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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丹心-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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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南星不去理他,只顾打量四周边道:“这史白都还当真是阴险,点火折子的话会被毒烟毒死,不点的话又会碰到机关……看!应该就是这口钟了。”
金逐流顺他所指抬头望去,果然见密室正中间用铁链悬挂着一口铜钟,厉南星已经钻至铜钟里面,细细查看起来。
“恩……没错了,应该就是这口钟了!”厉南星从铜钟里面钻出来道,“我们现在就把它毁了吧,好过留给史白都这种人!”
“百毒真经不是你们天魔教的镇教之宝吗?就这么毁了可以吗?”金逐流迟疑地问道。
厉南星笑着指指自己的脑袋说道:“百毒真经,我已经都记在这里了!” 说罢便要动手毁钟。
“等会儿!”金逐流却又阻止了他,“你看那吊着铜钟的铁链,连着密室顶部。史白都这个老狐狸,说不定安了什么陷阱,只要钟一毁,那条铁链一松,搞不好整个山洞中的密室都会塌下来!”
厉南星抬头细细查看,笑道:“逐流,这次倒是你警觉了!看这布置,应当是这样的!”略一思索又道,“这样吧,我用无声掌来毁钟,在我毁掉钟的刹那,你用匕首将铁链那头定住,怎么样?”
金逐流心知,虽然话说得简单,但真正做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在厉南星毁掉钟的刹那,自己必须把握好发匕首的时间,或早或晚,只要稍一偏差,就会洞毁人亡,他们两个都会葬身在此山腹之中!厉南星这样说,无疑是把身家性命都交到了他手上!他们两人非得能够完美地配合,把握好毁钟和发匕首的刹那,心灵相通,心有灵犀才行!想到这里,金逐流也不由得一阵心潮澎湃,慨然应道:“好!”
厉南星双掌贴住铜钟,默默运功,掌中吐劲,破钟便要裂开。就在铜钟欲裂未裂、欲破未破的刹那,金逐流突地手一扬,一道流光略过,只见一柄匕首穿过铁链吊住铜钟的这一头,钉在了石壁之上,继而钟也随之四分五裂。
山洞微摇,灯火忽明忽暗,一时间,仿佛连世界都摇晃了几下,终究,一切又都归于寂静……
成功了!他们成功了!
两人不由得相视而笑,双手十指交握,久久不曾放开……
从秘道中按原路返回,厉南星和金逐流两人又退回到了六合帮的后院之中。
“我们毁了史白都的铜钟,他早晚都会发现,一定会来找我们报仇的!当务之急,我们得要想个办法,把史姑娘从这里救出去,否则史白都一定会逼她嫁给帅孟雄的,以讨好魏忠贤那个老贼!”厉南星边说边低头思考。
“是的,我们得想个办法帮史姑娘……”金逐流也一面附和一面思考。
“有了,逐流,你过来!”厉南星拉过金逐流,在他耳边低低嘱咐道:“我们这样……”
“好!”金逐流边听边点头,“我们就好好演一场戏给史白都瞧瞧!”
天还没有大亮,金逐流便悄悄翻过六合帮的大门,轻巧地落进前院中。却不想周围一下子涌出不少侍卫,将他团团包围了起来。
“什么人!胆敢闯入史府!”
金逐流一拱手道:“在下金逐流,有事想求见史姑娘!”
领头的一人讥笑他道:“就你这小子的模样,想见我们史大小姐,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罢就上前想动手。
金逐流只是伸手将他一扣,一个转身将他压跪在地上,以剑柄抵他脖颈不屑地道:“客人求见,通报一下是最基本的礼貌和规矩,难道六合帮连这都不懂,还要我教你们吗?滚!”说罢一脚踢上他屁股。
那人吓得屁滚尿流地跑进去通报了。
“报告帮主,金逐流……金逐流……他……他闯进来了!”
