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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人自有爱人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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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傲天没有跟着出去,只是用狠厉的目光瞪视着那沉睡未醒的贱婢。
未久,床上的苗青青动了一动,没一会儿就醒了过来翻身爬起,接着她便发现身上竟盖着丝被,一转道又看见域主站在圆桌边,目光灼然地看着她,那眼神不由令她忆起那绮梦,霎时脸酡心跳,急忙跳下床来螓首低垂绞扭着双手,吶吶道:「域……域主,小婢放肆了,请原谅。」
若不是爱侣的那一席话,龙傲天早把这丫头扔出窗外,管她会断手、折腿或没命,最后还是深吸口气说:「妳若累了就在自己房里休息,打扫的事也用不着急在一时半刻的。」
苗青青简直是受宠若惊,这么温柔的话竟会出自冷傲淡漠的域主口中,她抬首看着他,感动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龙傲天移开视线淡淡地说:「没事就先下去吧。」
「是。」苗青青应声过后赶忙穿上鞋,俏脸通红地提起水桶急急离开,离开时还不忘含情觑了他一眼。
直到脚步声消失了,龙傲天才对外唤道:「双卫进来。」
片刻,宗氏兄弟进来应道:「域主有何吩咐?」
龙傲天冷声命令道:「刚才有只臭猫跑到床上捣蛋,你们去叫洗衣房的人来把那张紫貂睡垫和虎皮踏垫拿去弄干净,丝被和枕头全扔了换新的。」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一头雾水的宗氏兄弟互看片刻,宗虎才说:
「公子昨天才为猫儿洗澡而已,应该不会臭得这么快吧,况且前几天公子也把猫儿抱到床上一起午睡,域主回来看见了也没说什么,还走过去逗猫呢,怎么今天就……」
宗龙可没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他认为主子口中的臭猫并非真正的猫儿。虽说主子在男女关系上有些随便,但情感上是有些洁癖的,他的心就一如他对那张豪华大床的坚持,不是他心属的那个人,谁也不能去碰触大床上的任何物品。
思毕,宗龙抬手一拍小弟的肩头:「主子说什么,我们做什么就是了,我去叫洗衣房的金大娘她们来处理。」语毕转身走了出去。
宗虎也只好过去先把丝被和枕头略作整理,准备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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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青青在龙傲天的睡房里,趁着龙傲天去处理域中事务,上官紫音在隔壁书斋练字的机会,对着铜镜搔首弄姿了起来。
最近她真的觉得自己愈来愈美了,想起几天前,从未正眼看过她的域主,竟会买耳环送她,直呼她的名字,让她睡上那张铺着珍贵紫貂皮的大床,还温柔关心她是不是太累了,她有预感她就快要变成飞上枝头的凤凰,成为高高在上的域主夫人了。
不过,横在面前有着层层的阻碍,若不设法越过这些阻碍,她是无法独占域主的。该怎么做才好呢?苗青青开始在房里踱步了起来,转了几圈后快步离开睡房。
约莫一刻钟后,苗青青端着一个铜制长方托盘,上置一把剪刀和木梳,来到书斋轻唤了声:「公子。」
正在专心练字的上官紫音闻声停笔,回头应道:「什么事?」
苗青青将托盘放在桌上,甜笑着说:「小婢瞧您的头发有些长了,想帮您修整一下。」
「有吗?」上官紫音本能地摸摸头发,半年前他自己才整理过一次的,应该还不会过长,但见她都把工具准备好了,也不好回绝她的好意,遂点头:「也好。」
