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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沃轩辕-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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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至府中,而后一举擒之。同时,立潞王为帝,以其陛下之名号召天下,那些当兵的哪里分出哪个皇帝是真的,哪个皇帝是假的?”

“若江南军水师回师来攻如何?”高弘图皱着眉头问道。

尹远程不以为然地道:“紧锁南京城门,切断城里城外联系。号召天下义师勤王。况目前整个江南已经空虚,可派一员得力大将,逆袭朱由斌老巢,使其不得不救。又再使人出使清朝,言其江南状况,以引清军攻之京师。再使人拿一诏书,赦免张献忠等贼之罪,以为官兵。想张献忠那时被朱由斌攻得正急,得蒙朝廷赦书,心中哪有不感激的道理?那朱由斌处处受敌,他救何处,他又能救何处?控南京,夺江南,尔后恢复大明江山,如此大事可以成了,诸位大人皆我大明不世之功臣也!”

高杰和刘良佐听得心中大喜,尹远程之计谋,是为大善,此计若能顺利实施,不要说能保全了自己两人的性命,就算夺了整个天下也非难事。他二人一齐把目光转向高弘图,却听高弘图不紧不慢地说道:

“尹老弟这计不错,只是此事干连太大,稍有不慎,满盘皆输,我等性命丢了倒也无妨,可万一牵连到了潞王殿下,我等岂非成了罪人?尹老弟一路辛苦,可先下去歇息,我与两位大人再商议一下……”

待得尹远程下去,高杰急忙说道:“不知道高大人心中有何顾虑?”

“这尹远程跟随兴平伯有多久了?”高弘图忽然问道。

高杰愣了一下:“他是大半年前来投我,我见他为人机灵,以为身边亲兵,这次亏得他奋力作战,这才使我顺利杀出。难道,高大人对他有疑?”

“嘿嘿,一个小小亲兵竟然能有此见识。”高弘图冷笑了两声:“兴平伯,朱由斌最是奸诈,这南京我们便是在不知不觉间丢的,若我猜得不错,在尹远程必然是朱由斌在你身边安插下的奸细,想把你我一步步往死路上引啊……”

高杰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可他如此效死救我,出的计谋又的确是好……”

“要让我等相信,他岂有不卖力的道理?”这些当兵的就是大老粗,一丝也不懂得其中厉害,高弘图叹息了一声:“他正是要你我对他确信无疑,这才可以在其中大弄手脚,兴平伯,不要等刀架在了你我的脖子上再后悔,那时就太晚了……”

高杰勃然大怒:“既然如此,我这就去把他给砍了!”

“且慢,且慢。”高弘图忽然阻止道:“朱由斌会用计,难道你我便用不得?我看尹远程出的计谋,必是朱由斌心里最顾忌的事情,他为使我等相信,不得不用此法。黄溪身边戒备森严,轻易动他不得,可如此出现了在尹远程,却正是大可利用之人。我有一谋,要让黄溪自己把脑袋送来,嘿嘿,他死在自己的计谋之下,想来也是有趣得紧……”

他将二人叫到身边,低低说出了心中谋划。高杰和刘良佐听得频频点头,末了,刘良佐长长叹了口气:“高大人心中所思,深谋远虑,我等皆不如也。从此后,我二人必倾心跟着大人,以为存身之计!”

高弘图面上露出微笑,心中高兴。他自问久居南京朝廷,声望既高,身边党羽又都,只是无有军事力量而已。眼下这高杰和刘良佐却自行送到面前,若是用好了,东林党一心想要扶植的潞王登基那便不是奢望了。

等潞王登基称帝,再一步步的稳定江南,夺取这富庶之地。进而翦除朱由斌,平定各地叛乱;对外结好清朝,签订条约,使其不再攻击大明。如此休养生息,有个数年的时间,又何愁大明不能在自己手里中兴!