史白都正在和一帮手下商议事情,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道:“金逐流这个朝廷要犯,我还没空去找他呢,他倒是自动送上门来了!走,跟我去看看!”说罢领了众人便要出去。
“等会儿!”一旁得十三娘拦住他,疑惑道:“金逐流这小子为什么自己跑到六合帮来呢?他知道我们在追捕他,还不至于傻到自己跑来送死……莫不是……他也喜欢红英妹妹?”
史白都低头思索道“或许正是如此!大概他听到红英跟他的好兄弟厉南星就要成婚,洞房花烛夜,所以妒火中烧,跑来杂场子了吧!”
“这么一来,他们兄弟两可就变成仇人啦!”一旁得青符也附和道
“来得正是太好了!去通知厉南星,让他到前厅来!”史白都朝下人吩咐道,“呵呵,他们两兄弟为了红英,相互残杀,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们只需坐山观虎斗,等待时机,坐收渔翁之利!我们先杀了金逐流,等厉南星帮替我翻译完百毒真经之后,再把他杀掉!”
“高明!帮主真是高明!”
“哈哈哈哈……金逐流!我要你进得来!却出不去!尝尝被你的好兄弟背叛的滋味!哈哈哈哈……”
17
史白都领着众人从前厅出门而来,边拍手边笑道:“哦!真是稀客啊稀客!原来是金少侠大驾光临!”
“史大帮主,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是不是?”金逐流扫了一眼周围剑拔弩张的侍卫,扬声问道。
“哈哈哈……”史白都大笑道,“怠慢了,真是怠慢了!金少侠,你刚才都已经看到了,我这可是用最隆重的礼节,来迎接你这个被朝廷通缉的要犯!”
“史白都,你这条朝廷的走狗,你也太卑鄙了!”
“金少侠,不要生气!生气了就容易伤和气嘛。再说,我这儿还有一位你最要好的兄弟,他正准备跟我妹妹红英成亲呢,他等你来,准备和你一块儿喝喜酒呢!”说罢转头对下人吩咐道,“去,把厉公子给我请来!”
不一会儿,厉南星已经得了消息,从书房赶过来,他看见金逐流显然也是吃了一惊,却什么话也未说,双眼静静地盯着金逐流,慢慢走下台阶。
看见厉南星,金逐流也微微上前一步,问道:“南星,史姑娘她怎么样?”
厉南星却转过头去,没有回答他。
金逐流不依不饶地追问道:“为什么你和史姑娘会有婚约?”见厉南星依旧没有回答的意思,金逐流激动地指着厉南星质问道,“你明明知道史白都嫁妹妹是别有用心的,你为什么要上贼船?!”
“我听完史帮主的一席话以后,对他的看法有所改观,而且,更重要的是……”厉南星转过头来,盯着金逐流的双眼道,“我也不想放弃可以接近史姑娘的机会!”
一旁的史白都见状,走上前来煽风点火,假笑道:“诶,金少侠,此言差矣,厉公子明明是弃暗投明,你怎么能说他是上了贼船呢?我说你啊,才应该好好地效仿他才是!”
“够了!”金逐流挥手道,“史白都,你投靠阉党,为虎作伥,把好端端的六合帮搞得乌烟瘴气,臭名昭著,你还有什么脸面在江湖上混!你不出去问问,现在有谁不恨你,有谁不骂你?”
“哼!金逐流,你这个被朝廷通缉的要犯,我本来还有惜才之心,劝你回心转意,弃暗投明,没想到,你如此地不识抬举!”一转头,对这厉南星道,“厉公子,你还在等什么?还不赶紧把这朝廷得要犯,给我拿下!”
这时,一个下人慌里慌张地跑上来,在史白都耳边低声报告道:“帮主,小姐听说厉公子和金逐流翻起脸来了,正闹着要出来!”
