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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之崛起-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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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路政

第274章 路政(两更!求月票!求定阅!)

肖老五,在陕西绝大多数人背后都称光复军第一军司令官肖炘韧为“肖老五”,不是因为他在家里排行老五,而只是因为他的手段行起来和“阎五爷”一般的心狠手辣。

“难啊”

在西安内城过去的步兵衙门,现在的第一军司令部长官室的内的一声长叹,虽未传出来,可也道出了屋子里人的心思来。

这长官室里,一个下身穿着军裤,上身只着一件白衬衫的年青人,站在地图前,不时的摇头轻叹着。

肖老五也有犯愁的时候,肖炘韧现在愁的不是其它,正是为自己的战线越拉越长在那里犯愁,第一军是光复军中唯一的一个军级单位,河南、陕西、甘肃、青海、新疆,绥远,这都是的第一军的战线。

“骑一师过敦煌了,出了玉门关,就快到新疆了,这补给线越来越长,难啊”

若是说后勤,无论是东北、华南、华东、华北甚至西南,条件都比西北要好,来到了西安,肖炘韧总算是见识到什么是西北的贫瘠,在这地方现购军粮都属难办之事,而且部队越向西北,越是地广人稀,越是地瘠人贫。

“还是要先修一条铁路啊”

盯着地图上的郑县,那里有平汉铁路,路权的收回使得执政府可以不再考虑什么不得擅开支线的问题,然后再盯着地图另一端的迪化。

“3000公里的铁路”

只是想着这距离,肖炘韧便觉一阵头大,毕竟这种铁路不同于其它任何有利可图的铁路,他曾经询问过交通部,交通部给出的答案是修这么一条铁路,短期内并不现实。

原因是无利可图,3000公里的铁路工程造价至少需要6000万元,但过了兰州,西北人货皆有不足,没有人坐车、没有货拉,即便是铁路建成了也铁定赔本。

交通部修建铁路的资本几乎全部依靠外国贷款或是民间债券,即行商业,相比于回报并不丰厚的西北铁路,见效快、回报大的铁路路线无疑是最好的选择,6。5的铁路债券利息对于交通部而言,本身就是一笔负担,他们必须要考虑到回报的问题,在未来五年内,交通部不可能开工兴修兰州以西的铁路。

他也曾通过他人征求过陕西、甘肃两省商帮是否有意集资修路,那怕是先修到兰州,可问题是,现在的陕西商帮经过同治之乱早已不复了当年的辉煌,修铁路,这种利人利已的事情他们自然愿意,不过两省商帮最多只能拿出几百万两银子。

那点银子根本不够,而且按照执政的意思,这铁路没必要耗费民间资本,执政现在的持着的意思是大量胆借钱修路、修港口、办工厂,至于民间资本要尽量把他们引向实业,没有必要以爱国的名义,让他们把原就不多的财力耗费在回报周期短的铁路上。

“要是那些老财主,都看到投资实业比种地挣钱,都去投资实业,那不出十年,国家就是大改观”

“难办啊”

无可奈何的摇了下头,肖炘韧满面不甘的喝了一口茶,若是其它的将军,若许根本不需要考虑这铁路事情,至少在知道交通部暂时没有钱投资这条铁路后,就会打消这个心思,然后像他现在一样,派工兵、征民夫去修简易公路。

可肖炘韧和其它人不一样,最重要的一点是信任,执政对他的是信任有加,所以他才需要去回报这份信任。

“没有钱啊”

无奈的摇下头,肖炘韧看着自己起草的这份电报,电报是发给执政的电报,就是要修一条铁路。一条起自郑县,直抵迪化的三千公里长的铁路。

一场秋雨一场凉,几场秋雨之后,南京已入深秋,午夜南京的街道上看不到多少行人,毕竟现在的南京依然是片工业,即便是规划中光复大道,现在不过是正在进行收尾工程,至于两侧的建筑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方才投入使用。

南京执政府的会议室内,陈默然正在与詹天佑等几名交通部的人,专心致志的研究中国铁路的线路规划以及筹款问题,实际上这次会议就是讨论线路规划、优先排序以及筹款。

“总之以相对富庶的地区优先,铁路修建必须要考虑到收回投资的时间问题”

詹天佑用一句话为自己的发言收了尾。这位留**童出身的铁道工程师,或许是全中国唯一的一位铁道工程师,二十六年前在耶鲁大学土木工程系学习铁道工程学的他,曾负责修筑过淮南煤矿铁路,也正是这种合作才使得他得已出任交通部次长一职,而在路权谈判期间发挥的作用,更使国人得已了解这位铁道工程师出身的交通部次长。

