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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沃轩辕-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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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勋阳大惊失色,用手指着吕浚,连声音都变得颤抖了:“你,你们……你们这是造反,是要抄家灭族的啊……”

何庆脾气急躁,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挥动宝剑上前一步道:“废话少说,穆勋阳,给个爽快话吧,你究竟答应还是不答应!”

眼见事态已经无法平息,穆勋阳挥手制止了想要冲上来保护自己的商胡奇:“都不要动手,咱们都是朝廷的官兵,自己人打了起来,成何体统?”

见穆勋阳忽然变得镇静无比,这些乱兵一时倒拿不定主意。只见穆勋阳整了整衣冠,走到城墙,忽然跪了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说道:

“圣上,臣无能,管不了部下,保不了洛阳,可是臣心一片,天地可鉴。臣这就去了,一缕魂魄,也必将誓死护卫我大明江山!”

说着他站了起来,指着身前的那些乱兵,惨然一笑:“总有一天,总有那么一天,你们这些乱臣贼子,一个个都不得好死!”

他猛然抽出腰间佩剑,往自己脖子上用力一划,一个人软软倒下,周围的鲜血渐渐的在他身边蔓延开来……

“大人!”商胡奇放声大哭,一把抱住了穆勋阳的尸体:“大人,大人啊,你没有死在贼军之手,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老天,你究竟还有没有眼睛啊!”

这些乱兵本来只是想胁迫穆勋阳而已,哪里想到这人居然忠烈如此,宁可自杀也不肯从贼。逼死上官乃是重罪,一个个看着血泊中的那具尸体,都没有了主意……

“怎么办?这老东西居然自杀了……”何庆担忧地问道。

“事已至此,还能够怎么办?”吕浚咬着牙说道:“职能控制住洛阳,派人出去和高迎祥谈判,咱们手里有兵,到哪都能保住性命……”

这时,商胡奇止住了哭声,慢慢站起了身,指着他的这些同僚一字一顿地道:

“乱臣贼子,不得好死!”

说完他猛然向城下一跃,身影就如一只展翅高飞的大鸟一般,向着无尽的天穹飞去……

“疯子,都是一帮疯子!”何庆喃喃咒骂道。

正当吕浚准备下令控制洛阳,派出使者与贼军谈判的时候,忽然一名士兵指着城外说道:

“大人,看,快看那!”

吕浚和何庆二人放眼向城外看去,只见远方尘土飞扬,杀声震天,接着,无数大明的战旗从尘土中飞驰而出,无数员战将发出让大地都为之颤抖的呼声,向着洛阳飞奔而来!

“援兵到了!援兵到了!”

城楼上顿时响起了一片欢呼。

何庆和吕浚目瞪口呆,这援兵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哪怕只要早来半个时辰,不,哪怕只要早来一柱香的时间,穆勋阳也就不会死了,他们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处境尴尬……

“完了……”何庆呆若木鸡地说道:“这可怎么得了,这可怎么得了……援军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现在就算咱们想和贼军谈判也来不及了……”

“你们,全部给我过来!”吕浚将城楼上的士兵全部叫了过来,指着地上穆勋阳的尸体,目露凶光地说道:“拿出你们的武器,每个人,都在这老东西的身上刺上几下!”

这些士兵谁人敢动?吕浚用剑对着他们:“要么刺他,要么就让我刺你们,快,自己选择吧!”

士兵们迟疑着,终于有人上前,轻轻地用手里的武器在穆勋阳的身上刺了一下。接着就像是受到了感染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的士兵走了上来,将手里的武器刺向了穆勋阳的尸体……

可怜穆勋阳一生对大明忠心耿耿,到死,却连自己的尸体也都无法保全……

见所有的士兵都参与了进来,吕浚满意地笑了:“现在这里所有的人,都参加了这次事情,有人敢传出去的话,嘿嘿,咱们大家一块死也就是了……”

……

“秦夫人、马指挥使,来得好快!”战马上常州游击郑天瑞大声笑道。

那边几乎与郑天瑞同一时间到达战场的秦良玉笑道:“老身早就说过了,咱们白杆兵,爬山涉水如过平地,就算你骑马,咱们也未必会输给了你!”

