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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商天下-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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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走出院落的时候,程子善的脸上还不太好看,不过身边的黄于升干脆将半个身子架在他的身上,脚下也已经是软绵绵的不怎么受力。想比起来,他还是要好上很多。

今日许宣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一面。

以前居然还和他是对头……程子善这般想着,夏日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却还是有些冷意。

……

在远离婚宴喧嚣场面,远离血腥压抑场面的另外一间院落里,也有一些事情正在发生。当然,相对于那些能够引动大局的好事或者不好的事情而言,这里所发生的横竖都是小事情。

按照一贯的习俗,拜过堂之后,女子就不会再出现在人前。这时候会在布置好的婚房里面,等待着夜晚的到来,那时候还会有洞房。不过按照新郎眼下的身体状况,今日洞房恐怕是不成了。但这也是小事。

婚房的布置得很像那么回事,到处都是喜庆的色彩。红色的铺盖,红色的被褥,窗纸上也是大大的红色儿的喜字。

许安绮在这样的环境里坐下来,心中担忧着的许宣的情况,但是这样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其他的一些事情分淡了。

先前许宣出去追人,也确实有花轿跟着他回来了。因为自己的视线也被盖头遮挡住,拜堂的整个过程里面,她便下意识地认为,那跟随过来的是白素贞。她已经在心理接受了这个现实,也已经准备好将对方当做一家人来对待了。不过这时候,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

拜过堂之后,女子会待在婚房中。但是眼下是一次娶了三个女子过门,之前也没有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因此是一起安置,还是分开安置,也都不太清楚。此时的婚房之中,古怪的情绪开始弥漫起来。窗外是晴好的日光,蝉鸣声传来,撞在窗纸上。

许安绮掀下盖头,按照规矩,这盖头应该是要等到新郎亲自来掀开的。但此时也没有外人在,她因为先前的事情,心情有些混乱,因此倒是可以随意一点。也便是因此,才看见了原本以为是白素贞的第三个人。

在一旁的地方,许安锦《〃文〃》也已《〃人〃》经坐《〃书〃》在那《〃屋〃》里,张着嘴巴,对于眼前的一幕有些搞不清楚。

第三个人也同她们一般,身着婚服,身段窈窕。但是那明显超出一般人的身量,还是让她们有些吃惊。

这个不该是白素贞,怎么都不可能是。短暂的时间里,有些东西还无法明白,但是这不妨碍她们作出应有的判断。

许安绮皱着眉头,目光投许安锦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类似的疑惑。

原本以为是白素贞的,但是到头来发现不对。她已经接纳了白素贞,但是此时发现那个已经接受的结果,在突然之间改变了,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许汉文,你到底在搞什么啊?

她在心底呐喊了一句,感觉像是有些风中凌乱。

安安静静的婚房里,那边坐着的不明身份的女子似乎也有些紧张,她此时坐在一张椅子上,只是在椅子的边缘浅浅地坐了一点。素白的双手捏在自己的婚服的一角,修长的双腿斜斜地并在一起,在喜庆的婚服上映出一个诱人的轮廓。她的头上掩着盖头,面容看不清楚,但想来也一定是紧张兮兮的模样。

“你是谁?”许安绮皱着眉头,终究还是这般问了一句。

那边先是沉默了一阵,随后身子微微动了动,像是要说些话,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随后又是一段沉默的时间,那边许安绮咬咬牙:“不愿意说是吧?”她说着,走动了几步,下一刻便准备要掀开那边的盖头。

但是那女子在她之前,已经有了动作。慌张地将盖头先前,明丽的面庞之上,也是带着几分委屈和焦急:“许小姐,是我……”

窗外这时候突然起风了,吹着树叶“哗啦啦”地翻到了背面,露出几分嫩色的绿意。蝉鸣声也因此变得有些隐约模糊起来。

许安绮涂了漂亮胭脂的双唇微微张开,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眼前的女子,眉头好看地蹙了起来,像是有些疑惑,有些不解,有些失落,有些迷惘……过了很久,才将头偏到一旁,“呵”地笑了一声。

旁边的许安锦,此时也是类似的神色。

“你是……柳儿。”

许安绮咬了咬嘴唇,随后走到窗口的地方,目光朝下面看了看。夏日的风吹到她的脸上,带着几许燥热。然后她转过身,复杂地目光朝着柳儿看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说着走到桌边的地方,慢慢地坐下来:“还是说,许汉文那家伙,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娶三个还不够,他到底要怎么样?”

