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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商天下-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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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叫穆云槐的,很厉害。

先前他接近的时候,连自己也不曾觉察到。随说这些同山巅的环境有很大的关系,但是方元夫依旧觉得有些麻烦。

他皱着眉头,也不曾说话,暗地了开始积蓄着力量,随后目光朝山下眺望了一眼。

一览无余的白色,河水里远一些的地方,几艘渔船正静静地靠在岸边。

他朝那边看了一眼,随后收回目光,一切都显有些不经意。

“叫你的人都出来吧。”方元夫身子朝前跨了一步,这样的举动之后,很好的将许宣和柳儿保护在他的范围之内。先前只是不曾察觉到穆云槐,这个时候既然已经知晓了,稍稍留心一下,有些事情就能很明显的发现。

穆云槐看了他一眼:“罗长生的徒弟,果然有些本事……”他这般说了一句之后,合起手掌拍了拍。

“啪、啪、啪……”

声音在山巅的地方响起来,传不了多远,便被呜咽的风声吹散开来。

月光之下,一些人的身影开始出现。十几个人,从四个方向靠过来,将方元夫三人围在中间。

他们黑色的夜行衣上还有着明显未曾抖落的雪迹,一看之下便叫人知道,他们先前一直埋伏在雪中。

“啧……这样冷的天,真是辛苦你们了。”许宣微微耸了耸肩,这般说了一句。

穿着夜行衣的人对他这句话并没表现出特别的反应,只是直直地站在那里,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如他们先前在雪中埋伏的时候纹丝未动一样。

“呵,他们听不懂的。”穆云槐冲许宣摇摇头:“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这些东西该如何用了么?”

许宣并没有回话,这个时候只是皱着眉头望着四围的黑衣身影,心头泛起一阵古怪的感觉。

“罗圈腿……不会是真的吧?”许宣微微有些疑惑,随后照着那边的黑衣人喊了一声:“八嘎!”

随后见到众人依旧如同木偶一般,他微微撇了撇嘴,冲指了指身边的柳儿:“花姑娘……”这样说完之后,又皱着眉头说了句:“雅蠛蝶?”

“好吧,看来你们听不懂……”许宣又耸了耸肩。眼前十数人给他很怪异的感觉,对方那样静默地立在那里,却并没有多么肃杀的感觉。反倒是……

有些猥琐……这种感觉虽然有些奇怪,起初他也有些疑惑,但是随后反应过来,应该是其来自有的——前世他多从某个岛国的人身上见到过。

汪直遗宝、日本人……咳,这个时候还不叫这个名字。那么……

“倭寇?”许宣冲穆云槐扬了扬眉头。

方元夫闻言,脸色一肃,变得凝重起来。而穆云槐在不远的地方,眼神中闪过一抹惊疑。

少女柳儿在许宣身边的地方,听闻这句话之后,身子猛得一颤,随后下意识地伸手抓紧了他的袖口。

倭寇的名头这些年在明朝南方的一些地方早已经传遍了,在传闻中,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禽兽之流。

大明朝倭寇的活动,以嘉靖年间为界,大体可以分为两个时期。前期是从元末、明初到正德年间。元末,东瀛进入南北朝分裂时期,其内战中的败将残兵、海盗商人及破产武士、农民纷纷流入海中,乘明初用兵之机,屡寇沿海州县。到了洪武时,海防整饬,措施得当,尚未酿成大患。经永乐十七年六月的望海埚之战,明辽东总兵刘江率师全歼数千来犯之倭后,倭寇的活动稍稍有了收敛。

正统以后,大明朝朝政出现问题,海防也逐渐空虚,倭寇的试探性侵扰每每都能得手,而官军无法应对,随后倭患大起。这一时期的倭寇群体大多数多东瀛本土之人,除赤裸裸侵扰外,还利用双方间存在的“勘合贸易”载运方物和武器。路遇官兵,则矫称入贡;乘其无备,则肆行杀掠。总的说来,嘉靖以前,倭寇侵扰只限于个别地区,时间亦短,尚未成为明朝东南地区的严重祸患。到了嘉靖朝之后,这样的情况急转直下。倭寇同大明朝本土的流寇们结合,在大明朝东南边境犯下了滔天罪行。

在加上大明朝官军们镇压不利,地方卫所根本无法有力地抵抗倭寇的入侵,有时候甚至出现几千人被几十人杀得溃不成军的情况。

这样的情况下,百姓便遭了大灾。奸淫妇女,放火烧屋,重重惨状……加上民间传闻之后,倭寇在普通百姓耳中,简直就是恶鬼的代名词。徽州府这边离海距离较远,倭寇们是不会过来的,但是柳儿平素听人说起过一些,眼下一听之下,惊恐的情绪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没事的……”许宣冲少女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随后冲穆云槐说道:“说对了?”

