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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xx以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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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做潇洒的挥挥手,我立刻穿越他向前走去。就差一点,我就心软答应了,或者说,就要听从自己的心愿,允许自己继续接近他了!可是要再与他们相伴,我就真的永远也无法挣脱对他的迷恋,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自顾自的走回宾馆,门童很有礼貌的向我门好,为我开门,刚走进去,就听到门童唤道:“何先生,您回来了?”
闻声我整个人一僵,惴惴不安的扭头,果然看见何向原抱著妮妮站在不远的身後。
“好巧,我们住同一家宾馆。”他苦笑著说:“真是……随缘……”
一瞬间,我听到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防备土崩瓦解的声音。
17
上帝,你不玩死我不罢休是不是?!
站在何向原房间的门前,我忿忿的拧著手中换洗的衣物。
海南那麽多家宾馆,随便进一家都和他撞上;宾馆那麽多房间,随便住一间居然还是他隔壁;房间那麽多设施,随便坏一样居然是淋浴;本人那麽多毛病,随便一个优点居然是一天不洗澡睡不著觉──一连串的巧合打击使已我无力抗争,於是乖乖的遂了老天的心愿,敲响他的房门准备向他借浴室。
然而来开门的却是穿著卡通睡衣的妮妮,她揉著眼睛很有礼貌的说:“程叔叔……请进!”
挤出笑容,我走进房间,却没有看见何向原,於是问正往床上爬的妮妮:“你爸爸呢?”
“爸……爸……在洗澡……”妮妮含糊的回答著,像是困得不行,我赶紧走过去为她掖好被子,轻轻拍著她哄她睡觉。
不一会小公主就进入了梦乡,看她嘟起嘴巴如迷你猪般可爱的样子,我不禁笑了,有这样一个女儿真是幸福的事情啊!
正在这时浴室的门被拉开,仅在下身围了条蓝色浴巾的何向原出现在我的视野。
小麦色的健康肌肤,纹理清晰但又不过於壮硕的肌肉,典型的倒三角骨架,充满了成年男性的性感与野性──在身材这一方面,他接近满分。
“程叶?”他见到我明显愣了一下,回过神後抓起一旁的浴袍穿上,走到床边看了看熟睡的妮妮,然後轻声问:“怎麽来了,有什麽事情吗?”
尴尬的将视线从他大开的领口收回,我红著脸说出目的,他立刻起身为我去放水,走到浴室门口看著他忙碌的身影,我喃喃道:“总是那麽体贴,真怀疑你是不是故意在诱惑我……”
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最终什麽也没说,点个头走了出去。
我真是飞蛾扑火自我放纵!老是给自己机会去接近他,去发现他的好,为自己对他的爱慕找理由,这样下去到什麽时候才能忘情啊!
在氤氲的浴室中简单的清洗了一下,我换好带来的睡衣,深深的吸了口气,做一番心理建设,然後如壮士扼腕般走了出去。
何向原已经换好了睡衣,他挥挥手把我招到沙发上,将一条干毛巾递给我,笑著说:“把头发擦干,不然明天会头疼。”
“哦……谢谢。”接过毛巾,我坐到离他大约一尺远的地方。
等我擦干头发,他又递给我一杯牛奶。“你一定还没吃晚饭吧?先拿这个充饥,我已经叫了客房服务,一会儿就能送到。”
盯著那杯牛奶良久,我咬著下唇,低声说:“你可不可以别对我这麽好?”
他端牛奶的手抖了一下,然後将杯子放到了茶几上,叹息般的说:“我只是把你当成朋友一样关心,你又何必拒绝我的好意呢?”
“可是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别过头,我咬牙切齿的说:“你明明知道我对你是怎样的感情!你既然不能接受那就别对我好!你这种廉价的温柔我宁愿不要!”
“程叶!”似乎对我的别扭感到很愤怒,他稍稍提高了音调:“我们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小毛头,你成熟一点,难道一定要把我们的关系弄僵吗?难道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吗?!”
