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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人如玉,其情似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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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元一早起来,见屋里没人,秋似水已在屋外练剑。 
兴致勃勃地站在一边欣赏。 
手中的白虹已与人合为一体,人随剑走,剑如人影,翩若游龙,娇若惊凤。足尖点地,四处游走,剑尖指到处,剑风犀利。每个动作都好似漫不经心,得心应手,一招一式,信手拈来。 
剑归鞘,人凛凛而立,笑道:“睡醒了?” 
世间诸般美色,也不及眼前的千分之一。 
熙元点头,遇到他是自己的幸还是不幸? 
秋似水面上微红,抹了抹薄汗:“今天我要回去一次,有些事要做,日落前回来,你在屋里等我。这里山前山后很危险,不要乱跑。” 
熙元有些不乐意: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用这种口气说话? 

“我不在总坛的那段日子,有没有什么事?”秋似水高坐在教主的位置上,座下四位长老,七散人一一落座。 
他们逐个向秋似水汇报,事无巨细,纷纷道来。 
起初他还认真地听,做些嘱咐,渐渐地便心不在焉了。可又不能真的不闻不问,他是教主,这是他的责任,所以他必须强打起精神。 
“对了!”秋似水打断他们的话,“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关三爷关邻枫替威虎镖局走镖,实在令人费解。乐维,你加派人手去调查这件事。” 
“回教主。”乐维跨出一步,“这件事属下早些时候已收到消息,已经派人盯着了,因为不知教主身在何处,所以未及时向教主禀报。” 
“很好!”秋似水赞许地点头,“调查出什么了吗?” 
“这趟镖的雇主是穆家,也是送到穆家。” 
“穆家?”秋似水疑道,“穆家现在的主人是谁?” 
“是原主人穆易风的三叔,穆向天。” 
“穆向天?”秋似水冷笑,“凭他的脑子,怎么可能想到请关邻枫来押镖?” 
乐维谨慎道:“属下以为,穆易风还活着,是他在幕后出的主意。” 
“他还活着?身中尸水剑的剑伤居然还能活着?看来真不能小瞧了他!”他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加紧盯着,有什么动静立刻向我汇报。” 
“是!” 

熙元趴在桌上再次打了个哈欠。走出屋子,透透气,前后走了十来步。太过沈寂的林子静地吓人,丝毫没有人气,喉中有丝干渴,张嘴却说不出话,连鸟叫声似乎也听不到了。为什么之前几天都没有感觉到呢? 
不觉又走到石窟处,幽深的洞口,好象有风在里面呜呜作响。 
这里山前山后很危险,不要乱跑。 
奇怪?这里连半个人都没有,有什么危险?他叫自己不要乱跑,反到激起了强烈的好奇心! 
树林绿地诱人,呼唤着他,他一扭头,钻进了树林。 
一路走来,满眼的绿,没有任何异样。熙元渐渐放松了警惕,穿梭在绿荫之中,贪婪地品味青草的芳香。 
耳边传来汩汩水声。熙元竖起耳朵仔细听,又没了声响。再走几步,又涌来流水声。 
有水源! 
熙元像发现宝贝似得加紧步伐,水声越来越清晰。 
拨开纠缠的树枝,眼前一亮。 
纤细的泉水从一个洞中涌出,源源不断。溪底的石块已被磨得滚圆。熙元用手在泉眼处掬了捧水,透过肌肤,泉水是冰凉彻骨的,放在嘴边尝了尝,竟是甜的。深吸一口气,连空气都是冰冷的。 
熙元醉入绿烟,留连忘返,不经意间,已斜阳夕照,周遭的景物已抹上层墨。 
猛然想起秋似水说日落前回来,让他知道自己跑到这里,定会被他责怪。 
急急忙忙往回赶,却已慌不择路。等他意识到时,已迷了方向。倒抽一口冷气,天黑得很快,已看不清十步开外的路了。他小心地走着每一步,脚踩中断落的树枝,生脆的断裂声在黑色森林中过分清晰。 
怎么办?上次在宋沫涵家,还有个人在身边壮胆,所以有恃无恐。现在孤身一人,又是漆黑一片,白日曼妙的枝条看起来扭曲恐怖,若说一点都不害怕,那是骗人的。 
熙元睁大了眼睛,辨认着每一棵似曾相识的树,不看还好,一看更惊,一条细长的蛇缠绕在枝上。黑暗中看不清它身上的斑纹,但它三角形的头部却异常显眼。一扭头,又是一惊,一只半个拳大的蜘蛛在树干上匆匆往上爬。 
为什么白天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这些东西? 
熙元感觉到衣服有点湿了,想到秋似水所说的“危险”,难道是指这些? 
如果是人也许还有办法应付,可这些没有人性的毒物,能奈他们如何? 
熙元强迫自己忽视这些东西,继续赶路。心想既然进来的时候它们不会咬自己,那现在应该也不会。 
越是要自己不去想,脑中越是它们的影像。心中有些后悔,好好呆在屋子里不就没事了?秋似水肯定已经回来了!如今还能不能见到他都成了问题! 
步伐愈发匆忙。脚腕忽然钻心一痛,好象被一根针贯穿似的。 
熙元惊叫一声,低头一看,一只蝎子闪了一下,钻入草丛。 
巨痛过后似乎没什么事了。这痛比起影子的赤琉银针的毒痛差得远了。那种痛都能挺过来,这点根本不在话下。 
熙元继续走,走了一会儿,才发现不对劲。脚步越来越沉重,最后竟重得抬不起腿来。 
这还只是开始,一条腿麻木之后,蔓延到了另一条。熙元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试图站立,却发现已无力完成这个动作,捏了一下被咬到的腿,已没了知觉。 
熙元趴在地上,抬头看了看被墨汁浸染过的天空,又看了看仿佛无边无际的树林。听不到其它声音,只听到自己异常快速的心跳,好象迫不及待地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第一次知道自己也有办不到的事…… 

