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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商天下-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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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里,这些人就是关键。与此同时“人力拉车”的构想则在进一步完善,比如这个过程中车行的建设,制度的安排,人员的配置等等。虽然眼下连雏形都还没有,但这些都是需要早做准备的。

总之,原本数百年之后的事情,提前做出来,想想也应该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

其实真正意义上的人力拉车,以眼下的技术还无法达到。比如车轮所用的橡胶,这种后世工业时代的产物,眼下根本无处寻找,因此只能做到基本形式的类似而已。轮子,就用木头代替,虽然在舒适度上会少很多,但是胜在简单。

但是这样一来,简单的技术就能达到的东西,模仿起来也容易,前期的优势保持不了多久。但是,他所需要的,也只是前期能够走先一步,随后……就需要谋划了。

……

春雨伴着他的忙碌一直下,时间过去,待到天气忽晴的日子,新年的气氛就随着雨水慢慢蒸发。生活回复到原本的状态,有些商贾离开了,秀才们开始游学,其余的人们也开始为来年的除夕能过得更好一些而努力。

正月十五元宵的这天晚上,岩镇众人为刘守义举办了一场隆重的送行宴。其实按照刘守义原本的意思,这些劳民伤财的举动是不大愿意的。但是因为这种送行原本就是自发进行的,一些大户牵了头,等到事情办起来的时候才知会他,因此也没有办法推辞。

另外一方面,这种举动一定程度上也能反应出他在民众中的爱戴程度。

总归还是接受了。

很热闹的场面,无论是真心的,还是做出来的样子,都在显示这刘守义是一个好官。许宣也到了场,和很多年轻士子们坐在一起,听他们高谈阔论,对于随后考试进行一些猜测,偶尔会说句“此题必考”之类的话,笃定的语气会让他觉得很有意思。他既然已经决定科考,那么也很快也便到了面对的时候。随后的日子里,就会成为这些才子们当中的普通一员。

宴会的最后,刘守义发表了感言,对于自己为官一任的经历做些总结。说的话当然也是有过取舍的,比如去年冬日雪天里的杀人事件,自然不会多提。好在众人之中,一些人已经忘记了,而另外的一些人知道事情或许敏感,也不会去追究。

晚宴第二日,刘守义便要正式离开。因为春闱的缘故,马上的院试必须要有人来负责,所以新任的知县很快就会赴任。

“如果消息不错的话,应该是严知礼。”刘守义喝着醒酒茶,在书房里同许宣进行了临行前最后的谈话。

许宣在他对面的地方坐下,想了想随后问道:“有没有可能不是他?”

“没有这种意外,朝廷的任命已经下来了”刘守义望着他,似笑非笑地说了句。

许宣沉默地坐在他的对面,随手那起桌上一本书,在灯火下翻动。

刘守义看了他一眼,随后笑了笑:“你很紧张此人?”

许宣将书放下来搁在膝上,想了想说道:“得罪了于家,我一直在等那边会有的举动。如果说什么可能性最大,那么就在这里了。”

“呵。”刘守义笑着摇摇头,将手中的茶叶稍稍吹开,随后说道:“还真被你说中了。严知礼同于家的关系确实密切。”他说完之后,看了许宣一眼,表情有些疑惑:“你好像不是很担心。”

“强坐镇定罢了。”许宣撇了撇嘴。

“据本官所知,接下来的院试你是要参加的。那么,这一关最后还是需要严知礼来拍板,若想顺利通过的话……”他说着,又摇了摇头。

“那么……就没有办法了?”许宣将手中的书册扔在一边,有些期待地问道。

刘守义闻言沉默了一番,随后说道:“严知礼为人本官虽然不甚清楚,但即便暗里做些操作,也终究不能做的太过。大明朝的天下,可不是于家的天下,岂能在这种事情上胡闹?”他说到这里又看了许宣一眼:“不过,若是真的出现意外……你还年轻,待到他卸任之后,再来便是了。而且多磨练一下,并不是坏事。”

来自于家的报复,都是迟早要面对的事情,许宣也知道来自上层的东西,应付起来会很麻烦。因此,有些盘算在同李贤交恶之初,就已经在做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笑着摇摇头,随后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函,推到刘守义面前:“刘大人,学生有件事情拜托你。大人赴京之后,若是有机会,请务必把这个信函交给一个人……”

刘守义闻言稍稍怔了怔:“谁?”