“我们从来不是朋友!”他话中的含义伤害了我!他的意思是他对我好只是表面功夫,是不想把我们的关系弄僵,而不是真的把我放在心上!一瞬间我笼罩在愤怒之中,我悲哀的发现自己对他的在乎程度越来越高!於是我气急的大吼:“我们──我们之前只是上司下属的关系,现在──现在什麽也不是──”
“哇──”童稚的哭声传来,睡觉的妮妮被我们的争吵惊醒了。
何向原三步并两步跑到床前,搂住小公主哄著“乖乖不哭,不怕哦……有爸爸在……”
“哇──”可惜小公主并不领情,柔嫩的小手打著何向原的俊脸。“爸爸坏,欺负程叔叔──爸爸不要和程叔叔吵架──”
“你爸爸没有欺负我!”我赶紧也来到床边,满怀歉意的说:“是叔叔不好,吵妮妮睡觉,叔叔坏……”
“呜……”小公主瘪瘪嘴巴,带著哭腔说:“程叔叔不要声爸爸的气……爸爸才是大坏蛋!”
“对,爸爸是大坏蛋!妮妮不哭,爸爸不和程叔叔吵了……”何向原的语气充满无奈,他似乎对宝贝女儿老是帮著我这个外人很不理解。
“那你要向程叔叔道歉!”
“啊?”何向原愣了一下,但一见小公主又要掉眼泪,赶紧扭过头对我说:“对不起……”
“没关系……”於是乎我们俩只能配合演出。
“程叔叔原谅爸爸了吗?”
“原谅了!”
“那麽,程叔叔明天陪我过生日好不好?”
“啊?”没想到她会提出这个要求,我只能说:“叔叔明天有事……”
“呜……叔叔骗人……你根本就没原谅爸爸……”小公主嘴巴一咧,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见状何向原连忙哄道:“妮妮乖,程叔叔真的有事情……”
“好啦!我明天陪你过生日!”
“万岁!”看见小公主马上破涕为笑的样子,我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哎!我怎麽就栽到这两父女手中了呢?!
回房的时候,正好客房服务送到,稍稍犹豫了一下,我让服务员将推车推到我房里。郁闷归郁闷,可没必要委屈自己的肚子不是吗?
吃饱喝足後,我便上床睡觉,准备养足精神来面对明天的挑战!
第二天一早我还未洗簌妮妮就跑来敲门,刚将她抱起,何向原随即衣著光鲜的出现。蓬头垢面的我勉强对他笑了笑,他便伸出手要接过妮妮,正在这时,他不小心绊到了门槛,整个人向我滑过来!
“呜……” 四目相对,不轻不重的,唇上迎来了温热的触感。
“哈哈──爸爸和程叔叔亲嘴了──” 妮妮的笑声在耳边响起。
在那一刻,我脑海里想的是:不知道没刷牙我的有没有口气!
18
双唇粘合的时间不超过三秒,热度便抽离。
何向原便迅速撤身,他的面色一瞬间变得苍白,低喃著:“对不起!”
“……”我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他伸出手接过妮妮,在无意碰到我胳膊的肌肤时如触电般抖了一下,险些将妮妮摔到地上。然後他快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凌乱的脚步昭示了他不下於我的慌张与不安。
“程叔叔,你快一点,我等你──”妮妮的话消失在关闭的房门中。
立在原地,我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关上门开始换衣服。
那一夜我不记得他有没有吻过我,所以……也许……这是我与他的初吻……
温暖但不炽热,湿润却不粘腻……虽然只有短短几秒,但却是我半生以来所有吻中最舒服的!这是我记得的与他最亲密的接触,已经足够我回味以後没有他的生活……老天终於在戏弄我一番後送了我这个甜蜜的生日大礼,为这个原本应该阴郁的日子带来一道曙光──
我感谢那道门槛!
换好衣物後敲开了何向原的房门,他看到我脸上还有一丝尴尬,可见我自若的态度,便放松下来,向我倾诉他遇到的第一个难题。
“平时我都是给妮妮扎个马尾或公主头,可今天小丫头说什麽也不同意,非要换个新发型,怎麽办啊!要不你试试?她那麽喜欢你,应该不会挑你毛病吧!”
“呵呵……”我干笑两声,几乎是赶鸭子上架的摆弄起小公主及肩的头发。
我先是给他梳了两个羊犄角,可是她小嘴一噘说像哪吒!我又给她编了根麻花辨,结果她说怎麽看怎麽像清朝人!最後我给她绑了个冲天炮,哪知小公主竟然委屈的掉了眼泪,哭喊道:“爸爸和程叔叔都是大笨蛋──什麽也不会──妈妈就会给妮妮帮好多好漂亮的辫子──”
听了她的话我心里一惊,偷瞄何向原,果然见他脸色黯淡下来,於是赶紧哄道:“妮妮乖,不哭,叔叔带你去美发店,梳好漂亮好漂亮的辫子,好不好?”