就在两派势力在南京城里展开较量的时候,复社领袖张溥忽然出现在了南京。闻听张溥到达,高弘图心中大喜,这张溥是天下士子之首,亦是东林党人,又与自己交好。虽说他在朱由斌手下为官,但想来若他使他站在自己这边,无论是在道义大理上,还是在私人交情上,他必然不会推托。

他当即遍邀南京名士,宴请张溥于秦淮河上。那侯方域、钱谦益等人皆都受邀请。张溥乃复社之领袖,他前来南京,这些个复社之干将,谁敢不前来作陪?

泛舟秦淮河上,众人起先也只谈个风花雪月、诗词文章之类,偏偏高弘图有心,逐渐便把话题带到了南京政局之上,这一来便使得气氛大变。

本来南京只是东林党人和马士英之争,虽然东林党人遭到排挤,但势力依旧庞大。可就在江南军进入南京,景平帝在北京登基后,这些东林党人便彻底失去了权势,因为若论心中对朱由斌的嫉恨敌视,当非这些人莫属!

那“才子”侯方域与朱由斌之部下却有夺李香君之恨,只一听到朱由斌的名字,便拍着桌子痛骂不止:

“朱由斌何许人也?当初不过边关一小卒,不过依仗些许运气,这才成就今日之奸臣。他自称惠皇帝后人,依我看来出身不正,大有疑问。老师,学生已写好一部‘乱世大奸录’,还请老师指正。”

他把随身携带的文稿交到张溥手里,张溥翻看了一下,却写的是某人在边关从军,本是一个无赖之徒,结果却靠着接连权臣,伪造自己身世,终于窃取大权,成了当朝的大大奸臣。虽未指名道姓,但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这某人说的正是武英王朱由斌。

这些个所谓的“才子”,做这种事情最是拿手,昔日在南京和马士英、阮大钺争斗之时,一篇《留都防乱揭》,竟吓得阮大钺从此后不敢出门,只得在家中写传奇用以自娱自乐,若是这《乱世大奸录》流传到民间,对朱由斌势必将造成极大的伤害。

这张溥虽为复社领袖,其实早就与南京的东林党人不是一路之人。他曾得蒙朱斌救命之恩,目下又在江南军中,虽没什么实在权利,可地位却是极高,那些江南军将士素来目中无人,可见张溥便以“先生”称之,这也让张溥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对天下大势看得清楚,这大明的天下,早就是武英王的了,若想成就一生事业,除了忠心耿耿跟随武英王外,再无第二条路可走。而当务之急,便是尽早与南京的这些只会空谈的复社成员拉清干系,别立一党,以为武英王左右。

否则,早早晚晚会被这些人牵连至死……

他还没有考虑好如何应对,就听边上一人大声道:

“朝宗兄大错,武英王征战天下,剿逆贼,抗北虏,复京师,功勋日月可昭,我大明若无武英王朱由斌,江山破碎不知几已!况我等读书人,岂有编造故事,以损人清名者?将来若是传了出去,岂不为后人所不齿,请朝宗兄散席三思!”

众人看去,原来却也是复社中的吴应箕。

这吴应箕在南京的名声极其不好。此人出身贫寒,但最是偏爱奢侈糜烂的生活方式,他又往往借钱不还,因而名声实在不佳。他将主要精力花在和名人交往上,长期生活在南京,在青楼中和所谓的“四公子”们混在一起。

“四公子”们都是大财主,又是东林党名人的子弟。替这些有财有势的嫖客当篾片,因此,他被大多数人所鄙视,可这人脸皮也厚,根本就拿这不当回事,反而还因为结识了那些“名流”而为此洋洋自得。

一见说话的是此人,顿时满席的人脸上都露出了鄙视的神情。那侯方域平时时常请他喝酒嫖妓,哪里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反对自己,这位“名士”在如此多的师长好友达官显贵面前脸面哪里能放得下来,立刻怒容冲上!

