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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之崛起-第2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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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的一切都很简单,那些特工提出了几个问题并且做了笔录。在他们做笔录的同时,又有几个特工和两名警察从车厢上将用白布包裹的尸体抬下火车,而那白布上似乎还带着一些血迹。

这时,不知是哪一个妇人放声哭了起来。

“方省长是一个好人啊!”

这时,朝周围看去,米亮程却看到周围乘客有少人的脸上都带着悲痛之色,甚至还带着些愤怒,在特工们离开车厢之后,列车拉响了汽笛,列车再一次开动了。

而此时,在米亮程的脑海中,他却是在思索着一个问题——共和派是好是坏,最终,他的脑海中得到了一个答案。

杀好人的人自然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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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地方

第88章  地方

在武昌火车站的月台上,当从北平驶来的特别快车在一团团蒸气中停稳后,一个站在月台上挽着女儿小手的年轻少妇,顿时只感到心里一阵难过。她望着熙来攘往的旅客,不禁暗暗在心下暗自祈祷着:

“老天保佑他平平安安吧。”

拎着装着妻女行李的手提箱,李少少认真的看了一眼妻子,还有女儿,在手提箱里面藏有一张2000元的支票,那是前天,一位内部的同志介绍来的朋友以这个价钱买下了他在武汉的房子,那是一处有四间主房,还有六间偏房的院子,在武汉城中,现在很难再买到那样的院子了。

尽管李少少从没有告诉妻子,他将要干什么,但是他的妻子却知道,他正在准备干一件大事,否则也不会卖掉房子,甚至还要把她们娘两送到香港。尽管对于政治作为一个女人,她并不懂,但是作为他的妻子,她却狂热地赞同丈夫的政治信念,同时怀着自豪和感激的心情为他祝福。

现在,她把他们的四岁女儿举起和丈夫告别时,看着女儿那双天真的眼睛,李少少却突然只觉眼前一热。他紧紧的抱着女儿,

当火车拉响即将出站的汽笛时,拉着女儿的手,李少少将她们送到车厢门口时,妻子紧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无论出现任何情况,你不要为我们操心。”

妻子顺从安慰丈夫说:

“我会想办法养育我们的孩子。”

而李少少却取出一包用油纸包着的鸭脖子,那是妻子最爱吃的东西,这是他为她们娘两旅途上准备的零食。

“这里有一封信,是给小玉的,等她长大了,再给她看!”

将信塞到妻子的手中,李少少的脸上带着浓浓的不舍。

随后,在列车员的督促下,妻子带着女儿离开丈夫,走进了车厢,火车随即徐徐开动。年轻的少妇频频摆动女儿的胖乎乎的小手,远远望着正在消失的丈夫的身影,默默祝愿他“一帆风顺”。

终于,列车驶出了武昌站,丈夫的身影慢慢消失的时候,年青的少妇却打开了那个信封,信有三页。

“小玉,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已经十八岁了,是一个大闺女了,作为父亲,我多么希望能够……”

泪水从少妇的脸颊滑落,信中尽是丈夫对女儿的疼爱之情。

“你是否想过,你今天有幸福和自由,是因为在你之前,有人抗争过,奋斗过,争取过,牺牲过。如果你觉得别人的不幸,与你无关,那么有一天当不幸发生在你身上时,也没有人会在意。我相信唯一安全的社会,是人人都应当承担的社会,否则,我们都将在危险中,恐惧中苟活!”

对于丈夫信中的言语,女人不懂,她只是痴痴的看着这封信,这是或许是她的丈夫留下的绝笔了。

“安全的社会,是人人都应当承担的社会,为了能够不让您,我的女儿在危险中,恐惧中苟活,作为你的父亲,我选择了一条,我并不愿意选择的道路,是对,或是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泪水再一次从女人的脸颊滑落,最终,看完那封信后,女人又看着女儿,默默的将信装入信封中,她看着车窗外飞过的大地,却在心间为丈夫祈祷着,祈祷着一切顺利,祈祷着……

站在月台上的李少少,一直看着列车,直到完全看不到列车时,他仍然站在那里,此时他并没有注意到,在月台上,同样有一个人穿着浅咖啡色花呢大衣,戴着深色、窄边、尖顶的呢帽子,站在月台圆柱旁边注视着他。乍一看这个人身上没有什么特别显眼的地方,大概只有他的眉毛才长得与众不同,不但又粗又密,让人觉得,在这张非常平淡的面孔的上半都,似乎出现了两个拱洞口。