“嗯……”小公主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我的提议,於是我们一行三人踏出了宾馆。
走在三亚干净整洁的小路上,我牵著妮妮,何向原在身後大约一米处跟随。不远不近保持著安全距离,我知道,他对早上那意外一吻还心存芥蒂。
突然很想笑,像他这样一个成熟男人,竟会对一个单纯的嘴唇接触如此耿耿於怀,似乎与他一贯风清云淡的的形象不符,但也恰恰说明了,他对我,不管是厌恶还是喜欢,总归是有点在意的!
虽然我并没有“如果得不到你的爱,就得到你的恨”那种激进的想法,但比起被他忽视,我还是宁愿他对我有所感觉,不管这种感觉是好还是坏!
选择了一家很有规模的发型店,我们走了进去。服务员很热情的招待了我们,一个看起来很新潮的发型师准备给妮妮梳头,何向原委婉的拒绝了,他挑了个相比之下朴素一点的女孩,要她给小公主梳个可爱点的辫子就行。
我坐在一旁,看著他嘱咐发型师不要喷发胶,不禁笑了。即使缺少了母爱,有这样一个尽责的深爱她的父亲,妮妮也是幸运的!
新潮发型师闲来无事,便坐到我身边和我聊了起来。我一向健谈,於是我们俩从时尚聊到时事,又从时事侃到食物……
聊归聊,我也没忘不时留意他们父女,透过镜子,我发现何向原的脸色很不好,这让我有点纳闷。他的情绪很少体现在脸上,今天怎麽如此反常,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坏心情呢?!
聊到投机,新潮发型师非要给我设计个新发型,我一开始推辞,可他硬把我拉到我高脚椅上,说什麽“好不容易遇到个这麽帅的人,我一定要把你打理得更俊美不可,就算给我当个活广告,免费的!”
既然人家都如此热情了,我还能说什麽,只好任他在我头上修剪,心理却不免有些担心,他可千万不要给我弄出个什麽希奇古怪的发型啊!幸好他还很有分寸,只是将头发稍稍打薄,用发胶摆弄出一个很精神但又很时尚的发型。
付帐的时候,他说不用给钱,说好了免费的,可不知何向原发什麽神经,面色阴沈的丢下两个人的钱,然後拉著我疾步走出发型店。
一离开这条街,他就像甩掉什麽脏东西一样的摔开我的手,开口教训起我来:“你知道那人什麽来历?和他聊个没完没了!”
“你神经病啊!”他口气不善,我也不客气:“我又不是三岁小孩,爱和谁说话就和谁说话!你以为这里是公司吗?你有什麽资格教训我?他什麽来历又如何?我就是喜欢和他讲话,你管得著吗?!”
“你──”何向原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你喜欢?!你怎麽这麽轻浮啊?!”
“我轻浮?我──”
我正要据理力争,小公主嘴巴一咧,带著哭腔嚷起来:“爸爸和程叔叔怎麽又吵架啊──”
於是我只能偃旗息鼓,揣著一肚子的委屈,跟著吃定我的父女俩去逛商店。
本以为只有女人才喜欢逛街,没想到这个成功男士也热衷於此,整整一上午,我们东瞧西看的把三亚的几个大商场几乎逛了个遍,中午时分在买当劳吃快餐时,身边已经搁了五六个袋子,小公主也换上了一身崭新的洋装。
到意大利蛋糕店买了个鲜果蛋糕,我们三人终於踏上归途。半路经过一家街心花园,一些观光客在椰子树下合影,何向原提议道:“我们也照张像吧!”
这才想起,我与何向原,一张合影也没有。为了给自己的第一次单恋留个纪念,我点头同意了。
何向原迅速到一旁的商店买了相机胶卷,请店员给我们三人合影。
他抱著妮妮,我站在他身旁,短袖汗衫下的胳膊似有似无轻轻碰触著。我转头看了看他的侧脸,他很真诚的对著镜头微笑,於是我扭回头来,出奇平静的笑了。
在椰子树下,我们像一家三口一样,留下了永远的微笑。
19
回到宾馆,我直接进了何向原的房间。
我们三人轮番简单洗了澡,然後穿著睡衣,围到茶几旁,点燃蜡烛,一起唱著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同时也唱给我自己听。
吹灭蜡烛後,小公主闭上眼睛有模有样的许愿,我也偷偷许下心愿:让这快乐永恒吧……让我再也不为不爱我的男人伤心!
