏家也就这麽一个孩子,乐天的个性很快就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两人总是一起玩闹的,少爷好不容易才有的伴就这麽突然要离开,就算个性再怎麽沉稳,这寂寞…也难耐呀…
「别哭了,真丑。」看著对面还不停的眼泪,黑发男孩皱起的眉头始终没办法松开。虽然年纪尚轻,不过那股天性般的沉稳却叫他像个小大人似的。
夏佐哭的红肿的双眼还沁著一堆泪水,看著对面那个皱著眉头的家伙,小孩子不服输的性子一起,吸了吸气,想了许久,大力的擦掉眼泪,夏佐拿下了鸭舌帽往黑发男孩头上一放:
「……好吧!哪,拿去!」
男孩眉头更是拢紧,往头上一摸,那帆布的触感在手心里热著…紧盯著把帽子丢给自己的人,那双红肿的双眼此刻正转也不转的盯著已戴在他头上的帽子。
这是夏佐最宝贝的一顶帽子。
虽然还是没有表情,男孩把帽延一压,松开的眉眼间却盈盈的的藏了点笑意:
「做什麽?」
「唔…」男孩盯著自己心爱的帽子已在人头上,心里头舍不得不过都给了,想到自己是男子汉要大方点!…急忙丢了句话就转头了,「给、给你!」
「给我做什麽?」男孩细长的双眼很亮,盯著对面人的背影眨也不眨的大声又问了一次。
管家在旁边也愣住了,这帽子不是佐少爷最爱的东西麽?!
男孩心头一紧,转头瞪著他,「棠、棠沐恩!等我回来!!」
被那双清澈的大眼忽地这麽一瞪,他看著他的背影,「夏佐…」
男孩又转了过来,看著他,涨著脸,连耳根子都红了。
「…等、等我回来娶你啦!」
小小的身影戴著顶红的漂亮的帽子微瞠大了一双细长黑瞳的眼睛,看著前头跑走的背影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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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时间怎麽过,记忆埋在最深处就不会忘。
即便是多年之後,我们都不再相同,从过去到现在。
在最隐密的地方,犹然记得像刀刻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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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2月.加州圣地亚哥.
12月的天空还是高挂著烈阳,热闹一片的沙滩上满是人潮。
在这块冲浪圣地,每年这个时节会有不同身长的浪高来袭,而依照传统这里每年都会举办一次公开赛。
直到去年为止这场公开赛都只有南美地区甚至最远是到日本地区的好手们有能力与资格参加。
而今年滩上各色人种更是不缺乏,而在各个地区里拔得头筹的选手们共有24位。
两个阶级赛里,职业赛共有14位,另一青少年赛程里有10位。
巨型大浪不停的攀高,主办单位在测量过时间後已开始聚集了选手们。
大部分的选手们都已做好准备等待上场,後头还有跟随而来的支持者一大群围观。越来越多的民众也开始涌进了赛程区域里,再大的阳光也挡不住比赛的热潮。
首先登场的是青少年级的20尺拉分赛。
全海滩的人潮都不免好奇今年最受注目的两位分别代表日本跟澳洲的选手。
代表日本的选手是来自台湾的17岁少年,今年在日本的地区赛里跌破众人眼镜的击败历年总冠军取得了这场公开赛的门票。大家不免好奇起一个小小的岛国是怎麽打破日本的冲浪成绩。
而另一位来自澳洲的是在今年地区赛里极度被看好的同样17岁少年。在四月的澳洲阿得雷德海滩的一场决赛里,少年在比人高的浪里乘著板被追逐的身影创下高分打破以往记录。拿下了赛程里一路高分没有退败没有离板的好成绩。
众人不免对两名这次在国际冲浪大赛里造成话题的选手们惊讶,也想一睹年纪尚轻的他们要如何在这场最高公开赛里驾驭巨浪。
前几位的选手已拉完分,两次的拉分里取最高的一次出来标分。
接下来的海浪缓冲期里,整个沙滩又更沸腾了起来,因为剩下的最後两名选手就是今日让大家争相好奇想目睹的日本跟澳洲代表──
「Zoe; It’s your turn!」金发的高个子推了推身旁还在閒閒吃冰的人,他都比他紧张了!
