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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042-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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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的,其实我很喜欢你,但,你知道的,我只是喜欢你,并没别的,别的念头,我、我死而无憾……”六子本想再说点别的,可是时间不够了,催命的判官来了,他只好用尽最后一口气,喊道:“当家的保重啊,千万别死了!”

六子死了,死的很英勇,为了保护他心爱的人,范如云流了一行泪,灼热的泪,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兑现六子的话,也许她很快便会随他而去了,也许,他们来世可以做个知己,或者夫妻吧。

三天后,打谷堡周围,一片寂静和死亡,骚乱和暴行已平息多时。双手沾满了鲜血的征服者已经离去,山寨中,不久之前还充满着胜利者的欢呼声,现在却已变成了一片死寂的坟墓。

那城墙也只剩下一堆仍在冒烟的残垣断壁,烧焦了的椽木,炸裂的土墙,倒塌的房屋、砖石工事,统统乱七八糟地堆在山脚下。

棒槌山彻底成了亡者安息之所,古代的现代的,还在途中的,风雪掩盖了一切,包括真相,死者的遗骸,就算再精明的猎人也搞不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如此惨烈,为什么如此壮烈,这是为什么。

男女老少都去哪了,家眷都去哪了,就算是强盗也需要个窝啊,他们也是人,也要养儿育女。

可是,老天偏偏为难他们。

最后一个幸存者,是一个失魂落魄的女人,她亲手点着了一间茅屋。

浓烟旋转着,旋转着,在风中喷吐四散。

只一刹那间,浓烟里迸出了闪亮的火花。

烈焰伸出了千百贪婪的舌头,遮住了青天。

像一群愤怒的火蛇,逃出撕裂的地狱,头颈舞动着伸向天空。

将亡者的灵魂送上九霄云外,孩子的身体在风中化为了尘埃,母亲也一样,还有数不清的女人,赤裸着,被烈焰吞噬。

毁灭在女人的耳边疯狂地吹奏着燃烧的序曲,很快她也将走入这火中,让痛苦结束,她的心已经碎了。

可是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骑士忽然出现了,带着她隐进了无边的风雪世界,带着她离开了那片苦海。

天将破晓,汉水河边,丘陵逶迤,幽静的森林被冰雪覆盖着,不见一只飞鸟。

襄州,谷城下。

风雪中,忽然传来了马蹄疾响,像行雷一般,迅即迫近。

一铁甲骑士,策马驰卷而至。

骑的并不急,但快,沿着官道。

马黑、人黑,黑色的披风,像深山幽谷中移来的一朵黑云。

指挥使周美骑在马背上,单手持缰,怀里抱着一个女子,五官甚是清爽,浅浅一笑,十分明艳,但,那笑容瞬间便僵住了,定在了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刻,随即瞳孔开始放大,生命一点点抽离身体,手臂垂落。

他低下头,望了她一眼,不知是痛苦还是依恋,或者无法自拔。

也许,根本就难以说清。

疾驰的黑马,在城门前骤然止步,由于勒马太急,马儿一声长嘶,前足离地,人立而起,眨眼间,铁蹄又重重地撞击在冰冷的地面上,无形的气浪把地面上的轻雪鼓起,向四周卷去,并震落了城关上的沙土。

城头上的守兵早就探出头来,见到是周美便赶紧开启城门,放他进城。

一个时辰后,谷城中传出了痛苦的哀嚎之声,刚开始只有一个人垂泪,接着第二个人也哭了,随后第三个人,第四个人……没过多久,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这场撕心裂肺的痛哭之中。

李铁枪站在全城最高的地方,迎着寒风、发着毒誓,身后是几千个弟兄,他们聚集在一面黑色的大旗之下,那旗上猎猎舞动着八个大字:

血海深仇

不共戴天

曾经的光化军指挥使周美,踏着雪慢慢走上台阶,好像苍老了十岁,头发一夜间全都变白了。

怀里揣着已故爱妻的贴身丝巾,现在他的女儿也离开他了,被曾经的自己人、曾经自己效力的军队折磨致死。

万念俱灰,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当他走上祭坛的那一刻,就已想好,反了,他要杀光所有的宋军,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32。开战