苗青青见他同意便上前解开他的束发带,用木梳轻轻梳理,他有一头丰厚又细又黑的发丝,梳理过后她拿起剪刀一束一束仔细地剪,并把剪下的发全放进托盘里。
两刻钟后,苗青青已帮上官紫音剪好了头发,梳理过后又重新束上发带。「行了,公子。」
上官紫音转首看了眼,她似乎剪了不少的头发,遂点头:「谢谢妳。」
「不客气,小婢先告退了。」苗青青端起托盘便退了出去。
正午,龙傲天回到水云阁欲与爱侣共进午餐,当他看见爱侣那短了好几寸的头发时,傻愣了好一会儿才急急上前问道:「你……你……的头发怎么剪了,谁替你剪的?」
「青青呀,她说我的头发有点长了,稍微整理一下比较好。」上官紫音如实回答。
「该死的贱婢,是谁允许她可以如此擅作主张的!」
龙傲天抚着爱侣那头被剪得只剩及肩的发,他真的心疼死了,更恨不得立即把苗青青碎尸万段。
龙傲天愈想愈火大,下禁恨声道:「我现在就去宰了那贱婢,连前几天大胆睡在我们床上的帐一起算。」话落就欲去宰人。
上官紫音见状忙拉住他。「傲天,别生气,这事情没有那么严重。」
龙傲天停住脚步回头气问道:「什么叫没有那么严重?她把你的头发剪成了这样,我……我很心疼哪!」
上官紫音没想到他是因为舍不得才生气,只要有关于他的事,即使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他都显得有点在乎过头了,遂笑着劝道:「真的没关系,头发和指甲一样都会再长长,过一段时间它就会长得和原来一样长了,下次我一定婉拒她的好意,这样好不好?」
龙傲天可不敢这么想,爱侣心性温柔善良,现在说会拒绝,但要不了多久一定忘得一乾二净。
上官紫音见他似还怒气未消的样子,就说︰「如果你肯不再计较,晚上我就和你玩『亲亲』。」话落俊颜飘上两朵淡淡的绯云。
「真的!」龙傲天闻言立刻化怒为喜,进一步要求:「那再加『抱抱』好不好?我们已经好几天没有『抱抱』了,我好想、好想呢。」
的确也好几天没有鱼水交欢了,上官紫音俊颜上的绯云更红了,点了点头。
怒气立即拋出九霄云外,龙傲天拥着爱侣走向桌边。「我们来吃饭吧,我下午没事可以陪你去后山采果子,你说好不好?」
可以四处去走走,回味以前山居的生活,上官紫音当然很高兴,便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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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早上近巳时,宗龙奉命回到水云阁的书房拿点东西,正当他登上二楼,从外面的回廊绕至书房时,正听见里头传来公子和苗青青的对话。
「公子,您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小婢最近学会了煮寿面,如果公子的生辰快到了,小婢可以为公子煮碗寿面祝寿,让公子能岁岁平安。」她说。
「我是庚子年四月六日申时生的,日子早已过了,况且我从来也没吃过什么寿面的,就不必麻烦了。」他笑说。
她似有点可惜地轻「噢」一声。「这样啊,那就只好等明年喽。蔘茶我端来了,公子要记得喝喔。」她说。
「好,等凉点我再喝。」他说。
宗龙直到听见她下楼了,才上前轻敲门板。
上官紫音闻声转过头来,看见他从廊外进来便问:「什么事?」
宗龙笑着说:「域主要我回来拿总收入帐册,绿缎皮的那本。」
上官紫音站起走至另一张书桌,拉开抽屉取出一本厚厚的绿缎皮册子交与他。
宗龙接过册子便离开。
下午,宗虎回到水云阁,因为负责采买粮米的人要下山,域主要他回来问问公子,是否有什么想买的东西。
宗虎寻至书斋,从敞开的大门瞧进去,看见上官紫音在书柜前找书。一旁苗青青正在擦拭古董花瓶,正当他开口欲唤叫之际,竟看见苗青青故意将花瓶推倒落地摔碎。
上官紫音听见碎裂的响声便转过头来,苗青青则像是受到极度惊吓般张大嘴巴。
好半晌,她才惊慌失措地揪着胸口衣襟,慌急地说:「糟了!怎么办、怎么办,我打破了域主心爱的花瓶,域主一定不会饶过我的。」
上官紫音见状怜悯地说:「没关系的,我就跟傲天说花瓶是我打破的,傲天就不会责怪妳了。」话落蹲身去捡拾花瓶碎片。