“那就放她出来!让她看看这两个所谓的好兄弟,是怎么打起来的?!”史白都阴险地笑道。
“史白都,我为什么要帮你拿下金逐流?”厉南星出声问道。
史白都斜眼看了他一眼,道:“凭你跟我妹妹的婚约!要娶我妹妹,就得有个好的前程。眼下,抓住这个朝廷的要犯,就是你建功的好机会。这样,你才能配得上我妹妹。”
“史白都,你竟然拿自己的亲妹妹作诱饵,你还是不是人呢?!南星,别上他当!”金逐流大叫道。
“金逐流,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恐怕你这辈子,连厉公子这点福分都不会有!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还不知道是谁卑鄙无耻呢?!”
“够了!”金逐流怒火中烧,直欲拔剑出鞘。
“金逐流,你不要轻举妄动!”史白都指着周围张着弩的侍卫们道“只要你一动,就会被这些乱箭射死!嘿嘿,万箭穿心得滋味,恐怕你还没尝过吧,你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厉公子,你还不出手在等什么?”
厉南星静静地拔出箫摆出打斗的姿势来,史白都见了,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个箫,怎么会在你那里?”
“厉南星,你竟然用我送你的箫来对付我!”金逐流狠狠地大喊道。
史白都心里寻思,现在不是和厉南星抢箫的时候,待杀了金逐流,对付了厉南星后,这宝箫自然会回道自己手上,便哈哈大笑道:“这箫怎么是你金逐流的呢?这明明是我六合帮的宝物!正好!这宝箫就作为我送给厉公子的结婚贺礼了!厉公子,你就用这洞箫,帮我把金逐流给捉起来吧!哈哈哈哈!”
正在此时,史红英已经从内堂冲了出来,拦在他们两人中间,大声叫道:“不要!求求你们不要动手!”
“哼!红英!你就好好看看这两兄弟是怎么为了你打起来的!这就是所谓的兄弟感情呢!”史白都不屑地道。
“史帮主的意思是,只有我拿下金逐流,才配娶你妹妹?”厉南星一边慢慢朝金逐流踱去,一边问道。
“哼!金逐流早已是瓮中之鳖,让你拿下他,我这是成全你!”史白都一甩手道,“还不动手?!”
“真是谢谢史帮主得美意了,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我是不会出卖逐流的!”
说话间,厉南星一跃而起,一撒手,一把散花毒针激越而出,将周围张弩以待的侍卫一一击倒在地。待史白都他们还未反应过来,又是数枚带着毒烟的烟雾弹暴烈开来,一瞬间毒烟弥漫,掩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我们走!”厉南星和金逐流两人对视一眼,打了个眼色,两人带上史红英,趁着这一片混乱,拔地而起,飞身翻过围墙。
此时六合帮内已是一片混乱,毒烟之下,除了几个高手外,已经没几个是站着的了。而待毒烟散去,他们三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报告帮主,那两个小子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小姐……小姐大概也跟他们跑了……”
“畜生!没用的东西!”史白都怒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糟了,拓本!……”说罢再顾不得这里,便急往书房冲去。
推门进去,却发现那拓本早就成了一地的纸屑,而床上躺的,分明只是个被点了|穴道的侍卫,史白都气得一掌将那侍卫打死了。
“糟了!糟了!我昨天怎么没进来看一看?!不好!密室!密室!……”一边念叨着,史白都又往密室冲去。
穿过秘道,却只见精钢打制的大门已经被毁了,密室里只剩下满地铜钟的碎片!
“完了!完了!我辛辛苦苦弄到手的宝贝,就这么让你给毁了!全完了!全完了!”史白都仰天长叫道,怒从心起,随手抓起密室里的东西便砸,直将密室砸得稀巴烂。
“厉南星啊厉南星!要不把你碎尸万段,我誓不为人!”史白都指天发誓道。
18
“哈哈哈哈……真想看看史白都的表情,他一定非被气疯了不可!”一口气赶了不少路才停下来,还未来得及喘口气歇一会儿,金逐流搭着厉南星的肩膀,笑得直不起腰来。
厉南星见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要是他再发现,我们把他的铜钟都毁了,更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呢!”
