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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动尘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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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却是我们占了上风,因为航他们也派人驰援。看看显是能脱险,我方四下里寻聂少鸿。不获。只得扯了翔,并二十余高手,径闯刑堂。
入了那道暗门,直冲鼻端的,俱是血腥之气。径寻那最浓之处而去,果是刑堂。分为无数小室,每室中皆是各种刑具一应俱全,血迹斑斑。每室中皆锁了人。看一个,不是。再看一个,还不是。这般看了十余人,不由开始发急。得一方救下之人指点,说是许是在最深处、最大的那间囚室之中。

推开门,几乎叫喊出声。冰情垂着头,一动不动,显是昏死了过去。满身的鞭痕,映着沁出的鲜血。惯使剑的右手以一种扭曲角度耷拉下来。
扑上前,割断绳索放他下来。绳刚断,忽天旋地转,“轰——”的一声,竟不知将跌往何方。急急将冰情护在怀中,顺地滚了好几滚,方停下来。
这里,真正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了。顺方才来时方向摸索,是一斜坡,上方为石墙,扣之听其声,甚厚;贴耳去听,亦是什么声音也听不到。看来想由原路回去,却是不能了。呆立片刻,背了冰情便沿那路摸索下去,看这里没什么伤人的机关,想来应是内部所用,沿着走下去,总能出去的。
也不知行了多远,前方隐有光亮传来。心中一喜,加快了步伐。前方乃一稍阔暗道,踏入瞬间,身后遽然传来响动。急回头,两扇石门不知为何忽向中间靠拢,转瞬即断了后路。伸手一推,纹丝不动。苦笑,终究还是落入人家陷阱里了,只不知这一次冒出来的,是武林高手,还是别的什么。
忽然间,路两侧灯光大炽,却是沿途的油灯突燃烧起来。急转身,四下里相看可有人来。等了半晌,未见人影响动。有些诧异,按下心头忐忑,愈发认真观察。空气除了油灯的味儿,又另有一缕淡淡甜香。细细一嗅,脑中自动映出一发黄纸页:“化骨销魂,习武之人连续吸之一盏茶时间,即可化去全身功力,再难恢复,且于之有烈性春药之效,功化之时即效生;于普通人,则仅寻常春药。此毒暂无药可解。然并非完全不可相御。于未满盏茶时间内口含清凝丸,一丸可抵抗其药半刻钟。若能使最终曝露于药力范围中的总计时间不满盏茶,则其效自解。”
忙掏药,一倾,只余不足十粒,匆匆取一粒塞入冰情口中,看看手中少少几粒药,颇有些踌躇:半刻钟一粒,手中这几粒,也不够一个时辰,这还是就只一人服用而言。这条道,谁知要多久才能走出药物范围?此药只需淡淡一缕便可生效,制虽不易却非完全不可得,谁知那人布下多少?看看双眸紧闭脸色惨白的冰情,咬咬唇:他伤的甚重,若无一身深厚内力相撑,只怕是熬不下去的,清凝丸,于他已成救命之物。无论如何,都得保证的。大不了……大不了出去以后我多冲几个冷水澡呗!将手中药丸悉数装好,重背起冰情快步前行。

将最后一丸塞入冰情口中,再看看前方仍旧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路,几乎将要绝望。冰情冰情,难道我连你也救不了了么?咬咬牙,甩去满颊的汗水,立定调息,再顾不得如此会加重体内药物的沉积量。先前一直心存侥幸,总以为快要走出化骨销魂的范围了,一直用能使摄入量最少的方法前行,却未料想那疯子居然当它作寻常药品般如此浪费。

