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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人如玉,其情似水-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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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他们不是要急死了……”
熙元听到这里,便不再留心,心中不太自在:为什么到处都能听到有人议论无极教?想要刻意忽视他们,真是件难事!秋似水丝毫没有因为别人而改变行为作风!
朵尔木并不把这些放在心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前的饭菜上,没有停过筷子,还不停得往熙元碗里夹菜。“你怎么不吃啊!快吃啊!刚才你不是说饿吗?”
“对了,你准备到哪里去?难道一直跟着我?”
“我不知道。以前都是阿吉汗他们说去哪,我就去哪。现在他们……我不知道……”
“你不回库卢族?”
“我是出来玩的,不想那么快回去。怎么?你嫌弃我蹭你的饭?”
熙元被他逗笑了,伸出筷子去夹菜,忽然体内一阵怪痛,筷子都拿不稳,掉在桌上。
“你怎么了?”
熙元只觉得五脏六肺在身体里相互牵扯,相互摩擦,哪儿都痛。
“你还好吧?哪里不舒服?”朵尔木紧张地靠过来,替他揉着胸口。
揉了几下,怪痛又忽然消失了,来得快,去得更快,身上感觉不出丝毫异样:“我没事,”他摇了摇头,继续吃饭。究竟怎么回事,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
“我扶你回房吧?”
“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有意的又何止是熙元?
“易风,别难过,我们还有机会再抢回来的。”
“不用为我担心,我只是想不通,华佗石在我家祖祖辈辈都好好的,一旦被传为土石竟然引来杀身之祸。一家人提心吊胆,这是何苦呢?”
“既来之则安之。是福是祸,先别过早下结论。”
“没想到秋似水这次的行动那么迅速,杀得我们措手不及。”
“你要是还在穆家,秋似水一定不会那么容易得手。”
穆易风笑了笑:“你别哄我了,我在不在还不都是一样,我的武功还不及原来的一半,即使我在现场,也帮不了什么忙。”
“你可以用脑子啊!杀人这种事就交给我吧,免得弄脏你的手。”吴影然略显幼稚却又冷漠的脸庞显出难得的温柔。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叫你杀过人了?”他推搡了他一下,“影然,你猜华陀石现在在什么地方?”
“既然秋似水还在凤无崖,他们必然没有把握把华佗石运到凤无崖,那么现在最安全的就是原封不动。所以,华陀石一定在无极教分坛。只要华佗石还没到凤无崖,我们就有很大的机会拿回。”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秋似水接到“土石已取得”的消息,并未感到太多宽慰,因为这东西一天未到自己手上,就可能被人夺去,他就一天不放心。于是真正动身前往许都。还未在凤无崖过上段安稳日子,又要离开了,也许正是像这样四处奔波的日子才适合他。安乐和平静不过是嘴上的奢侈。
正在他要准备出发时,凤无崖来了位许久不见的客人宋沫涵。
宋沫涵一来到凤无崖,那双精怪的眼睛就没有歇息过,而有些惶恐和敬畏。也许这里是他所崇拜的祖师爷开创发扬的地方,所以他每走一步都特别小心。
“你的到来真是出乎我的意料。”秋似水在大殿中见了他。
宋沫涵怔怔地看着秋似水,不知话从何说起。
“从宜庆到这儿挺远的吧,路上还好走吗?”知道他有些来历,见识过他的性子,慢慢地诱他说话。“这里的气候和饮食与你所居住的地方不太一样,还习惯吗?”
他还是僵着不说话。
人说来着是客,既然他是水教主的后人,秋似水奉他为上客,使他受宠若惊了,他的表现也未免太打磨他人心性了。
“你到这儿来做什么?”秋似水耐着性子问他。
他红着脸,憋出了一句话:“我想要祭拜祖师爷的墓。”
水教主的墓在山间木屋之后,去祭拜就要经过木屋。而这间木屋对秋似水来说又有了一层深意,他自然不愿带他去。“不行!”
