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嬉君酷郎 by live-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蓝梓晏眼神一敛。
“知道了知道了,别人绝对没有解毒药的对吗?”知道自己失言,李浩然连忙解释。“这药什么名字啊?”
“腐手。”
“哇哇哇!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厉害了!篮子诶!我真的好崇拜你哦!”
才稍微正经一阵子就像会不舒服似的,李浩然又回复了他那副赖皮貌。
蓝梓晏懒得理会,继续低头吃他的午饭。
一来二去,这辆破破烂烂的马车终于走回了蓝梓晏的原出发点——益州。
暖暖的风渐渐被夏热所侵袭,烈日下的马车似乎略显闷热。
在一条小河边停下,李浩然替马匹松了缰绳让它自个儿去饮水,然后爬入车内找水袋去补给。
坐在车里的蓝梓晏虽然看上去是闭幕养神的冷酷模样,但多日相处下来,李浩然早就知道他其实是因为摇摇晃晃的马车很是舒服而睡着了。
大概是往日就算睡觉也需要戒备,所以蓝梓晏向来浅眠,马车一停下他就醒来了。
尚未恢复清醒的眼睛凝视着身边到处找东西的身影,一双雪白的手不自觉的伸了过去将梦里见到的东西抱住。最近啊,梦里常常出现一个笑嘻嘻的乞儿,或躲在高高的草丛中突然蹦出来吓人,又或光溜溜的躺在自己怀里窜来动去……让他时常难以分辨梦跟现实。而在梦里的时候,他会如此呼唤他的名字……
“然……”
“篮子?你叫我什么?”被牢牢抱住的李浩然愣忡的看著还未回过神来的蓝梓晏。
最近的蓝梓晏甚是奇怪。他们的马车越是靠近益州,他那双冰冷的眼睛就越是凝重,更弥漫了神秘的杀气。但有的时候却会挂着没表情的脸,看着天发呆,瞪着水发愣,迷惘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他不喜欢这样的蓝梓晏,半个月前的他要可爱多了。
虽然没有明显地表露出来,但李浩然看得出篮子是个绝少出门的人,一件小小的、平凡的玩物都引他爱不息手地摸上半天,有时还会问一些让人吐血的问题。
正想利用蓝梓晏睡醒未回神之际探问一下,却听马车外传来一声长啸,如同凄厉的鹤唳。
同时,他感觉到抱着自己的蓝梓晏突然全身紧绷,渐渐的,一股浓烈的药香从他的身体散发出来,李浩然记得在庙会当日曾经在他脖子上闻过此种味道,但不若这刻这种甜甜的香味浓烈得透着一丝腥臭,仿佛在警告著谁莫要大胆放肆。
“属下唐勇恭迎蓝掌门。”
“属下唐贵恭迎蓝掌门。”
“属下唐妙心恭迎蓝掌门。”
外面有三个声音,老的、少壮的、娇柔的。
李浩然有些诧异,但很快平复了过来,伸手拍了拍蓝梓晏的肩膀,小声问道:“来找你的?”
“嗯。”蓝梓晏似乎没有出去跟众人见面的打算,在马车内沉声说道:“尔等有何要事。”
不算是问句,基本上可以解释成“没事不要来打扰我”的话,当然听得懂的人仅限于他身边的那位。
老者的声音响起:“属下听闻蓝掌门归来,特意备了酒菜为掌门接风洗尘。”
“不必。”
“属下敢问掌门是否会回本门?”
蓝梓晏对于属下的大胆未曾动怒,但李浩然却注意到他眉峰之间的皮肤稍微皱了一点点。
听不到蓝梓晏的回复,老者又道:“唐老夫人在家候著掌门。”
“知道了。”声音中无丝毫破绽的波动。
达到目的的老者郎声道:“属下等告退。”
外面瞬间寂静了下来。
过了许久,李浩然才感觉到蓝梓晏的身体稍稍放松,适才浓烈的甜腥也逐渐散去。
即便心中满是疑问,他也没有选择主动。
因为他知道,蓝梓晏要说的,即使不问他也会说,若他不想说的话,怎么问也不可能从那张蚬壳还紧的嘴巴里套出分毫。
又过了仿佛很漫长的一个时辰,蓝梓晏终于恢复了平日的寂静。
“我乃唐门掌门。”
“……”
“……”
“真绕口,你不可以说‘我是唐门的掌门人’吗?那样比较好听耶!”