也正是他负责起了中国的铁路规划,欲要强国非修铁路不可,这是社会上的一种共识,而详细的铁路规划,却是中国历史上的第一次。

面对挂在板上规划好地铁路线路图,陈默然不时皱着眉头,这是一条不可不谓之雄心勃勃的铁路规划。十年八万公里和有名的十万公里铁路有得一拼了,在詹天佑坐下时,陈默然并没有对路线优先问题提出任何看法,只是看着铁路规划图在那里沉思着。

“成昆线和进藏线可以改一下至少在未来十年内,不需要考虑修成昆线”

见他们有些不解,陈默然便开口解释道。

“那里的地形太过于复杂,我们的技术条件有限,在未来积累足够的技术之前,冒然上马成昆线和进藏线,技术上不成熟,而且资金上也很困难,很快陆军部会把最新绘制的军用地图交给你们,到时你们就明白了先考察、再决定”

“是,执政”

詹天佑并没有回绝执政的建议,西南的铁路本就不易修建,如滇越铁路几乎就是一条枕木一条命。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除去南方的铁路,我看平绥铁路支线张库铁路还西北铁路,必须要列入明年的计划修铁路不仅要考虑到经济上的回报,同样也要考虑到战略意义,如果没有铁路,卫国戍边就是空谈”

“执政,张库支线,西北铁路固然于战略上重要,但……”

犹豫着,詹天佑沉吟一会,走到那张规划图前。

“以郑县到迪化的西北铁路为例,里程至少三千公里,而张库铁路更是超过一千公里,两者相加,四千公里铁路,按公里造价五万元计,需资金多达两万万元”

詹天佑不是没想过的这两条铁路的意义,在西安的肖将军已经前后发过多封电报,执政和肖将军考虑的国家安全上的需要,但作为铁路的直接规划者,他所需要去面对的是修铁路所需要的巨资,这不是几百万,甚至几千万,而是一动工就是几万万元呀虽说执政说过,可以大胆借钱,但这钱总也得有地方借不是。

或许因为一筹莫展,所以,陈默然和詹天佑等人,望着规划好的铁路线路图,陷入了沉默。

陈默然首先打破了僵硬的沉默。

“借吧只有借钱修铁路了。不过,这次借钱,咱们不是去让外国公司承包,也不找国人去借,而要自己直接走出去,去伦敦、去巴黎、去纽约借钱……”

陈默然话没说完,詹天佑便苦笑道。

“唉执政,还要借吗?旧帐未还,又借新款,这几条铁路同时开工,仅是启动资金就需要至少一万万之多啊一下借那么多外债,怕老百姓一时难以接受”

“现在借款和过去不同,借款是为了修我们中国的铁路,咱们不可能像满清一样,以出卖路权为代价……”

“所以说,现在也更难借了”

詹天佑又一次打断的陈默然的话说。

“过去,外国银行愿意借款的给满清。那是因为他们利益使然,而满清在借钱时承诺他们个天,一个地,现在不仅不给兑现了,反而被我们收回了,虽说我们保障了借款偿还。可现在,你要向再向外国人借钱,如果没有利益,凭你吹个天花乱坠,他们分文不借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外国人的眼里只有钱如果没有巨大地利益可占,他们根本不借分文”

詹天佑话只是让陈默然笑了一下。

“其实,也不尽然嘛,詹次长,咱们现在借钱是直接到外国的交易所里发行债券,用的是铁路作担保,同样也是用铁路收益还款,对于那些在华银行来说,他们是用借款为要胁,诱使满清出卖国权,但最终他们也只是承销债券而已,而那些债券最后都是拿到纽约、伦敦和其它国家的交易所中去出售,我说过,咱们的为什么不在国内借款,是因为咱们需要国民把钱投入到实业上,借款要走出去,去把外国人老百姓口袋中的钱掏过来,满清过去发行的小则上百镑,多则十数万镑的债券,咱们这次走出去,要发行小额债券一个外国大型银行可以索要利益,但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个平头老百姓呢?他们能要什么利益?无非只是回报罢了”

此时面对着交通部的这些官员,陈默然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人来,放着这么一个财神爷不用,着实有点屈才了。

第275章 形象与国家

第275章 形象与国家(第二更!求月票!求定阅!)

