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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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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自从这三千羽林卫入驻后,王福每天都要抽出时间过来观看,这些羽林卫见到皇帝在边上时,哪怕是再桀骜之人也训练的分外卖力。
此时的羽林卫已不是刚开始进城时服装不统,兵器杂乱的形象了,羽林卫全穿上了大明统一的军服,站在校场上,入眼全是一片红色,头上白翎颤动,为与一般军队区别,王福下令每名羽林卫头上都有插上一支白翎。
限于身份,王福不可能和这些人一起摸打滚爬来建立感情,只能每天过来看上一会儿,第一次就给所有人发出三个月的军饷,每人最低十五两银子,发军饷时更是亲历而为,力求将军饷亲自送到哪怕是最小的士兵手中,发完军饷时,王福已是累得双手酸痛。
当兵吃饷,而且吃的是皇帝亲军的饷,不过,知道是一回事,亲自看到皇帝将军饷发到自己手上又是一回事,这些原本只是普通农家子弟出身的汉子都激动的满脸通红,这份荣誉已超过了手上沉甸甸的银子本身,许多人恨不得将心掏出来表达自己对皇帝的忠心。
皇帝轻而易举的收取了军心,阎应元看得也是暗自佩服,想起不久就要激起来的轩然大波,阎应元心中还是不免忐忑,皇上如此英明,可是国势如此,逼得皇上不得不拿出雷霆手段,只是他的三千人当真能护卫皇帝的安全吗?
“砰!砰!砰!”一阵火药击发的声响后,整个校场上硝烟弥漫,刹时间将刚才众人的喊杀声掩盖了下去。
大明的火器质量虽然不如人意,但无可否认,相对于冷兵器,威力还是非常巨大,与游牧民族的交战常常负多胜少,关键还是还在于士卒的训练松驰,由于军户地位低下,为数不多的军饷口粮还常遭到苛扣,士兵们往往无效死之心,看到敌人冲过来还没有进入射程就早早施放,威力巨大的火器击在空处,偏偏是越怕死越死的快,等到敌人到了近处,他们手中的火枪已经成了一根空棍子,只能成为敌人屠杀的靶子。
可是如果是训练有述的一队火枪兵对于骑兵,只要不是要空无栅栏的平原,饮恨的必是骑兵无疑,在守城战中,火枪兵更是能发挥数倍的威力,南京军械处火器众多,阎应元原先的部下就有一人精通火器,挑挑捡捡之下,阎应元领取了一千支质量不错的火器,二十门大炮,组成了一千二百人的火器部队,这支军队的火器与冷兵器比例达到了四比六。
王福虽然多了数百年的知识,对于冷兵器该如何训练却没有发言权,与其错误百出,不如直接仍给阎应元,他真正关心的是这支火器部队,火器队伍如何训练,也是王福与阎应元两人相商后确认下来的。
阎应元听到皇帝要和他讨论火器战术时还不以为然,认为只是皇帝心血来潮,只是听到皇帝说提头头是道时才认真起来,最终确认了火枪兵的训练方案。
火器营除了二十门火炮外,全部使用的是火绳枪,抛弃了那些笨重的三眼火统,飞天神邪等乱七八遭的东西,刚才发出的巨响正是二十门火炮,炮声过后,鼓声响了起来,九百六十名火枪队组成的方队踩着鼓点整齐的向前推进。
羽林卫现在训练的方阵是六乘十六的方阵,每一次开火都有一百六十支火枪同时响起,火绳枪装填缓慢,需要六列才能保持火力的持续输出。
“立定!”一名正前步的军官举起了一把一剑,声嘶力竭的喊道。
看到前方指挥官的动作,刚才还激扬的鼓声顿时停了下来,正在前进的方步一顿,停止了前进。
“第一列准备。”
“第一列准备。”
“第一列准备。”
命令以前头的军官为起点,重复着传到了整个方阵第一列的每一名士兵耳中,哗啦声响起,第一列的士兵都已平端着火枪,摇动着火折子将火枪上的火绳点燃。
“发射!”
“发射!”
“发射!”
