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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来啦-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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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刘大厨说让我小心,到底是要小心什么呢?

温柔神色疑虑,虽然已是和温守正一起站到了守擂区。

独一份的三楼雅间,那扇窗户再次被推开。

“今日派出的人,是个什么来头?”屏风内侧,一个声音阴仄仄道。

“您放心,绝对是您想不到的!也是大家想不到的!”屏风的另一侧,一个声音近似于奸佞的笑道。

“前两日也说让我放心!尽是些没用的胖子和老头子!”屏风内侧,那个声音有些恼怒。

随即。“啪”的一声响,像是用手掌重重的拍在了桌面上,发出的声音足矣代表那人心中的怒火。

“您且息怒,小店今日新到了上好的碧螺春。待会儿给消消火!”屏风另一侧那人百般讨好。

“碧螺春?哼哼,免了,还是留给你自己慢慢享用吧!”屏风内,那声音不屑一顾。

“我家主人平日里漱口用的茶叶都是雨前的龙井,就你那碧螺春,切!”屏风内侧,另一个声音接应了过来。

“罢了,你若是有这份孝心,去德胜记买一两极品金骏眉,这是银票。”屏风内的声音懒懒的。略带矫情,随之一张百两银票从屏风内递了出来。

“是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这就去命人买!”又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屏风外再没了声音。

醉仙楼外。依旧人声鼎沸。

形形色色的人,相互议论着,兴奋着,猜测着今日来挑战的厨师,还有今日会用到的主料。

突然。

一阵阴冷的气旋从不远处袭来。

围观的人群纷纷侧目,寻望过去。

只见,几个黑点忽的近到了眼前。

清一色的黑衣、带着筚篥、黑纱笼在筚篥上。罩住了整个衣衫。

宽大的黑衣,严严实实的包裹住那些人,只在腰间露出一块本白色的腰带,一丝不苟的绑着。

不知是衣衫带风,还是风动衣衫。众人的眼中,这些个黑衣人。清一色的抱臂胸前,默不作声。

身上,黑纱拂动,黑衣轻摆。

四个人,前一。后三。

看不清面容,只能感觉到阵阵杀机。

“来者何人!”盛尧山见状,立时警觉了起来。

昨日一颗石子,险些要了刘大厨的命,今日这突如其来的四个奇装异服的人,又看不清面目,究竟和昨日的暗杀有什么关联?!

难道当真是冲着温姑娘来的?!

盛尧山这样猜想着,身子一跃,挡在了温柔的面前。

“私たちは挑戦!(我们是来挑战的!)”打头的那个黑衣人,叽里呱啦,冷冷的说道。

“东瀛人!”盛尧山怔住了!

省城的各家酒楼,虽然自己没有一一去过,可是在这里居然也会有东瀛人开办的吗?怎么从未听说过呢?

“私は、一人、対戦二人!(我,一个人,对战他们两个人!)”便在所有人都愣住的时候,那个打头的东瀛人又继续冷冷的发话了,说罢,右手伸出,直直的指向温大厨父女。

虽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听他的语气和腔调,似乎是冲着什么来的,难道他也是来挑战的?

“爹,这个东瀛鬼子,该不会是来挑战的吧?我去试试他!”温柔小声的在温守正耳边嘀咕了一声,灵巧的闪身,从面前拿了些什么,缓步走到了那个黑衣人面前。

“温姑娘小心!”盛尧山伸手挡了一下。

又是这样的情景,前世面对刘章的万箭齐发,尧山也是如此,只手挡在我的面前;

咸阳城中,范剑来找茬、调戏的时候,尧山也是如此,只手挡在我的面前;

如今,虽不知面前这群黑衣人是何来头,意欲何为,尧山依旧挡在我的面前。

温柔想着,微微侧过脸去,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感激、一种安慰。

不管前方有何危险,只要有尧山在,他便是一座山,安安全全的挡在面前。

“你们是来挑战的?”温柔对着那个打头的黑衣人,试探性的问道。

明知道语言不通,但也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倘若说慢些,大概应该是能听懂些的吧!