“你是如何知道的?”

穆云槐皱了皱眉头,他的诈死虽然骗过了很多人,但是连带着也摘去了锦衣卫百户的身份,原先锦衣卫的人马也就不能再用,眼前这些黑衣人都是张先生临时借给他的。

他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之初,心中也过片刻的犹豫,但是随后五峰遗宝的吸引力还是压倒了一切。

这些人确实好用,只要意思表达到,就能够不折不扣地直行……有时候,他想想也觉得有些可怖,这些人甚至将死当成某种荣耀。

无论如何都是想不通的事情,至于张先生所解释的武士道,更是有些不能理解。但随后他也知道,东南部那些倭寇,是如何能以一支精干的队伍令得军队闻风丧胆的。

若是大明朝的军队能到得这一步,那么简直就是战无不胜……

“你这样子以后还准备做锦衣卫千户,堂堂天子亲军,居然同倭寇蝇营狗苟、同流合污、狼狈为奸、通同作恶、一丘之貉……”许宣说道这里声音顿了顿,随后抓抓脑袋,望着身边的方元夫问了一句:“喂,还有什么词?”

方元夫眼下脸色很难看,对于许宣的问题,他沉默了片刻随后声音闷闷地响起来:“沆瀣一气……”

许宣一拍手:“嘿,人才。”随后目光转向一旁的柳儿:“你有什么说的?”

“臭、臭味相投……”少女声音弱弱地说了一句。

……

“够了!”穆云槐在不远的地方,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带着一丝压制不住的怒意。

“生气了?”许宣冲他摊了摊手:“这样的事情,都说不出口啊……”

“你现在的做法,说是通敌卖国,并无半点问题。我知道我这么说出来你很害怕,不过有时候事实是很伤人的……”

书生的声音自山巅的风中响起,穆云槐面无表情地听着,心中有些迟疑。

这个书生……难道真的不知道这样的话说出来之后,自己为了自保便只能杀了他?为何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眼下自己为刀俎,他为鱼肉的现实已经是很清楚的事情了,难道他以为凭借一个方元夫便能够阻止自己?

哪里有问题?

穆云槐认真的看了许宣一眼,想了想随后说道:“你并不是傻子,我了解过你的行事,如果没有依仗,你并不会是般的姿态……”他说道这里,目光变得凌厉起来:“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后手?”

“这个……”许宣迎着他的目光,随后望了一眼身边的方元夫:“真没有。”

穆元槐伸手招来身边的一个黑衣人,耳语了几句,黑衣人冲他猛得将头一低。

见到对方的举动,许宣的眼神微微凝了凝,随后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方元夫冲他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哈伊。”

随后身后招呼几个同伴,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几人一起散开,自远处去了。

果然……

倭寇!

许宣和方元夫相互对视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

“如果你再说废话,只要一个字,我便杀了你……”穆云槐冲许宣咧嘴笑笑:“我保证!”

“眼下你既然出现在花山,就很能说明问题。这个花山定然还有不为人知的地方……大不了杀了你之后,我多费些气力,把每一寸地皮都翻一遍……”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顿了顿:“莫非东西还能在山里不成?”

他说到这里,注意到许宣有些复杂的眼神,随后怔了怔。“呃……真在?”

第二百三十七章 危局之后

穆云槐皱着眉头,目光落在山体之上。山巅的地方,树木更少一些,视野便显得更加开阔。已经开始凝结的雪覆盖在山巅裸露的石头上,有些地方依旧露在外面,看起来有些苍凉的感觉。

他来到花山也是近几日的事情,原因是张让的计划也到了这一步。很多日子以前,他以诈死的方式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会后小心地进行一些调查。这些举动都是在来到岩镇之后,在对汪直遗宝的事情进行调查过程中慢慢酝酿出来的,在这之前,他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比较尽职的锦衣卫。

同令狐楚不同,穆云槐是一个比较有野心的人。因此在面对可能有的惊天财富之时,他就不可能做到淡定。虽然这辈子或许都摘不掉锦衣卫鹰犬的名头,但是有了这些财富之后,他就可以做一些曾经不没有想、甚至都不敢做的事情。