“砰!砰!砰!”爆竹般的声音响起,整个火枪兵前方一阵烟雾弥漫,将火枪兵的身影都掩盖在烟雾当中。
“第一列下蹲,第二列准备。”
“发射!”
“砰!砰!砰!”
“第二列下蹲,第三列准备。”
……
六轮过后,整个校场大半都烟雾弥漫,鼻中,耳中全是呛人的火药燃烧产生的气味,火枪兵的射击却没有停止,烟雾中依然传来火枪持续不断的射击声。
在王福观看亲军演习时,南京城外数十里处一队骑兵缓缓而行,这队骑兵神情彪悍,虽然经过长时间的行军,身上风尘仆仆,眼神依然锐利的注视着周围,骑兵中间是一位骑着花马的中年汉子,眼神高傲。
前面出现一座茶寮,中年汉子扬了扬手,正在行军的骑队顿时停了下来:“前面休息一下。”
“是,大帅。”
一小队骑兵脱离队伍向茶寮的方向而去,一会儿,茶寮就一阵鸡狗跳,所有的茶客都被赶了出来,一些被赶出来的茶客脸上大为愤然,可是看到外面直直的立着数百名骑兵后,都吓了一大跳,明智的冒着火热的太阳匆匆离开。
第23章 如箭在弦(上)
茶棚老板胆战心惊的望着这群骑兵,这个时代可没有什么军民鱼水情,当兵的素以蛮不讲理箸称,如要在战区,更有匪过如梳,兵过如洗之说,数百名骑兵,就是把他的茶棚拆了也没处讲理去。
“大帅,喝茶。”一名亲兵端来一碗茶水,茶是供过往路人解渴的粗茶,色泽乌黑,叶子上还带着枝杆,刘良佐皱了一下眉,只是喉中干渴,还是一口将茶喝掉,几名亲兵又从茶棚的厨房里找来了一些点心供刘良佐享用。
现在已是弘光元年的七月,南京的天气闷热无比,见大帅坐下来休息,其余骑兵也纷纷下马,小小的茶棚挤不下这么多人,也没有那么多茶水点心,其余士卒从井中打上清水,躲到树荫下喝水乘凉,有的还掏出带来的黄豆给战马喂食,只有一小队士兵依然骑在马上,警惕的望着四周。
刘良佐的队伍常常烧杀抢掠,军纪比流寇还不如,可谓是仇敌满天下,他自然要防止别人报复,因此对自己的安全最重视不过,连在南京城外依然小心翼翼。
远处一股烟尘扬起,一名骑兵正在向茶棚接近,那队警戒的士兵马上分出四骑迎了上去,不一会,四骑裹胁着一人驶来,到了茶棚前面才甩蹬下马,四骑分出两人象拎兔子一样将那人提到刘良佐面前禀道:“大帅,他说是高阁佬的家人,有事向大帅禀报。”
“高阁佬家人,说吧,这些天京城有什么异常没有,皇上都在干些什么?”刘良佐大赫赫的问道,话理话外对高弘图和皇帝都没有什么尊敬的意思。
刘良佐等人正是收到高弘图的书信才会向皇帝提出借虏平寇之策,本来东林党人对刘良佐,刘泽清这些军头毫无好感,东林党人更信任与自己关系密切的左良玉,这次高弘图拉下脸来求到刘良佐等人手上,若不是借虏平寇之策正好符合他们的利益,这些人也不会理会高弘图,这次进京,刘良佐虽然与部下商量过,到底还是有点不放心,他不但先派人到京城打探消息,而且与高弘图联络,让他提供朝庭动向给自己,刘良佐在茶棚休息,正是等待高弘图所派的家人,一旦有什么不对,他马上可以返回驻地。
“回大人,没有什么异常,只是皇上招了三千羽林卫,除了上下朝,皇上基本上和三千羽林军在一起。”
“羽林卫,整天和羽林军在一起,莫非皇上也想练兵,哈哈。”刘良佐一阵大笑,他身边的几名将领也笑起来,要说藩王出身的皇帝会练兵,谁也不相信,大明自靖难以来,对藩王就象是养猪一样养,根本不让藩王接触军队,哪怕是护院保镖的数目也限制的死死的,这种条件下成长出来的藩王又如何能知兵。
“对了,羽林卫的统领是什么人?”