秋似水疲惫地揉了揉眼睛,教中的事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多。天已漆黑,估计回去会被说言而无信。 
赶快回去!他不会这样小心眼儿才对。 
穿过几个殿堂,一只脚刚踏出门外。 
“教主!” 
回头一看,是他的左使严冰:“属下还有一事要禀报。” 
左右二使相当与随从,地位不高,可是最接近教主,因此有着特殊的意味。一般都是教中年纪较轻,却有才华的人担当。 
秋似水皱眉,口气略显不耐烦:“还有什么事?一早为什么不说?不能明天再说吗?” 
严冰愣了愣,平日里这位教主虽说威严,但一向公私分明。教中之事再复杂,他也耐心处理。怎今日像换了个人? 
严冰知道他是急着回去看那个人。回想那天迎接教主,茫茫人群中只他一人傲然不屈,教主反对他亲近有加。嫉妒与不满交杂成一团。 
秋似水意识到自己的不善,心已散溢,神难聚集,自知不该如此态度,凝神道:“有什么事你说吧。” 
“此事事关重大,否则属下决不敢随意打扰教主,事情是关汝年王,他……” 

熙元卷缩着躺了会,绝望之中,强烈的求生欲充满大脑,心跳趋于平静。他翻身坐起,幸好麻木的还只是双腿。 
他揭开伤处,脚踝已肿得碗口般大。 
他摸索着地上的碎石,找到一块扁平的。在伤处一划,只留下一道痕迹。他手抖了抖,用力捏了捏石块,加大了力道,钝痛从脚上传来。头上冒出冷汗,挤了挤伤口,无奈划痕太小,只留出一点点血水。他恼怒地将石块一掷,试图找块更锋利的碎石。 
心越急越不得要领,手中抓着一块块石头,无一是自己所需的。可恨身上竟没有一把利器。 
不知所措时,视线落到一棵枯死的树上,心中一动,拗下段干枯的树枝,折成两半。树枝从中间斜斜地裂开,足够锋利。咬紧牙关,用力一刺一拉,顿时一道血口,黑色的血水涌出。 
放净了黑血,扯下一片衣服,粗粗地包扎了一下。扶着树干尝试站起来,在努力后再度跌倒。 
怎么可能不行么?! 
一股傲气又在体内翻腾。他举起一块大石头,朝那棵枯树砸去。树枝应声而断,捡起一根粗而长的树枝,借着树枝支在地上的力量,终于站起来。 
熙元轻蔑笑笑:不过如此。 
他拖着一条无知觉的腿和一条半麻的腿,艰难地小步往前挪。 
等认出了自己来时的路,血气直冲。身子麻了半边,视线也渐渐模糊。支撑到现在已是极限了,无可挽回地一头载倒。 