“……”
“干吗瞪我?……”
“想毒哑你。”
“……”
5
“哇哇!好大哦!”
李浩然跟着蓝梓晏来到唐门所在地,顿见一豪气宅子坐落在益州城东之处,其气势跟江湖上有名之帮派皆不徨多让。
破旧马车在宅门口停下来,有一老仆上前迎礼。
蓝梓晏看都不看他一眼,便带着李浩然下车进门。
“恭迎掌门!!”
一众唐门众人似乎已经获知他的归来,已站在诺大的庭院鞠手守候多时。
当他们看到跟在一个年轻乞丐跟在他身边之时,脸上神色皆变。
或奇怪,或惊讶,或紧张,而其中,更有恶毒之色。被数十双审视的眼睛紧盯着,那李浩然居然毫不在意,还左顾右盼地打量唐家宅子的庭院装潢,看到精巧之处,还手多地去摸。
冰冷的眼神扫过站在面前的数十门徒,任何表情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该知道带他回来是很危险的事情,这些门徒虽然表面上对自己百般恭维,但内里为了争权一事勾心斗角。蓝派虽然暂且听从号令不会对李浩然动手,唐姓一派却绝有可能阳奉阴违。
蓝梓晏看了看站在最前面的老者。此人正是昨日对自己出言不逊的唐勇。他可算是唐门长辈,但因并非嫡系所以一直曲居座下,对掌门之位的窥视可谓昭然若揭。他看著李浩然的眼神,有说不出的阴险与算计。可以的话,他真的不想让李浩然沾到唐门这滩毒水。只是若然放他在外面,恐怕更加危险。
此番将李浩然堂而皇之的带回唐门,一来可以警告蠢动之人莫要动此人的主意,二来自己在他身边相信暂时无人胆敢犯险下毒。
短暂一瞬已是思量再三。蓝梓晏看了看一旁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险境,竟然开始参观起来的傻瓜,心中暗自觉得无奈。那副天真单纯的模样,似在讽刺他们这些挖空心思的人。
“他是我的客人。”
冰目到处,所有人都了解到若动此人分毫必死无疑。
人群之首,唐勇站了出来,恭敬说道:“掌门,老夫人已在房内等候多时。”
蓝袖下的拳头稍握,蓝梓晏点头表示应允。
“过来。”他唤回东张西望的好奇小孩。
“篮子诶,你们唐门真的好大好漂亮呢!比我们最大的堂口要大好几倍呢!”
众人对他那没见过世面的大惊小怪纷纷露出鄙夷的神色。
蓝梓晏没有理会他的胡言,伸手将头上青丝扯下数根,当着众人的面把那几根头发编成发带,在李浩然蓬头乱发的鬓下绑了一束辫子。然后向不远处一名女子吩咐道:“彩凤,带他到我的院子。”
唐门弟子皆更为震惊,受到掌门如此厚待之人,相比身份殊不简单,是敌是友尚未可知。
那厢受到特别待遇的李浩然却不知所以地戳了戳可爱的小辫子,然后傻笑道:“篮子,我们这不是有结发之盟了吗?”
下面的众人全数倒吸了一口凉气,皆以为这个乞丐下一刻就会变成掌门后院的花泥。但又是出了他们的意料,蓝梓晏没有迅间取其性命,只是横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此番情形尽入唐勇之眼,算计之色更是表露无疑。
“喂!喂!这位漂漂亮亮的大姐姐诶!喂喂!”
李浩然跟在一声不吭的蓝彩凤身后,穿过大大小小的走廊,走进了唐门宅子的最深处。
那张叽喳惯了的嘴巴哪里听得下来,没有蓝梓晏这个最佳观众,只得荼毒这位妩媚动人的大美女了。可惜的是,他李浩然似乎跟唐门的人都范冲,连天上的鸟儿都能被哄下来的舌头,就是对他们没有任何用处。
走了好长一段路了,蓝彩凤依旧是对他不理不睬。
但持之以恒是他唯一的良好品性。
“我说大美女姐姐啊!你怎么都不说话啊?是篮子不让你跟我说话吗?不用害怕啦!我跟他是好朋友耶,你跟我说话他绝对不会反对了!……你怎么还是不说话啊?难道说你是个哑巴?!啊呀,好可怜啊……篮子老是说要毒哑我,看来你也是受害者啊……我们真是同病相怜啊……不过你放心,我决不会因此而鄙视你的!我会告诉你世上还有很多很多很美好的事情!你也千万不用客气的感激我噢!”