“回大帅的话,好象以前是江阴典史,皇上也不知从哪里听说过他,直接任命为参将,暂时统领所有羽林卫。”
“江阴典史。”刘良佐再次大笑起来,笑过之后才道:“皇上这不是胡闹吗,用个典史练什么军,有钱召新军不如多给前线将士一点赏赐。”
“大帅说的是,皇上这样做明显让前线将士寒心,不如大帅向皇上提议将什么羽林卫解散得了,多出来的钱财数镇平分,不枉大帅带着小的们来到京城一场。”
“就是,大家分了好。”茶棚内哄然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儿,刘良佐站起身来:“好了,既然如此,本帅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离城还有数十里,咱们马上出发,到了京城再休息,到时要酒,要肉,要娘们,本帅都不吝啬,反正皇帝总不能让本帅白进京一场。”
“多谢大帅。”
“大帅英明。”
众亲兵都嘻嘻哈哈的大笑起来,一名亲兵牵过刘良佐的花马,刘良佐正要上马,亲兵队长刘猛指了指一直缩在茶栅一角的主人夫妻问道:“大帅,这对夫妻听了不少言语,要不要……”刘猛作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刘良佐摇了摇头:“算了,本帅今日心情好,再说此地毕竟离京城不远,本帅虽然不怕麻烦,随便杀人总是不好,他们就算听到了什么又能如何,算他们命大,就饶过他们了。”
“卑职遵命。”刘猛双眼掠过那对夫妻,冷然的道:“不想死的话嘴吧就闭紧一点。”
虽然是酷暑天气,这对开茶棚的夫妻两人与刘猛的眼神一接,冷不在打了一个冷战,这是一个杀人如麻,视如人命如草芥之人的眼神,夫妻两人见过形形色色的客人,这样仿佛不含人类感情的眼神却从没有见过。他们还不知道刚才已差点在鬼门关走了一场,依然吓得如鸡啄米般点头。
直到这队骑兵走出老远,夫妻两人才敢从角落边站起来,望着空空如已的茶棚,男的不由叹了一口气,女的忍不住嘀咕起来,今天的生意陪死了,这帮该杀的士兵连一文钱也没有留下。
“禀皇上,广昌伯已经入城了。”一名小黄门匆匆来到校场,向还在观看演习的皇帝报告。
“哦,刘良佐来了。”王福脸上激动的神色一闪而过,他最怕的就是刘良佐不来,此人可是扬州,江阴屠城的罪魁祸首,死在他刀下的大明百姓数以十万计,五人之中,王福最想杀的就是此人,没想到此人最先赶到了:“他带了多少人马?”
“四百亲兵。”
“四百人。”王福忍不住哼了一句,四百人的力量已经不小了,京城虽然有六万大军,可是全部驻在城外,五城兵马司不过数千人,如果召回来的五人每人都带上四百亲兵的话,他们的力量加起来比五城兵马司还要大。
不过,能把刘良佐最精锐的亲兵连同他一起剪除的话,应付接过来可能的叛乱也是大有好处,王福微点了一下头:“传令,广昌伯远来辛苦,赏美酒五十坛,肥羊五十只,肥猪十口犒军,另外,吩咐礼部,户部好生接待。”
第24章 如箭在弦(下)
刘良佐的回京,在京城引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若是太平时节,文贵武贱,谁会理这样一个流寇出身的军头,可是现在大明只乘下半壁江山,江北四镇又都有拥立之功,他们的人马最远离南京不到一个月的行军时间。
武夫当国,谁不想与这样的实力人物拉上关系,如果流寇或者清虏杀过来也好多一层保护,所以当刘良佐进京后,几乎是每日都有官员宴请,刘良佐在各级官员的吹捧中大为得意,刚开始几天刘良佐还很警惕,每日饮宴都浅尝即止,后来却不过官员士绅的热情,每日都醉惺惺的回府。