果然,温柔问完,那黑衣人依旧不声不响不动的站着,未有丝毫的改变!

“是来做菜的吗?”温柔再次试探性的问了问,顺便拿起手中的一柄锅铲,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做了一个炒菜的动作。

“はい。(是的。)”打头的黑衣人见温柔拿着个锅铲就过来了。点头说了一句听不懂的话,旋即冲了上去,一把夺下温柔的锅铲,径直就往醉仙楼里走。

“站住!哎。我说你呢!你是干什么的?”盛尧山见状急了,这是闹的哪一出啊,一个黑衣人带着三个黑衣人,拿着温姑娘的锅铲就往里面闯。

可是,无论盛尧山如何在身后叫喊,那几个黑衣人仿佛没听见一般,气势汹汹的就往里面闯去了。

独一份的雅间上,那扇木窗后,一个声音戏谑道:“这就是你说的今日的意想不到?果然很不一般,可惜这语言不通。倒是有些障碍!”

“您请放心,素闻无双公子学富五车,想必这区区东瀛话,必是小菜一碟。”刚才那个随脚步消失了的声音,再次响起。

果然。

四个黑衣东瀛人进入醉仙楼前厅。现场的气氛立时凝固了。

“あなたはどんな人ですか?(你们是什么人?)”此刻,一抹白色现于醉仙楼众人之间。

“快看,就是昨天那个男子!”人群中有人认出了仙般模样的任越。

任越就那么一手搭于腰前,一手负于身后的立着,从容自若,目光平平的望着面前拿四个东瀛人。

四黑一白,行程了鲜明的对比。

一侧是森寒的敌意。一侧是如云般的舒缓。

见有人流畅的问答,那打头的黑衣人也便再次开口。

“私たちは挑戦、料理を作る!(我们是来挑战料理的!)”

“孔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你们既是来挑战的,总得报上名来吧!”任越听闻着黑衣人的来意。流畅的翻译给了在场的众人知晓,同时也回应道:“孔子曰、朋あり遠方より来る、でもない、友達は挑戦ば、名を名来ましょう!”

“私は川島のび太は、撸sこれで、特に挑戦!(川岛大雄,游历到此,特来挑战!)”那黑衣人说。

“温姑娘,这位川岛大雄君要和你们挑战!”任越侧脸淡淡的说给温柔听。

“好啊!欢迎。他们一起挑战吗?”温柔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担忧,对方是四个东瀛人!

“あなたたちどの試合法?(怎么个比法?)”任越问道。

“僕は一人で、対抗二人!(我以一敌二!)”川岛大雄说。

“温姑娘,他要以一敌二呢!”任越笑了。

温守正站在一旁,登时也是来了兴致。

前两天一直未曾得以出手,今日不仅能露一手,还是在东瀛鬼子的面前!

“好!我们同意!”温守正愉快的应下了!

“爹,小心呐!”温柔轻声提醒道。

昨日刘一刀受伤之前,曾经叮嘱道要小心,可是话还未说完,就被封了喉。

今日偏偏就来了四个东瀛人,难道刘大厨所要提醒的就是这个川岛大雄吗?

温柔心中疑惑着,此人必是来者不善呐!

还是像前几日一般,以铜板定选主菜的主动权。

任越信步上前,充当了今日的翻译。

盛尧山怔怔的让开了身子,闪在一旁,虽是完全听不懂半句,可是心中还有由衷的佩服:“任三这小子,什么时候精通的东瀛话?松涛先生,要做您的学生,尧山怕是真的不够格了!”

温柔沉稳的站在台上,仔细的听着任越的翻译,一切进行的顺畅又自然。

“任越,前世便是旷世才子,今生千万莫要误了才是!”温柔心中感激之余,旋即又腾起一丝担忧。

铜板下落,川岛大雄占了优势,获得了选主菜的主动权。

黑色的筚篥如风一般的摘了,黑纱飘动,真人露相。

一副刚毅的面孔,五官精致且冰冷,仿佛雕刻的一般,尤其是那双眼睛,明亮且炯炯有神!