“为什么不行啊?我是祖师爷的后人,我有资格祭拜他的。”
“那里是我教禁地,除教主外,其它人不得随意出入。你既为水教主后人,也归属无极教,就必须遵守这一教规。”
宋沫涵没了声音,但仍是一脸不服气。
“你来这就是为了祭拜水教主?”
他踌躇着,来往搓着双手。
“有什么你尽管说吧,难道你还怕我对你不利?”
他犹豫着,从怀里掏出那本琴谱。
秋似水眼睛一亮,但面上并没流露任何情绪。
“师父的遗言,是要我把这个交给无极教教主……”
秋似水不做任何表态,静静地听他继续。
“但是我不会那么轻易给你的!”他强调道,“据师父说这本琴谱有关五行石和宝藏……”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秋似水心中一亮。镇教三宝之一果然是有关五行石的,这宝藏原本就应该属于无极教。
“师父一直想知道宝藏是什么……所以我要看着你集齐五石,我才能放心把琴谱交给你!”
秋似水身上忽然燃起狂傲之气,对五行石志在必得的气势无人可挡:“你想看我集五石?那就跟我走。”
熙元在许都给朵尔木买了许多汉族的衣服,换下他一身异族的打扮。他生得与汉族男孩不太一样,高挺的鼻梁,一双眼睛虽大却带着几分深邃。他少年未发育完全青涩的身体,包裹在衣服里,配上他小麦色的肌肤,说不出的健康与帅气。
“好看吗?”朵尔木一套接一套得穿过来,在熙元面前展示。
熙元笑盈盈地点头。
“你说哪件最好看?”
没想到他这么爱美,熙元无奈道:“都好看!”
“你敷衍我,真没意思。”朵尔木凑过来,硬是把熙元挤到一边,占了他半个凳子,懒懒地倚在他身上。
“你决定穿哪件了吗?”
“不挑了,穿了没人看!”
“我看还不行吗?”熙元哄他道:“别像个女人似的,男人要有气概,穿什么都好看。”他随手拣了件衣服在他身上比划。
朵尔木回身抱住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脸上亲了口,得意地笑。
“你……”熙元愣住了,从没见过这么肆无忌惮的人。
“不喜欢吗?”
看着他单纯天真的神情,熙元实在不知该如何拒绝他。
“我有正事跟你说。”他转移话题道。
朵尔木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回京的事要缓一缓,我们在这里多住几天。”
“好啊。”朵尔木不假思索地回答。
“你也不问问我为什么?”
朵尔木扑上去挂在他身上,“我要做你的妃子嘛,当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此时正是一年之中最炎热的时候,碧空万里,菡萏吐蕊,野鸭戏水。可有一群人无暇欣赏此番美景。
无极教在许都附近的分坛,一直在穆易风和吴影然的监视内。
因为有华佗石在坛中,分坛里一干教众都机警万分,惟恐出半点差错,严密地守着分坛,滴水不漏。
似乎单凭易风两人之力无法拿回华佗石。
两人从分坛观察地形回来,影然细心地为易风擦去汗水。易风微微蹙眉,烦恼凝于眉梢。“照这形势,实在很难下手啊。”
“别急,会有办法的。”影然虽然口上安慰着他,但冷酷的脸上也有了焦躁。
“看来我们还是要找人帮忙。”
“找穆向天?”
易风摇头:“自从和叶庄一战以来,穆家一直损兵折将,如今穆家已经挑不出能用得上手的人了。否则,我也不会想出不得已的办法,让威虎镖局运华佗石,再请关三爷护镖了。”
影然不忍他想起这些伤心事,“找不找人帮忙还不都一样,我一个人顶两个人用。”
清风般的笑容又浮在易风脸上,他握着影然的手说:“我知道你待我好。是我不好,如果我的武功还像从前一样,至少我们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你又在责怪自己了!你不要总是把错误揽在自己头上好不好?”
见他有些恼了,易风也不再提这些了,“影然,你和影子邪还有联系吗?”