刘良佐的亲兵也受到了很好的招待,皇帝隔三差五就赏下不少酒肉,这些亲兵本来就流寇出身,虽然善战,军纪却差,刚开始来到京城时还收敛了一下,几天过后,看到无论是皇帝还是大臣对自己大帅恩宠无比,胆子渐渐大起来,调戏妇女,买东西不付钱,打架斗殴几乎样样都干,五城兵马司每天都要接到几起与刘良佐亲兵有关的案子,这让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头大如斗,他可没有胆子管刘良佐的亲兵。
这种情况随着刘泽清、高杰、黄得功三人的先后来到更是变本加厉起来,三人都随身带着数百名亲兵,除了黄得功的亲兵军纪稍好,刘泽清与高杰两人的亲兵和刘良佐亲兵相比也有过之而无不及,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每天接到的案子由几件变成十几件,若都是普通百姓也罢了,这三人的亲兵连官员女眷也敢调戏,气得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差点要辞职不干,只是没有人接手这个烫手的山芋,王福也留中不发,五城兵马司指挥使才没有辞职。
几名家中女眷受到侮辱的大臣忍不住上折弹劾刘良佐、刘泽清、高杰三人亲兵太过跋扈,不过,奏章犹如石沉大海,内阁装聋作哑,马士英还不知皇帝的企图,急于笼络四镇,自然不会因为小事与刘良佐等人交恶,王福却因为还没有到时机,也只能隐忍。
“冯爱卿,宁南侯还没有消息传来吗。”自从江北四镇都到了之后,王福几乎每天都要向锦衣卫掌堂冯可宗询问一遍左良玉的消息。
冯可宗还以为皇帝是着急与左良玉商量国事,一脸愧色的道:“回皇上,臣没有得到宁南侯起程的消息。”
王福一脸失望,每多耽搁一天,招收羽林卫新军的日子便要推延一天,离清军南下的日子便近一天,到时没有练好一支足够力量的军队,他就是想逃也逃不了。
又是几天过去,刘良佐等人也等得不耐烦起来,京城虽好,不要自己军中,他们多少感到有点不安,除了黄得功,另外三人天天在朝堂上与一帮大臣一起向王福施压,让王福赶快定下借虏平寇之策,派人向满清接洽,以免延缓时机,引起误会,王福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
这天刚下朝,王福一脸晦色的返回后殿,他刚才又受到一帮大臣口沫横飞的洗礼,王福象看小丑一样看着一帮大臣在殿上表演。
几名东林党大臣高弘图、刘宗周在朝堂上一脸正气,吐沫横飞,大谈借虏平寇的好处,只是却掩盖不了这些东林党人内怯的事实,从努尔哈赤十三幅甲胄起兵到现在满清带甲数十万,东林党人全程见证了这个过程,制定四路出击,在萨尔浒惨败的杨镐正是东林出身,正是这次失败,导致了辽东局面再也不可收拾,以后,面对努尔哈赤的军队,明军面临的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他们清楚现在的大明不是满清之敌,借虏平寇只不过是他们一腔情愿,供给自己自我麻醉的麻醉剂。
奇怪的是首次提出借虏平寇的马士英这几日却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仿佛全然忘了这是自己提出来的政策,将朝堂的话语权拱手让给了高弘图,刘宗周一干人,王福不知道马士英是不是料定自己最后还是不得不执行借虏平寇之策,他素性不参与,免得关系与自己搞得太僵,不过,马士英的不发言还是让王福减轻了不少压力。
王福刚在后殿坐下不久,一名小黄门上来禀报:“禀皇上,李祺李公公回来了。”
李祺正是王福派往武昌给左良玉传旨的太监,王福听到李祺回来却没有左良玉的消息,心中一惊,连忙道:“快,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一名披头散发,衣服上沾满尘土之人跌跌撞撞的走进大殿,一见到王福就伏地大哭:“皇上,皇上,你要为奴婢作主啊,宁南侯,宁南侯他太欺负人了。”
“快说,左良玉如何了,他没有随你进京吗?”