史红英惊魂未定,诧异地看着他们:“你们……”
“呵呵……史姑娘……我演得像吧?这可是南星出的主意!”金逐流笑着问道,“只是你哥恐怕真要气疯了。”
“这倒没关系……只是我被你们吓了一跳呢!啊!对了,厉大哥,那个毒烟……”史红英转头问道。
“放心好了,那个毒烟的毒性只是暂时的,过几个时辰就没事了。真对不起,史姑娘,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想把你救出来,才出此下策的……”厉南星对史红英道歉道。
“没关系,我哥他是活该!何况你们也都看到了,他根本没把我当妹妹,却把我当作对付敌人的诱饵,要不就是巴解结权贵的工具!”
“那史姑娘……接下来你要怎么办呢?”厉南星问道。
“以我哥的脾气,他一定会使出尽浑身解数来找你们报仇的!我……我还是跟着你们吧,我了解我哥哥的手段,说不定什么时候能帮上你们……”其实史红英是不想离开厉南星。虽然厉南星曾经对她说过,对她并无男女之情,只是把她当作妹妹来看待,可是他们毕竟相处的时间还短,她希望日久生情,厉南星对她的感情能够改观。
“也好,你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毕竟不太安全……”厉南星点头应道。
“那我们回去吧,你那秦小弟,恐怕要等的急了……”金逐流拍拍厉南星的肩膀,揶揄地笑道。
一行三人,便回去当初那个小院。
老远秦元浩看见厉南星,便冲了过来,使劲地拍着他的肩膀高兴地大叫道:“厉大哥!你回来了!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怎么会答应史白都那个武林败类呢!史白都那厮分明是诡计!”一转头,却看到了史红英,想到自己刚才骂史白都的话,不好意思地抓抓头。
史红英却朝他笑笑,示意没有关系。
厉南星微笑着拍拍他道:“我们只不过使了个小小的计谋,好把史姑娘救出来,否则史白都就要逼她嫁给帅孟雄那个杀人魔王了!”
“呵呵!不管怎么说,厉大哥回来了!太好了!”秦元浩傻笑着说道。
“好你个头!还傻笑?!你的请柬不是被偷了吗?准备怎么办啊?”一旁的仲燕燕出声骂道。
想到这里,秦元浩立刻耷拉下脑袋来了:“啊……怎么办呢!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丢了呢!”
“什么东西啊?”金逐流好奇地问道。
“啊!金大哥,对了,那天我们一起喝醉了酒,就是那天丢的!还有师傅帮我写的介绍信也一起没了啊!你有没有看到我的请柬?那是要去江海天江大侠家道贺的请柬啊!”
被秦元浩一说,金逐流想起了那天酒醉的事,不好意思地凑上前去,压低声音说道:“喂!是你喝醉了好不好!还扯上我!你自己喝醉了,还不小心把师傅给的重要的请柬和介绍信给丢了,还问别人?!”
“啊!……可是,这怎么办啊!丢了请柬也就算了,连介绍信也丢了,我可是第一次外出,江家的人又不认识我,怎么去江家道贺啊?日子马上就要到了!第一次出门替师傅办事就变成这样,这可怎么办啊!”秦元浩不禁捧着脑袋大声叫道。
“啊,啊,啊,别吵了!别吵了!秦小弟!”金逐流受不了地叫道,“这样吧,我们大家就一起去江家吧,有这么多人在这里,总会说清楚你的身份的!”说罢转头问道,“南星,怎么样?一起去吧!”
“江海天……”厉南星暗自沉吟道,“他是金世遗唯一的徒弟……上次阳浩对我说的话,究竟有几分是是真,有几分是假呢?听说金世遗现在隐居荒岛,要找到他恐怕不容易,不如去江海天那里,身为金世遗的徒弟,他总应该会知道些什么……再者,他肯定知道怎么样能找到金世遗……”
想到这里,厉南星便答应道:“好吧,大家一起去!”
“我也要去呢!”仲燕燕插进来叫道:“不过我是要跟我爷爷一起去!而且,我还要当江晓芙的伴娘呢!我们大家到时候江家再见哦!”