“楼山兄大才,想来早已倾心于朱由斌了吧?”侯方域冷冷地讥讽道:“可惜的是朱由斌眼下不在南京,听不到楼山兄的效忠之言,我实在替你感到惋惜。不过,我侯方域虽然不才,又喜欢编书侮人清名,可吃饭喝酒总还是自己付钱的。”

他的话立刻引起满席窃窃私笑,这侯方域说话刻薄,摆明了是在那嘲笑吴应箕。

果然,吴应箕满面通红,可他又的确靠着这些人混吃混喝,侯方域这话说来,他哪里能够反驳?好在一旁钱谦益替他解围道:

“两位年轻气盛,为这有些争执也是常事,不过吵了也就吵了,不可放在心上,况今日高大人和先生都在这里,千万不可在他们面前失了规矩。”

这两人这才气鼓鼓的坐下,却依然是怒目相视。

张溥心中叹息不止,这些个人,都是一般如此。他们哪里晓得世事的险恶?吴应箕只想着在武英王在找个好出处,却不想因此也得罪了侯方域这干人,万一这些人如当年骂阮大钺一般,吴应箕又哪里还能在南京再呆下去?

侯方域更是无知道狂妄,什么《乱世大奸录》,只要被武英王知道了,甚至不要武英王动手,他麾下那些跟随武英王东征西战,心里只知武英王,杀人如麻的部下,哪有不把侯方域撕成碎片的道理?

“让西铭兄见笑了。”高弘图却不动声色地道:“年轻人火气大了一些,西铭兄,高弘图就以这一杯薄酒,向西铭兄赔罪了!”

两人客套了一番,酒过三巡,高弘图叫来一班歌妓以为助兴,声声婉转动听的歌声,让刚才的那些不快渐渐散去,酒席上的气氛这才活跃热闹了许多。

侯方域和钱谦益,素以才子自负,见复社名流齐聚于此。哪有不显露一二的?当时就有两人共同写下了一篇《秦淮游记》,详细纪录了今日之盛况,并把参加的复社成员一一记录在了上面……看到“锦绣”文章,两人心中得意,向来必能流传千古……

趁着热闹的时候,高弘图却当成无意中问道:“不知西铭兄与那黄溪可曾相识?”

“你说的是临江老弟吧?”张溥无不得意地说道:“当初在杭州之时,也同他多有交往。这位临江老弟,别看他年纪轻轻的,却着实了得,是为武英王麾下干将,不过他对我倒非常尊敬,见我便以师生之礼相待。”

高弘图面上露出愁容:“不敢相瞒,我与那黄溪却有些误会。我时常想着摆上一宴以把酒言欢,可却怕他不来,反被朝中同僚引为笑谈……”

“你是想让我从中通融吧?”张溥笑了起来:“这事又有何难?你只管设下酒宴,我帮你去请临江老弟,一日之内必有消息传来!”

第286章 保国公的部下

就在高弘图泛舟秦淮的时候,潜入南京的高杰和刘良佐也紧锣密鼓的行动了起来。在南京的军队中的那些将领,本有许多是他们的故交,因此游说起来相对容易。而他们所竭力争取的另一股力量,就是在保国公朱国弼失败后,遗留下的那支武装!

在朱国弼“畏罪自杀”后,他手下的那些士兵,一半被安排到了负责南京的治安,而从中挑选出的另一半人,被彻底打乱了编制,安放到了守卫南京的军队之中。至于那些过去指挥他们的将领,倒也大半闲置在家,只挂一个空职。

实事求是的说,朱国弼在活着的时候,对他手下的这些将士还是相当善待的。而军饷,相比于大明其它的军队,也要高上许多。

因此,这些将领对于朱国弼的死,不是没有人不想报仇。而黄溪将他们晾在一边的做法,也让他们心里充满了不平,只是现在他们手里无兵无劝,就算想要为朱国弼雪恨,也只能成为了喝醉酒后的醉话了……

在南京的燕子楼里,每天都能看到几个总是怒气冲冲而来,然后大醉而归的人。这些人就是朱国弼手下的几位高级将领,而他们的领头人,是朱国弼的心腹副将许庆城。

这位副将许庆城,祖辈几代人都在保国公手下当差,他也是和朱国弼一同长大,名为主仆,实则就和亲兄弟一般,朱国弼之死,如何让他心平?