咬牙飞速往前奔,越奔心头越是惶恐,半刻钟已过,这药味儿怎的还有?越奔心中越是绝望,时间似一呲着利牙的毒蛇,吐着血红信子紧紧追来。愈迫愈近愈迫愈近,那“嘶嘶”的声响仿佛就近在耳边。就在将要被那蛇咬住的瞬间,鼻际忽失了那夺命的香。依了惯性又往前冲出几步,腿一软,跌坐在地。再忍不住盈眶的泪水,抱着依旧不省人事的冰情号啕大哭起来。
路的尽头,又是一道石门,自两侧的缝隙,溜入几缕日光。可以闻到自由的气息,却偏生就是出不去。侧而细听,外面一片寂静,不闻人声——其实得闻又如何?除非是那几个熟悉的声音,否则我又怎么敢放声呼救?方逃出虎|穴,我们可没那精力与运气再闯过狼窝。冰情与我,都再经不起折腾了。
撕下一片里衣,倒瓶生肌的药,轻轻为冰情擦拭全身。将那些污血悉数褪干净,再用药细细包扎了伤处。脱下外衣,将他裹个严实。冰情,此番你所受的难,异日我们必要他千百倍相偿!执起他右手,受创甚重。纵日后救得,却也再不是剑客的手了……
身体渐渐开始发热。苦笑一声,那药这么快就开始起反应了啊!
取根银针,扎入手臂。一阵剧痛袭来,神智为之一醒,热度也稍稍下去了一些。过不多大会儿,热潮再度袭来。再扎针……
反复数次,神智开始有些模糊。不知何时,那股只有在吹箫时方会出现的幻香溢入鼻际。心下一惊,重又回过神来。举起手臂狠狠咬下——这样下去可不成!我必须留得清醒神智。一咬牙,将银针一根一根悉数插入|穴道。此法能使春药的药性在较长时间内统统封入经脉之中,使不发作。缺点就是……一旦发作,必来势汹汹,呈十倍二十倍的反扑。用这等剜肉补疮的法子,实在是逼不得已之举。

为防先碰到的是迷府中人,收拾完毕,便与冰情同移身暗处。看着灯油渐枯渐竭,暗道渐渐暗下,不由焦虑。再至门边细细听,似乎有声传来。竖直耳朵,那声响又近得些了。仔细辨那响动——交上手了——战场往这边渐渐移来——声音已可分辨……
“翔……航……聂少鸿……白焰…——我们在这里!快把石门打开啊!”
“冰情!冰情!你在里面吗?!”
“云云,你没事吧?”
“卿卿,我们马上救你们出来!”
“冰情受了重伤,昏迷不醒!你们快快打开石门,这里什么医疗设备都没有,我只能做个大概的治疗!”
“卿卿,你们速后退,我要开门了!”
伴着轰隆隆石门上移之声,日光射了进来。立于暗处,眯着眼看他们出现在视线里。
制止住欲挤入的众人,我只许聂少鸿,翔与航入内,此地狭窄,容不下太多人,更容不下七嘴八舌的聒噪。静默将聂少鸿引至沉沉昏睡的冰情面前。被那遮掩不住的伤痕,灼痛了眼,他的眼中浮现出浓浓的伤痛。既伤,且痛,兼自责。蹲下身,他轻柔至极,仿若碰触的恰是易碎的水晶般将冰情揽入自己怀中。拥着冰情,注视着怀中人,那目光仿佛是寻回了自己失而复得的心一般。我轻道:“冰情的手,我会尽力医治。可是,我只能,保证它可进行寻常活动——不费力的那一些。”
目光未曾稍离伊人,他轻轻道:“没了武功也好,省得我日日担心他,又去打抱不平惹一身伤,或是什么时候又跑得不见了人影。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他,让他再不受一点伤害。”
咬咬唇:“放心罢,伤害冰情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不!”他抬头,目光中满是愤怒与杀气,“你做的已够了。剩下的事情,全交给我!冰情是我至死不渝的爱人,这个仇,我比你更有资格去报!”那神情,那语气,竟令我无法相反驳。也罢,由他动手,冰情或许更喜欢一些。