公子真的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他知道只要把责任揽在身上,即使是天大的事域主也不会责备他的,宗虎觉得他真是个「贤淑」的另一半,但就在此时,他却看见很不可思议的事,刚才还慌乱无措的苗青青,这会儿竟突然蹲下身去一把夺去上官紫音拿在手上的花瓶碎片,上官紫音的手掌自然就被割出了一道伤口,鲜血霎时如泉涌。
不但上官紫音呆了,就连在外头的宗虎也呆了。这丫头找死吗?打破花瓶已经够糟了,现在竟还害公子受伤,让主子知道了她焉能活命。
苗青青却像是早有所准备般,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块棉布按在他的伤口上。
门外,宗虎思忖过后佯装才刚回来的样子,进入后故作一愣,接着上前急声问道:「怎么了?公子怎么受伤了?」
上官紫音正待回答,苗青青却抢先说:
「公子打破花瓶时不小心割伤了。」
上官紫音不由愣了一愣,接着心想她也许是怕被责难所以才这么说的,遂点点头:「就是这样,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宗虎看了苗青青一眼,说道:「我去拿药和布条来包扎。」话落起身走向睡房。
一会儿,宗虎拿来上好刀伤药和布条、剪刀,动作俐落地替他上药、包扎。
苗青青则趁此机会把那块沾着鲜血的棉布收进怀里,然后帮忙递剪刀剪布。
她所有怪异的举动全被宗虎看进眼里,待包扎妥当后,他把刀伤药和布条、剪刀夺去归位,苗青青则开始收拾花瓶碎片。
返身回来,宗虎才把回来的目的说出:「采买粮米的人等会儿要下山,域主要我回来问公子有没有想买的东西。」
上官紫音毫不思索便说:「我要买几本经书。」
买经书要做什么?该不会是……这话若让主子听见了会怎么想,也许会猜测他的伴侣是不是突然间想开了,要去青灯伴古佛了。那还得了!主子恐怕会凶性大发,跑去杀光那佛寺的憎人,还放火把寺庙烧成一片废墟……正当宗虎胡乱猜想之时,上官紫音继续说道:
「因为从小师父就教我念经修心,我每天都有念经的习惯,离开西华山时,我以为会再回去,所以就没带经书出来。」
他的话里有着淡淡的思家之愁,宗虎能体会这种毫无预警的遗憾,遂点点头:「好的,我会把这些话回禀域主,公子有没有要指定哪些经书?」
上官紫音摇头。「不用,只要是经书就可以了。」
宗虎点头表示明白,离开水云阁后边走边想,要不要把刚才的事据实禀告主子呢?若说了,苗青青那丫头恐怕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想想还是先算了,如果她再犯一次,到时候再去向主子禀告吧。
&&&
仲秋之时,秋菊盛开,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即将来临。
这几天,分布于大江南北的分舵纷纷遣人送回大大小小的礼品、珍宝,也有不少人回到谷里和久别的亲人团聚准备共度佳节,雇请的几个戏班也陆续到达搭台。
龙傲天则趁着大伙忙着过节之事时,偷闲个几天想好好陪伴爱侣,不过这几天爱侣却怪怪的,两天前嚷着头痛,找来高晋之问诊却毫无异状,但自那以后爱侣常常恍神发呆,唤叫也不答,直到伸手推他才如梦初醒般回神。
龙傲天盘膝坐在床上行功二十一周天后,睁开眼睛却还不见爱侣进来,半个时辰前他说要去外面喂鱼,怎么喂了这么久?他不甚放心地下床穿上鞋想出去一探究竟。
龙傲天推门走了出去,便看见爱侣背对着这边蹲在水槽前,隐约可听见刀在木板上切剁的声响,他不由眉头一皱疑念暗生,不过是切个饭粒,需要这么大的力气吗?遂边想边向他走去。
可是,当他走至爱侣身边低头一瞧时,不由吓了一大跳,原来爱侣不是在切饭粒,而是在杀鱼!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切鱼,因为他正把一条约莫小拇指般大小的鱼切成了好几段。
一愣过后他问道:「紫音,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把鱼给抓出来切成这样?」
上官紫音恍若未闻,仍继续切剁着小鱼,似不把鱼切剁成泥不甘心似的。
