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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之崛起-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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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话,潘效苏没来由的朝着载澜的脖颈描了一眼,难不成载澜想把他的脑袋送给自己?还别说,这事他还真想过,可这过气的公爷脑袋又有何用?
过去他巴结这位公爷,是因这公爷再怎么着也是宗室,在京城里关系岂是自己这等外官所能相比,自然想借着讨好公爷时,换得公爷的赞赏,从而他日方有晋身之机。
现如今,皇上自杀了,太后在南京正一宗罪一宗罪的审着,怕是不出两月,等罪审完了,到了就押到菜市口正法了,对这公爷自也不像过去那般上心,若是他的脑袋真有用,没准潘效苏早都着人砍了。
载澜喝着茶,看了眼潘效苏,这小子肯定想过自己的脑袋。
“陕西、四川接连光复,这云南的李经羲早有了异动之心,光复军进贵州巡抚林绍年不加抵防,倾省而从,受任贵州省督相,天下之势已定,老潘你可得早做打算啊”
“公爷的意思是……”
“甘肃的升允长不了,不出十日光复军兵进兰州,是降是守,可就由不得他了,老潘,古来有话,识时务者为俊杰,更何况你可是汉人啊”
这会被说得有些心动的潘效苏,却把眼睛投向了载澜,他这么说难不成是试探自己?不对,他手里无兵无权,为何要试探自己?或是想用自己的脑袋还往日的情份。
“老潘,说了不怕你笑话”
瞧见潘效苏的眼神,载澜装作没看见的长叹一声。
“我这个辅国公打从辛丑年就没了,这几年大家伙抬爱,公爷公爷的喊着,这会我也就想和自家当个平头百姓也就心足了,老潘,你待我不薄,这执政虽已克京城,可这皇室里头还没个人站出来为执政吆喝什么,虽说我这公爷不是了,可再怎么着也是宗室中人,老潘,想来执政也是有所需吧”
“公爷,您的意思是……”
潘效苏被载澜的这一番话说的不由心动,执政一直都在用端方在那揭露满清黑暗,可端方不过只是一满人,而眼前的载澜可却不同,他可是宗室,这扣盆子的事若是由他嘴里说出来。
“这不,我自己拟了份电报,老潘你看看,来润润色,若是行的话,就发出去吧”
“哗”的一声,
一大桌子热气腾腾的佳肴被整个掀翻了,不少人衣服上都是汁水淋漓的。虽说这天气燥闷,可是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哈一个,地上摔碎的酒瓶、茶碗也没有人敢去清理,就任由这些杂物散落在衙门的花厅里。
坐在首座的升允,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脸色由刚才盛怒的涨红渐渐变为灰暗。
“载澜,**你祖宗十八代”
许是怒极了,升允一下忘记这载澜的祖宗十八代数下来,那可不是努尔哈赤嘛,可这会恼羞成怒的他还那里还能记得这些。
新疆巡抚潘效苏、载澜通电全国响应光复,而载澜甚至还以宗室之身历数满清十大罪,自呈有罪,“祖宗之罪,载澜即千刀亦也难赎”愿自缚于南京接受法庭审判,不要腰的他见过,端方就是祸首,可像载澜这么不要脸的,升允活了半辈子,可还真没见过。
过去两月,升允先后从青海、宁夏调回队再加上甘肃的防军、马队三十万,火药局更是加紧生产枪弹、洋药,原准备在聚齐了兵便到潼关和逆军拼个鱼死网破,可却没想到自己屁股后面盯出这么一个不要脸的
原本的甚至于他还曾想过,派人去新疆把载澜请过来继位为皇上,为此多次和兰州的俄国领事协商,以请俄国领事准其来兰州,可未曾想不等自己舒通关节,这载澜倒是先数典忘宗的自个把自己给卖了,卖给了贼逆。
“太祖的脸都让这载澜给丢了”
升允继续骂着,心里抱着的火也愈来愈大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看着总督大人在操着努尔哈赤的时候,忽然门口走进管家疾步来到升允跟前,低声道。
“老爷,有事。”
“什么事”
怒极的升允吼问一句,而管家则趴在他的耳边言了一声。
“老爷,西安有人逃出来了,有急事。”
管家话语里透着焦虑和不安,升允心中一沉,站起身迈开八字步,便向后堂走去,边走边说。
“让来人到书房去。”
来到书房坐定,不一会儿管家便带来一人,那人三步并作两步扑进书房跪倒在地哭道。
“大人”
升允定睛一看,此人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都看不出原色了,脚上却穿着一双官靴,他赶紧示意管家把门关上,禁止闲杂人等打扰,然后镇定自若的问道。
“你是何人?有何大事?”