倔强的嘴巴严谨而吝啬,甚至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三个黑衣人侍从站在他身后,其中一个帮他拿着筚篥,静默不语。

想必,在那三副黑纱后,同样也是三个冰冷的男子吧?

只见川岛大雄器宇轩昂的走向食材区,温柔屏气凝神,心中揣测着他要选什么样的主料!

突然……

正文、220河豚美味

食材区的水产中,游曳着各式的鱼类。

川岛大雄站在那水盆边上,神情肃穆,目光中充满了凝重。

突然他的手抄起旁边的一只纱网,随之伸进水中。

纱网再次现身时,却见网中一条圆滚滚的鱼,鼓鼓的在挣扎。

“河豚!”温守正见状立时大惊失色,脱口而出!

不错,川岛大雄手中拿的正是河豚鱼!

温守正的思绪在飞快的回忆。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自己随师父学厨,一日晚间,店铺打烊了,来了一个操持着一口生硬汉话的东瀛武士,非要吃河豚鱼。

无论当初年轻的温守正如何解释相劝店铺打烊了,那武士就是认准了,非要吃河豚鱼。

甚至不惜用手中的武士刀相逼迫。

“客人,为何你一定要吃河豚呢?”温守正的师父问道。

“因为今天,是我死去太太的忌日,河豚是她最拿手的菜!”那武士说罢,眼中含泪。

温守正还记得,当时师父默默无言,只是径直的走到水盆边,那里面还剩下最后一条河豚!

“守正,这鱼你没有做过。”师父的声音似乎还回荡在耳边,“在东瀛,素来有拼死吃河豚的说法,只因这鱼的肉质异常鲜美!”

“师父,这鱼有毒吗?为何叫拼死吃河豚?”年轻的温守正追问道。

“呵呵,河豚其实全身除了肝是剧毒的以外,别的地方是无毒的,但是因为肝的部分味道鲜美,很多人冒死也要品尝。在东瀛,一般的馆子和酒楼都不敢处理河豚,怕处理不当会要人性命。东瀛吃河豚的历史悠久,一般河豚抓上来后,要有几十年经验的老师傅亲自出手处理。将肝臟部分分离出来,然后在水下冲,至少一个通宵,然后再进行烹饪。即使这样,因为毒性不能完全去处,吃的时候舌尖还是会有麻痹的感觉。东瀛每年死在吃河豚上的,大有人在。”师父说话的同时,那河豚鱼已是被抛开了。

在温守正的印象里,那种被称之为河豚的鱼,鱼肉很白很紧密;鱼肉中没有细小的鱼刺;似乎极容易切成鱼系或者鱼片,而且经过水泡也不断掉;切出来的肉洁白漂亮,有很鲜的香味。

“爹,您在想什么呢?”温柔见温守正神色似乎有些恍惚。忙在一旁提醒。

温守正恍然回过神来。

如今师父不在了,唯有一切靠自己了!

“柔儿,这河豚鱼你没做过,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吧!”温守正深呼吸了一口,缓声对温柔道。

“爹。我来帮你!”温柔随即应道。

其实,这河豚在前世她是做过一次的,那也是唯一的一次,在宫中的宴席上,也是和温守正一道。

当日,皇上设宴款待各国使节,其中便有这道河豚鱼。

温柔虽是没有自己独立完成过。可也是在一旁参与着温守正的厨艺。

如今,只要重复前世的步骤,便可以将这条有毒的河豚,处理成鲜美可口的佳肴。

可是,这不是前世,这是重生!

在温守正的眼里。自己不过是一个只学厨半年多的小学徒,若是现在就展示了前世了厨艺,万一温守正问起,难道还要再推到高大厨的古谱上吗?

不行,如此的技艺。太冒险,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如此想着,温柔站在一旁,只是做着递送物品的二厨的活,看着温守正处理河豚鱼。

与此同时,川岛大雄也是手中迅速了起来。

东瀛人对河豚有种特别的热爱,几乎每个高手的厨师,都有一手河豚的绝活!