就在这时,见到官兵援军到达,高迎祥急忙分出一军阻截。领头的一员贼将持双刀,骑黑马,耀武扬威,大声道:

“李闯将手下大将刘宗敏在此,哪个不怕死的狗官敢来送死!”

马祥麟一见贼人猖狂,勃然大怒,正想挺枪迎战,郑天瑞阻止道:“一个小小贼人,岂用马指挥使亲自出手?若是大将有失,岂不挫动军心?”

“刘宗敏这人我也听过他的名字。”秦良玉说道:“他是反贼李自成的心腹爱将,为人勇猛无比,传说几十人与他打斗,都近不得他身,需要小心应对了……”

郑天瑞冷笑几声:“一个人就算再厉害,又能顶得什么用场?当初我大明总兵官杜松欲找女真人单挑,结果被射成刺猬一般,致有萨尔浒之败。秦夫人,马指挥使,我看贼军左右两边尚未列好队形,你我可各引本部人马冲击两侧,贼军必败!”

“一切都依了郑将军的意思!”秦良玉答道,忽然转向自己儿子,暴喝一声:“马祥麟,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杀贼!”

“杀贼!”马祥麟大吼声:“儿郎们都随我上!”

三千白杆兵发出惊天动地的呼喊,潮水一般的向对面的贼兵席卷而去。

“江南精锐,抚帅之师,岂能落于人后,杀贼!”

这边郑天瑞也是大吼声,挺枪跃马,两千六百江南精锐如同闪电一般冲出。

“这将军真是胆小。”就在江南军与白杆兵奋力杀出的时候,秦良玉身边一个瘦小的亲兵不屑地撇了撇嘴,说道:“看着人家找他单挑,他居然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了起来,要是换了我那几个哥哥在这里,早把那什么刘宗敏大卸成八块了!”

“丢儿,你懂什么。”秦良玉看来对这亲兵甚是喜爱,微笑着说道:“郑将军这才是真正的将才,若是因为一时意气用事,而使军心挫动,这是最得不偿失的事情了……”

叫“丢儿”的小亲兵还是不服气地说道:“反正我就看不起他,一点都没有咱们的将军勇敢……”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位被一个小亲兵看不起的郑大将军,却已经一口气挑死了四名反贼。他虽然不愿意和敌人进行无谓的单挑,但他自小学习枪棒,武艺精通,一条枪如白龙飞舞,锐不可当,枪锋所到之处,贼人纷纷落地。

主攻左侧的江南军,一个个都是左手藤盾,右手钢刀,列阵而行,井然有序。或三人一组,或五人一队,左接右挡,转眼间便已冲如贼人阵中。

这些贼人虽然杀法骁勇,但面对这一群训练有素的大明铁军,却在他们的稳如泰山,动如脱兔的强烈之下,难以抵挡,步步后退。

另一边的白杆兵却又是另一种杀法,这些士兵手里拿着奇怪的武器,嘴里发出谁也听不懂的喊声,闷着头,红着眼睛,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冲去。一时间贼兵竟然被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弄得不知所措,纷纷向后败退下去!

这白杆兵当初杀得连后金兵都闻风而逃,又岂这些流寇所能抵挡?眼看自己的队伍在官兵两路冲击之下,即将溃不成军,又见到一员将穿银铠,骑白马,千军万马中往来自如,取首级如探囊取物,不知杀了自己多少部下,刘宗敏勃然大怒:

“那蛮子,不要猖狂,刘宗敏在此!”

这将正是石柱指挥使,人称“赵子龙”的马祥麟。他见刘宗敏对自己气势汹汹地冲来,可不管什么能不能单挑之类,心中大喜,跃马挺枪,转瞬间迎住刘宗敏,厮杀在了一起。

刘宗敏力大勇猛,马祥麟骁勇善战,这两员将正是对手,杀在一处,旗鼓相当,不分伯仲。

这二人都是一般的脾气,遇到相当的对手,杀到了兴头处,哪里还管什么部下,还管什么战场,只管吼声连天,红着眼睛,咬着牙齿,不要命的你来我往,舍命搏杀。

刘宗敏正杀得高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叫声:“刘将军,刘将军,不好啦,咱们的左翼跨啦!”