今上登基未久,他自己又年轻,因此只要有基础,今后的官途就会顺利很多。退一步说,即便不在去经营这些事情,只是安稳地做个富家翁的,也不是可以接受的事情。当然,就眼下而言他还没有这样的想法。

而至于他在人前已经“死”了的事实,只要有了这些财富,随后也就能随时够活过来。

唯一的问题在于……汪直遗宝的事情到底是否属实。

这样的疑惑在他诈死之初,依旧是有过是。但随后待到花山被发现的十三只木椟之后,他的信心也就有了。当然,这样的信心最终能给他带来什么,暂时来说也是一件未可知的事情。

调查进入到瓶颈,无论是他还是张让,或是刘守义、令狐楚,至少短时间里,都还只能选择僵持。原本这样的节奏,被一个叫许宣的书生打破了。虽然不知道他因何知道这些,但是眼下明争暗斗得都有些眼红的众人已经将之作为一棵救命稻草。

说不定,他真的就知道呢。

这也是穆云槐同张让唯一合作的理由,虽然这种理由里,更多的是相互利用。但为了这些可能会有的财富,他不介意这样的利用。

不知道眼下岩镇城里的斗争到得什么程度了,但他已经不愿意去管这些。在人前“死”去,他所有的谋划都赌在眼下的事情上。

其实严格意义上,说赌都已经有些勉强。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自然也不会将宝压在许宣身上。

希望……他真的知道吧。

……

穆云槐的目光在山巅之处四下里看了看,因为并没有从表面看出什么东西,他又疑惑地看了许宣一眼,想了想,随后笑道:“这样的天气,你既然出现在这里,定然也不是为了消遣。那么……我们开始吧,时间不多了。”

穆云槐的话虽然不重,但是显然也不是商榷的语气,眼下他因为有着倭寇为依仗作为震慑,他觉得已经足够,也就用不得通过高声或严厉的话语来表达他的威严。

眼下的局势,不答应只有一个后果,只要有点头脑的都能够想到。

许宣的目光盯着穆云槐手中的牛皮包裹,对于鼓鼓囊囊的一包东西,他再熟悉不过了。很多日子以前,是他亲手将之交给方元夫。

那时候,一切都还只是刚刚开始。

看来眼下围绕五峰遗宝的这些斗争,还是那个叫张让的走在前一步了。只是,这样一步小小的领先,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许宣只是想想也便能知道。因此,心中对于那个叫张让的魄力,还是有些佩服的。

今日的斗争,虽然有些突然,但也是之前一直在酝酿的东西慢慢推到了这一步。几方人马已经底牌尽出……

只是……

许宣这样想着,目光朝旁便微微偏了偏。除了山巅的一些人之外,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月色无声,河水静流,远处泊有几艘小舟,也是黯淡并无灯火,在这样的日子里,船家要出来恐怕也会觉得很痛苦。

冷是眼下无处不在的感觉,但最冷的还是在脚底。眼下这个时候,所谓的棉鞋,在许宣看来也只是堪堪起到在冬日里保护双脚的作用,而要达到保暖程度,其实还是很不够的。

尤其是此时此刻,踩在积雪的路面上,因为冷而起的疼痛起初轻微,但是随着脚步一次次踩踏积雪又抽将出来,融化的雪水混着冰渣往里头渗进去,寒冷就开始自脚底侵袭全身。这样的过程中,有一阵子是很难忍受的,但是过去之后,许宣只觉得十个脚趾头已经麻木,眼下就是拿一把刀扎在上面,横竖都可能不会有痛感。

这是眼下最普遍的情况,即便是大户人家,所能有的鞋子即使会质量好一些,但是也有限。至于那个皇城深处的皇帝,他的鞋子会不会保暖,以及保暖到什么程度,他并不可能知道。即便今后或许有知道的可能,但是那也以后的事情。

而眼下……

争取活下来吧。

风呼呼吹着,仿佛要把世界掀翻呜咽的声音,有些像哀嚎,也有些像哭泣。

许宣认真的看了几眼很水畔被覆雪的芦苇从旁,那些静默的小舟。随后收回目光,朝穆云槐点点头:“开始吧。”

他说完之后,抬脚朝山脚下走去。下山的路原本就比上山要难走上很多,眼下又是覆盖了积雪的路面,因此他小心地移动的步子,不至于使自己跌倒。

他才微微走出去,两个黑衣人在他身前的地方将他拦住,方元夫见状,陡然跨出一步,一些积雪被他的举动震得四下飞射,随后露出底下褐色的石头表面。

这样的气势,在一瞬间显得很凌厉。穆云槐在不远的地方,微微眯了眯眼。

许宣平静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个黑衣人,这般看了之后,总觉得对方身上几分挥之不去的猥琐感,随后他撇撇嘴,望了望身旁的穆云槐。穆云槐先生皱着眉头看了许宣一眼,随后迟疑了片刻,才冲黑衣人挥了挥手。