可是现在,在温柔的眼中,自家爹爹和旁边的那个川岛大雄,似乎是一模一样的动作在照镜子。

杀鱼是处理河豚最重要的一步。

只见温守正先放盆清水,把河豚鱼放于盘中。

川岛大雄如此照做后,用剪刀先剪去鱼眼,再剪鱼的两边鱼翅。

温守正随即复制动作后,用剪刀剪开鱼肚。

此时两人的手中,鱼血不停流,温柔见状,知趣的用水瓢不停的冲着井水,川岛大雄那边亦是有一个黑衣人在重复同样的动作。

二人动作一致,刮干净鱼的内脏,近鱼尾处有条横骨需剪掉,再翻起鱼皮在鱼背上,处去鱼皮脂肪,排干净血水,现出雪白的鱼身。

此时,川岛大雄不经意的抬了一下眼,视线瞥过温守正这边。

与此同时,温守正的视线也是不经意的落在了川岛大雄的手上。

登时,二人都怔住了,一模一样!旋即又相视一笑!

原来都是高手!

此刻,处理后的河豚鱼被两位厨师浸于清水中都漂了超过一刻钟,这第一步处理河豚,便是麻利漂亮的完成了!

“唉!”川岛大雄此时望着手中被分解出来的河豚鱼的肝脏,重重叹了口气,

温守正亦是对着手中的河豚鱼肝,轻轻摇了摇头。

便是连任越都不解了,直接问道:“温大厨,为何摇头啊?”

“任公子不知,这河豚鱼肝,最是美味,但若是食用,怕是得需漂洗浸泡一夜解毒呢!今日擂台比赛,怕是吃不上了!”温守正轻轻叹道。

不用问,同样精通烹制河豚鱼的川岛大雄,怕是也有用样的遗憾吧!

“爹,今日您打算如何来烹制这条河豚鱼?”温柔见鱼已是处理完毕,凑近问道。

“其实,河豚鱼刺身最能代表河豚鱼的原本的味道。”温守正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那条河豚,顿了顿,继续道:“河豚鱼肉较其它鱼肉有嚼头,因此片得很薄摆在一个大盘里,吃时夹2…3片沾放有葱花和辣味萝卜泥,由柚子汁和醋调制的调料,味道最是鲜美!只可惜……”温守正停止了,以上都是师父曾经教给他的。

“爹,只可惜什么?”温柔随即追问。

她还记得前世的宫中大宴上。爹也是做的河豚鱼刺身,当时吃得众位使臣无不拍案叫绝!

“鲜美,怎一个鲜字了得!”

“可惜,这是在醉仙楼。又是早春时节,没有冰……”温守正轻轻的叹了口气。

“冰?”温柔愣住了。

对啊!记得前世在大殿之上,爹做的那道河豚鱼刺身,是像盛开的菊瓣一般,层层铺在装满冰块的盘子上的!

河豚被温守正切成薄薄的,近乎透明的菊瓣形切片,再放入盘中由外向内叠层排成菊的形状。众使臣吃的时候,都是用筷子由外层向内层一层一层剥着吃,似乎格外小心,生怕过早地破坏其形状。

那冰凉的口感。配合着河豚鱼的鲜美,才是世间最美的味道,实在是不同凡响。

可是现在……没有冰……

温柔一时也没了主意

此时,川岛大雄那边,进行得似乎很是顺利。

将处理干净的河豚鱼。平放在砧板上,随后刀起声落,河豚鱼身上的两块里脊肉,被完好的取了下来。

“唰唰唰!”川岛大雄的刀声越来越快,只见刀下,方才还是两块完成的鱼肉,此刻已是变成近似透明的鱼片!

面前是一个干净得发亮的白瓷盘。上面依次配好了芥末和酱油……

“河豚鱼刺身!”温柔一眼就认了出来,可还是用手捂住了嘴,才没有惊叫出来。

果然,那个东瀛人,还是做了原汁原味的河豚鱼刺身!

也许,他的评判感官中。这种刺身才最能代表河豚鱼的原本鲜味。

可是,没有冰……没有冰,难道川岛大雄不知道吗?