第十章 

秋似水一路小跑回来,却见屋里漆黑一片,不见人影。 
“熙元!”秋似水提声唤他,无人应答,茫茫然不知如何是好。跑到屋外,心没来由一紧:他在哪儿呢? 
敏锐的目光环顾四周,幸好山中气湿地软,一串浅浅的脚印向林中延伸,泄露了行踪。 
秋似水取了盏灯,寻着他的脚印而去。 
起初脚印十分清晰,走了一段,脚印忽然变得杂乱。这里人迹罕至,只可能是他一人的足迹,显然是他走了很遍,却走不出来。 
又急又痛,不可抑制:他为什么这么顽劣不听劝? 
“熙元!”清亮的声音在黑夜里具有穿透力。 

昏迷中的熙元觉得有人在猛摇他,伴随焦虑的呼喊。疲惫地半睁开眼,是自己等待已久的人。 
秋似水咬牙切齿道:“你真混蛋!” 
熙元扯出一丝笑容,说不出半句话,能被他骂,恐怕世间也只他一个吧! 
被他打横抱起,他的双臂坚强有力,即使抱着自己,也毫不费力。 
回到木屋,毒已深入体内,连指甲都已青黑。 
将他安置在床上,吸出毒液,洗净伤口并包扎。秋似水冷着脸,动作并不熟练,但非常认真。熙元见他生气,也心虚地不说话。 
喂了些解毒的药,熙元脸上很快恢复了红润。 
秋似水捏了捏他的腿:“有感觉吗?” 
“有!” 
手滑到他的小腿处:“有感觉吗?” 
“有!” 
握住他的脚掌:“这里呢?” 
熙元声音低了几分:“没有。” 
“没关系,再吃点药就好了。平日,凡是被这些东西咬中,必死无疑,而你却……” 
熙元为了安慰他,故作高兴道:“我命大,死不了!” 
秋似水见他一脸笑意,勃然大怒,修眉竖起,暴吼道:“你知不知道我再晚点找到你,你这条腿就废了?你为什么不肯听我一句?你一定要把自己的命都赔进去才甘心吗?” 
熙元惊呆了,从来他都是平淡少见喜怒,纵然有天大的怒气都是隐在胸中,从不呈现脸上。 
不再假装笑容,这么折腾,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啊! 
若只是自己也就罢了,还让他平白无故替自己担心,后悔万分。 
意识到自己失态,秋似水扭头去翻药箱,取出一个瓷瓶,刚想取药,手一钭,药瓶摔在地上,成了碎片,药丸滚了一地。俯身去拾,碎瓷片割开了手指。他轻哼一声,滴下几滴鲜红的血液。 
痛!很痛! 
“似水?”熙元紧张他。 
他蹲在地上,背着他,身子微微颤抖。 
熙元闭上眼睛,又热又湿。 

服下药后,秋似水替他盖上被子:“休息吧,我走了。” 
熙元一把拉住他,五指牢牢扣住他手腕:“别睡隔壁了,和我一起睡好吗?就今天……” 
秋似水见他一脸落寞,也许是他受伤时显得特别脆弱,于是心软了。 
在他身侧躺下,碰触到他滚烫的肌肤。记得上次与他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心中尚未有如此的异样。 
还未躺稳,熙元已凑过来,双唇印到他唇上,探到口中,固执地在他齿间舌间游走缠绵。他的吻无疑是熟练的,却带着紧张和恐慌。紧张眼前的玉人,恐慌他会拒绝自己。压抑许久的情感,重重压在唇上。 
很烫!烫到把所有可见可闻之物烧成灰烬。 
一个长吻,给予与索取,直到彼此无法呼吸。 
秋似水对上一双炽热的眼睛。这个男人是用怎样一种狂热看待自己? 
掖了掖被角,轻轻地略带命令地:“睡觉。” 
熙元听话而满足地缩在他身边,头枕在他颈窝里,安然入睡。 
一边回味刚才的吻,一边暗自抚平过快的心跳。 
只不过一个吻,就已经把他烧得发烫。 
秋似水见他已睡着,也有了睡意。 