外面夕照仍炽,明晃晃耀得眼生疼。眯眯眼,将散了的发往耳后一撸,见得眼前这诸多人俱是呆得一呆。聂少鸿抱起冰情径去。冲面前诸人一拱手:“多谢诸位助我救人,诸位也知了,迷府早已存下狼子野心,欲在江湖掀一场血雨腥风!今无意间被我们揭破,现罪魁祸首已逃走,我们须趁他还没来得及重组好势力卷土重来之前,先将这罪恶势力扼杀于摇篮之中,才能还武林一个朗朗青天,才能最小限度地减少伤亡,从而最大限度地保存武林的有生力量!”
火光冲天起,映血红晚霞,仿佛是这宅子,将所吞没的热血,悉数还与天上已逝的一众魂灵。
异样的热潮自下腹缓缓升起。不动声色冲眼前人们打个招呼!“在下挚友受伤甚重,聂将军已先行将他安置好,在下须去看看,就先行一步了!”不待回答,转身疾奔而去。这一路飞奔,药性发作的益发快了,呼吸已促,周身蕴热。一咬牙,取出银针,欲封住|穴使自己难以行动好捱过这一关。银光一闪,却没扎到手腕被人牢牢握住。睁开有些迷蒙的眸子,翔与航正一脸焦急盯着我。似正在说些什么,我却已是听不清了。勉力吐出二字“春药”,就站都站不稳了,感觉到有人扶住我,有人封我|穴,有人抱我急驰。清凉的夜风擦在身上甚是舒服。朦朦胧胧间,有人帮我脱下汗湿的衣。然后有什么凉凉的东西靠过来,很舒服哦!急急八脚章鱼也似的死命扒住不放,依稀听见轻笑声,又有凉凉的物体将我抱了过去。蹭啊蹭,体内似有什么高热的东西喷薄而出,然后觉得自己好似湖心的小船儿,不知哪来的波涛,一劲翻涌而至。那感觉,却甚是舒服。索性放任自己的感官,如沉溺于水的鱼儿,再无暇管岸上是否有风雨。房中,那股熟悉的暗香又盈了满室。


40
无语……偶本来是要写清水文滴说……偶是纯洁滴妈咪~~~宝宝,不是妈咪要出卖你哦,是大家都在抗议,妈咪不卖你不行了的说……阿门!

悠悠醒转,天已大亮。有些迷糊地欲揉揉眼,一动却牵起全身酸痛。愣了一愣,忽忆起昨晚之事,急急爬起。“砰咚——”一声,却跌下床去。正痛得呲牙咧嘴间,有人敲门,轻唤我名。
是航!
慌忙爬上床坐好,又觉着不知该拿什么语言表情去面对。正踌躇间,却听得翔问了句:“没人吗?会不会是又逃了?”然后是推门声。大急,扯过被子,牢牢裹紧,包得茧团儿似的,半丝缝也不漏。感觉他们已至床沿,忙拱拱拱,如蚕蠕行,往内靠去。
轻笑声响起:“卿卿,你要做甚?”
“不要管我!你们出去出去!!!! 呜……我没脸见人啦!”闷闷声音自被中传出。
“云云,害羞啦?乖,出来罢。”有手轻轻在拍抚。
扭扭身子,不依。他们不觉得难为情,我觉得呀!说不出,就不出,打死也不出!现在不单是裹成一条蚕,还是一条首尾相接的蚕。
许久,他们无奈,“云云,那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罢。”
微昂起头,竖直耳朵,听得脚步声渐渐远去,然后是开门关门声。吐口气,手足并用往外爬。闷在被中这许久,快憋死我啦!无奈裹得太紧,一时之间居然爬不出去。
好一番搏斗,终探出头来。深深吸口美妙空气,睁目。翔与航却笑吟吟就立在床边。一怔,忙又想拱回去,却被那人团团抱住。想推开,却忘了,手脚还被自己牢牢绑在被中,终是体验了什么叫“作茧自缚”。
翔一脸的幽怨:“云云,为什么躲我们?难不成你想始乱终弃?”
脸上倏然热浪翻飞。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眼一棱,便要瞪去,航却又开腔了:“卿卿,不想你这么有精神,一点也不累。看来我和翔昨晚的运动量还是不够啊!”他不提还罢,这一提,浑身肌肉,没一处不酸痛的,尤其是腰及以下,更是酸酸涩涩,难受已极。看我皱着脸一付痛苦样,他们忙七手八脚助我将被扯开。
现在,是真正的相顾无言了。靠墙坐了,咬着唇,垂着睫,心乱如麻。
一手伸来,轻轻托起我下颔,“云云,看着我们,好不好?”翔柔柔的央求着。
心跳如擂鼓,不知该如何反应,只得傻傻抬眼看定他们。“我们爱你,已爱了好久好久。一直不敢告诉你,怕说了,你会远远逃离。我们,承受不起自此与你陌路的代价。昨晚,我们是有些趁人之危了。本来到青楼寻个女子,也能帮你解决问题。可是,要我们眼睁睁看你与他人燕好,我们做不到。你素来聪明玲珑剔透,却偏于情爱一途,半点窍也不开。我们又不敢逼你,只能日日守在你身畔,盼着有一日你忽开了窍,最先入你眼的,会是我们。昨日拥着你,听你在怀中婉转呻吟,看你媚眼如斯。我们,只想要独占这分风情。无法想象你对着别笑得这般娇媚蛊惑,那会让我们发疯的。”
重重咬唇,“我没那么好——我不懂爱情,也从未有人告之过我,爱情是什么形状的;我讨厌受拘束,也没个定型;我喜欢四处漂泊,见识不同的风土人情;我不会是个乖乖待在擎天宫哪里都不去的温顺情人;我脾气不好,一点也不温柔;我……”
两根食指抵住我急急吐言的唇。
“云云,不懂爱情,我们会教你。慢慢看你眼中染上情Se的味道,也是一种幸福。”
“卿卿,早就知道你是无人可拘得的风,所以我们呀,就伴你一同飞翔。你要累了呢,我们的翅膀可是无偿提供哟!”
“以你的心性,当四海遨游。不求几时时守在擎天宫中,只要乏了倦了时记着有个可歇息的港湾即可。”
“你的温柔呀,不是可拿眼看的,只要用心自体会得出来。再说我们爱的是全部的你,温柔的,易怒的,顽皮的,嚣张的,耍赖的……每一面的你,我们都爱!”
“卿卿,我们呀,早蓄谋已久啦!你呢?也别想逃喽,还是乖乖接招吧!来来来,第一步是学习接吻!我要先教!翔,不许你和我抢!”
一大头迎面袭来。大惊,一脚蹬去。某个心怀不轨的家伙滚葫芦似的咕隆隆摔去,坐地上摸着头嘀嘀咕咕直嚷嚷我谋杀亲夫。看某人耍宝的样子,心下忽有些轻松。虽不知自己是否爱他们,但无疑,是很喜欢他们的。否则,哪里会任人这么粘在身边?怕不早一包药撒过去了!感情是慢慢培养出来的,也许我也应该去尝试尝试了。转转眼珠,“呀喝——”一声,将翔也扑地上同航做伴去也。