“公爷待我等恩重如山,却被无故逼死,我等无法为他报仇,心实痛之,心实痛之,朱由斌,黄溪,你们不得好死!”在精致的雅间内,许庆城拍着桌子大叫道。

边上游击曹家遒只连声叹息:“最可恨的是,黄溪居然说公爷是畏罪自杀。想公爷何等性格,又焉会自杀?恨只恨现在我等手无兵权,否则焉能眼睁睁看着公爷枉死!”

这几人边骂边喝,正在此时,雅间之门忽然被推开,一人厉声说道:“你等在这公然诽谤江南军大将,难道不知这是死罪么!”

那几将大惊失色,正想发作,却忽然看清了进来人的脸,许庆城长长出了口气:“原来是兴平伯和广昌伯,快快请坐。”

高杰和刘良佐掩好房门,待得坐定就听许庆城问道:“我闻听你二人被黄得功击败,生死不知,心里正在担心你们会不会落到朱由斌手里,不想却在此处相见。你们也实在大意,如何会败在黄得功之手?”

“胜败兵家常事,况黄得功得江南军相助,胜了又有什么光彩?”高杰不在意地笑道:“这次我们来到南京,便是决意为保国公复仇!”

那几人听了大喜,急忙追问,高杰却将心中办法说了一遍。

曹家遒却皱眉道:“办法是好,只是在南京城里的江南军,先后增兵,已达数万之众。我等便算想动手,又如何能够成功?弄得不好未帮公爷报仇,自己便先掉了脑袋。”

“做大事哪有不冒险的。况若真能为公爷雪恨,就算掉了这颗脑袋又有何妨?”那许庆城一心只想着为朱国弼报仇,眼见着有了机会,哪里还会顾虑其其它。

“曹将军的担心也不无道理。”刘良佐微笑着道:“不过,若是高弘图那能够控制住黄溪,江南军便失去指挥,自然乱成一团。但要想成功却非得几位帮忙不可……”

许庆城拍着胸脯,让刘良佐只管道来,只听刘良佐说道:→文¤人··书·¤·屋←

“保国公府原有兵卒五千,这是我等最可依赖的力量。现在其部虽被分散,但只要几位将军出面,必可重新组织起来。我又联系到了南京城内几位至交好友,等高弘图那一动手,我等便可齐齐举事,如此我等大事可成!”

许庆城几人大喜,也不吃酒,只和高杰与刘良佐详细商议如何调动,如何联络,万一有便又该当如何,仔细议定,这几人也不敢久留,匆匆回去准备大事。

看着几人的背影,刘良佐对高杰说道:“依我看来,那许庆城一心想着为朱国弼复仇,其人最是可信。只是我看那曹家遒,却有些犹豫不决,万一到了关键时刻他心里害怕,只怕会坏了你我的大事……”

“我也早已发觉。”高杰冷冷地笑了一声:“我当派人严密监视,若是他稍有不轨举动,想要向黄溪出首,我保证曹家遒当场人头落地!”

……

南京城里迅速在行动起来,军队和军队之间的将领,开始秘密串联。那些被高杰和刘良佐所收买的将领们,在许庆城的牵连下,正在形成一个秘密的军事组织!

而这些情况,也都被最快速地汇报到了黄溪那儿。但黄溪面对的困难是,虽然明知这里面必有什么状况,但若要贸然抓人,必然会引起军队中的动乱。眼下南京方定,前线战事未断,南京城里如果乱了起来,势必引起极大的后果。

而且,黄溪心里也很清楚,在这后面,必然有那些东林党人的影子。抓住几个闹事的将军士兵并不是什么难事,也不会起到什么大用处,只有想着办法,将那些东林党一网打尽才是黄溪目前最要考虑的事情。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向做事雷厉风行的黄溪,也难得的变得犹豫起来……

其后,前南京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与史可法、高弘图并称为“三贤相”之一的姜曰广找到了黄溪府,一见黄溪就开门见山地道:“南京即将动乱,而你却犹能安坐此处,莫非把武英王的大事皆忘于脑后了吗?”