待小公主许完愿,何向原问:“妮妮的愿望是什麽啊?!”
“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小公章一本正经的拒绝了他,然而却趴到我耳边悄声将愿望告诉了我,让身为她父亲的何向原很是无奈。
希望每一年的生日我都能陪她过!这是小公主的愿望,但也正如她说的,愿望讲出来……就不灵了。
吃过蛋糕,不可避免的引发了蛋糕大战,先是我与妮妮互相攻击的起劲,到最後何向原也受到了波及,加入战局!平日里严谨正经的他一疯起来无人能及,我和妮妮都被他打得落花流水,躲到到沙发角连声讨饶……
玩累了,小公主迷迷糊糊的睡著,何向原将她抱到床上,拧来一条湿毛巾擦拭她脸上的奶油,我则开始收拾凌乱的房间。
正在擦地板的时候,何向原走了过来,将手巾递到我面前。我正要接,却发现手脏的可以,他犹豫了一下,拿著毛巾覆盖上我的脸。
血液一瞬间上涌,我的脸一定红得如番茄一般。但我仍旧柔顺的半仰著头,任他轻柔了擦拭,享受他难得的服务。
可惜幸福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不一会他便将我的脸擦干净,微笑著对我点了点头,起身到浴室去冲手巾。就在他与我擦肩而过的一刹那,我瞥见了他红透的耳根。
也许他对我并不是豪无感觉……这个发现让我原本坚定的断情信念又动摇起来,也让我情不自禁想给他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最後一个机会!
於是当他从浴室出来,我已经斜靠在沙发上,解开睡衣最上面的一颗纽扣,摆出自认最潇洒最性感的姿势,向他招了招手,用可以称做慵懒沙哑的声音说:“来,你一定没吃饱吧……我叫了点东西和一瓶红酒,我们再吃点。”
他怔了一下,走过来坐到我身边说:“不了,我已经吃饱了,你自己吃吧!”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继续“魅惑”道:“那麽,我们喝点酒吧……谈谈心……”
他笑了笑,却说:“你酒品那麽不好,还是别喝了,妮妮睡觉呢。”
“你……”按捺住骂人的欲望,我一字一句的说:“不然──到我房间去喝?”
“改天吧!”他感叹般的说:“你都不累吗?看来我真的是老了,体力不好,折腾了一天腰都酸了……”
哪有心情再听他废话,我“腾”的一下站起,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话语:“你……我陪了你们一天,你总要有所表示吧?!陪我聊天让你那麽为难吗?”
也不知的真是累了反应变迟钝还是装的,他依旧不痛不痒的说:“当然有表示,我给你买了礼物呢!”说完起身在我们今天采购的袋子里翻出个盒子递给我,见我迟疑,他催促道:“快打开看看啊!”
无奈的打开盒子,里面装著一个精致的珊瑚雕,拿出来一看,在灯光下散发著橙红的光芒,有点像是羊的形状。
“你不是79年生的吗?是属羊的吧,我就买了这个……”
看著他雀跃的样子,我突然想到:“你是74年的吧……属虎?”
他点了点头,我自嘲的笑了起来,羊入虎口,原来是这麽回事啊!带著这种心情再看那珊瑚雕,橙红的颜色就像鲜血一般染满的羊儿的身体,正如我的境遇,一不留神,就被这只笑面虎刺得遍体鳞伤!
收下珊瑚雕,也收起自做多情的“色诱”,我慢慢向门外走去。
何向原一直将我送到门口,轻声问:“晚安,明天我们去哪里玩?”
我摇了摇头,答道:“没有明天……我要离开了!”
“为什麽?”他先是诧异了一下,随即领悟般的问:“是因为……我?”
“嗯……”我点了点头,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中形成,我出其不备的凑近,轻吻了他。
双唇粘合在一起的感觉一如记忆中美好,只可惜几乎在接触的一瞬间,他便将我推开。
何向原脸色发青,紧锁眉头,恼怒的低吼:“你在干什麽吗?!”
“吻你啊!”我的心在为他毫不犹豫的拒绝而抽痛,但脸上却笑开了花,嬉闹般的说:“就当是你早上吻我的回礼!”
“你──”他伸出手扣住我的肩膀,轻轻摇晃著说:“你不要这样子,我们做朋友不行吗?”
“不行不行不行!”厌恶的拨开他的手,我第无数次重申:“我喜欢你──我做不到看著自己喜欢的人还要假装只是朋友!你要是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就不要对我好!我求你了!你就明白的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喜欢我?我有没有一点机会?!”