影然摇头:“我已经很久没去打听他们了。难道你想找影子邪帮忙?”
“我不是想找影子邪帮忙,我是想找影子邪的人帮忙。你明白我意思吗?”
“有什么区别?”影然不解。
“我不想和影子邪牵扯上什么利益关系,只想单独找影子邪的杀手,不惊动他们的核心人物。我听关三爷说,影子邪最近和无极教有了过节。如果能找到几个影子邪的杀手袭击分坛,他们定会以为是影子邪的攻击,把注意力放到防守影子邪上,我们就可以乘机拿华佗石。既然他们能烧我家房子来转移视线,我也有办法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
“这样最好了!”影然的情绪被他点燃了,“凭我过去在影子邪的地位,找几位故人来帮忙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你就安心等我的消息。”
几天后,影然找来了帮手。
当夜深人静,月黑风高之时,易风和影然看着一魅两魉进入分坛,他们相视而笑,也随即潜入。与影子邪分走两路,直奔分坛坛主的卧室。
屋内烛光明亮,隐约照出人影,坛主还在屋里。屋外守着两个人,严肃而警觉。
易风和影然守了会儿,很快有个人急匆匆地奔来,向坛主禀报。
他们俩叮嘱过三个影子,要的不是打斗,而是拖延时间。
坛主跟着出来,向两个守卫叮嘱了几句,便离开了。
易风见此计已成,心中暗喜,示意影然点迷香。
影然点燃迷香,香味随着微风,向守卫飘去。
守卫一闻到异香,便知情况有变,立刻捂住口鼻,其中一个朝外跑去,想呼喊提醒别人。
可影然用的不是一般的迷香,是他多年血淋淋刀口舔血生涯的必备之物。
两个守卫挣扎一番,仍是昏睡过去。
易风和影然进入坛主卧房,四处搜寻,床头、衣柜、床底,凡是可疑之处,无一遗漏。终于在一墙上暗格找到密藏的事物。
看着眼前失而复得的华佗石,易风激动得不能言语。影然拿起暗格里的东西塞到易风手上,“快走,否则功亏一篑。”
易风重重点头,迅速撤离分坛,无需担心影子邪,他们自有办法。
怀里揣着找寻已久的宝贝,内心一片舒畅。
影然看到易风脸上的微笑,更是欣慰。他的快乐才是自己最珍贵的宝藏。
两人乘天还没亮,赶紧把华佗石送回穆家,也好了却自己一桩心事。
穆家宅子静谧无人,竹影潇潇,蝉鸣声声。此时没入睡的,恐怕世上也没有几人。
敲开穆向天的房门,立刻有脚步声。难道穆向天正为华佗石而心急憔悴,不得入眠吗?
房门打开,易风愕然惊退一步。
开门的并不是穆向天,而是个年轻男子。这人彬彬有理得拱了拱手:“穆公子,我家主人等你许久了。”
年轻男子将易风和影然迎进屋内。一旁已有人点亮了灯。易风抬头一看,屋内坐着个俊逸男子,身边还有个男孩,显然不是汉人。而穆向天则被押在一边。
原来宅中如此寂静是有原因的。
易风冷静地问道:“你是谁?”那抹自信的微笑在熙元脸上一如既往:“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干什么。”
“你想怎么样?放了我三叔。”
“穆公子,我以为你是聪明人。我在这个时刻出现在这里,我想要什么你还不知道?”
易风下意识得摸了摸怀中的东西。
“用你全家的性命来换你从无极教拿到的东西,这笔交易你看还合理吗?”
易风脸上露出难得的恨意,原以为从分坛拿华佗石就万事大吉了,不想才出狼窝又入虎|穴:“你这是乘人之危。”
熙元不屑:“难道你不懂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影然在一边愤愤不平,见自己心爱的人受人威胁,怎么忍得下这口气:“你哪儿冒出来的?华佗石是我们抢来的,凭什么让你捡个便宜?”