“大人,我是西安正黄旗的庆那啊西安、西安的旗人全……全完了”
升允定睛一看,可不是就是庆那嘛,只不过原来是个大胖子,现在却成了瘦子,难怪自己认不出。
听着他说出全完了这句话,一直不愿相信西安之事的升允只觉得一口腥甜的东西在嗓子眼里往上冒,他用力压住,颤声道。
“到底怎么回事,慢慢道来。”
庆那一边哭一边将西安的情形说了一遍。
“老的……少的,活下足多不过几百号人啊……”
庆那一边哭诉着,一边用力的叩着头。
“大人,现在咱大清国就只剩下您这么一个忠臣了,您可得为西安两万多口人报仇啊”
“你你是咋逃出来的?”
压下心头的怒火和悲意,升允问道一句。
“小……小的那……那天趁逆贼不备,顺着城墙滑索下来的,所……所以逃了一命。”
庆那吱吱呒呒的说着。
“庆那,你先下去吧,好生歇息。这仇咱是一定要报的。”
打发走了庆那,升允起身走了两步,突然一口鲜血喷出,将墙上字画喷的星星点点,如同腊梅开放,他忍不住哭道。
“天杀的贼逆啊”
兰州城外的军营里,马蹄声在校场上回荡着,随着马背上的骑兵砍掉了树桩上的麦草编成的脑袋,校场周围顿时响起了一阵叫好声,
“大人,你看这精锐军马队看着还成吧?”
穿着官衣的马安良陪在升允身后不无得意的说着,月前总督大人升准他组建精锐军,往河州、宁夏、青海组建二十万步马队,这甘青回回从来都是提刀就是兵,既然有银子募兵,自然不愁没兵源。
“安良,兄弟们的士气足啊”
升允点点头,打左帅征西前这河州兵悍勇绝非汉兵、旗兵所能相比,而这正是自己耗尽府库甚至强索商家编这精锐军的原因,只不过现在天下皆从逆,这军心不稳已成势然,汉军不可靠,旗兵兵不足,唯一可持的就是这精锐军了。
“安良,马家世受朝廷重恩,安良庚子国难时进京护架,得太后、先帝赏识,受总兵高位……”
从总督的话里,马安良听出了大人的意思来,他今天是来探自己的口风来了,现在皇上死了,太后俘了,主宏大清国的气数是尽了,就连宗室都降了南京,自己……
“安良,当年若非左帅赏识,恐怕河州马家也像那白彦虎之流,逃入俄国,于外人庇下苟活,岂有今日之贵?”
升允在说话时,双眼盯视着马安良。
“这陈逆欲灭旗人,皆因族仇,同治年间你祖父他老人家自河州莫尼沟起兵后,杀死的人没有三十万也有二十五万,陆洪涛、张国志皆可降,他们是汉人,降后可交兵权,或为官或为商,安良,你又能如何?陈逆以族仇起后,这甘肃省内汉绅界时岂能容你陆洪涛对我重用尔等可是颇有微词,有些事,你没忘,他们同样也没忘到时他们请于南京要杀尔等,你又当如何?”