“还有谁?”许宣说着,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写了一个字,随后伸手抹去。

刘守义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信函中的内容,本官可否知道?”二人对视了半晌,许宣笑了笑:“随便。”

第三百四十二章 春愁

刘守义的目光落在信函之上,稍稍迟疑了一番。崭新的信函并没有封口,显然里面的东西并不是不可对人言的,或者这样的举动中还出于对他的某种信任。

只是,还是要确定一下信中的内容,如果不是很过分的话……嗯,不论是不是很过分,断然是不能送上去的。

但是出于一些考虑,最后,还是收了起来。

“如果你胡言乱语,本官是不会答应的。”

“其实……就是在胡言乱语。”许宣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函,拍在桌上:“学生还有一事相求。”

灯火照耀在无字的封面上,刘守义皱了皱眉头:“这次又是要送给谁?”

许宣伸手朝天上指了指。

……

之所以会在离开之前同许宣见一面,一方面是因为刘守义来徽州府任职本就有一定的任务在身,这个任务完成的过程中,许宣是出了大力的,因此记他一个情分。还有的便是得自五峰遗宝之中的燧发枪,或许也能够位他在朝廷里立足添加一些助力。至于更重要的原因,自然是许宣曾说起过的一些高产作物。对于这个,刘守义再关心不过了,若是事情属实,那就是改变格局的东西。

眼下主要是对真实性最后做一次确定罢了。对于刘守义的目的,许宣自然是清楚的,因此提出送信的要求,算是做最后的一次交换。

……

走出刘守义的房间,老九已经等在哪里,这些日子以来,许宣时常过来县衙,做一些必要的锻炼,为所谓的习武打些基础。一直持续着这个过程,有时候蛮累的,但是也坚持了下来。但心中有时候总觉得,练武应该也不会这么简单才是。

老九站在院落之中,笑着看了他一眼,随后递过来一本书册,口中说道:“这些日子,你的心性我看在眼中,让你来县衙也不过是个由头,借此对你再考察一番罢了。这本书册里记载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没事的时候翻一翻,就当强身健体好了。”

许宣接过来,接着微薄的月色翻了翻,古旧的书册上画着一些人体的画像,都是没穿衣服的样子。

“这么淫荡……”口中笑着说了一句,那边一阵劲风刮过来,在他还来不及回神间,将他拖了一把,随后狠狠地朝着不远处的花坛扔过去。

五体投地。

很久才勉强爬了起来,他真正五脏六腑震动之后的痛楚和不适,伸手将脑袋、肩头的一些断枝残叶弄掉。疼痛的感觉让他说话都变得有些艰难了,口中抱怨着几句“以大欺小”“恃强凌弱”,至于“为老不尊”之类话是不敢说出来的。

老九在对面的地方,负手而立,月色之下做出一副高人的样子。许宣从花坛之中走出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其实心中也知道,先前的过程中,老九应该是留了手的,如若不然,这个时候怕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以老九的涵养,自然不会因为他的玩笑话而生气。对方这样的举动,其实是在对他做一些提醒。

功夫练得好了,就可以这样做的……

“那么京城再会了。”老九说完之后,也不等他回答,转身朝屋里走进去。

“再见。”书生认真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老九稍稍偏偏,露出一丝笑容。

……

许家的庭院里面,春风拂过凉亭之上的叶芽。许安绮坐在亭中,一身淡雅的衣裙让她看起来格外的秀美。春日里天气回暖,身上的衣物也单了下去。这个时候,双腿斜斜的并着,匀称的小腿被草青色的裙摆勾勒出一个好看的轮廓。

少女伸出右手撑着自己的精致的腮帮子,目光中迷离的模样,显然是在想着心事。过的片刻,有些哀愁苦恼地叹了口气,右手手腕处有些酸痛的感觉,她换了左手,继续先前的神飞天外。

其实也有想过,以他的本事,大概不会娶一介商贾做正妻的,那么能有个机会在他的身边,做个妾……这个还是有可能的吧?已经是很下作的想法了。

只是……

人生总有很多低谷,某些时候以为到了谷底了,却不曾想到还能再低一些。

在猜出他同姐姐关系之后,自己心中已经难过到了极点。某一刻甚至会痛恨自己的矜持,如果早一点,不就什么事情都没了么?如果自己那边不那么失态将伤了姐姐的心,随后的事情也就不会有。

怪谁呢?

