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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染瑕-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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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人除了许灵儿,对于这样残酷的命令没有丝毫诧异之情,孙无药负着手,悠哉地上前,朝许灵儿一抱拳。

“许家小姐,多有得罪了。”

“你——”在许灵儿惊异的眼神中,他指如闪电,瞬间松脱了她下巴,点住她颜面大穴,两指疾风般探入她口中,夹住她的舌头,往外一扯。

“!”许灵儿剧痛惊呼,却已无法说出完整的字眼,心底充满深深的惧意,她瞪着眼前的一男一女,难以相信,他们居然折磨起活人来就像折磨一具没有生命的娃娃,丝毫没有怜悯之心,而其中一人居然是名闻天下的神医。

“别看了,你看孙无药也没用,谁说会医术就要救人?孙无药的狠不在我之下。”

孙无药一脸嫌恶地将许灵儿的舌头扔在地上,就着一旁的清水洗净了手,又回到傅尔焰身边。

他不是十恶不赦之人,与许灵儿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也并非对傅尔焰惟命是从,但他却是个极其护短之人,傅尔焰的毒技是江湖中他所承认的唯一一人,斗毒三日,让他看清了她对毒艺疯狂的追求,因而他视她为知己,心甘情愿居于她之下。

三年前,傅尔焰小产,重伤,加风寒,是他好不容易将她从鬼门关抢回,并精心调养了半年多,虽然傅尔焰没细说,但他知道害她至此的人,便是眼前的恶毒女人,因而毫不犹豫地助傅尔焰一臂之力,让她能出口恶气。

许灵儿已经痛到欲哭无泪,眼神有些呆滞地望着眼前的恶鬼,心如死灰地等待着接下去的折磨。

“十指连心,把她手脚的指甲盖都给本宫掀了,记得涂上伤口不愈的药。结束后,把她的小指剁下来,给许家送去,让他们别轻举妄动。”傅尔焰冷酷地下着命令,而两位婢女将她的命令执行得更加彻底。

一片片指甲盖并不是一下子快速拔去,而是一点一点地,硬生生地将指甲移开,移完一片,等了许久,再移另一片,让许灵儿充分享受着这过程。

鞭伤加上手指的剧痛,让她在第五片指甲被掀开时,痛得昏死过去。

孙无药立刻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把了把脉,朝傅尔焰摇摇头:“她只是昏过去了,暂无大碍。”

“把她弄醒,继续。”

孙无药自药箱中抽出一根银针,刺入许灵儿人中,微微传动,没多久许灵儿便虚弱转醒,面对的却又是无尽的虐待。

☆、071 难以理解

清晨,衍州城忙碌的一天刚刚开始,各类做小本生意的小贩才刚刚将自己谋生的摊子挑到主街边叫卖,一些卖早点的铺子也才刚刚撤下门板,上官轻云已经一早起身,沿着热闹的主街,缓缓走向城北大宅,玉树临风的天人之姿让两边往来的平民百姓忍不住驻足观望。

他的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带着淡淡的疏离,身上清冷的气质,让人只敢远观而不敢靠近亵玩。

武林大会结束,原武林盟主叛逃,许家也连夜离开衍州城,上官轻云没有理由再留在武林盟主府上,但在衍州城他还有未尽的事,因而他选择入住上官家在衍州城中离城北大宅最近的一处产业。

只是连续好几天,他上门拜访,都吃了闭门羹。

朱红色的大门森然紧闭,听不出里面一丝动静,整个宅子如同鬼宅一般,几天都不见人出入走动,也没有门卫守门,唯有在他敲门之后许久,青衣才会谨慎地打开大门边缘仅供一人出入的小门,告诉他,她主子外出至今未归。

一听便知是推脱的话,一别近两年,他已渐渐摸不透她的心思,既然不愿见他,为何在离开武林盟主府时要告诉他她的去处?又为何在告知了之后迟迟不愿见他?