但是如果细看的话,便可以发现,从面目来看,这个人虽说五官平平,倒并不俗气,而且有一股坚毅的神态。尽管阵阵小旋风从月台上刮过,可是他站在风中连眼也不眨。他全神贯注在李少少的身上,甚至未曾眨过那怕一次眼。

终于,再也看不到南下的列车之后,李少少随着旅客的人流,往斜坡道走去,以便从那儿走出车站的大门。尽管身边的人挤着他,可他却毫不理会,两眼直瞪瞪地看着前方,漫无目标地看着四周。

多年的记者生涯使得李少少有一种极为特殊的直觉。他突然觉察到有异常情况出现了:有两个人,他们的面孔和周围人不一样,悻悻然,既无一种好奇的表情,也没有一种期待的表情,而只有满脸杀气。他俩一前一后地在人群中拥挤着向前走,都死盯着人潮中的一个人。

而此时原本站在圆柱旁的那个人已经跟着李少少了,他同样注意到了那两个人,可以断定,插在兜里和揣在怀里的那两只手一定都拿着武器。不用问,他们是想暗算某一个人!走在前面的那个人,右手插在兜里,走在后面的那个人,左手揣在怀里,伸进他敞开的大衣里面。觉察到他们的举动,李少少却是只觉得一阵紧张,他们是什么人?是调查局的特务,还是?就在此时他们离他只有几码远了。而原本一直跟踪着李少少的那个有一副浓密的眉毛的人,就象是一只野鬼附身的野兽,不紧不慢的跟在李少少的身后,与此同时,他的手同样插到了腰间。

“他们的目标会是谁呢?”

就在那个人诧异的功夫,他的余光却无意中看到一道黑影,是一个穿着黑色内务部军装的军官,那名中校军官四十多岁,顺着那两个人的视线,他注意到,他们的视线是在那名军官的身上。

抓住衣袋里藏的一支手枪,这时他却在迟疑片刻后,把手松开了,那并不是他的任务。此时那名刺客已经挤上了斜坡道,和李少少只隔着几个人,和那名军官也只隔几个人了。

“希望……”

就在这时,他看到刺客从口袋中取出了手枪,也许是勃郎宁手枪,就在他努力记住对方的模样时。枪声突然响了起来,两颗子弹钻进了军官的身躯。第一颗子弹使那个人的身子突然向前抽搐;第二颗子弹使那个人的头部突然往后一甩,喉头的血喷出很远,溅到周围人们的脸上、衣服上,以及他们手中的提箱上,斜坡道上也一滩滩、一道道地流满血污,人们惊慌失措地叫喊着。

伴着枪声和叫喊声音,斜坡道上立即生了大混乱,不过是数秒钟混乱已经不可收拾:恐怖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人们脚底下踩出一大片血的脚印。人群撞击着,更增加了这种歇斯底里的气氛。

这位“跟踪者”十分清楚在这种场面中他该怎么脱身。他突然显出一副完全惊慌失措的样子,高举着自己的双手,竭力向前狂奔,使自己混迹到歇斯底里的人群当中去。

人们就象一群受了惊的牲口,一个劲往前跑。他也跟着从遍地鲜血的月台上逃跑了。他急匆匆的被他跟踪的那个人的身边掠过,甚至都没人看上他一眼。

李少少刚才也听到了那可怕的枪声和尖叫声。这个声音倒使他从茫然若失、思想麻木的状态中惊醒了过来。他本想回过头去看一看在他后面究竟成了什么样的混乱局面;可是象惊弓之鸟般的人群挤得他没法转身。他被人挤到了斜坡道的边上,直把他的身体紧挤到的水泥女墙上——这是一道给斜坡道做栏杆用的矮墙。他抓住这道墙的顶,转过脸来向后看,但是看不清究竟出了什么事。

他看见的只是:在下面的斜坡道上,有一名军官身体向后弯,喉咙上鲜血直往外喷;那个军官,表情痛苦地张着大嘴;别的就什么也看不清了。汹涌的人流又挟带着他,沿着斜坡道继续向上走。

有一个人从他的身边擦过,他回过脸时,还来得及看清那个人的样子。而那名军官被人杀死,只让他心想:

又有一个暴君的走狗被人杀死了,大概是激进的青年学生干的,就像吉林省副省长一样。

在急匆匆的离开火车站时,李少少却是在心下感叹着;