语气里已经明显有了几分压抑不住的生气。

柳儿在那边焦急的站起身,双手可爱地连连摆着,脑袋摇成拨浪鼓:“不是的,不是的……这真的是一个意外。许二小姐……”少女说着,随后目光又转向了一旁的许安锦:“许大小姐,柳儿……柳儿也不是有意的。”

……

许宣从侧门走进院落里,在庭院里稍稍站了站,随后从一旁的阶梯,走上了二楼。身子的伤痛变得越发明显,每走一步,他要付出的努力也比之平时要多上几倍。这时候却还是想着,要将事情解释一下。

事情是他自己造成的,但是这样的结果却需要其他的人来承担。无论是许安绮、许安锦还是柳儿,在这件事情上,都是有些无辜的。

花了比平时要多上几倍的时间,走到了婚房之前,隐隐约约的里面传来一些身影。他轻轻地摇摇头,随后将门推开:“这些事情,还是我来说吧。”

三个女人将落在了她的身上。

“首先,这事并不是安排好的……然后,我想说的,便是关于这次娶柳儿的事情……”一路过来,早已经斟酌好了用词,这时候他望着许安绮,平静地说道:“其实我是欠她的。来,柳儿,你也坐下……”

“有些事情,你们并不了解……我想想,从什么时候说起呢……好吧,臭鳜鱼……嗯,臭鳜鱼……我和柳儿认识,几乎同安绮你差不多时候……后来,发生了很多的意外……”

像是讲故事的氛围了,窗外传来热闹的声音。从敞开地窗口朝那边看过去,能见到书生说话的场景。不时地摇摇头,又点点头。一旁的高个女孩,有些羞涩地将头低下去。而其余两人,目光中开始的疑惑慢慢散去了,到得后来,也将脑袋低下去。

“没有柳儿,今日恐怕我们都要倒霉了……而且,我并不想让事情闹得太大。去追白素贞,我做出这样的举动,若是空着手回来,那么会让人对这件事情报以极大的关注。不管他们最后能挖出什么东西,但都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所以,最后同刘兄合计一番……这个,算是一个解决的办法。当然或许还有更好的办法,但是我毕竟是欠了柳儿太多……”

许宣说着,有些艰难地站起来,微微弯下腰,伸手捧起许安绮的面颊,将少女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泛起的泪痕拭去:“这样的日子,怎么能哭呢……你看,都哭花了,不好看的话,我是要休妻的……”

许安绮感受到许宣替她擦拭泪痕地双手传来几分轻微的颤抖,显然这样简单的动作,也是他费了极大的气力才做出来的。

“汉文,你不用这样的……柳儿以后也是妾身的妹妹。”

许宣笑了笑,站起身,又朝着一旁的许安锦和柳儿看了看:“抱歉……委屈你们了。”他这样说完之后,也不给几人反应的时间,又接着说道:“来,几位贤妻……好生伺候为夫。”

有些沉闷地氛围,便在他的这句话里,顷刻间当然无存。许安绮稍稍啜了他一口,而一旁的柳儿,此时白皙秀丽的脸颊上,泛起了两朵绯红。许安锦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到得最后,轻轻地抿嘴笑了笑。

对于许宣的作为,她是实在没有什么好职责的。至始至终,她都知道对方是在认真地做这些事情。比他过分的人,她在杭州的时间见的实在是太多了。眼前这书生,今日忍着伤痛,特地过来也只是为了让她们心中不至于生出太多的芥蒂。

但在知道的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怎么还会有芥蒂么?且不说若不是柳儿,今日她们或许都要遇到可怕的情景。先前柳儿还为了救许宣,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而且,她的年纪要长上几分,能够看得出柳儿对于许宣的心意。

罢了,罢了……反正原本也是要娶白素贞的。这柳儿她自是没有什么不满,而且她单纯可爱,心地善良,日后也能避免家宅不宁之类的事情。

挺好的……

有些迟滞的气氛,慢慢的活络了起来。到得后来,许宣短起桌上的一盏凉茶,喝了一口,站起身来:“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唔,这杯茶我带走了……贤妻留步。哈哈。”

边说边笑着朝门口走过去。稍稍休息了一阵,体力总算恢复了一些,但是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微微眯了眯眼睛,那目光已经变得冷然而严肃起来。此次事情的罪魁祸首,也应该要有一个交代了。原本其实可以等一等,将这些事情放到婚礼之后,但是此时此刻,他并不想再等下去。