见皇帝疾言厉声,李祺才止住哭声,抽抽泣泣起来:“没有,皇上,奴婢到了武昌后向宁南侯宣读旨意时,宁南侯根本不下跪迎旨,就这么大赫赫的坐在椅子上要奴婢念,奴婢心想宁南侯是武夫出身,不知礼仪,皇上的威严不能失,刚说了宁南侯几句,宁南侯的亲兵就将圣旨抢了过去,还打了奴婢几个耳光,皇上,你看,奴婢的脸现在还肿着,牙齿也掉了几颗。”
李祺张开嘴,果然前面少了两颗牙齿,难怪说话有一点漏风,王福哪有闲心看这个,催道:“左良玉抢过圣旨后看没看,看了如何说?”
“没看,哦,看了……”
“到底看了没看?”
“禀皇上,左良玉是武夫,他看不懂圣旨,还是请了一名亲兵帮他念,念完之后左良玉道……道……”
“他道什么,快说,你要急死朕吗?”
“没空。”
“没空,什么意思?”王福茫然的道。
“没空就是没有空的意思,左良玉道除非皇上准备八十万兵马的粮草,他带着兵马来取,否则没有空来南京。”
“混蛋。”王福在桌子上重重一啪,他虽然不是真的弘光,却也气得不轻,江北四镇跋扈,没想到一个左良玉比江北四镇加起来还要跋扈。
气过之后,王福冷静下来,心中紧张的思考起来,江北四镇来了,左良玉不来,怎么办?一个左良玉可是比江北四镇的兵马加起来还多,他又处于长江上游,历史上,左良玉以假太子案的名义清君侧,自己这边刚杀刘良佐,刘泽清等人消息传到武昌,左良玉马上就有借口起兵了。
第25章 风暴之前(上)
嘿嘿,若是自己杀了刘良佐,刘泽清等人,导致左良玉起兵造反,自己死于乱军之中,后人会怎样评价这段历史,是不是会认为自己昏庸无能,擅杀大将才导致兵败身死,刘良佐等人没准会博得一个忠烈的美名,历史啊,有时候确实是充满了戏剧性。
王福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李祺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他并非蠢人,从刚才皇帝的反应中就可以知道,他的打肯定是白挨了,左良玉不回京城,即使是皇帝对他也无可奈何,自己办砸了差事,还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惩罚。
幸好王福虽然眉头紧皱,却没有大发雷霆,只是挥了挥手:“你从武昌赶回来,也算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奴婢不辛苦,多谢皇上不罪之恩。”李祺如蒙大赦,急忙向殿外退出。
李祺下去后,王福独自一下思考了一番,才定下决心:“奶奶的,拼了,与其等死不如找死,最坏的情况自己也不过提前承受叛乱四起的局面,总比这些汉奸走狗们找到主子后再来追杀自己强。”
“来人,宣羽林卫参将阎应元觐见。”
“奴婢遵旨。”一名小黄门恭身领旨。
阎应元接到皇帝的旨意,马上急匆匆赶了过来,这些天,阎应元也承受了巨在的压力,偏偏这种压力却无法告之他人,如今皇帝既然特意派人召他,自然是有所决断,事情真要来到,阎应元心中反而松了一口气。
“皇上,宁南侯没来,是否还是稳妥为好,对刘良佐,刘泽清两人只囚不杀?”阎应元听到左良玉不来时也是一阵头痛,左良玉号称八十万大军,即使减半再减半,二十万人总是有的。
如果左良玉当真攻过来,南京城高墙厚,凭借着三千羽林卫和六万军营倒不是就不能挡住,关键是刘良佐等人死后还会引起连索反应,他们的部下肯定多半要反,到时南京断绝了援兵,守得了一年又如何?