黄溪大奇,这姜曰广与高弘图乃是至交好友,却为何会来此对自己说上这么几句话?还未等他询问,就看姜曰广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喘息了下说道:

“这几日朱国弼手下的那些将领,正在南京城里四处活动,那阁老高弘图亦参与其中,于各处连接对朝廷心存不满之人,若我猜得不错,几天内必有大变,你可引一军,急速抓捕这些人,若再迟疑,只怕悔之晚矣!”

黄溪却不动声色地道:“姜尚书,我闻听你与高弘图乃是至交,平素素以三贤相闻之,今日如何不去相帮,却反倒出首于我?”

姜曰广连连顿足:“糊涂,糊涂。我为国家计,岂为私人尔?陛下已在北京登基,大事已成,岂可再陷入帝位之争,徒使国家陷入动乱?武英王贤明有为,征战四方;江南军能征善战,百战百胜。这些都是朝廷的栋梁,若有损毁,我大明便又要陷入动乱之中!”

“姜尚书大义,我却无端猜疑,请受黄溪一拜!”

黄溪拜了一下,却说道:“姜尚书,却再不敢相瞒于你,高弘图等人之事,我早已知道,在他们府中和许庆城等人身边,都有我的探子。之所以我迟迟不肯行动,却是想等到他们一起跳出,而后才可以一网打尽……”

姜曰广脸上露出沉思,过了会才长长舒了口气:“如此甚好,我还以为你被瞒在鼓里。只是,这探子重要万分,千万要小心从事,不可使其暴露了身份……”

黄溪小心谨慎地掩好了房门,小声对姜曰广说道:“放心,我知高杰和刘良佐已到南京,故此在高杰身边安放下了探子尹远程;那朱国弼部下那,曹家遒却早已投靠于我。这些人每日在燕子楼里诽谤武英王,当我真不知道吗?”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姜曰广如释重负:“既然黄将军早有安排,倒是我多心了。若是黄将军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开口便是,为了这大明的江山,纵然豁出了我一条性命,我姜曰广也在所不惜!”

黄溪向他道了声谢,又闲聊了一会,却恭恭敬敬地把他送了出去。才回来,却见张溥家人派人给他送来帖子,上道大后日是张溥小妾生日,张溥在家中大设酒宴,请黄溪在百忙中务必赏脸光临云云……

“来人。”黄溪将帖子随手放在一边,叫道。

见门口进来一人,黄溪随口问道:“薛隆,张溥大人来南京多少时候了,见了谁?还有,后日他为小妾摆酒只事你可知道?”

那叫薛隆的赶紧说道:“回大人话,张溥是前日到达的,和一帮读书人在秦淮河里泛舟吃酒,还写了篇什么游记,别的倒没有少年状况。至于他小妾的事,我倒的确看到张溥大人暂时的住处这两天人来人往,热闹得很,想来也的确是有此事!”

黄溪点了点头,顺口道:“你给我看着点,对了,顺便你亲自去趟曹家遒那,让他今夜到我这来一趟。”

薛隆应了下来,快步走出。黄溪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忽然觉得有些疲劳。南京城里即将发生的这些风风雨雨,稍有不慎,满盘皆输。他黄溪生死是小,可要耽误了武英王的大事,那真的是万死不能赎罪了……

……

“老爷,再吃一点吧,你几天没有回来了,这次好容易回家来趟,我特意让人准备了几道你喜欢吃的菜,别总是喝得那么醉!”在曹家遒的家中,他最宠爱的小妾一边给他夹菜一边说道。

曹家遒却反而把饭碗放了下来,叹息道:“我哪有什么心思吃饭,保国公去了有一段时候了,这仇什么时候才能为他报?许庆城有勇无谋,听了高杰和刘良佐的话,贸然想要起事。可他也不想想,把动静闹得那么大,黄溪岂有不知道的道理?万一他借着这个机会除掉我们,保国公的仇还有谁能为他报啊。”