想不到会有这么多志同道和的人,如果他们发动一场革命的话,也许这个国家的面貌就会大不同。

不过,眼下李少少顾本上去细想这些事。他不能为自己精力分散,他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而且,他绝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场合,如果他被警察注意到的话,那么那个行动也许就会前功尽弃。

“也许如果警察注意到自己,自己就能摆脱这一切,和妻女平安的生活在一起……”

但是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作为一个坚定的共和派革命者,他的信仰容不得他背叛,他随着这群厉声尖叫的人流,急急忙忙地走完斜坡道,向车站门口拐去。在离开武昌火车站站前广场时,寒风使得李少少竖起了衣领,尽管内心有些惶恐,但他却极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一些,冷静一些,可是他额头上的虚汗以及煞白的脸色却出卖了他的真实感受。

此时,李少少并没有注意道,在他走出斜坡出站口的时候,在出站口外,那个人再一次悄无声息的跟上了他的脚步,不过他身上的浅咖啡色花呢大衣这会却变成成了浅咖啡衣领的黑呢大衣,像是普通的路人一样,跟在他的身后,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武昌警察局,一个身穿警服的高级警官服装、头发灰白的人,站在一个金属窗框的窗户跟前,吸着烟。他听见来人的脚步声,就转过身来,说道:

“我一直在等你,死者确定了吗?。”

进来的人立即回答说:

“我们在死者的身上的发现他的证件。”

说着他把身分证件从档案袋中取了出来。

“死者确定是第三特别军事监狱的军事长官?”

“是的,长官,我们同内务部联系过,已经确定了死者的身份。”

“你估计会是什么人的干的?”

“只有共和派的激进分子,除了他们,不可能再有其它人。这是唯一的可能性。”

“该死的,再过几天,袁院长就要来武汉了!”

这个灰白头发的老头,一转身,看着身后的警官说道:

“像这种治安状况,如何能让袁院长安心的来到这里。”

或许贵族院院长袁世凯对于警察局并没有什么隶属关系,但是任何人都知道如果贵族院院长在这里发生什么意外,首当其冲被追究责任的就是当地的警察,而现在,这么一个刺杀案,如果在过去,会被列正常的“政治暗杀”之中,在这个时代,在世界范围内,“政治暗杀”都是极为普遍的事情,对于高级官员而言,暗杀甚至就是他们的职业风险之一。

那些所谓的共和派激进分子,根本就是某种程度上的无政fu主义者,而无政fu主义者暗杀的目的是刺杀政界有特权之人,欧洲的无政fu主义者暗杀过王国、贵族、首相、官员,在中国他们也曾刺杀过省长,对此,人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可是现在,在贵族院院长即将来访的前夕,发生这么一个案件,着实让人心生不安之感,这时头发灰白的老头在沉默片刻后,又说道:

“我看,好戏才开始呢。后面有的瞧的。如果不能彻底打击那些共和派,早晚有一天,他们非咱们都卷进去!。”

他转脸冲着那个警官说道,

“这个案件由调查局接手了是吗?。”

“是的,长官!”

听到这个回答,高级警官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接着说道:

“你同调查局协调一下,看看他们有什么情报可以提供给我们!。”

或许是怕下属觉得为难,他又特意强调道。

“你告诉他们,告诉那些穿黑西装的,就说,如果他们要在我的地盘上展开行动,就必须配合我们,要和我们一起分享情报,我不希望,在我的地盘上出事之后,我还像个傻子一样被人瞒在股里!”

高级警察的话显然是意有所指,全中国,即便是共和派自己恐怕也没有调查局了解他们,在调查局的机密档案室中,存放着每一个共和派的秘密档案资料,也正因如此,那些共和派对官员的刺杀往往会被制止,可是调查局的情报却很难和地方警察局分享,事实上,警察和调查局往往因为管辖权之类的问题,不仅存在着勾通上的问题,双方甚至严重不和,在有些地方,警察局和调查局往往是对立的。

“是,长官!”

局长的话让警官明白他话里的不满,随后他又特意说了一声。

“长官,这次调查局倒是很配合我们,移交案卷的过程很顺利!”

“他们不是傻子,袁院长月底要来武汉,出了什么意外,他们也承担不起,到那时,每一个肯定就落在他们的头上!”