倒不是左良玉与刘良佐他们关系有多好,只是兔死狐悲,如果左良玉听到两人死了,不起反应才怪,留着这两人说不定左良玉反应不会如此激烈,也好有个退路。
王福摇了摇头,刘良佐、刘泽清二人是王福必杀之人,高杰是可杀不可杀,黄得功能争取尽量争取,他不是不需要退路,而是根本无路可退,留着两人谁知道朝堂会有什么反应,万一两人逃了出去反而更加麻烦:“阎爱卿,不用了,朕决心已下,刘良佐,刘泽清两人非死不可。”
既然皇帝已经下定了决心,阎应元只能无奈的道:“微臣遵旨。”
君臣两人又商量了半天,定下细节,阎应元才离宫而去。
“大哥,皇上找你去有什么事啊?”阎应元一回军营,一名青年就笑嘻嘻的迎了上来,他是阎应贞,阎应元唯一的弟弟。
阎应元的脸沉了下来:“这是军营,我给你说了多少次了,要叫将军。”
阎应贞笑容一收,一本正经的道:“是,将军。”马上又恢复笑脸:“大哥,是不是这样,别这么严肃吗,人家常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阎应贞与阎应元相差十多岁,他们父亲早丧,阎应贞等于是阎应元一手拉扯大的,既是兄弟又象父子,按理说阎应贞应该象父亲一样敬重阎应元,奇怪的是阎应贞却从小不怕这个哥哥,阎应元虽然治军严谨,拿这个兄弟却没有办法,幸好阎应贞虽然聪明跳脱,大错却不会犯。
“别闹了,马上召集王公略、陈观秋、陆正先、汪万年、黄鸣岗、陈瑞等人到我营帐,有要事相商。”
“是,将军。”阎应贞反应过来,肯定是皇帝交待下什么大事要办,不敢再声嘻皮笑脸。
不一会儿,阎应元的帐中就挤满了人,这些人各有特长,阎应元与之相交了十余年之久,如今阎应元为羽林卫参将,各人相应的也授予了游击、守备、千总等职。
“皇上有旨,各人听令。”
“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阎应元将皇帝给他的密旨念了一遍,整个营帐顿时哑雀无声,所有人都愣愣的跪着,一时忘了起身,只剩下各人粗重的喘气声。
还是阎应贞最先反应过来:“大哥,你不会是假传圣旨吧,我们要杀广昌伯、东平伯两人,还要把兴平伯、靖南侯的亲兵解除武器,软禁起来?”
“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圣旨之事岂能拿来开玩笑。”阎应元沉着脸斥道。
有阎应贞这一打岔,各人才重新恢复了思维,毕竟刚才之事实在太过震撼了,江北四镇,皇上竟然要一网打尽。
“这……这不是鸟尽弓藏吗,我们以后会不会……”
“陈观秋,你胡说什么,其他人我不知道,就刘良佐这样的人也算鸟尽弓藏,他立了什么功,不过只是遇贼便跑,遇百姓就抢,杀刘良佐我绝得赞成。”说话的是王公略,他三十岁左右,双臂孔武有力,曾经中过武举人,因为官场黑暗,无钱打点,只得了一个衙役之职,如今一跃成为游击将军,自然对皇帝极为感激,容不得别人说皇帝坏话。
陈观秋嗫了嗫嘴,不再说话,其实他刚才话一出口就后悔了,陈家是军户出身,他的哥哥陈观海是朝庭的游击将军,如今他年纪轻轻已是千总之职,以后很可能超过哥哥的游击将军之职,古人讲究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皇帝将他提于微末。
“对,刘良佐该杀!”陆正先、汪万年、黄鸣岗、陈瑞等人也响应起来,刘良佐的兵马曾经从江阴外围经过,许多村子都遭到过刘良佐部下的毒手,其中就有这些人不少亲朋好友。
陆正先、汪万年都是大明军士出身,文武双全,黄鸣岗是弩师,善做弓弩,陈瑞却对火器感兴趣,自从南京军械处对羽林军开放后,这两人如鱼得水,带领着一帮徒弟做出了许多费夷所思的武器。
阎应元扬手止了止:“好了,这里不讨论谁该不该杀了,记住,我们是皇上的羽林卫,皇上让我们杀谁,谁就该死。”
“遵令。”