入夜,金逐流正要去厉南星房中找他,走到门口,却听到里面史红英的声音。
“厉大哥,这江家……我还是不去了吧。他们是所谓的武林正派,而我毕竟是史白都的妹妹,在其他人眼中,我和他总是一伙的,是邪派……”
“哥哥是哥哥,妹妹是妹妹,根本是两个不同的人!”厉南星打断她道,“史姑娘何必去理会别人的言语?只要自己活得安心就可以了!何况什么是正派,什么是邪派,这究竟由谁来下定论?我们这些人都知道,史姑娘与令兄长是不同的,史姑娘大可安心地去江家。”
“谢谢厉大哥,被厉大哥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是庸人自扰了……好!我和你们一起去江家吧。”
见史红英出来,金逐流连忙闪到一边。
厉南星看着史红英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到:“如果你是邪派的话,那我就更是邪派中的邪派了!”
见厉南星脸上自嘲的表情,金逐流不禁一阵心痛,走过去唤他道:“南星……”
见金逐流进来,厉南星凄凄一笑道:“逐流,你说说看,什么是正派?什么又是邪派?”
说罢也不待他回答,径自转过身道:“反正我现在是越来越搞不清楚了!但我知道一点,如果一个人生下来就被当作是邪派,那他一辈子就得低头做人!到处受人欺负和白眼,哪怕,其实,他一点坏事都没有做过!”
19
看着厉南星单薄的背影,金逐流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他才好。他自小生活在荒岛,虽然孤独,却有父母的疼爱,也有姬晓风与他嬉戏玩闹。
但他不知道,也不了解,厉南星这近二十年的生活,究竟是如何渡过的?父母亲人早逝,孤独的一个人,背着天魔教后人的身份,为所谓的武林正道所仇恨,所不齿,所唾弃,所追杀,可是他明明什么事都不了解,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做过!一个人的出身,难道就决定了一个人的一切?决定了一个人的一生?
不仅仅如此,妄想重建天魔教的人也在追杀他!追杀他索要百毒真经,追杀他捉回去做个傀儡教主,以前有张三李四,现在又有贺大娘和阳浩,倒真是前赴后继,不屈不挠啊!他们不累,可是,他累了,他厌倦了,厌倦了这样孤孤单单独自逃亡的生活,厌倦了这样追追杀杀的日子!他渴望有朋友,有亲人,有知己,能够和自己分担快乐和痛苦,能够共同面对将要到来的每一天!
金逐流静静地走过去,只是张开臂膀紧紧地搂着这个单薄的背影。他的确什么也不知道,他的确什么也不了解!可是这又有什么要紧?!重要的是,他现在!在这里!在他身边!陪伴着他!而且!以后的每一天!他也会在这里!在他身边!陪伴着他!陪他迎接将要到来的每一天!
什么武林正道!什么邪教妖孽!他都不想管!他也不在乎!他只是想给这个孤寂的身影一点温暖,一点安慰,一点支撑。就这样紧紧地抱着,在他身上淡淡的药香中一点点地沉沦,一点点地溺毙,感觉倒他僵硬的背脊在自己的怀抱中一点点地柔软,冰凉的身躯在自己的怀抱中一点点地温暖,或许,变暖的不仅仅是身体,还有心……
第二日起,一行四人便急着赶路,连日来的紧赶慢赶,待江家大摆婚宴的这一日,终于就快要到了。
秦元浩瞅瞅金逐流的打扮,见他仍然是一身破烂好似乞丐的衣服,犹豫着道:“金大哥,你这个模样前往,恐怕……”
他还没说完,金逐流就打断他的话道:“怎样?赚我衣裳破烂?嫌我肮脏?嫌我是个身上带有臭气的小叫花吗?难道江海天竟是个嫌贫爱富的人吗?难道江海天竟是个只重外表的人吗?”