………… 
“好孩子,你看这画上的人,知道是谁吗?他是水教主,以后你就叫秋似水了!” 
“秋似水?可是,长老,我叫……” 
“住嘴!忘了你以前的名字,以后你就叫秋似水了!” 
…… 
“秋似水,你要好好听话,好好练功,将来要做教主,明白吗?” 
“为什么要做教主啊?” 
“你的体质百年难遇,你不做教主,岂不是辜负了这个身体这张脸?无极教需要水教主重生!这里的百姓需要水教主重生!光复无极教百年的荣耀就看你有没有出息了!” 
“长老……” 
“以后不要叫我长老,叫我师父!以后我是你师父了!” 
…… 
“我昨天给你拳谱你背出来了吗?” 
“……没有,我昨天……” 
“不要狡辩!回屋去背!背出了再来吃饭!” 
…… 
“师兄!师兄!”窗外有只小手向他挥舞。 
“天逐?有事吗?” 
“给你!”任天逐红着小脸,把捏得有些脏了的馒头塞进来。 
“……我不要,师父叫背的心法,我还没背出来。” 
“师兄啊,你昨天晚饭就没有吃呢,你不饿吗?”小天逐盯着馒头,咽了咽口水。 
“我不饿,你吃吧。”漂亮小孩笑道,又一脸迷惑地问,“天逐,你说我是不是很笨啊?为什么我背了那么久都背不出来呢?” 
小天逐瞪大了眼睛:“师兄,你要是笨,这世界上就没有聪明的人了!” 
…… 
“似水见过殷长老。” 
殷长老捋了捋胡须:“像!真的是太像了!” 
“大哥!我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证,似水是我培养出来的人!他绝对无愧教主宝座!”秋长老说道。 
五位长老中,秋长老与陆长老支持秋似水当教主,马长老与纪长老反对,只等五老居首的殷长老发话。 
“你年纪轻轻一个后生,若让你当了教主,于礼不合……” 
“大哥!” 
殷长老示意他不要插话:“教中多的是比你年长,经验比你丰富的人。你有什么办法能证明你有坐上这个位置的资格?” 
秋似水黑玉的眼眸凛光闪动。 
那时,当地的百姓困苦不堪,经常被凶蛮的库卢族人烧杀淫掠。 
那一次,秋似水初露锋芒,率领无极教众人,将骚扰他们许久的异族赶出边界。百姓们欢呼雀跃,众星拱月般在他身边唱歌跳舞,从此不在为生存担心。他保卫着那片土地,直到新帝登基,在这儿派了驻军,设了哨卡。但他为无极教打实的一方基业已无可动摇。 
…… 
终于登上了那个位置,但仍有人不服。两位散人与一方执掌密谋造反,连马长老也有丝丝缕缕的干系。秋似水绑了这三人及如山铁证,送到马长老面前,恭敬道:“马长老,您司刑法,这三人谋反叛乱,按照教规,您说该如何处置?”马长老骇然地看着眼前的后辈。 
从此无极教无人再敢言“反”。秋似水收拢人心,从长老手中夺回大权,在武林中扬名立威,威风八面。 
江湖中,在他冷峻的目光下,无人不退避三舍。人人都在传颂他,议论他,讲述他的故事,描绘他的作为。在他们口中,他是人是神已不重要了。 
可是…… 
可是他毕竟是个人…… 
“师父……” 
“教主,以后请不要称属下为师父了。属下担当不起,教主的师父只有一人,就是水教主。属下能负责传功,已是无上的荣幸!” 
“我……” 
…… 
“天逐,你今天的功课做好了吗?” 
“教主,你怎么有空管我的功课了?教中没其它事了?” 
“为什么你也叫我教主?不叫我师兄了?” 
“是师父要我这么叫的!教主,你今天好威风哦!一瞪眼就把那些人吓得屁滚尿流!” 
…… 
“你们看!你们看!那个就是秋似水!” 
“哇!听说他武功天下第一!” 
“好厉害!不是说他和无极教鼻祖长得一模一样嘛?真是幸运!怎么我不和哪个高手长得像点呢?” 
“人啊,这一生出来的命就不一样!” 
…… 
我不想和他长得一样!我是凭实力坐上这个位置的,不是长相! 
我不要被人崇拜!不要用异样的眼光来看我!我和你们没什么不同! 
不要用教主两个字疏远我!我希望你们像以前一样对我! 
………… 