第四百七十五章 所谓开心的事

许府很大,原本就是某个富商花费巨资建造出来。精致的庭院,十几进的院落,都是冲着面子去的。各种各样的花草树木,到得这时候后都是最为美丽的时候。具体花了多少钱虽然不知道,但是肯定不会少的。原本人若是走在这样的庭院之中,心情会很好,而作为这府邸的主人,大概也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情。

不过此时此刻,在许宣心里更多的其实是腹诽。

浑身上下都很痛,院落之间的距离又那么远,真是希望这府邸能够小一点……

他扶着墙稍稍休息了片刻,远处的地方,婚宴和流水席已经摆开了。风里传来食物的香气,他其实也已经饥肠辘辘了。

咬着牙左拐右拐,其间还走错了一次,然后在一间院落门口,见到了在着他的方元夫。对方见他过来,便点点头。

“刘余帆呢?”许宣慢悠悠地走过去,这时候也实在是快不起来的。

“刘兄已经被安排入席了,他带来的人也已经安置好。”方元夫说着,面色有些尴尬:“原本我的那些师兄弟,是准备让他们回去的……不过婉仪那丫头不大愿意,也要一起留下来。”

“应该的。”许宣笑着点点头:“麻烦你们太多次了,无以为报,吃的、喝的这些东西,自然是管够……”他说着,伸手在方元夫的手臂上拍了拍,不过动作之间也是轻飘飘的没有什么力道。

“只是,她说晚上还要闹洞房。”

方元夫的话音落下来,气氛就有些沉默了。他似乎是想要笑,但是考虑到此时听话人的情绪,最终还是勉强地按捺住。

许宣如今的身体状况,虽说不算一阵风就能吹到,但也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原本拜堂之后的洞房花烛夜,是人们期待已久的活动,一些亲朋好友闹一闹,也是一种习俗。不过看样子,今日的洞房花烛夜情况或许有变。那边郑婉仪也是知道许宣的身体情况,她这么说,自然也是要借此取笑许宣一番。

他在门口站了站,热风吹过来。安静的场面里,过了很久,才传来一阵无奈的声音。

“啧……”

那边方元夫闻声还是笑了出来,随后正色说道:“那丫头也没什么坏心思,到时候我将她劝走便是了,汉文千万不要有什么负担……”

这话不说还好,但是说出来,却让人觉得有些怪异。许宣偏过头,目光朝他看了一眼:“洞房?那种黄毛丫头知道什么是洞房……黄花大闺女一个。”看起来有些苍白的辩驳,但是身体的问题还是显而易见的,今日有些事情真的是不能做。

倒是有些遗憾……

但是下一刻,这些情绪爆发出来,他呼地走进一旁的院落,经此一番刺激,动作比之先前却是要快上不少。

这个院落算是许府最偏僻的一处了,今日人们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婚宴的场面吸引住。这时候也没有什么人过来,倒是方便许宣做一些事情。

“等下进去之后,说话要霸气的一点……”许宣在前面这般说了一句,快步走上石阶的时候,脚步虚浮,稍稍趔趄了一下,好在一旁的方元夫眼疾手快的将他的扶住。不过,右手之中端着的茶杯,还是微微溅出一下,落在石阶之上。

“这茶……”方元夫疑惑地看了一眼。

许宣摇摇头:“远来是客,一杯茶总归还是要招待的。”说完之后,便顺手将半掩的房门推开。

屋内的窗户紧紧闭着,许宣二人走进去之后,那门又重新被掩起来。四周的光线一下子黯淡下去,只有微微的日光从门缝里透进来,在地面上留下一道细长的光影。

房间里已经有人在了,李毅被反手绑在一张椅子上。先前在被刘余帆射了一箭在小腹处,随后被许宣拿了石头砸晕,在许宣过来许府时候,他在昏迷之中也被人五花大绑地带了过来。这时候依旧不曾醒过来。

他的头微微垂下来,偏白的书生服此时有些脏了。

许宣走进屋子,站在那里看了看。以前二人其实并没有什么交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情况下得罪了对方,导致对方有了这么大的恨意。但这世上有些人做事情并不能按照常理来推断。

所以最讨厌神经病了。

他这般想了想,将茶盏举到嘴边,喝下一口凉茶,随后没有半点迟疑地将手中的茶水朝那边李毅泼了过去。

“噗”的一声。

那边李毅的身子微微动了动,起先是针对凉意的某种本能反应,但是随后思维恐怕是清醒了过来,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环境,便在那边猛地一阵挣扎。不过也知道,此时的所有挣扎都是徒劳的,于是很对地又安静了下去。

茶水将他散乱的头发打湿,茶叶团在脑袋上,水顺着他的头发慢慢朝地面滴落。小腹处的痛苦还有些明显,不过箭矢已经被拔掉了,并且还做了简单的处理,至少已经不再流血。看起来,对方也不想让他很干脆地死掉。

那么,自己是被俘虏了?