秦元浩道连忙道:“不,不是这个意思。江大侠好客,天下皆知,金大哥如此本领,岂有不配作江大侠客人之理?不过……”秦元浩思考着该怎么说才好,“打扮得齐整一些,这也是对主人的尊敬嘛。金大哥,咱们到了前面的小镇上,小弟替你买一套新衣如何?你理一理发,用不了多少时间的,咱们还是可以赶上婚宴的。”
金逐流“哼”了一声,说道:“我就是喜欢以本来面目示人,怎么样?!你看,我这个样子,南星也没有嫌弃我,就是史姑娘也都没说什么,何必作伪?”说罢,随手抓起一把污泥,索性反倒把脸涂得更脏了一些,污手一顿乱抓头发,又把头发弄得更乱了,冷笑着说道:“我就是要这副样子去他们江家!看他怎么接待我!”
秦元浩没想惹了他的怪脾气,不敢再说什么,只好求救地看向厉南星。
厉南星不由得好笑,上前劝道:“逐流,你涂污了面孔,这不反而是掩饰了本来面目吗?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你躲躲藏藏,不想以真面目示人,还是去河边洗一洗吧!”
金逐流想了想,觉得不错,他得正大光明地进去,也不想遮遮掩掩的,好像有什么见不得人似的,于是便跑去河边洗脸了。
秦元浩看着他的背影,双眼一翻,两手一摊,朝着厉南星和史红英作了无奈的表情,引得他们两不由得又笑出声来。
“喂!秦小子!你刚刚又说我什么坏话啦!”金逐流的声音远远传来。
“没有!没有!我哪敢啊……”
就这样一路又打又闹,四人终于到了江府门口。
江家守门的侍卫看见这一行四人,男的英俊潇洒,女的貌美如花,其中却偏偏混了个肮脏的小叫化子同来,颇为惊异。
金逐流还偏不识相,一个人就先抢上了前去。侍卫把手一拦,强笑着说道:“请恕小的眼拙,认不得贵客。不知可否赐示我们主人所发的请柬?”
金逐流翻起一双白眼,说道:“什么请柬?我不是贵客,我只是个小叫花子,难道叫花子讨饭还要用请柬?”
侍卫忍着气道:“小哥说笑了。但既没有请柬,那就……”这还是因为他捉摸不透金逐流到底是真的叫花子还是假的来闹事的,或者是丐帮的弟子,要不然早就把这小叫花子直接轰了出去,不会对他如此客气了。
金逐流道正要动怒,秦元浩见状连忙上前打圆场道:“晚辈是武当派弟子,这位金兄弟还有这几位都是我的好友,是和我一同来给江大侠道贺的。”
那侍卫听说他是武当弟子,脸上不觉又露出诧异之色,喃喃自语道:“怎么又是武当派?”
金逐流道:“咦,你这个人是怎么的?要么请我们进去,要么把我们赶跑。罗哩罗唆地问个不休算是什么?”
那侍卫忍住气,不理金逐流,却转过头问秦元浩道:“对不起,还未请教这位少侠高姓大名?”
秦元浩答道:“晚辈姓秦。”
那侍卫却说道:“方才已经有一位姓秦的武当派少侠进去了,你是什么人?”
他这一句,可把四人吃了一惊。转眼一想,恐怕这秦元浩的帖子,被什么人拾了去,冒了名混进江府,却又不知那混进去的人究竟有什么打算。
倒是厉南星反应的快,马上替秦元浩答道:“刚刚进去的是这位秦兄弟的兄长,他们兄弟二人都是雷掌门的门下。”
雷震子门下弟子甚多,这人一时也弄不清楚,不过心中却是颇有所疑,于是问道:“你们兄弟怎么不一道前来呢?”
金逐流却拽着秦元浩,拍着他的肩抢上前来答道:“你有所不知,这个人他最怕他哥哥了。他哥哥是奉了师父之命拿着请帖来的,他——”金逐流故意左看右看,然后凑到侍卫耳边悄悄说道,“他却是瞒着他哥哥偷偷来的!你说他怎么敢与他哥哥同在一起?不过,到了这儿再给他哥哥发觉,那倒也无妨。只要你们肯招待他,他哥哥总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把他赶跑吧,你说是不是?”