庆历三年,十二月。

年关将至,夜晚分外寒冷,一片残荷的枯梗败叶在无情的严霜里摇荡。

汴梁皇宫内灯火璀璨,歌舞升平,宫女、侍从、太监们流水般来往穿梭于御厨房和皇后娘娘的凤仪殿。

今夜,是曹皇后的二十七岁生日,所人有都在为她祝福,包括仁宗陛下。

他打算用琳琅满目的珍馐佳肴、天下无双的宝物填满皇后心扉,让她高兴,然后抱着她登上龙床,脱掉她所有的衣物,尽情地抚摸她的身体,他非常喜欢她丰腴的腰,她饱满的胸部,她敏感的下身。

呻吟,当皇后呻吟时,他会把龙种播给她,全都给她,攒了半个月的,希望来年她能够怀上身孕,诞生接班人。

虽然,曹皇后不是后宫佳丽中最漂亮的,只能说是年轻美貌,也不是仁宗经常宠幸的,但,在仁宗心目中她的位置无人能及。

与此相对,千里之外的邓州,却是剑拔弩张,即便是老天爷也阻止不了。

仇恨的种子已经深深地扎了根,发了芽,官与匪势如水火。

几天前,那时候,初升的太阳还很温暖,把顺阳县烘烤的暖洋洋,人人都会舒舒服服地伸个懒腰,打个哈欠,或是坐在石头上望着天空的悠悠白云,或是围坐在草堆中玩骰子,或是立在高高的岩石上放哨,朝着连绵起伏的大山,当头领不在时,还能鬼叫上几嗓子,发泄一下内心中的烦躁。

偶尔,还能神游天外一小会,回忆着昨夜逝去的欢爱,加速的心跳,柔情蜜意,还有那姑娘头上的一朵红花。

睁开睡意朦胧的笑眼,吻一吻姑娘的果热红唇,准备再次提枪上马。

但,战争开始了。

嘹亮的号角响彻在城池的上空,回荡在每一处角落里。

日上三竿,太阳升得很高了。

牧云寒率领的先头大军越过朝水河,来到距离顺阳城南十里的地方,安营扎寨,构筑工事。

午时后,牧云寒亲自带领两百骑兵飞奔至顺阳城下,然后张弓搭箭将战书射往城内。

这封战书并不仅仅是为了通知和敌人交战,还有招安之意。

顺阳县,义军营地。

半柱香后,

三妹首先拿到了这封书信,看过后,走到太师椅前,递给郭邈山,她的父亲。

“该来的终究要来!”郭邈山接过书信后看了一遍,落款处的字很显眼,因为非常漂亮,赫然写着两个大字:

赵泽

接下来是信的内容:

主要的意思是劝郭邈山投降,说是大家同为大宋百姓,不该这样打打杀杀,这样的话只能让外人看笑话,为何不精忠报国,弃暗投明呢!

当然,赵泽在信的开始部分并未提劝降的事,而是先赞美了郭邈山一通,说他有侠者风范,是大宋江湖人士的楷模,有勇有谋,还夸他为民除害清理了不少贪官污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见义勇为,救济乡里,在民间口碑甚好。

最后,才是语重心长的开导、劝说,意思是郭邈山要是可以归顺他愿意从中斡旋,帮他在朝中谋个一官半职,携手对抗西夏、扫平辽国,保卫家园,将来好名垂青史,封妻荫子,也不枉身为大宋的百姓。

看过这封信,郭邈山哈哈大笑,锊着虎须对在座的众人说道:“诸位,朝廷的信在这,老头子我不说瞎话,他们想招安咱们,大伙以为如何?”