终究都是自己的错。老天,算是在进行某种惩罚吧,现世的报应罢了……

“唉……”

黛儿赶着猫蹑手蹑脚地走过她的身边,已经听到连续的几声叹息了。

时间过去,原本的小猫崽也已经长大了。小丫头将身边的猫儿抱起来,心中想着某个书生的身影,觉得心头也有些哀愁的感觉。倒是有些搞不懂了……

许安锦在屋子里做着女工,已经几日不曾出门了。针扎在手上,微微刺痛的感觉,才让她稍稍醒过来,随后目光朝屋外的阳光看了一眼。一阵春雨过去,天气终究暖了起来。

但是,有些事情,真的麻烦……

那个书生,简直是……简直是……心中这样想着,但是终究也找不出责备的理由。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事情,无论如何都怪不到另一个人身上的。并且发自内心的想法当中,她也觉得,会不会这就是最好的选择呢?

一时间,连带着许家都沉浸在茫然无措当中。

但是事情终究是要有个结果的,一群媒人每日上门吵吵闹闹也不是个事。这般想着,手指又被针扎了一下,小心的放在口中吮着,随后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许安锦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来,随后起身走到门边,又稍稍犹豫了一下,才伸手将门拉开。

日光之下,许安绮俏生生地站在门口的回廊上,双手抬起来,正做出推门的举动。

有些想法,心照不宣的。

……

白素贞从街角走过来,药箱斜斜地跨在身上,庄雅的身子,步履之间从容不迫的体态,仿佛只要看着她就能自内心深处泛起几分安宁的感觉。

从路边闲谈的一些零碎话语中听到了某些消息,不过依旧素雅的脸色之上并没有什么不同。在茶馆门前停下来,里面谈天说地的声音。又是相同的事情……

那个家伙,怎么总是有种无处不在的感觉。

她这般想着,伸手在有些散乱的鬓发理到耳际。这个时候,心头才闪过一丝自己也无法名状的复杂感受。

她在茶馆门口等了等,那边掌柜见到她笑着过来打声招呼。

“陈掌柜。”她笑着点点,随后见到掌柜身后不远处的少女,于是伸手招了招:“小竹。”

“素贞姐。”叫小竹的姑娘笑着跑过来,今日送菜过来,身上的衣物有些脏了,于是犹豫着不敢靠近。

白素贞倒不在意这些,拉了拉她的手:“你娘这几日可还痛着?”

“越来越厉害了……”小竹说着,脸上露出几分悲伤的神情。随后领着白素贞离开了茶馆。

“陈叔,小竹走了。”

“嗯。有白大夫在的,放心啊。”

“知道的。”

……

岩镇偏西的一带,是最不富裕的地方之一。房屋也比其他地方要低矮很多。人群也没有其他地方那般密集了。这个时候,正午晴好的春日阳光从樟树的枝叶间落下来,带着几分生机,在地面之上落着游鱼般的光影。

白素贞边走边同她说着话,言语之间颇多的关切意味。

“你娘的肠痈……有些棘手,因为先前耽误掉了……一般的郎中根本无法医治……之前的医治之中用了针灸,但也之能稍稍缓解一阵罢了。若是不从根子里着手,情况会变得更坏。我已经告诉过你了。”闲闲碎碎地说着些话,随后也会注意到一旁少女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才借着说道:“不过,这些日子我也在思考着对策,其实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真的么?”小竹闻言,脸上露出几分惊喜的表情:“素贞姐,小竹就知道你最有办法了。”

白素贞在徽州府问诊的日子里,小竹家是关注的终点,时时过来,她善良的举动也赢得了小竹的好感,“素贞姐”、“素贞姐”地叫得很勤快。

白素贞看了她一眼,笑着点点头,优雅的举止很轻柔,但却让人觉得心中充满了力量一般。

“只是有大概的思路,具体的方法我并不擅长。”

“啊?那怎么办?”