睁开双眼,仍是漆黑一片,窗外树影摇曳,沙沙作响。望向身边的人,居然睁着眼睛一动不动看着他。 
“怎么醒了?” 
熙元在他耳边呵着气:“看你睡得不安稳,是梦到什么了吗?” 
秋似水摇摇头。 
熙元见他神情黯淡,不再追问。 
“你看。”他指着墙上的一幅画,“我觉得这幅画有古怪。” 
秋似水顺着他的手指望去。画上是一座山,山顶云雾缭绕,山间树林密布,山底有个妇女在给小娃儿洗澡,其乐融融。 
一直以为这屋里藏着五行石的秘密,秋似水第一次来这里时,已把里里外外搜了遍,根本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这有什么奇怪的?” 
“画里有对母子,可画上并没画出他们住的房屋。” 
秋似水的确也有注意到:“隐而不露,这是意境嘛!” 
“话是这么说。如果我有这么一幅气势磅礴的画,我会把它挂在书房,可这里是卧房。是我,我就会挂幅婉约些的,比如仕女图,百卉图。” 
听他一说,也觉有理,难道这画里真的藏了他不知道的秘密? 
“算了,你刚刚没睡稳,乘天没亮,继续睡吧。”倒是熙元先不愿去想了。 
既然想不通,又何必强求。说不定偶然一个机会,或旁人无心的一句话,迷底就解开了。 
秋似水继续睡,可睡了不到一个时辰,猛得被一股恶寒惊醒。这股寒气竟是来自熙元的。 
连忙推醒他:“熙元!你身上怎么这么冷?” 
“嗯?很冷吗?我不觉的啊 !”他迷糊地眯着眼。 
他握住他的手。 
“啊!你好烫!” 
“不是我烫!是你冷!” 
“我不觉得冷啊!……我……” 
“你今天到底干了些什么?!”秋似水火了,他真是让人替他操心! 
“我……”熙元也有些紧张,“我在屋里呆了一上午,什么都没干,然后去了后边林子,在差不多日落的时候回来了。” 
“没有去别的地方?没遇到什么人?” 
“没有!” 
“你在林子里都碰过些什么?” 
“除了毒蛇蝎子,没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熙元忽然想起,“我看到一眼泉水,还喝了两口。” 
秋似水顿时哑然。 
“那泉水不能喝吗?” 
“我只是听说这山里有个千年冰窖,也许你喝的是那冰窖里融化的冰水,所以寒气特别重。” 
“可我一点都不觉得冷!难道这泉水会有问题?” 
“我不知道!这后面我从未进去过,也从未见过你说的泉。” 
熙元苦笑:“我会不会死啊?” 
“也许是慢慢折磨死你也说不定!”秋似水眼中闪过什么,“你怕吗?” 
他叹道:“怕是不怕……只是可惜了……”他怔怔地看着秋似水。 
秋似水头一偏,不去看他:“怪不得那蝎子咬得不重。想是它尝到你的血觉得太冷,立刻放开,没把毒液都注射到血中。” 
被咬了一小口就去了半条命,要是真被咬了,岂不当场气绝?笑道:“也许,这泉水并没有害处,至少已救了我一命。” 
“但愿如此。”秋似水疲惫地躺倒,今天一天发生的事已充斥了他的大脑,搅成一团。 
“对不起。”耳旁传来道歉,秋似水惊讶,竟从他傲慢的口中听到了歉意,“好象每次都要你来救我……” 
秋似水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是啊,我真倒霉!” 
本以为他会安慰一下,不想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熙元抱怨地哼了声。 
“熙元,等你的伤好了,我们就回去吧。” 
他好象真的生气了?是逍遥自在的日子要结束了吗? 