幸好青衣一直在这府上,让他至少能确定,她并未走远。

只是不知,她今日是否愿意相见。

上官轻云抬手,扣了扣门环,静待。

未久,旁边的小门打开了一条缝,青衣自小门中钻出,看到上官轻云到来并不意外,一施礼,面无表情地照本宣科。

“姑娘有事外出,请公子过些天再来。”

果然,不出意料。

这般妾身未明的状态,让向来沉着稳重,耐心十足的上官轻云也觉得有些心浮气躁。知道眼前的女子只是忠人之事,他微微蹙眉,脸上却也看不出明显的不耐。

“麻烦告诉你家姑娘,我明日再来。若她还是不愿见我,那只能由我主动去见她了。”暗暗一叹,上官轻云不得以下了最后通牒,数日未见,他实在有些想念。

“公子走好。”青衣行礼恭送,没有明确回应上官轻云温和的要挟,待上官轻云出了视线,才入府关门,回去主子身边复命。

大宅经过改造的地牢内,傅尔焰依旧享受着众婢女的服侍,欣赏着许灵儿痛苦的表情,只是她明亮的凤眸内不见愉悦,只有一片木然。

被牢牢拴在墙上的许灵儿,身上已遍体鳞伤,头发已被削到齐肩,眼白充满血丝,几日来,她没日没夜地接受折磨,连睡觉都没有片刻安宁,每一次她都以为自己到了极致,即将摆脱这骇人的痛苦,却没想到毒医的妙手回春,一次又一次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继续受苦。

这两个不是人,是恶鬼!

许灵儿无声地惨叫着,一双狰狞的眼,却死死瞪着眼前悠然自得,下着围棋的一双男女。

她的身体上遍布伤痕,沁着血水,伤口像被灼烧般跳疼着,然而这对她来说却是这几日最轻的处罚,她身上被下了数种不会致命,却让人恨不得一死了之的毒。

那些毒在她体内反复发作,又痒又痛,痒到她想将自自己的手探入身体深处抓挠,痛到让她一头撞晕也无法摆脱的,而最痛苦的莫过于痛痒一起发作,让她只能无声尖叫,却缓解不了一丝一毫。

青衣敲开了门,进入地牢,见孙无药也在场,先向他颔首施礼,随后才对傅尔焰说:“姑娘,上官公子来过了。”

“嗯,”傅尔焰轻轻应了一声,右手执白子,专注地盯着棋盘,似在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走,微微涣散的眸光,却泄露了她的心不在焉。

孙无药握住她的手,取下她手上的执子。

“没心思下,就别勉强自己。”

傅尔焰微微一叹,朝孙无药露出一抹无奈地笑,头也不回地问:“他说了什么?”

“公子说,如果姑娘再不相见,他要硬闯。”

瞄了眼许灵儿,见到她在听到上官轻云要硬闯时眼睛一亮,傅尔焰的嘴角勾起一抹令她惊惧万分的妖冶微笑。

“也罢,我就见见他。你道,他是会为了救你而来,还是会沉迷于同我共享闺房之乐?呵呵。”

傅尔焰轻笑着,摇曳生姿地步出了牢房,诡异地留下一句:“今晚就让她休息休息吧,无药,为她裹伤,别让她明天太难看,让人倒了胃口。”

傅尔焰刚步出地牢通往地面的,九转十八弯的地道,迎面而来的是刚被他们救出,在床上躺了没几天,就下地四处走动的白世通。

见他一脸不赞同地倚着廊柱,似乎在等她自投罗网。

傅尔焰挑了挑眉,上前。

“等我?何事?”

“一定要这样吗?”白世通没头没脑地问道。

傅尔焰一听便知他在说什么。

将许灵儿虏回城东大宅的事情,傅尔焰没有特意告知重伤的白世通,却也并未刻意隐瞒,因此他得知此事,她并不意外。

“为何不?”她一脸傲然地反问。

“我认识的焰儿是豁达大气的人,从来不是这般小肚鸡肠。她只是一个不懂武的弱女子,你何必跟她一般见识,你这一套就是一个男子也受不了啊。”

傅尔焰嘴角下垂,面色渐冷,嗓音有些低沉地问:“即便,那不动武的弱女子,就是向宫玄奕告发你的贱人?”