温柔迟疑了。

“爹,您想好了吗?”温柔回过头来,催问道。

温守正面对着一整条的河豚鱼。陷入了深深的思虑中……

显然是没有头绪。

“爹,我来吧!”不能再等了!这鱼肉若是放久了,便会失去原有的鲜美,温柔见状,挺身而出!

此刻,蔡米从人群的最后面,挤到了最前端,沉着的站在温柔面前。

只是手中多了一样东西,那是一朵鲜艳火红的石榴花!

见温柔执着的要抢过河豚鱼烹制,蔡米轻轻的咳了几声。

熟悉的声音,温柔的视线立时被吸引了过来。

“师父!”温柔心下一喜!

正在茫然无头绪的时候,蔡米出现了!

只是,这是在比赛,总不能直接去到台下,拉着蔡米问“师父,这道河豚鱼要怎么做吧?”

温柔一喜后,却是有着一丝的失落。

蔡米不声不响的站在前面,手中的那朵娇艳的石榴花,着实引人注目。

“师父也真是的!人家这里都火烧眉毛了,他还有闲心在我面前摆弄花草!”温柔见到那朵红花在招摇的晃着,心中愤愤道。

“咳咳。”蔡米再次轻咳了起来。

温柔的视线再次被吸引了过来。

只见这一次,蔡米直接将那朵石榴花放在了自己的嘴边。

“师父,您就别再玩了!我这正在想辙呢!”温柔的秀眉紧紧的蹙在了一起。

再次低头飞快的思索着。

“咳咳咳!”蔡米第三次的咳嗽,这一次,连任越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蔡伯,您没事吧?”任越关切的问道。

“没事,气死我了!个笨蛋!”蔡米愤愤了一句,随即将那朵石榴花丢在了地上,自己转身离去了。

“师父走了?!”温柔惊呆了。

那朵石榴花就那么静静的,艳丽的躺在地上。

蔡米愤愤离去。

“师父生气了?笨蛋?他在说谁?”温柔暗自嘀咕着。

突然,一道亮光闪过温柔的脑袋!

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我可真是个笨蛋!

温柔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头!

正文、221 吃河豚

那朵石榴花鲜艳的躺在地上,似乎也是在嘲笑着温柔的后知后觉。

省城温家的小院,那是任越一见倾心的地方。

前有竹枝藤蔓,后有幽井石榴。

即便现在才是春景旖旎,后院井边的石榴花早已含苞待放。

火红的一片,远远望去像是一朵云霞栖落于井上。

当初,任越挑选这处院落的时候,就曾想过:春末,这里繁花似锦;夏末这里果实累累。

朵朵明艳落在井沿之上,颗颗石榴子如玛瑙红玉撒在井水之中,那情景,即便是单饮井水,都会是一种甘甜吧!

如今,这院落让于了温家,只因为那丫头的缘故,冥冥中他不忍更是不舍那丫头离他远去,只希望她安好的,静静的待在离他最近的地方。

近到,就像这几晚,他一抬脚,便可直接到达。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这句话,不知为何,自从见到那丫头开始,便一直在任越的心中浮现了。

只是,直到现在,温柔仍然不知这处舒心便捷甚至于雅致的院子,原是任越挑选的,后又有意悄悄让于她。

“师父,您瞧这后院里的石榴花都开了。”

“柔丫头馋了?”

“师父,若是到了夏末,石榴都成熟了,我给您做石榴汁喝!”

“呵呵,没有肉,没兴趣!”

“师父!”

“唉!柔丫头,你瞧这满树的红花,红通通似火!倒是更像厨艺中的红烧手法,唉!要是能把这些花红烧了吃进嘴里,不知道该是多么美的味道啊!”蔡米在石榴树下,抬头望着满树的红花,拼命的咽着口水!

“师父,您可真会比喻!红花似火,您倒是想起来红烧的手法!”温柔笑了。

前些日子。师徒二人在石榴树下的对话,此时清清楚楚的回荡在温柔的耳畔。

如今,蔡米负气转身离开,那朵火红的石榴花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地上。

温柔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红烧!

难怪刚才师父一个劲的咳嗽。原来在提醒我!