众人沉默了好一会,没有吭声,因为他们还拿捏不准是真是假,也许,又是一个圈套,当他们伸出脖子时,刀锋便会落下,无情地砍过,像割草那样。

青铜滴漏重新添满了水,一滴接一滴细数着宁静的时光。

终于,弹子和尚跳了起来,身上穿着虎皮衣,足蹬厚底黑靴。

“南无阿弥陀佛,奶奶的!”他挠了挠头,“洒家觉得官军就会放屁,大家可千万想好了,他们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除了吓唬人,就是抢钱,洒家他娘的誓死不从”

弹子和尚的一番粗话,说中了不少人的心事。

“无量佛,贫道以为现在不能投降”道士张鸾坐在那喝了一口苦茶,说道。

众人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郭邈山,他的身下是一把梨花木的太师椅,磨得闪闪发亮。

“李大人,你说呢?”郭邈山微笑着,瞅了一眼坐在门口棉帘旁受气包似的顺阳知县李正己,身上的湖水绿官袍打着补丁,帽子也破了,系着一条犀牛角的烂腰带,说多可笑有多可笑。

李正己赶紧起身抱拳,一双鼠目四下一瞄便知道该如何作答了:“小人以为官军有备而来,不可不防!”

郭邈山点了点头,心说李正己果然是个狡猾之人,但,也不怪他,人家如今可是一心在为义军效力,当初若是真的杀了李正己顺阳早就乱了,幸好三妹够激灵,懂得变通。

“任头领,你觉得怎样?”郭邈山问道。

任迁戴着一顶狗皮帽子,身着灰布棉袍,满脸的络腮胡须,帽檐下闪动着一双黑亮的眸子,眨了眨,丢了句话:“从这走出去,要么当乞丐,沿街行乞,要么主宰三界,我是不会投降的,别的话,我不想多说”

任迁读过书,还做过捕快,可以说义军中除了郭邈山外,属他最足智多谋,如今,连他也不赞成招安,那,开打是铁定了。

“好吧!”

郭邈山猛地站起身,一指窗外,这时一线曙光正好落在他的身上,紧接着,众人听到了一句话:“都回营吧,明天开战!”

公元1043年,旧世纪就要结束了,新纪元的曙光乍现。

单发火枪,骑着马、拖着炮的时代来临,一般情况下,敌我双方的战斗从火枪对射开始,当枪弹夺去了对方大半的战斗力,余下的人才会挥舞手中的冷兵器,勇敢地冲向敌阵,展开血腥的肉搏战。

用锋利的刀剑,超群的武艺打败对手,让他们后悔,知道战斗中唯有勇敢的人才能活下去。

纤月西坠,森林在沉睡,野兽都藏了起来,城中的热炕头上躺着欢爱过后的男女,空气中还残留着暧昧的味道。

33。骑着马、拖着炮

梦境飞逝,眨眼间,日出东方,窗外的天空中升起一轮酷热的太阳。

无限的热力正在驱赶隆冬的寒意,让冬季之神玄冥走开。

半空中,漂浮着炎夏才有的景象,蒸腾的热浪,变了形的雪山,但,那只不过是幻觉,事实上,是几千人马呼出的白气。

刀剑散发出的阵阵杀气。

紧接着,树林后的宋军营地响起了铁皮战鼓的咚咚声,百鸟惊飞,大地颤抖,鼓声欢快、有力,连最懒的士兵听了都会兴奋,激起杀敌的热情,并迅速跑到外边集合。

当宋军集合完毕,并清点了人数,牧云寒跳上一块石头,站在众人面前开始讲话:“弟兄们,造反的郭邈山就在前边的顺阳县城,他领着一群乌合之众拒绝投降,大伙说怎么办?”

两个百夫长赶紧带头喊道:“杀进城去,宰了郭邈山,宰了郭邈山,我军必胜!”

一千个全副武装的宋军士兵紧跟着举起手臂,高声呼喊起来:“宰了郭邈山,我军必胜,我军必胜!”

接着,牧云寒又跟众人说了一遍刚刚收到的胜利消息,曹僖将军已经率军攻入虢州,用不了多久便会挥师南下进入邓州,与赵泽将军的大军南北夹击,彻底铲除郭邈山。

众人一听胜利在即,士气大振,再次振臂高呼我军必胜,杀了郭邈山。

开拔前,牧云寒挑了二十个忠心的卫士留守营寨,看管马匹、车辆,其余人则排成十路纵队在他的面前经过,朝着树林的方向挺进,踏着积雪、落叶,望顺阳而去。

从邓州府到顺阳县地界,要经过一段崎岖漫长的山路,到了顺阳地界才多少有些好转。

淅水河边一马平川,周围五里内全部是平原,想偷袭很难,强攻的话伤亡太大,只能按部就班地吸引对方出城野战。

早在顺阳大战之前,赵泽便制定好了作战计划,代号:顺阳行动。

当然是由赵泽一手操作的,随后他又把这一‘历史重任’交给了他最信任的年轻部下,从九品陪戎副尉牧云寒负责。于是,牧云寒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好了战斗准备,并制造了一个令人瞠目的骗局。