白世通闻言一愣,随即摇头:“她都被你折磨那么久了,即便是她告密的,她承受的也够了,我如何能再跟她计较?如果是为了我的事,就放过她吧。”

傅尔焰沉重地微闭双眸,往前走了几步,负手背对白世通,不疾不徐道:“可是,我和她的恩怨,从来就与你无关。”说罢,大步离去。

白世通刚想上前唤住她,突然身后有只大掌袭向他的肩头,将他牢牢按在原地,那力气大得几乎要让他的伤口再次裂开。

他撕牙咧嘴地回头看去,是在赤炎宫内与他平起平坐的孙无药。

“你干嘛拦住我?你难道不觉得这次她做得太过了吗?哦,对了,我忘了,你就是那个助纣为虐的人。”

孙无药冷冷一瞥,一脸鄙夷的神情,说:“要知道宫主与那女人的事,就跟我来。”

虽然他的表情让白世通极为光火,但察觉到自己似乎遗漏了些什么,不得不乖乖跟上。

孙无药将白世通带到庭院僻静处,隐蔽在层层树后,才开口,将他知道的往事告诉白世通。

白世通瞪大双目望着孙无药,吃惊地有些口吃:“你是说,宫主妹子曾经怀孕?是因为那个女人使贱招才导致的流产?”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毕竟我从来没见过她如此痛恨一个人。而且,不光是小产,她身上还有剑上、掌伤,具体过程她没有细说,若非青衣求助得早,恐怕现在赤炎宫已经易主了,即便她醒来后也是沉默寡言,没有对当年的事多说半句。”孙无药皱着眉,细细回想着当初的情景,面露不快。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会自己看啊?我又不是你,不知道察言观色。”他毫不留情地打击了自诩八面玲珑的白世通。

白世通脸色微僵,心中已松动,但还是嘴硬道:“那她这样也太过了吧,杀人不过头点地,一刀了结了她,也比现在这样受罪好啊。”

“我们男子,是无法体会她失去孩子的心情的吧……”孙无药深沉一叹,她的痛苦只有她自己愿意放下才能够解脱。

白世通想到他刚才对她的态度,突然哀嚎起来:“天啊……那我刚才还跟她那么说话,她一定恨死我了,不知道以她的性格,会怎么整我!”

“你自求多福吧。”拍了拍他的肩,孙无药幸灾乐祸地走出了他的视线。

☆、072 行尸走肉

再次吃到闭门羹的当晚,心绪复杂的上官轻云静坐在自家客栈的小院中小酌。

夜空乌云密布,不见明月繁星,夜风呼啸而过,拂过点点苍凉,似乎有些风雨欲来的味道。

美酒佳肴在前,上官轻云却只觉味同嚼蜡,明明是同样的琼浆玉液,同样的美味珍馐,没有了特别之人的存在,就相差那么多吗?

他一仰头,一口饮尽杯中佳酿,双眸微茫。

他搁在心底的人儿,究竟去了哪儿?

突然,小院后门传来的急促的敲门声,将他从沉思中拉回现实,他有些困惑地望着敲得砰砰直响的后门,疑惑究竟是谁那么晚了还会上门,而且正门不走走后门。

伴随着阵阵敲门声,似乎门外的人愈发失了耐性,一边敲一边喊着上官轻云的名讳。

听到熟悉的声音,门内的人优雅地起身前去应门,刚一打开,门外的人就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可是一进来,却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上官轻云面前。

他定睛一看,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许灵儿的父亲,许枚。

他与许枚的辈分关系有些混乱。

许枚是天机老人的长子,父子俩关系相当僵持,但论辈分,应是和身为徒弟的上官轻云同辈,但他同时又是许灵儿的父亲,比上官轻云高一辈,好在许枚并非天机老人门下,因而上官轻云便从许灵儿的辈分,客气地喊他一声伯父。

“许伯父,这是何故?”上官轻云微微惊异,忙伸手欲搀起许枚,却发现对方固执地跪在地上,身后垂首站着的是他的长子。

“许伯父,请起来说话。”上官轻云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许枚这才在他的搀扶下,颤颤悠悠地起身,老泪纵横地拉着上官轻云的手,说:“贤侄啊,求你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救救我唯一的宝贝女儿吧,伯父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上官轻云双眉微拧。

“师妹怎么了?伯父何出此言?”