简单几句话,只把马安良说的背脊冒着冷汗,他们没忘,自己又何尝能忘,这些年马家两代人小心翼翼的侍着朝廷为的是什么?为得不就是保全河州马家,若是……他之所以犹豫不决,正是因南京以民族起家。
“安良,大清国待你不薄,本督亦待你不薄,光复军只有几十万人,可精锐军亦有二十五万之多,若是南下孰胜孰负,尚属五五之数……”
升允眼看着校长里操练的精锐军,在官场浪迹几十年的他岂会不知马安良心里的那点心思,今天他只身来这军营就是为了收这马安良的心。
“若是说你降了,本督也没法子,但还请放过城中旗人一命,本督手里只有3000旗兵,若是你想拿本督的脑袋,你尽管取去……”
“大人,卑职不敢……”
急跪在地上的马安良边叩头边说着,然后他又抬头看着升充,双手抱拳。
“我马家世受朝廷重恩,大人以死效忠朝廷,安良自愿鞍前马后追随大人”
第235章 覆没
第235章 覆没(明天加更!求月票!)
路边的树林里,精锐军前兵马队统领马廷佑正冷眼看着这支强行军的光复军先头队缓慢而疲乏地在平原上蠕动着。而在马廷佑所骑的战马脚前躺着两具光复军侦察兵的尸体。这是尖兵连搜索林子的哨戒兵。
出自河州的骑队从来作战手法的残酷是远近驰名的,但光复军哨戒兵今天才第一次亲眼见识。为了逼问安全通过的旗号,马廷佑直接把其中一个战士吊在树上,先挖掉他的眼睛,然后生生的把他的皮剥了下来,另外一个被俘的战士被战友的被活剥时的惨叫声吓傻了,血淋淋吊在树上的身体的在那蠕动挣扎着的时候,当他被拉吊在树上的时候,他哭喊着乖乖地将旗号交待清楚。
他的坦白所换来的只是马廷佑一声狞笑,两刀便结果了这两个俘虏的性命。旗号要到了,在换上光复军军装的骑手打了一遍安全的旗号后,眼前完全没有防备的光复军尖兵连纵队,激起了马廷佑熊熊斗志,他的手中把玩着从那个哨戒兵手里缴获的冲锋枪。回转马身,环顾身后的四百六十名骑兵,这些老骑兵都已手持洋枪或是马刀,安静地等待厮杀。只有几匹劣性较强的战马不耐地轻声嘶气。
“兄弟们,让他们见见河州马队的厉害”
脸上带着笑马廷佑对身后的下属轻喝了一句,然后对身边的号兵比个冲锋的手势。号兵点点头,吹起牛角号。
对于步兵来说,骑兵冲锋时号声和吶喊,几乎是任何正在行军中步兵的梦餍,这也是任何指挥官所不愿见的场面。当听到骑兵冲锋时的的吆喝声音的时候,当震天动地的马蹄声传来的时候,梁鹏还以为自己在发白日梦。回头一看,却看到的一群骑兵从田间冲了过来。
“原地防御”
此时百多米外领头的马廷佑高举着手中的军刀,一马当先领着近四百骑兵向这支逆军的先导部队冲锋,大地在马蹄下震栗,马过百米不过只是瞬间的功夫。
枪声在平原上响了起来,马廷佑率领的近四百骑兵们先在百米外放一排枪,掠倒准备反击的逆军,然后挥舞着马刀纵马驰入逆贼仓促构建的的防线里,挥着马刀尽情砍杀。迎面而来的人不是被砍倒,就是遭马蹄踩踏。
“机枪”
在军士们的吼喊声中,士兵立即架起重机枪,射手才就位,骑兵就已经冲到面前。马背上的骑兵将马缰一抖,策马跃过整架机枪,回马一刀砍倒那位英勇的军士的脑袋,**手无助地立起身来,骑兵将马刀凭空一挥,射手的脑袋与身躯就分了家。