熙元脸色一愠,笑容顿逝,目中折射出怒意。
身边的人见主子变脸,押着穆向天的利器又近了三分。
影然抢上去要救人,易风拦住他。
熙元脸色转好:“看来穆公子还是明事理的。”
易风无可奈何,掏出华佗石,比起那么一颗石头,还是全家性命来得重要。
好不甘心啊!费劲心机夺回来的东西又要拱手相让。
宋涟上前取过华佗石。
一直没开口的朵尔木忽然说道:“就这么结束了?这么快?也没有打架,太乏味了!”
熙元低声喝道:“你胡闹什么?惟恐天下不乱!”
朵尔木吐了吐舌头,带头往外走。一打开房门惊见门外赫然一人凛凛而立。
身姿如玉雕而成,双眸如黑曜点缀,他如水般清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别急着走,我来告诉你什么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秋似水!”屋内众人无不惊叹。
朵尔木见这人一脸冷漠,感到畏惧,缩卷到熙元身边,不安地拉着他。
秋似水走进房间,身后跟着宋沫涵和严冰,不大的房间内有太多人而显得拥挤。
“这件事不如由我来收拾。”他的目光在朵尔木身上停留了一会,回到熙元身上。挥手向属下示意,押上来两个士兵。是先前被熙元派去看守穆家其它人的士兵中的两个。含义不言而喻,这里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沉静地对熙元道:“把土石还给我。”他用了“还”,在他心中自始至终认为五行石原本就属于无极教的。
“你事先知道我在这里?”熙元问。
“不,我不知道。”当他在门外听到熙元的声音时,是感到意外的,“但是我知道这件事你一定会插手,因为一旦我教形成破竹之势,是你不想看到的。”
“看来是我太心急了,如果我晚一点来,还指不定谁逮谁呢。”
“事已至此,已由不得你说‘如果’二字。”
熙元无话可说,他们之间谁稍一忽略,就会落了下风。谁胜谁负,恐怕一时还分不出。
秋似水令严冰从宋涟那儿拿土石。
严冰刚从宋涟手中接过土石,一道影子便向他扑去。
“影然!”易风惊呼一声。
秋似水推开严冰,狠辣地一掌向影然攻去。
严冰退跌了几步,宋沫涵在他身旁稳稳地扶住了他。
影然身手敏捷地避开秋似水的那一掌,再度向严冰袭去,手中已多了把短剑,目标直指他手中的土石。
秋似水护住严冰。影然招招攻向他身后的严冰,全然不顾自己的性命。
拳脚间夹着铁器的寒光,在昏暗的烛光中阴森冰冷,看得人眼光缭乱。
第十三章
秋似水护住严冰。影然招招攻向他身后的严冰,全然不顾自己的性命。
拳脚间夹着铁器的寒光,在昏暗的烛光中阴森冰冷,看得人眼光缭乱。
几个回合之后,秋似水猛得擒住他手脉,往身后一拧,另一手从身后扼住他脖子,将他揿倒在桌子。捏住他手掌一催力,影然便使不出半分力气,短剑哐当落地。
“影然!”易风喊着要扑过来,脖子上瞬间多了两把剑。
捏着脖子的手稍稍加力,影然痛苦地扭着身体,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秋似水!你想干什么?华佗石你已经拿到手了,你还想怎么样?”
“穆易风,你少装了!你当我秋似水是给你捏在手心里玩弄的吗?”他的目光如两支利箭射向易风。
易风被他言语一震。
“把你从本教顺手牵羊拿走的东西交出来!”