爱侣实在太奇怪了,龙傲天伸手去推他的肩头。「喂,紫音,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上官紫音像是突然被吓到般惊醒过来,眼前的景象不禁令他愕然,待看见匕首是握在自己手上,不由大感不解。
这时上方传来龙傲天的话语声:「暧,我说紫音,你到底在干什么,想吃鱼就告诉我,我叫厨房弄给你吃,这些你从小溪里捞回来养的鱼,既养不大也不好吃,你杀了牠要做什么?」
「我……我……」上官紫音也搞不懂自己究竟在干什么,明明记得是在切米粒喂鱼呀,怎么弄到后来是把鱼儿捞起来杀了?而这过程他却没有任何的记忆和知觉,怪了!思毕不由辩解道:「我记得我是在喂鱼呀,我……我真的不记得有抓鱼起来杀呀。」
爱侣这几天真的有些奇怪,龙傲天只好蹲身拉过他的手,用山泉水洗净他的手和匕首,掏出手巾帮他擦干,柔声说:「没事的,也许是你昨晚没睡好的关系,你现在回房去把桌上的蔘茶喝了,上床去睡个觉,醒来就会没事了。」
上官紫音实在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好依言将匕首归鞘,起身走回睡房。
龙傲天待他进去后,才用小水瓢舀水把鱼和血水冲干净,冲净后不由暗忖还是找高晋之来看看爱侣究竟是哪里不对劲比较妥当。
8
月到中秋分外圆,天上月圆光又明,地上人家好团圆。夜空万里无云,爬上山巅的一轮圆月显得特别地大,明亮的月光投照大地.远山近景轮廓清晰可见。
龙傲天在房间里摆了一桌佳肴,准备了一壶好酒,敞开的大窗可看见天边的明月,他打算和爱侣共度两人的第一次中秋节。
上官紫音只是坐在一旁,神情带点恍惚地看着他摆碗放匙。
龙傲天摆好了碗筷,过来拥起爱侣走向圆桌坐下,温柔地说:「紫音来,令晚是中秋夜,也是我俩第一次共度的中秋节,在今天以前我都不觉得月圆之夜和上一个月或下一个月的月圆有什么不一样,但因为有你陪在我身边,我终于可以体会它和其它月圆之夜的不同。」语毕靠上去在他额上轻轻一啄。
上官紫音自始至终都不发一语,直盯着那壶酒,突然开口说:「傲天,我想喝甜汤。」
「好,我马上叫人去拿。」龙傲天说完朝外唤叫:「青青进来。」
在外室厅堂待命的曲青青闻声走了进来,躬身问道:「域主有何吩咐?」
龙傲天命令道:「妳去厨房端碗甜汤,公子要喝。」
「是,小婢马上去端。」苗青青应声后转身离去。
上官紫音则趁他转首说话之际,取过那壶酒用手盖住壶口,不多时又移开。
龙傲天回头舒臂将爱侣揽抱坐至大腿上,无限宠爱地轻啄他的唇,上官紫音宛似害羞的少女般,将头脸埋进他的肩窝里。
这是爱侣第一次表现出如此害羞的模样,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龙傲天却将爱侣拥得更紧了。
过没多久,苗青青端着一碗甜汤走了进来,她看见了相拥的两人,心里有羡也有妒,放下瓷碗就欲退了出去。
龙傲天见状在她身后加了句:「今晚没妳的事了,妳下去休息吧。」
「是,小婢明白了。」苗青青看了上官紫音一眼退了出去。
上官紫音这时离开了爱人的肩头,轻轻说:「喝酒好不好?」
龙傲天当然是从命喽,提来酒壶斟了杯美酒,端起送至爱侣唇边,上官紫音却偏过脸去。「不要,你先喝。」
龙傲天露出个拿爱侣没办法的笑容,一仰首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再斟了杯送至爱侣的唇边。「你也喝。」
上官紫音依然摇头。「你再喝一杯。」
龙傲天实在不懂爱侣怎么了,只好依言再饮尽第二杯美酒,接着斟第三杯再度送至爱侣的唇边,这次他该赏脸了吧。
上官紫音还是摇头。「我不喝。」
「为什么?」龙傲天不解地问。
哪知,上官紫音却语出惊人:「因为那是毒酒。」
龙傲天吓了一跳,愣了愣之后笑说:「你在开玩笑吧……」不意,话才落顿觉指尖开始麻痹了起来,端在手上的酒杯倏然落地。
「一开始你会觉得从指尖麻痹,没多久就会全身都麻了。」上官紫音说完站了起来走向柜子,拉开抽屉取出东西。
才这一会儿的工夫,龙傲天只觉得从脚底到指尖全都麻痹了,稍稍一动就像被千百根针扎了般刺痛不已,他真的作梦都没想到爱侣会在酒中下毒,为什么?