高级警官哼一声,语气中带着些轻蔑之意,对于调查局,地方上的警察怎么也生出了好感,尤其是对于这些老警察来说更是如此,原因非常简单在帝国建元早期,调查局对地方治安的干涉,让这些老警察极为反感,那时,在调查局的眼中,地方警察无疑就是“贪腐的像征”、“黑帮保护伞”,所以他们对警察极不信任,而那种极不信任,直接导致警察与调查局之间的不配合,而调查局则干脆借助军队帮助他们完成一件又一件案件,那个过程中,调查局是得到了名声,可也惹得警察记恨上那些“中央大员”了。

“通知地面上的那些人,最近都收敛些,如果谁惹出什么漏子,别怪我翻脸无情,不仅我武昌,就是整个武汉也不会有他们的容身之地,明白吗?”

出于谨慎,高级警官还是郑重其事的叮嘱了一句,他口中的地面上的人,指的正是那些地方帮派,无论是任何时代,帮派组织都是无法清除的,正如太极一样,有阳就有阴,有白就有黑,而且在中国,帮会还有一个极为特殊的存在,在民族解放时,大量的帮会成员加入起义的队伍,作为一种回报,各地皆有“合法化”的帮会,这些帮会或许是合法的,但是他们的运作形势,却很难谈得上合法。

面对这种情况,地方上的警察为了维持地方的基本秩序,往往也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同时通过合作的方式,将帮会控制在一个合理、有序的范围内,当然,这一切必须要在他们的控制之内,而坚信“黑白分明”的调查局却对此极为反感,在他们看来,控制帮会无疑就是“勾结黑帮”,不过在警察看来,调查局的人无疑显得有些幼稚。

对于长官的命令,警官自然不会违背,在他应声之后,方才在长官挥手示意下退出办公室,在他退出办公室的时候,那位高级警官的两眼却正专心致志地注视着窗外,凝视着武昌城热闹繁华的街头,这里的治安需要他去维持,同样这里的繁荣也需要他去维护。

“那些该死的家伙,早晚得把他们收拾了……”

……

第89章 平地惊雷(上)

第89章  平地惊雷(上)

“帝国前期,为寻求富强之道,中国展开求知识于世界之途,向各国派出大量留学生,这些留学生将西方国家的科技文明引入中国的同时,因其自身受到西方文化影响,进而受到各种西方思潮的影响,达尔文主义、社会主义、民粹主义、自由主义、社会民主主义、无政fu主义等多种思潮的影响,而在这些思潮之中,对中国近代影响最大的恰是无政fu主义者,尽管在历史上将他们归于“共和激进派系”,但是事实上,他们却受到无政fu主义思想的影响,

暗杀,在帝国前期那个特殊的年代,绝非可和一般人当今所谓的“恐怖主义”划上等号,那些“共和激进派系”所持的暗杀主义,乃中国古代游侠刺客精神与西方资产阶级革命暗杀活动的结晶是典型的“中西合璧”的产品。

共和激进派系中的刺客,主刺人很少有为金钱杀人的职业刺客,大多是出身良家的大好热血青年。他们从事暗杀的目的,是为了促成革命,在实现在中国建立共和国的梦想。

在某种程度上,那些激进分子都认为自己是先行先知的“英雄”,而麻木的人民则是待警醒的“群氓”。只有依靠英雄的个人,才能唤醒迷醉的群氓。

也就是说,少数英豪血淋淋的人头,可作广大群众的指路明灯,引导和推动革命。也正因如此,他们他们一直幻想通过“干掉”皇帝那样一次性的行动获取全胜。所以,暗杀成为他们惟一的手段。

当共和激进派试图以炸弹、匕首、子弹,惊雷贯耳以惊醒“沉睡”的国人,他们是否知道,炸弹的威力,远不仅限于此。

回望帝国前期,没有任何人可以否认一点,那一天的爆炸,开启了一个历史,从那一天为分界线,一切都改变了……”

《帝国百年回顾》——分界线

在武汉郊区的一幢小屋前,李少少按响了栅栏门上的电铃,由于季风年久日深地吹拂侵蚀,这栋建于光绪中期的德式建筑物正面的灰泥已经剥落,上面唯一的明显标志是一块镌刻有汉文的铜板。铜板上书写着房屋主人的名字——周洁如。

在过去的半个月中,李少少和周洁如,以及相关的十几名参与者,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筹划着未来的行动。

在客厅中同周洁如进行简单的对话之后,李少少被引荐给了一位姓田的人,那个人显得很客气,尽管他说着一口流利的武汉方言,但是李少少还是猜出他并不是武汉人,甚至可能不是中国人!