只是在一瞬间,遭到仓促袭击的战士们便有人失去了迎战的勇气,一些人丢下武器没命地逃,但是在骑兵团团围绕斩杀之下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只能盲目乱跑,成为任人宰割的目标。
“光复军不凯旋,誓战死”
梁鹏大声喊着,打死了几个逃兵,然后挥着冲锋枪扫射着逼近的敌人,在这时他看到一排长,在防线被突破的瞬间就失去了应战的勇气,跪在地上泣求饶命,一个骑兵直接纵马过去将他踏毙。
有胆怯的,也有英勇的,仓促构建的防线在转瞬间被撕开的时候,朱振波率领着自己的排,挺了上去。
“杀……”
二排的阵地上响起前所未有的吼叫声,震人心魄的吼叫声几乎遮挡了战场上的一切声音,二排的四十多名官兵用这种吼叫,来发泄着心中的愤怒和最后一丝的恐惧,同时义无反顾的挥舞上着刺刀的步枪,向近在咫尺的骑兵冲去,此时已经无路可退。
终于在他们的呐喊声和清军骑兵的呼喊声之中,绿色的浪潮和杂色的浪潮迎头相撞了,一切仅仅只是在短短的刹那之间,但是时间好像被定格在这一刻一般,这会马廷佑并没有看到那些逆贼的脸上像先前的那些人一样露出惊恐的面目,而是看到一种狰狞的面容,如同刚从地狱中撕杀而出的死神一般涌了上来。
马背上清兵扬起手中的马刀,向朝自己冲来的面目狰狞的光复军战士砍去的时候,那冲在前排中国士兵并没有躲避而是奋力高举着刺刀向前扑了过来,就在这一瞬间,马上的骑兵看到那些跃起冲来的中国士兵的面孔中突然露出的笑容中看到一丝不祥的气息,但是一切都晚了。
冲在第一排的士兵猛下蹲上着刺刀的步枪以45度指着天空,枪托依着地,瞬间形成了一个半圈的刀林,无法勒停的马撞上他们,在刺刀没入马颈的瞬间,士兵被撞击的惯性撞飞了,可马也被杀死了。
被战友们用刺刀枪林护着的冲锋枪手、轻机枪手则抓住机会,用冲锋枪扫射近在眼前的敌骑,在这团混乱中,终于用子弹撕开了一片狭窄的空隙,而这时只剩下呐喊声音战场上,不回响着爆炸声。
那些骑兵挥舞着马刀掠过的时候,看着眼前冲来的骑兵,没有武器的炮手、副射手因不及搭建阵地,他们挥是挥着工兵铲不顾一切的朝着骑兵冲去,一个观测手从身旁阵亡的战友怀里抓出手榴弹,拉下了手榴弹的拉索时,嚎叫着朝着骑兵冲去。
在一个面目可憎地骑兵冲近的瞬间,他看似轻轻的一挥手中的马刀,雪亮的马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光,那个观测手便就捂着喷着血喉咙倒了下去,手榴弹从他的手中跌落下来。一旁几个骑兵高声喝采,而倒下去的观测手却在这一瞬间露出些笑容。
下一瞬间,一声巨响一切都结束了,当硝烟散去之后残留的肢体,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清兵的,只有一匹腹腔被炸飞的战马在躺在地上抽搐着。
此时在这里已经没有了战线、没有了防的分别,混战一团的战场上,骑兵在田间路中窜跳着,挥着马刀砍杀着,挥着步枪的战士们,除了据枪聚起的,依靠着刺刀坚起防线勉强抵御着骑兵冲击外,惊慌失措的士兵们,尽管表现出惊人的英勇,但却只是骑兵马刀下的亡魂。
“别硬冲,绕着圈打枪把他们打散了”