这个时候穆云槐心头的犹疑也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自他诈死以来,因为隐蔽在身后的关系,对很多事情的了解比较方便。岩镇又不大,每日里除了鸡毛蒜皮的生活琐碎——这些当然并无关注的必要——之外,能说的上的事情横竖也就那么些。而这些是里面,有一些同许宣是有关系的。尤其是在知道对方同令狐楚之间有说不明的来往之后,他就更上心一些了。

许宣所做的事情,在穆云槐这里所得评价其实并不算高。当然,这样的不算高单单指的是品味和格调问题——他觉得是一个彻底的商人。无论是人前所表露出来的才华,还是在墨道上的造诣,似乎都给人一种很刻意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清来处,而他也仅仅只是在“死”前同这书生见过一面,但这样的感觉,却能够合理的解释很多的事情。

他写诗,虽然写得好,但是并不是以读书人的身份,而且也并没有对这些表现出过多的热情。这当然也能理解成他的水平高到一定程度,已经不需要通过诗词来做说明。但是就穆云槐对他的观感而言,他似乎也是将这些作为筹码的。看看他都是在什么样的场合写诗文的——如果没有相应的好处,他是绝不会写诗的。

而作为商人的许宣,眼下如此痛快的答应合作,似乎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商人逐利,轻易改变立场的情况并不稀奇。但是对方这样的举动背后,他总觉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若是许宣知道穆云槐的所想,恐怕要将他引为知己的。但眼下便只顾低着头,行走在前面。

低头不语的书生小心的迈动脚步,身后的跟着魁梧汉子。黑衣人将之簇拥在中间,而高个少女和另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稍稍靠后走着。一行人朝着山下走去,就成了一支古古怪怪的组合。

其间穆云槐回头朝身后的方元夫看了一眼,不过这个时候因为许宣在他身边的缘故,到也不担心对方会趁机出手或是逃跑。积满雪山道,雪又已经到了凝结的时候,奔行就变成了一件极为困难的事,同样,打斗也是一样的。

所以即便心中有了判断,但是必要的警惕还是有的。穆云槐冲后方稍稍颔首,两个黑衣人朝方元夫靠了靠,这样的举动之后,就能对他类似临时暴起做到最为及时的遏制。

静静的人群里,传来冻结的积雪被踩踏发出的“咯滋”“咯滋”声,间或有人喘气。某一刻,书生抬头望了一眼圆月,随后点点头。

“差不多到了……”

“这里?”

穆云槐皱着眉头说了一句,随后下意识地四下看看,依旧没有什么发现。一些行囊扔在地上,是许宣几人先前背上山的。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鼓鼓囊囊得有些想羊皮,眼下根本无法判断出用途。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一些盘放在地面的绳索之上,即便对于这样的东西,他能不能把握住这些东西要做何用。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我也发现不了。”许宣耸耸肩,冲他说道:“火药是你来点么?”

事先知道?

穆云槐抓住书生话语中的某个词,疑惑更甚些许。这种事,连那个叫张让的都不知道的……他怎么可能?

许宣当然不知道自己随口不负责任的说话,在穆元槐心中造成的影响。只是话说出来之后,并没有得到穆云槐的回应,他便耸耸肩。

“你人多,要不然你挖挖看……”他说着冲穆云槐摊了摊手。

穆云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个东西怎么用?”他说着,又扬了扬手中的牛皮包裹。

作为锦衣卫,穆云槐对于火药并不陌生也,眼下神机营里都是有过使用的。一般而言,都是军队里才偶有使用,威力似乎并不大。即便有用到,并不是已经经常的事情。

这个东西,有什么用么?