待熙元痊愈后,两人回到教中。 
秋似水刚一踏入大殿,严冰就上前来,神情严肃,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熙元在教中四处闲逛,无人阻拦他。两护卫见他回来,自然是高兴,只有他在他们眼前,才能确定他是安然无恙的。 
熙元在花园里独自斟饮,一片阴影遮住了阳光。熙元抬头,惊讶:“是你?!” 

严冰在大殿中向秋似水叙述事情发生的前前后后:“起初是汝年王捉了我们三个人,属下按照教主的吩咐,派了二十人去营救。但是汝年王不知从哪里秘密调了五百兵,保护王府。三个当中只救出一个,死了两个,还被官兵一路追来。好不容易把他们甩了,官兵见人跑了不好交差,就到附近村庄里抓了普通教众一百三十二人,其中孩童十七人,老人二十四人,妇女四十三人,男子四十八人。一百三十二人都被汝年王关在王府地牢里了。请教主指示。” 
汝年王华儒元,与无极教的矛盾由来已久。他继承十四皇叔的爵位,封地在此。他没什么能耐,既无聪明才智,又无勇猛果敢,更无宽厚仁慈,却偏偏喜欢摆王爷架子。无极教在此地深入人心,他当然看不顺眼,处处刁难。无极教行事也并非遵循仁义道德,出格之事常有。因此这矛盾之中孰是孰非已说不清楚。熙元因他无能,只给他动用一千兵的权利,不想他为了对付无极教,轻易就动了五百兵。 
“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不过不在几天,就惹出事来,让他如何能安心? 
严冰低头服罪。 
其实想要救人也并非难事,可救一百多号人需要动用较多人力。这样一来,势必惊动熙元。他要是知道自己在他眼皮底下对他兄弟对手,定然不会有好脸色。可一百多人的性命捏在他手里,怎能听之任之? 
不经意间,已他是他心上唯一一块心病,他的存在不得不有所顾忌,感到为难万分。 
“教主,你在犹豫什么?人命关天,请下命令立刻救人!属下愿意跟随教主前往!” 
秋似水想了想说:“营救之事你不用再多心,明日我就带人去汝年王府,我另外有任务给你。我是担心我不在的时候,华公子一个人在教中无聊烦闷,不是待客之道。连山一带风景优美,明日你就陪他在附近随便看看,不要怠慢了客人。” 
连山一带离汝年王府甚远,显然是要支开他。 
教主说得好冠冕堂皇!他以为我还是小孩子吗?严冰心中恨恨然。 
教主果然是顾忌他!这个皇帝!大家都被他的外表骗了!大家都不知道他就是皇帝!只有我无意中听到教主叫他!他有什么资格和教主走得这么近?他根本就是个披着伪善外衣的狼!我是教主的左使,和教主最亲近的应该是我!教主怎么会认识皇帝的?真是教主完美一生的污点!这个人真可恶! 
决不能让这个碍眼的人在教中纠缠教主!什么办法才能让他离开,又不让教主怪罪自己? 
他绞尽脑汁想了个主意。 
“教主,是属下先前办事不利,所以这次想将功补过。陪公子的事,我向教主推荐舒三娘下属刘溪云。” 
刘溪云是纪长老的关门弟子,归七散人之三舒郁管辖,与严冰交好。 
秋似水不疑有他:“你看着办吧,总之,要让他玩得尽兴。” 

“连山?我不去!你们教主在哪儿?” 
“教主今天有事,不能陪公子。是教主命属下陪公子的。”刘溪云有些腼腆,被熙元拒绝,脸涨得通红。 
我来这里不是游山玩水的,陪在身边的人不是他,再美的景色也形同虚设。可眼见这个小鬼一脸委屈,又不忍心。 
“主子,既然来了,我们就去看看吧。我们两个也想开开眼界。”宋琏看出了熙元的心思,立刻递上一个台阶。 
于是四人在刘溪云的带领下去了连山。 