“总归……有人是懂的。”说道这里,声音才稍稍有些波澜。不过对于小竹而言,对方这些细微情绪被隐藏的太好了,也无法察觉。

“素贞姐,会不会很贵啊?小竹没有钱的……”

“呵,不收钱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是、可是还是觉得不好啊……素贞姐已经这么辛苦了。”小竹说着,从身上取下一个荷包,放在手中,小心翼翼地取出细碎的银子。

白素贞素雅的目光稍稍一愣,随后望着小竹,古怪地问了一句:“小竹,这荷包从何处得来的?”“啊?哦、这个……”小竹大大眼睛四下乱转着,紧张的情绪写在脸上。

第三百四十三章 治病的人

低矮的房屋前,素衣女子止住从容的步履,偏头看了身边叫小竹的少女,眼神露出几分思索。起初是有些迷惑的,最后终究还是变得坚定而清晰了。

“这个荷包,我见过的。”

她的声音平静地落下来,随后再没有多说什么,朝视线尽头一处小屋走过去。小竹在后面张了张嘴,最终也没有说什么,默默地低下头。

“素贞姐……”声音小小的,但随后解释话又说不出来。

这一代的不富裕,走上前的时候有些东西就反应地更加明显了。竹篱笆在屋前不远的地方拦了一道,就算是简单的院落。几只鸡在无聊的迈着步子,周围不生寸草。大概是没有足够的食物来喂食,春日里才长出的草芽都已经被鸡们啄掉了。

总之,这里是贫穷的人家。正午时分,烟囱里没有半点烟火,冷冷清清的显得有些寥落。

小竹先一步上前,伸手将篱笆院落的门推开,穷人家的好处便在这里,并不需要提防着盗贼,因此也就不需要锁门了。

屋里似乎有人在,不断有说话的声音传出来。说话的声音里,隐隐夹杂着痛苦地呻吟声。

“怕是不行了吧?”大概是因为话题有些忌讳,说话的声音也是小小的。

“怎么办,痛成这个样子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讨论着某些事情。过了片刻,有人总结地说了一句:“掌上有死人纹,怕是没有多久时间了。”

“啧……”

声音传出来的当口,小竹已经到了门前。屋里聚满了人,见到她进来之后,齐齐的安静下去。

“怎、怎么了?”似乎意识到一些将要发生的事情,小竹颤抖着声音问了一句话。

安静的房间里面,呻吟声陡然转大。

“娘!”少女的视线越过众人,落在床笫间卧榻上的妇人身上。那边妇人消瘦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脸上蜡黄,显然是被病痛折磨了很久的样子。

“小竹啊……你娘……”一个老者摇了摇头,话说到一半,被身边一个老妪扯了扯,于是止住了。

眼下的情况并不需要多加说明,小竹是个聪明的姑娘,其实初一进门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

卧榻之上,妇人一边按住自己的腹部,勉强睁开眼睛,朝小竹看了一眼。

“小竹回来了啊……”似乎是想要露出一丝笑容来,但是这样的表情勉强做到一半,痛苦已经压抑不住了,随后低低地呻吟了一句。

小竹铺过去,在床边跪倒,口中哭道:“娘,小竹回来了。小竹带素贞姐来了,你一定会没事的。”

妇人有些艰难地看了他一眼,这个时候耀眼的春日阳光从外间照射进来,映在她蜡黄的脸上,依稀照着她脸上还未逝去的容颜。

想必年轻的时候,也是如同小竹一般漂亮的女子。

“娘很疼……附近的邻里都惊动了,真是、真是……小竹啊,若是娘去了,你可要替娘……替娘好生谢谢诸位叔叔伯伯。”剧烈的痛楚之中说的话也是断断续续的:“这些年,咱娘俩亏得有他们照料着。娘、娘其实已经没有遗憾了。唯一舍不下的,就是你还未曾找到个好人家……”妇人说着话,湿热的泪水从眼眶里转出来。

先前极端的痛楚都不曾让她掉泪,但是这个时候,终究是忍不住了。

屋里有妇人转过身去,悄悄地拿衣袖试了试眼角。

白素贞静静地在门口站着,屋里的一幕落在眼中,过的片刻,也将脑袋垂下去。虽然有着高明的医术,但她也是普通人,起死回生,很多时候也只是夸张一点说法而已。有些时候,一些病痛虽然如同痛在自己身上一般,但是到了那一步,终究是没有办法的。

肠痈这种病……如果是早先的时候,或许还能用药。但是毕竟是耽误到了,自己时常过来做一番针灸。但是也只是稍稍缓解一番痛苦罢了,日子过去,病还是一天天地加深。

活活痛死……

如果能够选择,当然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的。

今日过来是想确定一下病情的,但是没有想到却到了最后的时刻,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眼下的妇人大概撑不过今日了。

“娘,不会的。素贞姐在的,她说能够帮你的。”小竹一边哭一边伸手抹着脸上的泪水,转头期待地看了一眼门口素衣的女子。

众人随着她的目光望过去,脸上都有几分期待。

“白大夫啊,真的还有救么?”