易风俊秀的脸上闪过痛苦。
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除了华佗石还拿走了一件东西?看他一身尘土,必定刚刚赶来,还来不及转去分坛,仔细勘察。为什么他却仿佛生了千里眼般,对自己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
是的,他在坛主房间里不单拿走了华佗石,还拿走了一本记载五行石特征的图志。
这本图志共有十二本副本,分藏在十二分坛里。秋似水还没到分坛,便收到“土石被盗”的消息,于是他马不停蹄当即转向许都,直奔穆家,虽然消息只有“土石被盗”四字,但凭易风的聪明,他一定会将图志一并拿走。
易风不得已将图志递给严冰。
秋似水接过图志,安全地回到身后,他才放开影然。
“易风,我对不起你,我没有本事帮你保护华佗石。”影然一开口不是斥骂秋似水,而是责备自己。
“这不是你的错。”易风关切地看他有没有受伤,幽幽地转向秋似水:“秋似水,你够狠!总有一天你也会爱上别人的!哪天你的爱人危在旦夕,我看你还能不能有现在这份从容!”
秋似水没料到他会有如此感慨,他自信道:“我不会让我爱人有生命危险的。”
易风笑了笑,带着超然的气质:“恐怕到时你身不由己。”
秋似水愣在当场,不知如何接口。
宋沫涵有些不耐烦了,拉着秋似水道:“我们走吧,还和他啰嗦什么?”
做了许久旁观者的熙元见宋沫涵拉着秋似水不放,突然冒出声,责问秋似水:“他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和他在一起?”怒意与以往的完全不同,带着另一种意味。
秋似水被他问得莫名奇怒,反问道:“我为什么不可以和他在一起?”
熙元哑口无言,狠狠瞪了眼宋沫涵。宋沫涵不明所以,毫不示弱地回瞪他,仿佛向他挑衅示威一般,这更是让熙元气恼。
天快亮了,土石之争也暂告一段落。秋似水指挥属下撤离,熙元也收拾带来的人准备走。
朵尔木忽然毫无预兆地叫道:“你怎么了?又痛了吗?”
秋似水被他这一叫吸引了注意。
“我没有,不痛。”他的声音虚弱而颤抖,丝毫掩饰不了他的痛楚。
真糟糕!什么时候发作不好,偏偏在这个时候,怎么能在他面前表现出弱的一面呢?
“还说不痛!上一次不也是痛成这样?”朵尔木嚷道。
“我都说了不痛了!”熙元吼他,可因为身体的痛楚失去了平日的威严。
“你又凶我!你痛成这样还凶我!我是关心你!”
难道是毒痛在发作?
秋似水心为之一紧,脚下不自觉得向他走去,可一步刚跨出去,又顿时立住。
只见熙元弯着腰,头上已冒出汗,朵尔木吃力地一手扶住他,一手揉着他胸口。
男孩眼中心痛焦急的神情是做不了假的。他从刚才起就站在他身边,靠得他这么近。而自己却是刚与他争抢东西的人,这么过去是不是显突兀而多余?
异样的酸楚在胸中按奈不住翻滚,可秋似水又把握不住是什么。
“教主,人都已经撤离了。”严冰在他身后催促道。
短暂的痛楚过去了,熙元又挺起了胸膛。
“我没事了,我们走吧。”他急不可待得想要离开这里。
“你真的好了?”朵尔木望着他深深皱起的眉头,担心道。
可是熙元此刻已听不见别人说话了,满眼的不甘与失落。
他眼见我痛成这样也不肯过来看一下,问一句,真是铁石心肠!原来我对他来说也不过如此!
离开许都之后,熙元一直沉默寡言,有时会呆呆地坐上一天,不与任何人说话。
朵尔木急在心里,千方百计逗他说话:“那天晚上是无极教教主秋似水吗?”
熙元不答话。
朵尔木不依不挠地继续:“我认识他!我有见过他的画像!”
“你有收集别人画像的嗜好吗?”