马背上的马廷佑大声喊了一句,身后的号手立即拿起牛角号吹了一阵,原本强攻的马队立即一调头,几乎贴着以刺刀为障防御的光复军一边打着枪一边绕着,在其中几人刚被打倒,防御圈出现一个缺口时,一个骑兵便猛的策马冲了过去,圈内的一个士兵即挺着刺刀补了上去,可是已经晚了,在他冲去补位的时候,清军的骑兵已经扬起马刀砍了下来。
“啊”
冲上去的士兵不顾一切的挺着步枪,将刺刀朝那人的身上刺着,在锋利的马刀砍进他的肩膀的时候,战士枪头上的刺刀,从斜下方从大腿根腹相接处,直刺到了这名之前还有些兴奋的清军骑兵体内,
战马的惯性拖着刺刀瞬间在清后的右腹部,划开了数十厘米的口子,肠子也随之被甩拖了出来,在他被步枪上的刺刀拖下马的时候,已经失去生命的战士和骑兵同时摔倒在地上,后续的战马没有一线怜悯的从两人的尸体上踩踏而过。
端着轻机枪的机枪手朝着缺口扫射着,机枪手咆哮的扣动着扳机,原本看似在突破的防御圈,在这瞬间的功夫又被守住了,
“注意协调火力,不要一次打光”
趁着这个功夫,梁鹏大声喊了一句,现在自己这几十号人,全靠着圈外的十几个战士用斜指的步枪刺刀树起的长枪阵保护着,而机枪手、冲锋枪手又是大家能不能坚持下来的希望。
这会号声又一次响了起来,原本围着圈子的马队突然散退回了树林中,在马队退回去的时候,朱振波立即指挥着自己的排和连长汇合在一起。
在树林中看着这一幕,马廷佑先清点了一下人数,不过是半袋烟的功夫,自己虽说杀了他们一百多号人,可却折了三十多人马,这一切只让他的脸上露出些嗜血的狞笑。
“统领,您瞧这个”
后面冲来的一匹马上的马占武扔来一个帆布袋子,袋里有三个插着木棍的铁疙瘩,先前不少人拿着这铁疙瘩甩着。
“统领,我见他们扔过这玩意,把这铁盖拧开,一拉扔出去就成”
“看看再弄些,告诉兄弟们,这玩意怎么用咱们炸他娘的”
十几分钟后,当手榴弹爆炸时扬起的尘土和烟雾散去的时候,路间地头上除去满地的死尸外,只剩下的骑在马上喘息未定的精锐军骑队,先前的四百六十余骑,现在只剩下了四百来骑兵,虽是胜了,可他们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喜色,甚至还露出些侥幸的神情,
跳下马的马廷佑看着躺在血泊中在显然是军官的伤者,他的胳膊被砍掉半截。胸腔也被辟开了大半血液已几乎流干。
躺在地上的梁鹏喘着粗气,怒视着眼前的清军,而马廷佑也看了他一眼,随后抓住他的头,从腰间摸出匕首,用匕首割着梁鹏的脑袋,伴着骨碎声身首分家的时候,一手将滴着血的脑袋扔上半空,骑兵们便挥着马刀嚷吼了起来。
“嗷嘞嘞……”
第236章 彼此之局
第236章 彼此之局(明天加更!求月票!)
“满清陕甘总督亲率三十万清军,南下反扑西安,两路清军连克的陇州、彬州、长武、旬邑……光复军第六师,被三十万清军,团团合围于的乾州城北乾陵十八里铺,酣战之城只令三秦之地群震,西安危机西北危机”
这或许是光复战役之后,传出的第一个坏消息了,从陕西发出的电报经电报线路传至大江南北,一时之间,举国皆关注乾陵之地。
十八里铺的一间破败寺庙院内,几名脚踩着脚踏式发电机的士兵循着不紧不慢的速度发着电,而在院内的扯拉着几根铁丝,那是发报机天线,地上散布的黑色包漆线从各个方向在寺庙汇合,这是第六师的师司令部。
稀落的枪炮声中,唐礼才的脸上全不见外界报纸上“危机”时的神紧模样。
“三十万人,甘肃一省有多少枪炮?”