“琴嫂是好人,苦了大半辈子了……你要救她啊。”

“只是这病……”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话。

白素贞目光朝众人一一看了一眼,随后伸手理了理耳际的鬓发,素雅的脸上稍稍露出几分迟疑的表情,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只是有些想法,眼下还不能确定……或许是有风险的。”

“有想法就好啊,那说明有希望……”

“死马当成活马医,白大夫啊……”

“说什么胡话,白大夫说有戏就一定有的。”

“可是……”

白素贞静静地等着众人把话说完,待到屋里重新安静下来之后,她才缓缓开口说道:“琴嫂的肠痈,妾身治不了……”

众人闻言,期待的表情微微僵在脸上,下意识地互相看了几眼。那边小竹握着她娘的手猛地一紧,随后转过来迫不及待地说道:“素贞姐,你方才不是还说有希望的么?为何又不能治了?”

“小竹……”病榻之上,被人称作琴嫂的妇人轻轻的唤了一句:“不要为难白大夫了,娘的病……娘自己清楚。这些天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有时想,还是死了好……死了对娘来说,就是一种解脱。而且……而且不用再连累你。”

小竹闻言,将脑袋贴在妇人的脸上,泪水簌簌的落下来:“不……娘,不要,小竹不嫌拖累……你不能丢下小竹。”

“傻、傻丫头……人总是要死的。”

悲伤的气氛慢慢的在屋里渲染开来,屋里其余的妇人已经忍不住,掩着嘴微微抽泣起来。而白素贞的下一句话这个时候才落下来。“妾身虽然不能治,但是有人却可以……”

第三百四十四章 优雅的怒气

白素贞领着少女除了篱笆的院落,穿过岩镇的繁华产所。一路上大多时候都是沉默的。

“素贞姐,那个人……到底是谁啊?”说话的是小竹,这个时候因为先前伤心地哭过,声音里带着几许哽咽。

白素贞笑了笑,随后说道:“其实你也认识的啊。”

“啊?”有些搞不清楚情况,少女的脸上露出几分茫然,随后抽噎了一下,肩头猛地耸动:“谁、谁啊?”

白素贞看了她一眼,随后摇摇头:“你拿的荷包,就是人家的。”声音里带着几许古怪。

小竹闻言,身形猛得顿在当场,随后白素贞朝前走了一段,回头看她的时候,少女的脸上还是一脸见鬼的表情。

难以置信的……

身子还在惯性地抽噎一下:“他、他、他……怎么会是他?”

惊疑不定的语气里面,显得有些惶恐和害怕。想起了上九庙会中的某一幕,下意识的伸手在脸颊上摸了摸。

随后再朝前走得时候,就沉默了许多……

“那么……”白素贞紧了紧肩上背着的药箱,步履从容间声音缓缓落下来:“你同他是如何认识的?”若是听得仔细,其实也能发现几许被很好隐藏起来的好奇。

“他啊……”

小竹的声音里又带上了几许哭腔。

……

对于许宣而言,刘守义走后的日子恐怕就不那么好过了。严知礼何许人也他虽然不知道,但既然对方同于家有关系,那么就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度。所以留给他的准备时间就不多了。

当然,其实能做的也已经做出来,交给刘守义的两封信,就是为了随后可能遇到的危机做的准备。至于具体的效果,其实现在也无法笃定。不过也没有办法,世上哪里会有万全的准备,只要抓住机会,不让自己太过被动,也就是了。

严知礼……就算真的不让自己考中功名,其实也不打紧。既然已经明确了今后的【。52dzs。】方向,那么其实是有很多条路可以走得。即便就算是科考,如同刘守义所说的,往后推三年,待到他任期满之后离开,自己也就可以出头了。他可不认为严知礼会为了对付他这个小人物,而赖在徽州府一直不走。

机会还有,就看自己怎么抓住了。

正午的时候,他等到许家的人。说是对于他的提亲那边居然同意了……虽然不知道对于这样的决定,那一对姐妹做出了怎样的挣扎,但毕竟是同意了。只要稍稍猜测一下,就知道这大概并不是一个容易的过程,但是另一方面,这个时候对于他来说,其实也觉得挺有趣。

在他的那个时代,二女共侍一夫的情况,明面上是不可能见到的。即便真的有,那也只是阴暗之中带着一些负面色彩,为人所不齿。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说,眼下真的是一个好时代。