“硝酸钾、木炭和硫磺混合的,配了很多次……至于效果,虽然肯定比不上无烟无药,但是……呵,应该还可以了。”许宣声音平淡地说到。

穆云槐又皱了皱眉头说了一句:“怎么用?”声音中已经开始有些怒气了。

“看到那里没有?”许宣伸手朝不远处指了指,积雪覆盖之处,有石块露出来:“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你肯定想不到底下会有一个石窟……而且,石窟大到你无法想象。”

“东西都在里面。只要从那里挖开一道缝,将火药灌进去,在挤压的空间里,这东西如果爆炸起来,应该可以开一条道。”声音说道这里顿了顿:“当然,这个还要看运气。”许宣说道这里,偏头看了不远处的方元夫一眼,眨了眨眼睛,随后说道:“如果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就没有效果,那么……”他说到这里,目光转回来,望着穆云槐笑道:“你就只好辛苦一下,动手挖了……反正你的人多。”

“就有这么简单?”穆云槐朝不远处的石块看了一眼,疑惑地问道。在他看来,眼下岩镇各方势力所进行的争斗,所要知道的秘辛,居然这是简简单单的……

花山底下……有一个石窟?

疑惑过后,穆云槐心头也就有了一些明悟。这样看来,很多东西就说的通了。比如那十三个木椟被发现之后,并没有后续。比如岩镇传说有五峰遗宝,然而却并无特别宝藏的痕迹。但是另一方面,得出这样一个结果之后,他的心情也有些复杂。

居然就这样简单?

说起来,这也是一个思维误区,在众人之前所进行的搜索中,都是围绕着花山的表面而进行的,横竖都没有想过花山山体里可能是空的这样一个事实……

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事先知道,要推断出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你以为呢?”许宣冲穆云槐撇撇嘴:“这是我最大的秘密了……虽然看起来有些可笑,但是……你们就是没有想到,而我知道了,因此,我就快你们一步。”

“你?”穆云槐挑挑眉毛,露出不屑的表情。

“有时候,你发现自己领先了,但是随后的事实会告诉你,你其实落后一步或者几步……”许宣摇摇头,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带着一丝古怪的叹息:“当你发现你真的站在我身前的时候,你或许会发现,我其实在你身后。”声音说道这里,他又看了穆云槐一眼:“火药……放那边的缝隙里,只要点着就可以了。然后你便可以奔小康了,随后你可以买两笼包子,吃一笼,扔一笼……”他说着又耸了耸肩:“就是这么简单……”

这般类似循循善诱的话语,还是让穆云槐产生了一丝怀疑,但是因为局势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因此他的怀疑也只是稍稍持续片刻,便被放过去了。随后他将牛皮包裹递给身边的一个黑衣人,低声稍稍嘱咐几句。

许宣在一旁听见穆云槐所说的官话,心中想到,看来现在倭寇也与时俱进了,居然掌握了外语。

三个黑衣人过去,拔出随身的佩刀,开始在石头上乒乒乓乓的敲打一番,一条缝隙很快被掘了出来。

牛皮包裹也被打开了,一些黑色的粉末状物体在月色下显得很清晰。风突然吹起来,几个黑衣人连忙靠拢身子,不过风从他们身体间的缝隙里吹进去,还是将一些粉末带到了地上,将一方白雪染得有些灰灰的。随后就不敢再怠慢了,小心地将火药填满缝隙里。

穆云槐抽出火折子,正准备点燃的时候,斜眼看了身边的许宣。虽然他知道火药的威力不大,但是心中疑心的便是眼前的书生有什么算计,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他似乎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他想了想,随后将手中的火折子朝许宣一递:“你来。”

“汉文……”方元夫在一旁,见到穆云槐的举动之后,皱着眉头说了一句。

许宣冲他摇摇头,随后看了穆云槐一眼,也不推辞,伸手便将火折子接过来,捏在手中。

风从他衣领的口子里呼呼地朝里灌进去,他望着手中的火折子,表情微微显得凝重。

果然有问题。

穆云槐见到许宣的表情,眼睛微微眯了眯。但是下一刻,许宣大步朝石缝的方向过去,让他心中的猜测一下子落空。

这样的举动,好像也不像有问题啊……

没有人注意到,许宣隐在袖口里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但是好在天气很冷,风很大,这些细微的动作可以用身子因为寒冷而产生的本能反应来解释。

许宣在缝隙口蹲下来,朝里面瞅了瞅,随后又朝身后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边方元夫满脸担忧的表情,注意到他望过来的目光之后,拉着一旁的柳儿稍稍朝后退了几步。

这样之后,许宣转过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

下一刻,火光骤起,风也在一瞬间突然变得猛烈了,但是还来不及将火吹灭的时候,一声剧烈的响声紧接着响起来。火光在一瞬之间,将身旁三个兀自呆立的黑衣人吞噬了进去。四周的雪被震得簌簌落下来……石块飞扬,“噼里啪啦”的声音。