“闭嘴!!”
“啊!你原来不是哑巴啊!”
显然蓝彩凤没有唐门掌门的那般好修行,很快就受不了身边跳来跳去的这只讨厌的麻雀了。脚步虽然没有停下来,但凤目却已经快要被怒火烧成红色了。
“如果不是掌门有令不得动你分毫,我早就把你宰掉了!!”
“哦……”李浩然眼中流过一丝温暖。
想不到那个冷冰冰的人居然会有为人着想。嘻嘻,对象可能只对他一个呢!
知道自己怒火攻心说了不该说的话,蓝彩凤慌忙住了嘴不再说话。冷酷得一个眼神就能让结冰的掌门居然与这个呱噪的男人一同生活了大半个月……看来掌门的修为已达登峰造极之度,否则怎能忍耐此人长达半月的叽喳?!若换成是她,说不定半个时辰已经将他用毒融掉了。
将李浩然带到宅子最后面的一个院子外,蓝彩凤便停下了脚步。
被简单的篱笆围着的院子完全不设防,轻易就能跨进去。从外面就能看到内里种满了许多花花草草树树木木,与其说是住人的地方不如说是花园。
“这是篮子住的地方?”
见她不予回答,李浩然又道:“真的好美啊!种满那么多花草树木,住在里面一定很舒服呢!”
蓝彩凤脸上满是嘲弄:“请公子进去等候掌门。”
“咦?你不进去吗?”
“属下不敢僭越。”
“哦……那好吧!我自己进去好了!”
看他大摇大摆地走往院子,她好难才控制住自己不朝那个讨厌的背影放剧毒的牛毛针。
正要转身离开,耳边却听到李浩然惊讶的声音:“好漂亮的果子耶!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转头看去,竟见他蹲在疏落的篱笆下,一脸馋样地看著长在那儿的矮草丛。长了刺的草茎上,挂着许多小小的红茄子,虽然这茄子连梗儿都带了刺,可还是个个橙黄光滑,饱满的像个胖娃娃般讨喜。
狠辣的杀意流过凤眼,心中暗自嘀咕著,又不是她下毒的,只不过是这个傻乞丐嘴馋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死掉了也不关她的事吧?
尽管是这么想,但当看到李浩然把小茄子摘下来张嘴就要吃掉之时,她一个箭步上前一手将茄子拍落在地。
还是算了,若这人有什么三长两短,掌门又怎会放过她?!
“干什么啊?”
“你这个笨蛋!!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啊?!这里是唐门!!是江湖上最出名的用毒世家!!”
李浩然老实的点点头,回答道:“我知道啊!篮子早就告诉过我了。”
“你!……你以为这都是用来观赏的寻常花草吗?!笨死了!这里的花不是种著好看的!!只要是宅子内栽种的,即使是地上的苔藓也有剧毒!!”
“哇!这么厉害啊?”
“废话!臭乞丐我警告你,进去了之后别到处乱摸乱碰!掌门院子里面种的全都是绝毒之物,我们这些门徒平日甚至不允许靠近这儿十步,否则会……”气急攻心之下,蓝彩凤感觉到一阵奇怪的头昏脑胀,席卷而至昏眩让她就算知道坏事了也已经晚了。她已经站在离院子不到十步的地方,又忘记提气御毒……
见刚才还横眉怒目的美人突然“啪”的一声跌倒在地,还算有点良知的李浩然慌忙将她扶起:“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中毒……”
“耶?!你不是唐门的人吗?怎么也会中毒啊?”