大摇大摆地离开邓州,一路上敲锣打鼓,沿着朝水河北上,直到接近了顺阳城南十里处才停下来,伐木筑城,并用积雪、树枝、石块在周围布置了几道陷阱。

三天后,才正式出兵,佯攻顺阳。

蔚蓝的地球。

纯净的天空中,太阳闪烁,炫目的白色光芒照耀着大宋国广袤无垠的土地,从北部边境直到南方的大海,万里江山,都在这清爽的蓝色晨曦中苏醒。

又一天开始了。

遥远的山下,一个小城的影子笼罩在雾气之中。那就是顺阳,赵泽苦苦思念的、并试图夺取的地方。

顺阳城东七里,落雁坡。

白雪皑皑,赵泽的主力军团此时正埋伏在这,背后便是冰封的朝水河。

落雁坡其实是座的陡峭小山,很像一只倒扣在雪地中的超级海碗,当然也可以说跟女人的乳房有几分相似。像这样小丘,在邓州的河谷地带是经常可以见到的,不过这一座更高、更险峻而已,它的顶上比较平坦利于隐蔽,但有一面的山坡却显得特别陡峭。作为一个隐蔽、歇脚的地方,这里并没有什么明显优点,只是它的高度和地形都特别宜于防守,几乎不可能对它进行突然袭击。

至此,‘顺阳行动’进入了实质性的执行阶段。

具体的情况是这样的:

12月3日中午,牧云寒率军西去顺阳,大张旗鼓地离开了邓州,知州韩绛、通判韩宗彦携全城百姓大小官员为大军送行,场面甚为壮观,惹得路人啧啧称赞,都说朝廷大军威武雄壮,贼军必败。

喜欢看热闹人多数都跑去了白云酒馆,因为那里地势较高,就在西城附近,正好可以俯视周围的景色,路两旁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中间才是行进中的宋军,铠甲明亮,军容严整,气势不凡。

魏菜园也在场,此刻正跟酒馆内的人神侃。

“瞧见了吧,那就是震天炮,比女人的大腿还粗”魏菜园说书先生似的坐在窗口点评道。

“果然够神的啊,比鞭子厉害吧!”有公子哥负手站在一旁打趣说着。

“那当然,你看那粗细就知道了,鞭子抽在身上多说一道血痕,这要是挨了这震天炮一下,命根子都崩没了!”魏菜园得意地回答。

“啊,真有那么厉害,命根子那么小都能崩没?”周围的人哈哈一笑,七嘴八舌地纷纷议论起来。

“太玄了吧,我就不信”

“哎,你孤陋寡闻,不能怪你”

“你说谁孤陋寡闻,有何证据”

“打个比方”魏菜园伸手一指山羊胡,绰号地瓜蔡的小蔡公子说道:“小蔡公子去年放鞭炮崩断了一根手指,大伙知道那炮竹有多大吗?”

“不知道?”众人一摇头。

魏菜园举起一根很细的甘蔗:“大伙看到了吧”

“一根甘蔗,莫非崩断小蔡手指的凶手就是它!”