“我……”何向原又吞吐起来,像是思考了很久,他终於宣判了我死刑:“我没办法接受一个男人──我只是把你当成朋友!”
虽然对这个答案早有预见,但亲耳听到,还是让我如五雷击顶一般晕眩,我已挤不出一丝笑容,只能抓紧手中滴血的羊儿,用不知是何等的表情说:“你知道吗?今天也是我的生日……谢谢你送我的生日礼物,让我如醍醐灌顶……明天我就离开这里,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想不开,我要到一个没有你的地方,去寻找一个懂得我的好的人……去找一个不会因为性别而拒绝我的人!”
他的脸上露出了愧疚之色,对我而言却是最大的嘲讽!他还想要说些什麽,我摇摇头表示不想听,然後故做潇洒的转身,进到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我迅速开始收拾行囊,想尽早离开这里!有他味道的空气,我一刻也不想呼吸!
他用最正当也最无耻的理由拒绝了我!我是男人──我是男人又怎麽了?他以为我会可怜兮兮的问:如果我是女人你会喜欢我吗?做他的春秋大梦!他嫌弃我是个男人,我还嫌弃他呢?!我马上就去找个不嫌弃我性别的人来爱我!我就不相信,凭我程叶的姿色,不能勾引个异性恋的男人爱上我!
满腹的委屈与火焰被一阵铃声打断,没好气的接听手机,却听到一个让我不得不改变行程返回家乡的消息:方奕重伤入院!
20
坐飞机连夜回到那个本以为短期不会再踏入的城市,我将行李寄存在机场,连家也没回,直接奔向医院。
凌晨的医院清冷肃穆,长长的昏暗走廊透著一股子寒意,让我在七月的盛夏出了一身冷汗。
急救室的门口,方奕的父母在焦急的等待著,却不见孔雀的身影。打听了一下才得知,孔雀的母亲也和方奕一起跌落山崖,旧疾复发,已经去世了。孔雀现在应在料理相关的後事。
大约天亮的时候,方奕被推了出来,医生说手术基本成功,但因为他身上多处受伤,要送进加护病房,只要度过三天的危险期,就应该没事了。
我这一颗悬著的心才稍稍放下,方奕的父母跟随著进了加护病房,我犹豫了一会儿,到停尸房附近去寻找孔雀。
刚下到二楼,我就看到孔雀和方奕的主治医师在交谈,一番询问下,孔雀也得知了方奕的基本情况。医生离开後,我正思量著要不要跟孔雀打招呼,他却没有上楼去看方奕,而是转身进了楼梯间。揣著几分好奇,我悄悄尾随了过去,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
孔雀发疯般的用拳头击打著墙壁,面孔被长发遮住,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压抑著无限痛苦的懊悔话语却完全展露了他的心情。
“为什麽我那麽蠢!为什麽为什麽!都是我的错!居然不能保护你们──可恶──啊──”
一拳又一拳,墙壁似乎都在震动!我呆呆的立在门外,被他的疯狂所震骇,竟然没有想到去阻拦。
也许孔雀比我想象中要爱方奕,虽然我不清楚发生了什麽事情,但他的痛苦却是那样赤裸裸的击打著心房!
这时,我被人推开,一个金发的女孩子冲了进去,狠狠给了孔雀一个耳光,拉住他的胳膊阻止了他近乎自虐的举动。
孔雀紧握的拳头上鲜血淋淋,惨白的关节在外翻的血肉里隐约可见。
“你在这里自残有什麽用!”金发女子说著一口流利的国语,她悲愤的教训道:“要麽你就去给妈妈报仇,要麽你就去照顾你的情人,你的自责帮助不了任何人!”
“我知道……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几乎想杀了我自己──是我放虎归山,给他们埋下了隐患!我老是让他受到伤害──我真没用!”孔雀抬起了头,秀丽的面孔扭曲著,看得我心里一惊!
女子叹了一口气,回手指了指我,问孔雀:“这个鬼鬼祟祟的家夥你认识吗?”
孔雀像是才察觉到我的存在,急忙收起痛苦,眼睛一瞪,凶神恶刹的吼道:“你在这里干什麽!回去照看方奕!还有,别跟别人胡言乱语!”
“是──”立刻转身头也不回的往上跑,几乎是落荒而逃。我真的怕孔雀迁怒於我,给我一顿教训。想到他击打墙壁时的力道……我不禁打了个冷战!看来平日孔雀欺负我时,还是手下留情的!