“……”谁说唐门的人百毒不侵……谣言,纯属谣言!……
“我不会解毒啊!啊!对了,篮子他会解毒的!你进去休息一下,我马上去找他来!”他也不问人家是否答应,一把将她抱起踢开院门走进院子。
在他兴冲冲的救人之际,完全忽略了蓝彩凤并非因为中毒而更加铁青的脸色。
唐门大宅正中央,一座精雕细琢的檀木殿堂竖立在那儿。
蓝梓晏来到大门之处,脚步似乎稍微犹豫,但马上便回复了沉静。
“孩儿梓晏求见。”
清朗的声音,撞入暗黑的殿堂内,似有回音而变得低沉骇人。
片刻,里面传来一把优美得让人迷醉的声音:“是晏儿回来了?快进来让娘好好看看你!”
这声音非但不像是个年迈老妇,反而更似一个妙龄少女的嗓音。
“是。”
蓝梓晏迈步入堂,昏暗的内堂本已缺乏光亮,再挂了许多青纱帐幔,显得更是神秘莫测。
“刚才唐勇把你从扬州带回来的花鸟织锦送过来了,好美哦!你真知道娘的心意……”
从层叠的帐幔之间,伸出一只雪白的玉肢,柔若无骨令人难不产生无限遐想。到底这青纱之下,所藏何人?
他走上前去,握住那手掌。
“晏儿,把面具脱下来,让娘看看你的模样……”娇柔的声音更是魅人,凝脂般的手指往上抚摸着蓝梓晏覆盖了人皮面具的脸。忽闻“嘶——”的一声轻响,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坠地。
“……”
幽幽的光亮下,那是一张脱俗绝美的脸容。常年缺乏日照的脸|乳白胜雪,触手皆融般柔软,如此一张天仙脸,却独缺了一份人的温度。但即便如此,只需看过一眼,便无法摆脱被此种美丽所俘获的命运。无论男女。
“好美……晏儿,你越来越美了……”如幻似烟的声音,充满了满足。但下一瞬,变得怨毒:“比娘亲都要美……”
水灵灵的脸上,顿留下二条小小伤痕,细细的血液流了出来,却并非鲜红,而是诡异的暗黑色。
玉白的手指缓缓的收了回去,怜惜的声音在说话:“好可怜哦……都划伤了……都是娘亲不好,是娘亲不小心……”
“梓晏没事。”
蓝梓晏虽说无事,但暗黑之气从轻微的伤口处迅速扩散,受伤的左脸已赫然全数变黑,只是小小的划伤以致如此,可想而知那女子手指上的毒药如何厉害。
“篮子!篮子!你在这里吗?”
堂外突然传来李浩然的大声叫唤,让他大吃一惊。
“是谁啊?大吵大叫的……”
知道瞒不过了,蓝梓晏只好如实说道:“是梓晏的朋友。”
“朋友?”女子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我何曾允许你有朋友?”
“……”身体瞬间绷紧,若此刻里面女子发难,他不知能否保得住外面傻愣之人。
“唉……算了……”声音又稍微柔和,“晏儿都长大了,也该交些朋友了……娘也管不了那么多……”
“梓晏知罪。”
“你的朋友在找你哪!快出去吧,别让他闯进来了……”
蓝梓晏如获大赦,从地上捡回面具重新戴上,告辞出殿。
一见那个还在大嚷大叫的傻瓜和站在一旁看热闹的门人,他就觉有使毒的冲动。
其他的门人见他出来,如老鼠遇猫般四散离去,而那李浩然一见蓝梓晏,高兴得边招手边冲了过来。
“找到你可好了!快跟我回去啦!那个带路的大姐突然中了毒昏倒了!!”
“……”蓝梓晏正要查问清楚,怎料喉咙一阵骚动,“呕……”一口黑血随即喷出。
“篮子?!篮子?!你怎么了?!”李浩然见他吐血,虽看不到脸色如何但见那如同墨汁的浓血便知蓝梓晏身中剧毒。他不识毒性,甚至连基本的药理也未曾学习,更无解毒之能,此刻的他,从未像今日这般如此憎恶过往日懒散不肯研习医书的自己。
他却摇了摇头,安抚他的不安:“没事。习惯了。”
“习惯?!中毒怎么可以习惯的啊?!你到底怎样?”以为唐门的人不会中毒,所以一直想著唐门的掌门更加不可能会被毒药侵害,但他却忘了唐门掌门,也只不过是一个凡人。心中的痛楚无法掩饰,往日云淡风轻的自己居然也有执著的一刻。
蓝梓晏挺直了身体,将唇边残血抹去:“彩凤如何?”