他抬起头,目光注意到身前的书生。此时房间之内光线暗淡,但那缕微光打在他的身上,能明显辨别出那声喜庆的婚服——对方此时正站在那里等着他醒过来。

“呵呵……”李毅笑了笑,身影有些沙哑,并且先前流了不少血,又是冲昏迷中醒了过来:“呵呵呵……”

许宣面无表情地看着李毅在那笑,也不说话。这样的场面持续了一阵,待到那边笑声停止之后,许宣才点点头:“确实很好笑。”

那边李毅对于许宣此时的话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抬头看了看一样,目光带着几分戏谑:“你杀了我吧。”

在李毅话音落下的同时,许宣的声音没有半点迟疑地传过来。

“好。”

“这一次,你赢的很侥幸。如果不是那个刘余帆,现在我们的位置大概是要换一换的。”

“是。”

“那么你还犹豫什么?直接过来,你不是有火器么?或者弓弩……来吧,只要一下就可以了,很简单的……你在等什么?”

“嗯。”

简洁而意味鲜明的对话之后,屋内又陷入了短暂的安静。方元夫在一旁站着,这个是并不说话。先前许宣吩咐将李毅单独安置,选了这么一个地方。但是此时许宣过来,也并知道具体想要做什么。

“你是聪明人,为什么做这种事情?我似乎没有特别得罪你……”许宣说着,皱了皱眉头:“即便有,那恐怕连我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输赢之争,你又到底在执着些什么东西呢?”许宣说道,叹了口气:“若是真的知道你在对付我,我就会认真一点的。你应该早点和我说的嘛……我保证能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李毅闻言,张了张嘴,像是受到了侮辱一般:“什么叫你会认真一点?你以为你是谁……”

“问题是,我没认真你也输了。”许宣耸耸肩。

那边李毅闻言,身子猛地挣扎起来,像是陷入到某种怒极的情绪之中,脖子上青筋爆起来,目光望着许宣破口大骂:“放屁!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么?这一次,如果不是出现了些意外,你其实已经死了……原本整个许家都会死的。你不过是运气好!狂妄自大!岂有此理!”

即便再理智的人,被戳中心中的痛处,也会失去平常心。何况李毅如今的处境,将他各种负面情绪在一瞬间放大了。

他在那边喝骂了一阵,许宣也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一阵,等到李毅似乎是骂累了,声音歇下去之时,他才偏了偏头:“其实没什么意思,李兄……你不要装了。我不相信你这么轻易就怒了,但如果你想要借这样的做派寻找脱身的机会,你还是算了吧。”

那边李毅闻言愣了愣,随后脸上愤怒的表情收起来。

“我会赢的。”李毅露出几分笑容,这时候便再也不见了慌张的情绪:“即便我死了,也不要紧。因为这些日子以来对你的观察,我都已经记录详尽……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做什么样的事,你对待每一件事情的反应……我都已经传出去了交给该知道的人知道。”

许宣闻言,皱了皱眉头:“他是谁?”

“一个你想不到的人。”

“那好吧,不管他……这就是你的理由?一次次地出手对付我?试探我?”许宣说着,目光眯了眯:“但是,你会死啊。”

“你也会死的。”

……

又沉默了一阵,许宣轻轻地出了一口气:“杀你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就这样杀了你,我心中并不怎么开心……觉得太便宜你了,所以,我准备将你交给刘守义。”

“你……!”似乎是感觉到几分害怕,李毅脸上终究是露出几分就害怕的神色。先前不管是高吼着要许宣杀了他,但那时候内里的情绪还没有多少担忧。毕竟是对许宣有些了解的,他知道只要自己的姿态做出来,许宣未必会杀了他。