许枚朝自己儿子使了个眼色,许广义愤恨难平地递上以汗帕包裹的一节断指。

“这是?”望着血淋淋的断指,上官轻云面露诧异。

许枚已经泣不成声,只能由相对较为平静的许广义代为解释。

“赤炎宫的人送来灵儿的一节断指作为要挟,要我们乖乖任人宰割。”

“师妹被绑架了?”

“没错,”许广义咬牙切齿道,“我不知道赤炎宫和我许家有何过节,为何要这般赶尽杀绝。离开衍州城当晚,灵儿就失踪了,几天来,我们遍寻方圆数十里都找不到她,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走那么远?今天我们外出寻找后,回到客栈,发现这节小指装在一木盒内,就放在我房中的。我们实在走投无路,才来找你帮忙。求你看在爷爷的面子上,顾念灵儿与你师出同门,想办法救救她吧,我们保证之后不会让她在缠着你了。”许广义慎重地许下承诺。

这般狠辣确有可能是焰儿下的手。

上官轻云面色凝重地点点头。

“好,明天一早,我替你们走一趟。”

上官轻云将两人送回,第二天同一时间出现在了城北大宅的门口,不同往日的是,今日朱门大敞,青衣一人已恭敬地候在门口。

见到上官轻云如约前来,青衣朝他福了福身,说:“请公子随我入府,姑娘还未起身,请公子稍事休息,姑娘稍后便来。”说完,便在前引路,将上官轻云带至偏厅。

青衣思虑周全,已在偏厅备好了精致可口的早点吃食,并在上官轻云入座后,随侍在侧。

说是随侍在侧,上官轻云却感觉更像被监视。

而青衣口中还未起身的傅尔焰,却已身着正红色的锦缎华服,出现在许灵儿所处的地牢内。

孙无药立于傅尔焰身侧,身后三位孔武有力的婢女,各推搡着一个高大健壮,上身裸露,双手被绑缚在身后,头上套着黑色布袋的男子。

三名男子裸露的上身布满了汗水,透着不正常的红晕。

被固定在墙上昏昏沉沉的许灵儿,听到有人进入地牢的声响,缓缓抬起头来,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绝望地望着傅尔焰。

这几天,她仿佛置身于人间炼狱,受尽百般折辱的她,已没有心力去猜测她接下来将会受到什么样的折磨,她以为,她所受的折磨已是人间极致,却不想她永远低估了傅尔焰。

傅尔焰冷笑着,挑起许灵儿的下巴,眼含冰霜,声音放柔地说:“还好这张花容月貌的脸,没有破相,男人看了或许还啃得下去。”

她要干什么?

许灵儿因傅尔焰的言下之意而出了一身冷汗,可是舌头被拔除的她,只能从喉咙深处发出微弱的呜呜咽咽的声音。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是不是在问我要干什么?”

许灵儿双目怒瞋,悲愤地瞪着傅尔焰。

“其实也没什么,无非就是动动手,动动脚,动动身子的事情。啊,我忘了说了,上官轻云来了,就在府上。”傅尔焰笑眯眯地补充着。

许灵儿立刻喉咙立刻呜呜直响,激动地摇摆着自己的身子。

“放心,他不会看到你现在这副模样的,因为我会让他快活到忘记你的存在。”她妖媚地舔了舔唇,轻佻地说着,伸出的纤纤玉指,指了指上方,“就在上面那个房间,任何我和他颠鸾倒凤的声音,都会传入这里。”

“当然,我和上官轻云翻云覆雨时,你也不会闲着,我已经为你精心挑选了几位床上功夫了得的男子,并且喂食了**和哑药,届时,你就在这里好好享受吧。这种事情,只要你能够投入,自然是快活无比。”傅尔焰轻笑着,说着充满恶意的话语,沉黑的双眸不带任何感情。

她朝身后的婢女使了个眼色,让人将许灵儿的手脚铁链除去,又出手划开了三名精壮男子身上的绳子,看着三名男子喘着粗气扑向遍体鳞伤,惊恐后退的许灵儿,也看着她一点点衣不蔽体,随后带着屋内其余人等,扬长而去。

走出地道,她脚下一顿,突然开口:“你是不是不赞同我?”