“不是在我房间,是在二哥房里!我二哥万分欣赏他,还曾经和他较量过。我二哥说,秋似水如果能做他的男妃,那他此生便别无所求……”
“你就不能安静点吗?!”低落的情绪一下子被他激起,不能容忍别人说出这种话,简直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玉一般的人是不允许别人玷污的。
朵尔木无辜地望着熙元,看着他又把头侧过去,目无焦点。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朵尔木低下头。
“我不想听!”不耐烦的语调。
“我一定要讲给你听!”他语速快而匆忙,“从前有个人,他养了一群母鸡,这个人脾气很坏,老是发火,从来不笑。他的母鸡每天很勤奋地下蛋,可就是喜欢在院子里咯咯地叫。有一天,那个人又发了脾气,嫌院子里的母鸡太吵,于是就把母鸡的嘴一个个都缝起来了。从此以后,母鸡再也不能咯咯叫了,也就不再下蛋了。”
“他缝母鸡嘴巴干什么?”熙元奇怪。
“我怎么知道为什么?反正他自己不想笑,也就不许别人笑了!”
压抑的气氛,凝固在车内,熙元的目光落在朵尔木身上,而朵尔木反倒扭过了头。
“你编故事骂我呢?”
朵尔木把头埋得更深了,不知道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伤心?亦或是愤怒?
“我做错什么了吗?”他抬起大眼睛,带着浓浓的哀愁。
是我错了?才让你对我如此怒吼?如果没有,你为何迁怒于我?
熙元喉中哽了一下,不知如何回答。
“是不是当惯了皇帝的人都这样?”他低头摆弄着衣服上的挂饰,“你要是不喜欢我在身边,那我就走好了,我不会那么不知廉耻得赖在你身上的!”
他起身便要喊停车,却被大力地拽回,跌入一个宽厚的怀中。
他意识到自己伤害了他。
算好时机夺取华佗石,到头却竹篮打水一场空,不甘心啊!
与秋似水的关系越来越僵,现在连见一面都难以实现!
到底是什么让自己变得暴躁易怒?以前的自己不都是温和冷静的吗?
“我真的很讨人厌吗?”熙元迷惘了,抱着一丝希望问他。
“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人!”朵尔木赌气道。
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温润如玉得他也会和我作对!是不是他身边任何一个人都比我好?
熙元再度陷入沉默。
朵尔木对他脸上的阴云深感不安,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抱着他,往他怀里深处靠了靠,汲取温暖。
“快要到京城了……”他仿佛自言自语般。
车行到京城郊外的桃花林中,远远便看见靖元候在那里,迎接他回宫。
桃花林中碧波连天,已无点缀的粉团,而是斑驳的金色。
淡青色的天空苍凉沉郁,熙元随手拈起片半黄的落叶。
离开时落红满地,回来时已秋风锁魂,不知不觉竟过了一个季。
觉得有丝冷意,整了整衣服。
绿烟袅绕,桃花林已失去了春日的妖娆,只是惘然。
人,亦惘然。
靖元扶着熙元换马车。从这一刻开始,他又是至高无上的帝王了,不再是游荡在外的闲云野鹤。
他深深吸了口他熟悉的空气,脸上多了几分庄重。
“靖元,这段日子真辛苦你了。”
“哥,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宫里最近出了件事。”
“你是说最近有人一直想混进皇宫?”熙元回到宫中,靖元把最近的事对一一细细道来。
“是的。起初我也不在意,可这类事接连发生了三次,第一次是侍卫巡逻时发现有人闯进来,那人顽强抵抗被侍卫杀了。第二次是在御膳房,发现一送菜的行为鬼鬼祟祟,盘问了几句露了马脚,可却被那人逃了。第三次发现的是两个新来的太监,他们一被抓住就一头往侍卫兵器上撞去,当场暴毙。”
熙元听到此处,恶心地皱了皱眉。
“这么频繁的事件,恐怕是有人在背后指使。而且这些人不顾生死,宁愿自尽也不留活口,一群亡命之徒,我怕他们对哥哥不利。虽然皇宫内外加强了防御,但哥哥还是要小心才是。”
“我知道了。你仔细盯着,负责查出谁是幕后指使。”
“是。”靖元忽然神情暧昧道,“哥,你带回来的那男孩是谁?好象不是汉人?”想当初他也不是出去一趟,带回来一个人?