接下来的日子其实并没太多改变,除了流失部分口水与夜里常有人自动上门当抱枕外。哦,少了一样——还有情话。还好不至绵绵,否则我的鸡皮疙瘩可要“闻X起舞”了。这样的相处,让我大大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在多了。翔笑语,日后是要与我过一辈子的,若是让我觉着拘束,依我这人的性子,肯定是早早踹了他们自个儿逍遥去的。何况,现在这种相处模式,他们也喜欢。除了——他眨眨眼,笑着凑到我耳边,轻轻吐了一句——看得见吃不到有些痛苦噢!
咬牙。哼哼,我要再加三个字,让你尝尝更痛苦的滋味,看你还抱怨不抱怨!
洗个热腾腾香喷喷的澡,一反往日裹得严严实实的惯例,微微将领口敞开一些——唔,据说若隐若现时的诱惑力最强噢!扯来被子半掩着,装睡。待得翔躺下,遂作睡眠不安稳状,不时去蹭一下,偎
一下,挨一下,摸一下。最初他乖乖忍着,后来开始躲,再后来,一掀被子火烧屁股般跑了出去。
那边一个痛苦的拼命冲凉水,这厢一个没良心的抱着肚子捣着嘴满床打滚。及他回来时,我早钻入被窝,故意作出轻浅打呼声。
轻轻叹口气,翔道:“云云,不用装了,我知道你醒着。”
一骨碌爬起,见他尚在滴水的发,不由又哈哈大笑。他无奈,“云云,这般作弄我,很开心么?”
摇摇头,大力反驳:“不不不,不是作弄,是纠正错误:现在知道——看得见摸得着就是吃不到更痛苦一些了吧?”
他大是哭笑不得,“知不知道你这可是叫‘玩火’?撩拨一个对你虎视耽耽垂涎三尺的饿狼,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唷!”
“哇啊——”惊叫一声,手脚并用往被卧钻去,怎奈功力比人家浅,两片唇压下,发言权登时沦丧。
满脑子问号前去寻冰情咨询咨询。经历了最初的折翼、痛苦、挣扎与涅磐,现在的冰情,又恢复了昔日的风华——不,或许比昔日更多了重温润的光彩。聂少鸿,付出了不少呢。上次见到他,吓了我一跳:那人,竟比冰情还要憔悴!经了这一番磨难,这对苦难鸳鸯,如今是没什么能拆得开他们的了。
到今日为止,迷府的势力已基本被我们拔除干净。上次在主府,白焰无意间寻到关押用来胁迫不少武林人士的人质,那些人感激之下竟比我们还积极于对付迷府。翔他们不让我去前线,只许我坐镇后方救死扶伤。那些人也甚是好玩,居然受了一点点伤就往我那跑,想起那段时日翔与航那种可怕的脸色啊,现在都还想发笑呢!只是那罪魁却不知逃往何处去了,这般地毯式的搜索,都未能寻到。