刘宗敏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心中大惊,手上双刀略慢了慢,被马祥麟看准机会,一枪扎向刘宗敏面门。总算刘宗敏反应得快,及时侧了一侧,这才避过杀身之祸。可左边脸颊终究还是被枪尖划过,顿时鲜血如注……

他伤口吃疼,又牵挂着左翼,哪里还敢恋战,匆忙间夺路就走。

那马祥麟放声大笑:“看你能与我战了那么多合,今日就放过了你的性命!”

刘宗敏面红耳赤,却不肯回头,好容易冲到左翼,眼看自己士兵被冲得七零八落,尸横遍野。一员名将如马祥麟一般,用长枪,穿银铠,骑白马,威风八面,乱军中竟是无一人敢挡其缨。

才吃了大亏的刘宗敏,愤怒中一夹战马,舞动着双刀就向这将冲去。那将一见刘宗敏气势汹汹而来,也不接战,催动白马,向后便走,还不忘了手起枪落,又一连挑起了两名贼兵。

那将马快,刘宗敏总差着几步追不上,眼看着他一枪接着一枪挑落自己部下,刘宗敏又是愤怒又是心疼,可看着这明将肆意妄为,却一点办法也都没有。

忽然,那明将猛然勒住了战马,刘宗敏猝不及防,不及拉住缰绳,战马只管向前冲去,眼见就要冲到明将身后,那员明将猛然回身,枪尖闪动,大喝一声:

“着!”

一声入肉闷响,接着就是刘宗敏一声惨呼,那枪尖正中他的左腿。

不过短短的时间,自负勇猛无双的刘宗敏,接连在两员白马银甲明将手下中枪,他锐气顿失,忍着疼,咬着牙,向后就走。

那白马明将大笑:“刘宗敏,你需记得大将郑天瑞了!”

这一场杀,两员一般装束的明军将领郑天瑞和马祥麟二人,白马到处,银铠闪亮,两条枪在左右两个方向如蛟龙出海,无人能挡。江南军和白杆兵,万军丛中似猛虎下山,直杀得贼兵血留成河……

眼看贼兵败退下去,马祥麟杀到兴头,遥遥对郑天瑞道:“郑将军,贼兵已败,此时不追,更待何时!”

“马指挥使,穷寇莫追!”郑天瑞才喊出来,却见马祥麟早就冲了出去。

再看那些白杆兵,一个个也杀出了瘾头来,跟在马祥麟身后,吼声连连,不管不顾,只闷头向前冲了出去。

“大哥,咱们也追吧!”这里郭飞满身是血,兴冲冲地过来道。

“你带人留在这里,打扫战场,以待抚帅到来!”郑天瑞皱着眉头说道:“我领两百人前去接应马指挥使,孤军深入,焉能不得亏吃!”

第180章 洛阳会战(三)

马祥麟毫无疑问是个勇猛的将军,但却又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家。若让他在两军阵前冲锋陷阵最是合适,但若让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却似乎有些勉为其难了!

主将如此,他的那些部下就更加不用说了。白杆兵的骁勇善战天下皆知,可是一待打顺了手,也便是等于打昏了头,看到马祥麟冲锋在前,一个个哪里还会想到其它,发了疯一般的只管向前行进。

不过,这一来可苦了刘宗敏了,他身上两处带伤,后面追兵追得急,他只能拼命催动战马,路上又颠,直牵动着伤口让他咬牙切齿。

他好歹还有匹马骑,可那些败兵就苦不堪言了,能跑得喊着、叫着、奔着……受了伤的哀求着,哭喊着,求救着,可到了这个时候,还有谁能帮得了他们……

眼看着追兵越来越近,刘宗敏正没奈何间,忽然前面闪出一彪人马,刘宗敏以为中伏,大吃一惊,正想迎战,等看清了这彪人大部分都是年轻貌美的女人,这才放下了心。策马来到最前面一个看起来顶多只有三十来岁的美貌妇人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

“圣母,弟子有礼了,后面追甚急,还请老母助我!”