难怪师父弄了朵红花进来,原来这也可以作弊!

温柔的心中倏的漾起了一丝小幸福。

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河豚鱼,心中已是有了主意!

红烧河豚!

迅速的架锅、热锅、倒油。

“柔儿,你这是要干什么?”温守正很是不解。

“做河豚鱼啊!”温柔笑嘻嘻道。

“你这丫头别胡闹,这鱼你没做过,不能乱来的!”温守正要抢过油锅。

“爹,您就放心吧!我不会胡来的!”温柔镇定的笑笑,目光中充满了自信。

这丫头,她哪里来的自信?!

连河豚鱼她也会做吗?难道又是高大厨的古谱里说的?

温守正的肚子里满是疑问。

可见温柔一切熟稔流畅,便也不再强求。只是静静站在一旁,看着温柔完成接下来的步骤。

葱姜爆香,放入整条处理干净的河豚鱼,加少量白酒,倒入高汤。大火烧开约半刻钟。

“柔儿,这就好了?”温守正看着如此简单的烹制,不切、不加工,只是这么红烧煮沸,顿时心生疑惑。

“嗯,好像还差点什么……”温柔看着锅中已是微微入色的河豚鱼,左右寻了一圈。

河豚鱼鲜香清淡。不易用味道重的配料去烹制,可是如果就这么红烧……似乎是有些单调……

温柔思虑了一会儿,跑到食材区,抓了一根春笋,直接剥了,切成细丝。也便放了进去。

笋的口感清爽,又无重味,配制红烧河豚,便是再合适不过的一道君子菜了。

锅中加了竹笋,温柔旋即又将火改为文火。约莫烧制了两刻钟后,锅中的河豚鱼已是酥烂成熟。

“成了!”温柔见锅中的河豚已是大好,改用武火收汁,随即装盘出锅!

此时,川岛大雄的河豚鱼刺身已是完成了最后的装饰,用蔬菜围成的装饰,如同高山、大海,风雅含蓄。

温柔这边把红烧后的河豚鱼装入一只船型的大碗中,碗下镂空,燃了根蜡烛,盖上盖碗,保存着河豚鱼刚出锅时的热度和香气。

远远望去,仿佛星子落入航船,载着满满的美味,渐渐的驶近。

在场的众人无不齐齐咽着口水。

虽是不知道这河豚鱼是何味道,可仅是观赏做法和盛菜的器皿,就够让人垂涎三尺的了!

川岛大雄双手擎着一只硕大的圆盘,神情肃穆的将美味的河豚鱼刺身放置在完成区的桌面上,随后抱臂胸前,依旧是那副雕刻般的表情,秀美而冷峻。

温柔将那只“船”同样也放在了一旁,面色沉静,和温守正站在一起。

看样子,这两份河豚鱼都大功告成啦!

便在此时,三位省城的大人,再次如期而至,相互邀请着、谦让着,踱进了醉仙楼的前厅。

刚要开口问今日要品尝的是何美味,却被眼前的一切给惊住了。

一边是黑衣凌冽的东瀛人,一边是谦和温善的温氏父女;

一边是冷艳如花般盛开的刺身冷盘,一边是灯光温馨的船型器皿。

“乔兄,今日这是……”钱大人沉迷了片刻,还是第一个开了口。

“呵呵,今日有幸,这位川岛大雄师傅前来挑战,和醉仙楼的温大厨父女同台烹制河豚鱼,都说‘竹外桃花三两枝, 春江水暖鸭先知。 蒌高满地芦芽短, 正是河豚欲上时。’今时今日品尝河豚,倒真是应景,来来来,几位大人快尝尝看!”乔老爷笑着邀请着。

只见三位大人先是目光左右摇移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品尝那道看起来暖人心胃的“船”。