方奕这次昏迷了整整三天,在这期间,孔雀白天一直忙碌他母亲的後事,晚上整夜在他病房守护。他这样日夜不停的旋转著,我真担心他会支撑不住,但又没有勇气劝阻,只能尽力帮助他处理丧事。孔雀曾问我为什麽要帮他,我说是看在方奕的面子上……其实更多的,是被他隐藏的深情感动!
孔雀与何向原恰好是两个极端的人。
孔雀的真情真意深埋在他漫不经心的外表下,表现出来的往往是另人气愤的不以为意。而何向原,不管对待任何人,都是笑脸相迎,能让一个他丝毫不在意的人感受到他的万般热情──我就是被这种虚假的热情所蒙蔽,进而牢笼深陷!如果他对我有孔雀对方奕十分之一的真心……我也不会有那麽大的挫败感了!
这些日子我几乎是住到了方奕家,照顾方家二老,跑腿充当劳力!每天都很忙碌,忙碌的让我没有时间去想自己的感情问题,何向原的名字就如被尘封了一般,无人提起!
方奕清醒後,孔雀这没有良心的家夥就忘恩负义,万般阻挠我与方奕相见,搞得我像地下党一样,探望朋友还得偷偷摸摸!
半月後的一天上午,我给病床上的好友送完饭後,就被孔雀赶了出来,正一边咒骂著一边往外走,却被人叫住。
“小刺──小刺──哎──叫你呢!”一个高大的身影拦在我面前
来人相貌斯文英俊,但笑容带著点邪气,下意识我对他就没什麽好感,於是不耐烦的问:“谁是小刺?你认错人了吧?我不认识你,拦著我干什麽?”
那人也不恼怒,依旧笑著说:“小刺,我是向原的朋友,我们见过面的,你再想一想?!”
向原?!对这种亲密的称呼很是反感,我没好气的说:“何向原的朋友干我屁事,走开啦!”
“哎──”我抬步要走,他却拉住我的胳膊,高声叫道:“小刺你怎麽忘恩负义,当初你被色狼调戏,还是我帮你教训的呢──”
“住嘴!”连忙捂住他的嘴,我仔细看了看,果然有点面熟,於是猜测道:“你是和何向原开房的那个?”
“开房?”他扒开我的手,笑著说:“这种说法还真新鲜……我是他大学同学,你最近有看到他吗?”
“没有!”
“你不是他同事吗?”
“他请假了!”
“哦……那麽……他走之前的精神状态怎麽样?”
什麽怎麽样?奇怪的问题,我实在不想理他,正要走,迎面却走来一个孕妇,她轻声唤著男子的名,男子也温柔的将她揽进怀中。
女子问:“梓夕,这是谁啊?我怎麽不记得你在这里还有熟人?”
那名叫梓夕的男子说:“是向原的同事!”
女子像是吃了一惊,抬起头对我温婉的一笑,却让我如遭雷击般愣住。
“小洁!?”
21
没错!这个女子,这个依偎在别人怀中,挺著肚子,荡漾著幸福笑容的女子就是何向原难以忘情的前妻,他同母异父的妹妹──小洁!
应该有三十几岁的小洁却像二十五六的女孩一样年轻,她微微一笑,问:“你认得我?”
一瞬间我莫名的愤怒了,大吼道:“我怎麽不认得你!你这是在做什麽?你靠在他怀里干什麽?你有没有想过何向原的感受,他还那麽爱你──”
“小刺──你小点声,这里是医院──”
梓夕按住我的肩膀想将我拉到出去,我却不顾一切的推开他,继续大骂:“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背著何向原干什麽好事?!亏你还说是他的朋友,朋友妻不可欺你懂不懂!”
“我与梓夕的事情,向原是知道的!”
“知道什麽知道?!知道……知道?”我愣了一下,收回连珠炮似的大吼,咬牙切齿的问小洁:“你们就这样明目张胆的给他绿帽子戴?!你知道他有多爱你吗?你怎麽可以这样对他……”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小洁叹了一口气,轻声说:“我曾经非常的爱他……可是造化弄人,我们有必需分开的原因──”
“我知道!”打断她的话,我执意的问:“现在呢?你还爱不爱他?!”
“我……”小洁抬头看了眼梓夕,咬了咬下唇,诚恳的说:“我对他的爱,已经转变成另一种感觉,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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