当冰冷的夕阳,完全沉没在冰冷的地平线下;当西天之上,只遗留下一片瑰美浓艳的晚霞时,有着“财神”之称的产业银行总裁黄会允带着十几名随员,踏上了停于黄埔江码头的一艘驶往美国的邮轮。

汽笛声响起时,喷吐着烟烟的邮轮缓缓划开江面,朝着吴淞口的方向驶去,黄会允并没有和其它人一样,在邮轮的舷边和送行的人们告别,而是呆在船舱里,静静的思索着往此行销售债券的方案。

“国家急需至少5亿元经费用于修筑铁路、公路、港口,这类基建设施只能依靠外债……”

“这是一项十万火急的甚至决定未来国家命运的大事”

“目前的形势的对我国募集外债极为不利”

金钱这种东西常常会有意想不到的用处,虽说在执政府里,执政说的是五亿元,但黄会允相信,也在十七天后,当自己在旧金山上岸时,这个五亿或许会增加到七亿,甚至更多。

执政很早以前就曾透露过他的意思,如果没必要的话,他不会用自己的钱去修铁路,好钢用在刀刃上。满清的甲午、庚子两次赔款,已将关税、盐税悉数抵压予外人,没有具体的担保很难借到外债。

工业企业作为担保又难为各国金融界所接受,执政钱会用来购买公债,而铁路、港口这些有实物作为抵押的债券却普遍为各国所接受,可以直接借用外国贷款。建设公债面向国内,具押公债面向国外,这是执政府制定的一个借债策略,从国外多借一千万,国内就能多出一千万用于投资企业。

“难啊”

在美国生活二十年,曾在美国纽约城市银行从职员作起,一直帮到到投资部副主管的黄会允自然知道自己要面对的困难。这个困难是多方面的,一方面是自身,而另一方面则是金融市场。

长期以来,世界上的金融资本集中在英法两国。日俄战争之后,日本派出了日本银行副总裁高桥是清,他所担负的工作就是在英法两国募集外债,也就是把要流向俄国的资金渠道切断,并使之改道流向日本。也就是说,他不仅仅是为日本筹措军费,更主要的是要造成俄国的战争经费出现短缺、枯竭,以便大大改变日俄战争的态势。

正是高桥是清出色的工作为日本募集了将战争进行下去的资金,而自己呢?第一次扎到这国际债券市场中国,是要从日本还有俄国的嘴里抢夺有限的金融资本,要用什么去说服他们呢?

因曾在纽约城市银行从事投资工作的经历,使得黄会允对国际外债交易并不陌生,想要打开局面必须要从银行家同行中突破,不在银行家同行那里获得突破,与银行谈好承销条件,募集公债的工作根本不可能打开局面。

“美国还缺乏发行外国公债的经验。而且为了美国本国的开发,正处于资金不足的境遇之中。”

思索着高桥是清在出国筹集公债,只在美国进行短暂逗留的原因,黄会允的嘴角总算是咧出一丝笑容,高桥是清虽然曾在美国呆过,不过却是被卖为奴隶,他根本就不了解美国,更不了解美国的资本。

欧洲金融界或许是传统的资本输出地,但即便是整个欧洲的财富加在一起,也无法同美国相比,在纽约城市银行的工作经历,使得黄会允远比高桥更了解美国金融界,他们难道就不渴望打开承担外国公债发行的渠道吗?

总算是让自己放松一些的黄会允趴在书桌上,开始盘算着自己抵达旧金山之后,应该首先邀请那些银行家,排在第一位的并不是他的老东家纽约城市银行,而是另外一家银行,一家靠着债券建立了掌握美国经济的金融帝国的家族,或许他们可以给予自己的一定的帮助,如果……足够的利益

“允达出发了”

趴在书桌上看着文件的陈默然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

“如果时间没错的话,现在刚出长江口”

管明棠如果的报告着,作为的财政部长过去的近两个月中,他一直在北平和各国就关税新约进行谈判,正像最初执政所预料的那样,堡垒是从内部攻克的,攻克一座塔楼之后,剩下的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现在财政部又与英、德、荷三国签署了关税新约,只等与所有国家签定关税新约后,即可实现关税自主。

“哲勤,觉得的允达这次去美国结果如何?”

放下手中的钢笔,陈默然看着面前坐着的管明棠,他和允达一样,都有着常年在美国生活的经历,允达了解美国的金融市场,而管明棠却了解美国的方方面面。

“不容乐观?”

“哦?为什么?”