对金逐流替秦元浩所编的那段谎言,那侍卫心中并不相信,但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他们的话是好。
正踌躇间,却从里面跳出来个须眉白发的老人,年纪虽大,却是身轻体健,手脚灵活,走路还蹦蹦跳跳的,见了金逐流不禁微微吃了一惊,一双眼珠子骨溜溜乱转,凑上前来……
20
那侍卫见了这人,却恭敬地一躬身道:“老太爷好!”原来这老人正是江海天的父亲江南!他儿子虽然已是武林一言九鼎的大侠了,他却仍然脱不了爱笑爱闹、罗嗦八卦的脾气,活脱脱老顽童一个!他当年本是陈天宇的书童,和金世遗颇为熟悉,乃是不拘形迹的好友,乍一下见到金逐流,不觉想起当年的往事来,对金逐流也好感倍增,便问侍卫道:“怎么了?”
那侍卫说了情况,江南道:“我们江家向来好客,来者便是客,哪有往外赶人的道理?再说了,武当跟我们素来交好,多派些人来道贺又怎么了?至于小叫花子嘛……”江南笑咪咪地看着金逐流道,“来讨饭就讨饭呗!还怕咱们江家被他讨穷了不成?!”
“就是!就是!听见没!”金逐流凑上来附和道。
江南却拽了他直往里走去:“别理他了,你们都进来吧!”一挥手,那侍卫只好放四人都进了大门来。
“嘿嘿,对了!小叫花子!”江南拉过金逐流问道:“你叫什么?我以前也认识一个小叫花子,和你长得很像,还差点和他拜了兄弟呢!”
“嘿嘿,你管我叫什么,我只不过是个无名无姓的小叫花子,专成上门来讨饭吃的……”
金逐流与江南正打闹着,厉南星和秦元浩却边走边注意地打量着四周,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人冒了名混进来。
江海天在武林中颇有声望,贺客众多,因此酒席就设在花园内,花园两旁则是长廊,未入席的贺客们就在长廊内喝茶,既可赏花,又可看热闹。把眼四望,只见满园子里闹哄哄的都是来道贺的人,一时间哪里去找那冒名顶替之人。
他们四人到得已经算是很迟了,此时宇文雄与江晓芙都已经拜过了堂,连酒都向众位宾客敬过了,婚礼酒席也早已经开始,众位宾客这酒也都喝得差不多了,一个个红光满面。
此时各席贺客也早就都已经坐满,唯有主家那一席尚有些空位子。江南原本当然是坐主家席的,他向来自由惯了,也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现下拉了金逐流他们就往主家席那边去。
此时主家席只坐了江海天夫妇和丐帮帮主仲长统、一阳子道长、雷神掌欧阳坚等几个武林前辈,以金逐流等人的身份,自然是不能坐这里的,但江南非拉了他们一道过来,那些个武林前辈见了,脸色自然不好,但他们是客,主人尚未说什么,他们也不好明目张胆地赶人,一时气氛颇为尴尬。
倒是江海天的妻子谷中莲笑着出来打圆场道:“海天,你素来喜欢后起之秀,这几位少年英杰一同入席,你们也好同他们晚一辈的交交朋友。只是还不知这几位少年英杰的名字?”
金逐流倒是一点都不在乎,竟然一屁股就在首席的位子上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道:“我姓金!至于名字嘛,漂泊江湖,无名无姓,无名无姓!如果你们要叫我的话……那就叫——无名好了!哈哈!就叫我无名吧!”
本来他们几个小辈去主家席就座就够引人注目的了,金逐流这一坐下来,更是满堂失色,连一阳子等人也愕然不知所措
丐帮帮主仲长统本倒也不是个喜欢讲规矩的人,见金逐流这个小叫花有趣,却又想不出自己帮里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弟子,假意喝骂道:“你这小叫花子是哪里来的,我可告诉你啊,这里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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