孙无药静默了一瞬,回道:“你的经历我无法体会,也无权质疑,你必定是痛极,才要拉着别人和你一起痛。”

他的体贴并没有使她的心感觉到些许暖意,也许她所有的感官已经麻木,只是行尸走肉般执着着自己的复仇。

“白世通他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他……不知道真相。”

“是吗?可是……为何,我觉得自己好可怕,用女子最在乎的清白作为报复,让她在自己受到侵犯的同时,却听着喜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巫山云雨。我……是不是变成怪物了?”她的双眸一片空洞,幽幽地低喃。

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沉默。

☆、073 偏厅激吻

偏厅的装饰十分古朴简单,似乎维持着先前那户人家居住时的原貌,没有融入过多的个人特色,倒像是可能随时离开般。

上官轻云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偏厅的布置,青衣随侍在身侧。

久等傅尔焰不至,上官轻云起身,缓步至偏厅后,与其相连的亭台,亭台下面,是一清澈见底的池塘,池塘中水草萋萋,其间悠哉地游着数尾肥硕的墨衣锦鲤。

上官轻云定定地望着游弋的锦鲤,脸上的表情让人难以猜度。

此时,傅尔焰静悄悄地步入偏厅,朝青衣比了个手势,让她先退下,自己的收敛的气息,一言不发地朝上官轻云背对门口的身影靠近。

正当她还差几步便能到他身边时,上官轻云突然开口了。

“你来了。”

傅尔焰轻笑着,收起自己的蹑手蹑脚。

“轻云哥哥学坏了,知道我来了,也不出声,是想看我发窘吗?”

听到“轻云哥哥”这声称谓,上官轻云眸中精光一闪,察觉有异。

“我听青衣说,轻云哥哥你上门来找我好几次了,真是不巧,我不在府上。今天就让我好好‘招待’你吧。”丰润饱满的唇瓣调笑着吐出明显带着暗示意味的话语,一双明丽的凤眸盈动着充满诱惑的流光溢彩。

上官轻云微微垂目,心中稍稍抗拒着今日格外明艳动人,千娇百媚的她,淡淡地回问:“是真的不在,还是因为某些事刻意避开我?”

傅尔焰美目一转,对上官轻云的上门有了几分了然,原本以为铜墙铁壁的心,还是因此颤动了一下。

也罢,这也是她的目的之一,不是吗?

“看来轻云哥哥并非为我而来,而是向我讨要某人而来啊。”

见她没有否认许灵儿就在她府上,上官轻云一脸无奈,微微一叹,问道:“一定要这样吗?师妹只是师妹,即便她倾慕于我,我对她无心,你为何要特意掳她到府?还命人送上她的小指,恐吓其父兄?你真有那么痛恨她吗?”

他还是在为她说话啊……傅尔焰笑得更欢了,但她风情万种的笑,在他眼里却比哭还难看。

“焰儿……”上官轻云上前一步,温暖的手手抚上她的脸,轻轻揉蹭着。

他不喜看她这般笑啊,他刚才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但是,师妹虽然曾经陷害过她,可是罪不至死,不是吗?刑囚虐待一个弱女子,还命人削其手指,他难以想象她与她之间究竟有何深仇大恨。

傅尔焰小脸黯淡,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嘴角露出凄楚的苦笑,泫然欲泣道:“事到如今,轻云哥哥还是为了别人而来吗?”