「嗯?」被推的人倒也没什麽反应,舀起了最後一口冰,「…好好吃哦!我等下还要吃一…」
碗还没说出口,猛的被拉起来的家伙还意犹味尽的拿著汤匙在细细舔尝著。
「吃你的头!快点啦!」
慢慢的放下了汤匙,少年摘下了墨镜看著夥伴,一双大眼里满是亮光,弯身抱起了摆在一旁火红色的Gun, 「Don’ t worry; Ok?」
◎
「就是他?」
「是他吗?」
「他就是来自澳洲的少年?」
「他真的行嘛?!」
少年持著火红色的浪板穿过了人群,没著防磨衣的身子纤瘦,只有一条橘红色的冲浪短裤。
「Zoe…乘给他们看看!!」
金发的友人Frank在後头大声的喊著,旁边支持的人也开始越挨越近准备好好观赏这个让大家期待的天才。
少年对著後边的人群及朋友们肃起了两指咧开了笑:
「嘿嘿…看我的!」
少年转过头看著大海,那一瞬间笑容隐去眼神也开始变的专注──
确定好位置,放下了Gun,上好蜡的豔丽的颜色在烈阳下反射出夺人的光芒,少年不高的身子平躺在板子上,抬头看著远方的浪释,开始慢慢划开水出海。
打著白底的浪一波又一波的慢慢上冲前进,他开始抬腿至准备要越浪过去Outside了。
轻易的越过浪之後只见他两手扶著Gun乘坐在上头,等待的时间不会太长,不过几秒间,少年又俯下身子摆动双手开始滑水,挥动的力道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开始追浪──
滩上的人群紧跟著一片蔚蓝里的火红,叫嚣声不断,不停的高喊著Take off!
「来了,Take off…Take off!!」
「Take off…Take off!」
随著一声又一声的叫喊,突涌的近乎20尺高浪飞起,少年站起的身子渐渐隐没看不见,群众的目光闪都不闪。
漂亮的画面引人一窒,一抹红色划过了水面,少年乘著浪顶过浪了!
右手玩性的随著自己的滑开的路线摆动,划过高高举起的拱波,直起的身子跟著高浪变幻方向,一片高墙似击落变成崩溃点也没追上少年飙过的身影。
滩上的人目不转睛,紧盯著火红色的身影跟著一起玩浪。
又是一个卷起──
红色的板子跟著再次划开手面,少年在半空中的身影一个跃起,左手扶著板边,回到了浪壁──
哗!!滩上一片热闹跟著海面的情况喧嚣著,群众们兴奋又惊豔的看著少年乘风过浪的身影冲过了白浪花回到滩边浅区。
一阵浪的时间不过几秒间,少年驾著浪的身影又稳又标致,期间没有离板回来的画面更是造成一阵轰动…
「Good job!」
少年甩了甩头发,与冲到身边抱著自己的Frank一个击掌。
「那当然!」少年咧开了笑,孩子气的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又是一个缓冲期,少年拿著火红的板子的身影跑呀跑的越过了人群朝小店家跑去,准备再继续刚刚的第二碗冰。
决定好口味才刚坐下来,一个穿著比基尼的短发女郎就靠过来了──
「嘿…你是台湾人?」短发女郎戴著墨镜用中文问。
「你恩摸珠道…?(你怎麽知道)」狠狠的喂了口冰,少年看也不看身边的女郎,直觉的也用中文回答,埋头继续准备第二口。
「Zoe,你认识?」Frank旁边忙收著少年的Gun,看著眼前直盯著少年的女郎满脸戒备。
「不知道啊?」少年摇摇头,又吃了口冰,「你是谁啊?」少年又用中文问。
再勺起一口冰正想往身边的朋友嘴巴送,一只白晰的手掌慢慢的伸出覆上了少年拿著汤匙的手,顺势的收回了少年的冰。
「欸…自己的冰,自己吃哦~!」甜甜的嗓音忽略了Frank说著,女郎不著痕迹的瞄了眼外头。
小店外头慢慢的涌进人潮过来,吵著要跟少年搭讪要签名,短发女郎看著远方走过来的人笑了,覆在少年耳边轻声的说:
「…慢慢吃啊!…夏佐。」
嗯?!