那美貌妇人道:“刘将军可将部下分两边埋伏,待官兵追到,我燃起九天神烟,这是无边圣神赐于我的,法力最强,一旦燃起,管它多少敌人都将迷失其中。到时刘将军在趁势而起,左右截杀,官兵焉能不败?”

刘宗敏大喜过望,连声说道:“常山老母法力无边,此战定能取胜!”

原来这美貌妇人就是朱斌小妾蓝渺渺的师傅常山老母,只见她挥了挥手,淡淡一笑说道:“快去,快去,追兵即刻就到……”

刘宗敏才带着败兵躲到一边,常山老母立刻吩咐一众女弟子准备不提……

……

后面马祥麟正在并力追赶,忽然不见了贼军踪影,心里正在奇怪,急派人前去打探,过不多时只见一名白杆兵来报,只说前面又上百个女人拦路。

马祥麟心中奇怪,带着士兵策马向前,果然看到一众美貌女人,他大笑道:“难道反贼已无人了,居然叫自家的婆娘来和我们打仗?”

身后白杆兵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狂笑,更有一串串不堪入耳的话从嘴里冒出。

常山老母身后的女弟子哪里听过这等污言秽语,个个又羞又气,那常山老母却不动声色,淡然说道:“点火!”

“儿郎们,冲啊,谁抢到了那婆娘就归谁啊!”

一阵阵哄笑声中,马祥麟带头第一个冲出。他素来都认为,女人最大的责任就是生孩子,至于在战场上冲锋陷阵,那可都是老爷们的事,女人上战场,那还不是送到男人面前的玩物?当然自己的母亲那可是例外中的例外了。

哪想到才冲了几步,前面忽然燃起了阵阵浓烟,马祥麟也不在意,流血送命都只是寻常事情,这点儿的烟又算得了什么?他也不管不顾,只管往前冲去。

谁想还未近得烟内,已经感觉到了不对,这烟味道古怪得很。马祥麟虽然冲动好战,但终究久经战阵,顿时醒悟出了不对,急忙大叫停下。

但此时的白杆兵看到那些女人,早变得乱哄哄的了,马祥麟的叫声哪里还能听见?一个个奋不顾身地直向女人冲去……

很快,不妙的事情发生了,一进入浓烟区,冲在最前面的士兵纷纷倒下,一个个躺倒在地下抽动着身体,口吐白沫,过了一会,脸色很快变得铁青死去……

“常山老母,法力无边!呼风唤雨,撒豆成兵!”

浓烟的那头,那些女人却一点事也都没有,看着敌人在浓烟中纷纷倒下,一个个嘴里发出了兴奋的喊声。

白杆兵久处蛮荒之地,又最是信奉巫术,眼看着浓烟不断夺去自己兄弟生命,可对方却和没事人一样,又见那些女人叫出了那样的口号,心中大骇,只当遇到了神仙,一个个忙不迭地调头就跑!

正在这时,两边杀声大起,刘宗敏带着伏兵一起冲出。这些贼兵人人口中含着片树叶,对那浓烟毫不理会,只向着白杆兵冲杀而来,白杆兵在贼人和浓烟两面袭击之下,队伍顿时大乱。

马祥麟大惊之下,亲自冲杀,奋力指挥着队伍突围,可此时那阵阵浓烟渐渐扩近,四周又都是敌人,哪里能够突得出去?

“马指挥使勿慌,郑天瑞在此!”

危急时刻,贼军身后一声霹雳似的大吼,两百多骑奋勇杀进,生生在贼军中杀开一条血路。朱斌麾下大将郑天瑞一马当先,一条银枪左刺又挑,贼将纷纷落马。

冲到马祥麟面前,郑天瑞不及招呼,大叫道:“不可久留,指挥使先行,我来为你断后!”