似自言自语般的的唐礼才轻声说着。
“嗯当初我们在寿州缴获了差不多4000支枪,还有十六门架退炮,我估计就算升允他们把甘肃、青海的军火库刮个底朝天,至少能翻出来六万到七万支枪,最多百多门炮,其中不定有多少是当年左帅西征时留下的爷爷辈的枪炮”
“长官,甘军不足为惧,唯一可惧的就是五万马家马队,当年左帅征西,莫泥沟一战损兵折将数万人马,马家马队长于奔袭,善于斩腰切尾,尖兵连之所遭全歼,皆因哨戒兵遭马家马队俘杀,酷刑审出旗号,所以……”
“所以,我才要在这让他们围着,所以我才要打一场漂漂亮亮的防御战”
唐礼才抬头看着莫仲秋笑说着。
“表面上咱们是被包围了,可那升允不过就是一文人,他只知道擒贼先擒王,整个西北就数咱们的第六师算是个王,马队长于野战,若是拒城而守,没准这硬骨头肯不下来,他倒是先逃了,步骑相逢步必败,可那是几十年前的老皇历,当年僧林格沁的马队没见着能怎么的了英法联军,至于这次嘛……”
冷笑着,唐礼才盯着地图,脸上尽是冷笑,全中国都以为第六师被困在了这,可实际上这第六师主力根本就不在十八里铺,既然升允要玩,就同他赌场大的。用两万人赌升允的这三十万人。
“哎几十年前的老东西竟然还老守着不放”
从望远镜中看着远处回军马队依着当年湘军适逢野即筑土垒的经验筑出的土垒汪仁杰心里想着时,又似无奈的摇头蔑笑一下,那种土垒不过就是一炮的事。
汪仁杰只以一个团十八里铺,至于另外两个团则被师里调走了,一个团的兵力防御一个师的阵地,兵力显然不足,所以汪仁杰别出心裁,将两个营抽出去,以排为单位构筑火力据点,每连构成三个主火力点,每个主火力点再区别为四个班火力点,三个步兵班各以轻机枪组织成一个火网,一个重机枪班与60炮班构成排火力点的火网中心。连部控制一个82炮班组成火力支持点。每个主火力点均位于前一据点的侧方,拉开一公里,据点间射界清空,没有死角,据点之前密布换为触发引信手榴弹与树梢制成的鹿砦。
这么一来两个营就在十八里铺的荒原上展开了,一开始时,莫仲伙一看这个阵地编成吓了一跳,直问汪仁杰读过步兵教范没有,而汪仁杰只是笑笑说道。
“参谋长,我也是黄埔同学,进过参谋班,虽说没打过大仗,可也不是不学无术的老粗,图上推演在学校时进过前三。你想想,我将据点摆开,但是以火力弥补距不足,将重机枪拨到排据点,将82炮拨到连据点,形成细密火网,清军火力、训练皆不如我,唯用用人海弥补之,正好能被这些火力点抵消。我团部手上控制了本团一个营,再以兴汉军两个营与团山炮连以及师野炮营的二十四门88山野炮,清军军猛攻哪里,我这预备队就顶那里哪里。火力点即使被孤立,班级小部队反倒断指不痛,以据点死守反而能在清军侧后方形成侧袭威胁。我作了三层环状阵地,前线步兵组成的火力点打不过就退到第二线,再守不住就退到指挥所核心阵地,一路以火力杀伤清军,等清军攻到核心阵地前,就等着我给他们上道大菜,沿途以广大占领区与火力抵消清军人海的优势。若我按步兵教范布署防御阵地,我这一个团还不够他们吃的,一但被清军马队人海突破就救不了,不如试试我这招。”
莫仲秋听了,暗想这位位三期的学弟讲的也不无道理,就不再争辩下去了。于是便对笑着对唐礼才说道。
“师座常说,我等虽未经酣战考验,但不能拘泥于战术形势,要能因时制宜,因地制宜,活用所学,我看汪团长可是深得师座之意呀”
而唐礼才则点头赞同着。
“汪团长,你的构想很好,但是要注意伪装。最好将碉堡改为坟头状,可以隐匿,待敌人逼近到500公尺以内再开火,发挥震撼力量,如果每个排都要规划向核心阵地撤退时的掩护阵地,且战且走。走时要在碉堡内布置诡雷……”。
师长言犹在耳,这会儿清军就摸过来了。日落之后清军以小部队试探攻击东南角第一营第3连的据点。该连官兵稳着不开枪,清军不知虚实,只能乱放一阵枪,用游骑试探了一下。
“看来今天个又个漫漫长夜啊”
汪仁杰默想着的时候,朝着西方的通红的晚霞看了下,太阳下山了。
“报告长官,敌人出现于东南第一营防御阵地出现异动,另据侦察,敌骑兵亦有所异动”
“声东击西,告诉一营长,好好打,若是他的阵地被突破了,就让他用军人魂成仁吧”