第26章 风暴之前(下)
黄得功行走在街头,看着两旁熙熙攘攘的人群,耳听各种叫卖声,心中却有一种虚幻的感觉,他的驻地在真州,离扬州城不远,真州的繁华比起扬州,南京虽然远远不如,百姓却还殷实,都生活在安乐当中,只是不知道这个安乐还可以持续多久。
与其余三镇或出身流寇,或出身将门不同,黄得功是实实在在的从小兵做起,他第一次参军既斩杀了两名清军,得到五十两赏两,当时辽东经略熊廷弼爱其武勇,将他选为自己的亲兵,从亲兵做起,在辽东黄得功凭着军功一步步做到了游击。
之后,因为陕西民变四起,黄得功被调入内地,归于五省总督熊文灿帐下任副总兵,每战黄得功都奋勇争先,鲍家岭一役,黄得功差点将张献忠逼得走投无路,后来张献忠虽然走脱,他的义子闯世王马武、三鹞子王兴国两员悍将却被黄得功擒斩,黄得功因此受封太子太师,升任总兵衔。
只是无论黄得功如何努力,关外的满清越来越强,关内的流寇也是越剿越多,最终大明京城也被流寇攻破,一片石流寇被击败的消息传来,大明遗臣都弹寇相庆,黄得功却是忧虑万分,他与清军作战多年,自然知道清军的实力远比流寇强大,一旦清军南下,连流寇都打不过的明军用什么去和清军拼命。
如今满朝文武都拼命鼓吹借虏平寇,黄得功只是冷眼旁观,他不是傻子,若是独自一人反对,这些朝中的官员立马就会把他弄到前线向清军发起进攻,最后断绝援军,让他落得个力战而死的结局,这样的事他见过不少,他跟随的熊廷弼、熊文灿都是死于文官罗织的罪名,卢象升虽然力战而死,其实还是死于杨嗣昌手中,对于这些摇着笔杆子的文官,黄得功轻视之意也不得不为之忌惮。
前面一阵喧哗,隐约传来抢劫杀人的声音,人群纷纷四散开来,大街上顿时象炸开了锅一般。
在京城街头抢劫杀人,有这样的事,黄得功皱了一下眉,对着旁边的亲兵道:“怎么回事?去看看。”
“是,侯爷。”一名得到命令的亲兵挤开混乱的人群,快速向前,不一会儿,亲兵就返回来报告:“侯爷,是高杰的亲兵在大街上闹事,几名亲兵强行在一家绸缎庄取了一匹丝绸不给钱,双方打了起来,高杰的亲兵动了兵器之后,绸缎庄服了软,又赔出了几匹绸缎,眼下已经没事了。”
三镇亲兵在京城跋扈之事,黄得功亦有耳闻,若不是他军纪严酷,早有人有样学样了,他向自己的亲兵扫了一眼,有人厌恶,有人却是露出向往之色,能开绸缎庄的人非富则贵,最终还是要在刀下低头,黄得功不知是为自己庆幸还是该悲哀,庆幸的是他手下三万人都是转战多年的精锐,战力为四镇之冠,悲哀的是朝庭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是不是还可以挽救。
“哼,这些垃圾,就会败坏官军的声誉,侯爷,要不要教训他们一顿?”一名亲兵愤然的道。
“对,侯爷,教训他们一顿。”不管是厌恶也好,向往也好,黄得功的亲兵口气出奇一致,他奶奶的,凭什么他们就能在大街上公然抢劫,自己却不可以。
黄得功与高杰驻地相近,高杰士兵经常捞过界,既使是原先没有矛盾也会产生矛盾,何况黄得功与高杰两人本来就不对头,矛盾自然更是加深。
“别胡说了,此事自然有五城兵马司处理。”黄得功制止了亲兵的喧哗,若是两镇的亲兵在南京城大打出手,传出来的震动可想而知,到时无论是高杰还是他都没有退路,黄得功暂时还不想将两镇的矛盾激化到如此地步。
一名小黄门突然从旁边钻了出来,正要靠近黄得功却被黄得功的亲兵拦住,那名小黄门急得大喊:“靖南侯,咱家总算找到你了,皇上召见,快随咱家入宫吧。”
“皇上召见我?”黄得功挥了挥手,示意亲兵让这名小黄门靠近自己:“可知是什么事?”
“这就不是咱家所知了,还请靖南侯快随咱家入宫,别让皇上久侯。”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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