熙元并未在意,随口道:“他叫朵尔木,是库卢族人。”
听他语气平淡,靖元反道有些尴尬:“哥,你怎么会带库卢族人回来?”口气中带着点厌恶。
“他是库卢皇族,我猜测他是库卢王汉耶塔的八子。”
“你是想以他做质子?”
“我到没这想法,恐怕汉耶塔野心勃勃,连亲生骨肉都能不要。”他随手拈起本奏折,“对了,库卢族最近的动向如何?韩震雷有没有奏折上来?”
“有,说库卢族最近加紧练兵,锻造兵器,看来不久以后,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的。”
“韩震雷是名将之后,虎父无犬子,有他在,我就放心多了。我们也要加紧操练,不能坐以待毙。”
“哥,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玩得高兴了,就不想回来了。”
“你以为我是你吗?野在外面那么久,都乐不思蜀了!”
“你都到了哪些好玩的地方,见了什么新鲜的玩意儿?说给我听听?”
熙元放低了视线,掩饰自己的心情:“游山玩水我哪有你在行啊?我见到的都是你以前说给我听过的。”
靖元奇怪,平日他都很喜欢和他闲聊,今日却像变了个人似的,沉闷了许多。兄弟连心,熙元的情绪低落,靖元跟着难过。于是他尽挑些有兴致的话题跟他说。
“哥,我就说你回来得及时!你还记不记得下个月初五是什么日子?”
想到这里,熙元脸上挂上了笑容:“我怎么会忘记呢?是我们兄弟两个出游的日子啊。”
“呵呵,哥,你说我们到哪里去好?”
靖元只比自己小两岁,可玩心却比他重几倍,望着他满心期待的笑脸,疼爱之情溢满心间,不管物换星移,这份浓厚的兄弟之情,是不会变的。
“我以为你心里有了别人,就不稀罕我这哥哥陪你出去玩了。”
“哥,你说什么呢!”靖元红了下脸,坚定道,“每年这个时候一起出游,是我们之间的约定!任何人都改变不了!哥哥永远都是哥哥!”
熙元不禁开怀大笑,不枉他白疼这个弟弟一场。
“地方你挑吧!我猜你早就想好要去哪儿了吧。”
“还是哥哥最了解我!听说,城外南山上的寺庙重新翻修过了,新建了几座殿,我们就去南山吧!”
再说秋似水拿了华佗石之后,原想就此回凤无崖,可此时宋沫涵极力反对。
“你说你要集五石,怎么就拿了一颗就回去了呢?还有其它石头呢?为什么不一并去夺?”
秋似水烦他道:“集五石哪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五行石江湖中谁人不知?谁不想插一脚?虽然你是水教主后人,你还没资格命令我!下一步该做什么,我自有分寸!欲速则不达!”
“你又不是不知道其它的石头在哪里!你是明明知道却不去拿!”
“胡言乱语什么?关于五行石的小道消息遍地皆是,怎能良莠不分,肆意行动?有确切的下落,我自然会去!”
“我没有胡说,你明知道水石在皇宫里,为什么不去?还不是因为你和那个皇帝相识一场,不肯动手?你为了私利,把我教第一大事搁在一边,你愧对历代教主!”
他的双眸刹时宛若千年寒潭:“你怎么会知道他是皇帝?又怎么会知道水石在皇宫里?”
不经世事的宋沫涵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抬手便给自己来了一记耳光,口中念念有词。
“其实不是我不想拿,皇宫我去过,想从皇宫里拿一件你根本不知道在哪里的东西,谈何容易?”秋似水不与他这般心中藏不住话的人多计较。
“这有什么难的?你跟皇帝这么熟,你直接问他要不就行了?”
“荒谬!难道你要我去求他?”他提高了声调,他的想法之单纯让他无法忍受。可让他更不堪的是,他竟想让他以教主之尊像乞丐一样向他乞讨!
寒气四溢,根本无法想象这一场景,这是他秋似水一辈子都做不来的。如果他想要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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