讲毕最近怎样将航诱得鼻血喷,如何引得翔淋冷水后,甚是苦恼地问他:“是不是捉弄人也会上瘾啊?为什么现在一日不戏弄他们,我会觉得好象有什么事情忘做了一般?啊啊啊,我不是有虐待人的变态心理吧?”
起初微微噙着笑的冰情,现在却是连泪都出来了,“呵呵,可怜的曲氏兄弟啊……怎么偏偏就爱上你这么个磨人精呢?”
嘟嘴恼恼看他。
“风卿,细想想,除了他二人,你可曾这么喜欢捉弄同一人过?”
扯扯发,“还有邹抒阳啊!我也蛮喜欢耍他的。”
“嘻嘻”,不一样吧?为了捉弄他,你会不惜半敞了衣衫?”
大力摇摇头,“想都别想!”
“那就对了啊!傻瓜风卿,你呀,只怕是爱上他们了呢!”
“你怎么知道的?我为什么不知?”
“呵呵,你啊,有时就是少根筋,所以才会让那么多人对你又爱又怨啊!想想,每天要这么变着法子戏弄人,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不是?恐怕这些天你已将最多的心思花在他们身上了吧?”
眨眨眼。
“呵呵,回去好好想想吧!曲氏兄弟的苦难,终要到头了呀——风卿,为什么总不肯让他们吃到口?”
脸上赫然飞红,颇有些不好意思,“那一次,那一次的次日,难受死我了,我才不要再经历一遍呢!”
冰情哈哈大笑:“他们这次可冤大啦!风卿,第一次,无论是谁,都是这般的反应的。多上几次就不会了。你就勉为其难,多忍耐几天吧!”
没良心的冰情,这次索性笑倒在地,再不理我了。
洗完澡,在房中踱来踱去,扯着冰情送的那件半透丝衣,颇有些举棋不定。一咬牙,换上。过不片刻,又决不妥,换下。过会儿,想想,又换上。片刻后,又换下……
正矛盾着呢,门口却传来悠悠叹息声:“云云,又打算干什么呢?这般换上换下都换了十余次啦!虽说这件丝衣比较养眼,但……你确定要穿么?这么暴露的衣服……我可是会真的变成狼的哦!”
僵着身子听他把话说完后,“啊——”一声跳上床,牢牢拿被裹了,“那个,冰情,那个,丝衣,那个、那个,就是让我再尝试一下,哎呀呀,就是,就是——”一时间语无伦次,手足无措了。
“就是说,这一次不是为了戏弄我了?”温温热热的气息拂在耳际,由尾椎忽窜起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一时浑身软绵绵的。
咬咬唇,索性豁出去了!睁大眼,恶狠狠瞪他,“若是这一次再弄得我痛,以后,以后我就再不让你们碰了!”心跳如擂鼓。
翔的眼中充满了惊喜与难以置信,“噢,云云!放心罢!这一次,我会让你很舒服,很舒服,舒服到再也不会重提‘下次不给’这种话为止。”
温温湿湿的吻吻下,手也没闲着,速速除了那层丝衣。那么激烈的吻,让我有些发晕呢。轻轻喟出一声甜腻叹息,只觉得心头似有种说不出的东西在蠕动。他沿着颈子一路吻下去,停于胸前,戏弄挑逗两颗红红樱桃,一手,悄悄向股间握去……
……
浑身酥软躺他怀中,细细喘息,连眼也无力睁。边轻轻揉捏我酸麻的腰腿,他边凑上前来在我颈边身上直嗅,而后轻笑:“云云,现在你身上,可满满全是我的味道啦!”
睁眼,恼恼嗔他:“出去啦!难受死了!”
这人却只嬉笑不理,浑没反应。
恨恨夹紧双臀,欲将之挤出,不意那物,忽开始涨大。一惊,顾不得腰膝酸软,急欲爬起。
刚将那物扯出一半,又被人一把搂回,“嗤——”一声,插得更深了些。不觉“嘤唔”呻吟出声。翔声音喑哑,“云云,你点的火,可要负责熄灭噢!”语毕,将我翻个身,跨坐在他腰间,随即压下,又开始纵横驰骋。