一路走来的确景色怡人,大饱眼福。 
可满眼美景中兀然出现两个不协调的身影,竟是一老一少,衣杉褴褛,面黄肌瘦,见到熙元一身锦衣,便向他伸出乞讨之手。 
熙元游兴大减,宋琏递上碎银,两乞儿磕头如捣蒜。 
又走了一段路,他们又遇到两名男子,扛着锄头。这两人也是瘦得似乎根本无力扛起那根锄头,他们疲惫不堪,打着瞌睡,迷迷糊糊地走着。 
这以后三三两两遇到的竟都是这类贫穷困苦之人,一幅破败景象。 
熙元已冷得足以冰冻烈日,哪里还有对风景提得起兴趣。 
刘溪云只是单纯的人,他觉得如果熙元不高兴了,就是他的错,红着脸解释道:“平时都遇不到这样的人的,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其实这里的人都丰衣足食的。” 
熙元知道他还年轻,不与他多说,对宋琏和蒋中范道:“这里是汝年王的封地?”他并不是询问他们,只是要一个肯定,“他是怎么治理这里的?这一派大好河山,百姓却连饭都吃不饱?若朝中大小官员都像他这样,这江山岂不毁在他们手里了?”在他心中,他的江山他的百姓何等重要,怎能任人践踏? 
“主子……”护卫想劝他息怒。 
刘溪云见一向和善的他发起火来,像头凶猛的狮子,吓得不敢说话。 
“你带我去汝年王府!”他对刘溪云道。 
“可……可教主说……” 
“什么教主?我想去哪还要别人过问?” 
刘溪云近乎吓懵了。 

汝年王府中,汝年王华儒元狼狈得反手绑在椅子上。他一边做无谓的挣扎,一边冲堂中站立的人吼:“秋似水!你目中无人!你卑鄙下流!你们这群山野匪徒!你居然敢把本王绑起来!你……” 
秋似水置若罔闻,其实本不想绑他,可他实在太碍事了。 
旁边的人听不下去了,上前一个巴掌扇上去,又塞了一团布在他口中,把这个王爷当假的。 
秋似水不耐得看了看还在折腾的他,吩咐身边的人道:“看看人都放出去了吗?” 
那人领命而去。 
汝年王盯着秋似水的眼睛有些湿了,他是金枝玉叶,是王孙贵族,怎受得了这份侮辱? 
秋似水不屑去看窝囊的他。想不明白,流着相同的血液的人,差距为什么这么大? 
还是赶快办完事,瞒着他出来,心中隐隐地不踏实。 
“公子,你真的不可以进去!” 
“你放手!不要拉着我!” 
一声暴喝传入堂中。 

熙元一进入汝年王府便觉不对,刘溪云少不谙事,拦不住他,只好使出最后的无赖手段,抱着他不放。 
两护卫也茫然地看着他们拉扯。 
“你们站着干什么?还不把他给我拉开?” 
他们才如梦初醒,上前拉人。 
熙元一踏进大堂,见到此情此景,怒意在一瞬间收敛于胸。明眼人一看便知他不是气消了,而是酝酿着更强烈的愤怒。就像一团火,被收拢在窄小的空间,一旦找到一个突破口,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哪怕秋似水再聪明过人,料事如神,他也不敢相信他已站在眼前,先前的不安竟已成为事实! 
汝年王见到熙元像见到了救苦救难的菩萨,呜呜地向他投去求助的目光。 
熙元缓步上前,拿走他口中的布。 
“皇兄,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惊问,“皇兄!你看这里的人都要造反了!连王府都敢闯了!你快点出兵把这些人都抓起来!”他喋喋不休。 
熙元一句没听进,见他身为王爷,被五花大绑不算,脸上红了一块,显然被人打过。这根本就是对他皇权最直接的挑衅。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克制着语调,询问屋内第三个人。 
秋似水以他孤傲的性格,不愿为自己辩解什么,眼角扫了汝年王一眼:“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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