而他则是周洁如请来的技师,教会李少少如何使用炸弹,在地下室内,李少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位田先生,他以熟练的技术深深地吸引了他们。此时田先生蹲在地上,正在小心翼翼地把雷管放置在炸弹里面,炸弹格按照他们事先安排好的时间发生爆炸,以确保暗杀计划成功。

“少少,你一定要使一切万无一失,因为这是我们成功的惟一机会。”

看着那枚炸弹,周洁如面色如土的低声向李少少说道。

准备工作结束后,田先生剪下一段引爆线,随即把它点燃起来,然后请李少少用手表的秒针计算引爆线的燃烧时间。但是,这些为信仰变得狂热的人们,只不过是一伙可悲的尚未入门的恐怖分子。导火线迸发出一束束火星和浓密烟雾,几乎把他们窒息致死。

惊魂稍定后,他们方才重新回到了地下室,坐在的周围,听候他给每人分配任务。按照计划,炸弹的主体将提前送到省议会的院内,炸弹将停放于省议会后方的停车场中,那个位置距离发言台只有不到六米,就在省议会房墙的墙脚下。而李少少则以记者的身份进入省议会,站在距离袁世凯不到五米的地方,同时尽量靠近窗户。

整个行动计划由李少少负责协调指挥。待袁世凯发言的时候,他就要在窗口立即用手势通知门外的同志。随后,然后门外的同志负责点燃炸弹的引爆线。为了彻底、干净地清除掉袁世凯,他们准备了整整一卡车,足足3500公斤炸药,炸药同时用十四个雷管引爆。

在最后周洁如承认,这个行动方案将会造成不少无辜牺牲,但是,这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中国必须要为国家的真正自由付出高昂的代价,这是革命的必然!

“以此换取一人的死亡,因为他需对帝国建立后,数十万惨死在内务部集中劳动营中的平民负责,同样也需要对数十万被屠杀的朝鲜民众负有责任!”。

在最后一声强调之后,周洁如看着李少少。

“这将会是一声惊雷,这声惊雷将会改变整个中国,”

如果杀死皇帝本人的话,或许真的有可能改变中国吧!在内心深处,对于杀死袁世凯便能改变全中国,以惊雷贯耳的爆炸惊醒“沉睡”的国人,李少少一直持以反对态度,在他看来,这似乎有些荒诞不经,袁世凯只是一个大臣,只是一个高级贵族,或许他需要对内务部集中劳动营的死亡负责,或许他需要为被杀死的朝鲜人负责,但是,杀了他,真的有可能改变中国,震惊中国民众吗?

或许,真的有那个可能吧!

就在这时,一个人急匆匆的敲了门,而后周洁如走了出去,几分钟后,周洁如再一次走进了地下室,他的脸色显得极为难看,好一会才吐出一句话来。

“行程改变了!”

什么?

李少少等人随之一惊,他们所有的计划都是按袁世凯的行程来的,如果行程改变的话……

“他不会去省议会了,而是改去自强大学!嗯……”

沉吟片刻,周洁如的目中闪过一道狠色。

“我们看看修改一下计划,在自强大学动……”

“不,不行!”

几乎是本能的,不待周洁如把话讲完,李少少便立即抢声反对道,在众人把视线投向他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必须要用一个的合适的理由去游说他们。

“大学里,有很多都是、都是我们的支持者,我们不能……不对,是,如果袁世凯去大学的话,到时大学内肯定是戒备森严,而且……”

这时,李少少想到自己在火车站目睹的那个袭击。

“而且前几天,火车站刚发生刺客,袁世凯到大学去,肯定是为了示威,到时指不定在校园里头暗探密布,即便是有学校里的同志掩,咱们也不一定有机会,至少不能一定能保证成功咱们,咱们应该换个地方……”

“少少,那你认为,咱们应该在什么地方!”

面对着同志们的视线,李少少只觉得嗓间一涩,自强大学是他的母校,他绝不希望在那里引爆炸弹,更何况到时误伤的还有大量的校友,他们……

希望自己能说服他们吧!

“朕即是国家!”

战争时期繁重的工作,着实让陈默然有些疲惫不堪,因为需要考虑太多的事情,以致使他的精神、身体都困怠不堪。

伸一个懒腰,陈默然看到办公桌上的一份国内安全形势的报告。

“又有一名官员被暗杀,这是第几个?第九个,还是第十个?”

看到有一名官员被刺杀,他不禁在心里很可怜这位被暗杀的官员,按照官方的说法这是激进分子或者说是无政fu主义者的暗杀。

可事实上呢?

“这是报复!”