翔稍好一些,起码还懂得应该维持在我体力范围以内;航那家伙,却每每害我翌日非睡到午后不可。不成不成,他二人精力忒旺盛,又食髓知味,这么下去,我可非早早和这世界说BYEBYE不可。到时墓志铭上大书四字“精尽人亡”,可就丢脸丢到坟墓里去啦!

含泪问一声:还满意不?为了这一段,偶已经被人骂过是大大的色女啦……
哼哼,米关系,他们三人的好日子就快要到尽头了!偶要开始——
开始——
开始——
让坏人上场了!

41
近日里,不知为何,他二人忽迷上了喂我喝酒,说是我微醺时的风情最是诱人。哼,当我不知么?每日酒喝到一定份儿上我便会浑身无力,他们便好为所欲为。
至于为何不戒了酒?呃,这个,也不知他们是哪弄来的酒,味道非常的好,初饮时就如果汁一般,丝毫感觉不到酒劲,待多喝得几盏,酒意才会渐渐上涌,酥酥懒懒的感觉直泌入骨髓里去了,直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自然另人爱不释手……好嘛,人家承认自己是定力不够,挡不住诱惑可是,明明他们也喝得与我一样多,为何会浑身无力的只有我?他们反更生龙活虎得紧?
回了擎天宫主府,自然免不了要见曲父曲母,喝喝茶、聊聊天、吃吃饭什么的。呵呵,原来,对另一半言听计从是自曲父处传下来的优良传统啊!曲母温柔而美丽,那双和蔼又柔美的眸子老让我觉得似见了妈咪一般。不觉间,酒已灌下不少,醉意熏然。终在她柔柔前来劝我多吃菜少饮酒时,忍不住抱着她大哭着妈咪妈咪的喊。她搂着我拍抚着我不觉间也泪盈满眶。曲父与航、翔忙将我们分开,各自携了回房——若再这般哭下去,弄不好下面的人还当这里出了什么人伦惨剧哩。
醉醺醺抱着不知是翔还是航依旧的呜呜咽咽,将他们当成了久违的父母,抽噎着尽吐久别后的思念与悲欢。到底说了些什么,我已记不得了,只知道醒来后,头也痛,眼也肿,他二人却一夜未眠就这么守至天明。
绞了块帕子为我敷眼,翔轻叹:“云云,这么大的事情,你怎的瞒了这许久也不说?”
闭着眼享受航的按摩,我道:“有时是找不到机会说,有时是忘了说——总不能告诉你们,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吧?谁信呀!”声音哑哑,也不知昨晚哭了多久。
航的手忽重了一下,捏的我好疼!
见我扁嘴,他亦无奈:“我们就这么不值得信赖?卿卿,你可以不信任任何人,但我和翔,你却定要相信的,否则我们将非常非常的伤心。”声音低低沉沉,有股说不出的忧伤与恳切。
心中感动顿生。伸手抓住他,答得诚恳:“我从来也没有不信任过你们。”即使是初识之时,即使是还没爱上他们之初。
被人紧紧拥住:“你不会像来时一般又不翼而飞吧?”
伸手扯下蒙眼的帕,看向眼前明显因此问题而苦恼了一夜的人:“不会,无论如何都不会,我一定会牢牢揪紧你们不放,到哪里都捎上你们。”爹地妈咪原谅我,我早已丢不下这二人,也无论如何,都不愿见他们伤心断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曲妈妈待我甚好,比疼他二人还要疼些。基本上在擎天宫中,曲妈妈是一声令下,曲爸爸莫敢不从,其余人等则更不用说了。所以这段时日我是充分体验了“狐假虎威”的美妙滋味。
深居于擎天宫,并不代表不问世事。许多俗事还是得管的。曲爸爸这两日将曲妈妈磨去游山玩水,翔与航便全权负责宫内事宜。本当很忙呀!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他们居然比曲父曲母在府中时更缠我些,几乎是片刻也不离,累死我了!不成不成,现在堡中上下见了我无不抿唇而笑。再如此下去,我可要无脸见人了—— 那两家伙,每每啃得我全身皆是吻痕,害我这么热的天都得裹得严严实实,不遗一丝缝隙。人家一看就知道出了什么事儿!赶明儿我定要以牙还牙,也还他们一颈子牙印!
这日,将两磨人精早早赶出门去,独自裹做一团补眠。忽卓不凡派人来,说是有急事相商,让我速去暗堡一趟。
这段时日的相处,觉着那人除了冷血一些、傲慢一些、自私一些,呃,还有奸商一些——每每在我最迫不得已的时候狠敲我竹杠外,也并不是太难相处之人,只要你别去揭他逆鳞。迄今为止,也还算合作愉快,几次派人来,我所获的情报均不菲,还算蛮有商业信誉的。
所以与府中人说了一声,便欲独自前往——那人有恶癖,十分不喜他人闯其领域,所以向来我都是独去,或与航或翔同往。不知为何,重雪这猴儿今日却非与我同往不可,吱吱喳喳,又吵又闹又跳。想它可能是怕翔与航又嫌它时时黏我身边趁我不在再度将它丢得远远,再看它可怜兮兮眨着猴目巴巴看我,有些心软——重逢之时,小家伙简直是哭的唏哩哗啦,攀着我只不放,生怕我又离了去。今日出门它许是疑为我又要弃它而去,难免不安。也罢。多只小猴儿,卓不凡当不至不悦吧!
擎天宫距暗堡,快马也须两日,加之沿途休息,基本上要三日方能到得。以往有翔与航相伴,一点也不觉路远。今日自己行来,却总觉得怎么总是走不到尽头?唉,习惯了那两人在侧,这一分开,真的,有些别扭呢。