声不大,却透着入骨的冷意。
接到团里的命令,放下电话的唐磊什么都没说,只是用手按了下腰间挂着“军人魂”,这是黄埔生的专利,校长亲自授予的“军人魂”短剑在光复军可谓是军官的荣耀,除去黄埔生之外,他人再无资格持有。从他们上黄埔的起就知道一点,要么功成,要么仁就
“命令下去,执行战场连坐,擅自撤退者,格杀勿论”
光复军中命令从来都是一级压一级,最终命令下达到各个班组。
“执行战场连坐,擅自撤退者,格杀勿论”
重复一遍命令,赵晟朝着西南方看了一眼。
“爷爷、老爹、今个儿子要是为国尽忠,可别怪儿子不孝啊了”
心下呤着,赵晟朝着前方看了一眼,秋后的麦田间,一览无余没有比这更好的视野了,而在麦田间,一座座呈三角分布的小坟头立于田间,那是垒堡,三座小坟为互成琦角之势,小坟外围着铁丝,隔着三百米散布的间隔又以树梢为障。
“兄弟们可得争口气啊”
深吸口气,泛着土腥子味狭窄的地堡内,一脸胡茬子的上等兵端着手中的冲锋枪,朝外看了眼,远方排成散兵线的清军正朝自己这边压着,瞧着他们,上等兵压着心头的乐呵劲,轻道了一句。
“兄弟们,不到四百别开火,瞄准了打”
“胡上兵,你就瞧好吧”
地堡外联络壕里的士兵笑喊着,脸上全无任何的紧张之色,他们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敌人,眼前赶集般冲来敌人,只让他们脸上挤着笑。
陆洪涛烦躁地将单筒望远镜丢给身旁的卫兵,远远的看去,这田里到处都是老坟头,可他却知道这老坟头是什么,那是光复军的碉堡。这会他的左翼军的攻击队正在朝着光复军东南防线进军。
第一波是近两千名新募的兵勇,他们只配着左帅那会用的前装洋枪和大刀,第二波是五百名回队步兵,这些回队步兵大都扛着河州长刀,这些未经什么训练的部队,这会就像赶集似的,这些人原本就是拿去送死的,即便是派出精锐马队,对这样的密集碉堡群也是没法子,除非用大炮一个个的点,可是就凭当年左帅留下的那些熟铁炸子炮……无奈的摇下头,他只能在心里祈着马安良的法子能顶用。
骑在马上,他朝着后方看了一眼,他知道在那边,有十营骑队正整齐地集结在草丛间,蓄势待发。四千多人骑重叠在那里,就等着自己这边用人头吸引光复军火力,给骑队创造突破机会,升允不会打仗,可马安良打仗的确有一套,虽之前未和光复军打过仗,但在几次遭遇、伏击之后,却明白了对方的长处,自己的短处,
“想啃掉这块硬骨头,难啊”
陆洪涛想着,但脸上毫无表情,他知道现在这是精锐军的天下。一个不慎,没准让那些个不吃猪肉的砍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枪声在旷野中回响着,
瞄准、射击,拉枪栓……联络壕里的战士就像在训练场上打靶时一样,轻松甚至没有任何干扰的射击着,偶尔稀落的炮弹落下来,炸起一团看似不小的烟尘,可却没多少破片,或许是黑药炮弹的缘故,所以爆炸威力并不大。
只是百多米,冲锋的第一波敌军就被打倒了上百人,60迫的小炮弹不时落在他们身旁,飞用的破片收割着生命,田地间这会完全被惨叫声笼罩着,死了百多号人后,离着光复军的阵地还有三百来米人,原本就散知的队伍,立即轰散开来,可溃退的敌军不过是退出百多米,就被后面挥着大半人长大刀的步队给压了回去。
“不对啊”
眼前的这一幕,只让唐磊一皱眉,这仗打的有点儿邪性。
“老六,你看这,……好像有点古怪……。”
“除非是来送死的,要不然就不会这么打”
被称作老六的邵武在家排行老六,虽是刚一开始,他就觉察到这里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打电话给团里,告诉团长咱们这边情况”
不一会邵武放下了电话。
“团长让咱们抽两个排充实一营的阵地,一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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