“非也,魏某只是打个比方,其实那只炮竹比这甘蔗粗了两圈”

“哎呀,那跟我的命根子一样子粗了”小蔡满不在乎地接了句话。

“一边凉快去”魏菜园呵呵一笑,揭开了谜底,告诉众人:“那震天炮比这爆竹粗了几十倍,崩掉命根子绰绰有余,别提把人撕成两半了”

魏菜园的一句撕成两半,惹的众人再次议论起来,这个自不必提,且说顺阳行动的第一天傍晚。

张村镇正好位于邓州城和顺阳之间的湍水河畔,当天晚上天一黑下来,赵泽的大军便全部出动朝着相反的方向秘密出了东门,沿官道望南阳县而去,行至途中八里亭处,离开了官道折向西北,在绵延起伏的小山丘下,借着夜色的掩护,急行军,于天明前赶到张村镇,并在那里藏了六天。

12月6日,离顺阳行动还有三天。牧云寒的前军已经到达了顺阳地界,并开始进行迎战的准备。

34。顺阳行动

白天不停地构筑攻势,夜晚休息,在顺阳南弄出了不小的动静,郭邈山的大军早就发现了这支可疑的宋军部队,还特意派了阿寒带人去刺探,经过前后几日的观察。阿寒将了解到的情况禀报给了郭邈山,为此郭邈山制定了一个万无一失的反击计划。

计划内容是这样的:如果顺阳城十里外的宋军强行进攻,郭邈山帅中军坚守城池,张海带领五千人马从右翼包抄迂回到这伙宋军背后阻止其逃跑,弹子和尚率所部人马从左翼包抄,逼迫宋军后退或者就地全歼。

道士张鸾、苗人卜吉率领所部人马西出顺阳沿淅水河运动到宋军的营寨,进行突袭,若是拔寨成功缴获的东西都给他们。

道士张鸾、苗人卜吉之前就从阿寒的口中得知宋军此次带来一种会跑的木牛流马,心里痒的不得了,早就想弄到手了,没想到郭邈山把这个肥差留给了他们,这让张鸾和卜吉喜出望外,觉得郭邈山还挺够义气,以前的怨气早就消了。

唯独任迁一人没有任务,他来到郭邈山的大帐中,问是何缘故。

郭邈山告诉他,这伙宋军才一千多人马,有弹子和尚他们就足够了,一来练练兵,二来挫一挫宋军的锐气,让他们的后续大军知道知道厉害,不敢再来挑战,至于任迁的人马这次就先休息,准备应付来日的进犯之敌。原来是这么回事,既然了解到了郭邈山的作战意图,任迁也明白了不再追问。

其实,郭邈山想的更为久远,歼灭这伙宋军只是一个手段,重要的是争取熬过12月筹集到足够多的粮草,来年正月一过再挥军南下,通过光化军驻地进入襄州。

一举攻克襄州城,襄阳。

自古以来,湖广之形胜重在襄阳,想站稳脚跟必然要打那里,然后再沿汉水南下,攻取郢州,效仿楚人都郢而强。

接下来,联合李铁枪西取房州,东克随州,号召当地山民起事,最好能鼓动西南的诸藩部、土人、义军一起加入,到时候,天下大乱,他们趁机招兵买马,杀过长江天险,直取江南富庶之地,也许,十年内也能取得半壁江山,运气好的话,还能推翻大宋改朝换代。

江山社稷并不是只有姓赵的一家能坐,没准郭姓更适合。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

眨眼间,六天过去了,赵泽的木牛流马大军于第五天夜里长途奔袭进入了顺阳以东的无人地带,并迅速占领了落雁坡,开始秘密潜入周围的地区,布置陷阱。

关键在于,牧云寒的一千多人马能否挡得住敌人,还要边打边撤将贼人引入己方的包围圈,进行野战。

进攻发动时刻:12月9日,辰时八点一过;目标:重创顺阳守军,炮击顺阳城。

这天早晨,赵泽起得非常早,上官梅帮他穿戴好了铠甲,并披上了红色的斗篷,腰间挂好了单筒望远镜。

草草地用过吃过早饭后,赵泽在一顶巨大的白色帐篷内召开了一次临时的战前会议。

重申了一下作战内容,并提醒各路人马相互配合,以杀敌有生力量为主,不要冒险攻城,敌人若是真的大败只可用火枪、箭矢远程迫杀,尽量减少己方损失。

这一仗,赵泽动员了所有可战之兵,连京师派来的运输队都参加了战斗,由张载负责指挥这支三千人的队伍,他的手下有晁方、白亭镇人士陈顺、滕雄、汤林、贾黯,战斗打响后,这三千人的队伍迅速下山,围堵从顺阳东门杀出来的敌军,并在途中设伏,为此赵泽给这支运输队半数以上人马都装备了火枪,只留一千长枪兵近战拒敌。