“彩凤?!我哪知道啊!!我是问你怎么样啊!”
没了往嬉皮笑脸的李浩然,慌得像跟丢了大人的小孩子般彷徨。这样的他,让蓝梓晏看了一阵心暖。
“真的没事。”
李浩然伸手要去擦拭那唇边的黑血,却被他制止:“有毒。”
“碰到手都会中毒,你还居然还说没事……骗人……”
大眼睛开始有一点点可疑的泪光,蓝梓晏又怎看得他流泪?
“我是唐门掌门。”
言下之意,这种毒根本奈何不了他。
听他这般说,李浩然知道他确实没有大碍,可以挂油瓶的嘴巴嘟喃著:“什么嘛!掌门了不起啊……唐门的人还不是都会中毒……咦!?对了,那个大姐……”
丢给他一个“你终于想起来了啊!”的眼神,蓝梓晏再次问道:“她如何?”
“啊呀!大姐中了毒,我把她抱到你的院子里休息了。你快点去看看吧?”
“我的院子?”
“是啊!”
“……她会恨你。”话音才落,蓝色的身影像风般离地,迅速往院子的方向奔去。
6
两人匆匆回到院子的时候,躺在床上的蓝彩凤已经是毒气攻心,奄奄一息。
蓝梓晏叹了口气,从桌上一盆不起眼的小花身上拔了一片叶子塞入她口中。
过了片刻,蓝彩凤的脸色才稍稍缓和。
“奶奶的!”那双凤眼稍张,一看到凑在最近那张罪魁祸首的脸,三条银芒凌空而至。
“哇!”像料定绝不会有事,他连闪的动作都没做,就张大了嘴巴在那里等著捱暗器。
芒针在触到李浩然皮肤的瞬间被水蓝色长袖卷走,蓝梓晏的声音淡然响起:“彩凤。”泛著暗绿颜色的针身想必是见血封喉,芒针细如牛毛,恐怕就算是最精明的仵作,也无法从死者身上找到此等凶器,。
听到掌门的声音,知道自己闯祸了,蓝彩凤慌忙下床跪倒在地:“请掌门饶恕属下擅入之罪。”
“喂,我说篮子,不关大姐的事啦!是我硬要将她抱进来的,这不算擅入吧?”
“你,抱她?”
瞄了瞄李浩然的大手,在瞄了瞄女子特有的蜂腰,他突然很有下一种叫“碎骨”的毒的冲动。这种毒能让人的骨头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慢慢碎裂,变成粉末,之后身体成了一团肉但人还是不会死掉。
冰冷双眸瞬间散射出森寒之气,被扫到的蓝彩凤顿感毛骨悚然,仿佛整个人都已经躺到棺材里面去了一般。
呜,她还不想死啊!更不要因为这个讨厌的男人随便抱了她一下下就被掌门杀掉……谁来救救她这个可怜小女子啊!
“篮子你生气了?”
开玩笑,这么冷的寒气他还感觉不到,怎能被称以察言观色著称的耗子?!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但总不能波及到这位看上去还蛮好人的大姐吧?
蓝梓晏不置可否。
“别生气啦!难道你要我把大姐丢在外面吗?这样很不好耶,如果有什么陌生人捡到了她,对她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就坏了!”
“……奶奶的!我什么时候要你把我抱进来了?!就因为你把我带进掌门的院子,差点把我给毒死了!!”
“喂!你这个大姐真是不讲理!我可是好意的啊!”
“好意个屁!”说起刚才的事,蓝彩凤顿时火冒三丈,早已忘掉在掌门面前是否放肆,“我本来在外面闻了一下瘴毒稍微昏了一下,很快就会好的了,怎知你居然将我带进院子!!我不是告诉过你掌门的院子里皆是毒物,本门弟子也不能接近十步之遥的吗?!你居然还把我丢在院子里半个时辰!!你存心想杀死我是不是?!”