少年听到那名字抬起了头,一双清澈的大眼看著女郎的背影,和对面走来的高瘦男人不知说了些什麽,男人也看了过来。
两人对视了一阵,少年觉得无聊耸了耸肩又继续埋头狂吃最爱的冰。身旁一堆人叽叽喳喳的真吵,什麽签名啊?
「喂Zoe,刚刚那女人说什麽?」Frank 满脸的不满,同样看著女人离去的地方也有看见男人,男人也拿著一个黑色的Gun。看来应该也是选手?
「她叫我夏佐。」少年抬起头拍了拍肚子,好饱哦!
「夏佐?」Frank英国腔的发音好玩的紧,少年看著刚刚男人跟女郎离去的地方。
「对啊,我的中文名字呀,你不是知道的嘛?」
「是呀,可是…」
「可是什麽?…我们晚点再来吃一碗好不好?」
「你是冰箱吗?」
「热嘛!」
写在後面
*Gun属於竞速型的冲浪板(飙速度用的。。。。),板身尖锐而狭长,从7呎到12呎以上的都有,主要是用来玩大浪的。
Never Stop 。2
海滩边搭起的小小看台边布满了人潮。
一个下午的比赛成绩已揭晓,首先颁发的是青少年组,照例10个名额取前三名。
下头满满的群众看著台上的情形,三个领奖的身影各拿著不尽相同有些微分差大小的奖杯。没有高低限制的台子,领奖的选手们比肩而站。
只不过此刻情形有点诡异──
「咦?」
夏佐瞪大了一双眼,满脸兴奋的看著站在左边的人。
「原来你就是那个第一名啊!!」
女郎看著前方没表情的脸迟疑了一下,看著离台边远方的某一点顿了顿才转头看著右边惊奇著一张脸的男孩:
「嗨,又见面啦……」说完又看了眼前方,抱著奖杯的手插著腰想了下,身体往夏佐靠了过去。
「嗯,是啊!你好厉害哦,听说你刚回滩没有离板耶~遇上今天最高过20尺的浪还加做过浪的动作!你好幸运,划浪那麽久感觉很舒服吧?!今天天气很棒,冲起的浪很凉哦!!唔……,我刚遇上的那个浪不够长,所以划浪的时间好短哦!不过你真棒!欸,下次要不要一起去……唔…」
女郎捂住了夏佐一张滔滔不绝的嘴,「闭嘴!」
「……」少年也不犹豫,就著姿势看著女郎,一双大眼直盯著对方也不眨。
「……啊~!败给你了啦!!」被那样一双清澈的眼紧盯著,再强的心脏也不够啊,女郎放开了他,拍了拍夏佐松软的头发。
「你话少说一点啦,虽然你很可爱,不过我可不想遭白眼…」
女郎说完,拎著奖杯就跃下了台子,走前回头看著夏佐:
「夏佐!我是津,记住罗!」转头前还不忘在众目睽睽之下送了个飞吻。
觉得好玩的夏佐挑起了双眉,也跟著跃下了台子,正想追过去,在人群中的Frank伸出手拉住了他:
「Zoe!」拉著夏佐,Frank手中的相机还开著,惊讶的看著少年。
满脸兴奋的神情还有跃跃欲试的表情,撇下了台上的一切,还有底下满满的人群,甚至是那些拿著大笔钞票的厂商!……就这麽跃下舞台,17岁年纪的他有时在想些什麽,总是让人猜不透…
「你怎麽跳下来了?!颁奖还没完,厂商们也在,你要去那里?!」
「 Frank!那个女生就是今天的第一名耶!」把手中的奖杯往好友身上一堆,少年一脸兴奋压也压不住,说完转头一跑追了过去。
「女生?第一名?」Frank看著怀中的奖杯喃喃道,觉得那里奇怪可是又说不上来,想了很久抬起头看著已跑远的背影才想起:
「笨蛋!!第一名是……」也不迟疑,Frank抬起长脚也追了过去--
今年根本没有女生参赛!