总归是知道自己处在某个危险的环境里,他所能做的事情不多,但一些挣扎也还是必要的。

这时候李毅闻言,底下偷得时候嘴角稍稍扯了扯,露出一抹计谋得逞的笑意。

他有意无意,所有的话都是为此而来的。不管事暴怒,还是淡然,所希望的就是希望许宣能够说出这句话。只要将他交给严知礼,那么他就有了回旋的余地。

这一次的事情,严知礼虽然可能很生他的气,但是他并不是没有底牌的,只要到时候将一些东西摊开在对方的面前。因为,他知道严知礼需要什么。

心中稍稍地舒了一口气,他低下头的是,被头发遮挡住的嘴角,笑意已经很明显了。

但是也就是在他刚刚放下心情的时候,不远的地方,“嘭”地一声,紧接而来的便是天旋地转。

震惊、迷惘、愤怒……在这一瞬,复杂的情绪轰然碾压过心头,李毅想要努力地抬头看一看……

先前说好的事情,将自己交给严知礼,已经是说好的事情……他为什么要变卦?为什么会骗自己呢?

这样的动作和情绪只是持续很短暂的片刻,两秒钟之后,所有的情绪在那一瞬间戛然而止,那脑袋终究是重重地垂了下去。

“这世上,不开心的事情太多了……人要学会接受才是。”许宣迟来的声音,显得有些飘渺。方元夫在那边,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先前许宣说出将李毅交给严知礼,在方元夫看来,也算是一件很稳妥的事情。这一次李毅背叛了严知礼,那边震怒之下,定然不会轻饶。即便是他,也不曾料到许宣会在陡然间出手。

太过意外了些。

“而且,我其实已经很开心了。”

许宣将还冒着些许烟尘的枪口微微上扬,随后“呼”地吹了一口。烟尘陡然变大,猝不及防之下,被狠狠地呛了一口。

咳嗽连连。

……

过得片刻,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许宣同方元夫走了出来。许宣在屋檐下伸手在额前挡了挡刺眼的日光,沉默了一阵,随后偏头看了看一旁的方元夫:“方兄有话要说?”

那边方元夫低着头在想一些东西,闻言抬起头来,看了许宣一眼:“你这么做,严知礼那边不好交代……而且,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许宣闻言,淡淡的点点头:“其实从一开始,我便没有打算将他交给严知礼。这李毅也不是普通人,做什么事情,也一定是有些深意的。先前他那番气氛的话,其实背后并没有真的那么愤怒……在看人上我有经验,他不是一个好演员。如果是我,那生气了,体态怎么可能那么悠闲?”

“他说话的时候,我特地转了一个角度,他的手绑在身后,依旧是松松垮垮的……”许宣说着,又摇头笑了笑:“怎么骗得了我?”

“不管他有什么目的,都是想要活下去……若是将他交给严知礼,我并不放心……他既然敢这么做,肯定都是有了一些后手的。所以,在他的觉得最有希望的是,我送他一程,也算是给让他死得愉快一些。”

“至于我,开心或者不开心,其实没有那么重要……我只是不想再拖下去了。以后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这样一个家伙,还是早一点死吧。”

许宣说完,身旁的地方,方元夫偏过头,目光望着不远处的一棵桂树,不多时也是叹了口气:“总之,你有自己的想法就好。”先前许宣的突然举动带来的冲击,到得这个时候也还不曾缓解。

李毅死之前,恐怕也是一种极为复杂的心境吧。

真是死不瞑目……

“还是要麻烦方兄了,将这里处理一下。现在我要去见见严知礼,这事总归还是我来说比较适合。”许宣说着,伸手揉了揉额头:“等到这一切都做完了,我准备好好睡一觉……真是太累了,今天就不陪你们喝酒了。”

“此事倒无妨,以后有的是机会。”

“呵,倒是忘记你不能喝酒了。”

“……”

走出庭院的时候,许宣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突如其来的危机,到得这一步,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他本身并不是一个多么苛刻的人,但这时候既然有人对他抱有极大的恶意,他所要做的,就是给自己一个交代,给所有被牵扯到这件事情中的人一个交代。

随后又去到了人群喧闹的婚宴现场,他找到严知礼,将自己先前所做的事情简单地做了交代。彼时严知礼正在喝酒,许宣坐在他的身边,轻声地说了两句,他拿着手的酒杯在空中稍稍顿了顿,半晌之后,偏头看了许宣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今日你大婚,本官恭喜你,来……喝了这杯酒。”

许宣笑了笑:“多谢大人,今日大人能在日理万机之中抽空过来,学生受宠若惊……不过,身体颇有不适,这酒却是不能喝了。”