上官紫音返身走了回来,手上多了柄短匕,那是他每天用来切碎米粒喂鱼的匕首。褪去刀鞘现出锋利的刀刃,他把短匕架在龙傲天的咽喉处,只要稍稍使力便可切断他的气管。
向来都是他在威胁别人性命的龙傲天,今晚第一次生命操控在他人手上,但讽刺的是对方不是别人,而是他最心爱的爱侣。
上官紫音双眼直直地平视前方,冷冷地说:「一个人最重要的东西就是自己的命,你也是对不对?」
龙傲天虽然不知爱侣是怎么了,却也不惶惧和遗憾就这么命丧爱侣之手,即使是命在旦夕,他仍要让爱侣知道他真正的心意和最深的爱恋。「也许对别人来说是,但在我心中,此生此世最重要的是你。」
「是我?」上官紫音似自语般地复念一次。
「没错,」龙傲天只觉咽喉像是被人掐住般,连发出声音都感困难了。「在这世上任何东西都比不上你对我来得重要。」
「是吗?」上官紫音突然露出诡谲的笑容。「那么我现在就毁掉你最在意的东西。」话落手腕微转将匕首尖端朝向自己。
爱侣的此一动作看得龙傲天双目发直,惊得脱口急问:「紫音,你想做什么?」
上官紫音不答,回手就在左腕上划了一刀。霎时鲜血如泉涌,地板上立即滴了十数滴的鲜血,接着又在左上臂划了一刀,雪白的衣杉顿被染成了殷红色,但他并不因此而停手,将短匕换手也在右手腕和右上臂各划了一刀,最后更是用双手握着刀柄,将刀尖对准心口的位置一分分地往内送,胸口处立时开出一朵血花,血花更逐渐扩大。
龙傲天看得心胆俱裂,想叫人来阻止爱侣的自戕,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全身又僵麻得动不了,急得他满头冒大汗却无法可想。
「紫……」龙傲天急得快哭出来了,爱侣在他眼前如此自残,远比将他凌迟活剐还要痛苦个千百倍!倏忽间他想起双卫说过今晚要在后院赏月小酌几杯,也许弄出点声音能将他们引上来。
于是,他忍着万针扎刺般的痛苦,伸手去拉动桌巾,果然桌上的杯盘、碗筷都因此而倾倒,甚至滚落地上发出不小的碎裂声,但眼见爱侣胸前的血花逐渐扩大,他不顾万针齐扎般的痛苦移动身体想上前夺下那把匕首,无奈双脚使不上力,才堪堪站起就像狂风吹倒枯树般轰然倒地,发出不算小的声响。
正当此时,门口闪进来两个身影,宗氏兄弟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回神后宗龙当机立断迅速上前一把夺下公子手中的匕首,又出手疾点他晕|穴和各大|穴道止血。
宗虎则上前扶起倒地的主子,急声问:「域主,您没事吧?」
龙傲天忍着疼痛,声如蚊蚋道:「不用管我,快去找高大哥来救紫音,快去、快救紫音。」
宗虎依言放下主子立刻飞奔而去。
宗龙抱着上官紫音,见他一身白衣几已成了血红色,令见者怵目惊心,尤其是心口那朵晕染开来的血花,抬眼看着倒在地上神情似十分痛苦的主子,虽然他也同样担心主子却不敢稍离半分,因为他知道在主子的心目中,公子比任何人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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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桌上油灯的灯焰仍高燃着。
大床边,高晋之帮上官紫音完成伤口包扎后,转首看着坐在太师椅上神情疲惫又茫然的域主,开口轻道:「幸好伤口都不深,宗龙又及时替公子点|穴止血,最万幸的是,公子插进胸口的那一刀正好被肋骨所挡,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龙傲天低头抬手掩面,纵使杀人无数的他,也不敢再去回想当时的一切。「都是我不好,他原本是要杀我的,可是我却说出了真心话,告诉他比我的命更重要的东西是他,结果……他竟然开始伤害他自己,而我竟然……竟然只能……眼睁睁地看他……那简直……比……」