◎
「喂,你跑慢一点嘛!」少年在快追上女郎的身影时,这麽喊著。
「那你就跑快一点嘛!」转头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比一般女孩子还要高的身子抱著奖杯轻松的跑在前方。
追著那个白色比基尼的身影跑,因为越拉越远所以几乎使尽了全力,那不像追逐的距离让只著红色裤子的夏佐像火一般的穿越了长长的海滩。
就在女郎穿过了海滩边,跃出了花圃,夏佐随即赶上也跟著跳出去时,忽地一双臂膀伸出稳稳地接住了夏佐--
「哇……!」被悬空托起的身子,立在半空中不稳的扶上了那双臂膀。
「叩」一声沉闷的轻响随著惊呼扬起,黑色的冲浪板掉在地上,夏佐没听到只是把注意力放在眼前这个托著自己腰部的人身上。
「你是谁啊?」略微的惊愕退下,夏佐一双猫般的眼睛睁大对上了对方,下意识的用英语问。
那人紧抿著唇,墨黑的头发在黄昏下有种异样的光泽,他看向女郎跑远的那处,微微皱起了眉头:
「夏佐…」那人低沉的音质微微透露著些许什麽,盯著手里的人却还是继续抿著唇不说话。
「欸你先放我下来呀!」熟知自己身高劣势的人轻轻拍打著腰间的手掌,也没发现那人同样用中文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一个劲的都沉浸在自己被高举的感觉里。
「Zoe!」Frank气喘嘘嘘的追了过了,看见夏佐被抱在被空中,也愣住了。
「Frank!」夏佐挣动的更大力,那人放下了他,转头看著来人眉头又更皱了几分,又撇了眼刚刚女郎离去的方向,回过头时脸色难看的盯著夏佐。
「Zoe你的脚!」Frank叫了一声随即蹲下抬起了夏佐的右脚,拿出了卫生纸。「叫你不要追的嘛!你看,都流血了……」
「哦…痛啦!」後知後觉的家伙一手抵著Frank的肩,看著自己刚刚跳跃时磨破的脚掌,略细的眉头就揪了起来。「讨厌,她跑好快哦!」
像是想到什麽,夏佐转头看著那人,「Hey; guy thanks!」流利的口音操出,少年盯著刚刚救自己免於一摔的恩人眼光直率近乎透澈。
那人没说话,脱下了身上的T恤丢到夏佐头上就走了。
「哇…他身材真好,有一米九吧?!」拉下头上盖住自己的宽大白T,夏佐一脸崇拜的看著那人离去的背影。
「不过他给我他的T恤做什麽啊?」白色棉质的衣服上有种淡淡的香气,没有图案的样式只有几个英文字母的排列。
「……」Frank扶著他看著那人背影,回头看著夏佐没著上衣的身子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他是要你穿上!」
Never Stop 。3
2005.台湾
搬进记忆里很模糊的房子那个下午,夏佐爬上了前院那颗大树。末冬上的叶是种不乾脆的颜色,不够鲜。喜欢夏天的他皱了皱眉头坐在树弯上发著呆。
年底的那场赛事,是他在国外的最後一个回忆。
父母在他18岁前夕突然说要回故乡定居,这对已经在国外生活一段不算短时间的他而言,其实是新奇的。
虽然突然回到这个出生的地方,有种陌生的感觉,不过静不了的他却已经开始计划著想到那去晃晃,也开始期待著过几天要转入的学校。