她的苦笑,让上官轻云心头一滞,不舍地将她后退的身子带入怀中,轻柔地拥住。

“不,不是的。我是为你而来啊……”

傅尔焰温驯地靠在他胸口,倾听着他沉稳柔和的心跳,眼中闪过讽意,溢出嘴角的话语确是充满了感动与欣喜。

“真的吗?真的是为我而来?但是……你开口确是问许灵儿的事。”

“师妹与我俩的事无关,即便没有你不曾掳她回府,我还是会日日上门,以期常伴你身边。”

“那……轻云哥哥是希望我放了她?”傅尔焰在他怀中抬头,怯怯地问,一双晶亮的眸子盛满爱恋与依靠,让上官轻云心底一柔。

“嗯,放了她吧,她无法对你构成任何威胁。”

傅尔焰眸中瞬间闪过冷意。

她是不会对我构成任何威胁,只要我从此不再将你放在心上。

然而,她嘴角弧度不变,甚至笑得更加柔和,娇俏可人地应道:“既然轻云哥哥都这么说了,我便放过她吧。不过,轻云哥哥要代替陪在我身边哦?”

上官轻云一双清润的眼微微张大,含着诧异。

今日的她居然如此好说话?

傅尔焰没有给他更多地思考时间,一双凤眸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眸中流转着勾人心魂的光彩,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捧住他的脸,踮起脚跟,送上微甜的红唇。

丁香小舌细细描绘着上官轻云薄而柔软,带着些微凉的双唇,却不急着探入,像是在与他的唇舌嬉戏般,或躲避,或主动,就是不愿乖乖就擒。

上官轻云享受着她难得的主动,配虽心中还有一丝不对劲的感觉,却在她的热情奔放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她的小舌异常灵活,深知他的喜好与敏感,充满挑逗之意地引出他的舌,却在下一刻后退松开,使他心痒难耐,却无可奈何。

体内的情蛊,似乎在此时突然发作,他长袍下的肌肉迅速绷紧,全身上下叫嚣着对她的渴望,一双劲瘦的铁臂陡然收紧,将她牢牢禁锢在胸前,玲珑娇躯紧密地与他相贴,万分契合。

一双大掌插入她盘于脑后的绵密青丝,随手抽出她固定发丝的簪子、步摇、以及小匕首。一席乌丝如瀑布般垂落下来,因两人激情的纠缠而摇摆出小小的弧浪。

面对她的刻意勾引,上官轻云浅笑着,眸中洋溢着点点春色,反客为主,一双大掌紧紧扣住她的小脑袋,不容她躲避,充满爱意地含住她的双唇,灵动的舌不容拒绝地探入她口中,翻搅着她口中甜蜜的津液。

如此亲密的互动,如此激烈的拥吻,傅尔焰的瞳孔覆上一片迷蒙,脑海一片空白,像是身处**大海的一叶小舟,无力抵抗,只能随之沉浮。

缺氧的胸口微微刺痛,她虚弱地呜咽一声,眼角溢出无法承受激情的清泪,双腿虚软地只能靠攀附着他的胸膛,才不至于滑落。

许久,上官轻云才稍稍退开,嘴角扯出一道银丝,望着她红云遍布的娇颜,他脸上的淡笑,似乎带着点邪气。

傅尔焰睁开眼,有一瞬间,不知身处何处的迷茫,娇憨的表情让上官轻云轻笑出声。

她被他的笑声拉回神智,想到自己的目的,傅尔焰难得乖巧地靠在他怀中,窦丹纤指点着他的胸口,语带酸意地问:“轻云哥哥你学坏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接吻了?是不是跟路边野花儿去哪厮混了?”

失笑地抱住她在他胸口作乱的小手,上官轻云柔声说道:“我有洁癖,只认你一人,至于我的吻技如何,你最懂了不是吗?可能是我想你的时候,就会忍不住想吻你,对你上下其手,不知不觉就进步了吧。”

即使是调情的话语,他脸上依旧一派云淡风轻,丝毫没有折损他的谪仙气质,与她的一脸妩媚春情全然不同。

傅尔焰闻言,垂下双目掩住瞳孔中快要失控的柔情,伸手拉下他颈项,娇躯紧贴他修长的身子,暗示性地磨蹭着,小巧贝齿轻轻一咬他圆润的耳垂,激起他敏感地一颤,遂在他耳边低喃:“轻云哥哥,焰儿好想你啊……”