“许公子!”柳儿在一旁,惊声尖叫起来。而在这发生的一瞬间,方元夫身子动了……

第二百三十八章 在你身后

此时若是得了机会从山外的地方看,便能见到白雪皑皑的山间偶然亮起一抹光华,那色泽同冷月的银白自是不同的。不曾传出太远,便消失了掉了,随后有些声音才堪堪传过来。

“轰……”

短促而惊人的响动之后,白雪倾覆,山间于是裸露出一块不大的褐色。

寂寥无人的冬日山间,那声陡然间的响动,在山峰之间传出去,随后撞在山壁上,在山谷里来回荡着,让人一时间有些惘然,不知道爆炸到底响了几吓。

响声也惊醒了一些山间的鸟兽。下雪的日子里,鸟兽们原本就捱得有些辛苦,待到这声巨响之后,就都被吓到了。山下的地方,原本安静地马匹突然也受惊,马蹄在雪上踢腾一阵,打着粗重的响鼻,两条入练的白色气息之后,才勉强平复下来。

“许公子!”

少女的声音是紧随着火光响起来的,即便轰然的巨响压住了她的声音,但内里的某些焦急的情绪依旧很明显。她右手捂着自己的双唇,眼下紧张的局面之下,哭自然是不适合的,因此也只有用这样的动作对她心头的某些情绪做一些必要的压制。

但是效果就不好说了。

呼呼地吹来迎面的风,她费力地睁着漂亮的眸子,努力朝不远处的地方望过去。这样之后,眼泪就流出来了,带着温热的水汽溢出眼眶之后立刻便转凉,待到淌在她的手背上时,已经冷却。除了风吹的原因之外,眼下少女泪水的背后,或许还有些别的原因。但这样的情绪也只有待到事后细想,才能够真正把握住。

石块的缝隙旁边,是火药爆炸之后留下的痕迹。黑色斑驳的石块,纷纷散落下来,方圆两丈之内,已经见不到半点雪的痕迹。

几具黑衣的身体倒在那里,有的仰面朝天,脸上还残留着一抹来不及收容的惊讶。还有的便是直挺挺地朝前倒去,使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都应该是死去了的,被碎落的石块压住,衣服或是撕破,或是被烧坏,偶尔露出来的伤口也没有血,只是在高温之下被火烧撩成触目惊心的色彩。

第三个人的脑袋被飞射的石块削掉一半,脑浆并着鲜血,染红了还残留着一丝白雪的地面。腥气在冷冷的气氛里,让人闻了觉得有些恶心。

先前一瞬间的爆炸将三个黑衣人同时吞噬进去。电光火石间,剧烈的响声传过来,叫很多人都来不及反应。巨响冲击耳膜,眼睛下意识地就眯起来,这样之后,当视线再一次清晰后,就发现人事不知的三人。

纷纷倒在血泊之中。

……

方元夫陡然而起的动作,也是经过许久的酝酿之后的出手。许宣先前过去点燃火药之时,朝他望了一眼,眼神的含义被他把握住了。关于花山的事情,在事先许宣就做过各种关于危机预测,相应的预案虽然不曾做出来,但是关于各种危机局面的处理,还是提及过一些。虽然眼前穆云槐“死而复生”的情况不曾料到,但横竖也还属于危机的范畴。

心中担忧着许宣,但是类似的情绪便被压下去,方元夫知道自己也应该做些什么。至于到底如何去做,也并不需要多做思考,横竖只要发挥出自己的特长也就可以了。

因此他稍稍将柳儿朝后推了一把,身形加速间雪屑纷扬,腾起烟霭一般的一阵薄雾,随后在远一些的地方落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穆云槐即便想要出手阻止,但也已经晚了一些。

即便被先前的爆炸声所惊住,但是在方元夫的暴起之后,这些黑衣人一些本能的应对举动还是做了出来,由此也就更能看出这些人本身的某些素质来。

短刃从他们的腰际拔下的时候,身子已经动了起来,劈、砍、刺、撩……简单的动作背后,是惊人的果决。这种果决带着狠戾血腥的味道,并不是单靠训练就能获得的。

他们每一个人手上,大概都有过人命。

十几个黑衣人一齐出手,场面却并不没有想象中的混乱。肃杀的气息,在寒冷的月下,就越发明显了。

因为距离问题,虽然同时发起攻击,但也有先来后到的区别。当先的一名黑衣人,蝌蚪般的小眼里,凶光闪烁,就举起手中的短刃朝方元夫刺而来。简单的突刺,碎步前冲,带动空气产生一阵猎猎的响动。

方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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