马祥麟不敢怠慢,匆忙带着部下冲出包围。

“那人是谁,居然英勇如此?”眼见一员白马将军在乱军中威不可挡,银枪摆动处敌人纷纷倒地,常山老母指着问道。

有认识他的弟子说道:“回圣母话,这人便是朱斌手下得力骁将郑天瑞。”

听到朱斌二字,常山老母勃然变色:“朱斌?这人害我爱徒,今日他的大将到此,也是天意要为你们大师兄报仇,需饶他不得!”

反手接过一枝小巧弩箭,略瞄一瞄,一箭射出……

眼看大队人马冲了出去,郑天瑞松了口气,又见那浓烟越逼越近,赶紧指挥着部下突围,他自己一条枪,一匹马押在最后。

忽然后背微微一疼,郑天瑞情知中箭,奇怪的是却不觉得如何疼痛,正想冲出去时,只觉得头晕目眩,身子晃了两晃,再也支撑不住,轰然从马上落下……

“郑将军落马了,郑将军落马了!”

一阵惊呼声响起,已经冲到外面的马祥麟闻言大惊,拨转马头就要回去。身边亲兵死命拉住缰绳:“不可啊,贼人会使妖法,指挥使去了必死无疑!”

马祥麟顿时大怒,飞起一脚将这亲兵踢倒:“郑将军为救我而落难,我岂可坐视不理?你等只管去,我自一人一骑而救!”

这时天上忽然雷声大作,倾盆大雨转瞬落下,那浓烟立刻被浇灭。马祥麟大喜:“此天不亡我,马祥麟来也,避我者生,挡我者死!”

一众贼人本来正想生擒郑天瑞,此时听到马祥麟的名字,先前早就被他杀怕,一见那白马冲进,个个胆战心惊,纷纷让开一条道路。

来到面前,马祥麟翻身下马,竟将枪插在地上,从从容容的将郑天瑞抱到自己马上,又拣起郑天瑞的银枪,周围一众贼兵竟是无一人敢上前,眼睁睁地看着马祥麟做完了这一切。

“妖妇,你今日伤我兄弟,他日我必取你性命!”那马祥麟左手牵过郑天瑞的战马,右手持枪对着常山老母厉声大喝,这才慢慢策动战马离开。

那一众贼兵看到马祥麟过来,居然自觉的两边分开,倒像是在为马祥麟送行一般。

眼看着马祥麟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从容救人,从容离开,常山老母看得目瞪口呆,部下的怯战和不争气,更让刘宗敏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

这一场仗本来歼敌无数,可谓大胜,结果却因为马祥麟的贸然出击,而中了贼兵埋伏,损失白杆兵一百余人,若不是郑天瑞以死相救,这才保得大部人马得脱,只怕白杆兵的损失还会更加大上一些!

不过高迎祥见官兵援军已到,又击溃了刘宗敏部,再不敢贸然全力攻击洛阳,只得分出一半兵马,以李自成和张献忠二人领兵,严守官兵来援方向。

而洛阳的守军眼看援军已到,无不信心大增,本已准备逃跑的将士,又全都纷纷主动组织了起来,走上了洛阳城墙,这些人中,最为忐忑不安的,也许就是何庆、吕浚这一些人了!

郑天瑞虽被救回,却依然昏迷不醒,一个人面色乌黑,嘴里不时吐出鲜血,到了当天晚上,面上的黑色渐渐转为奇异的红色,到了后来也不吐血了,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里,任谁叫也无法醒来,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守在他身边的马祥麟任命母亲骂着自己,打着自己,懊悔得放声大哭,若不是自己的鲁莽,又焉会让郑天瑞如此?他与郑天瑞虽然相识不久,但就日间一战,两人早已惺惺相惜,肝胆相照。

那秦良玉一边拍打着自己儿子的头,一边痛哭流涕地骂道:“畜生,畜生,你究竟要闯多少祸才会开心?前番已经得蒙侯爷舍力相救,这次他的爱将又为了你伤成这样,等将了我那弟弟,我可怎么和人家交代啊……”

马祥麟低垂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好了,这下有救了,大巫医来了!”营帐门忽被掀开,那叫丢儿的亲兵,兴冲冲地领着一个七、八十岁,却依然健壮的老人进来。

白杆兵最迷信鬼神之说,但凡出征,必然要带着大巫医一起,无论生病、负伤还是战死,这大巫医永远都是军中最忙碌的一个。

见让人尊敬的大巫医进来,秦良玉和马祥麟赶紧起身,先向大巫医行了礼,接着把他引到了昏迷中的郑天瑞面前。那大巫医只一看,即失声叫了起来:

“这位将军怎么会中这样的毒?这是西南边陲邪教多用的淫毒,三日内得不到救治,必死无疑!”