龙傲天心口的拧痛一阵又一阵,若非双卫及时赶到,他早已失去爱侣了。
高晋之回头看着俊颜苍白但呼吸平顺的上官紫音,上两次他被请来看诊时,一切都还十分正常呀,想不到仅相隔数天就发生了这种难以理解之事。虽觉此事大有蹊跷,但见域主如此自责,此刻不是探究此事发生原因的时机,便道:「域主,您身上的麻药刚解,属下建议您该好好地休息。」
不久前经历的事,当然令龙傲天身心俱疲,但他更担心爱侣的状况,抬起头不甚放心地说:「可是紫音他……」
「域主请放心,我已让公子服下安神的药物,明天中午前绝不会醒来,这里就由双卫轮流守护,我也会在外面的厅堂养神待命,您就安心地去歇息吧。」高晋之劝他。
龙傲天思忖过后点点头。「也好,我就到书房去歇息。」话落站了起来。
宗龙见主子脚步有些虚浮,便立刻上前扶着他转往隔壁的书房歇息。
高晋之离开床边走向圆桌,拿起那所剩不多的毒酒,揪开壶盖凑近鼻端闻了闻,有种别于酒香的辛辣味。
一会儿,宗龙回到睡房走至两人身边轻声道:「我觉得这件事很邪门,虽说公子这几天确实有些怪怪的,但他为什么独挑在今晚对域主下手,最后却又伤害了自己?」
高晋之点了点头。「令人不解的是,公子所用的麻药是从哪里来的?」
宗虎也轻声说:「从域主的描述中,我一直很想说公子是不是中邪了,可是域主向来不信鬼神之说,但不这么想又难以解释公子反常的行为。」话落微顿又继续说:「尤其是我和大哥冲进来的时候,公子是双目发直,双手握着刀柄直往心口里插,好似对痛楚完全没知觉,现在回想起当时公子面无表情不像是人的样子,心里还有点毛毛的。」
高晋之闻言转首看向宗龙。「是这样吗?」
宗龙点头。「的确是很奇怪,我觉得那个人已经不是公子了,像换了个人似的。」
的确是处处都透着古怪,高晋之也猜不透究竟是什么原因,只好提起那壶毒酒︰「我想我还是从毒药的来源查起,这里的戒护就交给你们了。」
「是。」
&&&
龙傲天坐在床边的椅上,双目凝着窗外,思绪不知飘荡到何方了。
良久,当他把视线从窗外拉回大床上时,看见床上的人动了一动,接着轻哼了声,他迅速地换坐到床缘。
上官紫音睁开双眼凝看着床顶,一会儿才移眸往床外看去,看见伴侣正凝着他,不知怎么地,他竟感到两条手臂有着疼痛感,便用干涩的声音问道:「傲天,我觉得手好象有点痛,两只手都痛。」
怎么不痛呢,他可是用匕首在两条手臂各狠狠地划了两刀呢。龙傲天无比心疼,但却不敢对刚苏醒的他言明真相,只得俯身轻抚他颊侧,温柔地说:「没事的,过两天就会好了。」
上官紫音茫然地点头,接着又唤道:「傲天,我好渴,想喝水。」话落就欲撑身坐起,可是手臂才动就痛得他直皱眉。
龙傲天见状忙伸臂将他搂抱起来拥在怀里,疼怜地说:「别自己乱动,你手臂上的伤要好几天才会好呢。」
上官紫音闻言不由一愣,旋即问道:「我手臂的伤?我的手为什么会受伤?」
「这……」龙傲天没想到竟会说溜了口,正不知该如何搪塞之时,旁边响起了宗龙的话语声:
「域主,公子要的茶来了。」
龙傲天一转首就看见近卫对他猛眨眼,会意后接过他递来的茶水。「你不是喝了吗?宗龙帮你倒茶来了,快喝。」话落便将杯缘凑至他唇边。
上官紫音只好依言先把水给喝了,龙傲天待他喝完了后,便把茶杯递还宗龙。
上官紫音喝过水后觉得精神多了,望向窗外见天色渐暗,便说:「你说今晚是中秋夜,我们要在房里喝酒赏月,可是我想我还是不要喝酒好了,我想喝桂花酒酿甜汤,我也想去魅影楼看戏,我从来不知戏班是什么样子,你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龙傲天只是愣看着他,宗龙也是,两人同时心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似乎还以为今天是中秋。