“我们不是日本,所以不能用高桥是清的收益,等而视之,执政给允达布置的任务是5亿华元的债券,相比于美国对债券的吸纳力来说,可以用九牛一毛来形容,可是执政,我们毕竟不是日本”

管明棠反复提到日本,却让陈默然好奇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轻蔑”

在执政刚一显露出他的疑惑时,管明棠的唇间吐出了两个字。

被勾起好奇心的陈默然坐靠在圈椅上,双手扶着扶手,看着面前的管明棠,他说的这两个字的确是事实。

“说来听听”

“执政,因为美国首先与我国达成关税新约,所以国人大抵是知道美国总统罗斯福的,而罗斯福也是了解中国的,作为美国对华政策的决策人,他不得不关注中国的情况,吸收有关中国的知识。他获取关于中国的信息的渠道,除去美国的各种出版物之外,主要是美国来华人员和研究中国的学者。那些到过中国的美国人,有些是他的朋友,他们向他介绍了不少中国的事情;他也经常与对中国素有研究的学者,一起讨论中国问题。”

微点下头,陈默然等着他继续说下去,这是身为一国元首的他制定外交政策的必然,他必须要了解这个国家,正像现在自己千方百计的去了解那些国家一样。

甚至于对于自己来说,自己需要比对方更了解他们的国家,中国若想要实现崛起,就必须要具备同时在空中玩转六个球的能力,至少现在看,外交这个球打的还不错。

“罗斯福对于的我国的轻蔑是骨子里的,在过去的几年间,身为美国总统的他不断的告诫美国人,中国用她的不幸……给我们一个活生生的教训,如果一个国家同时既富庶又不能保卫自己,要寻求作为一个国家而生存乃是再愚蠢不过的”

管明棠的声音不大,也未来表露出任何情绪,他似乎是在谈论着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一般,而陈默然这会反倒是满的无奈。

“我在美国的时候,亦知道罗斯福乃是一个通过顽强的自我奋斗而获得成功的人,所以在他的价值标准中,战斗精神和自强自立是最可宝贵的,他认为中国人恰恰缺少这些品格,所以不免产生轻蔑之感,与他对中国的看法相对照,他十分赞赏日本人的民族性格。当罗斯福用中国作为反面教材提醒美国人的时候,他却又以日本为正面教材,告诉美国人,美国应该如何”

“一反一正,他蔑视着我们,夸奖着日本,这直接影响到美国人的判断,而这会影响到美国人对我国债券的热情是吗?”

陈默然不假思索地反问道,听着管明棠的话,他可真的开始担心起黄会允的美国之行了。

“不仅如此,当我们在路权和关税问题上开始普遍抵制洋货时,罗斯福的看法就更为尖刻,尤其是在路权期间,他曾在报上发表言论,指责我们在傲慢无礼和不诚不信方面仅次于俄国人”

这时一个年轻的侍卫官走了进来,给陈默然和管明堂一人端上一小杯乳白色糊汁。北平陷克之后,他每天晚上时照例要喝一杯这样的糊汁,这是一位投身而来前清官员,请宫中一个老御医开的方子,用鹿茸、人参、虎鞭、蜂蜜等补药熬成的。就靠着一天早晚两小杯糊汁,才使得他在应对这繁杂国事时,又始终保持旺盛的精力。

喝完杯微甜的蜂蜜糊汁,管明棠方才继续说道,

“当然,执政,现在罗斯福的对华态度,正在发生变化,我个人更倾向于这是出于亚洲力量平衡的需要而发生的变化,这种变化很难影响到罗斯福本人以及绝大多数美国人,对待我国业已产生的印象,嗯……印象很重要,就像日本,他们每一次胜利都可获得欧美各国民众的欢呼,他们债券自然受到民间的欢迎,甚至高桥是清本人也因为签字过多,右手一度疲劳过度,造成活动不便印象,对一个国家的印象直接影响到他的债券发行”

“印象”

陈默然认真地听着。管明棠的这番话引起了他很大的兴趣,心下喃着这两个字,陈默然的眉头锁堆在一起了,罗斯福和美国人对中国的印象不佳,正是满清腐朽、软弱与无能造成的。

“中国人似懦怯和低效率”、“中国式的腐败”,正是这种印象,使得罗斯福对中国充满了轻蔑之心,当议员们反对海军拨款的时候,他批评那些人,说他们实际是要把美国降?到中国那样的水平。