“我是个女人家,原也不懂得什么事情。”小妾劝慰着道:“可我以前听公爷府的人说过,他手下论忠勇勇猛,自然是许庆城无疑。可要论智谋判断,却是老爷你第一人了。老爷,为了保国公,也为了我和肚子里的孩子,你可千万要保重了……”

曹家遒才想说话,就看家人引进薛隆,见了曹家遒,薛隆便把来意说了一遍,说完,也不打扰转身就走。

“黄溪找我,却是何事?”曹家遒皱和眉头说道。文人小说下载

“老爷,你总说黄溪这人如何坏,会不会是想害你?”小妾担心地说道。

“不会。”曹家遒摇了丫头摇头:“我现在和他并无直接冲突,他若贸然害了我,必定会引起公爷那些老部下的惊慌。我想,黄溪不会这么做的……”

他心中有事,饭也吃不下,焦虑的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好容易等到天黑,叮嘱了小妾几句,便孤身一人前往黄溪之处。

才出家门,正想上马,忽然后背一疼,他猛然扑倒在地,一阵阵的巨疼从后心传来,他竭力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是谁想暗算的自己。

就见两个黑衣人从暗处走来,当先一人手里拿着一张弩箭,讥讽地道:“想去黄溪那出卖我们,邀功请赏吗?兴平伯早就预料到了你会这么做,你死得不冤吧?”

“我,没有……”曹家遒在地上蠕动着,绝望地用最后的力气说道:“我不会出卖高杰的,是黄溪找我去的……”

两人对看了一眼,领头的那个汉子道:“这可和我们无关了……”

说完,他拔出了一把快刀,用力向曹家遒扎了下去。曹家遒很快便没了气息,只是他一直到死,都不明白高杰为什么认定自己会出卖他们!

第287章 广元城下攻心战

崇祯十六年底的时候,本来已在湖南和江西取得重大进展的张献忠,忽然弃两省之地,大举进入四川,原因很简单,李自成势力已成,张献忠自知无力与其争夺天下,索性走远一些,以免两虎争食!

在率先攻克重庆之后,张献忠把目光投向了成都。成都乃二百七十年大明富藩,可惜蜀王虽然知书达理,诶崇祯帝呼为“蜀秀才”,但为人异常抠门,不肯拿出王府金银犒军。

经过四天对成都的攻城,张献忠入城。蜀王夫妇、当地巡抚、总兵为不落贼军之手,皆投井自杀殉国。

成都失陷后,四川大部分州、府、县应声而溃,很快皆为张献忠所占。当时,四川只有遵义,石柱以及黎州未下,其余皆非明地。

当张献忠在成都立稳后,便建立“大西”国,称帝。

“大西”建国,全无制度,数十万大军衣食所需,只靠抢劫和搜掠,没有任何赋税政策。不过张献忠会铸钱,他下令把从王府和大户抢来的所有精钢及佛像熔毁,铸为“大顺通宝”。其钱肉色鲜亮,光润精致,颜色不减赤金,最大程度上解决了军费的问题。

当时,李自成已败归陕西,他试图派兵来攻击,却被张献忠打回陕西。仅仅几十天过后,李自成便弃西安而逃,这样,张献忠的北面就暴露给向四川进剿而来的江南军。

充做先锋大将,率领江南军向四川进军的,正是朱斌麾下爱将郑天瑞。

郑天瑞初入四川,即在剑阁、青川、南江之地与大西军发生了几次小规模的战斗,三战三捷,击溃贼军数万,俘获又有万人。但将俘虏审讯后得到的情报,却让郑天瑞吃了一惊。

原来,自张献忠进入四川后,仅在最近征召入伍的川籍士兵,便有十七万之众。所部大西军全部军力加在一起,不下七、八十万众。属于张献忠嫡系,比较有战斗力的也有十来万人。

最是让人头疼的,就是四川崎岖险峻的地势,以及当地的气候变化。郑天瑞所部大多为江南人,能否适应当地的水土,对要长期在四川剿匪的江南军来说,也将成为一个极大的问题。

过去无论是在山东作战,还是在关外决战,江南军都采取的是速战速决,因此适应当地环境气候的问题还并不严重,而在台湾作战中,从钟建回报的军情来看,这样的问题很快便暴露在了江南军将领的面前。