「那个……」龙傲天略略迟疑才说:「戏班子今早就下山了,可能要等很久才会再请戏班来唱戏给大家看。」
上官紫音闻言大感愕然,好一会儿才不解地问:「为什么他们走了?我很想看的呀。」
龙傲天听爱侣语气中透着无限失望,思忖再三后才把昨晚的事对爱侣一一详述。
上官紫音听了之后整个人都呆了,好一会儿才摇头自语:「这怎么可能,我会在酒里下毒,还拿刀子要杀你,最后却杀伤了自己,我怎么会做出这么奇怪的事……我明明记得我只是上床睡个午觉而已,我以为我是睡太久了,天都黑了,我……」
上官紫音边说边拉高衣袖,果然手臂上缠绑着里伤用的布条,按按胸口也有疼痛的感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伴侣所言属实,为何他连一点记忆都没有?
龙傲天张臂将他轻拥在怀里,轻语道出他思索了一整天所得到的结论:「我想,也许是因为你恨我,所以才会这么做。」
「恨你?」上官紫音仰首看着他。「为什么要恨你?」
「恨我用下流的手段侵占了你的身子,又失手夺去你足以无敌于天下的武功,恨我把你软禁在这座水云阁里。」龙傲天低头凝着他略显苍白的俊颜。「我承认我真的很坏,打从第一次在湖边见到你便心生邪念,不择手段的得到你,可是我真的很爱你,把你看得比我的命还要重要,所以紫音,如果你对我有什么不满,或真的恨不得杀了我,请你不要客气,要骂、要杀都没关系,冲着我来就是了,我求你不要以伤害你自己来报复我,那真的比把我凌迟活剐还要令我痛苦万分。」
上官紫音收回仰视的视线,轻轻伏在他胸口。「我没有恨你,因为我也已爱上了你,也许不如你对我来得深,可是我就是爱了。」
没想到爱侣会亲口承认也爱地,龙傲天心里的悔意被喜悦冲淡了不少。
片刻,上官紫音又继续说:「最近,我开始回想起一些当时我觉得不太重要的话,记得小时候看到两只虫子相叠或鸟儿交尾时,也问过师父为什么,师父当时只是笑而不答,几次后师父才摸着我的头笑说:『你将来遇到那个人后,他自然会教你懂,现在懂了将来会痛苦,以后再懂会拥有幸福。』也许师父早知我会遇到你,会被你所爱。所以不教我男女之情的事,也许是不要我对两男相爱有先入为主的排斥观念,被你所珍爱我觉得很幸福。我独居惯了,这里很清幽,我很喜欢,被你所宠溺,我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很满足这样的生活,我怎么会对你心生不满呢,可是」上官紫音突然惶惧地说:「傲天,我的脑子是不是生病了,我是不是快要发疯了?师父曾说过会发疯的人是因为脑子生病的关系,他们会胡言乱语,记不得自己说过什么,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
爱侣的语气透着无限的惊恐,龙傲天没想到他竟会怀疑起他的脑子生病了,只是无比心疼安慰:「没事的,你别吓自己,高大哥来帮你诊看了几次,他说你很正常的,你不要想太多了,好不好?」
上官紫音伏在他怀里点点头。
龙傲天却不由自主地想,如果这是爱侣发疯的前兆,他该怎么办?弃离他?不,他已经无法这么做了。如果爱侣开始胡言乱语,甚至记不得他了,他就让出域主的位置,找个僻静之所,守护、照顾爱侣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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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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