“中国的主要问题,是缺乏民族的凝聚力,不能一致对外而表现出强烈的战斗精神。”甚至有一些专家称,中国人口出生率太高,将对白种人构成威胁;罗斯福同样认为这是无稽之谈,因为出生率和人口多寡并不能决定“国民性格”,中国军队尚无可能向欧洲人发起进攻性的战争,在中国,“行伍生涯是被人瞧不起的”,而且中国不具备所谓“中心方向感”,国家仅只是一个各省的临时集合体,因而不可能像日本一样经过一次**而具备好战和侵略的取向, 从而跻身于文明国家的行列。

“执政,在关税问题上,您之所以强硬,甚至摆出一副不惜一战的姿态,为的是什么?无非也是国家的形象,您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欧美列强,这个国家已经发生了变化,当时诸省表现出的全国一致,也是震惊世界的正是这种震惊,才促成了他们的对华态度的变化,但这一切还是远远不够的”

思索着管明棠的话时,陈默然习惯地摸着胡须。他的胡须最初蓄的是普通的八字式,他便又改蓄普鲁式胡须,即两端尾部向上翘,如水牛之角。须式改变引起连锁反应,官场上下纷纷蓄起牛角式胡须来,官场的爱好又影响社会的风尚,官场又影响着士绅,大士绅影响到小士绅,现在几乎半个中国的中年男人都在留着这种胡须,与汉服、新服以及汉礼的推广都是同样,往往只需陈默然起个示范作用就行了。

沉吟半晌后,陈默然抬眼看着面前管明棠。

“哲勤,那你告诉我,中国需要怎么样改变自己的国家形象?”

虽说此时陈默然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但他还是需要听取一个管明棠的看法。

“执政,您曾随着您的父亲在欧洲,非洲以及美国各地生活过,我想请问执政,在您看来,英、法、德、俄、美这些所谓的列强国家,是如何改变自己的国家形象以及国际地位的,他们是通过什么样的方式?”

沉默管明棠的反问换来的是陈默然的沉默,还用问吗?只有一种方式。

“执政,美国是世界第一经济强国,可在很多问题上,美国的声音从不曾被各国聆听,就像辛丑议和时,美国的主张就不会各国所听取一般,归根结底是什么让美国拥有一流的经济、一流的工业,却没有一流的影响力?”

管明棠一连串的问题,换来的是陈默然的一阵苦笑,自己没想过进行一场对外战争,改变中国的地位吗?想过

可现在的问题是……

第277章 对话

第277章 对话(第一更!求月票!求定阅!)

湖畔石质的船坊正下着凄沥的小雨,这让南京这个深秋的下午更显出了一丝凉意,伴着小雨击打湖面时发出的浙沥声。

坊间两人面前的石几个摆着两个红鱼细磁茶杯,一个紫砂茶壶,两碟精致的点心。

这会他们俩人倒是没有了上下之分,管明棠坐在几旁吸着烟,而陈默然却是附庸风雅摆弄那茶具和茶,在这个时代或许最大的好处,就是他可以学习任何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实际上一直以来,陈默然都希望通过自己和家人的兴趣,去带动这个国家在衣着、习惯以及礼节上的改变。

就像姬丽像英国的下午茶的习惯带入中国,并在现在南京贵妇圈里风行一般,南京的那些无所事事的夫人们利用午后的闲暇时光,在执政府的花园里,在茶香的掩映之中,有些兴奋、有些嫉妒地谈论着别人的私生活,而对于她们来说,最重要的却是的结交那位执政夫人。

慢慢在南京上层社会兴起的下午茶虽说仿制欧洲的礼议,但却加上诸多从古籍中汲取的汉式礼节,这下午茶相形于欧洲人的休闲,却显出了端庄、优雅,同样的也是推广汉礼的一种方式,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汉式的礼节随着诸多潜移默化的活动,在南京推广,并向全国扩散开来。

此时陈默然就是亲自为自己的客人准备着下午茶,尽管管明棠并不是客人,但这种举动却使得每一位享受过这种待遇的官员、商人,都倍觉受宠若惊。

“昨天,你我谈话之后,我思考了整整一夜,我一直在考虑着你的那个建议”

亲自为管明棠倒了一杯茶后,陈默然一边品着龙井的清香,一边开口说道。

昨天管明棠的那个“不管用什么理由,什么借口,不计牺牲多大,找一个理由,找一个借口,找一个合适的列强,狠狠的打一仗的建议”,在让陈默然惊讶的同时,但在惊讶之后,却是一夜未睡的思索。

是的,打一仗,若想赢得尊重,就需要在战场上打一仗,一个国家的地位,从来只有依靠战争,方能获得,也只有战争,才能够让这个国家赢得国际社会的尊重,靠着一场战争的胜利,换取整个世界对这个国家看法的改变。

如果可以在战场上击败一个列强,形象的改变,可以让中国获得债券市场有利条件,同样废约改定新约,也可以加快,无论怎么看,为了国家的尊严和未来的命运打一仗都是值得的,而需要考虑的问题是什么呢?