站在一旁的蓝梓晏看着这个平日虽然忠心耿耿,但在自己面前还是唯唯诺诺的部下,此刻张牙舞爪的像个母夜叉咆哮不已,顿觉十分可笑。嘴角的肌肉有一点抽搐的感觉,眼角旁边的皮肤也有点松动。可惜隐于脸皮之下的脸,未曾让人窥见此刻的笑容。
李浩然被河东狮吼吓懵了,战战兢兢的小声提问道:“那……那你现在怎么可以在这里啊?”
“刚才掌门喂我吃的是‘活命’,暂时可以压制附近弥漫着的毒性。”
“可是,我什么都没吃啊!”
“笨!这是因为掌门把他的头发给你扎在鬓间了,有了上面血毒之气,毒花毒草根本没有作用!”
“彩凤,你多话了。”蓝梓晏淡然说道。
蓝彩凤这才注意到自己到底有多愚蠢,居然在擅入院子之后还当着掌门的面大声咆哮。看来这一次不死也会被毒哑了……
“没关系啦!我也想听听嘛!”李浩然带着三分嗔七分怨的目光,别了他一眼,“某人啊,都不爱说话,让人家的耳朵都快要发霉了!”
冰冰的眼底,轻轻趟过宠溺。
“陪他说。”
蓝彩凤瞪了又是罪魁祸首的家伙一眼。
太为难她了吧?说了以后也不知道掌门会不会怪罪,要是不说,恐怕马上就能躺一躺棺材了。
倒是李浩然毫不在意,呵呵一笑,又问道:“血毒是什么东西啊?很厉害吗?”
“怎止厉害可以形容?!”她崇拜的看了看蓝梓晏,“此乃掌门血中之毒,天下无解,触者必死!虽然如此,但此毒却能抵御世间所有毒药。”
“哇!连头发都这么厉害啊?”
“当然!发丝虽带轻微血毒,也能让你百毒不侵!”
“哦哦……那么说带着这个东西才可以进院子咯!”李浩然笑得狡猾。
蓝彩凤奇怪,但还是点了点头。
见他转过头去,诡异兮兮地对蓝梓晏说道:“我说篮子,为什么你不把头发分点给别人?让他们也可以进来啊!”
蓝梓晏颔首不答。
贼笑更深:“还是说……我是特别的?”
“……”
“我就知道我是特别的!呵呵……”
老母鸡又开始敲蛋壳了,可惜小鸡向来不合作。
“青丝有限,不想秃头。”
“……”
一旁的蓝彩凤听了他们的对话,好想笑噢!想不到冷得伤人的掌门居然也有这一面!这是千年难得一现啊!可……不能笑,会死,绝对不能笑!!忍得好辛苦……
“说说真话又不会掉快肉……”李浩然嘟著嘴,转过头去又问她道:“我说大姐啊,听说唐门内斗,是不是真的啊?”
如此敏感的话题,蓝彩凤犹豫著是否回应,转头看到蓝梓晏点头示意,便叹了一声:“确实如此。正如外间所传,我唐门内部确在争斗。此事说来话长……”
“等等!等等!既然话长,我泡壶茶来你慢慢说啊!”
“……”
看着那跑出去的背影,蓝彩凤脸色稍沉:“掌门,真的要告诉他吗?”
“……”
“此事若是牵扯了丐帮……”
“我想让他知。”
“……掌门,属属下斗胆……您,是否爱上这个乞儿?”
房内温度骤降,连身经百战的蓝彩凤也感觉到有如堕地狱般冰冷。
却在李浩然捧着茶壶回到这里的时候瞬间回复。
“或许。”
蓝梓晏的声音,少有的藏了茫然。
“或许什么啊?”将茶壶放下,李浩然好奇的问道。
“或许该毒哑你。”
“……哈哈!篮子你真爱说笑话!哈哈!”干笑一番,“好了,你可以继续了。”给各人斟了一杯茶水,李浩然意兴盎然的准备着听故事。
蓝彩凤看了看面前的茶水,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喝。谁知道在掌门这儿放着的东西会不会又有什么剧毒啊?就算本来没有,在这种地方近朱者赤一番,又怎会不沾染一点毒性。
她抬头,问他:“掌门姓蓝,你不觉奇怪么?”