当然,回到这个小时候的地方,有些事也会开始慢慢记起,像是些该有的存在一样。纵使还不够鲜明,不过也不能说没有期待,将会是什麽样的一个新生活呢……
「哦…隔壁还在啊……」拨开层层的树冠,隔著点矮墙的另一边是个占地广大的独栋洋房,三种浅色系的相互交替,勾勒出一种高贵却不失品味的典丽感。
跟记忆里的轮廓叠在一起,没有变。
看了眼自己两层的小洋房,夏佐皱起了鼻子:「还是那麽大…人很多嘛?」脑子里有很多感觉开始涌上,一个好奇就著坐姿越靠了过去,人都快横越过小矮墙了。
「小佐!」是妈妈的声音。
「啊?………哇!!」回头一个不注意,「碰」的好大一声,夏佐结结实实的跌在草皮上。
「唉唷……好痛…」还是冬天未过完年的季节,虽然隔著厚布料的裤子,不过冬天皮肤的脆弱这一摔真是痛死他了。摸著屁股,痛的呛著泪的他连站都站不起来。
「欸你这孩子……」无奈的皱起秀眉,母亲没有因为岁月而转变的脸庞有著跟男孩颇为相像的孩子气。
「It’s your fault!」被搀扶起的他,直觉性的话脱口而出,随即又想到什麽的看了眼母亲的脸。
「…不是跟你说了,回台湾就讲中文的吗?」这孩子,在那边的时候就要求他在学校和外头是一回事,回到家又是另外一回事,就是得讲中文!
怎麽说自己祖国母语总是不能忘的呀!…可这孩子却怎麽改都改不过来,在机上跟父母聊天也是一串英文的,非要人家骂了才知道改口!
「…好啦。」……又不是故意的。
咕哝著走进房子里,夏佐吊著一张嘴,老大不高兴的往沙发上一扑:「唔~~还是这样好点!」舒服的趴下抱紧抱枕,夏佐一人就占据了整个三人座沙发。
「先擦药啊,等下要开饭了。」看了眼厨房里在炊事的丈夫,夏母拿出了药箱。
「什麽?不要啦……」哦,老妈手中那瓶药酒很辣耶…又臭臭的,揉在皮肤里很痛的……
「什麽不要,你这孩子真是讨皮痛!没事爬那麽高去做什麽?还怪你老妈我啊?你这孩子………………」霹雳啪啦的,这煮饭她不会,不过念他这宝贝儿子可还是心有馀力!
药酒揉著淤青的地方,夏佐呼天喊地的,夏母孩子性一起也觉得好玩,念著念著也真是玩著儿子的皮肤左边蹂一点,右边也搓一下的。
「呜……好痛哦,Frank……」小子被妈给蹂躏著,想叫救兵才想到老爸是顺婆一派,真要叫他,还不如自己先逃了…
「Frank你的头,这里是台湾!你这小子是跌晕了不成?」就会找帮手,真要叫那外国大巨人看见自己蹂儿子屁股的样,还不瞠大双眼?
「……」对哦,回来台湾那家伙怎麽可能在这边?敲了一下头,夏佐歪著脸想起机场里那高个子皱著一双眉的愁眉苦脸样。
抱著自己不放,还说什麽一定要回来的,拜托…又不是澳洲人。顶多放假跟老妈柪一下回去看看他们……
不过,总觉得那种场面很眼熟呐……
搔了搔头,夏佐歪著脑袋也忘记了要继续喊痛,想著那种熟悉感觉却在老妈下一句话间给唤醒:
「对了,等下吃饱饭跟老妈一起到隔壁去。」
「好!」毫不犹豫的回答,夏佐想起刚刚注视的大房子一颗心就涨的高。
嘿嘿…早想进去那间大房子看看了。
不过,里头住的……还是那家人吗?