“但是,你必须要知道我们现在根本没有能力进行一场对外战争,而且也没有合适的对手,和日本人联手打俄国,是打落水狗,这换不来地位的改变,同俄国人联手打日本,赢了,在欧美各国看来是理所当然,不论如何,都只是跟在两国后面的跟班罢了”

之所以,把管明棠从财政部请到执政府来,未在办公室,也未在书房,而是在这自己第一次进这座总督府时的那艘石坊里,亲手为他准备着下午茶,无非就是请教的意思。

“是啊人们最看不起的就是捡骨头吃的狗腿子”

管明棠用了一个更难听的词道出了这个跟班当不得。

“狗腿子的成就,都是主子赏赐的,没有人会在意这个狗腿子付出了多少,人们所看到只是主子的成就,狗腿子是当不得的”

品味着雨前龙井的幽香,陈默然沉思一会,吐出一句话。

“哲勤,打青岛怎么样?”

日俄战争的混水肯定是不能去趟,可以去捡骨头,但绝不能去让狗腿子。

沉吟片刻后,管明棠摇摇头。

“德国拥有全欧洲最现代化的陆军,而且德国海军实力远胜于我国,若以青岛为由,打一仗,除为德国换取劳师远征的经验之外,还有可能引起列强反弹,威海卫、香港、九龙,都有可能成为下一次战争的理由,不能排除英国人介入的可能性,得不偿失”

“那若是在西南寻找一个借口,进军中南半岛呢?”

“执政的意思是去捧法国佬?”

“打仗,有时候也可以挑个软柿子狠狠打一次,法国人的战斗意志有限,我们能在二十年前打败他们一次,现在还能再打败他们一次”

陈默然把手一挥,像要赶走什么东西一般。

“和上次一样,在陆地上干掉他们,用失败迫使法国政府同我们议和”

“和上次一样,”

管明棠突然插口打断执政的话。

“我们赢得陆地上,然后失去海上一样是吗?”

他的反问让陈默然一愣,的确,法国的奥布海军上将提出的以白痴著名的“绿水海军战略”,对法国海军造成的危害是难以弥补的,法国海军那一堆旧式战列舰根本就是公海上无重轻重的力量,但那也是对于其它列强,对于中国来说,这依然是一个强大的,甚至不可能战胜的对手。

“执政,虽然明棠并不是军人,但从肖将军一再发来请修铁路的电报上,至少可以确信一点,打仗就是打后勤,在西南保障后勤我想难度应大于于西北保障,两都是同样,即便是子弹都需要从几千公里以外运输,恶劣的交通条件,使得我们不得不依赖海路,若是海路被切断,那时怕就后果不堪设想了。”

国际地位的低下,一直都是陈默然心头之病,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变得有些急躁,必须深思熟虑,分析比较,但他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脱口而出。

“好吧我同意找个合适的列强打一仗,可德国不行,法国这个软柿子还是不行,那哲勤你来说说,我们要去和谁打,难道我们要从云南打缅甸,从广东打香港,去打英国吗?或是说渡海去打菲律宾,和美国人打。”

说出这番话时,陈默然只觉得一阵无力,如果自己来的时代是19世纪,甚至于甲午战争刚结束时多好,那样至少现在去挑战俄国的就是中国,而不是日本,日本花了将近十九亿日元的战费,借了18亿日元的外债,可打出的却是一个用钱买不来的大国地位。

从绵羊摇身一变为可以叼咬猎物的豺狼,大国地位使得日本成为西方世界平等的伙伴,而这正是一个国家发展所必须的,如果他国都不曾正视你,还谈什么平等谈判,引进技术、资金。

管明棠会意地看了有些沮丧的执政一眼,作为财政部长,他明白原本自己并不应该提出这个建议,但他知道这个国家需要什么。

“我们的国家需要一场胜利的对外战争,对内,提高民族自豪感,提升民族凝聚力,使政府获得充分的信任。对外,提高国家地位,换得公平对待的权力除去战争之外,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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