至少对于男人而言,是这样子的。

随后将许家来人送出门去,他在自家的院落里稍稍站了片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颇有几分小人得志的模样。笑了一阵之后,一阵敲门的声音传过来,还以为是许家人回头了,他将门打开,随后稍稍愣了愣。

素雅的衣裙,肩头斜背着的药箱,身影在阳光下亭亭玉立。

“你、你好。”思维稍稍僵硬了片刻,他才下意识地伸手挥了挥。随后才注意到女子身后的有些扭捏的少女,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搞不清楚情况。

“喂,我家可没有什么东西偷的,你来错地方了……”

少女见到许宣,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就没有了。上九庙会之时,就是眼前这个书生……化成灰都是认得的。心中恨恨地想到,但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有些谦卑。

“我叫墨竹。”她仰了仰脑袋,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

“哦。”许宣木然地点点头,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才又看了看:“如果是来还钱的话……”他说着将右手伸出来:“十两。”

少女低着头不说话。

这样之后,许宣才意识到叫墨竹的姑娘是跟随着白素贞而来,于是狐疑地又朝一旁素衣的女子看了一眼。

白素贞依旧是从容的表情,目光朝不远处瞥了一眼随后说道:“那边是许家的人吧?看来……倒是要恭喜汉文了。”

许宣闻言,脸上的表情僵了僵,这一刻,心中的确是紧张的。随后认真的看了看眼前的女子,优雅的脸庞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才稍稍有些失落地说了句:“谢谢。”

自己也说不清自己的情绪到底算什么。

“汉文,妾身此番过来,是有事相求。”白素贞冲许宣笑了笑,温婉的称呼里,似乎还是曾经朋友相处间所拥有的姿态。仿佛许宣同许家的提亲在她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影响。

其实这个时候,他还是很希望对方能够叫自己一声“许公子”,毕竟这样说明她对一些事情是在意的。

“帮忙?”许宣扬了扬眉头,有些疑惑。

“小竹的娘亲得了肠痈,妾身学艺不精,已经无法做什么了……但是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人死。想到汉文你曾经说过的手术……”白素贞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小竹,脸上露出回忆的神情:“是不是可以做到?”

许宣闻言,脸上愣了愣,随后皱了皱眉头:“阑尾炎?那可是很麻烦的啊……”

“求许公子救命……”小竹在旁边,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

许宣看了她一眼,随后缓缓地摇了摇头:“怕是不行。”

少女闻言,表情微微一窒,心中顿时凉了下去。但是这个时候依旧在这着努力:“如果……如果许公子是怨小竹那日在庙会上得罪之处,小竹、小竹给你赔不是。”少女说着,双膝微微曲下去。原本就已经显得有些小的裤管,因为这样的动作,将藕一般匀称洁白的小腿露出来很长一截。

“别、别……”许宣连连摆手,随后冲身边的白素贞说道:“你让她起来啊。”

“真的不能救么?”白素贞皱了皱眉头:“先前汉文是说过的,一些很严重的病,可以通过手术来治疗。”

许宣伸手在额头上揉了揉,有些苦恼地说道:“只是说说而已,你何必当真呢……手术是可以的,但是,眼下的条件根本达不到。”他说着伸手将身边的少女扶了一把,小竹这个时候是打定了主意,许宣拉了几下不曾拉动,随后说道:“手术刀、手术台、麻醉、消毒设备也没有……很麻烦的,而且还需要护士……”

这话是不错的,眼下医疗条件简陋,根本达不到后世手术的基本要求。阑尾炎在眼下算是绝症的一种,只有在早期的时候,能够控制一下,但是这个时候显然是病入膏肓了。即便抛开之前的那些限制条件,也没有办法做到。

因为他根本不懂手术。医理之类的东西,口头说说并无要紧之处,但是真正的手术是需要临床经验的。若是一刀划错地方,那么随后而来的,可能就是把人给害死了。

“真的不行么?”白素贞皱着眉头说道。

“真的不行。”

“那么……妾身若是求你呢?”

“呃,这个……也不行的啊。并不是我不想做,而是真的风险太大了。一个不好,就是死人……你看,我都快结婚了,最近见不得血光啊。”这般说着,仿佛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推脱借口,他又重复了一遍:“对的,我要结婚了。”

白素贞素雅的脸上,笑容已经见不到了。她认真地看了许宣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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