虽然听着心惊,可见大巫医一眼就认出了郑天瑞所中之毒,心里希望大增,秦良玉紧张地问道:“那还有救没有?大巫医,这人身份非常特殊,请您务必要把他救活!”

大巫医沉吟了一会,说道:“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去过西南边陲那儿,身上也有解药,只是……只是却有一桩难办之处,这药引子……药引子实在难找啊……”

一听只是这事,马祥麟慨然道:“您尽管说要什么药引子好了,我都给一定您找来,哪怕要我马祥麟的一条性命,我也决不皱一皱眉头!”

“既然你们一定要我说,我就不得不以实相告了……”大巫医叹了口气:“这解药必须配以十六岁的黄花闺女,等病人服下药后,以此女与之交合,方可救回这位将军一条性命……”

这让母子两人听得目瞪口呆,兵荒马乱的,上哪去找十六岁的黄花闺女?就算老天眷顾,能够找到的话,那可也得要人家愿意啊……

古人治病,大多讲究要个“药引子”之类的,诸如什么“无根水”等等都是如此。其实这些所谓的药引子对治病没有多大用处,只是古人素来迷信这些,药引子越是难找,就越能给那些身患绝症的病人以信心……

比如这郑天瑞就是如此,大巫医若是现在就给他服下了解药,只怕当时身上的毒就解了。用个黄花大闺女与之交合,只怕除了让病人疲劳,真正半点用也没有。但若是不用了,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谁又能够承担这个责任……

皱着眉头想了半晌,也没有好的办法,那大巫医又说道:“夫人,少主,要想办法可要尽快了,若是今晚不能用药,只怕就算治好了,也会给这位将军留下后遗症……”

忽然,马祥麟眼睛一亮,拉过母亲到一旁,低低耳语了几句,秦良玉先也是一喜,接着又犹豫了起来,低声道:“只怕……只怕她未必会肯!”

第181章 洛阳会战(四)

马祥麟叹了口气,低低说道:“娘,虽然我也舍不得,可是……可是叔父有大恩于我们马家,无论如何……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郑将军就这么死了!”

他话语里说得甚是不舍,秦良玉呆呆在那站了半晌,忽然挥挥手道:“大巫医,请你回去准备解药吧,麟儿,丢儿,你们俩留下来,我有话和你们说。”

大巫医似乎知道了什么,也是长长一声叹息,走了出去。

那丢儿却不晓发生了什么事,愣愣地看着秦良玉,说道:“娘,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这个什么,什么郑将军的怎么办?”

秦良玉左手牵着自己的儿子,右手牵着丢儿坐了下来,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丢儿,当年你父随着我的哥哥秦邦屏与后金血战,力杀辫子兵两千余人,终究寡不敌众,我哥哥死在乱军之中……你父亲见我哥哥身死,为报知遇之恩,慨然自尽以全名节。可怜你父一生忠义,只留下了你这么一个女儿,当时还尚在襁褓之中,我便把你收为了我的义女,并给给取了丢儿这个名字……这些年来,你随着我东征西讨,浴血疆场,娘一心想把你也培养成个天下闻名的女将军……”

说着,她摘下了丢儿的头盔,顿时一片秀发散落,哪里还是个男子,分明就是一个美貌女子。丢儿被秦良玉说到伤心处,把头伏在秦良玉怀中,失声痛哭……

秦良玉把她的头抬了起来,轻轻为她擦去了眼泪:“丢儿,这些年来娘对你好不好?”