☆、074 被翻红浪

傅尔焰美目流光,娇笑着,牵起上官轻云的手,带他步出偏厅,绕过回廊,朝她闺房走去,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人,似乎傅尔焰手下的人都知道她要做什么好事,因而体贴地避开了。

刚关上门,她突然用力地将他压在门上,小手扯着他的衣服腰饰,柔软的菱唇或舔或啃地游走在他颈项间,使劲浑身解数挑逗着他。

她的热情,使他浑身燥热,他微微推开她,一把打横抱起,掀开纱幔,大步走向床边。

她身上的配饰,肩头的薄纱,金丝绣鞋,他的发带,腰饰,褪落了一地,他迫不及待地将她压入层层锦被,微凉的唇瓣膜拜着她的娇躯。

他的缠吻不断落在她身上,轻柔得如同羽毛飘过,缠绵得如同糖饴般甜蜜,她情不自禁地娇喘连连,沉沦在他怀中。

拉开他胸前的衣物,她不甘示弱地将唇印上他,引得他喉间溢出一声粗嘎,大掌轻巧地除去她身上剩余的衣物,随后也脱下自己的。

两具身躯如初生的双生子般,紧密交缠在一起。

她勾起修长匀称的腿,涣散的美目盯着他带着些微自制的神情,口中溢出的吟哦与他的粗喘融合成和谐的曲调,似乎在祈求他更热烈的拥抱。

天人合一的美妙感觉让淡然冷清的他,上瘾地沉迷于其中。

“天,焰儿,你好甜……”他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述说着绵绵情意。

而回应他的则是傅尔焰更妩媚的娇吟,以及热情的回抱。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几番沉沦,欢吟不止。

两人的闺房之乐,甜蜜爱语,以及床铺的摇曳声,巨细无遗地传入了深埋在闺房之下的地牢里。

许灵儿睁着一双空洞的大眼,眼角的泪已流干,像具破败的娃娃般,任由人摆布,愿以为身心已经麻木得没有任何感觉,既然无法反抗,那就放空自己。

只是,耳边却还是不断传入上官轻云与傅尔焰燕好的声音,如同一尾长鞭狠狠地抽在她心上,带出一道道飞溅的鲜血。

她为何会把自己逼到如此地步?

许灵儿的双眼开始浮现点点疯狂。

眼前的一切是不是只是她的一场噩梦,她其实还是那个在许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许家大小姐。

然而鼻息间溢满浓烈的味道,混合着地牢中潮湿的霉味,粗糙的大手蹂躏着她遍体鳞伤的身体,浑身灼烧般的刺痛,如此真实的触感,提醒着她,失去为了心爱的师兄保留多年的清白,而心爱的师兄却在她地牢之上的房间里与人翻云覆雨。

心剧痛到她几乎窒息昏阙,但却一次次被拉回现实,身上的伤口迸裂,沁出鲜血,却阻止不了眼前三个服下秘药,气血翻涌的男子。

身上鲜血直流,她虚弱地连让自己解脱的力气都没有。

想到傅尔焰那残忍的艳笑,许灵儿的双眸盈满恐惧。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她今生最不该招惹的就是那个心如蛇蝎的冷酷女人。

只可惜她的悔悟来得太晚,眼前的一切,她已无力更改……

又一次攀上的高峰,傅尔焰承受不住地昏阙于上官轻云胸前,取过身下的锦被,小心翼翼地盖在她身上,上官轻云拥着她,眼中浮现复杂的神色。

她撒娇地缠着他在床上厮混了一天一夜,却绝口不提两人之间的问题,每当他要停下,她馨香馥郁的玲珑娇躯就贴了上来,挑逗得他欲罢不能,只能随波逐流。

虽然身体无法抗拒她无边的诱惑,并不代表他已经停止思考。

她有心事,他知道。

但,她的心思藏得很深很深,谨小慎微地不让他触及,即便在床榻间,两人如此契合,他却感觉到自己触碰不到她的真心。

大掌抚摸着她红润的脸蛋,将她的头微微推向自己,枕在他肩上,上官轻云凝重一叹。

“焰儿,我该怎么做才好?”

傅尔焰向来惊觉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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