终于到了暗堡,卓不凡却不急着与我还价,只让人上果茶。自前几次品过后,便一直寻思当如何将他那厨子挖回擎天宫,好日日做给我喝。这茶,真真是一绝呢,端起,饮一口,唔,酸酸甜甜,清香四溢回味无穷哪!
顺手倒一杯,看重雪抱着这和它差不多一般高的茶盅猴饮。喝得急了,没抓稳,竟一头栽入其中,只猴手猴脚猴尾巴在外乱摇乱甩,看得我一口茶喷将出来。提着尾巴将它拎出来,它倒好,抹抹猴脸蹭一下蹿我身上呼呼睡开了。无奈将它猴手猴脸擦干净,置入怀中。正欲问卓不凡喊我前来所为何事,忽然一阵极浓睡意袭来,顷刻间便人事不醒。

悠悠醒转,眨眨迷蒙双眸,赫然见卓不凡就这么笑吟吟俯视着我。一惊,弹坐而起:“卓不凡,你这是何意?”他轻笑:“看一看,这里是哪儿?”环顾四周,是间豪华卧室。象牙床,水晶枕,孔雀翎,锦衾白,整间是以黑白二色为主,内中之物俱不俗,亦价值不菲。
心下惊,厉声喝问,“我怎知这是什么鬼地方?走开,我要回去!”用力推挡在身前的卓不凡,却被他一把握住双肩:“我的小蝶儿,长了翅膀,就不记得旧主了?”
刻着怒意的眸子,盯得我不由得心中发毛。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说不认得就不认得!”
“哦?你可在这里住了整整半年哪,我的小蝶儿!或者,你更喜欢我喊你小怜儿?”
心中大是惊颤,却原来,此人早已看破白君潋之身份,却一直隐忍不说,只静静在旁看戏。这般的心机这般的深沉。此人眼中的自己,恐亦不过是那只一心想掩了真面的猴儿罢!
他却只依旧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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