狄宁、卢俊的队伍在牧云寒被困后,迅速离开落雁坡,向西推进,从背后猛攻来自顺阳之敌,打乱他们的部署,反包围他们。

这一次狄宁和卢俊的大军全都骑着木牛流马上阵,以便用最短的时间迅速赶到战场,包围敌人,防止他们走脱。

落雁坡的最高处架着一门火炮,赵泽亲自指挥,已经锁定了目标顺阳,只等战斗开始。

12月8日深夜,夜空还是那样的寂静,顺阳城已经进入了临战状态,落雁坡也是,双方都在磨刀,咄咄逼人,打算一口气吞掉对手。

翌日,巳时九点一过,战斗拉开了序幕。

牧云寒的大军在顺阳县南城下三箭之地外列阵完毕,摆开了最新的火枪战阵,又名平戎万全阵法,其实这阵法是赵泽离京时仁宗亲自传授的,是本朝行军打仗上的又一特色。

好就好在能够给人以心里安慰,让那些没有读过多少书的将领照猫画虎心里有个谱,不至于临场抓虾。

然,战争的形势千变万化,必须懂得随机应变,简单地讲就是变通,而这卷平戎万全阵法则是死的,缺点很多,不适宜在所有战场环境下使用,若是用了不但害人还害己。

所以,赵泽早就想好了,行军打仗布阵还得靠自己,至于那卷平戎万全阵法只是个幌子。

牧云寒今日摆开的十路纵队火枪阵就是赵泽独创的,牧云寒早就了然于胸,已演练多时,今日用来实战,一来可以检验这火枪阵法的效果,二来诱敌。

一炷香后,牧云寒从腰间的黑袋子里取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其实那是一部对讲器,上边有一根很长的天线。

“赵大人,赵大人!”牧云寒拿起对讲器,焦急地喊了几句话。

片刻后,对讲器中传来了沙沙声,紧跟着,是赵泽清晰洪亮的声音,仿佛就在身边。

“我是赵泽,牧云校尉吧!”赵泽站在山顶的火炮前回答。

“对、对,属下正是牧云寒”牧云寒激动的浑身颤抖,心说这玩意真是神啊,竟然可以千里传音。

“你的人马到位了吗?”赵泽问。

“回大人,我的人马已经在顺阳城下列阵了,一路无事,没遇到敌人”

“好,那准备开始吧,祝你好运!”

“多谢大人,属下自当全力而为,不负所托!”

“恩,好了,一会战斗开始后,你先全力迎敌,尽量吸引城中的大军出城,弹药消耗过半后你尽快向东运动,记住是落雁坡东南的老鱼湖,别走错地方了!”

“是,大人,属下记住了,不会走错”

“好,等你的好消息,再见”

“再、再见!”

几分钟后,顺阳城中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炮声,轰隆隆的巨响,回荡在天空,经久不息。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牧云寒听见了头顶上传来了尖锐的呼啸之声,大阵中的不少宋军士兵也听到了,但他们没反应过来,并不知那就是炮击的前兆,赵泽也忘记传授他们如何躲避炮击的技巧。

“那是什么?”牧云寒不解地抬起头,正在这时,一发炮弹带着死亡的呼啸落入了阵中,轰的一声炸响,大地颤抖,一团浓烟升起,雪地中出现了一个很深的弹坑,弹着点周围二十步内的宋军士兵倒了一大片,血肉横飞,不少士兵被震聋了耳朵,惨死的人肢体破碎,哀嚎之声随即响起。

令人胆寒。

连牧云寒都变了脸色,冷汗顿时流了下来,不少宋军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不安与骚动正在酝酿,只要再来一次炮击,估计不用郭邈山出兵,牧云寒的人马就崩溃了。

可是,郭邈山并没打算开第二炮,因为前阵子攻城掠地,消耗了不少炮弹,如今只剩下七发,方才开了一炮还剩六发,他还要留着来日攻打襄州再用。

今天,在城头开了这一炮,纯粹是为了看这火炮守城时的威力,没想到、没想到真的是威力无比。

郭邈山站在城头,信心十足地望着不远处宋军的战阵,一挥手命令道:“摇旗,命令弹子和尚出城!”