毫不迟疑的,陈默然唇边不无轻蔑的吐出这四个字。

自然死亡!

在一个又一个的“自然死亡”之后,自然需要面对这种报复,来自共和派的报复,尽管已经隐约猜测到那些自然死亡恐怕并不单纯,但是出于大局的考虑,陈默然最终还是选择了视而不见,不过却适当的给一些相关部门提了个醒,有时候,一些事情并不能做的太过过分。

真相。

当陈默然没有坐在这个位置的时候,他曾渴望过真相,甚至曾差点蒙受冤狱的惨痛经历,使得他比任何人都渴望真相,渴望正义,但是现在,对于那两个字,他却麻木了,尽管不改悟信正义的信条,但是有时候,一些事情没有真相,反倒好过真相大白。

更何况,在内心深处,对于那些人,他已经越来越厌烦了,既然他们死去了,而且是“自然死亡”,那就再好不过了,是自然死亡也好,是暗杀也罢,麻烦总算是解除了,再也不需要考虑那些人了。

可是现在,国内安全形势报告,却清楚的提醒着陈默然一个事实,共和激进分子并没有因为那种恐吓而沉寂,反而迅速发起了反击,他们以暗杀各级官员作为报复,过去几年共和激进分子的半沉寂,使得这个国家放松了警惕,结果直接导致一位副省长被杀,紧随其后又是多名官员被刺客成功刺杀。

“看来应该加强皇宫的安全警戒啊!”

在这个念头一动的时候,陈默然却在心中暗叹一声,没想到自己终于走到了这一天,除非身边戒备森严,否则根本谈不上什么安全感。

“你可真的越来越像个独裁者了!”

于唇边嘲讽的一笑,陈默然的内心深处反倒是渴望过去自己在后世非常羡慕那些北欧国家的国家元首,他们甚至可以骑着自行车去“上班”,而现在自己不仅没做到那一步,甚至还需要进一步加强皇宫的警备,这到底算不算是执政的失败呢?

答案……没有答案。

或许在某些方面自己是失败的,但并不意味着执政的失败……摇着头,在心下感叹着,陈默然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当皮鞋踩在光滑的大理石的地板上的时候,发出些许声响,在大理石地板上映出了一个孤单的身影。

看着那道身影,陈默然暗自在心中思讨道,或许为君者,就是与孤独相伴吧!

与心下如此暗自思讨着,陈默然慢慢走出了勤政楼,与往日不同的是,今天他并没有选择走电梯,而是选择走楼梯,在沿着楼梯走下楼的时候,一阵儿童的话声却是传出到他的耳边,顺着声音看去,只看到一群儿童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正参观着勤政楼,看着他们,突然间,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因为眼前的这一幕,却是在证明着他的成功,或许在他们的眼中,自己是独裁者,但是在另一个意义上,自己却成功了。

“他的政fu大楼,是开放的,门口没有卫兵检查他的证件。他进出政fu大楼,犹如进出一个购物商场。他去办一个手续,申请一个文件,盖几个章,一路上通行无阻。拿了号码就等,不会有人插队。轮到他时,公务员不会给他脸色看或刁难他。办好了事情,他还可以在政fu大楼里逛一下书店,喝一杯咖啡。咖啡和点心由智障的青年端来,政fu规定每一个机关要聘足某一个比例的身心残障者。坐在中庭喝咖啡时,可能刚好看见市长走过,他可以奔过去,当场要一个签名。如果他在市政fu办事等得太久,或者公务员态度不好,四年后,他可能会把选票投给另一个市长候选人。”

思及这段话,陈默然的嘴角轻扬着,或许自己没能做到全部,但是至少做到了一部分,现在在中国,至少有一些事情已经被改变,或许,现在的中国存在着贵族,但至少“官老爷”正在消失,或许那些官员中的相当一部分都是中央任命的,但是中央却需要考虑到民意,在这个国家,民众的意见并没有被堵塞,反而被重视。

“一百年后,如果人们再回头看现在,谁敢说,我是一个独裁者?”

心下自得着,陈默然甚至有些神清气爽的走出了“勤政楼”,离开勤政楼便进入了皇宫,皇宫内的园林全不见一丝奢华之气,这座不大的园林和这座皇宫一样,无不在验证着,自己是如何的……嗯,节俭,克欲。

在中国历史上,没有比自己更出色的皇帝了吧!

突然间,望着自己的家,陈默然的心中却是涌起了一阵浓浓的自豪之情,没错,历数中国任何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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