在准备入川之前,江南军将士已经有了长期作战充分的心理准备。但前途漫漫,究竟要遇到什么样的挫折,要面对什么样的天灾人祸,谁的心里也没有底……

在这样的状况下,一贯勇猛的郑天瑞,也不得不采取了谨慎的做法。他步步为营,派出大量骑探侦讯情况,决议先取广元以为屯兵转运粮草之所。

正在准备向广元用兵之时,武英王朱斌率大军增援而到。见到郑天瑞抵达四川如此之久,依然停留在陕西和四川交界之地,朱斌略有不满,详细询问下才知事情原委。

“几次小胜不足以动摇贼军根本,这几日间贼军于夜晚袭击频繁,我虽尽力防范,终究兵少,每日里总要损失几名士兵。”郑天瑞仔细述说着目前的困境:“今日派出去的侦骑,到现在只回来半数,按照平日经验,剩下的只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军粮方面呢,军粮方面有什么问题?”朱斌皱着眉头问道。

“粮道乃我军重中之重,郑天瑞安敢让它有分毫损失?”郑天瑞想也不想即道:“为防贼人劫粮,我已在粮道上每一里都安有探骑,只要一有动静,便能知道。所以现在虽然我军进展不算很大,贼军却也暂时奈何我不得。”

就着地图议了一会,才知道对面的广元,张献忠以其义子,伪“东平王”孙可望率军二十万防御广平,战略意图就是在广平抵挡住江南军前进的步伐,而后利用四川之富裕,将江南军拖瘦、拖跨、拖死……

那孙可望绰号“一堵墙”,能征善守,为人虽然气度小些,但却勇猛异常,最为张献忠所器重,但这次驻兵广元,居然就是避战不出。他自恃兵多粮足,广元城墙又厚,拖上个几个月一年时间的,江南军必然无法支撑而退军!

“我军在四川之军,全部力量仅为八万。”朱斌眼光从地图上移开,说道:“而新征召的士兵,没有两个月的时间也无法投入战场使用,张献忠在兵力处于绝对优势的情况,却一反常态的采取了守势,张献忠这个人还是很聪明的……”

停顿了一会儿,说道:“兵发广元,督令魏重义之火炮部队加速进军,务必于七月十日前抵达广元城下,发挥江南军绝对的火器优势,炸也要给我把广元炸烂!”

这就是江南军的优势所在,强大的火器力量,以及人数虽然不多,但却多是久经训练,南征北战,百战余生的精锐之师!

景平元年七月三日,两万江南军先头部队抵达广元城下。孙可望避战不出,郑天瑞使人于城下昼夜骂之,孙可望麾下大将,大西五军都督之一的冯双礼愤怒不已,请求引兵出战,孙可望想着张献忠的嘱咐,不许。

四日,郑天瑞使人于城外焚烧大西战旗,并令士卒以尿淋之。此于大西军来说非奇耻大辱四字不能形容,冯双礼、白文选、马维兴等将纷纷请战。孙可望见群情汹涌,以为士气可用,乃命冯双礼与马维兴二人,各引一万军出城迎战。

大西军愤怒满腔,恨不得将对面之官兵一口吃掉,气势汹汹蜂拥而出,如潮水一样席卷而去。不想才前冲没有多远,就听到官兵中火枪大作,飞箭如蝗。

这些大西军得胜时气势如虹,这时被官兵一攻击之下,转瞬间便有近千人倒地,眼看江南军声势如此,无不心中大骇,掉头就往城里跑去,却被郑天瑞以骑兵在后掩杀一阵,却又平添了千余伤亡……

只这一战已让孙可望心中惊骇,严厉斥责了请战的部下,从此后紧闭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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