严知礼放下酒杯,又看了许宣一眼,随后收回目光点了点头:“如此、也好。”他说完之后站起身:“本官今日还有要事在身,这便先行离开了……众位喝好,不必多礼。”

随后伸手在许宣的肩头像是鼓励地拍了拍,许宣依旧是面带笑容,但是也只有他感受到那近在咫尺的威胁。这一次事情上严知礼吃了一个暗亏,李毅和王森在背后操弄这些,严知礼被蒙在鼓里,等到随后这一切揭开,他什么都做不了。心情已经是极为气闷,这些事情原本是准备算在李毅的头上了,但是眼下对方既然已经死了,他又需要出气,那么便将目标对准了许宣。

“说起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目时……汉文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严知礼在众人面前冲许宣和蔼地笑着。“接下里,便准备去杭州了……男儿志在四方,若总是在这一幕三分地,格局难免就很小了……”许宣说着,笑着看了严知礼一眼:“况且,还有一些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严知礼皱了皱眉头,随后又看了许宣一眼:“男儿志在四方,说得不错。”他说着又在许宣的肩头拍了拍,随后便正式告辞了。

第四百七十六章 临行(上)

许府的婚事之后,热闹持续了好几天。关于流水席的承诺还是很好的落实了下来,除了结婚那日,新郎似乎身体不适之外,这场婚礼,旁人是没有好指责的。毕竟实惠已经拿在手里,再背后谈人家的不是,也确实说不过去了。

生活继续向前,热闹持续了几天之后,总归还是慢慢平息了下去。生活就是这样样子,偶尔的热闹,即便这热闹再大,也就像是水面上风刮起一个浪头,但是待到时间过去,终究还是会从容不迫的流淌。这是大的趋势,没有什么能够改变。

婚事之后,许宣昏睡了两个天,然后又睡了一整个夜晚。到得正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正午时分了。浑身痛得像是完全爬不起来,不过努力了一番,终究还是成功了。他坐在床上,目光顺着敞开的窗口朝外面玩过去,一庭院的树木,绿意葱茏。风偶尔吹过,日光便照着那翻动的叶子。显得有些轻松风氛围里,他的意识才慢慢清醒了过来,随后咧嘴笑笑。

并没有就这样起床了,虽然是已经结婚的男人,但是此时心中还是将自己当做病人来对待的。他慢慢地又躺了回去,睡是睡不着的,这几天的休息已经足够,身子似乎也是在慢慢地恢复之中,手臂上的伤口应该是才换过药,他不用偏头也能味道那些药草的味道。并且伤口微微有些麻痒,显然也是在愈合的过程中。

一切都挺好的。

他有些幸福地呻吟了一声,至于其他的事情,这时候是完全不想去理会的。但既然醒了过来,终究还是有爬起来的时候。当他被人发现已经醒过来了,这才刚刚开始安静下去的许府又一次热闹的沸腾了起来。

许安绮过来看他,人才刚刚走到门口的地方,眼睛便有些湿湿的。虽说是结了婚的女人,但是心中毕竟是牵挂了事情,许宣既然没有醒过来,她其实也并不清楚。因此这几晚都不曾休息好,反应在表面,便是整个人都有几分容颜憔悴的感觉。

所以说,一个女子幸福与否,这辈子的生活好坏,都是看男人的。若是男人争气,那么女人便能少受几分苦,若是男人不争气……便如同眼下这般。

许宣这时候躺在床上,倒是完全不知道在许安绮心中,已经将他归入到了“不争气”的行列。不过这样的想法,也是少女心中喜极而泣之后小情绪。至于许宣到底怎么样,在她的心理,当然会有一个比较明确的衡量。

没有多少煽情的话,她在许宣的目光中走进屋子里。许宣正躺在床上,目光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可还痛?”许安绮一边说着,一边过来弯下腰,将盖在他身上的薄褥稍稍向上提了提,悉心的动作,还有那么几分生疏,不过也已经是像模像样的小妻子形象了。

许宣的身体情况,她当然是知道的很清楚的,此时只不过从再度确定一下。随后坐下来,态度从容自然地同许宣交代着最近几日家中的一些情况。她眼下是嫁来许府的,因此,原本的许家是的一些东西,人员之类的,双方之间做了一个合并。还有毕竟是要经营一个家,许府格局很大,但是原本是空的。当初李贤在的时候,因为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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