歪着脑袋想了想她的问题,李浩然一敲脑袋拍腿道:“对哦!唐门的掌门不是应该姓唐的吗?!”
笨。也不会稍微想一下。
看到蓝彩凤毫不掩饰的嘲弄眼神,他嘻嘻一笑:“篮子告诉我他是唐门掌门不就是咯!我哪还会想那么多啊!反正他又不曾骗过我。”
你倒识相。瞪了他一眼,她继续说道:“二十年前唐门家道中落,唐姓一族为了保持在江湖上的地位,于是与同为毒门的云南蓝家联婚,并且整合了两大世家,终于能继续在毒门中屹立不倒。自从蓝家人入主蜀中,唐门虽然繁盛,宗族之派却对我们蓝姓之人大有不满。但唐门唯一嫡系是个女子,且与蓝家长子婚配,因而所生之子无容置疑是唐门掌门。”
李浩然看了看蓝梓晏,知道这个故事的主角便是此个冷面男子。
“本来唐门一族并不同意掌门继位,但其余唐姓之人并无掌权能力,加上掌门从小便习得血毒,武功更是高深莫测,所以即便他们不愿意,还是得奉掌门为尊。本来无事,只是近年老夫人……”瞄了瞄蓝梓晏,见他没有反应,蓝彩凤才敢继续说下去,“老夫人对唐族一派偏袒有加,导致他们持宠生娇,对掌门之位产生妄想……更企图将姓蓝的赶出唐门。”说到此处,她不仅有些感慨,想她蓝彩凤为唐门出生入死,怎料到却屡遭排挤,同室操戈之事甚至习以为常。如若不是掌门多次维护,他们蓝姓一族早已被赶尽杀绝。
“唉……”李浩然难得有着共鸣的感叹,神情之中显露深深的无奈,“但凡权势,世人皆是如此。难道无一例外?”
“你也如此?”一直沉默著的蓝梓晏突然说话,这问话却带着了然。
“或许。”
“我知不是。”
“你又怎知?”
李浩然眼中射出异样神采,锐利如同闪电,锋芒毕露。
一寒一烈的眼神在交汇,纠缠之际仿佛在彼此抗衡著。
旁观的蓝彩凤吃了一惊,这个看上去傻愣愣的乞丐殊不简单,如同藏在破旧木鞘内的上古宝剑,不鸣之是内敛如同无物,一旦出鞘恐怕见血才收。
掌门身边有此一人,到底是福是祸……
夜澜人静,唐门掌门所宿的院子更加是寂静无声仿若无人。
但今晚,却有一剪蓝影坐在艳花丛中,望月无眠。
“篮子,你怎么还不睡?”
带着唏哩沙啦走过花丛的声音,李浩然坐到蓝梓晏的身边。
寂静无声的坐在那儿许久,耐不住寂寞的人主动说话:“篮子,为什么要告诉我唐门的事呢?我不过是一个外人……而且就算告诉我了,也不见得能有任何帮助……”
坐在盛开著的素紫色花朵中间,蓝梓晏纤细的身影如梦似幻般存在着。
清凉的夜风,送来有了温度的声音:“我不想瞒你。”
“为何不想要瞒我?”
李浩然很想知道这个答案,等待着答案的他,手心有点儿冒汗。
“不为什么。”属于蓝梓晏的答案。
他很想笑,早该知道会听到这样回答。这个冷冰冰的人儿啊,不喜深究一些无聊的事情,即使对于别人来说十分重要。
他继续自言自语般说起话来:“篮子诶,其实你还有事情瞒着我的……瞧,你一直带着人皮面具,连真面目都不肯让我看……”
“你想看?”沙沙哑哑的声音有着无限的诱惑,在溢满了芳香的花丛中更是令人迷醉。
“嗯。我想看……”李浩然老实的点点头。
“你会后悔。”
“不会。”
两人对峙著,仿佛谁若转开眼睛就输掉了般较著劲儿。
最后,难得的,蓝梓晏认输了。他颔首看地,手上升然后下降。
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缓缓的、慢慢的离开了那张玉白脸庞。
月夜下,是一张魅绝世人的脸。
冰寒的双眸,注视着李浩然平静的表情。
“你后悔了?”
记得娘亲对他说过,看到这张脸的人,都会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