不对,是那个人。印象里,那个大房子里只有那家伙跟一个老人家嘛……
「哦?这麽兴奋啊,也好。你跟小恩也很久没见了。」
「小恩?」
写在後面
嗯…看来这篇好像没有什麽人喜欢看呢,不过没关系啦…^^还是会继续写下去。接下来就是两个孩子要见面啦……
好!继续加油~
Never Stop 。4
「……您是?」来应门的老者脸上布满著疑虑,但尚好的眼力再仔细看清了来人後,更多的是惊喜与不敢置信:
「…佐…佐少爷!」原本微敞的大门,常伯一个施力,被往两旁一压开的大大的。
「啊?呃…Hi…你好!」少年又一次脱口欲出的语言,在母亲手强制往背上一压弯腰,变成有礼貌的招呼。
「常管家,真是好久不见!」夏母亲切的微微颔首。
老者常年来梳的有条不絮的整齐短发下,一张脸因为兴奋而涨的通红,克制不住的心情连拿著茶杯都颤抖。
看著夏佐,常管家端上沏好的上等红茶,为夏家母子各盏上一杯。揪著夏佐经过十年岁月的转变,常伯一个失了神杯里的深透明液体就这麽泄了一片桌面。
「啊!」少年一看手忙脚乱的,双手直觉的伸向桌面要去擦,母亲一看差点没昏倒:
「小佐!会烫!」急忙的喊出声已经来不及了。
「佐少爷!」另一道声音也同时响起,常伯老脸上冒著汗,心脏都快停了。
「唉呀!」少年被一烫的回手,甩著手掌转头瞪著母亲。「老妈!你太慢讲了啦!」转头对著常管家摆摆手,「我没事啦!」
看见夏佐无事的摆著手,常管家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佐少爷,您别乱动呀!我去拿药!」急急的往里头冲了进去。
拿出了医药箱,常伯细细的为夏佐几处随即红肿的皮肤抹上药膏,「都怪我老糊涂了,看见佐少爷回来高兴的都傻了……唉我这…」
「常管家,没事。这孩子一身铁打骨头加硬皮肤,很禁得起蹂躏的啦~」母亲拍著夏佐肩膀,玩笑的口气安慰著常伯,随即又转头环视了眼大厅。
「…没变呐…常管家,怎麽不见小恩?」记忆里,那个孩子有一头漂亮的黑发跟眼睛。
小恩!夏佐又一次听到这名字,心里头一拍,跳动了好大一下。
隐隐约约,好像有什麽蛰伏在那里,只要轻轻一剥开,久没去探究的记忆就会如水般涌进然後搅和在一起……
十年没见了吧…十年啊。
「…少爷他……」
「嗯?」「嗯?」两声疑问响起,母子两人偕看著老者的一脸欲言又止。
「少、少爷他……」支支吾吾的,常伯站起身艰涩的口气看著夏家母子,一时间也不知怎麽回答才好。
总不能说,少爷已经两个多月没回家了吧?
「常伯,怎麽不回答人家呢?」大门安静的滑开,两手抵著门把的男子扬起的声音质地透剔,低沉的回盪在客厅三人之间。
「少、少爷?!」
◎
今天是什麽个大日子?佐少爷刚从国外回来,久不见人影的少爷也回家了。
不过长年下来的训练,再加上这些年家里头的转变,常管家垂下腰背,退下了吃惊,必恭必敬的对著棠沐恩:
「少爷,您用餐了吗?我叫下人去给您准备。」说著欲转身的身影在夏佐的一声大喊下止步。
「怎麽是你啊?!」从他一转头看著这个高瘦的男子就觉得眼熟,仔细一想不就是那天赛後丢了件白T给自己的人吗?!