揭开船盖,香甜饱满的红烧河豚鱼的气味淡淡的缓缓的溢了出来。

一条煨制得汤汁刚好的河豚鱼,上面翻盖着一片略带鱼刺的皮,就那么红亮亮的躺在三位大人的面前,鱼的四周。微微显露着几缕竹笋丝,看起来很是诱人。

三位大人齐齐将筷子伸了过去,钱大人手最快,最先除去带刺的鱼皮。直接下筷子伸进了鱼身,轻轻揭下一块鲜嫩的鱼肉来,填进嘴里,小口的品嚼着,面色上露出享受的笑容。

孙大人的筷子也不慢,顺着钱大人的夹鱼的方向,也是抢下一大块白嫩的鱼肉,塞进口中,随之闭口嚼着,笑着。很是得意。

郑大人见状,微微侧目了一下,随即放下筷子,直接换了勺子,伸进船中。舀了一勺浓稠的汤汁入口,随后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啊!”

“呵呵,郑大人,您若再不吃鱼,这鱼恐怕就没了!”钱大人吃着,笑着,像是占了很大的便宜。

“嘿嘿。钱大人自便,郑某认为,做鱼的精华都在汤中,所以品尝鱼的好坏,只需一口汤即可!哈哈哈哈!”郑大人摇头晃脑,继续舀着汤入口。很是享受。

一条河豚鱼,三位大人几乎是眨眼之间,便被分食殆尽,只剩下温柔盛鱼的器皿,以及那被钱大人最先抛弃的鱼皮在其中。

便是连汤汁都被郑大人给喝净了!

盛尧山站在温柔的身边。离得最近,若说这河豚鱼,以他相府大公子的身份,也不是没吃过,可被吃成这样的一条鱼,今日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那么好吃吗?”盛尧山面色上清楚的显露出一个大大的馋字!

任越站在不远处,当然也是看到了三位大人将河豚吃成如此样貌的状态,不由从鼻子里也是轻轻发出一声略带轻蔑的嗤笑。旋即便依旧斜斜的倚在一旁,继续冷冷的静观其变去了。

此刻,蔡米已是从最前面气得回到了最后面,不过看到温柔心心领神会,又不知何时回到了前排,站在了任越身边。

方才见到温柔如此不开窍,蔡米气得差点直接离开了,眼下先是看到完成得如此漂亮的红烧河豚,后又看到三位大人的吃相,蔡米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唉!真是糟蹋了!”蔡米微微叹道。

“哦?糟蹋什么?难道蔡伯以为温姑娘做的鱼不好吃?”任越好奇。

“唉!我是说那三个吃鱼的人!不会吃,真是糟蹋了!”蔡米再次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就是。”任越随即附了一句,便再么了声音。

温柔的红烧河豚鱼刚吃完,三位大人意犹未尽的走到川岛大雄的那盘河豚鱼刺身旁。

先是迟疑了片刻,毕竟这盘鱼片,看起来是生的!

“这……真能吃吗?”钱大人有些担心。

“钱大人放心。”乔老爷上前劝道。

“好吧!”几位大人咬了咬牙,伸筷朝向河豚鱼片,先是轻轻夹起一片,蘸了旁边的酱油调料,随后放入口中,慢慢的品尝着。

可是……

奇怪的事情出现了。

钱大人皱眉了。

孙大人停止咀嚼了。

“噗”郑大人更是一口将刚嚼了两下的鱼肉给吐了出来。

自打擂至今,三日过去了,高手过招令人目不暇接、馋虫四溢。

可今日这种情况,还是头回遇到!

生生把人给吃吐了!

“幸亏是先吃了那道热菜!”郑大人吐完,拍了拍胸脯怨声道。

“几位大人,不好吃吗?”乔老爷见状,一时也是慌了神,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可是还未等几位大人回答。

“巴嘎!”川岛大雄见状,台上大叫一声,“唰”的一下就扑了过来!

正文、222偷来的美味就是香

“腥!太腥了!”郑大人似乎依旧是惊魂未定,刚才那一口他究竟吃出了什么!恐怕这辈子他都不会忘记了!

“川岛君请息怒!请息怒!其中必有误会!”乔老爷眼看着川岛大雄扑了过来,生怕他直接从腰间抽出那把长长的砍刀,虽是语言不通,可还是一把拉住相劝了起来。

任越见状,立时也是一惊,唯恐因为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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