三妹赶紧传下令去,紧跟着,城头上大旗摇动,顺阳城东门立刻开启,弹子和尚带着全部家当六千大军滚滚杀出,想一口气就干掉城外的宋军。

战斗终于迫近了,牧云寒手里捏了一把汗,站在高岗上看的一清二楚,顺阳东城外涌出好多人马,看样子、看样子有四五千之多,光是骑兵就有……

牧云寒大致一数,不由得心惊肉跳。

赶紧下令:“开火、开火,狠狠的打!”

顺阳城下,枪声此起彼伏,就像过年时放爆竹,虽然在三箭之地外,郭邈山并不担心自己受伤。

可是,他低估了火枪的威力,尤其是汴梁祥符造的火枪。

宋军十路纵队火枪阵,一千多人,轮流射击,不断倾斜着弹雨,弹子和尚的人马才一露头还未摆开阵势,便遭到了迎头痛击,先行冲出来的骑兵,不断有人惨叫着中弹落马,快的速度简直令人乍舌。

弹子和尚虽然是个莽夫也不傻,若是等到己方六千人马全部出城再冲过去,势必死伤大半。

那样的话,他可就真的傻到家了,于是,他也下了一道命令。

“弟兄们,冲啊,直接杀过去,拼了,他们才一千人马,咱们六千多人,一人一口唾沫也淹死他们了,杀啊,宰了宋军,抢他们的家伙!”

东城门外忽然响起一声暴喝,连城中的人都听到了,不用说,他那六千不要命的人马,才一出城便三五成群地挥舞着刀剑、火枪扑向了宋军。

城下,枪声再次响起,冲在最前边的人马最先中弹,倒下一片,死的速度比冲击的速度还要快。

但,三箭之地并不是很远,更何况就在顺阳城下,弹子和尚的六千人马瞬间便布满了大片开阔地,人山人海,一直覆盖到远处的树林边,看那气势非常吓人。

牧云寒的火枪队才杀伤了他们一千人不到,双方便混战在一块,人挤人,人挨人,刀光剑影,宋军不断有人倒下去,只一眨眼,就死了两百多人。

“妈的,撤退,快撤,跟我来!”

牧云寒一看时机成熟了,再抵挡下去全都得交代到这,于是赶紧命令身边的亲兵吹响了撤退的号角,深沉的悲壮的号角。

开战前,牧云寒便交代下去了,只要听到号角响起就迅速撤退,拼命地撤往东南边的老鱼湖。

霎时间,数百宋军撒开脚丫子狂奔起来,跟弹子和尚的大军拉开了一段距离。

“妈的,想逃,老子还没杀一个人,给我追!”

此时,弹子和尚还在中军,正骑着马冲杀过来,还没到近前,宋军就败了,掉头便跑,于是,他挥舞着戒刀命令部下继续追杀逃跑的宋军,争取在下一个山坳前歼灭这伙人马,独吞了功劳。

35。老鱼湖设伏 i

顺阳春好雪初晴,才到鱼山马足轻。

话说顺阳东南有片大湖名叫老鱼湖,因为在鱼山脚下故此得名。

老鱼湖里水路纵横,覆盖着万顷芦苇,地旷人稀,历来都是绿林好汉出没的所在,前临剪径道,背靠杀人岗,不知屈死过多少行人,所以这一带阴气极重。

赵泽之所以选中这里打埋伏,便是看中这里的有利地形,芦苇茂密、湖面开阔,进出只有一条林中小路,说窄不窄,说宽不宽,成败全看牧云寒的表现。

鱼山在西,挡在通往老鱼湖的途中,山上覆盖着厚厚的白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晶莹的光。

忽然,一阵透骨的阴风刮过湖面,这阴风非比寻常,直吹动了地狱门前土,卷起酆都山下尘,霎时间,刮得风云变色,大地无光,四下寒冷雾气皆散。

狄宁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再看对面的芦苇丛中飞起几只野鸡,心里正在担忧,这怪风刮的真不是时候,万一被敌人识破了埋伏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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