丢儿用力点了点头:“娘你待丢儿恩重如山……”

“那就好,那就好……”秦良玉勉强笑道:“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是咱们马家大恩人的爱将,也是为了救你哥哥才弄成这样的。刚才大巫医的话你也听到了……那药引子,药引子……”

下面的话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了,丢儿一下明白了过来,睁大了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娘,难道,难道你要我做那药引子?”

秦良玉吃力地点了点头。

“不,绝不!”丢儿猛然站了起来,指着床上昏迷着的郑天瑞说道:“这人一点也不勇敢。况且,况且,况且……”她连说了三个况且,把求援的目光转向了马祥麟:“哥,你说话啊!”

“不,郑将军是最勇敢的好汉,不然他也不会舍得一条性命来救我了!”马祥麟又何尝不知道这位妹子对自己的一片心意,他沉默了会,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妹子,你哥在这求你了,郑将军不能死,若他死了,我马祥麟也只能一死以报答郑将军的恩情了!”

“咱们土人,虽然不习礼法,可是忠义这两个字却绝对不能忘记。”秦良玉缓缓起身:“人家拿一片真心对待咱们,咱们又还有什么不能舍弃的?如果娘和你哥的这条性命能够换回郑将军的话,我们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丢儿,娘也给你跪下啦!”

看到自己的母亲真的就要跪下,丢儿一把扶住了母亲,在那默然半晌之后,眼眶红红的,忽然间再也忍耐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

军帐里除了马丢儿和郑天瑞,其他人都悄悄退了出去。服下了大巫医解药的郑天瑞,气色已经好了很多,除了脸上那怪异的红潮还没有退去,呼吸之间已经比才中毒时正常了许多。

马丢儿坐在床边,怔怔地看着这个年轻的将军。说实话,这个她所看不起的。“贪生怕死”的将军,长得还很英俊,年纪轻轻的就已经当上了游击,前途不可限量,若是放到其它地方,不知有多少女子会为他疯狂。

“郑将军服药后半个时辰之内必须要和你交合,否则药就没有效用了!”

大巫医的话在马丢儿的耳边响起,马丢儿咬了咬牙,一件一件褪去了身上的衣服,慢慢的,一具绝美的身躯露了出来。坚挺丰满的乳房,傲然挺立的乳峰下那一马平川的小腹,结实而且富有弹性。两条大腿,因为常年在军中的缘故,显得笔直健美……

可惜的是,熟睡中的郑天瑞,却无法一饱眼福了……

当火热的胴体投入到郑天瑞的怀抱中,他身子微微动了一动,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这本来就是男人特有的本能,他的某个部位悄悄地发生着变化,马丢儿咬了咬牙,红着脸,将自己的身子翻到了郑天瑞的上面……

……

三日后,五省总督卢象升与援军总督朱斌的大军齐齐到达,一时间洛阳城内城外遥相呼应,官兵声势大振。高迎祥到了这个时候,进退两难,干脆横下心来,命令所有部下全部聚集于洛阳城西,以图与官兵进行最后的决战!

此时卢象升所指挥各路官兵,连同朱斌总督各处援军,兵力达到二十余万,贼高迎祥部拥兵三十余万,五十多万大军会籍在洛阳城下,连营百里,声势浩大,大战一触即发。

在卢象升的帅营里,卢象升对秦良玉与郑天瑞两人大加褒奖,此次若非两路援兵先锋及时赶到,只怕洛阳已经陷落于贼手。

只是朱斌觉得有些奇怪,那郑天瑞看到自己时,目光总是有些躲闪,似乎不敢正视自己,只是此刻商量军情大事,也不及细问。

“我二十余万大军聚集于此,贼虽号称三十万,然扣除老弱妇孺,真正有战斗力的,在我看来不过十来万人,兵力优势在我!”卢象升意气风发地说道:“况且我军又有火器优势,更箭我又紧急调来大量强弓硬弩,破贼此其时也!”

众将各自上前一步,大声道:“愿随帅爷平定贼寇,一战功成!”

等他说完,马祥麟便将贼寇以妖术伤人之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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