「佐少爷?」
「哦?」男子闻言环著手臂挑起了眉,很轻挑的举动,眼里却是一片平静无波,「想不到你还记得嘛?」
Never Stop 。5
「小恩?这麽大了?」夏母脸露惊喜的看著那个同样隔了十年的脸孔,转头对著儿子道:「佐你跟小恩同年吧?怎麽差这麽多?」
母亲的声音唤回了失神的夏佐,困窘瞪了母亲一眼,「……」
◎
什麽话都说不出来,什麽反应都做不出来。
从棠家回来後,夏佐忍著痛又爬上了树弯上。从冠丛间看过去,隔壁的大门已关上,就连二楼边那个跟自己面对面的窗户也早早开启了昏黄的灯。
棠沐恩睡觉有开灯的习惯。夏佐知道,也明白。
记得以前一个大半夜自己在棠家玩到累了,睁著眼说灯太亮很难睡,他就没再晚上开著灯睡觉;偶尔,他会过去陪他挤在那张大床上。
现在,又是开灯睡了吗…
想起了稍早那一双眼。
那双深黑色的瞳孔紧紧的盯著他,然後说出的话明显带著讽意,眼神却是波澜不兴。
夏佐一对上那双眼就什麽都明白了,已经…已经不会再一样了。
原本在记忆里就已变得生涩的东西,现在彷佛又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一瞬间的,就把所有的往事都打入深处,然後,再也看不清楚。
原来,十年可以改变的事情这麽多。
棠沐恩。夏佐在心里细细的勾勒出这名字,很多没有再想起的事就像飘落的叶,一旦落下後的速度就会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夏佐跃下了树弯,不足的体重并无法在草地上造成太大的声响,可是还是迟疑的抬头看了眼对面窗户。
自己竟然…没有认出他。
拍了拍裤子,夏佐抓了抓头,「Ok; forget it…」
而在另一边二楼阳台角落里的那一双眼,浮出了月光下,那麽亮。像在黑夜里的星星,紧盯著他慢慢渡步回屋的身影──
◎
「什麽??!」夏佐微微的拉开在耳边的听筒,像是要把人耳膜震破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上次那个家伙是你十年前的玩伴?!」
「是的……」玩伴?这词,好遥远……
「……」突然的沉默,Frank透过电话的声音突然变的有点僵硬,「Zoe,我去台湾找你玩好不好?」
「啊?……」“好”正要讲出,母亲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佐!快点,我带你去新学校注册罗!」随即是车子发动的声音。
夏佐愣了愣,草草的对著电话里的Frank快速的说:「下次再说了,拜。」
坐上了副驾驶座,夏佐携上安全带时,撇到了隔壁的门打开,棠沐恩走了出来。
「哦…那不是小恩吗?他要去哪里?…他可以骑车了?」母亲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夏佐急忙的转回头看著前方,抿著唇。一脸复杂。
车窗外的天气还是有点微冷,街上的商店还有些过节的红。
从那天去棠家的拜会过後,回到台湾总计也有一个月了。在这期间,除了偶尔母亲要他把父亲做好的点心送过去之外,他们没有再任何的交集,来应门的当然是常管家,虽然常伯老是一脸开心的要自己进去喝杯他老人家亲自泡的茶,自己却找不倒理由进去那宽大的客厅里。
每次站在大门外,从那个角度看过去,只有常伯跟几个佣人在。
他知道他不过节的,一个人的大房子怎麽过节。
以前母亲会邀他跟常伯来家里一起吃年夜饭,那时棠沐恩坐在他旁边的脸总是浮著淡淡笑意。
他笑起来真好看。
今年母亲照往例到隔壁去邀请他们,常伯微微苦涩的笑著摇摇头道谢,母亲便也没再说什麽。
而夏佐知道,那是因为棠沐恩不在家。
因为他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好几天。虽然,偶尔在院子里可以看见正要出门的棠沐恩。
可是,他却从没有转头看过夏佐一眼。
◎
开学的那天,夏佐咬著吐司说他要一个人搭捷运就冲出了家门,两老愣了一下才异口同声:
「老公/老婆,小佐他会坐捷运了吗?」
走在街上的时候,夏佐没有转弯走上天桥去捷运站的路。他笔直的往前走,书包被他单手甩在肩上,嘴里的早餐还在细细嚼著。
那天母亲载他去过的路他还记得,只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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